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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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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豪迈的商贾换的底下人的一阵唏嘘,五十万两,就是大德盛这样的钱庄五年的净利润也没有这么多。



  看来大兴号果然有银子,不愧是出塞的第一支商号。



  “不错,”睿亲王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打个手势,就有人上来颁了一张文书给这个开口的人。



  文书上有义商两个字,下面是官府的一段行文,还有官印,是户部的印。



  众人这才都激动起来,大明的义商,只有在国家危难时,才会对于那些个别有大功劳的商家颁发,极为难得。



  获得这个称号的商家,他的子孙可以科举可以入仕途,而且每年的赋税银子可以少交千分之一点,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商号在哪个州府开分号,官府都会很积极很快的给办好。



  不像一般商家要费劲心思,找人找关系的一番打点。



  下面的商人发了狠的开始捐银子,像是拍卖会上为了得到那件拍卖品一样,同时在心里深深的嫉妒那第一个开口的人的好运。



  大兴号的那位现在已激动的面皮红涨。



  他的儿子可以科考了,他们万家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我们长顺银楼愿意捐十五万两银子”



  “我们昌和首饰铺子愿意捐十七万两银子”。



  ······



  睿亲王高高的坐在那,听着下面的喊声,并不再说话,垂着眼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扳指。



  要想驴子干活的时候,畜生不听话怎么办?先狠狠的抽一鞭子,让它知道他的命都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再吊一根胡萝卜在面前。



  赏月宴席结束,共募得两百六十三万两四千八百三十一两银子七千二十三文钱。



  义商的文书却只发了最初的那一块。



  物以稀为贵。况且他们也称不上为义商。



  太子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七弟真是辛苦你了,只是这事情是否做得激进了些。当然二哥不是说你做的不妥,那些商号的人都是罪出有名的,只是二哥担心那些有心的人,故意拿这些做文章,败坏了七弟的名声”。



  “二哥不用担心,你弟弟我的名声也没有什么时候好听过”。



  睿亲王不在意的挥挥手。
第97章:乱
  “当家的,我今天去米行买米,你知道如今这米价是多少吗?每斗要五十文钱,我们家这个月能用的米钱也只有一千文,如今这只够小半个月吃的。



  邻居王大嫂今天要去城外去挖野草,我也去看看,听说如今这野菜也都被南边逃难的灾民都挖干净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们还是回乡下去吧”。



  燕京外城南城的槐花树胡同的一户普通人家,早起正在吃着缠杂着菜叶的米粥。



  这户的女主人为难对自己男人说着今天排队买米的情形。



  “怎么会这样?不是前一阵子听说有个王爷已经筹集到很多善款,就要去南边赈灾了吗,怎么忽然这京的米价涨了起来?



  朝廷难道不管吗?”



  男人光着膀子,身上看起来很有力气。



  女人撇撇嘴,“那些官老爷的事情,我们哪里能知道。这不是一家米行涨了,如今这全城的米价就跟那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朝廷怎么管,听说是那些大米行的人联手涨的,就是瞅准了南边在闹灾。我瞅着今天进城的灾民又多了,全都在城门口外的灰土桥下面扎棚,饿的骨瘦如柴的。



  那些官衙里的老爷每天都派人去撵,瞅着可怜的很,有那一点点的小娃娃饿的头比身子大。”



  “如今这京里的物价实在是没准,我们不如回菏泽老家去”。



  “娘们见识,如果这京里的米价都涨的离谱,你以为别地还能平静吗。我刚在张员外家里谋了个长随的差事,银子都送出去了,差事到手,走?往哪走?



  说不定出了城就被乱民给抢了衣食,这天下不太平啊。



  听说皇帝老爷现在也不管事了,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两口子忧心忡忡的,吃着碗里没什么味道的菜粥。



  这样忧心的谈话,在今晨的燕京里,到处都有。原因就是米粮行的粮价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忽然大涨起来。



  太子府的詹事幕僚们聚在一块商量着对策。



  “太傅这可如何是好,孤就要买粮赈灾,这米价忽然涨到这种地步,还在不停的涨,有什么控制的方法吗?”



  太子跺着步走的很快,来回的搓手。



  “太子遇事要镇定,这是有幕后推手,不然凭那些大粮商是不敢这么做的,这是要发国难财啊”。



  “太傅是指有朝中的大臣在幕后?”



  “前几天睿亲王在吟月楼的那些手段就使得商人们不满了,如今又有人带头撑腰,还不把捐出去的都赚回来?”



  孟公茂冷笑着说道。



  “七弟也是为了孤的事情才用了那些稍微严苛的手段的”。



  太子不愿意自己的老师误会弟弟。



  “老臣没有责怪睿亲王的意思,只是如今这烂摊子摆在这里,睿亲王被圣上罚去相国寺思过,全都扔给了太子殿下。”



  孟公茂瞅了瞅太子的神色,接着说道。



  “如今的对策有三条。第一条就是怀柔的对策,施恩于那些商贾们,消除他们的愤懑,暂时先度过如今的难处。



  实施的手段不外几条,放松对商人的贸易的管制,允许商人入仕参加科举,多颁发义商的文书”。



  “第二条就是震慑,老臣说的第一条有弊端,我朝四百年一直压抑商人,就是因为商人逐利,如果放松他们的管制,恐怕会动摇国本。



  所以老臣建议太子可以先抓几个带头涨价的大商贾,看那些商人还敢不敢趁乱赚这不义之财。



  第三天就是这两种手段一起实施,捡那听话可以拉拢过来的,太子可以把赈灾的米粮让他们供应,有那不听话的,就杀鸡儆猴。”



  “以上三条,太子可以任选一条”。



  “太傅不是说,这些商贾后面有朝中的人做靠山吗?这样会不会同时激起朝中的变故?”



  太子犹豫不决。心里已经偏向第一条。



  孟公茂在心里琢磨着这幕后的人,不外乎三方势力,齐王和护国公府,魏王,顶多再加一个秦郡王。



  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齐王那一方,他收到消息,睿亲王被罚去相国寺,这里面有汪谨的手尾。



  汪谨和齐王走的很近,和魏王似乎也有勾结。



  “太子所虑也有道理。这些人敢公然在这个时候,发起这涨价的行动,也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不如太子先试它一试,抓几家大的米行,把铺子封了,看他们有什么反弹?”



  “就依照太傅所言”。



  这一日,顺天府的衙役封了几家米行,结果第二日京里的所有米行全部罢市,京里的百姓面临着无米下锅的困境。



  城里的街道上都是拿着米袋要买米的人,“啪啪”的敲着米行的门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涨价就算了如今怎么还关起门来,这是要饿死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我们掌柜的说了,那昌茂,和兴就是榜样,我们可不敢冒着被封下狱的危险,来做这生意,你们要怪就怪衙门,我们就是个小做生意的,宁愿少挣两个子,也不愿意丢了脑袋”。



  店里的伙计隔着木板叫道。



  “走,我们去官衙门口请命去,他们不说管住这飞涨的粮价,如今连这米行都得罪光了,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对,我们去官衙”。



  “都没有米吃了,城外的野菜也被那些灾民给挖光了。这还有没有活路了”。



  京城里一时闹哄哄的,更有那趁乱,摸到民居里,偷抢的,打人的,还有那无赖混子,到处纵火的。



  再加上外城越来越多的灾民往城门口聚集,城楼上的守卫看着城下那如蚁群般绵延不绝的人群,吓得两个腿直抖。



  灾民已经开始撞击城门了,守卫们没有命令,这些又都是老百姓,都不敢轻举妄动,只高高的举着箭,不敢射下。



  灾民们在城外已经饿得两眼昏花,听有人说城里有人施粥,也不管真假,就一窝蜂的要进城,他们饿得顾不得什么王法,什么性命。



  在饿得发慌,饿得没有理智的百姓面前,城墙上的那些弓箭,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恐惧了。



  内外的哄乱,使得京里一时间竟有那天下大乱的样子。



  魏王府里,魏王明焌焦躁的踱着步,回身一拍桌子道:



  “先生这是个大好机会,我们如今能调集的人马有多少,趁乱能攻破午门的城防吗?”



  齐肃看了一眼魏王,此时的魏王在自己的帮助下,提前获得了王位,远没有前世时的沉着。



  “王爷,不说我们府的人马不够,就是够也不可妄动,此时西山大营十万兵马,还有皇城里的锦衣卫,金吾卫,羽林卫这三卫加起来也有五万人,我们只是其中一支都抵挡不住。



  更何况还有装备精良的京卫营。外城的那些不过是小毛毛雨,等京卫营的人一出马,立马就会像纸糊的一样,分崩离析。”



  魏王明焌失魂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那我们指使我们的人把米价抬起来,难道就为了赚那几两银子吗?”



  “自然不是,王爷,也许我们能按压的住这蠢蠢欲动的心,有人按压不住呢?



  若是那,镇国公和护国公两方的兵力斗了起来,我方岂不是那渔翁?”



  齐肃的话,使得魏王的眼睛大亮。
第98章:贤妃
  “母妃你把儿臣拘在这宫中做什么,儿臣还有许多公务要去忙”。



  齐王身着一件紫色蟒袍,焦灼的在长春宫内走来走去。



  贤妃肤色白皙无暇,容长的鸭蛋脸,微微上挑的眼梢使得本端庄秀丽的脸蛋带着丝丝的妩媚。



  她穿了件浅黄色的宫装,娇嫩的颜色,使得她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了十岁,保养得当,一点都不像已经过了三十五岁的妇人。



  她带着长长的护甲,翘着兰花指,姿态优雅闲适的在修剪宫人新送来的一品红盆栽。



  “辉儿,做事也像这修剪花草一样,你用修剪好的心思去看它,就会觉得这已经很完美,没有需要再剪掉的枝枝丫丫,等你满怀欣喜的把它展露在人前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不单让你丢掉了颜面,还有的可能是你积攒下来的所有的威严与人脉。



  如果你静下心来,打量这株花是否还有不妥,你就会发现,它的这一支太长了,该把它剪除,这样才不会影响整体的美,还有这一支,它短了,你就要用其他的枝叶来替它遮掩,让这一片看起来很完美。



  母妃教过你做事情要有决断,要有置之死地后生的勇气,但是母妃却不是要让你去给别人做嫁衣的,为别人铺路垫脚这种事情,只有蠢人才会做。



  母妃的儿子是最聪明优秀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呢”。



  贤妃缓缓的修剪着一品红,说着这修剪的学问,似乎又意有所指,最后看着沉吟不语的齐王,轻轻的笑道。



  “母妃是说七弟虽然去了相国寺,可是还有五弟或者八弟?”



  齐王压根就没有担心过他的那个二弟太子。



  贤妃微微一笑,美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



  “七皇子看着聪明,这些年又得到了什么?可见那些都是假聪明”。



  贤妃不屑的说道,语气里却夹杂了一**除而后快的焦躁。



  “你父皇这一年多来对汪瑾越来越信任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知道朝里的事情。请仙楼已建好,你父皇日夜沉淀于修仙炼丹之道。



  这样就很好,你在朝中广交大臣,你父皇也没有心思管你犯不犯忌讳,你只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还会得不到想要的吗?”



  贤妃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可是清流那帮老顽固全都被孟公茂那个老不死的给笼络住了,儿臣的手一直插不进去。”



  齐王气愤的说道。



  “以名声闻名于世的人最怕的是什么?”



  “名声受损?”



  “不错,清流虽然顽固,却有一点好处,就是容易分裂,只要他们领头的那个人的名声受到一点污点,就会被他们弃之如敝履。”



  “可是孟公茂治家和朝务都一丝不苟,没有可以挑错的地方啊”。



  “儿臣有一帮御史每天都盯着孟公茂,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可以攻击的地方,除了上一次他本家的那件事情。



  据说是老宅里的一个后辈子女犯了的错,儿臣让下面的人死盯着,谁知道最后还让孟文冒倒打一耙,让他倒捞了便宜。”



  齐王想起上次的事情就生气,眼见着可以大做文章,对孟阁老捶上几拳,杀杀他的威风,却不料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是饭桶,被孟文冒给脱了身,最后还损失了苏州的那边的私盐走私。



  “过去的就算了,一切向前看。眼下不是正有一件让那老狐狸犯下把柄的事情吗?”



  “母妃是说这江南赈灾还有这米价的事情?”



  “正是,孟阁老作为太子的第一臂膀,这京城民乱和米价不稳的事情,都是江南的水灾给引起来的,这骂名总不会让太子背的,孟阁老骨头够不够硬,还要看你手下的御史了”。



  “母妃说的。是了,儿臣这就安排去,保证明天在朝上把孟公茂骂个狗血淋头,看他那帮子文臣还跟不跟他”。



  “我儿聪慧,这就去办吧”。



  贤妃笑呵呵的道,看着齐王兴冲冲的往宫外走,也忘记刚才要忙的“公务”是不是这些



  了。



  齐王走后,贤妃美丽的脸蛋上收起了和煦的笑容,阴云密布。



  唤过身边的心腹宫人:“你出宫去见护国公,让他查一下,这一两天有谁在齐王面前谏了言的”。



  “是,娘娘”。内侍取过腰牌和宫牌就急匆匆的出宫去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了解,辉儿虽说做事情略微冒进些,但不是有勇无谋的人,这一次才外城有些乱象,这宫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儿子就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可见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使得儿子的心乱了,在面对一直想要的道的东西近在眼前时,贤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平时那么理智了。



  儿子的身边也被人安插了钉子,这件事情不容小视。



  贤妃在心里一遍遍过着可疑的人选。



  指甲掐碎了手下的花瓣,鲜红的汁液流了出来,带着异香。



  身边的大宫女心腹秀珠慌忙用帕子把贤妃的手指包了起来,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一枚药丸,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娘娘赶紧服下”。



  贤妃接过来吃下,看着秀珠正在细细的用药粉涂在她沾染上花瓣汁液的手指上。



  笑道:“你也太小心了,那贱人这服用了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本宫沾染上这么一点点,不碍事的”。



  “那是娘娘心慈,用的剂量微不足道,不然早就事成了”。作为贤妃的心扉大宫女,秀珠自然有非同常人的本事。



  “本宫怎么会让那贱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本宫要让她这些年作践本宫的所有事情,都要一件件还回来,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我的儿子最后是怎么把她的两个儿子给活活折磨死”。



  贤妃越说越恨,那个女人不知道当初她那个流掉的,是自己下手的。



  就下毒把自己变成再也不能生育的女人,她得宠多年,只有辉儿一个儿子,正是这个原因,她这才怀疑到给自己诊脉的太医身上。



  还是哥哥请了宫外的大夫,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被人下了绝育药。



  这个恨她永远忘不了,她没有出世的孩子,她要她的儿子们陪葬。
第99章:丰收
  第二日就有一批御史弹劾内阁大臣孟公茂急功冒进,误导太子,致使市井百姓恐慌,米价飞涨。



  太子为了安抚百姓,给群臣一个交代,孟公茂停俸半年,已示警戒。



  东宫太子书房。



  “太傅让你受委屈了,孤的这心里也很愧疚”。



  太子歉意的看着孟公茂,太傅是为自己受过。



  “太子切莫这么说,为君分忧,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何况这次是老臣的疏漏,也不怪御史们揪着老臣不放”。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太傅受委屈了,孤在这以茶代酒,向太傅赔罪”。太子亲自端起茶壶要往茶盏里斟茶,被孟公茂慌忙夺过去了。



  “太子这是要老臣折寿啊”。孟公茂颤巍巍红着眼睛,倒了两盏茶。



  端给太子手里,孟公茂低头弓腰一饮而尽,太子笑笑道:



  “太傅就是太在意这些虚礼”。



  太子微微喝了一口。



  “君臣之礼如天义人伦,不可废,不敢不慎”。孟公茂拘着腰说道。



  “以太傅之见,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子皱着眉说道,燕京看着人心惶惶,却不是很大的事情,那些灾民冲进了外城,却不敢闹事,每天排着队领官府发放的粥。



  等江南的水灾消除,他们自然就会返乡。



  现在就是用一口稀粥吊着他们的命罢了,想闹事都没有力气。



  “为今之计还是要把粮市给稳定下来”。



  “太傅所言极是”。



  “只是俗话说法不责众,也不能把那些商贾们逼得太紧,否则真的要引起民变了”。



  太子沉吟着说道。



  “现在若是有一家实力力压京城的这些大粮行的人出现,眼前的困局自然而然就解了。商贾重利,现在他们仗着太子重用,和江南的水灾刻不容缓,耍起了商贾的那些龌龊心思,把国家百姓都抛在后面,实在是可恨之极”。



  孟公茂历来对这些商贾们都很看不上,在他看来这些不事农耕,不读圣贤书,一门心思钻营英盈利的人,就是国本的蛀虫。



  “整个大明最繁华的州府就是燕京,最大的商铺都集中在这里,粮市自然也不例外。如今京里超过五十家大粮行抱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绳,母的无非是想孤示弱罢了。



  只是为了江南的百姓,孤就是让利于他们一些,也无忧不可,只是若是让一些人尝到了甜头,孤担心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子所虑极是”。



  两人对视一眼,仍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父皇把七弟拘在了相国寺,没有禁止我们兄弟的相聚,孤可以去见他。”



  孟公茂知道太子这是想去找睿亲王问策,孟公茂并不支持这样,他不想太子依赖他这个同母弟弟,在至高的权位面前,骨肉亲情,有的时候就是那阎王的催命符。



  孟公茂早经决定这是谁的催命符了。



  “圣上让睿亲王殿下到相国寺静思悔过,想必也是不希望太子去的,太子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失了圣心”。



  “太傅说的也有道理”。



  “老臣在让人在全国搜罗一下,看有没有实力超群的大粮商。或者也许以薄利,寻到一些能为我们所用的商贾,来对抗这京里的一股绳”。



  “太傅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太子不日就要南下,还有许多事宜要准备,这件事情就交给老臣吧”。



  “辛苦太傅了”。



  “不敢道苦,臣之愿而”。



  *



  六月的西北半天河,骄阳如流火,阳光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要把人点着了一样。



  可是大半个半天河的百姓却像是最舒服的春日一样,都待在了野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孩儿他娘,你再掐我一下,这不是做梦吧,我们种的麦子真的都接穗了,而且还是稍有的大丰收?”



  一个皮肤黝黑皲裂的佃农,扬起裂到后耳根的笑容,露出黄黄不齐的一嘴牙口,平凡带着泥土脏污的面容,却挡不住眼睛里真挚的感恩之心。



  “当家的是真的,从开了春你就让俺掐你,你看你那胳膊上还有好的地方不?你现在不觉得胳膊兹疼兹疼的?”



  这佃农的婆娘实在是受不了自个当家的这般傻笑了,被一个人连续几个月问同样一个问题,做着同样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会失去耐性的。



  那佃农看到自己胳膊上,大半个地方都没有不紫青的了,果然“丝丝”,抽着冷气。



  真的很疼,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看着又黑又烂的麦种居然长了出来,自己一家这一年都起码可以吃个半饱了,佃农忽然弯下腰,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的婆娘同样蹲下,不解的问道;



  “当家的,我们有救了,这一年都饿不死了,你咋还哭了呢,去年六娃子吃那白土,噎的几乎要断了气的时候,你都没有哭,当时俺还在心里怪你不疼娃呢。



  现在日子眼看着有奔头了,你咋就哭了?”



  六娃子是这夫妻的第六个孩子,去年差点被观音土噎死,正好是东家刚到半天河,被东家给救活了。



  “当家的,你说我们东家是不是看我们半天河的百姓太苦了,是观音菩萨派下来解救俺们的呢”。



  “嘘,妇人不要乱说话,我听说那些当官的,很忌讳这种说法的,我们只要在心里记着东家的恩情就好了,以后在外面不要乱说”。



  “是,是,俺也就跟你说说,回家俺们就在地窖里给东家立个长生牌,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这办法好,走,咱们这就回家,攒着力气,到时候多给东家割几捆麦子,把地里掉的麦子一粒不剩的都捡起来”。



  “当家的放心,俺的眼神可好着呢,就是前年,咱村的刘大嫂子因为俺多比她捡了五粒麦子还跟俺翻脸呢。今年可有的麦子够她捡的了”。



  妇人高高兴兴的说着,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即使这美好的生活,是让他们吃个半饱,也已经是他们做梦不敢想的事情了。
第100章:粮食运送
  七月仲夏正是收获的季节,在西北边关的半天河县城方圆百里,随着战事不断,每年到这个时候,烈日骄阳晒得干涸的土地,瘦的皮包骨头的百姓,仰着头,眯起毫无光彩的眼珠,脸上总是带着灰色的绝望,看不到日子的尽头。



  就是西北军的将士们也会有些忐忑的看着运粮辎重部队,看着这个月的口粮有没有按期到来。



  今年的半天河百姓个个都在田地边扎起了窝棚,日夜守着这些能让他们活命的粮食,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些发烂的种子真的结出了麦穗,金晃晃的,映照在他们的眼珠里,让他们的生活都充满了色彩。



  这些被引泉雇佣的佃农们,都是积年的农户,当初拿到麦种时,一个个都是此起彼伏的叹气:东家那么好的人,怎么能不会农事呢。



  最后改变不过东家的决定,这些淳朴的农人,怀着一颗感激的心,东家让他们有一口饭吃,他们就要好好的为东家种地。



  就是这样的简单的想法,驱使着他们,播种,施肥,拔草,一丝不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黄,是他们辛苦的证明。



  他们饱含着热泪,望向苍天,天无绝人之路,天佑大明的百姓。



  西北军中,作战闲暇时,军士们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空气中漂浮着麦穗的清香。



  位于这百里的武骑尉将军高群拿人钱财,**,半天河在他们军的正后方,他布防时,稍微改动一下兵力配置,就能把半天河县那金灿灿的麦田给牢牢的包围起来,阻断了鞑子兵的觊觎。



  “将军,想不到那帮子穷户真的种出了麦子,末将就想不明白了,这半天河的田地贫瘠的连野草都不好好长,这麦子是怎么接穗的?”



  一名对半天河的粮食很感兴趣的军官在报完军务后,和自家将军闲聊。



  “你要是懂种田,不懂打仗,老子早就把你踹走了,还让你在闲的鸟疼,问这么啰嗦拉吉的问题。老子管他们怎么长出来的,在老子的地盘上,这贡得早上,不然老子那些替他们看田的兵,还能白看的。”



  高群在堪舆地图上,一边算算画画的,一边冷哼道。



  “这一点将军不用担心,这西北就是我们西北军的天下,还有那个姓尹的,也是个知好歹的,当初初来乍到,都献上了孝敬,何况现在大丰收呢”。



  “嗯,这话不错。如今南边又闹灾了,东南的战事说是结束了,可是齐王和护国公把战线拉那么长,还不是打算着吃空饷的主意。



  我收到京里的消息,睿亲王殿下被圣上圈禁在相国寺了,你说这叫什么事,该圈的不圈,倒把咱们西北军的祖宗给圈了,真是要了亲命了”。



  高群把手中的炭笔一扔,也没有心思研究战阵了。



  “将军慎言,这在军中,也要防止隔墙有耳。殿下在的时候,虽然清过一次奸细,可不能不防啊”。



  这人也是高群的心腹爱将,因此两人说话也没有什么忌讳。



  “真他奶奶的憋屈”。高群嘟哝一声,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别的人或事情。



  “老子看上半天河的粮食,也不是不仗义,实在是要为底下的崽子们打算,如今殿下被困,还不知道朝里的那帮子文臣怎么克扣咱们西北军呢。”



  高群沉默了一会,似是发牢骚的,又跟心腹说道。



  “将军一片公心,我们自然都是明白的。只是怕那姓尹的,不好说话啊。这个人也算是通透之人,但是无利不为商,咱们这一支军中恐怕暂时拿不出买粮的银子啊”。



  “老子又不是白要他的,给他打个欠条,我们西北军这么大的一尊神在这镇着,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心腹爱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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