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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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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住一些时日,侍奉恩师,略尽心意。”
清虚子呵呵笑道:“傻孩子,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这昆仑绝顶岂是你久居所在?赶快下山,武林中尚有许多事情,待你去仗义抱不平,你如此久恋荒山胜景,不也有负一身绝学?何况为师的不久也将下山一行,还有重逢之日呢!”
接着又笑着说道:“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你承哥哥吗?”
这句话说得蓝姑娘王脸红晕,娇羞无限,站起一把扭住清虚子的大袖,跺脚不依。
清虚子看着姑娘依然天真未鉴的作小女儿态,不由地慈祥无比地抚着姑娘的柔发,说道:“傻孩子,明天你才下山。还有一天时光,赶紧把以气驭剑的功夫再演习几遍,为师与你师叔还有一事相约奇Qīsūu。сom书,要先走一步。”
说着轻轻拍拍蓝姑娘的肩头,袍袖一拂,身化闪电飘风,流水行云般悠然潇洒的一闪,在乱石中飘然两个起落,转瞬隐没在白云深处。
蓝姑娘看着清虚子那种飘然而去,行动不带一点火气,不禁由心底发出钦慕,暗想道:“要练到师父那种神功,不知道要多少时光。”
凝望着峰顶远处,一片云海,波涛起伏,变幻万千,附近的峰顶,显露其间,真如大海中的岛屿,星罗棋布,蔚为奇观。
再看近处,矮松匍生,却也引来松涛阵阵,怪石峥嵘,奇花点缀,三个月的时光,朝夕盘桓于此,一旦要遽然离去,没有一样不使蓝姑娘感到依依无尽,别绪迷蒙。
旋而转念一想,此番下山,功力精进,不让承哥哥专美而前,双双连袂行道江湖,震慑群魔,双剑震江湖,四掌定乾坤,端的是神仙不羡。
想到这里,蓝姑娘打从心里感到一阵甜蜜,顿时又把这离情别绪,冲淡了许多。
想到承哥哥,姑娘芳心中就感到有一股力量,使自己感到快乐,感到兴奋。
收敛一下奔驰的心神,把以气驭剑的功夫,从发到收,聚精会神的演练几遍,然后又把降魔剑法重温一次,看看日已偏西,料想师父必已回洞,便收剑回身,疾扑住处。
进得洞来,壁灯高烧,空洞寂静,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蓝姑娘立即穿身后洞,但见云床下杳无师父踪迹,却见石桌上放着一张素笺,上面笔迹淋漓,分明刚写好不久。
素笺上面笔走龙蛇,字作凤舞,写着个核桃大的几行字:
“字谕珍儿:明晨速离昆仑,直奔西北,为师闭关期届,毋庸而辞。江湖风险重重,阴霾处处,应小心谨慎,偶一失足,便含恨百年,好自为之,至切。”
蓝姑娘看罢,知是师父怕自己临别伤情,故而避不见面,用心至深,姑娘不觉又是潜然泪下。
一夜容易,姑娘微明即起,除一剑随身之外,别无他物收抬。
临行对洞口深深一拜,流连徘徊良久,才依依而去。
刚一腾身起步,忽然左侧一声娇呼:“珍姐姐。”
姑娘一听是云雯的声音,顿时大喜,刚应得一声,立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云雯已扑个满怀。
云雯一把搂住蓝姑娘的脖子,仰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蓝姑娘的玉脸,痴痴地问道:“珍姐姐!你要走了吗?”
蓝姑娘也紧紧地抱着云雯,说道:“雯妹,姐姐是奉师伯伯之命,下山办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云雯摇着头,翘着小嘴,说道:“不来了,珍姐姐骗我,我晓得你下山就不要回来了,师伯说你是下山仗剑行道去的!”
蓝姑娘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师伯他在哪儿?雯妹,你快些告诉我。”
云雯说道:“师伯伯方才还跟我师父在一起,他还说我还要在山上待三年。”
蓝姑娘抢着说道:“雯妹,快带我去见师伯伯和师父去。”
原来自从云雯被凌虚子救到山上以后,就另外住在一个地方,连蓝姑娘也没有去过。
云雯却摇摇头说道:“师伯伯和师父都走了,还叫我替你送来这个。”
云雯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蓝玉珍姑娘接过来一看,知是师父的灵药“雪莲丹”,蓝姑娘感到师父对自己真是爱护得无微不至,立即望空拜谢。
云雯仰起头问道:“珍姐姐,你下山去找承哥哥吗?”
蓝姑娘脸上微微一红应道:“是的!”
云雯却低下头,黯然说道:“雯儿还要在山上住三年,要不然跟珍姐姐一齐去找承哥哥多好。”
蓝姑娘搂着云雯,安慰地说道:“雯妹,好好地在山上跟帅父学本领,学会了大本领以后我和承哥哥都来接你,齐到江湖上去行道,好不好?”
云雯点头应道:“好!”转而一想,又说道:“珍姐姐!你们不要来了,还是雯儿去找你们好了。珍姐姐见到承哥哥以后你就说雯儿想他,但是,雯儿要在山上跟师父学本领,等我学好了大本领之后,再和承哥哥一齐去杀那些魔崽子。”
蓝玉珍姑娘面对着这位天真活泼、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真是舍不得离去,不忍心撒手就走。
还是云雯乖巧,扭出蓝姑娘的怀抱,说道:“珍姐姐!你大罢,别耽误了路。见到了承哥哥,别忘记替我向他问好!雯儿走了,再见,珍姐姐!”
说到最后,云雯竟连语音也哽咽了,一跺脚,头也不回,直朝山左奔去。
蓝玉珍姑娘此刻心情,何尝不是无限黯然?
刚叫一声:“雯妹,再见。”云雯的影子已经隐入云海里不见了。
蓝姑娘凝立在洞口一会,长长地嘘了口气,这才展开身形,朝峰下奔去。
蓝姑娘此刻的轻功,已臻于顶境,一路上直如陨星下泻,转眼十数里溜过脚下。
下得昆仑后,蓝姑娘想起师傅的留谕,命自己下山直奔云南,便径直取道以”朝云南去。有道是“无巧不成书”,碰上了仇九峰和烈火头陀,正算计夷平括苍山青龙帮总坛,凤姐姐的事,如何能不管?这才取道括苍山。
蓝玉珍姑娘离开西北边陲,取道括苍山,直奔青龙帮总坛。姑娘惟恐霹雳剑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另有捷径,赶先到达青龙帮。如今凤姐姐不在帮中,石帮主也必然天山赴援,帮中高手大都不在。如若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先到,青龙帮将要遭一场浩劫。
常言道“救兵如救火”,蓝姑娘一路上不敢稍作停留,买了一套儒服,一骑骏马,兼程赶往括苍山。一路无事,行程倒是快速,不到半个月,蓝玉珍姑娘的坐骑已经进入了括苍山境。括苍山为青龙帮总坛之地,气派果然不同寻常。
进入山境,沿管酒肆茶店林立。过往人等,无论是饮酒品茶,甚至是打尖歇脚,一律分文不取,热情招待,在青龙帮来讲,算是对进人括苍山境的人,一尽地主之谊。
可是事实上,谁不知道括苍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青龙帮总坛所在地。平民百姓不敢走这儿惹麻烦,所以,这些酒肆茶店就成了为武林中人打尖投宿饮酒喝茶而设立的。
蓝玉珍姑娘一进括苍山境,但见过往行人,仍然是平静如故,知道仇九峰和烈火头陀还没有到达,心里放下不少。便找了一家酒店,歇下脚,要了几样精致的炒菜,一壶烧酒,略略地浅斟细酌,放松一下几日来紧张的心情。
店伙计一见蓝玉珍姑娘面如敷粉,眼似点漆,瑶鼻小口,剑眉淡淡入鬓,神采非凡,好一位出色的美少年。
再看这少年虽然身穿青衫,头戴儒巾,作文生公子打扮,却是两眼神光逼人,而且身旁还挂了一把长不及三尺的宝剑,看上去像是一个身会武功的人物。
这些店伙计虽然武功不济,一双眼睛阅人却多。一见!”娘就知不是普通的文生相公,赶紧着意盛情招待。
蓝玉珍小酌一会之后,招来店伙计问道:“此地到括苍山怎么走法?”
店伙错然一愕,心里想道:“这个少年敢情是不曾走动江湖的雏儿,难道连括苍山这一带酒店的实情都不知道吗?”
店伙一愕,蓝玉珍也奇怪这个店伙计怎么问话不答,愕在一旁,便敲着桌子问道:“喂!你这人是怎么的?我问你到括苍山怎么走法?怎么不回答我。”
店伙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陪笑说道:“好叫相公您知道,这儿一带都叫做括苍山,不晓得相公要到括苍山何处?”
蓝玉珍随口答道:“我要上山去找青龙帮总坛掌管帮务的人。”
店伙计这才的的确确地吓了一大跳,心里暗想道:“这是那门子邪气?要是前来拜山,就应该规规矩矩按照规矩行事,而且态度也不能如此漫不在乎。说他是来寻事的吧!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虽然看去身负武艺,但是要凭他单身一人,向青龙帮总坛寻衅,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贸然如是。在今天的武林中,谁不对青龙帮畏惧三分,何况是总坛所在之地?这少年究竟是什么门路?”
店伙计如此一怔半天,蓝玉珍也感到这个口齿伶俐的店伙计,这会像是有了毛病,痴怔怔地站在一旁,便也做得去理他。
打量一下外面正是浮云掩日,微风拂面的好天气,括苍山的初秋是凉意颇重的,蓝玉珍站起身准备会账出门,在她心想:“青龙帮总坛,定然气派不同,到时自然知道,何必在这里与这种人多费唇舌。”
刚一起身,那店伙计已然惊觉地回过神来,一见蓝玉珍要走,赶紧抢步过来哈腰说道:“相公要去青龙帮总坛,距小店不远。请相公稍等,待一会要有人去那边,相公可以与他前往,也好有个伴儿。”
店伙计安顿好了蓝玉珍之后,赶紧通讯报往总坛。
白龙堂主逍遥书生带领着一帮二流好手,坐镇总坛,正担心着帮主一去天山许久未回,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忽然这天听到山下酒店来人报告,来了一个年少书生,非常眼生,而已指名要来会掌管帮务之人。
逍遥书生心中霍然一震,多少年来,还无人敢到括苍山上门挑衅,这少年书生是谁?居然有此胆量,立即就准备亲自下山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
旁边却闪出两位黄龙堂下的香主,抱拳行礼说道:“堂主镇领帮务,岂可为了些微小事,便亲自出面,我兄弟二人不才,愿去一会这位少年书生。”
逍遥书生一见是黄龙堂下的鸡爪徐世、鸭掌徐杰,这两人掌上功夫都极不弱,尤其是鸡爪徐世,十指其利如剑,练成类似的“弹指神通”的功夫,虽然火候不够,威力却是惊人,在青龙帮香主中算是一流好手。
逍遥书生点头说道:“既是二位徐香主愿意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还请千万小心,如果人家是善意来访,仍然以客礼待之。”
鸡爪徐世、鸭掌徐杰应声以后,双双奔下山来。
常言道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位徐香主既然是黄龙堂下的香主,多少受了一点仇九峰这位黄龙堂堂主的影响,老大徐世是个阴险奸诈的人物,老二徐杰则是一个粗鲁憨直的家伙。
这也是青龙帮内良莠不齐的实例,造成险些毁了青龙帮总坛的危机。
徐氏兄弟下山来到酒店,看见一位潇洒英俊,美得令人吃惊的少年书生,微微皱着双眉,在独自浅酌,料定是店伙计所说之人。
老二鸭掌徐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当面叉手一站,粗声粗气地问道:“喂!你就是来拜访我们青龙帮总坛的吗?”
蓝玉珍因为等待店伙计说有熟人同道,一直等到现在,干脆连店伙计都不见了,心里正在气闷,正准备独自离店,忽然一个又高又黑的大汉,无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发狠。
蓝玉珍抬头一看,此人又粗,又高,又黑,像是半截黑塔一样,矗立在面前。引人注目的是两边太阳xue坟起老高,双目精光如电,看上去是一个身负武功的好手。
蓝玉珍虽然气恼来人问话,甚不礼貌,可是听口吻,分明是青龙帮人,这才忍住满肚子气闷,点头说道:“小生正是专程前来拜访青龙帮掌管帮务的堂主,尊驾何人?有何指教?”
鸭掌徐杰呵呵地一阵大笑,指点着蓝玉珍说道:“小娃儿!凭你这晒太阳也会晒起泡来的嫩皮肉,也要到括苍山来生事,八成儿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玉珍见他是个粗鲁的人,也就不计较他,依然含笑说道:“尊驾好不明事理,小生前来有要事与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如何硬指小生是前来生事?青龙帮如何竟容得你这种不明事理的人?”
如果鸭掌徐杰是个稍懂颜色的人,一听蓝玉珍这话,至少也该问明有何事相商,缓言相对。再看着蓝玉珍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独身远来括苍山境,面对自己这样庞然大物,而能毫无惧色,就凭这一点,可以看出不简单。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稍微和颜相对,就不至于闹起事来。
偏偏鸭掌徐杰又粗又愕,在山上一听店伙计报告说有这么一个人,心里就认为是来寻衅的,一心要擒拿上山。
当下牛眼一翻,大声喝道:“好小子,你骂谁不明事理,你给二爷躺下吧!”
喝声来落,左手箕张,蒲扇大的黑手,疾抓蓝玉珍右肩。
这鸭掌徐杰的掌上功夫,原来不弱,随意一招抓来,架式、地位、劲道都极为中矩,而且出手快速,一闪即至。
蓝玉珍微微一笑,身形动也不动,觑得近处,右手霍然一翻,连徐杰还没有看清楚招式,左腕脉门早就被人拿住。
徐杰手腕顿时感到像是一把火钳夹住,疼得凶,痛得紧,劲道全失。
蓝玉珍不动声色的轻声笑道:“青龙帮竟有你这种又蠢又笨的人,我真替青龙帮害羞。”
说着右手微微一松一送,喝道:“去罢!”
鸭掌徐杰庞大的身躯,像是纸糊的一样,轻飘飘,咕溜溜一连七八个翻腾,撞翻了好几个大酒缸,才勉强把身形止住。
鸭掌徐杰爬起来,摸摸左臂,依然是完好如初,没有一点异样,他哪里晓得蓝玉珍不愿伤害青龙帮的人,才手下留情,否则十个徐杰恐怕也落成残废了。
鸭掌徐杰直愕,满口嚷嚷这娃儿是邪门。
站在一旁的鸡爪徐世,冷眼看得,他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是个身负上乘武功的好手,不过徐世仗着自己十指的狠毒功夫,还是存心来逗逗这位少年书生。
当下鸡爪徐世背手站在一旁,冷声笑道:“尊驾身手不凡,店内太小,请到外面让在下领教几招如何?”
蓝玉珍正在那里看着愕小子徐杰的怪嚷怪叫,忍不住好笑,忽听店门口有人发话,抬头一看,此人与方才那人恰好成一对比,生得獐头虎脑,尖嘴削腮,身材不及五尺,赢瘦不堪。可是两只老鼠眼睛,却是神光暴射,凌厉逼人。
蓝玉珍皱眉问道:“尊驾何人?”
鸡爪徐世嘿嘿一笑,说道:“青龙帮黄龙堂香主鸡爪徐世。”
蓝玉珍摇摇头说道:“徐香主,我看这场架免打了罢,在下远从千里之外,赶到括苍山,在下有要事和贵帮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这架打得毫无道理。”
这鸡爪徐世如果就此转极,问明原委,引见给逍遥书生雷道生,则一场纠纷,烟消云散。
偏偏这鸡爪徐世眼见徐杰一出手就弄了个灰头土脸,存心要找回这个面子,同时一听蓝玉珍说话的语气,还认为他是震慑于自己的威名,而临场畏怯,越发不肯理会蓝玉珍的话,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有何要事?打完这场架再说罢。尊驾出手伤人,想捡了便宜就走,天下没有这等事,相好的出来罢!”
说着拧身一闪,落到门前广场上,傲然招手,说道:“不敢出来么?”
要以蓝玉珍的脾气,这鸡爪徐世早就吃亏倒在一旁了,只因有着凤姐姐的关系才一再忍耐,偏偏遇上徐氏兄弟不知好歹,一味的挑衅。
蓝玉珍心里想道:“青龙帮中如何都是些浑球人物?”
就因为这一个念头,险些把青龙帮的基业,毁之于一旦。
当下蓝玉珍推开桌凳,漫步到门外,和徐世面对站定,点头说道:“尊驾既然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奉陪。”
鸡爪徐世心里忽然一动,阴阴地问道:“尊驾贵姓?”
蓝玉珍此时心里厌烦之念一起,便懒得再答理,顺口答道:“在下蓝明,徐香主请赐招罢。”
鸡爪徐世这才把心一放,因为传说中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姓肖的少年人,武功盖世,青龙帮有不少人吃过亏,他怀疑蓝玉珍就是那个姓肖的。(其实他还不知道黄龙堂主仇九峰败走在肖小侠的手下,他更不知道本帮帮主巡察和姓肖的已经是情逾知己。)
鸡爪徐世一听蓝玉珍报出“蓝明”两个字,便冷笑一声,晃身进步,左手一伸,呼地一声,五个长逾四五寸的指甲,毕直伸展,挟着丝丝劲风,迳抓蓝玉珍姑娘面门。
蓝玉珍一见过鸡爪徐世出手就是丝丝劲风,还疑他用的是“弹指神通”的功夫,心里也微微地一惊,暗忖:“想不到这厮还有如此功夫。”
心里闪电一想而过,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一晃而转到徐世身后。
鸡爪徐世出手一招快疾如风,眼见得劲道已到,蓝玉珍依然没有躲避的意思,心里暗喜,骂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不自觉?”
正想着,忽见眼前人影一晃,竟失去了人踪。
徐世大惊,心中不由一愕,暗想道:“明明难逃指下,却如何一晃就不见了人影?难道这厮会邪术?”
忽听到身后响起一声轻笑,说道:“徐香主!在下在这儿领教呐!”
徐世霍地一个翻身,双掌护胸,定神看去。可不是,蓝玉珍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顿时不禁又气又急,骂道:“好小子,你耍什么邪术,看招罢!”
双掌屈指如钩,上下交挥,分取蓝玉珍,十指戳弹并用,威力确是惊人。
蓝玉珍依然脚踩“苍虚缥缈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只见他儒衫飘忽,到处都是人影,等到递招过去,却又是幻作虚空。
鸡爪徐世急得大惊,双掌舍命抢攻。
蓝玉珍把徐世戏耍一阵以后,忽又一掠身,落到圈外,朗声说道:“徐香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若再如此苦苦相逼,就休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鸡爪徐世此时人都气疯了,明知道自己武功与人家相差太远,只要人家一出手,就怕难讨得好处。
可是,鸡爪徐世早就把心横了,大喝一声:“老二!并肩子上。”
鸭掌徐杰被蓝玉珍摔了一个大跟头,倒是没有跌伤。后来一见老大跟这年轻的娃儿动上手,就像是逗狗熊的,滴溜溜团团转,这个愣小子倒是站在旁边笑起来了。
这会一听老大一叫,才想起自已是干什么来的。
立即一抄旁边递上来的大铁棍,暴喝如雷,直卷而止。
鸡爪徐世也从身上撤下一对护手钩,青光闪闪,风声霍霍像疯狗似的。
徐氏兄弟武功本极不弱,尤其两人合击,猛、勇、机、巧具备,在青龙帮总坛能接得下他们兄弟两人合击的人,还并不太多。尤其此时,两人都是亡命进招,威势更是吓儿。
可是今天他们碰上了蓝玉珍,算是倒了霉了。
蓝玉珍自昆仑绝顶下山以来,从未试过自已武功究竟精进到何种境界,来到括苍山原意是救青龙帮总坛,没料到遇上徐氏兄弟一再挑衅,此时豪兴大发,突然长啸一声,宛如鹤唳龙吟,呛当当聚莹剑闪电出鞘。人如旋风,剑化长虹,在两人中间疾演一式“落英缤纷”。只听得“咔嚓”一阵响声过去,徐氏兄弟同时一声惊呼,双双暴退。
两人低头看时,大铁棍和护手钩都只剩下半截握在手里。再看蓝玉珍,手里握着一把青光夺目的短剑,气度自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蓝玉珍笑吟吟地说道:“还要打吗?”
鸭掌徐杰是个粗人,一见手中大铁棍轻易的被人削断,颠了颠手上半截铁棒子,摇摇头说道:“不行!你小子那把剑太厉害,这个架二爷打不过你。”
鸡爪徐世却不同了,一双小眼睛瞅着手上那半截浸毒的护手钩,咕溜溜地乱转。一见蓝玉珍面对着徐杰在讲话,毒心顿起,双手突然一抖,两根半截护手钩,脱手而出。紧接着手掌一拳,咔嚓一响,十指长约四五寸的指甲,齐齐断折,掌心吐劲,齐弹而出。
这一前一后,只不过是一瞬的时间,两宗暗器向蓝玉珍袭来。
蓝玉珍本来正对着鸭掌徐杰说话,一听徐杰愣言愣语,心里直觉得这人粗鲁得可爱,无形中把徐氏兄弟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没想到,徐世竟然无耻偷袭,蓝玉珍一听有物破空生风,心神一凉,左掌倏地一翻,疾快地劈一掌。
这一掌蓝玉珍是以九成功力劈出,顿见平地卷起一阵狂飚,劲气山涌如涛,把两根半截护手钩和十根指甲,震得当场纷飞。
蓝玉珍不禁勃然大怒,柳眉一挑,杀机顿起,立即舌绽春雷般突然一声大喝道:“好个无耻的恶贼!拿命来!”
人随声进,左手短剑起处,青光一闪,疾如闪电似的,刺向徐世前胸的“七坎”、“将台”、“玄机”三大主xue。
蓝玉珍人快剑更快,剑花一挽,分取三xue,鸡爪徐世眼见得就要饮血聚莹剑下。
突然有人一声高叫:“小侠手下留情!”
好快的身法,话声未落,陡然涌起一股劲风劈向蓝玉珍和徐世二人之间。
蓝玉珍微微一顿,沉气拿桩,掣肘收剑,巍然不动的硬接了一掌。
鸡爪徐世可就惨了,虽然在剑下留得性命,却被这股劲风一追得身形连连后退,“噗嗵”一声,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蓝玉珍凝神一看,面前站了一位年约五十多岁,儒巾青袍,花白胡须的老者,细目长眉,太阳xue高凸,两眼神光湛湛,气宇不凡。
来人正是逍遥书生雷道生。
逍遥书生雷道生凌空一掌救了鸡爪徐世一命,心里也暗暗吃惊,心里暗自忖道:“我这一掌用足八成真力,这少年书生竟能纹风不动,这份功力,实在惊人。”
逍遥书生雷道生想到这里,便拱拱手说道:“小侠尊姓大名?来到括苍山有何事见教?”
蓝玉珍一见这老者为人颇为正派,而且说话极有礼教,料定是青龙帮的首脑人物,人家既然以礼相问,便也不好再冒火气,拱手答道:“在下蓝明,远从千里之外专程赶来,有要事相告贵帮,没料到这两位毫不讲理,仗势欺人。”
逍遥书生雷道生一听说是有要事相告,微微的一愕,这少年书生看来与青龙帮毫无瓜葛,有什么事他竟千里迢迢前来相告?
逍遥书生久闯江湖,阅历极深。一见蓝玉珍年纪虽轻,却是神光内敛,气度恢宏,分明是个身负极深的内功高手,而且满脸正气。虽然说话声音稍带脂粉女儿气息,却不难看出是出自名门正派的子弟,料定言来不妄。连忙拱手说道:“小侠远道而来,属下人等不识,多有冒犯,尚祈看在老朽面上,大量海涵。小使有何要事见教,敝帮帮主有事在外,不能亲聆。老朽雷道生,职司白龙堂主,暂领总坛帮务,小侠可否先予赐告?”
蓝玉珍一见打了半大,才把正主儿给打出来了,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关系贵帮基业大计,此处无法详告,可否容在下到总坛详谈?”
雷道生心头一惊,心里暗想道:“将有何事发生,竟会影响到本帮的基业大计,而帮内却无一人知晓?”
逍遥书生雷道生身受帮主托付,身负全帮重任,一听说有此等事情发生,如何不惊?连忙举手肃容,说道:“此处岂是待客之地,就请小侠移驾敝帮总坛面谈如何?”
蓝玉珍刚说得一声“好”字。
突见西北方来路尘头大起,蹄声震地,十数骑健马有如旋风般卷至。
为首三骑来得近处,一勒丝疆,黄尘落处,三人一字排汗。
逍遥书生雷道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马上当中那人却已发出一阵震耳冷笑,说道:“这真是巧得很,竟在这里遇到掌领帮务的白龙堂主,雷兄还认得小弟否?”
逍遥书生一见是黄龙堂主仇九峰,心头一定,上前两步拱手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仇堂主。仇堂主离帮日久,今日才回到总坛。这两位是谁,仇堂主何不引见引见?”
仇九峰嘿嘿一声冷笑,瞥了左首烈火头陀一眼,然后说道:“这位是烈火头陀,那位是青海熊老前辈,特地前来总坛拜望帮主。”
逍遥书生闻听怵然一惊,心念闪电一转想道:“这烈火头陀倒是没有听说过,骷髅怪是青海一带有名的难惹的魔头,如何跟仇九峰一道来到总坛。”
逍遥书生不愧是个老江湖,立即看出事情有几分蹊跷,自己身负全帮重任,如若不小心出了岔子,这份老脸如何见得帮主。心念一动,便拱手说道:“二位来得可真不凑巧,帮主离开总坛出外巡察,未能亲自接待二位,老朽虽然职司堂主,却不敢任意接待嘉宾,仇堂主就请代为致歉吧!”
逍遥书生的话犹未了,仇九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坐在马上用手一指,说道:“雷道生你倒是说来轻巧,只怕却不能如此罢休。他二位与石啸天有点过节,要前来算算旧账。至于我仇九峰过去多承石帮主和各位堂主、香主的照拂,今天也特地来略表一下谢意。”
说到这里仇九峰霍地一翻眼睛,爆喝道:“姓雷的!如果你是识相的,让开一边,少管闲事。念你过去与我仇九峰尚无旧恶,放你一条溅血马前的生路。”
逍遥书生雷道生听仇九峰这一番话,心里恍然大悟,敢情仇九峰早就叛帮,今日竟邀人前来叫阵。
好个逍遥书生依然不动声,沉声说道:“仇堂主,你忘了青龙帮的帮规吗?叛帮之罪,罪至极处。老朽念你同为堂主之谊,目前我以代领帮务身份,饶你一次,从宽处理。仇堂主,希望你苦海无边,回头趁早。”
霹雳剑仇九峰顿时勃然,说道:“姓雷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凭你那点能耐,也能顶下这场梁子,我看你有些不知死活,你就接住罢。”
话罢,人已从马上飘身腾起,身形电掠,有如巨鸟凌空下扑,照准逍遥书生“呼”地就是一掌。
逍遥书生雷道生身为白龙堂主,功力岂是弱者。一见仇九峰一掌劈来,身形不闪不让,右手一翻,一式“天王托塔”硬接了一掌。
霹雳剑仇九峰在青龙帮总坛,除了帮主石啸天之外,就数他功力最强。这凌空一掌,劲力刚猛惊人。逍遥书生雷道生硬接一学之后,顿被震得右臂发麻。
仇九峰身形飘落,冷笑一声说道:“果然不愧是白龙堂主,你再接这个试试。”
探手腰间,“呛当”长剑出鞘,毫不停留,振剑演出一招“天罗地网”,剑气如虹,隐夹风雷之声,威势凌厉地攻向雷道生。
逍遥书生一见仇九峰出手就是霹雳剑中的狠着,招式精奇,手迅速。已知今天这场拼斗是凶多吉少,而且马上还有烈火头陀和骷髅怪两个魔头在虎视眈眈,一旦出手,更是独力难支。
可是目前除了自己能够一拼之外,其余的人都是难挡一击,时不我与,责无旁贷,逍遥书生也立即晃身进步,从大袖里取出独门兵刃二尺四寸长的铁骨折扇,塌臂横扇,卸力避招,一式“脱袍让位”避开仇九峰攻来的一剑。
仇九峰冷哼一声,长剑挥舞,连演霹雳剑法绝招,着着抢攻,紧逼逍遥书生。
逍遥书生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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