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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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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日子,等大婚完毕,大家恭喜发财,万事如意,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政治毕竟是需要妥协的,更何况,容若本人就是一个拼了命也要避免流血的人。
楚凤仪沉默不语。
萧逸徐徐点头:“一切自然听从皇上的旨意。”
容若笑得轻松自在,和平时一般无二,说出来的话却吓人一跳:“七叔,我曾经想过,在你和母后大婚之后,找个机会把皇位让给你。”
难得萧逸居然能连眼皮也没跳一下地接口问:“那,现在呢?”
容若苦笑着耸耸肩,摊摊手:“我发现事情一点都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此时此刻禅位,会留下一个坏的榜样给天下人、后世人看,也会让人对你有许多非议,咬定了你逼迫少帝让位,强娶当朝太后,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无辜。所以,我决定受累一点,继续戴着那顶有点重的九龙冠,当我的皇帝,不过朝政就要七叔你帮我操心了。”
“皇上既为人主,岂可不理朝政。”萧逸缓缓道。
“谁说身为人主一定要理朝政,当皇帝的不管国家大事,又不是从我开始。”容若心中暗想,明朝的皇帝,几十年不上朝,不也照样过日子,倒是在那位天天上朝的勤奋天子管理下亡了国。换了他要勤奋起来,胡闹着理政,搞不好还真要亡国:“我自知不学无术,什么也不懂,治理国家,这么深奥又这么辛苦的事,还是让七叔代劳吧!由我来的话,天知道会弄出多少乱子。”
“皇上不学无术?”萧逸徐徐扬眉:“那道大婚的诏书,文辞精准,情理通畅,当朝重臣名士,只怕没几个写得出来的。”
容若干笑,他当然不能说,当年他考历史时,选的论文就是孝庄的那段密史,因此找过许多资料。那篇史无前例的诏书,也是从野史小说中看到,因写文需要,所以记得还比较清楚:“那诏书不是我写的,是让性德帮我写的,其实写得也不怎么样,主要是立意还算新奇。当朝名士们写不出来,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敢动这个意,不知道所谓礼法规矩是可以打破的。”
他笑嘻嘻拱拱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皇帝的正事,我确实干不了,七叔你就帮帮我吧!不看我的面,不还要看母后的面吗?”
明明是他把天下权柄轻易拱手让人,明明是应该别人涕泪交流,跪地叩恩,他做起来,却似让人家吃了天大的亏,他自己情虚心虚,硬着头皮死赖给人家做似的。
楚凤仪悄悄皱眉,楚韵如却低低一笑。
萧逸愕然望着他,良久才徐徐道:“皇上,信任我吗?”
容若悠然一笑,凝视他:“七叔,信任我吗?”
萧逸沉默不语。
容若朗声笑道:“我和韵如不打扰母后和皇叔了,就此告辞。”
他携了楚韵如的手,施礼退出了永乐宫。
楚韵如一边伴他同行,一边在他耳旁低声问:“他到底相信你几成?”
容若微笑:“不要问别人相信你几成,问你自己有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就好。”
楚韵如微笑,声柔如絮:“我相信你。”
容若侧首望向她。
楚韵如明眸闪亮:“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就算全世界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容若心中悄悄氾滥开来。为什么忽然间忘记继续前行的脚步,就这样直直停在路中央?为什么眼睛凝望她明丽的脸,就此再也不愿移开?
她忽然间红了娇颜,急急忙忙想要推开容若:“皇上,别停下,有雨。”
容若失笑,把她拥入怀中,轻点她鼻尖:“傻瓜,你看,雨已经停了。”
楚韵如一愣抬头,却见雨后碧空,无限悠远,远方天际,七彩闪烁,美丽如梦。
雨终于停了,雨后彩虹,原来如此美丽。
第五集 江山一掷 第六章 手足情断
在许多人的非议声中,在许多人的反对声中,皇太后与摄政王的婚礼,终于举行了。
虽然直到大婚当天,仍然有人以为,此事另有玄机,或许只是皇帝的某种计策,虽然大婚并没有特别隆重,远不如皇帝当年立后的风光,虽然大婚举行得也稍为仓促,只是把消息传往天下各国,连各国的贺使、贺客还没有赶到就已经举行,但的的确确,举行得还算顺利。
虽然民间有不少笑话嘲弄,虽然坊间流传了不少讽刺的诗文,虽然私底下,有许多人议论纷纷,但在朝堂上,的确没有太明显的反对声音,皇帝自始至终的坚决,也一直没有改变。
大婚当日,容若亲读贺文,亲自主持大礼,甚至亲自把一对新人送进喜气洋洋的永乐宫,他才脱下繁琐的大礼服,摊手摊脚,躺在龙榻上,让人抬回了寝宫。
一回宫,容若就对着性德惨叫:“天啊!还有比皇家举行婚礼更辛苦的事吗?我累得像条狗。”
性德随手递杯茶给他喝:“你自找。”
容若委屈地狠狠瞪他:“我做出这么高尚伟大的事,你居然连夸都不夸我一句吗?”
“很高尚吗?你自己懒得干活,所以把分内的事扔给别人做,这就是你的高尚。”性德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真面目。
容若终于放弃了就自己的品格问题和性德进行辩论的企图,无可奈何地半坐在龙床上,侧头望向窗外,远处,永乐宫的灯火:“以前看孝庄传奇,对于孝庄和多尔衮的爱情就充满了同情,觉得他们真的很惨,想不到,我居然有机会亲手把他们送做堆呢!真是了不起的功德啊!不枉我这段日子以来披荆斩棘,消灭一切阻力。婚事虽然不是最隆重,不过也够厉害了。就是有点奇怪,纳兰玉居然没来参加婚礼,怪事,我可是特地派人请过他了。”
“你确定,他们两个会幸福吗?”性德平淡的问话里,不带丝毫关切。
“现在,他们之间还有心结,萧逸对我始终不能释然全信,母后总要防着他有朝一日伤害我。”容若淡淡道:“可是,毕竟萧逸受了我的恩义,他本人又不是太卑鄙的那一类,所以他虽然忌我,却也不会伤害我,而且,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很深,勉强还可以幸福吧!而且……”
容若笑笑又道:“等以后,时间证明了我的诚意,他对我的疑心可以渐渐淡去,他手下对我的防备也会悄悄松懈,我也会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萧逸没有做任何胁迫我的事,不会给别人以任何借口发动变乱,也不会在史书上留下丑恶的记载。只要母后和萧逸生下了孩子,母亲对儿子的爱就会转移一部分到幼儿上。两个人,有了同样可以全心爱护的人,以前貌合神离的一些局面也可以改变。也许我可以找个合适的借口,把皇位让给我可爱的小弟弟,让萧逸在幕后为亲生儿子摄政的话,他应该会心甘情愿的吧!”
“那么,在这一切实现之前,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好好练功了。”好吃懒做,怕吃苦不干活的容若,大声宣布自己的决心。
就算是性德,听得都愣了一下。
容若却又一下子蹿到他面前,双手合十,做哀求状:“性德,你真的不能传功力给我吗?你真的真的不能帮我打通任督二脉,让我凭添几甲子功力吗?你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弄出什么灵丹妙药,让普通人一下子变成绝世高手吗?”
性德无情地板着脸,一脚把纠缠自己的皇帝踢开,冷冷问:“你说呢?”
容若哭丧着脸:“算了,就知道求你这块木头,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起来,你就会动不动说什么平衡平衡。你以为我喜欢当天下第一高手吗?可是我想要保护韵如,我不想她再为我苦战,我希望我自己可以有力量,你明白吗?”
他叹口气,摇摇头,跳上自己的龙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咬牙切齿地说:“不求你了,我自己苦练还不行吗?就不信,吃得苦中苦,我练不成功上功。”
性德不理他的喃喃埋怨,只默默低头看他自己的手。
性德的双手,白皙修长,优美如玉,这双手,曾经拥有无以伦比的力量,足以在太虚的世界中排山倒海。可是,自从那次在雪衣人面前忽然身体失控之后,强大的力量就这样消失无踪,再也不能回来。
他依然俊美绝伦,但他已经失去了变化和隐藏身体的力量,他再不能瞬间移动,再不能从主机读取各种各样的信息。他再非全能之神,即使他仍然拥有超凡的气质,超人的俊美,超众的知识,超群的感知能力,但他,已不够资格做玩家的万能护卫了。
他自检了无数次,用尽了所有的知识来分析,却无法找出问题的根源来补救。
这段日子,容若忙着萧逸和楚凤仪的婚事,跑前跑后,一刻也坐不宁,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靠山已经形同虚设,更不知道,就算是性德不顾保持平衡的规则,全力想帮助他,也已经没有力量帮他增加功力了。
容若不知道,所以在完成一桩心事之后,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地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救了萧逸十三次,感动得萧逸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三十一次把苏良和赵仪从必死的险境中救出来,这两个倔孩子,红着眼睛,抱着他不松手,要一生一世跟随他。全天下的美人都围着他,一心一意要嫁给他,他则无比伟大,无比圣洁地一再宣称自己对楚韵如的爱不可动摇,只好让全世界的美女伤心的眼泪流成了河。
容若得意地在梦中笑出声。性德却在辉煌的烛光里,守在他床前,沉沉寂寂,直到天明。
纳兰玉本来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去参加由楚国皇帝亲自主持的这场惊世骇俗的婚礼。可是就在他装束停当,准备出门时,一位不请自来的访客,不走大门走窗户,在避过所有人耳目之后,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纳兰公子,别来无恙。”问候的话语,因为充满恶意的语气,而变得有些刺耳。
“是你。”纳兰玉霍然起身,眉头微皱。
来者身材高大,英眉朗目,眼中有着宝剑般锋利的光芒,虽然衣着随便,却有一种千军万马中斩将夺旗的骇人气势。
“霍将军,你怎么来了?我听飞报说,皇上派来商谈婚事的正使是凌大人,而且此时应该也还在路上,为什么……”
“我再不来,纳兰公子只怕就要变成楚国的不二之臣了。猎场之上,一箭逼走刺客,救下楚国摄政王的威风故事,早传遍楚京。纳兰公子,你好威风,好本事啊!你忘了皇上最想除的人是谁,你忘了这次派出整个使团到楚国,为的是什么,你忘了皇上对你的无上恩宠。你对得起你的国,还是你的君?”
纳兰玉默然半晌,才道:“这件事,我会去向皇上解释的。”
霍将军英挺的眉高高扬起:“好啊!纳兰公子,你是右相之子,皇上宠臣,我自然是没有资格逼问的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公子还是快些起程回去面君吧!”
纳兰玉点头:“容我向楚王请辞。”
“不必,你写一封信请辞即可。”
纳兰玉一愣:“这太无礼。”
“皇上有旨,要你立刻放下一切事,尽速回国。你是要对本国君王抗旨,还是要对别国君王失礼。”霍将军冷笑一声。
纳兰玉情知事到如今,由不得他,更何况叛国的嫌疑在身,更不敢要求与楚王见面,只得坐下,草草写了一封辞表。
霍将军一手接过:“这个,我替你想办法传过去,你出去吧!外面你的马已备好,护送你回国的高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霍将军不与我同去?”纳兰玉有些奇怪,这个以前当他是祸胎,现在视他为叛臣的人,居然不亲自来押解他。
“不,圣上有旨,要我留在楚国,就算萧逸娶了皇太后,也不能就此放弃,还是要尽一切力量,让他和皇帝反目。只有促成楚国内乱,大秦才有可乘之机。”
纳兰玉眉头微皱,眼前此人,武功高强,长于战阵,但也因为出身名门,屡立功勋,所以不免骄横急躁。以前在秦国,就多次不顾自己受宠的身分,加以为难羞辱,性格过于飞扬跋扈。以皇上的雄才伟略,知人善任,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人来到楚国,策划这种最需细心谋划的阴谋呢?
“霍将军,此事不同寻常,还请万万小心。萧逸不是易与之辈,当今楚王,行事更如天马行空,每每出人意表,无迹可寻,切切不可大意。”
“你只知在圣上面前承幸邀宠,对你来说,这当然是不同寻常的大事,对我来说,却是手到擒来。楚王一手促成这桩大婚,必有阴谋,他不可能会傻到把萧逸越捧越高。只要能适当挑拨,不愁他们不反目成仇。”
纳兰玉暗自苦笑,知道自己无论劝什么,这个人都听不进去。想到萧逸的庞大势力,楚王的古怪行为,性德的高深莫测,纳兰玉就觉全身发寒。如果眼前的人做事出了差错,受连累的,必是秦国。
只是再为国家担心,却也无力扭转大局,他只得叹息着推门而出,心中低问:“皇上,为什么你会选择他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事呢?”
这样的问题,无法得到答案。
纳兰玉走出鸿泸府专门安顿外国贵宾的客馆,就已经被七八个随从牵着马围了起来:“请公子上马。”
纳兰玉一声不吭,扳鞍上马。
纳兰玉前后左右都有策马拥护的随从,看似前呼后拥,实则形同押解,一路出城。
一行人在城外纵马狂奔,渐渐离开大道,行人也慢慢稀少起来。
当前方一道白影,快得像电一般疾掠而至时,纳兰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啊!”
声音刚落,前后左右已同时响起八声闷响,八个人一同自马上倒下去。
纳兰玉低呼:“你把他们怎么了?”
“放心,只是睡着了。”在瞬息间,让八个军中高手毫无反抗余地受制落马的雪衣人,闲闲负手,冷冷回答。
纳兰玉忽觉胸口一阵疼痛,强笑道:“大哥,你来送我吗?”
“送你回去送死吗?”雪衣人冷笑:“秦王对你的宠爱也不过如此,一听说你救了萧逸,就让人把你当囚犯一样押回去。你以为,你回去,还活得成吗?”
“他是皇上,他有他对国家的责任,知道我救助了国家的强敌,他不能因为私人喜欢我,就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能因此责怪他。”纳兰玉觉得胸口有些紧绷,不得不长吸了一口气,脸色却白了下来。
雪衣人轻叹一声:“随我去吧!从此不必屈膝人前。”
纳兰玉苦笑一声:“我是秦国的臣子。”
“秦国?”雪衣人眼中忽射出比剑还锐利的光芒:“你的秦国现在能给你什么?三尺屠刀?”
纳兰玉似是被那无形剑气刺伤,微微瑟缩一下,然后微笑:“君要臣死,臣岂敢不死。”
雪衣人眼中有汹涌的要吞噬天地的怒涛:“你怎么会死?你回去,把有关我所有的一切告诉你效忠的主子,告诉他你为秦国所费的苦心,你就是秦国的大忠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纳兰玉心中苦痛,眼前这个无所不能的人物,居然气得口不择言到这种程度,以往万马千军中犹不改的镇定从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可见真的是被他伤了心。可是,他自己不也受伤至深吗?
他终于忍不住,抚上胸口那阵阵撕裂的伤口:“大哥,你知我不忍负你害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负国背君?”
“好一个不忍负我害我,你暗中阻碍过我多少次,我忍你、让你、容你,不过是念在兄弟之情。今日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既不把我这兄长放在心中,我又何必再记得你是我弟弟。”雪衣人纵声长笑,激愤之音,穿云裂石。
受他真力所激,纳兰玉面无血色,俯胸弯腰,低声咳嗽了起来。
“还要演戏吗?你以为我上过你一次当,还会再上一次?”
冰冷的声音让纳兰玉身子一僵:“大哥?”
雪衣人冷冷盯着他,目光如刀:“当夜我刺你一剑,看似伤得深,但刻意避开要害,只要好好调理,到大猎的时候,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你却流了满身的血。是你故意不好好治伤,故意把伤留到大猎之时,故意绷开伤口,故意让血流满身来打动我。可笑我当时竟没有想到这一点,情急中计,弃刀而去。你好心机,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算计我,说不定当时那一剑,都是你故意激我刺的,我却还曾为伤了你而懊悔伤心。”
纳兰玉抚胸不语,神色惨然。
眼前这当世无双的高手,这只身单剑掀起无数血腥的绝世人物,若非真心视他如弟,怎会几次三番中他的苦肉计,又怎会明知被他所欺,却还是来到他面前,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质问,他已无言可答。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愿随我而去,你若点头,以前的事,我就当清风过耳,再不介怀。所有的一切,我会凭我的剑,再次争取到。”
纳兰玉默然良久,才徐徐摇头,摇头的时候,他脸色难看得只如死人一般。
雪衣人脸色一冷,激愤神色一闪,却又转眼平复如水不波:“好,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你莫再说我这兄长负你。”
纳兰玉惨声低唤:“大哥……”
一股劲风袭来,正正撞在纳兰玉胸前,他从马上直跌下去,几乎背过气去。
“你敢再叫我一声大哥,我就杀了你。”声音森冷无情,没有人能质疑声音的主人,说这话时的决心。
“我只是想问大……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有何打算,何去何从?”纳兰玉抚胸,挣扎着站起来。
“我会回秦国去,但不是现在。”雪衣人目光遥望京城方向,眼中又闪烁起比剑光还锐烈,比剑光更激扬的锋芒来:“我要会会楚国小皇帝身边那个叫做萧性德的侍卫,不能与他尽情一战,我必抱憾终生。”
他本来遥望远方,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期待与向往,转眼又变作森冷和讥嘲,望向纳兰玉:“你必是希望我死在他手中的,你也省了烦恼,可是?”
纳兰玉垂首不语,他没有直接给自己一剑,只是用语言来刺伤,已是天大容情。所以他除了承受,再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沉默着等待更多的讥讽刺心而来,但静默之外,还是静默。
纳兰玉终于抬首,却见四野寂寂,哪里去寻那雪衣迎风,高华如仙的身影。
纳兰玉叹息一声,这才觉得支持不住,身痛心疲得几乎想倒地一睡不起,却又见四周倒地的人都在慢慢起身,莫名其妙地四下打量,然后一起望定他:“纳兰公子,出了什么事?”
纳兰玉愕然无语。
他本来就背着叛国的罪名,被人形同押解的带回国,半路上,押他的人一起失去知觉,任谁都要觉得其中有鬼,暗中更会生起无尽猜疑。这些事传回国中,朝臣会怎么想?皇上,又会怎么想?
纳兰玉苦笑一声,遥望楚京方向:“大哥,这一回,该算是你故意害我吧!”
“纳兰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追问声响在耳边,纳兰玉只淡淡道:“不知道,我也刚刚站起来,好像刚才被人打了一下,晕倒了。”
他不去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管这些人眼中的怀疑有多么深,自顾自又上了马,回头凝望楚京,心中无限怅然。
楚国的京都,无比繁华热闹的城市,让多少人的生命,就此转折。
他是为了打压萧逸而来,却在这里,救了萧逸的命。他是为谋害楚国而来,却在这里,与楚国君王结成朋友。他是秦王宠臣,却在这里,负上叛国嫌疑。他是那盖世英雄的爱弟,却在这里,兄弟相疑相忌,直至情断。
到如今分离在即,他仍不知道该为秦国的声威担忧,还是该挂心楚王萧若的安危。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希望霍将军的计划得逞,也不知道应该盼望兄长或楚王身边最信任的奇怪侍卫,哪一个胜利活下来。
除了一声怅然的叹息,在楚国的都城,他终于什么也留不下,转头,望远方中天旭日,秦国,故土,终要回去了。
第五集 江山一掷 第七章 苦命皇帝
“救命啊!杀人了。”早已经让所有太监、宫女、护卫听得习惯到麻木的惨嚎再次飘扬在半空中。
随着大叫声,容若连施“懒驴打滚”这一绝不优雅,但绝对有效的招术,好不容易躲过贴着脑袋砍下来的剑,手脚并用爬起来,也顾不得一身是灰,飞一般地扑向一旁观战的性德,抓住他往面前一挡,大声说:“你看看你这不听话的徒弟,他这是过招吗?那一剑明明是要我的命啊!”
苏良慢悠悠把剑拎起来:“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手滑。”
“是啊!只是小小失手,你用不着这么大喊大叫吧!”赵仪闲闲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悠悠地说。
“你当然帮他,你还不是……”容若瞪大眼睛,就想冲赵仪扬扬拳头,一抬手,却觉胳膊痛得厉害:“你上午那是和我切磋拳脚吗?用得着那么用力吗?
明明是收买人命。”
“不认真,你的武功进步得了吗?不认真,你不觉得危险,你的才智迸发得了吗?是你说吃得苦中苦,方练功上功的,是你求我们,我们才勉强陪你喂招的。你怕吃苦了,要打退堂鼓了,直说就是,何必这么多藉口。”赵仪语锋如刀,说完了,又慢悠悠喝口茶,润润喉咙。
容若真是欲哭无泪啊!自从上次大猎,这两个坏傢伙救了他,又撕破脸说清恩怨之后,现在就连表面上的客气都不再保持了,有事没事冷嘲热讽,抓紧每一个时机来打击他。
连身边的太监、宫女、侍卫都已经从开始的震惊,渐渐习惯了他们两个的目无君父。
可怜容若,为了练功,还非得求他们不可。
要想好好把武功练好,一个配合练功的人绝对少不了。可是宫中其他侍卫,只要容若一抬手,他们就跪下大喊:“皇上天下无敌。”一伸腿,他们还没中招,就已惨叫倒在地上,然后一边磕头,一边说:“属下甘拜下风。”
要找性德过招,性德冷冷一句:“你所有招术都是我教的,任何动作都在我的计算内,和我过招永无胜算,你确定要试吗?”
容若乖乖放弃,要找楚韵如过招。
人家美人儿娇滴滴,白嫩嫩,叫他拳头怎么砸得下去,刀剑怎么砍得下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楚韵如武功远胜过他,要是不停的输给自己的老婆,那就太丢脸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苏良、赵仪了。
于是可怜的皇帝,每天都倍受煎熬,随时都面临着丧失性命的危险。
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这两个由天下第一名师调教出来的小高手,一和皇帝过招,就老是劲道拿捏错误,永远用力过度,招式也总是使用不当,不断误出杀着。
于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耳朵里每天都灌满了皇帝的哀叫惨嚎。宫中的太医,天天青白着脸,抱着医箱,守在殿外,随时待用。
容若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缺条胳膊少条腿,不过,除了脸要用来见人,要去晨昏定省,不能出问题外,身体其他部分,几乎都青青肿肿,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断了。
“皇上。”在容若最委屈的时候,如花娇颜出现在他面前,又美又小又白又嫩又柔软的手,拿着温热的手巾过来为他擦汗。
容若享受的吸口气,闻到美丽宫女身上的清香:“侍月侍月,你最聪明伶俐,知道我什么时候最需要你了。”
这些美丽可爱的小宫女,可真是支持他苦练下去的动力啊!要不是她们随时在旁边,又是手巾又是扇子,又是擦脸又是掸灰,又是揉肩又是捶腰,他怎么可能苦中作乐,坚持到底呢!
侍月早已习惯他夸张的说法,只抿唇偷笑。
“皇上,你又弄伤自己了。”
又是焦急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偏偏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容若立刻笑开了颜。
当然,他最大的动力,支持他最强的力量,就是美丽皇后为他心疼的眼神,怨他不爱惜自己的嗔怒了。
为了让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这样的佳人,吃再多的苦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没日没夜的苦练,勤奋得让所有人吃惊的表现,根本没有得到相当的回报,武功上的进步低得惊人,容若就很想仰天悲歌,涕泪满襟。
为什么会这样?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没天理的事?谁说收穫和付出成正比,全是骗人的。小说里的主角,十个有九个是天纵英才,一学武功,人家练一辈子练不成的功,他一天就可以练到顶峰的张无忌型天才。剩下一个是虽然很笨,但勤能补拙,只要用心,同样也可以当大宗师的郭靖。为什么这些例子,到他身上,全部失效?
人家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小说里再怎么平凡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定可以取得非凡的成就。为什么他为了楚韵如这样辛辛苦苦,伤痕纍纍,却还要沦为两个小坏蛋欺压的对象,以及所有人暗中的笑柄呢!
每次想到这些伤心事,容若就很想抱着楚韵如大哭一场算了,又怕在美人面前,丢了他男子汉大丈夫的脸,只好拚命强忍着。
见了楚韵如过来,他还要装出笑脸,很大男人地挥挥手:“韵如,没事,别担心,练武嘛!本来就要摸爬滚打,不吃点苦,那算什么大男人。”
楚韵如对他的嘴硬又好气又好笑,瞪他一眼:“这次伤着哪了?”
“没有没有,我武功天天进步,哪那么容易受伤。”容若大剌剌挥手,牵动痛处,脸上肌肉一紧,动作也同时一僵。
楚韵如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掀开袖子一瞧,看那一大块乌青,就倒抽一口冷气:“还疼吗?”
“不疼……疼啊……”
容若惨叫一声,吓了把手放在伤处上的楚韵如一大跳,惊慌之下,顾不得别的,把容若的手臂略略抬高,低头轻轻吹口气,如同呵护一个指头受伤的小孩子。
容若只觉她吐气如兰,叫人骨软筋麻,哪里还装得住硬汉:“我这疼,还有我的背上,被苏良踢青了一大块,我的胸口,让赵仪的剑柄狠撞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动骨伤筋……这里,这里,唉,对,就是这里,这是被他们害得跌倒弄伤的,还有这,这,这……”
他一边历数,楚韵如的手自然就会寻找他的伤口,哪怕只是隔着衣裳碰一下,都叫人心头甜滋滋,他也就不介意叫苦了:“都是这两个坏蛋害的,你帮我讨回公道来。”
真要单打独斗,苏良和赵仪,谁也打不过楚韵如。而且依楚韵如的武功进境来看,过不了多久,这两个坏小孩联手,恐怕也不是她的敌手了。
“韵如这么心疼我,还不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容若想得得意洋洋。
楚韵如却只是有些埋怨的望了苏良和赵仪几眼,然后用更恼怒的眼神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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