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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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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的未来,我会尽力帮你们想办法的。”

    楚易也跟着站起来,满怀感激道:“阿谦与燕寻都有他们自己的难处,我能相信和拜托的人也只有你了。不过这事儿你可以与阿谦他们多商量一下,人多总是能想出好办法。”

    “我知道。”林谦和燕寻二人都被自家长辈压着,虽能帮楚易想办法,可朝堂之上这二人也是无计可施,能肆无忌惮地与人争辩的也只有他一人了,“那我今儿就先回了,与燕生说好了要去燕府一趟。”

    “嗯,好,明早记得早些来。”楚易将燕秋尔送到含凉殿门口,轻声嘱咐道。

    一听这话,燕秋尔立刻一脸愕然地瞪着楚易:“明早我还要来?!”

    楚易表情无辜地点点头,道:“是啊,以后你每日都要来。”

    燕秋尔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楚易得意一笑,道:“不是赶着去燕府吗?快去吧。”

    燕秋尔狠瞪楚易一眼,转身就大步离开。这楚易竟然坑他?!

    带着一肚子气离开皇宫,燕秋尔本是想直接去燕府到燕生那里求安慰,不想半路从车窗瞄见了乌伦尔的身影,燕秋尔立刻喊停了马车,下车追着乌伦尔去了。

    这常安城里来来往往的外族商人虽多,可那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金发却绝对是独属于乌伦尔的。若只是瞧见乌伦尔,燕秋尔是绝不会下车追上去的,可燕秋尔就瞧着乌伦尔走路的姿势似有些不稳,担心乌伦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燕秋尔赶忙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燕秋尔这一追,就追进了平康坊花月阁。燕秋尔站在花月阁门口,一脸疑惑。

    “主君!”刚巧有燕秋尔熟悉的人从花月阁里出来,一瞧见燕秋尔就是一脸的兴奋,“主君您是何时回的常安?怎的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快进来快进来,大管事若是知道您回常安来了,一定要开心死了!”这人口中的大管事指的便是青玦。

    燕秋尔原本并没有打算要来花月阁,这是他五年前送给楚易的,于各方面来说,他都不该再回来扰乱人心,可此时离开也非明智之举,再加上燕秋尔十分在意乌伦尔的事情,便就随着这人进入了花月阁。

    “我昨个儿才回来,还没腾出时间来看你们呢。怎么样?这五年过得可好?”既然都已经进来了,燕秋尔便就扬起笑脸应酬着。

    那人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答道:“好!这半辈子都没过得这么好过!这都是拖了主君的福。”

    “我也没做什么。”燕秋尔环顾四周,却没瞧见乌伦尔的身影,于是问道,“咱们这儿白日里不是不营业的吗?方才我怎么瞧见有人进来了?”

    那人的笑脸一僵,瞄了燕秋尔一眼,才答道:“那人……那人是燕四郎拖我们照顾的。”

    “征哥?”燕秋尔蹙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位客人大约三年前开始频繁进出平康坊,因着是外族人,那一头金发又十分惹人注目,故而没少招惹是非,而且态度蛮横,着实得罪了不少店家。咱们起初是没管的,那人若是来咱们花月阁,咱们就好生伺候着,若不来倒省了心了。

    可后来燕四郎特地来花月阁拜托咱们照顾着点儿,那之后,这个外族人就很少出入别家店了,只是每日老早就来咱们花月阁,待到日出歇业时便走,几乎每日走时都是酩酊大醉,可是当日上午,他又会过来,这三年来一直如此。”

    “你们没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吗?”他当初可是着重培养他们套话收集情报的能力了,别是连乌伦尔的话都套不出来。

    “问了。”那人立刻答道,“可那人每次来都猛个劲儿地灌酒,等咱们有机会问得时候,他都说得含糊,咱们只知道他是受了情伤所以才自暴自弃,旁的也问不出什么。”

    燕秋尔蹙眉,思索片刻后问道:“他在哪个房间?”

    那人皱眉思索一番,道:“这个时辰过来,他想必是在大管事房里。”

    “嗯,我知道了。既然是征哥托付的人,我先过去看看,等其他人都醒了,我再来与你们聊聊。”说着,燕秋尔就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向记忆中青玦的房间走去。
第186章 对乌伦尔事件
    燕秋尔轻轻敲响了青玦的房门,扬声道:“青玦,是我,燕秋尔。”

    短暂的寂静之后,房间里突然想起来慌张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各种东西翻倒乒乒乓乓的声音。

    燕秋尔被房间里这大动静吓了一跳,随即忍俊不禁。这青玦还是没变。

    “啪”的一声响,房间的门被青玦大力拉开,一出现在燕秋尔面前,眼眶里就是翻着红的。

    “主、主君……”与燕秋尔四目相对的瞬间,青玦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起转来,青玦死咬着嘴唇,似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要哭的冲动。

    燕秋尔仔细打量青玦的面庞,这才发现青玦似乎长着一张娃娃脸,五年的时间并未让青玦的面容发生任何改变,只是眼神里比以前多了沉稳。

    燕秋尔笑道:“想哭就哭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瞧见你哭了。”

    听到这句揶揄,青玦的脸色瞬间爆红,尴尬地垂下头,只让燕秋尔看到他红红的一对耳朵。

    “我说秋尔啊,你出了宫不回家,跑来花月阁干吗?当心被燕家主知道,你今夜可就有罪受了。”

    听到这戏谑中带有一丝不满的声音,燕秋尔转身,笑道:“谦哥真是小气,我与青玦许久未见,还不能说句话了?”

    林谦瞪眼道:“就说说话他脸红什么?”青玦在他面前都没脸红过几次呢!

    秋尔在这方面还真是惹人讨厌啊!人家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求得芳心,他一露脸就能让人前功尽弃,燕浮生抛弃了楚易回娘家住了不说,就连青玦瞧见燕秋尔都是欣喜若狂一脸娇羞,这让他们这些为人伴侣的人情何以堪啊?!

    燕秋尔虽在外云游五年,可这常安城里发生的大事小情都有燕新堂和燕思仁传书报信,只是那两个人也是按照各自的兴趣筛选信息给他的,故而他不知楚易为何花了五年也没能让燕浮生成为皇后,却知道青玦和林谦好上了。这样一寻思,燕秋尔突然觉得他们家的兄弟好像都有些八卦啊。

    心知林谦这是吃醋了,燕秋尔笑道:“青玦虽然年长,可他爱脸红,能怪我吗?谦哥是来找青玦的吗?那你们俩去忙吧,青玦这房间暂且借我一用,我去看看我那……‘王兄’。”

    听到“王兄”二字,林谦一愣,旋即探头向青玦的房间里看去,这一看顿时就黑了脸。那金毛怎么又跑到青玦房间里去了?他不就是来喝酒的吗?去谁那儿不行,干嘛就卯上青玦了啊?!

    林谦心里直泛酸,瞪了青玦一眼,便一把拉起青玦就往外走。

    青玦无法在力量上与林谦抗衡,燕秋尔又不加阻止,于是青玦就这样轻易地被林谦给带走了。

    那两人走了,燕秋尔才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脚踏进房间。

    绕过青玦摆在房门口的屏风,燕秋尔就瞧见那屏风之后,乌伦尔的衣衫不整,原本顺滑灿烂的金发似久未打理,近了看就像是金色的干草一样。

    燕秋尔眉心微蹙,撩起衣摆坐在了乌伦尔的对面,自斟一杯,却只呷了一口。

    乌伦尔也不知是否注意到燕秋尔的到来,也不抬眼瞧瞧燕秋尔,只兀自灌酒。

    燕秋尔盯着乌伦尔看了看,而后问道:“五年未见,那个立志成为回纥王的四王子何以变得如此落魄?”

    乌伦尔对燕秋尔的话充耳未闻,依旧大口地喝着酒。

    燕秋尔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又道:“我昨日才回到常安,尚且为见着征哥的面儿,但我听人说征哥……燕征他成亲了?”

    果然,一听到燕秋尔提起燕征的名字,乌伦尔有了反应。

    乌伦尔喝酒的动作猛地顿住,而后缓缓抬眼看向燕秋尔,那目光凶恶,有愤怒,有埋怨,还有一丝悲哀。可这一眼之后,乌伦尔又继续喝起酒来。

    这愤怒和埋怨是冲着他来的?察觉到这一点,燕秋尔心生不解。

    看着乌伦尔一刻不停地往嘴里灌酒,燕秋尔终究是没忍住,起身夺过乌伦尔手上的酒坛。

    “乌伦尔,别喝了。”

    “你凭什么管我!”乌伦尔突然大力一甩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手上的酒坛直接砸向了燕秋尔。

    燕秋尔大惊失色,慌忙一闪,堪堪避开那酒坛。

    “乌伦尔!”

    乌伦尔对燕秋尔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而后道:“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吗?那我告诉你!你与燕生离开常安不知所踪之后,征他就一力承担起整个燕家。统领整个燕家对于你和燕生来说或许是件轻松的事情,可你们有想过那对征来说有多困难吗?

    我见他实在是辛苦,便要他别做了随我去回纥,反正我跟你们的新帝已经谈好了条件,成为回纥王之后,他就算是在回纥也不会受人欺侮。可是他不肯。我一气之下便自己回了回纥,想着事成之后再来接他便是,可我没想到他竟趁我不在成了亲?!

    我匆匆忙忙地从回纥赶过来,可我说服不了征……

    你知道他是为何成亲吗?”

    乌伦尔看着燕秋尔,笑容里依旧充满嘲讽。

    燕秋尔默然。乌伦尔的话说到这儿份上,燕秋尔自然明白燕征为何会成亲。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他无法让燕家的生意进行的顺利,故而他需要一个助力。

    燕秋尔是断没想到燕征在燕府看了那么多年,又跟着燕生学了那么久,竟然还会选择这样最不明智的方法来维持燕家。

    “你……还想带他走吗?”

    乌伦尔自嘲一笑,道:“我放弃了回纥王位,放弃了王子的荣华富贵,却在这常安城里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带他走吗?”乌伦尔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样痴情的一天,只是遇上了那个人,他的言行举止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带燕征走吗?燕秋尔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妥,于是转而问道:“若不能带征哥离开燕家,你愿意入赘并且永远陪在他身边吗?”

    入赘?乌伦尔转头,惊讶地看着燕秋尔,随即笑道:“入赘算什么?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他认同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燕秋尔想了想,道:“借青玦的地方给你沐浴更衣,然后随我去燕家。”

    “去燕家?”乌伦尔脑子一懵,茫然道,“征已经下令,不许我踏进燕府一步。”

    他本就是外族人,这常安城的人瞧他是怎么都不顺眼,再加上征的这一条命令,他每次一靠近燕府就会被揍。这都不算什么,更让他心痛的是征看到他时所流露出的悲伤和愧疚,他不希望看到那些,故而后来就很少靠近燕府了。

    燕秋尔自得一笑,道:“那命令对旁人有用,对我可未必,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你随我去便是了,只是咱们可事先说好,去了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能有所动作,必定要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乌伦尔蹙眉。若是去到燕府,他必定会瞧见征与妻子相处的模样,燕秋尔这话的意思,是要他不要扰乱征的生活?

    乌伦尔其实没有这个自信能做到,可一想到若不是跟着燕秋尔,他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燕征,于是乌伦尔便应了下来。

    燕秋尔点点头,便起身离开房间,吩咐人给乌伦尔准备了沐浴用品和干净的衣衫,便优哉游哉地去大堂寻青玦和林谦了。

    他与燕生的任性为两人争取了五年逍遥自在的生活,虽然燕生依旧要盯着燕家的生意,虽然他成为了金城郡王,可这些于两人来说都不是阻碍,反而是一种乐趣。

    可是这回到常安来一看,燕秋尔就有几分内疚了。虽说他没有义务帮这些人解决他们各自的困难,可这些终究是他的亲朋好友,他逍遥了五年,这些人却抱着各自的痛苦过了五年,虽说不是他的责任,可他终究是过意不去。

    燕秋尔与青玦二人还没喝完一壶茶,话都没说上多少,乌伦尔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燕秋尔惊愕地将乌伦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却发现乌伦尔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从头到脚搭理妥当,这样有效率反倒不像是王子了。不过颓废了这几年,乌伦尔的那些王子习惯想必也没了吧。

    燕秋尔叹一口气,那茶是喝不下去了。

    “那我就先带他走了。”燕秋尔起身,向林谦和青玦告辞之后,便带着迫不及待的乌伦尔离开花月阁。

    青玦依依不舍地将燕秋尔送到花月阁门外,又目送着燕秋尔的马车离开平康坊,却还是不肯收回视线。

    林谦站在青玦的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青玦的后脑勺,怎么等也不见青玦转身,林谦怒,一伸手就将青玦紧紧抱进怀里。

    “你看什么呢?秋尔人都走了,马车都没影了儿了,你还能看到什么?”

    青玦向后踉跄跌进林谦的怀里,却还是望着燕秋尔离开的方向,鼓鼓腮帮子委屈道:“可是主君都五年没来过了,来了也不多留会儿,我、我还有好些话要与主君说呢。”

    闻言,林谦冲天翻了个白眼。他还有话说?有话说他方才不说却只瞅着秋尔傻乐?非等秋尔走了才想起来有话没说?青玦长出他许多的年龄到底都到哪里去了?

    左右与青玦也说不明白,林谦干脆直接将青玦拖回房间,关门好生教育一下。
第187章 燕府碰面事件
    果然,当燕秋尔带着乌伦尔出现在燕府的大门口时,燕府的门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有种想拦却又不敢拦下燕秋尔带来的人,不拦吧,他们也不敢违背燕征的命令。

    然而燕秋尔虽然注意到了门人的神情,却丝毫都不顾忌,门人还在犹豫的时候,燕秋尔就已经带着乌伦尔大摇大摆地进了燕府。

    “五郎君,您可来了。”

    进门没多久,燕秋尔就瞧见了坐在垂花门门槛上的梁成,瞧梁成那样子,似是等他很久了,在看到燕秋尔身边的乌伦尔时,梁成露出了一个略有些微妙的笑容。

    “燕生呢?”听梁成这用词,怕是里面的燕生等得不耐烦了吧?

    也是,原本在紫宸殿议事结束之后他就能回来,却不想先是被楚易带去了含凉殿闲聊片刻,之后又偶遇乌伦尔耽误了些时候,依着燕生的性子,没让人四处寻他就已经算是在忍耐了。

    梁成微微一笑,道:“主君在后边的腾远堂里,与燕老夫人和四郎君他们品茶闲聊。”

    听了这话,燕秋尔轻笑一声。燕生还有那闲情逸致与人品茶闲聊呢?这到底是听得多还是说得多,怕是熟悉他的人也已经习惯了。

    “走。”与身后略显迟疑的乌伦尔知会一声,燕秋尔就大步跨过垂花门,径直奔着腾远堂就去了。

    人到腾远堂,燕秋尔二话不说,先冲着燕老夫人行了个跪拜大礼,恭谦道:“晚辈燕秋尔拜见燕老夫人,久疏问候,望燕老夫人海涵。”

    燕秋尔这跪礼燕老夫人是见怪不怪了,心知这跪还是为了燕生的颜面和心里想法跪的,燕老夫人也不多说闲话,客套几句,便让燕秋尔起来坐下了。都已经过了五年,而且燕征也已经娶妻生子,燕老夫人对燕生与燕秋尔的事情也没那么抵触了,何况她的抵触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燕老夫人也想开了,便随他们去吧。

    但是燕征却是被燕秋尔这恭恭敬敬的跪拜吓了一跳,这打从心底里行的跪拜大礼可完全不像是心高气傲的燕秋尔的作风,若换做往日,他定会想些其他法子搪塞过去,就算是跪,也会是跪坐而不是跪礼,今日……他是顾着燕生?

    再转头瞥见僵在腾远堂门口的乌伦尔时,燕征的脸色称得上是铁青一片。

    燕秋尔一直注意着燕征的神情,此时却当没看见一样,坐在燕生身边,探头对燕老夫人介绍道:“燕老夫人,这位便是当年自称是我亲哥哥的人,他叫乌伦尔,回纥的王子,想必燕老夫人也见过吧?”

    燕老夫人的双眼中依旧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将乌伦尔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之后,才笑容和善地说道:“嗯,这孩子的发色十分惹人注意,老身确实是在街上见过几次,只是没想到他便是当年那人。有关你身世的事情,老身当初也只是略有耳闻,可老身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自己的身世都还没搞清楚,竟就偷偷离开了常安,还让谁都找不着,你怎么好意思把来寻你的王子殿下晾在常安城里?”说着,燕老夫人瞪了燕秋尔一眼。

    一听这话,燕秋尔就笑了,同时也觉几分心暖。燕老夫人这是当着外人的面儿在苛责他,将他当做自己人一样苛责教育。

    燕秋尔立刻回道:“是秋尔考虑不周,可若那会儿不走,秋尔怕也是走不了了。”

    “呸!还当你自个儿多招人稀罕呢!”燕老夫人又瞪了燕秋尔一眼,而后转头对乌伦尔慈爱地说道,“在异乡的这五年委屈你了,快进来坐下。你是秋尔的哥哥,就坐秋尔身边去好了。”

    乌伦尔四下打量一番,有些纠结地承下了燕老夫人的热情,抬脚走进腾远堂,犹豫着坐在了燕秋尔的身边。之所以犹豫并不是因为觉得打扰了燕家人的团聚,而是他若坐在燕秋尔的身边,另一边挨着的,刚好就是燕征一家三口。这个位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炼狱。

    燕秋尔突然在乌伦尔耳边低声道:“别看他,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许看过去。”

    乌伦尔蹙眉,以为燕秋尔是怕他的神情让人看出破绽,想到那样会让燕征难做,乌伦尔也就照着燕秋尔所说的做了。

    然而燕秋尔却并不在意他人是否会看出破绽,他只是想让燕征焦躁。

    燕征可以残忍地伤害乌伦尔,可以看着乌伦尔为他颓废,但若乌伦尔真的对他冷淡、对他置之不理,他是绝对会心慌焦躁的,而他这心里一慌,就容易逼得他道出真心了。

    “老夫人可别说他是我哥哥,这事儿我还没确定呢。”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燕秋尔都不喜欢突然多出来的这莫名的家人。

    燕老夫人哂笑道:“你没确定,老身却是已经帮你确定好了。”

    燕秋尔一愣,与燕生对视一眼,而后双双不解地看向燕老夫人。

    燕老夫人斜了燕秋尔一眼,道:“老身好奇,就是想知道你这样黑心的孩子是什么样儿的人生出来的,于是老身就让人去查了,也让人去过回纥了,八成是错不了了。”

    燕秋尔看着燕老夫人眨眨眼,而后低低道一声:“哦。”

    “这孩子!”燕老夫人又瞪燕秋尔一眼,“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人,老身知你心里别扭,也有想不开的地方,可你若是就自个儿在这儿想,那你这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倒不若去那回纥走一趟,将事情说个清楚,给别人个交代,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反正啊,不论如何,这燕府都是你的家,那西苑也算是你娘家,再多一个不多,没有也是无妨。”

    燕秋尔眼眶一热,对着燕老夫人又是一拜,道:“谢老夫人提点,秋尔会慎重考虑。”

    “嗯。”燕老夫人点点头,而后便在女婢的搀扶下起身,“老身着几年是越发地坐不住了,在这儿等了半天也就为看你一眼,如今人也看着了,话也说过了,老身去歇着了,你们与征儿聊吧。”

    “恭送老夫人。”

    然而将燕老夫人送走之后,腾远堂里的气氛却是变得尴尬起来。

    燕生原本就不多话,没人问他什么他是绝不会主动开口的。乌伦尔得了燕秋尔的吩咐便一直垂着头闭口不言,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

    燕征那边儿原本是有许多话要与燕秋尔说,可这中间隔了个乌伦尔,便将燕征心里的盘算全部打了个散,竟是连如何开口都不晓得了。

    燕秋尔却也不急着说话,只暗自观察着燕征脸上各种细微的变化。

    而这场面里,最搞不清状况的就要数燕征的妻子和儿子了。

    燕征的妻子封秦霜左看看右看看,就觉得这气氛有哪里怪怪的,一时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暗地里推了燕征一把,燕征却是毫无反应。

    在这燕府里已经做了几年的女主人,封秦霜无法忍受客人在她的家中遭遇这种尴尬气氛,便挺身而出,笑着对燕秋尔开口道:“这位就是夫君口中常提到的五郎君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五弟果然如夫君所言那般,瞧着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燕秋尔眼中精光一闪,偏头对封秦霜笑道:“嫂嫂过誉了,倒是秋尔未曾想到征哥竟趁着我不在时成了亲,没给嫂嫂还有小侄儿带见面礼来,还望嫂嫂莫怪。”

    封秦霜带着歉意冲燕秋尔微微一笑,道:“五弟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嫂嫂我还怕五弟责怪我与夫君未邀请五弟来参加婚宴呢!”

    燕秋尔依旧笑着答道:“这哪里是征哥与嫂嫂的错?是秋尔不告而别,且五年杳无音讯,征哥寻我不着,怕也是心中遗憾吧。倒是累得征哥牵挂于我了。”

    封秦霜脸上的笑容更甚,道:“可不是嘛!夫君可是日日都牵挂着五弟的安危,逢年过节更是想念得紧,如今五弟总算是回来了,夫君也能将心放进肚子里去了。”

    封秦霜这话说的可真假。燕秋尔呷一口茶,暗笑。燕征成亲之后,每每想起他时都必定会连带着想起乌伦尔,这样的痛苦,他怎能日日承受?还是说他刻意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痛苦以偿还对乌伦尔的伤害?

    燕秋尔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突然对封秦霜道:“嫂嫂,我瞧着我这小侄儿是不是困了?嫂嫂要不要带小侄儿回房歇歇?”

    封秦霜也是懂事,听了燕秋尔这话便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小侄儿,只是有些不能让她旁听的话要与燕征说,左右不过是些盘问,她也不在意。于是封秦霜识相地带着儿子离开了腾远堂,回到后院的屋子里,陪儿子午睡。

    “哎呦喂,总算是没了外人了。”封秦霜一走,燕秋尔就歪了身子倒在燕生身上,“还有东西吃没?耽搁得太久,都没个空闲吃口饭。”

    一听说燕秋尔没吃饭,燕征就抓了块糕点塞进了燕秋尔的嘴里,而后吩咐梁成去让厨房做点儿热乎吃食来。

    燕秋尔嚼着糕点,看着面前的两尊人形雕像,优哉游哉道:“唐管事,劳烦你到外边去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腾远堂,我有些话要好好与征哥聊聊,征哥你说呢?”

    听出燕秋尔的话中意有所指,燕征僵硬地转头看着燕秋尔,那脸色是燕秋尔从未见过的青白。
第188章 燕征哭诉事件
    “我……我没什么要与五弟说的,见着你平安归来,我也就放心了。我……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燕征慌慌张张地起身,想要逃离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燕秋尔斜睨一眼慌张的燕征,不急不缓道:“五年没见,征哥竟是连咱们燕家的待客之道都忘记了吗?客人尚在,主人却都走了个干净,这是要我如何是好?”

    燕征的身子还未站直,听着燕秋尔这话,一时专注思考如何回话,倒是忘记了要先站直。

    “五弟也算不得是客人,而且主君也在,这腾远堂里哪里没有主人在?”

    燕秋尔嘴一撇,道:“燕生现在是我的人,不算你家的。”

    燕征背对着燕秋尔三人僵立着,一语不发,或者说他还在思考该说些什么。

    见燕征不语,燕秋尔叹一口气,道:“我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并非是不知道征哥与乌伦尔之间的事情。兴许是因为我自个儿的恋情也有些特殊,所以我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暧昧情愫稍微有些敏感。我看得出乌伦尔的心意,也知道征哥并非是对乌伦尔全然不在意,但感情的事终究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成或不成都没有我插言的余地,只是我没想到时隔五年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我断是不会安心离开常安的。”

    燕征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秋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像秋尔你与主君那般自在地活着,我燕征没那个本事。”

    听到这句,不等燕秋尔反驳,燕生就开了口:“你以为我会将燕家交给一个完全无法掌控它的人吗?”

    燕秋尔叹一口气,道:“正是如此,虽然跟我在一起之后,燕生总是依着我的任性,可是征哥,‘阿爹’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会为了情爱之事便置燕家与不顾的人吗?”

    燕征不语。

    燕秋尔从燕生怀里站起来,几步走到燕征身边,一个转身便站在了燕征面前,拉起燕征的手摊开,直视着燕征说道:“征哥,燕家并不是你肩上的担子,燕家在你的掌心,你要它大便大,要它小便小,只要你一声令下,便是那回纥之地,燕家之臣也会为你开疆扩土。

    我一直觉得,在这燕府之中,征哥是与燕生最像的一个,燕生会将燕家交付于你,便也是存得这般想法,征哥为何非要看轻自己?”

    燕征看着被燕秋尔托起的自己的手掌,喉咙一哽,突然就哭了出来。

    “秋尔……我真的做不到啊……我不想毁了阿爹半生的心血……我有努力过,可……可一瞧见齐先生失望的样子我就没了底气……祖母又催着我成亲……我真的……”

    说着说着,燕征就抱住燕秋尔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燕征的哭诉,燕秋尔也是心疼。对燕征来说,最大的压力便是来自于在他之前的燕生,因为在燕生之前的那些家主都比不上燕生,因为燕生是燕家有史以来最有胆识、最具侵略性和扩张性的家主,因为燕生事做得最好的。

    燕秋尔那边心疼着燕征,燕生却是不开心了。

    哭就哭,搂搂抱抱做什么!

    不过这醋意燕生终究是没表现得太明显,只干咳两声,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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