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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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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真听话,后脖子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一掌,爬下叫:“哎唷!”
第二名大汉冲到,刚发觉同伴爬下,刚来的及刹住脚步,骇然立下门户,可是巨掌也刚好光临。
“啪啪”艾文慈两耳光结结实实地掴在第二名大汉的双颊上,同时伸脚一勾,勾住对方的前脚叫:“你也躺下。”
大汉仰面便倒,跌了个口角溢血四仰八叉,昏天黑地。
第三名大汉恰抢到,猛地抱住艾文慈的上身,右膝盖上顶,猛攻不阴。
艾文慈双手皆被抱住,笑道:“我替你错骨。”
大汉的右膝盖骨被他用两个指头拧在一旁,向侧滑。这是说,这块管制小腿活动的骨头换了部位,骨膜与筋自然受伤甚重,如不及早医治而又没有好的伤科郎中,废定了。分筋错骨,不死也伤。不可妄用。大汉用膝行致命一击,自食苦果,报应至速。
“啊……”大汉狂叫,松手向下挫倒。
第四名大汉最差劲,到得最晚,把子也不够亮,一看不对便悚然止步,扭头便跑,比追来时要快得多。三名同伴一照面便倒了,不见机逃命才是天下间第一号傻瓜。
只选了十来步,突觉背领一震,接着身躯一上升。悬空而起,耳听身后有人叫:“不交手便走,你老兄太不够朋友啦!”
大汉果然够意思,手舞足踏地叫:“饶命!饶……”
艾文慈将他放下,拉脱地的肩关节,笑道:“在下有些不关紧要的事请教,希望你合作,拍子放亮些,以免闭上眼睛吃眼前亏。其一,我问你,张四爷是那一条线上的朋友?”
膝盖骨被错开的大汉正瘸着腿开溜,闻声在远处大叫:“三弟,守口如瓶。”
艾文慈一把挟起三弟,两起落便追上拼命开溜而又走不快的大汉,将三弟丢下冷笑道:“阁下,你想逞英雄呢,抑是要光棍?老兄,你看错人了。”
膝盖骨被错的大汉拍拍胸膛,色厉内茬地说:“要命你拿去,没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在下怕什么,瞧,咱们的人快要到了,杀了我你同样活不成Qī。shū。ωǎng。,你最好是赶快逃命。”
艾文慈冷笑一声,冷冷地说:“好吧,你要死,在下成全你,你等上十八年再做好汉便了。在下即使活不成,先宰了你,黄泉路上多个伴总不是坏事。”
声落,一掌将对方劈翻,一脚踏住对方的小腹,抓住对方的右手一振一抖,硬生生将对方的右小臂震断。
“叼……”大汉发生恐怖的惨叫,痛苦地挣扎。
“在下将你分尸,让你死得英雄些。”艾文慈狞笑着说,抓住对方的左手。
“饶……命!”大汉凄厉地叫。
艾文慈住手,转向三弟说:“你这位兄长敬酒不喝喝罚酒,老兄,你是不是也要喝罚酒?”
三弟惊得浑身都软了,脸色死人般难看,浑身都在颤抖,答不出话来。
艾文慈冷笑一声,俯身抓住了三弟的手。
三弟魂飞天外,吓出话来了,虚脱地叫:“我……我说,我……我说。”
“镇静些,你就好好说吧。”
“四爷是当家的,弟兄们都在……都在江北—……一带作案。”
“哦!原来是坐地分脏的大盗,难怪人性全无。其二,最近你们听到些什么风声?官府有何动静?”
“不……不曾听说过。”
“但你们却将人分散在村四周,如临大敌。”
“听说四爷有朋友到来,为怕有人跟踪朋友前来生事,所以严加戒备而已。”
“胡说!京师派来办案的官差,为首的人,是金翅大鹏的两个儿子,最近经过此地,你竟敢不……”
“小的真……真不知道,真不……”
蓦地,远处人影势如来潮,吼声传道:“王三,闭嘴!你这怕死鬼!”
十余名健仆打扮的人,带了刀剑枪叉声势汹汹,正如飞而来,相距已在二十丈外。肥胖如猪的张四爷,与大管家和两位年轻人,走在最后,像个大肉团,迈着一双粗象腿,浑身的肉都在抖着,可是脚下并不太慢。
艾文慈不加理睬.向三弟说:“放聪明些,不必理会你那些好兄弟,要活命,你得—一吐实的。”
“小……小的确……确是不……不知道。”
“张四像个大肥猪,谅他也不配做当家的,你们真正当家是谁?
说!”
“小……小的……”
“吠!”吼声如雷,最快的两名健仆狂风似的刮到,一刀一枪猛冲而上。
艾文慈右手揭开针匣盖,取出仅有五枚金针,顺手射出两枚,用上了飞针绝技。仍向三弟问道:“老兄,你不打算说了?”
“砰砰”两声大响,两名冲来的健仆带兵刀向前冲到,像是山崩湖涌,贴地向前滑来,直滑至艾文慈的脚下,方停止滑动,摄卧如死寂然不动。
艾文慈恍若未见,射出第三第四枚金针,若无其事地向三弟:“你们在池州的眼线,姓什名谁,住在何处?”
“砰砰”又倒了两个继续冲到的健仆,一刀一刻向前抛,恰好抛在前面健仆身侧。
四名健仆的鸠尾大穴,各挨了一枚金针,倒地前滑之前,金针已没入穴道内,只露出一星针尾。
艾文慈毫不动容,射出最后一枚金针,仍向三弟迫供:“说!你聋了不成,要不要在下拉断你的手?”
“哎……唷!”第五名健仆尖叫,冲到倒在四名同伴身侧,略一挣扎,不再动了。
艾文慈突然拾起一把剑,人似闪电。剑似惊雷,扑向冲来的其余健仆,但见剑虹划空而至,人影乍合“铮铮铮”暴响似连珠,一刀两剑齐向两侧飞,乍合乍分,人影四散。
“砰!’”有两名健仆立脚不牢,摔倒出丈外。
共有八名健仆,惶然四散,倒了两名,另三名的兵刃同被震飞,两手空空,全都骇然暴退。
艾文慈的剑尖隐现血迹,冷叱道:“你们讨厌,像一群恶狗,给我滚!”
六名健仆恐怖地退了数步,胆都被吓破了,但不敢逃走,张四爷四个人快到了。
艾文慈退回,逐一拨回五枚金针,然后大吼道:“快滚!将受伤的人带走,赶快找郎中医治或可将他们救活,但这辈子再也不能强逞刀枪行凶了。放你们一条活路,还不快滚?”
大管家到了,一名健仆大叫:“大管家,小心他的金针取穴绝技。”
大管家骇然止步,张四爷更是心胆惧寒,草地上横七竖八,共倒了十一个人,未免有点令人触目惊心,这景象太可怕了。
胖猪似的张四爷在三丈外止步,额面沁汗,微见喘息,脸色一变,向大管家问:“贤弟,你记得金针取穴术的事么?”
大管家似乎大梦初醒,变色道“四哥是指太平亢宿晁植的事么?”
“是的,两年前的事。”
“哎呀!是了,那位郎中也叫李玉,金针取穴术伤了于超,也用金针起亢宿的沉疴,迫讨红娘子的下落。他是官府的鹰爪,毙了他。”大管家惶然叫。
艾文慈冷冷一笑,说:“听你们的口气,似乎你们也是响马余孽,但却不是赵疯子的一般。响马贼的八巨头各拥上万兵马,你们是那一股的?”
“你是不是前年在太平府替亢宿治病的李郎中李玉?”张四爷厉声问。
“别问我是谁,你也不配问。如果你们是赵疯子或刘家兄弟的巨寇,不会大胆地称杨寡妇为红娘子。让我想一想,你该是……是白英的手下大管家一声怒啸,举手一挥、与两名青年人挥剑疯狂上扑,声势骇人。
张四爷也挥动沉重的砍山刀,怒吼着冲到。
艾文慈不接招,以令人目眩的诡异身法八方飘掠,在四人的抢攻包围下逃走,不徐不疾奇险奇危地出没在刀光剑影中。一面逃走一面说:“到现在你们还在做贼,真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留你们活在世间,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枉死在你们的手中,在下想一想,该如何处置你们才好呢。有了,要你们在世间生死两难。活现世,着!”
着字出口,身形倏止,剑突龙吟,电虹急闪,淡淡的剑虹首先从大管家的剑侧射入,接着右旋身,一剑攻破青年人撒来的剑网,最后大旋身左手一挥,晶虹破空而出。后面攻到的第二名青年人突见晶虹破空飞来,大吃一惊,看不清是啥玩意,还以为是金针,百忙中升剑急拍击射来的晶虹。
一剑抽空,晶虹近身。青年人大骇,火速向右跃退,狂乱地出剑急封。
晶虹如影附形折向跟到,封不住躲不了,只感到右肩一凉,右臀一麻,巨大的打击力及体,踉跄连退三步。晶虹突然出现在身后,划出一道奇异的光弧,反转飞行,奇异的打击力传自左后肩,左肩一麻,晶虹从眼下出现,一闪不见,而艾文慈的左手,出现一星虹影。
“飞剑!”有人狂叫。
张四爷跟不上艾文慈,这时方获得接近的机会,同时叫出声:“并肩上,你们等什么?”
没有人听他的话,六名健仆如见鬼魅地飞逃,只转眼间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艾文慈的剑,遥指着冲来的张四爷,冷冷的说:“阁下,我要去你一手一脚。”
张四爷骇然止步在丈外,仓惶四顾。
大管家站在两丈外,张大着嘴,想叫叫不出声来,脸上的肌肉可怕地抽搐,左手掩住右肩,鲜血从指缝中像泉水般涌出,身形摇摇欲倒。
右腿根近腹处,血似喷泉,染透了下裆。
第一名青年坐倒在丛林中,伤处与大管家相同、坐着坐着,突然躺”
倒,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号,身躯可怕地扭曲挣扎。
第二名青年人双手软垂在身侧,双肩鲜血喷射,牙关咬紧,浑身痛得不住发抖。终于,支持不住屈膝挫倒,含糊地呻吟,蜷伏如猫。
张四爷倒抽一口气,扭头撒腿狂奔。只奔了三步,身后叱声震耳:“你跑得了?留下手脚来吧。”
不久,艾文慈与罗华出现在张府中,张府中除了几个老仆妇外,走得动的人皆已逃之夭夭,只留下跑不动的人。八名郎中瑟缩在室中,病房中的人身躯已经僵硬了。村中家家闭户,谁也不敢出头过问。艾文慈走了一圈,向罗华说:“罗兄,兄弟有事在身,不克久留,此地的善后,罗尼如有不便,丢下算了。”
罗华至今方惊魂初定,屈身便拜,无限感激地说:“李兄,此恩此德,没齿不忘,兄弟……”
艾文慈挽起罗毕,笑道:“罗兄不是俗人,请勿挂齿。兄弟要往南面走走……”
“南面去不得。”罗华但然叫,又道:“秋浦有一伙外地人,为首的叫丘爷,还有一些公差等也有不少重伤的人,见郎中便抓,麻烦得紧,去不得。”
艾文慈心中一动,说:“好,咱们回池州再说。”
池州府太仆村出了一位会飞剑取人首级的剑仙,这消息不眨而走。
两人连袂返回府城,艾文慈一面走,一面询问秋浦那群人的消息。
罗华将所知的事—一说来,心有余悸。
祝由科在大城市中,生意不佳,因此大多在村镇找主顾,出没在穷乡僻壤,因此这些人多多少少具有些防身工夫,而且还颇受到各处地方人士的尊敬,行踪所至,虽有风险却并不可怕。罗华从徽州府西行,沿途行医,在桥门县转至北行。江湖人随遇而安,见路即走,那天到了秋浦,遇上一位操江西口音的人,将他请至一座隐秘的小村,要他替一些人治病。
病人共有二十余名之多,他发现其中全是因伤致病的病人,有些断手断脚,有些面目全非似遭火厄,有些胸腹重伤。他只能治好两名轻伤的人,其他无能为力。
他一住三天,不得不知难而迟,不等他开口,便被人赶出小村了,认为他不是郎中,不许逗留,如不是那位叫丘爷的人开恩放他走路,他已死在两名长像狞恶的大汉手中了,因为两大汉不肯让他活着离开。
他远留的三天中不许离开病房半步,到处有神秘的人把守,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但是可从窗外看到外面地动静,发现村中似乎没有村民,往来的都是带刀带剑的人物,像是一处盗窟。但是有一天,他却看到三名公人打扮的大汉,其中有一位年青人似乎还穿了武官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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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荒山野魅
在附近活动的人,极少大声说话,大白天,周围静悄悄如同死村,每个人都显得匆匆忙忙,神秘万分。
他被带领入村时,发觉距村三五里之内,督哨遍布,戒备森严。
“你留在附近打听那些人的底细么?”艾文慈插口问。
罗华摇头苦笑道:“老天!我还敢打听?走江湖混饭,眼睛不放亮些,哪还有命在?不瞒你说,要不是我的迷魂大法火候精纯,恐怕早就丢掉老命了。”
“你用了迷魂大法?”
“是的,我一看不对,便在那位丘爷身上施术。昨天近午时分,他们叫我去看一位姓柯的人,而那人胁下开裂,右手已断,伤口恶化,眼看不久人世。不瞒你说,兄弟对这位这种严重而拖延过久的伤患,委实无能为力,重伤不要紧,但拖久了伤势转病,兄弟力不从心,毕竟无此能耐。
当时,兄弟将实情说了,把守在病房的两个家伙,立即要求丘爷将我除掉算了,留着没有用,下令立即赶我走,并派两个人带我出村。本来我应该顺路奔向段家汇走官道至府城,但我机警地抄了小道向北溜之大吉,今天方经太朴村,真是时衰鬼弄人,又碰上这档于事,如果没有你仗义援手,这条命必将断送在那些恶贼手上了。”
“你有迷魂大法防身,脱身该无困难。”
“迷魂大法不能施于定力够而相距过远的人,像今天的情势,脱身难比登天,只要有一个人不受术,或者被远处的人声张起来,死定了,我可挡不住那些恶贼的刀剑。
“在秋浦你不是平安脱险了么、”
“那时不同,丘爷是首脑人物,就在我身旁,不知我暗中施术,借他的口下令放行,所以侥幸成功。”
“哦!原来如此。罗兄的迷魂大法,是不是玄门羽上的所谓离魂术?”
“不同,但性质大同小异。李兄,救命之恩,敝无以为报,愿以迷魂大法相赠,或由你多救一些人,用以济世……”
“罗兄,使不得。据兄弟所知,贵行徒不外传,挟恩求技,兄弟担当不起。”艾文慈断然地说。
罗毕呵呵笑,说:“李兄,你错了。不错,辰州符不传外人,但迷魂大法不是什么绝技,用来减轻病家的痛苦,分散病家的神智,雕虫小技而已,不须挟技目诊。不瞒你说,你的医道与金针术,不是我捧你,你是我所知的郎中里最出色最了不起的一个。多学一技,将救人无数;彼此都是救世的人,而你却不轻视咱们祝由科,可见你定是个虚怀若谷心无成见,胸怀磊落的人。同时,面对那些杀人如麻横行不法的强盗,他们要你我的命,而你却是能以飞剑杀人的剑客,杀他们当易如反掌,而你却手下留情,伤而不杀,居心仁慈,果是救世良医。以迷魂大法相赐,你将广施用德。等于管我积些阴德因果。迷魂大法可活人,也可以死人,落在凶徒手中,将为害奇烈,希望你回后传人时,务请于方小心在意,传授非人,我罪过大矣。”
两人在池州客店逗留三天,闭门不出。第四天,艾文慈亲送罗华赴南京,嘱一声珍重各奔前程,罗毕沿陆路上道,飘然而去。
而这三天中。混江龙出动了不少精明的弟兄。亲赴歇浦侦查。第四天午间,信使赶到客店,请艾文慈速至殷家汇会面。强龙不敌地头蛇。混江龙是本地上下数百里的地头蛇,要探消息还不简单?事先已得到消息了,而有备而来;利用当地的眼线,鬼集所有的动静,总算大功告成。
在殷家汇的两栋茅屋中,艾文慈会见了扮成村夫的混江龙。时已黄昏,茅屋中有两位村妇,一位小童,一位长工打扮的人,毫不起眼。附近没有可疑的人,没派有伏桩,不致于引起外人的注意,谁敢相信这位村夫是大名鼎鼎的白道名宿混江龙欧阳大侠?
混江龙将艾文慈请至后进内室,坐下笑道:“老弟,幸不辱命。消息虽不够深入,但已聊可复命了。”
艾文慈长揖到地,由衷地谢道:“多蒙前辈相助,云情高谊不敢或忘。但不知消息……”
“老弟请坐,但愿不致今老弟失望。秋浦那群人,占据浦中心的中浦村,那是一座小荒村,以前曾经有四百余口人丁,目前大概已不足百日了。该村外围四五里,左右后三方环水,前有路通前浦村,相距约十里。后面有渡口,有至建德县的小径。可是,那些人已来了月余,中浦村早就与外界断绝往来。老朽的人,不敢接近至五里以内,警哨甚多,虽村妇顽童,也不许接近。为免打草惊蛇,才不敢派人探听,”
“哦!他们来了月余,那么,不是岳家兄弟了?”
“正相反,就是他们。”
“那……”
“中浦村的西南是秀山,下游五里余是姥山和郎山。老朽的弟兄,探出姥山的人曾经看到八天前有一群人经过山下,其中有一乘轿子,八九个人公人打扮。据我判断,岳家兄弟早已派人在秋浦布下巢穴,将人犯押解至中浦村藏匿,布下陷井等你入伏。”
“但……他们为何又突然隐起行踪?”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的用意显然是乱你的心,激你暴躁发火。再就是他的后援末至,目前不想让你过早入伏。”
“这……恐怕不可能吧?他们的人,足以对付我有余,不必等后援的。”
“他们恐怕已知道你有朋友,而且恐怕已知你找到他们了。”混江龙笑道,神色似乎有点冷淡。
“我有朋友?老前辈,小可只有一个人,哪来的朋友?”他讶然问。
“咦!你真的没有朋友?”混江龙也讶然问。
“没有,天涯亡命,从不与人结伴而行。”
“咦!那就怪了。老朽的人,曾经发现了乾坤二丐,四海狂生.还有几个女人。几个女人中间,有一个是黄山天都老人的孙女儿飞霜。这些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出没无常,企图不明。”
“这些人都是要捉小可的人。”艾文慈愤怒地说。
“老弟,你的仇人未免太多了。”混江龙感慨地说。
“但小可敢向前辈保证,小可行事无愧于天,无怍于人,光明正大“老弟,我不问你的来历,也不问你的行事。你是凌老弟引见的人,凌老弟一代奇人,快名四播,我与他结拜兄弟,深知他的为人,他决不做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与江湖恶贼交朋友,更不会将信物交与小人凶徒。世间欺世盗名的人多的是,犯众怒受冤屈的人也不止你一个艾文慈。”
“能获前辈的信任,小可铭感五衷。”
“老朽打听出昨天池州到了一批客人,从南京来的人。”
“老前辈需要待客,小可……”
“呵呵,那些客人是你的。”
“什么?”
“他们之中,有金翅大鹏的好友妙峰山三刻客崔氏兄弟,大清河双杰万家昆仲都是北地名号响亮艺臻化境的名宿。可能有岳家几名子任,可惜这些年轻后辈极少在江湖走动,老朽的人无法指认。”
“他们目下……”
“他们仍在府城南大街的悦来客栈。如果老朽所料不差,他们就是岳家兄弟,所等待的大援助手,至秋浦会合,这几天之内,他们将有所举动了。
艾文慈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先发制人,小可要提前下手。”
“我已下令召集弟兄,咱们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混江龙豪放地说。
艾文慈却抱拳施礼,诚恳地道:“老前辈,小可已说好了的,只请老前辈提供消息,不希望老前辈卷入漩涡……”
“老弟,你这是什么话?”混江龙变色叫。
“老前辈清冷静些,不是小可矫情,而是出于至诚。老前辈一代大侠,白道中侠誉极隆,而金翅大鹏也是白道中的英雄名宿,与老前辈多多少少有些交情……”’“往口,告诉你,任何人的交情,也没有我与凌老弟的交情深厚,你“老前辈稍安毋躁,我一生行事,独来独往,好汉做事好汉当,决不会因一己之事累及他人。小可持凌前辈的信物求助时,已说得明明白白,只要消息,别无他求。如果老前辈坚持参与,那表示小可言而无信不够朋友,也对不起凌前辈,那么。小可虽不才,但却也珍惜羽毛,不愿贻人口实被人唾骂,只好就此放手。”
“你……”
“由此到京师,万里迢迢,要救人何处不可下手?何必冒险钻进他们的埋伏找死?小可的命还不想白丢去,希望多活上几十年呢?”
混江龙叹口气,苦笑道:“你这人很固执,也值得爱惜。好吧,你不愿老朽过问,珍惜老朽的虚名,老朽不能不领清,你能将打算告诉我么?”
艾文慈森森一笑,说:“小可说过.万里迢迢,何处不可下手?犯不着冒险从井中救人。”
“那你……”
“他们既然布陷阱,小可也不能太过示弱,给他们三分颜色,然后盯在他们后面,到了京师附近再动手救人并不晚。”
“那……万一他们恼羞成怒,将沈家父子女正法,岂不弄巧反拙?”
“他们不会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那么,良乡岳家,必将血流成河。亡命者有的是时间,岳家除非在这数十年中旦夕提防,不然总有一天会受报。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风吹草动,也会令他们心惊胆跳。我要迫疯他们,我要把岳家一门连根拔掉,我做得到的,除非我死了。”艾文慈凶狠地说,虎目中杀机怒涌。
当晚,他失踪了。
当晚,混江龙修书派人急送京师,劝告金翅大鹏立即停止这件愚昧的举动,以一位好官的家小,诱擒一位武林的小辈,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是,他这封信已来不及递,金翅大鹏已经出京,大错已铸。
极荒凉的中浦村,连蔬菜也没有出产,一切食物皆仰给于前浦村与后汉口对岸的三叠庄,甚至须远去姥山的阁亮砦。食物的采购,通常分为前浦供蔬菜,三叠庄供给米粮,鸡及酒食,陶亮砦供给鲜鱼与肉类。
至于需要的药品,便须到池州或石隶采购了。因此,一大群以往大秤分金银,大碗用酒肉的黑道之雄,事实上不能在这种荒村僻壤久留,不可能与世断绝往来,自然也无法完全封锁消息。
暗中实地侦查了两天。再从混江龙的弟兄口中得到不少消息,艾文慈已概略地摸清村内的活动情形,不由疑云大起,怎么这些人全无半点官差的味道?那些受伤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人数之多,也未免令人大惑不解哩!
最可靠的消息,该是从对方的人口中直接盘诘拷问得来、是发动的时候了,也该进一步深人踩探了。
三叠庄约有百十户人家,当地的里正已受到严厉的警告,不许村民远行,规定每两天由里正向各村户征购鸡鸭各五十只,美酒两罐。早上有五名仆人打扮的大汉前来携回,倒是按时价给款不少分文。村四周,有暗潜监视着村民动静,近两日来,不但村中的鸡鸭行将绝种,家酿的美酒也将告罄,村民又被禁止远行,日用品备物短缺,莫不叫苦连天,但敢怒而不敢言。
一早,五名大汉带了货物出村,四个人抬酒,一人挑了一百只鸡鸭,大踏步沿小径奔向渡头来。
渡头河面宽仅十余丈,但水深得很,初冬水枯,但仍然深有三丈左右,水色碧绿,寒风将河面刮起阵阵访涟。虽是初冬,四周的群山都是经冬不调的针叶林,仍然显得山水秀,风景如画的。
渡口两端,原设有把守的暗桩。一艘小渡船,渡夫由中浦村的一名老汉掌理,早出晚归,过渡的人不多,倒也清闲。
五名大汉向潜伏在远处的暗桩打手式招呼,由于来往有定时,日久便显得马虎,依列打手式了,并不管暗桩是否现身回答,打过手式虚应故事,径自奔码头。
天色尚早,渡船静悄悄地泊在木制的码头上,渡夫倚靠在后艄假寐,遮阳帽盖住脸,看不见脸容。身上穿了破棉袄,夹裤也有不少补钉。
五大汉末留意艄公,径自登船,放下货物叫:“开船。”
艄公慌忙不迭爬起,戴好遮阳帽,沉着地低头解缆,竹筒一点,船滑离码头。
挑鸡鸭的大汉一怔,走近船公猛地拉掉艄公的草帽,讶然叫:“咦!
鲁老头呢?你是……”
艄公换了人,不是摆了二十年渡的鲁老,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人,古铜色脸膛,五官清秀,一双大眼黑多白少,明亮如午夜朗星,熟练地撑篙,船缓缓向对岸滑。
青年人咧嘴一笑,操着纯正的江南口音说:“小的叫鲁水,是老船公远房侄儿。家伯回家吃早饭去了,小的前来替他。”
“怪!没听说鲁老头有一个侄儿,你是……”
“大爷健忘,小的就住在村尾嘛!”
船突然滑离航线,向下游移动,像是破水而飞,宛若劲夫离弦。
五大汉大惊,挑鸡鸭的大汉怪叫:“船怎么啦?你该死……”
“哎呀!船控制不住了。”鲁水惊叫,手忙脚乱。船速更疾。
秋浦的水,上有苍隼潭,下有五镜潭,河道平坦,水流缓慢,船怎么会失去控制?见鬼!大汉们还来不及转念,船开始猛烈地摇晃,舷板接近水面,猛地倾斜,几乎翻覆,一沉一浮之下,淬不及防的五大汉惊叫着跌成一团,压得鸡鸭的叫声惊天动地。
船加快下面,进入了左是山壁,右是芦获的水道。
“把船靠……靠船……”一名大汉昏头转向地叫。
“哗哗啦”一阵水响,船猛地一掀,接着来一个元宝大翻身,船底朝天,大汉们落水,出不来了。
船在深水处翻覆,漂下半里地,终于下沉不见,只有一些桨篙船板顺水漂流。
在右船的芦草丛中,青年人将一名湿淋淋的大汉弄醒,坐在一旁咧嘴一笑道:“老兄,清醒清醒,千万别打主意叫唤,叫破咙也是杜然,没有人会听到的。渡头两端的暗桩,在下已请他们进水晶宫,龙王爷要招他们做驸马,快活着哩!”
“你……”大汉股无人色地叫。
“我,来打听消息,当然你肯衷诚的合作是么?”
大汉吁出一口长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冷笑道:“阁下,你在白费劲。”
“不会吧”
“在下一无所知,无可相告。即使知道一些事,也不会告诉你,何况在下只是个采办食物的听差人,根本不过问采办食物以外的事。”
“我不信你不知道云骑尉岳家兄弟的阴谋,你不说,那是自找苦吃。”
“在下就是不知。”
“好,你嘴硬,在下要试试你的骨头是不是也够硬。”
大汉猛地翻身急窜,却晚了一步。青年人一伸手,便扣住了对方的咽喉,拖死狗似地将人按在地上,阴阴一笑道:“咱们算算看人身上那些骨头能错开的,从上面算,第一处该是牙关……”他一面说,一面动手,左手捏住大汉的下颚。大汉的下颚不但挂勾松脱,而且侧拉错开。
“其次,该是肩至手的各部关节。”
“啊……啊啊……”大汉喉间发出怪音,浑身在抽搐、颤抖。脸色成了苍灰,痛苦的神情从眼中明显地表现出来。
大汉的右肩关节被拉开,然后扭转,臂骨便错开肩关节,扭翻着反向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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