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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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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右肩关节被拉开,然后扭转,臂骨便错开肩关节,扭翻着反向下顶,像绞紧了的绳索。

“其三,是肋骨。肋骨可以拨转交换,可以重叠,可以……”

指头刚压住左肋的一条肋骨,大汉已痛得昏原了。

他将大汉弄醒,冷笑道:“老兄,你忍耐些,充好汉就充到底好了。

错骨术在全身各部位,用的上的地方共有三十六处,有些不会痛,有些部痛令人受不了。肩、肘、肋、腕、股、膝、踩都是痛楚难当的所在。如果你认为受得了,不妨试试;受不了,可以招呼出声。”

他一面说,一面将大汉的下颚拍合仍归原处。

“你……将我剥皮抽……抽筋,我……我也无可奉告。”大汉痛苦地叫。

“那么,咱们重新再来。”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你……你下手吧!”

“在下保证你的安全。”

“在下的家……家小,你永远也保……保不了。我死他……他们生,我只求速速死。”

“在下却不让你速死。”

“是么?”大汉凄厉地笑问。

“不错。”青年人说,一手扣住了大汉的牙关。

大汉本想嚼舌自杀,却失去了机会。

青年人略一沉吟,接着似有所悟,淡淡一笑,神色一弛,伸一个指头迅指大汉的眉心,接上大汉的关节,用奇异的声调说:“老兄,你可以宽心,我不会杀你,让你回去,你,忘了刚才的事,忘了刚才的痛苦,你早起早睡,好辛苦啊,回去好好休息。你很疲倦,倦了,倦了,你要睡了,你要睡了,但在你睡觉之前,记得主人吩咐作的事么。记得么?记……得……么?”

大汉两眼皮疲倦地下搭,倦容满面软弱地答:“记得。”

青年人再问:“记得些什么?”

大汉不加思索地答:“去找尤三爷要人参,替主人炖参鸡汤。”

“还有呢?”

“十全大补汤没有了,禀明江九爷派人到池州采办。”

“江九爷是谁?”

“内香堂护法江荣举,目前暂代外事总管。”

青年人一怔,略一迟疑,追问道:“内香堂主是谁?”

“是柯爷振远,目下他恐怕快要死了,被三眼狻猊下毒手所伤,总算末当堂送命,但伤太重,没有救了。”

“主人呢?也受了伤?”

“被骚道姑牵月一剑伤了肝与脾,快好了。”

“主人在何处?”

“在病室养伤。”

“云骑尉岳家兄弟呢?”

“他们与人犯住在东首的村屋内,岳琳今早到地州府会合京师来的人,明天或者今晚便可赶回。副庄主丘爷本来反对他出面,后来全真二子坚持同往照顾,丘爷只好答应他们前往。”

“他们共有多少人?”

“七十六名,食物很难张罗。”

“他们为何不走?”

“快了,等主人伤好,立即出动,截杀艾文慈以报毁庄之恨。”

青年人吁出一口长气,站起来说:“睡吧,睡着了,忘了刚才的事,忘了你所看到的人。你在渡船上覆舟,其他的事你一极不知。”

说完,大汉已发出鼾声。

他吁出一口长气,恨很地说:“好一个白道英雄的子弟,居然与大风山庄的恶贼合流。好哇!先杀你个落化流水,再将你们的事公诸天下。

与反贼共谋,不怕朝廷不找你姓岳的,杀你姓岳的头。狗东西!咱们走着瞧。葛廷芳,血债血偿我可找到你了。目下你人多势众,先剪你的羽翼,再和你算总帐。我会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会等你病好。”

从秋浦到府城,必须经过浦家汇。也必须经过中浦东北十余里的乌石山。乌石山附近山高林密,鸟道羊肠,地形极为复杂,往昔是盗贼的巢穴,目下附近仍有残留下来的破寨败著遗迹。来往的旅客,告须结伴而过,以免遇上强盗猛兽,听说黄昏或凌晨,不时有妖魁出没哩!

三更末四更初,池州方向来了三十余名大汉,鱼贯而行,在黑暗恐怖的山径中窜赶。今年寒冬来得晚,山区的低洼处,居然还有水蛙秋虫的鸣声。远处传来三两声野狗豺狼的长降,间或有三五声凄厉的枭啼,声如鬼哭。山坡下底洼的草莽内,腐烂的植物与动物尸骨,升起一团团飘浮的磷火。天宇中彤云密布,星月无光,入行走在山崖古林下,胆小的朋友寸步难移。

全真二子领先而行,云骑岳尉伴同着两名老汉紧跟在后。有几位女的,走在行列的中段。断后的是三位中年人。三十余人声势浩大,鱼贯而行静悄悄急赶,只听到脚步声,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皆带了包裹行囊和随身兵刃。这些武林高手江湖奇人,不怕山径险,不怕鬼神厄,妖魅辟易,猛兽潜踪。

蓦地,异声发自左面的山崖,鬼哭声刺耳凄厉,在空间里摇曳,山谷应鸣,动魄惊魂。

“这是什么声音?”一名老汉向岳琳问。

众人并未为鬼嚣声所动,脚下丝毫未变,似是司空见惯,毫不在乎。

岳琳一面走一面说:“这一带传说有山魑,其实该是猿类作怪,也许是猿啼哩!”

“决不是人猿,贤侄,速通知众人小心,不可大意。”老汉沉静地说。

“萧伯父认为……”

“那该是人的声音,饱含警告之意。”

“人?小侄的行踪十分秘密,这一带又不可能有仇家……”

“贤侄,你曾经告诉我说,约七八天前有一个叫李玉的郎中,以气御剑飞剑杀人,挑了张四爷的贼窝。这位郎中李玉,会不会是前年你疑为艾文慈的李玉?如果是他,显然他已找到你了呢!”

岳琳大摇其头,说:“前年那位李玉,确是艾小贼,他的艺业有限,不可能在两年之内。练成以气御剑术。要想以气御剑,即使根基厚天份高禀赋异常,至少也需下五十至一甲子苦功。再说,张四那厮并不清楚大风在主的底细,只是个供跑腿的小混混而已,在他身上,绝对找不出任何线索来。假使那李郎中真是冲着小侄而来,他没有任何理由迟迟不下手。即使他虽然具有以气御剑术,而不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咱们也不怕他。以气御剑术极耗真力,不可能一口气连杀数人的,剑落便再难支持,反而自陷死境,因此他无阻也不敢前来讨野火自投罗网,以一比三十六名高手,决难沾上丝毫便宜……”

话未完,走在后面的一名黑施人突然失足,发出一声狂叫,滚下路旁下陷五六丈的山沟,竟然未能抓住路旁的树或草,狂叫声动魄惊心,草木籁籁而动,“砰”一声暴响,摔在山沟中挣扎难起。

“从左面下去,也许还有救。”有人大叫。岳琳吃了一惊,回身抢近问:“梁兄弟,怎么了?”

“廖兄弟跌下山沟去了。”

“是失足么?”

“不知道。”梁兄弟急答。

人群一乱都停了下来。两位同伴火速向下攀,一面草木丛生,坡度并不太陡峻,深有五六丈,夜黑如墨,上面的人不可能看到下面的景况,下去救人的同伴降下三丈奇…书…网左右。上面的人只能听到声息,看不见形影了。

萧老人留神察看路右,路右是陡峻的坡,生长着矮树和枯草,假使有人隐伏在上而暗袭,得手容易,但脱身却难。

“上去两个人搜搜看。”萧老人断然下令。

一名中年人向下面打量,高叫着:“宝原兄,人找到了没有?”

下面声息全无,下去的人脚步声亦消失不见。

中年人一怔,正待向下走,萧老人急叫道:“且慢,老夫先下,请全真二位道长随后掩护我下去,其他的火速结阵戒备,须预防有人偷袭。”

三人徐徐下攀,片刻到了坡下。三个声息全无的人,躺在一起像死人。肃老人一们三人的鼻息、,向上叫:“三人躺在一起,决非跌昏,有人暗算。下来三个人将人带上,再分两路搜这附近一带,你让暗算的人走了。”

声刚落,路前端有人发出一声惊叫,“砰”一声响,有人重重地摔倒。

鬼哭声又起,这次发自右面的山坡密林。

“伏下,结阵自卫。”有人大叫。

众人往路左一伏,向四面警戒,前面的人向后迟,后面的人向前集中。

三个人向下攀,会合下面的萧老人,将三名昏了的人拖上小径,萧老人与全真二子不敢再搜附近,也随后攀上。

上到路面,清查人数,三十六个人,三个昏厥,一人仆倒在前面生死不明,忙乱中,断后的三个人似乎并未跟来。

萧老人立即派人到后面找,那有半个人影,三个人都不见了,失踪啦!

到前面抢救那名扑倒在地上的同伴,势在必行。两个穿长袍的人向萧老人道:“咱们兄弟到前面去看看,也好把忠信兄救回来。”

萧老人激怒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什么鬼魅,而是几个功力奇高,轻功骇人听闻的高手,在暗中袭击我们。我掩护贤昆仲上前,设法擒住一两个人,看看谁敢如此欺人太甚。”

“贫道两人也在后照应。”全真二子说。

“万老弟昆仲在前,我居中,两位道长在后,咱们走!”萧老人低声分配人手。

万氏昆仲拔剑出错,吸口气运功护身,剑护身前,并肩徐徐举步探进。走了二十几步,不见任何人影,先前狂叫扑倒的人,静静地扑伏在小径中,像是死了。

两人等后面萧老人到达,万老大附耳道:“这样是不行,敌暗我明,形势恶劣,咱们必须将暗袭的人迫出现身,不然只有挨打。”

“依方兄之意……”

“我兄弟出其不意向前飞掠,然后隐入路旁,我不相信暗袭的人无声无息,敝兄弟一生中,从未被人戏弄过,非将这人弄出来不可。”

“好,兄弟与全真二子隐入路旁右,贤昆仲可隐路左。走!”

万氏兄弟突然向前跃三丈,两起落便消失在视界外,一闪不见,闪入路左的山坡,向下急降,快速绝伦,宛如鬼魅幻形。

前面鬼火一闪,十丈外鬼声瞅瞅。

兄弟两个向下一伏,突又贴地窜,穿越树隙衣袂擦树发声,这种地方不可能无声无息急速移动。

果然不错,前面突然传来树枝撩动声。

大清河双杰万文万武,家住大清河旁的尚义庄。兄弟两人艺业超人,内家气功出类拔草,剑术通玄,不但在此地大名鼎鼎,在武林中也颇有名,提起大清河尚义庄万氏兄弟,黑白道朋友中虽然不至于尽人皆知,至少有地位的人对他俩人并不陌生。兄弟俩根基厚,名列武林高手,颇为自负,今晚英雄却碰了大钉子。两人听到声息,心中大喜,忘了知会路有的萧老人,本能的奋起狂追。

前面的已知行藏暴露,也就全力脱身,向有面的山坡下飞遁,分枝拔草声瞒不了人。迫下二十丈,进入一条山沟。前面的人不向对面的山峰上升,却沿沟向下游飞掠。潺中有浅水一线,水声潺潺,沟床中怪石起伏,矮树丛生。

兄弟俩愈迫愈冒火,前面的人逃得不慢。

总算不错,拉近至四丈左右了。前面逃的是两个人,身材似乎甚矮,窜走如飞,可惜未能避免草木发声,轻功也没有万氏兄弟高明,跑不掉了。

两个小黑影合力飞掠,糟了!前面去路突绝,是一处下陷七八丈的深壑,脚下几乎失散,幸好发现得早,及时止住火速地折向狂奔。这一来,万氏双杰便抓住机会接近了两丈左右,快追上了。

万老大万文奋力飞跃,又接近了五尺,相距仅两丈以内了,得意的喝道:“站住!在万氏双杰眼下,你俩插翅难飞无所遁形,逃不掉的。”

两个小黑影大约被这几句托大的话所激,大为火光,突然同时转身喝道:“阁下,打!”

兄弟两不管对方是否有暗器发出,左掌拍出长剑急振,像是撒出一重剑网,护住了全身要害疯狂上扑。

两个小黑影一惊,火速暴退。

“是女人的针形暗器。”万文得意地叫,如影附形一力追袭。

“铮铮!”四人接触了,四把剑相接,暴出无数火星。

两个小黑影被硬拼所震,内力没有双杰浑厚,左右一分,被迫得向一侧避招。

万氏兄弟末加追袭,万文的剑指出,止步阴笑道:“阁下剑上的劲道很了得,但不是老夫的敌手。说,你们有何图谋?留下名号,老夫要知道你们的底细,从实招来。”

对面左首的小黑形不回答,以行动作答复,抢上一剑点到。

万文勃然大怒,剑一振,剑花倏吐,沉喝道:“你找死!撒手!”

“铮铮铮”一阵暴响,小黑影的剑末撒手,但已被迫退丈余,方将万老大可怕的剑网封出偏门。

两人再次对面举剑相向,小黑影像是灵活的小幽灵,轻灵地游走,并不急于进击,极力争取空门,居然毫无恐惧,并无退走之意。

黑夜交手,不能贸然出招,不攻则已,攻则出奇地凶险,很可能在一招中决定生死存亡。视度不良,封架也不易,变招的机会微乎其微,全凭经验与见识决定吉凶,因此,除非已获得决定性的良机,不然便不敢冒险放手抢攻,即使进击,也必然预留三分迟步,以便遇险时自救。

另一小黑影,也被万老二万武缠住了。

万文已试对方剑上的造诣,自知已稳操胜算,并不想操之过急,紧钉住小黑影,一面迫进一面冷笑道:“老夫不想伤你,给你一条自新的路走,丢剑乖乖投降,不然你休老夫心狠手辣,再出招你便没有机会了。”

小黑影抓住机会,突然闪电似的冲进,剑化惊虹而至,急如奔雷骤电。

万文身形右移,剑攻对方的左胁,行雷霆一击。

“铮”一声双剑相交,人亦近身。万文的进招方向占了先机,不愧为见识广经验丰富的高手名宿,剑上真力发如山洪,将小黑影的剑吸住往上一抬,左有的剑决前探,点中了小黑影的胸正中鸠后大穴。

小黑影的剑立即脱手而坠,被万文劈胸一把抓住了。

“是个女的。”万文诧异地叫,又向乃弟叫道:“我抓住一个了。”

万武把另一名小黑影迫在两株树干下,也兴奋地叫:“这一个也跑下掉了,也可能是女的,着。”

叫声中,一剑攻出。小黑影用剑急架,却慢了一步,剑反而被万武分一步架出偏门,空门大开,同时背后没有退路,被树干所挡,糟了。

万武飞起一脚,及时贴身进攻,“噗”一声踢中小黑影的左肋,小黑影挫倒。万武大喜之下俯身抓人狂笑道:“我也抓住一个了……”

话未完,突然感到背心上挨了沉重一击,脑门“嗡”一声响,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地扑倒在黑影身上,知觉未失,但已浑身发麻,失去了活动力。小黑影奋力挣扎,但无法站立,只能把扑在身上的万武掀开,便失去挣扎的力道了。

树上,飘下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色幽灵,黑头罩只露双目,黑长袍衣袂塞在腰带上,怀中鼓鼓地,背上负剑。天色太黑,如不接近至丈内,这儿幽灵即使稍行移动,丈外的人也无法发现他的身影。

万文放了擒获的小黑影,奔近叫道:“二弟。咱们快将人带走。”

没有回音,他以为乃弟大约在捆绑俘虏呢,不辨入影,直向高大的黑影撞去。

知觉仍在的万武,突然倾余力大叫:“大哥小……心……”

万文已接近黑影八尺左有,闻声知警,便看到了高大的黑影,骇然上步向侧急闪,引剑沉喝道:“什么人?你……”

黑影一闪,突然失踪。

“大哥身后……”万武沙声叫。

万文骇然前跃,旋身。身后,黑影刚止,相距仍然不足八尺。

“嘿嘿嘿……”黑影发出尖厉恐怖的怪笑,令人闻之毛发森立。

万文骇然丢下俘虏,立下门户硬着头皮喝道:“你是人是鬼?回话。”

黑影屹立不动,仅用刺耳的嘿嘿怪笑作答复,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万文心底生寒,刚才黑影那可怕的闪避身法,那像是人?人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快速境界的,只有鬼怪妖魅或可办到。他心中一慌,左手倏扬,打出了三把飞刀。

黑影双手一振,大袖倏张倏合,三把飞刀像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吠”他发出壮胆的怒吼,身剑合一猛扑而上,拼了。

黑影向左一闪,在剑尖前轻灵地避开了。

他不甘心,接着胆一壮,步步迫进,连攻八剑之多,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狠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剑幻起重重剑网,向黑影疯狂进攻。

黑影像是无形质的幽灵,在潮水般涌到的剑影前飘动、游移、闪掠,危机间不容发,似乎每一剑皆已贯入黑影躯体,其实却劳而无功,每一封以毫厘之差,够不上部位,有惊无险。这瞬间,八剑势尽,黑影光退八尺,然后侧移,换了一次照面。

他心中愈来愈恐慌,也越发肯定黑影是鬼魅了,鬼魅是不可抗拒的,今晚真的碰上鬼啦!他发出一声呼救的长啸,同时在长啸声中攻出第九剑,全力过去,急冲而上。

黑影直待剑尖近身,方上体一扭,从剑侧切人,左手用飞刀斜拨来剑.右手扔身顺势就是一掌,快得像电光一闪,掌起身落,“噗”一声劈在他的后颈,力道十分沉重,如受千斤巨锤所打击,只感到天地转,喉间发甜。

不等他有何反应,第二掌接通而至,这次拍在他的背心上,他前冲的身子再也停不住了,挺剑埋头向前狂冲,“砰”一声头屑同时撞在树干上,一声未出便已昏厥。这两掌之狠、之快、之准,妙得无懈可击,好得不能再好了。

远处传来窜走的声浪,有人赶来了。

黑影迅速地解下双杰的腰带,将他们拍昏倒吊在树上,挟起两个小黑影,往林中一钻,一闪不见。

岳琳丢掉了几个人,怎能一走了之?黑夜中敌暗我明,人地生疏,又不敢放胆穷搜,所有的人皆心中怵怵,不知所措。好容易挨过漫漫长夜,方敢分组大搜附近的茂林草丛。

总算被他们找着了,三个原负责断后的人,就在路沟底的草丛中睡大觉,睡穴被制而已,身上毫发未伤。

至于万氏双杰,却没这般幸运,不但被击伤,而且被倒吊得浑身发僵.必须派人抬着走。

其他被击伤的四个人中,有一个受伤不轻,双肩被外形暗器透过,眉心也被细小的珠形暗器击中,所以昏原。

除了万氏双杰知道昨晚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可怕的怪影外,其他的人一无所知,这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英雄人物,被人作弄得灰头土脸,气愤填膺,也心中发毛,怀着满腔怒火和恐惧心情,急急踏着晨曦奔向秋浦。

黑影将两个小黑影带至三里外的一个石洞中,点起了松明,喃喃地向两人说:“你两人胡闹,明知自己不行,充什么好汉?误了我的大事。

穴道何处被制?快说,”

“我的鸠尾穴被制,请替我以对穴震穴求解穴。”一个小黑影说,原来是在二郎浦茶亭扮成村妇探消息的二村妇之一。

“我左助被踢伤,很糟。”另一村妇说。

黑影并未取下头罩,取了一个小包裹,一面解开一面说:“伤不要紧,我有最好的伤药,叫你的同伴用推拿八法疏散淤血,很快便可复原。

你两人的口音好熟……”

“哦!你不是艾大哥么?你的口音……”被制了鸠尾穴的村姑叫。

“咦!你……你是隐红萧小抹。”黑影惊叫,拉下头罩。

黑影拉下头罩,赫然是艾文慈,急急替隐红解了穴道,苦笑道:“你的化装易客术果然高明的很,难怪绰号叫隐红。你简直在给自己过不去,真要命。那一位定是小秋了,快替她服药推拿,我去取水来。”

他将两瓶丹九交给隐红,入内取来了水葫芦,交给隐红说:“先服两颗丹丸,外伤如果损了肌肉,可用药散敷上。我到洞外警戒,回头再跟你这丫头算帐。”

小秋受伤并不重,万老二志在活擒,脚下留情,而且相距太近,脚劲未能全发,仅内腑略受震动,被踢淤血红肿而已。女孩子用推拿八法疏经必须脱衣,艾文慈必须回避,等两人弄妥,他方返洞吹熄松明说:“小妹,你们为何自不量力……”

隐红噗嗤一笑,捡着说:“大哥,别生气,如果不向那些浪得虚名的无耻英雄袭击,便不会遇上你了。”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别骂别骂。大哥,当然我和小秋没有你高明,也没料到那两个家伙是大名鼎鼎的大清河双杰万氏兄弟,栽在他兄弟手中并不丢人。要不是我顾虑到梅花针可能落在他们手中,万老匹夫不见得能讨得了好去。大哥,我以为你仍在赣南藏身,不会听到风声赶来,却没想到你居然赶来了呢,反而令人替你担心。”

“你知道我在赣南的事?”

“大风山庄瓦解的事,恐怕已传遍天下了。本来,我已查出你的小宝剑确在宇内双仙手中,本想到南昌去找他两讨回来,岂知我乘船到九江,便听到岳家兄弟擒沈仲贤以引你自投罗网的消息,便暗中跟下了,希望替你尽力。可是,敌势过强,我和小秋不敢动手。大哥,你可知道岳家兄弟纠合了什么人计算你?”

“我知道,最利害的人是大风山庄的庄主玉面神魔郭芝芳。”

“咦!你真知道哩!”

“我已来了多日了,大略情形相当了然。”

“我就一直跟在他们附近,怎么没见到你?““我只有一个人,不得不小心。”

“还有几个要暗中助你的人,你知道么?”

“谁?”

“乾坤二丐,四海狂生,与在下的几个朋友。四海狂生本来想劝阻神剑秦泰过问这件事,却闹得双方很不愉快,几乎翻脸。”

“小妹,你可以转告他们,说愚兄谢谢他们的关心和好意,请他们置身事外。如果他们有兴的话,可以袖手旁观,愚兄自问尚可应付,请他门看看这些卑鄙的北地白道大英雄,黑白同流岂奈我何。”

“大哥,你要独自冒险?”

“不错,我要单人独剑应付,你也不许参与,只许袖手旁观。小妹,找说话算数的。朋友热诚可感,不管识与不识,激于义愤愿仗义助拳,恩兄十分感激。可是,我有我的打算,多一个人参与,便会乱了步骤。

当然,打算归打算,情势多变,并非由我主宰,不会那么顺利如意,多一个人,反而多一份顾虑,令情势变得更复杂,更棘手,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也许不堪收拾呢!以今晚来说,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来打扰,这一群好汉们至少也得躺下一半,他们脸皮再厚,也不会到秋浦现世,怎肯狼狈前往让大风山庄的人耻笑?”

“这……我……我只想吓一吓他们,杀他们的威风而已……”

“你太小看了他们,几乎送掉了命。”

“哼!他们敢拿我怎样?”

艾文慈笑了,戴上面罩说:“你呀!又想指出武当的招牌唬人了,是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假使他们误伤或有意灭口,贵门的子弟怎会知道?如果他们擒住你送上武当讨公道,后果如何?算啦!小妹,你这种不顾后果的鬼念头,赶快收起以免吃亏上当。我带你出山,有事可找混江龙欧阳长明,请你坐山观虎斗,看我勾魂白无常替这些英雄豪杰们招魂。走!”

………………………………………………………

第六十六章 板荡见英豪

京师来的群雄到了中浦村,为了保持尊严,拒绝与大风山庄会面,以表示白道的立场,明白地表示各办各的事,免贻黑白合流之讥。同时,颜面攸关,不敢将昨晚乌石山被困的事说出。

近午时分,至徽州府祈门县的小径上,一位秀眉深锁带了剑的小姑娘,接近了中浦村。她,赫然是飞霜姑娘,天都老人的孙女儿。

同一期间,有两姑娘通过乌石山,奔问秋浦。她们是一主一仆,主人是岳琳的妹妹岳琪。

祈门至池州的小径,本来不经过中浦村,只经过河对岸的山坡下,有一条岔道与至中浦的小径会合,距度头还有余里,这一带皆有暗桩潜伏,任意下手捕捉岔眼的人。飞霜姑娘内穿劲装,外罩披风,胁下带了小包裹,腰悬长剑,已经够岔眼了。

接近了三叉路口,右首树林中突然踱出三个村夫打扮的大汉,三人当路一站,横拖着两头套了铁尖的草扁担,彼此似在寒喧,等候姑娘接近。

由于三人背向着姑娘,姑娘并未在意,大踏步向前闯,接近了三村夫,不由柳眉一皱,止步叫:“借光。请让路好不?”

小径窄小,三个人并肩一站,谁也别想过去,除非绕过。三大汉应声回身。但并未让开,中间那位四十来岁的暴眼大汉,眯着布满血丝的怪眼嘻嘻笑,流里流气地问:“小浪子,怎么这样凶?咦!还带着杀人的家伙呢,定是个雌老虎母大虫,吓死人哩。喂,小娘子意欲何往?”

飞霜姑娘柳眉一挑,不悦地叱道:“住口!你们让不让路?”

另一名大汉笑向同伴道:“老大,让这位小娘子走好了,免得让人说咱们青天白日拦路凋戏妇女,罪名重着呢!恼得小娘子火起,拔剑砍下咱们的脑袋那才冤哩!”

口中劝老大让路,他自己却不让,眨着色迷迷的怪眼,放肆地,目光灼灼地在姑娘的胸腹上下死盯不舍。

老大怪声怪气地啧了几声,涎着脸问:“小娘子,别凶,女人太的了找不到婆家多可惜?请问芳名,有了婆家了么?十六呢?抑或是十八?”

飞霜忍无可忍,猛地踏进两步,闪电似的铁拳倏挥,向大汉的左颊猛抽。

大汉十分了得,虎跳而退,扁担一指,怒叫道:“小贱货,你敢行凶该死的臭女人。”

一掌落空,飞霜姑娘吃了一惊,走了眼啦!这村夫不等闲哩!大汉骂得难听,她无名火起,右面的大汉扁担横栏喝道:“慢点!要在下陪你玩玩。”

姑娘怒火上冲、伸手抓向扁担。

又是一个高明的人、没抓住扁担,大汉沉担出招,大喝一声,扫向她的双脚。

她收脚前扑,意欲近身相搏,扁担像棍,棍和枪都怕对方近身。大汉斜移,挫身变招上挑,急逾电闪。

她用上了险着,飞脚便踢,“笃”一声踢偏了挑来的扁担,同时扭身再次揉身抢入,大汉来不及收招,斜退五尺,收头现尾,反挑问她的肋。

两人搭上手,全是一场快速绝伦的抢攻,姑娘未拔剑,赤手空拳周旋,想夺兵刃欺近身袭击,无奈大汉的扁担委实利害,时枪时棍十分霸道,点打挑劈宛如狂风暴雨,根本没有破绽可以寻,把她迫得团团转。

换了十余照面,她知道遇上了劲敌,突然跌退八尺、玉手一抄,拔剑在手。

大汉到了,当胸点到。

她架开扁担.顺势切入,剑出白莲朵朵,直取对方咽喉。

大汉身形下挫,扁担一沉,来一记“古树盘根”。

他不愿硬接,后退两步。这一来,立即暴露空门,大汉乘机而入,扁担宛若灵蛇,把握机会放手抢攻。

另一名大汉脸色渐变,讶然叫:“这泼妇十分了得,咱们上。速战速决,以免泄露行藏。”

说上便上,两大汉立即加入吼声如雷:“留活口,打打打打!”

在一连串喝打声中。三根扁担如狂风暴雨.把飞霜迫得手忙脚乱,险象横生,只能窜闪躲避,毫无还手之力连招架也力不从心,岌岌可危。

大风山庄被毁败没,能逃出的人不多,既然能逃出,必定具有过人之能。这三名大汉以一比一,可能不是飞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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