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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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谘艏淦绞焙鹊摹!甭接鸺ざ牧行唬哉诺篮担骸袄细纾猓猓嬲娴氖峭蚍指行涣恕Q艏涞牟枰侗囟ㄊ潜任易约河脃īn灵之气炼造的要真。”长叹了一口气,又说:“我是多久没喝过真正的茶了?有时真想回阳间去。可是那孟婆汤一喝,再投胎转世,我陆羽就不是陆羽了。如若投生为贩夫走卒,屠户卖潱鳎旖虾玫牟枰吨坏毖俺=饪手铮癫皇亲魈煜轮竽酰堪Α背び醵烫荆锌灰选S肿テ鹨淮椴枰斗疟亲忧靶幔⒈账鬯剖翘兆碓诓柘阒小

    张秋生生前就不喝茶,对茶之一道全无研究。此时看着那茶叶,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幽冥界没sè彩,捧在陆羽手心的茶叶形状倒是茶尖,成sè只是略有浓淡区别的黑sè。

    张道函又拿出两个大坛子,递到杜康面前说:“这也是我酿来自己喝的。只剩这两坛了。”杜康大喜若狂,连说:“好好好,好。阳间的水总是比我自己炼的要好。我得想个法子保存。不然阳气跑了,酒就没了。”

    陆羽此时已度过最初的陶醉,开始挑毛病:“这茶不纯啊!味不纯,形也不整。我告诉过你,茶要在常年有雾的高山之上采摘。还有,一定得由及笄年华之女子采摘。为何?实因这样的女子手小心细,采摘之时不会破形。我都反复——”

    张道函与陆羽是一点不客气,听了陆羽的絮叨,连忙打断说:“你知道目前阳间是什么世道么?”
第六章 枉死城
    “呔,大胆!”随着一声暴喝,又来了一批穿蒙古军服之人。其中一扁脸络腮胡似是首领模样的人一挥手,大喊:“杀了这些人!”

    郝护法这些人正是满腔悲愤无处发泄。见来了这批正宗蒙古狗,居然还大喊杀了他们,二话不说呼啦啦扑向前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法宝,哦,没法宝。用惯了手的法宝因品级低,而带不进幽冥界,可施放法宝的姿式却做的与生前一模一样。

    法术,也没法术。这儿没灵气,yīn气他们还不会用。于是,双方直接用拳脚,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发展到后来,干脆是用手抓,用牙咬。

    张秋生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已不知经过了多少打斗,这样的疯狂撕咬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些汉jiān死一个少一个,即使他们去做畜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畜生。

    渐渐地,打斗的鬼们越来越少,留下来继续打斗的鬼越来越强壮。其间,也不断的有新鬼到来,可惜新加入的鬼魂太弱小,一来就被已强壮起来的鬼吃了。

    现在已经不分敌我,逮谁吃谁。大家都知道,只有最强大的,才能留下来。只有留下来,才有机会考虑如何走出这畜生道。

    又过了一会,打斗场上只剩下两个鬼。这两个鬼到底属哪一方,张秋生分辨不出来。他们吃了太多的鬼,身材样貎已发生巨大变化。变得身高丈八腰粗膀圆,眼如铜铃血盆大口。两个鬼相互望着,他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中一鬼向张秋生这边瞟了一眼,又看了看对手。两个鬼同时向张秋生这边奔来。意思很明显,他们先吃了这一人一狗。然后他们再分胜负。

    在两个鬼看来,这一人一狗身材矮小,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两个鬼都奔向张秋生,而弃追风于不顾。张秋生的塊头要大些,吃了他能够得到的yīn气补充也要多些。他们最后的比斗主要就是看谁的力量强了。

    张秋生叫追风趴那儿别动。自己迎着两个汉jiān鬼而上。自从到了这幽冥界,张秋生就处在不断的战斗中。他都记不清打了多少架,现在普通的恶鬼修罗他都看不眼,专找王级的恶鬼修罗打。这么两个新鬼真的不够他塞牙缝。

    两个鬼分别抓住张秋生一条胳膊,一齐用力掰,都想有理无理先掰一条胳膊吃了再说。他们哪知道张秋生现在的身体是何等结实?全身的yīn灵之气是何等的凝炼?张秋生无数次吞噬恶鬼修罗,又无数次在怨孽海炼化,现在张秋生身上的yīn灵之气坚如磐石。哪是这等新鬼所能撼动的?

    这两个家伙虽然做鬼是菜鸟,但毕竟是修真人出身,见识还是有的。知道大事不好,撒手就想跑。可是已经迟了,张秋生反手抓住这两个鬼,用力往回一带。先将两个鬼相互撞个七荤八素,踩住一个鬼的后背。再将另一个鬼的大腿掰下,扔给追风。

    老实巴交的追风问:“这个,可以吃吗?”张秋生说:“当然可以吃。你没看他们刚才相互吃的多欢吗?你不吃他,他们就会吃你。快点,大补的。”

    吃完两个鬼的追风身形如同大象。张秋生带着它来到怨孽海附近。

    他不知道狗应当怎样炼化怨气。想了想,对追风说:“你就趴这儿。如果能承受住痛苦,就稍稍向前一点。如果受不了,就稍稍向后一点。让风将你身上的怨气吹掉。”

    张秋生自己却向前走去。他现在几乎能够接近海的边缘了。怨孽海是火红的,这是幽冥界唯二的sè彩。怨孽海是滚烫的,这是幽冥界唯二有温度的地方。另一处是十八层地狱中的火海油锅,那是为惩罚生前作恶之人而特意设置的所在。

    怨孽海是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是天道亘古永恒。火海油锅是大神通之人特意设置,两者天差地别不可同rì而语。

    在怨孽海修炼之人,自鸿荒始不足廖廖十数人。火海油锅每天都有那恶人受煎熬。经历怨孽海修炼之人,火海油锅何足道。而扔恶人至怨孽海,立即灰飞烟灭。

    从此,张秋生带着追风穿行在修罗道、恶鬼道与怨孽海之间。

    没有时间可以计量,也不知来回了多少趟。吞噬恶鬼修罗与不断向怨孽海挺进,已经是他修炼的手段与目的。

    吞噬与炼化已变成他在幽冥界生活的全部,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有意义。不这样,又能干什么呢?

    生前的一切执念随着怨孽海的炼化,已经渐渐在他的心中淡去。如果说生前还有什么留在他心中的话,那也只有一些美好的记忆。怨孽海不炼化纯粹的美好,只炼化一切怨孽。

    又一次带着追风来到怨孽海。追风的yīn灵之气已凝若实质,现在可以抵在海的边缘修炼了。

    而张秋生却已经下了海,甚至在接近中心的地方修炼。进入海的中心,是张秋生现在目标。他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坚强的忍受着难以形容的痛苦,但他却孜孜以求乐此不疲。

    张道函终于出现了。见一只狗趴在海边。再极目远眺,远远的远远的火红的海面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吞噬一切怨孽执念的火焰包围着那个小黑点,只在火焰的闪动中偶而显现一下那坚强不屈的黑点。

    张道函因震惊而颤抖。他从来没下过海。经过几次兵解来到幽冥界,他此时的修为也只能站在海边,还最多只能待一顿饭那么久。

    张道函曾经为此而自豪,试问整个幽冥界谁的修为能达到这个境界?因为望乡果的事需要保密,他的这样修为从没告诉过别人,自豪也只能埋在心里,大有锦衣夜行的遗憾。

    可是,这儿怎么有一只狗呢?难道秋生竟然养起了宠物?在幽冥界还玩这种闲情逸志?

    张道函试着问狗:“你是张秋生养的狗?”

    追风站起来说:“您指的是他吗?”追风用爪子指着远处的黑点。

    张道函诧异了,难道海中的不是张秋生?一丝不安涌上他心头,如果不是张秋生那就说明幽冥界出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追风说:“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从来没说过。他是我的主人,但他从来都说我们是朋友。”

    张道函点点头,不知道名字就好,那黑点就很有可能是秋生。说狗是他的朋友,这也像极秋生的口气。

    张道函在海边待不了多久,他退后一段距离慢慢等着那黑点。围绕那黑点的火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没有。这说明他身上的怨孽已被炼化干净。

    黑点慢慢往回走。到得海边,追风迎了上去,用爪子指了指远处的张道函。

    黑点立即飞快的向张道函跑来。

    果然是张秋生。张道函惊叹而又欣慰的看着他。此时的张秋生一身yīn灵之力无比jīng纯。jīng纯到朴实无华返璞归真的境界,看上去就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两样。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从怨孽海的深处走来,张道函还真不敢相信。

    张道函对秋生说:“不能再这样修炼下去了,必须立即停止。”

    张秋生说:“这样挺好的,我已经习惯了。停止了修炼,再去吞噬恶鬼修罗身形就会变的很大,那样太难看。还有我的目标是进入海中心,现在还差一段距离。”

    张道函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创的这样修炼之法当然是极好的。除了要忍受其他人无法忍受的苦痛,方法本身却极简单又适用。

    但世上凡事都有个度,幽冥界也不例外。海中心绝对藏有极大杀机。要知道,这怨孽海是与天地同时存在,你能战胜它就意味着你能战胜天地。天道绝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也许在下一次你往前跨进一步之时,就是你在天地之间永远消逝之刻。吞噬恶鬼修罗身形会变大,可以通过别的方法炼化。其实你也无需再吞噬了,随我去各处玩玩吧。”

    张道函已窥得无上天道,对天道的奥秘已大有心得。他的修为实际上已不比仙界的一般仙人低,只是天地阻隔无法飞升而已。

    张秋生茫然地说:“那好吧,不吞噬恶鬼修罗就不吞噬吧。可我不想玩,就坐在这儿行吗?”

    他已经被怨孽海炼化的没有了一切yù念,除了去吞噬恶鬼修罗。而吞噬也只是他在这儿生活的一部分,倒并不是为了增加他的修为。吞噬变成了他的本能,炼化是本能的另一部分。

    张道函心痛的看着张秋生如同小孩一样纯真的脸。心想这孩子本来就心地单纯,现在被过度炼化,从外形到心理都变的与小孩一样,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仅就修真的角度来看,无yù当然是好事,心地单纯也是好事。可是,现在的天道绝无飞升可能,成天只知修炼活着有意思吗?

    他希望秋生带着前生的记忆转世,快快活活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做一回人。前生的秋生太苦了,来生一定要扳回本。投一次胎做一次人不容易,哪能不捞回票价呢?

    练武也好修真也罢,都只是为了活的更自在。在张道函的眼里,现如今的修仙纯粹是扯淡。不能飞升还修个屁的仙,师傅早早叫他解散门派不要传徒是对的。

    “走吧,在这儿枯坐有什么好玩的?”张道函拉着张秋生就走,还说:“你又不做和尚,无需练枯禅功。”

    两人一狗悠闲地漫步在幽冥界的荒原上。

    张道函说:“望乡果我看了,还没熟。要多久才会熟,我也不知道。我们慢慢等吧,过一阵就来看一次。”

    张秋生说:“不急,我也不想投胎转世了。就这样也不错,不愁吃不愁喝,也无需cāo心穿什么衣。太好了!这样的rì子人世间哪儿找得到?”

    张道函想着上哪儿找一个恶鬼来让秋生吞了,给他补充一点邪念。一味的单纯就是白痴,张道函可不想交个白痴朋友。可是再一想,恶鬼不行。恶鬼道的那些恶鬼都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更不知是生前作的是什么恶被打入恶鬼道。要是太邪xìng的,让秋生吞了还得去炼化。

    关键是不发作就不知是怎样的邪xìng,等到投胎转世再发作的话可就迟了。要是在人世间干下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那个账可要记在秋生的头上,生生世世也挘蝗ァ

    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道函生xìng豁达,从不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两人一狗晃晃荡荡,最后来到一座大城池。

    张秋生看着气象森严的城门,上面有一块白sè的石料,大概是白玉吧?上书三个篆字。他只初中毕业,不认识篆字。张道函告诉他,这就是枉死城。

    城门口站着鬼兵鬼卒,个个持刀拎棒,神态骄横。张道函递了几个钱,鬼兵就放他们进去了。

    张秋生问:“这是不是行贿受贿?”

    张道函哈哈笑着说:“这倒不是行贿受贿,是正经的城门税。虽然幽冥界索贿成风,但这儿的守卒因没什么大权力,所以倒也没发现他们索贿。”

    张秋生好奇的追问:“那什么地方行贿受贿严重呢?”

    张道函说:“那还用说?当然是掌握生死的地方啊。这个枉死城进不进也无所谓,不让进就不进罢了。那些不该死而死的,非进这儿不可。不让进?不让进你把我弄回去啊,我还不想来这儿呢!”

    张秋生默默无语。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江湖嘛,那就是弱肉强食。权大的大吃,权小的小吃。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世界与幽冥界情同此理。

    枉死城里街道非常干净,最起码没有西瓜皮香蕉皮到处乱扔,塑料袋废报纸随风起舞。街道上房屋鳞次栉比,酒肆商铺林立,看着很是兴旺。只是没人逛街压马路,似乎是经济大萧条时期。

    张秋生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戒严了?怎么一个鬼影都没有?”

    张道函呵呵地笑着说:“没戒严,这儿就没戒严这个词。枉死城原本就是这样。”

    张秋生又问:“这样的萧条,商家怎样做买卖?”

    张道函说:“买卖嘛,有鬼上门那当然是要做。没鬼上门呢,也无所谓。

    他们又没有什么电费、水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没有人员工资,没有治安联防费、垃圾费、卫生费要缴。更没有什么增值税、营业税、工商税、所得税、消费税,当然就没有什么教育附加税、城市建设维护税等等。

    有人来买东西那很好,没人来买东西也无所谓亏不亏本。rì子本来就要这样过,难不成他们不做买卖就不住房子了?”
第五章 畜生道
    张秋生放眼四顾心茫然。来幽冥界这么久,当然知道不能随着那人畜混杂的队伍走,那样就转投畜生胎了,到时不知变成牛或马,或者直接就是猪。自己不是天篷元帅,猪八戒是万万做不得的。再四下望望,发现也有一些不随队伍走的,这些不随队伍走的有牲畜也有人,多数还是人。人毕竟是高级动物,就是死了也是高智商,知道随队伍走就是变畜生,当然不愿意,于是就在这茫茫的荒野上游荡。

    歇会儿,歇会儿,咱不急。张秋生一屁股坐下。

    嗯?这旁边是什么?狗?一只狗。一只脊背是黑,从肚子下是棕,黑sè的眼睛带棕sè眼圈的土狗,学名中华田园犬。

    土狗怕人,见张秋生坐到它身边,急速向后退。张秋生极力将声音放平静和蔼:“哦?小狗,来,过来,别怕。”

    也许小狗在这儿从没人和它说过话,也许张秋生的声音特别有亲和力。小狗停止后退,既不上前也不后退,停在原地看着张秋生。

    张秋生反正也没事,继续哄逗。慢慢地小狗来到他身边。小狗身上很脏,还浑身血迹。他知道这都是生前留下的印记,灵魂总是保留生前最后模样。伸手在小狗身上一挥,脏污血迹全都消失。这点小法术对于此时的张秋生来说是无师自通,不费吹灰之力。

    小狗太弱了,魂魄只剩下淡淡一缕,好像随时都要被风吹散。张秋生慢慢倒转吞噬法诀,将yīn力缓缓输给小狗。

    狗眼里流出两行清泪,从生到死从没人对它这么好。从小挨打挨骂,被抛弃到最后被人打死。何时享受过如此的关心,如此的温暖?

    也许有人会认为张秋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他虽然是孤儿,但从小是在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爷爷nǎinǎi姐姐一家人相亲相爱,还有经常来看他们的妈妈。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亲人的关爱就是幸福,在幸福中成长的孩子一般心理是健康的善良的。

    姐姐出事时,张秋生虽然小,但毫无疑问他是家里的男子汉。什么叫男子汉?

    男子汉不是没事在胳膊上纹两条龙,在胸口纹个大虎头,拎把西瓜刀在街头砍人。男子汉不是见到美女就眼放绿光,尾随几条街。男子汉不是开个神马奔驰宝马,70码撞人后扬言我爸是谁谁。

    真正的男子汉平时很低调很谦和,他们默默的在写字楼办公,他们认真的在车间做工,他们辛勤的在田间劳作。也许他们很富有,也许他们很贫穷。但是,当他们家园遭破坏,亲人受欺侮时,他们敢于拿起枪拿起刀,敢于拿起一切武器去保卫自己的家园,去保护自己的亲人。家是国的最小细胞,国是由一个个家组成。国是抽象的,家是具体的。外族入侵,男人们穿上军装,义无反顾的冲向战场。因为战场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园,就是他们父母女人和孩子。

    是的,和平社会遇到问题要依靠法律解决。但是所有法律追本溯源,都来自于原始部落的习惯,都来自于社会的既定规则。这个既定规则就是我的家我的亲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侵犯。如果法律不能解决,那就自己解决,哪怕是死。

    一个社会的强大,不是拥有多少先进武器,不是拥有多少人口,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这些财富人口武器当然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拥有多少真正的男子汉,他们才是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栋梁。

    没有血xìng的男人那叫男子汉吗?

    张秋生所在部队,养了几只狗。三只德国黑背,二只边牧。他没事时就去和狗玩,有时一边听英语磁带,一边用英语和狗说话。说来奇怪,无论他用英语还是用汉语,狗们都能听懂。难道这些狗本来就是外国品种,它们生来就会外语?还是狗理解人话并不完全靠语言,而是综合人的表情、语气、手势等等?反正他跟狗在一起时都很开心。

    张秋生退伍时,一个战友知道他心病,怕他一心报仇而出什么危险。拉他一起去了深圳,给一个老板当保镖。他不喝酒不赌钱,不泡妞没有女朋友。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可因大仇未报不愿连累人家女孩子。公司也有两个文员,还有前台小姐都明确表示愿做他女朋友,都被装傻充楞糊弄过去。也有人怀疑他是不是xìng取向与众不同,但也没见他与同xìng有什么牵扯。

    老板家里养的拉布拉多与他最亲热,只要他在家,拉布拉多总是爬在他身边。他和狗说话,有时用汉语有时用英语,一人一狗和谐交谈,只不过是人说狗听而已。老板太太喜欢他,不仅是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而是他话少还从不多事。多事又话多的保镖没哪个老板喜欢。老板太太甚至想把自己侄女介绍给他,虽然他没什么出身背景。可他是孤儿没有家庭拖累,不喝酒不赌钱不好sè,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招过来可以当儿子,绝对安全可靠。

    老板太太的侄女一看张秋生,也立即喜欢上了。一米七八的身高不高不矮,英俊帅气阳刚。这些还不算,最吸引老板侄女的是他的那种酷,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酷。

    但是,但是,但是这女孩儿与张秋生粘糊了几天就不干了。她姨妈问她怎么了。女孩说这张秋生跟狗说话比跟她说话都来劲,都要多得多。

    这事在他们公司都成了笑谈,不过张秋生对人真诚,善待小动物,也得到大家公认。有人问张秋生,你是不是打算当和尚?张秋生想了想说,真要是能当和尚也不错。到这份上,公司众人也是无话可说。

    张秋生一边抚摸小狗,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生前在哪里,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死的等等问题。

    人世间只有人才会说话,但幽冥界却是灵魂的对话,没有语言障碍。

    小狗回答,它叫追风。一个很有点文化的名字,不像是农村人家给狗取的名。它刚出生三个月,就被城里来的几个学生抱回学生点。张秋生感叹,看来这追风还是插队知青养的狗。妈妈是插队知青,关于那段知青的事他知道一点。幽冥界没时间概念,追风从知青时代出生,到现在还在这儿也不怎么稀奇。

    那几个知青不安分,经常不着家,所以它总是饱一餐饿几顿。他们脾气不好,经常无缘无故打它。他们中间有一人格外凶残,拿扎锹将它的尾巴扎断了,说是断尾的狗凶会咬人。尾巴被扎断时,它差点痛死过去。

    那些主人常年不着家,它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流浪,最后被人打死。追风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主人们为什么常年有家不回,为什么脾气那么大。他们不仅对追风狠,对自己也狠,经常打架,打起架来不要命。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有什么心里过不去的坎吗?他们需要我帮忙吗?

    追风一直坐这儿想,想不明白也要想。它不想转世投胎,如果转世还是一条狗,还不如不转世,就坐在这儿让yīn风慢慢吹散它的身体,最后烟消云散。

    张秋生听了追风的话,默默无语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追风的脊背。他与狗打的交道比人还多,知道中华田园犬非常聪明也非常忠诚,只因为是中华本地品种而不招人待见。

    “郝护法,这是哪儿?”一个大嗓门嚷嚷着,声音当然也是如同刮玻璃。

    “我们好像是死了吧?”另一个声音说:“难道这儿就是yīn间?也还不太坏嘛。”这人是乐观主义者。

    下面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刮玻璃声音。

    张秋生瞥了一眼,五个人。不对,应该是五个新鬼。这五个新鬼穿古代蒙古战袍,说话却是汉人口音,看来是真正汉jiān,而且是老牌汉jiān。

    张秋生怎么能看出这是古代蒙古战袍?他生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可是信息爆炸时代,电视电影互联网上各国各朝代各种服装多了去。他做为一个战士,对各朝代的军服有所了解不足为奇。

    瞥一眼就不理睬,一个汉jiān还不够塞他牙缝,有什么好理睬的?张秋生还是轻声和追风说话。

    “何为不太坏?”这大概是那个郝护法:“所谓不太坏,是谓尚有可取之处。李云河,你修为是很高的了,可见识竟如此之低。可叹,可气,可恨啊。”

    李云河这时不乐观了,对郝护法拱手问道:“郝护法,我是看这里有人有牲畜,来来往往,倒也有点生机,才有如此之说。至于我李某有何可叹可气可恨之处,还要请教一二。”

    “唉——”郝护法长叹一声:“我说你可叹可气可恨,何尝不是说大家,又何尝不是说我自己?”

    一众鬼影齐问:“郝护法,此话怎讲?”

    “我乌拉尔派,虽于苦寒之地立派。然我等修中华之典籍秘法,流中华之血脉。原本蒙古西征建金帐汗国,与我等修真之人毫无相干。我派受蒙古国师蛊惑,助其西征。斯拉夫非我中华族类,其修士既不受西方教廷约束,亦非我中华修真一脉,杀也就杀了。夺其珍宝,充我之库藏亦无不可。但汗国建立我等该当功成而身退,回我山门,暮鼓晨钟,做我修真人之本份。天道无常,飞升无望,求一善终应非难事。哪像现今,身负jiān贼之名,遭万世唾骂。此乃可叹也!”

    一众新鬼也大摇其头,长嗟短叹。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这些人已经死了?

    “蒙古大军南下,铁骑过处,汉人家园每每毁于一旦。我等猪油蒙心,那时竟全无一丝悲悯。”郝护法痛心疾首继续说道:“想我等修行之人,视普通百姓如蝼蚁,漠视其生死,一向如此无话可说。而我乌拉尔派开山祖师本南华派长老,只是受人排挤,心中不忿而远离中土,至漠北开山立派。本无大怨,更非血海深仇,且其他各派与我素无嫌隙。何至于号称为祖师报仇雪恨,伙同蒙古修士一路向南戗杀修真同道?可气啊,可气!我等为蒙古立下如此功劳,甚至对同根同源同一祖师的南华派都毫不手软,蒙古贱狗照样不拿我等当自家人。眼看大军已过岭南,宋之少主赵昺年幼,张世杰用兵保守因循守旧,陆秀夫颟邗愚忠,文天祥独木难支。眼看宋之天下,将全部收之囊中。蒙古国师竟设下魔阵,诱塞外漠北修士与宋境修士决战——”

    张秋生懒得听这些汉jiān的自怨自艾,他连高中都没上过,当然对历史一点不懂,肚子里的一点点历史知识都是影视剧里得来的,兴趣不大。这时心里的感觉是,这些老牌汉jiān堕入畜生道,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过了这么一会,输入追风体内的yīn力慢慢被吸收,张秋生又开始慢慢给它输送。追风现在还太弱,不能输送的太快。追风随着yīn力的不断输入,身形渐渐清晰,个头也稍稍大了一点。自己刚到幽冥界时,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张道函就在身边不注意都没见着。吞噬了无数的恶鬼修罗后修为大涨,看周围虽然还是没有sè彩,但却变成了一幅幅清晰无比的水墨丹青。问题是这几个汉jiān,一来就相互打招呼,并看到了周围往生的人群。显然他们不仅能清楚的看见身边的同伙,也能看到远处东西。

    看来,修真之人确实比普通人要厉害。我吞噬恶鬼和修罗,也是一种修真方式。那么,这些汉jiān会不会也吞噬鬼魂?本来他准备带追风走了,现在到想留下看看再说。

    汉jiān那边一阵喧哗,又来了一拨。两拨见面互相寒喧。原来新到的这拨七八个,是长白派、祁连派混合编队。

    汉jiān也有各自xìng格不是?一位长白派的大大咧咧的说:“哈,那啥,咱们都死了,还是咋的?”此人面白无须。嗯,面白是指他生前,现在嘛只能说他面青了。也是穿着蒙古战袍,一手虚握成拳状,像是在摇折扇。生前大概是有事没事就摇扇子,他的扇子大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死后带不进幽冥界,但习惯没改。

    “可不是吗,”另一个长相说是修真者,还不如说是土匪的家伙接话:“死也就死了吧,老子二十后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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