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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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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函拍拍追风,示意他跟自己离开这儿。他们无需望乡果,没必要待这儿受罪。一人一狗迅速撤出,飞快的跑到离怨孽海远远的地方等着张秋生。

    张秋生静静地看着望乡果,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儿没时间,即使放套rì历再加一个大钟在这儿也毫无意义。渐渐的,绿sè的果子更绿了,绿的似乎要滴下水来。张秋生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接在果子下面。张道函说了,这个望乡果入土既化,必须要用手接住立即送入口中。

    当翠绿渐渐变成墨绿时,果子突然发出光芒。光芒很弱,只照亮眼前不大的一小塊,但在没有光的幽冥界,却如同石破天惊无比震撼。光芒越来越亮,正当感觉到刺眼时,张秋生感觉手心一热,果子落入他手中。

    望乡果居然是如此的滚烫,如同一颗热烈的心。张秋生赶忙将之送入口中,真的是入口既化。一股热流顺着口腔、喉管,直到腹部,火辣辣而又暖融融,酸、甜、苦、辣、咸五味杂呈。这,就是思乡的感觉?说不尽的心酸,道不尽的甜蜜?

    张道函与追风在离怨孽海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长久的枯坐对于张道函来说没什么,两千多年来他经常是一人枯坐。对于追风来说更没什么,自从被人打死后在畜生道就一直呆呆的坐着,就等最后yīn风将他吹尽的那一刻。

    远远地,张秋生沿着望乡台墙根过来了。追风爬起来迎接他,而张道函坐在原地没动。在追风围着张秋生撒欢时,张道函说:“追风过来,我给你改个形象。”追风跑到张道函身边,说:“改形象?怎么改?改成什么形象?”追风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一只狗而已,而且是农村的土狗,从没见过高大威猛的狗是什么样,所以也就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形象。

    张道函说:“我们马上要经黄泉道,然后去轮回殿。我们都要投胎重新做人去了。你这个狗的形象,去了轮回殿可能要受当值的小鬼欺负。那些小鬼必定会觉得给一只狗投人胎就很不错了,至于穷人家苦人家甚至命运悲惨的人家他们都不管。所以,现在要给你改chéng ;rén的模样。让那些小鬼不至于小瞧你。”追风激动的热泪盈眶,可惜的是鬼魂没眼泪。他颤声的问:“那,那行吗?”

    张道函说:“如果你有肉身,那当然不行。可现在你不只是鬼魂吗?鬼魂只不过是一团气而已,形象是很好改变的。都说仙人会变化,什么孙悟空七十二变。其实并不是所有仙人都会变化,只有达到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境界的仙人才会变化。来,在我前面坐下。”

    追风现在的身形有初生的牛犊一样大小。张道函将两只手搭在他身上,说:“现在你想像着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从脸形到身形,再到身高,当然还有气度。好,对,想仔细了。”张道函将手一下一下的拍在追风身上,追风也慢慢的改变着身形。

    追风可怜想像不出来熟悉的人,他最熟悉的莫过张秋生和张道函,总不能变成他们的样子吧?另外就是他以前的四个主人,变成主人的样子对不对呢?他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才决定变成一个农村少年的模样。那个少年是他生前的那一带所有人里唯一对他好的孩子。

    张道函一面帮助追风改变形象,一面顺手将他脑海里有关望乡果的印象全部挘ァL斓刂骄圆荒苄姑堋G锷约撼粤送绻比徊换崴党鋈ァW贩缑怀裕抑皇且恢还罚O掌鸺故菕{去为好。

    一个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少年出现在眼前,浓眉大眼虎头虎脑身材高挑。张道函与秋生都很满意,只是穿着太土气。那穿成什么样好呢?三个人商量争论了一番。张秋生认为应当穿西装打领带,再加上皮鞋。可是追风压根就没见过西装革履,这个没法变。张道函认为应当穿休闲服,加上旅游鞋,就像他现在穿的这样,可以照着变。

    张秋生说,休闲服要三十岁以上的成功人士穿才像,追风这模样只是个少年不太合适。张道函却大不以为然说,那些大学生们不也穿休闲服吗?有几个大学生是西装革履的?

    张秋生争不过,只能依张道函的了。再说,西装革履也没法变,追风没见过。追风现在成了一个身穿休闲装的少年,张道函以将他头发理了理,还真像一名在校大学生。这一切干完,张道函还没打算动身。

    “我们还要为追风编个故事。”张道函说:“到了轮回殿,当值小鬼肯定要问来历。追风总不能说自己实际上是一只狗。所以一定要编个故事来糊弄,这真正的叫糊弄鬼。不过首先要取个名字。不然小鬼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总不能说叫追风,这还是狗名字。”

    追风说:“还这么麻烦啊?”张秋生拍了他一下,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是人都有名字。你见过没名字的人吗?”

    张道函说:“其实也不用取名,想个姓就可以了。叫个什么追风就行。”张秋生说:“史上什么姓最牛逼,追风就用什么姓。”

    张道函说:“最牛逼的姓,当然是赵了。百家姓排第一,宋朝的皇帝就是姓赵。”那好吧,三人一致同意追风就姓赵,叫赵追风。

    追风想哭,但没眼泪。他朝二张跪下来,深深的磕了几个头。吓得张秋生连忙将他扶起来,说:“追风,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兴这个了。”追风揉揉眼睛,说:“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感谢你们,唯有磕头以示谢意了。”张道函站起身,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站在望乡台下怨孽海边,似乎就可以看到黄泉路。其实离开怨孽海,要绕很远的路才能上黄泉道。他们三个人一点不着急,悠悠闲闲的一路走一路说话。

    张道函为追风的故事定基调,他说:“故事宜粗不宜细。细了就啰嗦,啰嗦了就容易露马脚。还要带点悲情,这样比较容易打动小鬼。”其实,这只是张道函一人自言自语。张秋生现在只是白痴一个,哪里会编什么故事了。追风就更不用说了。

    张道函边想边说:“追风啊,这样啊。小鬼问你年龄,你就说是六六年的。那年阳间正大破四旧,什么庙啊菩萨啊全都被砸了。这个,这个严重影响到yīn间,轮回殿的鬼王啊小鬼啊什么的都神思恍惚。这样一说,他们查不出你的来历,也就好说了。

    另外呢,你这模样也就十七八岁。按十八岁算吧,那你死的时候应当是八三或八四年,你就说八三年吧。哎哟,不好。你这衣服要换,八四年还没这种款式的衣服。”
第十章 怕了你们
    潘金莲这样的女人吧,说贱就真是贱。她就喜欢凶狠霸气的男人,越凶狠越霸道她就越情不能自禁。当初她并不是嫌武大郎矮,而是恨他太软。武松对她爱理不睬,都不拿正眼瞧她,可她却巴巴的上竿子往武松身上贴。躺在西门庆胯下也同样是因为西门大官人的强横霸气。她喜欢男人拿她当马骑,喜欢男人对她的凌辱。虐恋是自古有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面对张道函的蛮不讲理,和霸气四溢的神通,潘金莲早就千般万般的愿意了。可她现在托庇在一个派别之下,不敢坏了规矩,否则今后就别混了直接烟消云散。鬼比人更怕死。人死还可以做鬼,鬼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枉死城的居民不多管闲事的重要原因,除非派别老大或管事的命令没哪个吃饱了撑着管闲事,因为不听命令的结果也是一死。

    潘金莲托庇的果然是吕布。吕布的赤兔马被关羽得去了,到了yīn间只能骑另外一匹枣红马。吕布骑着马,挥舞着方天画戟,后面跟着一众小啰喽。哗啦啦锵锵咣咣冲到事发现场,方天画戟一指张道函,大喝:“来将何人,通上名来。我吕某不杀无名之辈!”张道函不认识吕布,他知道吕布还是从后来的书本上。三国时代吕布叱咤风云时,张道函正在深山里苦修。修真人不问世事,杀来杀去都是内战,都是自家人抢夺大宝。修真人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有无上大道才是生命的真谛。

    见吕布如此牛逼哄哄,张道函只是觉得好笑。他淡淡说:“张道函。”就三个字,连感情符号都没有。也不反问吕布是何人。打架而已问那么多干嘛。

    张道函?没听说过。在吕布的心目中,他没听说过的人就是无名小卒。跟无名小辈放对没的失了他的身份。他朝手下的啰喽一挥手,意思是命令他们上。

    吕布不屑于与无名之辈打,张道函就更不愿了。张道函没等那些小啰喽动步,一个跨步就到了吕布身边,朝那匹枣红马一挥手。马儿立即不见了,吕布张着两腿站在地上,还保持着骑马式。

    这里毕竟是幽冥界,修真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法术的禁忌在这儿不适用。这儿都是鬼,别说普通人连特殊人也没有。

    吕布慌神了。他虽然有勇无谋,但打斗经验丰富。对敌我双方实力的评估能力还是有点的。他知道自己与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今天他遇到的是仙。仙人既然能收了他的马儿,当然也能收他的本人。这时他才注意到,店铺也没了,他现在所处之地原本就是店铺的地基。毫无疑问,店铺也是被这仙人收去了。仙人要灭了他,也就是挥挥手的事。

    在枉死城使用法术炼制器物是很寻常的,吕布自己也可以做得到。只要yīn灵气吸纳的够多,修为深厚都可以。可是要把别人已炼制出来的器物尤其是活物,挥挥手就还原成yīn灵气,再轻轻松松收为已有,却非仙人办不到。否则枉死城满大街的店铺就没存在的必要了。守城的鬼兵也没必要手持刀枪剑戟。

    吕布掉头就走,他不好意思开口认输,不走还能怎么着?一不小心跟仙人成了对头,还不有多远滚多远。张道函喝道:“站住!”吕布一个激凌停住脚步,难道仙人不想放过他?仙人找潘金莲麻烦是假,主要目标是他?

    张道函说:“借潘金莲为我办一件事,你答应否?”吕布说:“答应。”只求快快逃身,能说一个不字么?

    张道函又说:“我一事不烦二鬼。再借我邋遢鬼、讨厌鬼各一名。用完他们如若不死,一定奉还。要快!”吕布无奈地说:“这个,我还要去找。平时真不注意这些鬼躲在哪儿。”

    张道函目光平淡的望着吕布,一言不发却让吕布感到他的命令不容讨价还价。曾经叱咤战场的大将军,遇上仙人也只能徒呼奈何,转身对着手下大吼:“快去找!邋遢鬼、讨厌鬼各一名。要快!”

    吕布手下一哄而散,他自己却自觉地站在这儿。吕布知道自己现在是俘虏,他当过俘虏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上次当俘虏,本来曹cāo都要放了他,结果被那个大耳朵刘备撺掇着送了命。这次当俘虏情况不同,仙人的身旁没刘备那样的小人,仙人自是不会与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计较吧?吕布心情忐忑七上八下的站在一旁,拿眼偷偷的瞟张道函。就见仙人纹丝不动,就如同亘古以来他就站在那儿,并且将永远这样站下去。

    吕布心里那叫一个景仰啊。这才叫仙人!就仅仅这么个气派都不是一般人学得过来的。不过吕布要是看到仙人与张秋生在一起时那老不正经的样,可能下巴都要掉下来。

    没一会张道函就闻到一股又臊又臭的气味,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寒。这种恶寒不是被臭的,而是莫明其妙的就是感到不舒服。也不是呕心的那种不舒服,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那种想拔脚就跑的感觉。

    张道函知道邋遢鬼与讨厌鬼来了。邋遢鬼还好点,张道函给自己结了一个屏蔽阵法,臭味对他影响不大。可讨厌鬼不同,还没见着面张道函就想掐死他。待到见了面,又不忍心下手。就是感到难受就是厌恶就是嫌弃,可就是下不了手去杀这讨厌鬼。这讨厌鬼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可他只要在你身边,你就会觉得别扭。为什么别扭,你还真说不出来。

    境界啊境界!不知讨厌鬼的境界怎样算。眼前的讨厌鬼起码是黑带九段,这是顶级讨厌鬼啊。张道函带着三个鬼往回走。快到杜康门口时停下来,对三个鬼说:“现在我们开个小会。”讨厌鬼问:“什么叫开个小会啊?”

    玛比,不知道领导开会最恨插嘴的吗?不知道发言要举手吗?张道函瞪了讨厌鬼一眼,本想以目光镇住多嘴的讨厌鬼。可是镇没镇住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却泛起一股酸水。张道函赶紧收回目光,这讨厌鬼功力太强,老子这么高的修为都受不了,秋生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我宣布几个注意事项。这门里有个叫张秋生的人,长相只有十五六岁。你们要——”张道函话没说完,讨厌鬼插嘴:“长相只有十五六岁,那实际年龄呢?”

    张道函运转心法,先压住一阵呕心,再冲讨厌鬼骂道:“你玛比,你再插嘴老子灭了你。你试试看老子做得到做不到!”讨厌鬼点头哈腰,说:“做得到,做得到。您老法力无边,您老飞升都懒得飞升,当然懒得跟我这小鬼计较。”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张道函就是飞升失败被雷劈到这儿来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张道函提起右掌就要往讨厌鬼头顶拍落。幸亏是提前运转心法,狂怒的心情刚刚爆发就又落下去。伸手抽了讨厌鬼一耳光,张道函立马就恨不得将自己右手给剁下。

    讨厌鬼看都看不得,他还用手接触。一股强烈的呕心感涌上张道函心头。赶紧加快心法运转,将心头的烦闷驱除。脑袋刚刚清明一点,又闻到一阵怪味。原来他一直屏住了呼吸,以防邋遢鬼的臭味。被讨厌鬼这么一闹,忘了屏住呼吸。

    张道函就纳了闷了,三个鬼之间好像并不互相讨厌。潘金莲似乎不讨厌讨厌鬼,也不怕邋遢鬼的臭味。讨厌鬼不嫌邋遢鬼的气味,邋遢鬼不嫌讨厌鬼的讨厌。难道三个下流鬼相互间有什么克制的法门?有时间倒要好好逼问一下,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张道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两千多年没有疾病苦恼的准仙人感受到三高的痛苦。他不再理睬这三个鬼,加快速度将话说完:“你们把这孩子逼出枉死城,就算大功一件。”讨厌鬼问:“里面的人要是打我怎么办?我我,我可不会打架。”

    张道函眼望别处,说:“里面都是文人,不会打架。”讨厌鬼又问:“那那,那我能不能打他?”你玛比,刚才还说你不会打架。张道函懒得废话,手里突然多了一条皮鞭,朝讨厌鬼抖了一抖。三个鬼拔脚就往门里跑。张道函擦了擦汗,想找什么东西炼一个养鬼的法宝。

    以他的身份有些架不好打,人们会说他以大欺小。如果身边有这么三个鬼的话,那就不用打架,我恶心死你不犯法吧?张道函的储物空间里是有几塊高级晶石,可是用来炼养鬼的法宝太浪费。再说晶石含阳气太重,不适合养鬼。他就低着头四处找,想在枉死城的地下抠点什么出来。

    具体在哪塊地上抠还没确定,就见陶渊明与王羲之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张道函连忙打招呼:“怎么,这就走了?你们还没吃饭呢。”陶渊明擦擦鼻子,又朝张道函拱拱手说:“我采菊花去,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张道函跟在他们后面喊:“别走啊!还指着你们教秋生诗文书法呢。”王羲之一边打喷嚏一边说:“好说,啊切!好说,啊——切!我去去就回,啊,啊——切!”

    张道函心里好笑,凭我的功力都受不了,你们文人架得住这三个鬼?不管他们,继续找地儿抠。还没瞅准下手的地方,陆羽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杜康。张道函喊:“喂,杜老爷子,你上哪儿去啊?”杜康靸拉着鞋,边跑边说:“我找地方住去,这大屋我不要了。”

    张道函朝杜康喊:“这么好的一间大屋,干嘛不要了?”杜康早跑的没影,声音从远远的地方漂过来:“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一般品酒品茶的人,最是闻不得异味,哪怕是花香。何况是邋遢鬼身上的怪味,没人能受得了。

    张道函也不在地上抠东西了,而是躲在一边偷看。他知道秋生一会就要出来,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捣的鬼。果不其然,没一会张秋生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追风也紧跟其后。不是追风不护主,而是讨厌鬼的功力已达到猪狗都嫌的境界。再说了,三个鬼对张秋生明显没有威胁,他们亲热的要和主人玩呢。

    张秋生一溜烟的跑出门,在枉死城里狂奔豕突。照说张秋生的修为比三个鬼不知高出几条街,速度要比三个鬼快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他对枉死城的地形不熟,三个鬼总是能在他前面迎头赶上。他也试图放出神识超前探明路途,可是张道函没教过他神识的用法。加上枉死城里禁制太多,处处都是结界处处都有阵法护着,眼力根本穿透不过去。

    张秋生糊里糊涂的在枉死城里左冲右突,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处就是城门。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城门跑。快接近城门时,听见张道函在后面喊:“秋生?干嘛去?”张秋生跑发了xìng子止不住脚,一溜烟就出了城,嘴里还在大声回答:“快跑,快跑!厉害,厉害!”

    一来是出了城,二来是张道函在后面喊他,张秋生渐渐放慢脚步。可是刚刚慢下来,潘金莲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秋生哥哥,奴家好想和你玩啊。秋生——哥——哥——”。随着这让人骨头酥软的声音,一阵臭气和一阵厌恶传来。张秋生拔脚又跑,直到张道函追上来。

    张道函假模假式的说:“秋生啊!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吓成这样,传出去你还能做人么?”张秋生惊魂未定的向后看看,没发现有人追来,才说:“不完全是女人,是臭!比屎还臭。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臭的人!”他哪知道这是混合配方。臭气、sāo气加厌气,端的是厉害无比,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张道函装作若有所思的问:“你在生前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然他们咋不找我?这几个鬼一般不随便找人,总是与他们有些牵扯的人才找。”张秋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生前得罪过什么人了。他生前的一辈子是很简单的。十五岁之前还是小孩子,总不会有什么仇恨让人一直追到地狱来报复。十五岁之后,不是报仇就是坐牢,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第九章 你是潘金莲?
    张道函现在后悔秋生练功时没在一旁看着,生生的把秋生练成白痴,你看秋生怪话又来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很多事光凭打架是不行的,要依法办事。”靠,修真人什么时候依法办事了?他们不破坏法制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了。修真人只害怕天道天劫,俗世法律嘛,那是管普通人的。可这话不能跟秋生说,不能把一个纯洁的孩子教坏。张道函说:“不能打架,那你就好好读书,争取当个大官。那时无需乱认老婆,有人会把老婆送给你认。不过认就认了,千万不能写rì记。为官之道,有些事做的说不的,有些事说的做不的。”这还是不教人家孩子学好。不过张道函的是非观与众不同就是了。

    张道函出生于战国年间。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也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他出身在王室之家,虽然不受宠,那也是王子身份。别的条件不说,博览群书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以后他又经历了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代,佛学东进时代,直到存天理灭人yù的宋明理学时代。又一直看着中华文化怎样一步步衰落,西学如何步步入侵。甚至破四旧的那个疯狂年代。

    太丰富的经历,让张道函看破一切。做为修真者,他自觉约束自己不干预世俗事务。那也只是不做影响世俗大的变动的事,一些小事就无所谓了。特别是经过几次飞升劫失败而死里逃生后。反正怎样做也飞升不了,何必再守那些繁琐的禁忌呢?有人说,肆无忌惮只能一时快活,但最终难过心劫。张道函说,废话!心劫正是源自禁忌,心无禁忌何劫之有?魔道没有心劫,既可证明。

    后面的话说的有点绕,张秋生不太明白,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突然又兴奋起来,问:“你说咱们开山祖师爷是个很牛逼的人?”张道函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们的开山祖师可是太乙金仙。仙界也是分很多级别的,其他的也不忙说给听。只说金仙吧,这已经是仙界最高级别的仙了。可是金仙也分级别,低级的是紫府金仙,往上是大罗金仙,顶级的就是太乙金仙。太乙金仙在整个仙界数不了十个,那是从混沌初开与天地同寿与rì月同辉的存在。我们的开山祖师就是其中之一。你说牛逼不牛逼?当初黄帝与蚩尤打架时,我们老祖宗就端个小板凳,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在一旁看热闹。黄帝将位子传给了少昊,少昊又传给颛顼。嗯,反正传了很多代,后来帝位就到了尧手上。尧又将位子让了舜,舜再将位子让给禹,禹没将位子让给别人。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将位子给了他儿子启,然后才有夏朝。从启开始,一直数到第五代才轮到少康。我说你乱攀祖宗吧,啊,高辈不攀,偏偏要攀低辈。有你这么缺心眼吗?”

    张道函正与秋生瞎掰呢,来了两个人。哦,不对,来了两个鬼。都作文士打扮,好像到杜康这儿来的都是文人。两个鬼见了张道函都一楞,然后又一齐拱手说:“达果先生久违了,近rì安好?”张道函也拱手还礼,说:“好还能上这儿来?当然是不好了,很不好,不好之极。”

    这两鬼又一起拱手,说:“达果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那么这位是先生徒弟?不是说你从不收徒么?”又是把张秋生当张道函徒弟。张道函摇摇头,懒得说话。那两位误会了,说:“那么竟然是你儿子?达果先生娶妻生子了?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张道函被这两位弄的头大,说:“是我小老弟,张秋生。两个糊涂鬼,糊涂之极。”这两位被张道函骂了也不着恼,还是拱手道贺:“达果先生找到兄弟了?骨肉相逢,这真真的是可喜可贺了。”

    一个文士亲热的拉着张秋生的手,说:“破蒙了吗?哦,我的意思是说你识字吗?”靠,这话问的。张秋生再白痴也生气了。这年头提倡早期教育,三岁小孩都能识上几个字。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识字,那还还混个什么劲?张秋生哪知道在古代不识字的人多了去,十五六岁才开始学识字的人不在少数。人家问这话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反倒是跟他套近乎。而张秋生将心头的一切念头全炼化了,没有一点人情世故。所以长相看起来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小少年,也不能怪别人问他识不识字。

    那文士见张秋生不说话,以为他不识字受窘。连忙安慰他说:“不识字没关系,现在开始学也不晚。我来教你。”张秋生赶紧说:“识字!我这么大的个人了,还不识字就该一头撞死。”

    两个文士都是好好先生,听说张秋生识字倒是欢喜的紧。拉着张秋生来到一旁的案几边,又拿出笔墨纸砚,说:“来来来,写几个字看看。”这是要考我了?张秋生想,考就考吧。好在他学过书法。虽然他做事没长xìng,这个书法没坚持下来。但字写的比一般初中生还是要好一点的。张秋生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满墨汁,刷刷刷笔走龙蛇写了几个大字。

    两个文士看了一会,其中一个年龄老些的说:“问君何能而,心远地自偏。小小年纪字能写成这样,也实属难得。你读过我的诗?我的诗不适合小孩子读,太消沉,没朝气。”

    张秋生小时候好动,在家读书写字时就听不得外面的吵闹声,老静不下心来。妈妈就教了他这句诗,陶渊明的《饮酒.其五》。听这年老的文士的话,不用说他就是陶渊明了。

    张秋生登时jīng神大振,先前的那一点点小脾气也登时全无。nǎinǎi的,这儿简直就是牛人集中营嘛。随便碰到一个人都是牛气哄哄的大神,我一个新来的小鬼还有什么说的?乖乖的夹着尾巴做鬼吧。

    陶渊明又说:“字写得也还说得过去了。但这儿有两个错字。问字是门字里着个口字,你这门是怎么写的?还有这个远字也错了。”张秋生佩服归佩服,真理还是要坚持,他说:“没错啊,这两个字原本就是这样写的啊。”

    另一个文士说:“秋生啊,你的蒙师是谁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嘛!字都不会写,怎能为人师表授业解惑?”张秋生不以为然的说:“这还要人教啊?书上报纸上都是这样写的。”

    张道函早已跟过来了,这时说:“澹斋先生,还有五柳先生。秋生写的是简化字,现在阳间的字都这样写。”王羲之与陶渊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简化字是什么。张道函又对张秋生说:“秋生啊,澹斋先生都说你的字马马虎虎,明儿你要是回到阳间,如果还记得这事。嘿嘿,你就可以大吹特吹了哦。”

    见张秋生一头雾水,张道函又说:“澹斋先生就是王羲之啊,号称书圣的牛人。”啊?王羲之!张秋生神情又是为之一震,枉死城果然是牛人大仓库吔。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向王羲之问道:“王,王,那个,王先生!”他没记清张道函刚才称呼王羲之什么,只能叫他王先生:“您的那个兰亭序藏到哪儿去了?阳间的人现在找它都快找疯了。”王羲之倒没计较别人称呼他什么,而是睁着大眼说:“兰亭序?藏什么地方了?我哪知道。生前之物,死后也带不过来。一张帖子而已,至于找疯吗?”

    张秋生说:“可不是找疯了。兰亭序已经定为国宝了。谁要是找到它就发财了。据一些专家推测,它是被武则天死后带进她墓里去了。国家正准备开挖武则天墓呢。嗯,国家就是朝廷。一些专家整天撺着朝廷要开发亁陵呢。亁陵就是武则天墓。”

    张道函在一旁看着不禁开始担心。秋生这孩子,放着大道不修,一会儿乱拜祖宗,一会儿又弄什么心远地自偏,这会儿又迷写字了?玩物丧志啊,玩物丧志!也不能说这孩子不修大道,只是他修的太过,竟然修成了白痴。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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