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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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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老实还真是够怂的,王八帽子都戴头上这么多年了,整个胡同里谁不知道他那老婆天天打扮的跟猴屁股的脸,勾搭隔壁胡同里的那个刘黑汉子。做男人做到王老实这份上也真是够到头的”。



  “可不是,我听我家那死鬼说,几年前,这王老实挺风光的,是一家银楼的大掌柜呢,后来好像是得罪了东家,被赶了出来,要不然这王老实怎么能娶到京郊田庄庄头的闺女呢,现在这王老实家都是靠岳家接济,也怪不得那个小娼妇敢这么猖狂呢”。



  “她再能耐,王老实只要把她告进衙门,我还不信官老爷能判这个偷汉子的娼妇有理了?”



  “李家大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都说,官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那娼妇娘家有俩银子,我看这王老实万年的王八壳子背定了”。



  王老实是斜路胡同的居民给取的外号,人人都知道这家那个矮个子男人姓王,不知道叫什么,至于为什么叫“老实”,家里的婆娘都公然的偷人,这男人都憋不出半句话来,还不够老实吗。



  王老实的婆娘天天涂着胭脂擦着口丹,胡同里的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每当她风骚的从胡同里走过,胡同里的女人都要把自家男人给看住了,谁知道这骚狐狸别又搭上自家的男人。



  那奸夫胡同里的人都知道姓刘,一脸黑,所以就叫刘黑汉子。



  忽然还在一块谈论这难得的胡同里的丑闻,就看到几个泼皮耀武扬威的走进胡同,每人手里还拿着把菜刀,领头的就是刘黑汉子。



  “完了,王老实这次可能小命都丢了,所以娶老婆,不能光看着长得好看就往家娶,这取回来这么一个败家货,还不把命都搭进去。快回去,进屋,李家大姐,下回在聊。”



  那妇人趁机对自己的男人教育道,又和邻居打了声招呼,都躲进了院子里。



  回到院子里,家里有长条凳的都纷纷搭在墙根上,透过矮墙朝外看。



  “我孙春花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跟着你这个男人。放着大掌柜不做,还主动请辞,你还可以再傻一点吗。我爹已经说了,把我家当年陪的嫁妆银子还回来,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你就去给你那什么东家陪葬去吧”。



  “孙氏,你私通男人,我念在夫妻一场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你有什么嫁妆,当年我家主人看你们家就是一个小农户,一点陪嫁都掏不出,这才出了银子,帮你们家置办了良田,又给了银子,作为你们家送嫁的体面。



  想不到你如今倒是脸皮厚的比城墙,大言不惭的说那是你的陪嫁银子,我看你们一家都是中山狼。没有我家主人,当年你们就是一文不值的农户。



  现在也算是个小庄头了,不思报恩,在背后还要诋毁我家主人,真是狼心狗肺”。



  王老实原名王生,是王家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在王家长大,后来长大少年时,就送到铺子里去当学徒,他秉性正直,在做生意上倒是和气生财,生意做得公道又厚道。



  宝丽银楼在他接手当大掌柜期间,虽然那时候王家就一个个主子都没了,没人管这京城的铺子,他还是靠着他的好人缘在京城银楼间,占得一席位子,几家铺子都数宝丽银楼最赚钱。



  所以孟府的二夫人张氏才会把她那个族叔给插进来,把王生给挤走了。这等于是杀鸡取卵了,没有王生,宝丽银楼的生意不如以前,不过要是把一个银楼作为张氏私人的首饰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口一个你家主人,莫不是你心里存了心思?哦,对了,你家那个主人好像是个大家族的主妇吧,还是她给了你什么身体上的好处,你才这么为她卖命?”



  孙春花笑的一脸荡意,意有所指的说道。



  “闭嘴,你这个贱人,不准侮辱她。你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王生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见过已故的王氏,王生觉得他们家的小姐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善良美好。



  他从来不敢在心底想起,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



  如今却被这个做过自己的妻子的肮脏女人随意的侮辱,王生心里那一根不能动的弦被拨动,他向发疯了一样,拿起屋里的一根拨火钩子,就朝孙春花给冲了过来。



  “啊,啊,杀人啦。救命啊”,孙春花之所以这么一直目无一切,这么猖狂,变相的是王生的态度原因,王生自以为的念在旧情的份上,在孙春花那里就成了她做的越来越过分的激励。



  孙春花没有想到一向斯文的王生居然变得这么疯狂,脸上明显的带着要弄死她的恨意。孙春花披头散发的往外跑。



  被王生拉住了脚踝,一下跌倒在地。王生手上的拨火钩子是通锅底的,很尖利,在孙春花脸上挠了几下,孙春花的脸都变得血淋淋一道道了。



  “啊,啊”!尖利的杀猪叫从孙春花血盆大口里尖锐而出。



  “春花,春花,你怎么了?”正巧这时,刘黑汉带着几个泼皮也进了门。



  “刘郎,你可要为春花报仇啊,这杀千刀的是要杀了我啊。亏得这几年都是我拿钱贴补这个家里,这个男人不但不感恩,现在还恩将仇报啊”。



  孙春花扑倒在刘黑汉怀里,指着王生骂道。



  王生此时也有些懵了,刚才他就是一时血勇,被孙春花骂了已故的小姐,逝者为尊,何况是在自己心目中如女神般的存在,王生就陷入了疯狂。



  此时再看孙春花被自己手中的拨火钩子给抓的满脸是血。“哐当”一声,铁钩子掉落在地上。



  “现在想求饶了,哼,门都没有,兄弟们给我上”。刘黑汉看到王生放下武器,以为他要服软了,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泼皮张牙舞爪的挥向王生。



  王生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打算。小姐死了,宝丽银楼也被奸人控制了,那位小姐生的小主子现在听说在孟府也不受重视,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也半点用处都发挥不了。



  王生闭上眼,下辈子他在偿还王家对他的大恩。他的心血,他的手艺,别了,宝丽银楼。没有看到你如京城银珠般绽放光华。



  王生心在几年前已死。等了这几年,就是想着也许那位小主子有一日能掌管着这本属于她自己的嫁妆,看来自己做了多年的梦,也是时候该醒了。
第54章:打死人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的感官上袭来,王生疑惑的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灰色短惙的少年挡在自己的面前,地上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刘黑汉带来的泼皮。



  “怎么了,怎么回事?王老实居然还有帮手?”



  王生家的院前都被那些看戏的居民们围住了,大家一边观战,一边讨论。



  “凭我的眼光,这年轻小伙子定是出身大家的侍卫,你瞧他那身手多俊啊,一下就把刘黑汉的人都放倒里了。刘黑汉在我们两个胡同里也算是一霸了,在这年轻人面前,不值一提啊”。



  “身手再好有什么用,顺天府的梁捕快是刘黑汉的拜把兄弟,不然你因为这刘黑汉敢这么逞凶?我们这虽是京城的贫民居,可也好歹是天子脚下。这刘黑汉敢这么行事,自然是有他的依仗。瞧着吧,一会衙门的人就得来”。



  “我还以为这王老实今天能出口恶气呢,谁知道这是要把自己送进大牢的节奏啊”。



  许多闲汉和无事的妇人在矮墙外,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这透风的土屋里,场面僵持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我和感谢你的出手相助,不要因为我惹祸上身,这些人都是些市井泼皮,你犯不着拿你这好瓷去给他们这堆烂瓦相碰。趁现在衙门里没来人,你赶紧走吧”。



  王生把那少年往外拉。



  “王生,小姐让我来问你,你还愿不愿意到宝丽银楼去?”



  王三原本还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郑重的让自己来请王生,还特意交代,如果王生愿意回宝丽银楼,不论如何都要保证他的安全。



  看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不来的话,这王生今天不死也得半条命。



  “小姐?哪个小姐?”王生楞了,小姐不是走了好些年了吗?



  “是孟家的小姐,王家的外孙女。已故夫人在孟府留下的”。



  “啊?真的吗,真的是小主子,天哪,小姐,你在天之灵,终于让我王生等到了小主子掌权了吗?”



  王生喜极而泣,跪在地上,昂头看着苍天哭道。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宝丽银楼里”。



  “哦,我说错话了,给银楼添晦气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愿意回宝丽”。



  王生语无伦次的说道。



  “那就行了”。王三一把抓住王生,把他放在自己能看顾到的墙角处。



  “嘿,不把我刘黑放在眼里,你这个下里巴乡来的外乡蛮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京城可不是谁都能来闯的”。



  刘黑汉抡起拳头就朝王三冲过来,王三一个闪躲,脚一钩就把刘黑汉给绊倒了,恰巧这时,刘黑汉带来的泼皮刚从地上爬起来,刘黑汉倒在一个混混身上,那混混没有撑得住他的重量,身体一歪。



  刘黑汉直直的朝另一个方向倒下去,半天也不见他起来。一会从他的后脑勺冒出血来,一个泼皮大着胆子试了一下,没有起了。



  原来柳刘黑汉倒着的地方正是那拨火钩子的尖朝上的地方,一下就刺穿了后脑,气都没吭一声就死了。



  “死人了,王老实把刘黑汉杀死了!!”。最一开始被刘黑汉压倒的那名混混尖着嗓子喊道。他很害怕,这刘黑汉间接的是他害死的,不过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倒咬一口。



  没有王老实的帮手伸的那一脚,刘黑汉也不会死,没错,就是王老实和他的帮手杀死人了。



  “啊,老娘我跟你拼了,你把我的刘郎杀死了,我会让我爹把你告到顺天府的,把你判腰斩。王生,你拿命来赔我的刘郎”。



  满脸血的孙春花看到骈夫死了,悲从心来,拿着把剪子就朝王生冲来,被王三一脚给踹到门外去了。



  王三也被这一变故给弄得一愣,只有他们几人在场的清楚的看清了怎么回事,像孙春花和外面围着的人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人死了。



  “啊?刘黑汉居然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人家说不叫的狗才是最凶的,这王老实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就把他婆娘的奸夫给弄死了,这才算是男人嘛”。



  “嘿嘿,这王老实今天居然龟公翻了壳,难道这几年的忍让都是为了等今天的帮手来一块出气的”。



  “我看八成是的,不然以王老实那小身板,哪能挡得了刘黑汉一个拳头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出戏是闹大发了,顺天府尹又一笔好赚头啊。听说那骚娘们娘家有俩银子呢,不然刘黑汉这个挑嘴的家伙怎么能看上这半老徐娘呢,还不是够骚,又有两大钱?”



  “是啊,你听那老娘们哭的撕心裂肺的,跟死了男人一样,我估计要是王老实死了,她该是笑的撕心裂肺了吧”。



  “快走,衙门的人来了,这些人都是属蚂蝗的,逮谁都得吸口血,我们看个不要钱的戏,可不想搭上银子啊。”一个眼尖的男人把自家院子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临关上还不忘提醒刚才聊天的邻居们。



  等顺天府衙的官差来到王生的院子里,这周围原来跟看戏听堂会一样熙熙攘攘吵闹的人群退得一个不剩。



  只有靠近王老实家院子的邻居,都站在墙根下,伸长了耳朵听。



  “刘兄弟,刘兄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我是你梁大哥啊”。一个捕快上前抱住刘黑汉的尸体大声摇晃道。



  他们衙门里的捕快们把这外城的贫民区都分块管理的,这斜路胡同临近几个附近的胡同,都归这个姓梁的管。



  这刘黑汉作为他的打手,平时收上的保护费孝敬的也不少,两人经常一块喝个小酒,倒也与一两分感情。



  这梁捕快此时如此作态,是因为他看到那个站在王老实身边的外乡人,似乎出身大家族,想着表示出自己会给刘黑汉做主,就看这外乡人懂不懂事了。



  如果孝敬的够诚意,他也不介意放王老实一马。



  “梁大哥,刘郎被这个外乡人给杀死了,你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刘郎死的可真是惨啊,梁大哥只要你能帮刘郎讨回公道,哪怕把我们家的那些田都送给你也行啊。



  只求梁大哥能在大老爷面前说句话啊”。



  这个梁捕快听着孙春花的话,倒是很心动,他跟刘黑汉经常在一起喝酒,倒是知道这孙春花的娘家还真有上百顷的好田。



  他一直都很纳闷的,在京郊附近的田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大族们所有,田外还有大坝,不管是旱灾还是涝灾,这京郊的田都是稳收的。



  除了一些大臣侯爷们的田,剩下的都是皇庄。那些人的田都是千顷以计的,所以梁捕快才对孙家那百顷田地纳闷。



  不过他不明白不要紧,他只要知道这孙家有银子就行。这百顷良田,一年就是几百两银子的收入,破去交给官家的官粮,一年也能有个三百两银子的收入。



  孙春花的爹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在京城开了间小小的杂货铺子,至于为什么这个孙老爹这么疼闺女,愣是孙春花闹了这几年都没有让她和离的原因,只有孙老爹一个人知道。



  孙老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王生给熬死。这样他就彻底的把这百顷良田给占了,至于那什么王家,不是早就败了吗。



  “大哥,你看这死的是自家兄弟,这弟媳妇都伤心成这样了,我们是不是先把人给绑了,等着老爷定夺”。



  梁捕快凑到那捕快头跟前小声说道,眼神中暗示,这里面有油水。



  也亏得这梁捕快能这么自然的说孙春花是“弟媳妇”,当着王生的面。



  “拿人”。那捕快头这么多年的差,也不是白当的,手一挥,下面两个官差就上前,要去绑王生和王三。



  “你们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明明是这荡,妇勾,引汉子偷人,你们不拿奸,夫淫,妇,反而来捉我兄弟两人,是何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三气呼呼的说道。他刚才已经让蜂鸟给小姐送信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这里的事情。



  小姐连苏州府的布政使都能搞得掉,还怕小小的顺天府?



  所以相比于王生的不安,王三显得很镇定。



  蜂鸟是引泉在阴禁卫学习的秘法,用于送信,既快又不容易被发现。在后,宫的花草林间,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一些蜂鸟在繁忙的穿梭。



  “道理?王法?外乡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京城的王法道理”。



  王三那一口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让捕快头更是放心了。送上门的肥肉,不咬两口,太对不起这缘分了,对不。



  不过这王老实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了,梁捕快同时在心里想到,打量了一下,家里除了四堵墙,什么也没有了。就剩一张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看这外乡人身上应该有一些盘缠路费吧。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搜我的身,那是我的银子,你还给我”。王三叫道,看着那梁捕快把他身上的二十两碎银子都献媚给了捕快头。



  “闭嘴,真是聒噪”。梁捕快一个大耳刮子打在了王三脸上。王三的身手,这几个官差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些官差就是再对不起身上的官差衣服,那也是官家的人。



  他等着小姐给他做主。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走,兄弟们,今天大哥我请客,香醉楼走着”。捕快头很满意梁捕快的懂事,扬了扬手里的银子,高兴的道。



  王三愤怒的看着这几个官差们,把他们的长相牢牢记住。同时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把钱庄卖掉的两万两银子存进了大德盛。



  此时小姐在通德应该取出来了吧。
第55章:放人=借势=借命=找死?
  引泉拿着王三传回的信,交到孟言茉手上。展开,看着前几行字,孟言茉的如远岱般细若的眉微微皱起。



  那些衙门的人显然要借口要银子,就算满足了他们的银子,王三和王生也不一定会放出来。父亲和长祖父虽然在京城,可是这事是不能借孟家的力量摆平的,不说自己是被罚在反思,就是这事让他们知道,也只是多了一条让他们惩治自己的借口。



  王生她是一定要救的。因为孟言茉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情,很可能就是王生做的。前世震惊朝野的太子刺杀案平息以后,那时候皇宫大内的警戒比以往严格了三倍。



  但就是这种情况,居然皇后还是险些被刺客刺中。原因是皇后不顾底下侍卫统领和内侍工宫女们的反对,执意让一名首饰打造师进宫为她量身打造凤钗。



  众人看那造首饰的又瘦有小,干巴巴的没有几两肉,他的手艺又太过精湛,就让他进了后,宫。这件刺杀是被宫中的消息封锁起来的,连带着太子那件刺杀,这要是传出去,会让百姓以为太子和皇后失德。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宫中孟言茉那时又丑又任劳任怨,所以一些消息,那些小宫女太监也许是处于对弱势的同情或者小视,他们会和孟言茉说,宫中的秘密太多,总是压抑在自己的心中,不好受啊。



  孟言茉是像王嬷嬷打听过王生的。才知道他是会设计和锻造金银珠宝首饰。一个对王家忠心耿耿又有这么好的手艺,就如同当初的引泉等人,所以孟言茉才会让王三亲自去找他。



  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王生那个小子是奴婢亲眼看着长大的,人本分老实,又有上进心,关键是对王家忠心耿耿,那时夫人派他去京城的银楼里去做学徒,在整个店里他是最吃苦的。



  那时候宝丽银楼生意不怎么好,王生就挨家挨户的去那些稍微有些资产的大户人家,当然换得的都是冷眼。几个月下来,也就有一两户人家到店里看了看。



  后来王生就开始反思,他想首饰的好坏一在材料,二在工艺。他跟着那些老师傅去学习雕刻,锻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等他学成了,我们王家当家的主子就剩老太太了,那时候小姐也走了,谁都没有心思关心京城的铺子了,这些又都是小姐的嫁妆,也由着孟府管着了。



  奴婢也跟老太太去过信,老太太只说,小姐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人了,这嫁妆以后留给小小姐的,由孟府管着也无可厚非”。



  “王生虽然对王家忠心耿耿,可是老夫人对他更是没有话说,他当年在京城娶妻,那户是农家,也没有什么陪嫁,老夫人就把京城里剩下的那百顷良田,由着他们夫妻两打理,除了官衙里的文契上这些田是落在小小姐的名下的。



  其他的他们跟主子没有什么分别,庄子上的佃农和农户都任他们差遣,这每年光收租也得有几百两银子。



  这些是散田,京城京郊的那些田地都被那些勋贵们瓜分了,本来我们王家祖上留下的可不止这百来顷,几千顷的良田,都被老爷当初为了大小姐的事散出去了。



  不然就算大小姐没了,小小姐你以为皇后的那些人会轻易的放过我们王家吗,还不是因为老爷当初打点了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们。这才平息了。”



  “我还不知道有这些事。为什么那百顷田地没有放在母亲的陪嫁里,反而落在了我的名下?”



  “小小姐才这么大的小人儿,怎么会知道这些老黄历,当初小姐出嫁时,那点散田也不值当的放在陪嫁里,不好看不是,我们这些人家不管是娶妻还是嫁女儿都讲究个面子。



  后来小姐眼看着就不行了,老夫人想着以后小姐的都是留给小小姐,我们离开京城也久了,京郊的田都靠着一个管事在打理。



  王生又要娶妻,老夫人就做个人情,也顺带着找个人管理这些田地,等以后小小姐长大了,这些良田也不至于荒芜。”



  王嬷嬷已经六十几岁了,孟言茉也一直拿她当长辈看待,虽然王嬷嬷一直自称奴婢,毕竟是照顾了两代主子的,回忆往事的时候,语气上也难免带着长辈的口吻。



  王嬷嬷一直觉得王家才是她的根,从来只把孟府做客居。后来王氏的故去,跟让她对孟府带着一层恨意。只不过孟言茉是姓孟的,所以才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孟府的不是。



  王嬷嬷的心思,孟言茉也了解,在这个时代,连王老夫人都觉得王氏进了孟家门,就是孟家人,生生死死都因着孟家。王嬷嬷的想法只是反映了她真的把王氏当成亲生女儿在疼。



  回想这些王嬷嬷的谈话。孟言茉从心中看到那孙氏的作为,冷笑一声,他们孙家以为逼死了王生,那些良田就姓孙了?真是一群作死的货。



  对于爱做白日梦异想天开的家伙,最大的惩罚就是在他们以为美梦就要实现的时候,给予重重的一击。梦,原来只是一场幻境的追逐。



  孟言茉这么重视宝丽银楼是因为她以后准备把它做成全大明最高档的银楼。为什么她会这么有信心?如果她不知道母亲嫁妆里有那一处大同府的戈壁沙地的庄子,她不会这么有信心。



  空有王生的手艺,没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孟言茉不会有信心做最好的珠宝楼。前世她一直不明白继母一家是如何逃脱了那场孟家的大难的,现在她明白了。



  前世在她病的糊糊涂涂的时候,继母曾经拿过一些文书让她签字,她不知道她亲手送出一座金矿。



  前世宝丽银楼在继母手里发光发热,成为皇室的御用银楼。孟言茉也是在宫里的时候,听小太监们偷偷说的,说是江南甄家用一座金矿买了全族的性命。



  孟言茉清楚的记得继母进门的时候,二伯母还讥讽继母娘家的清贫,如何会有一座金矿?



  大同府的庄头如今还在府中,他是外公王潜时的老人,据他说在大同府的庄子是王老爷生前在勘察司的一个同僚,建议他买的。



  大同地处戈壁沙漠的边缘,是流放犯人去的地方,那里的世代军户开垦荒漠,砂石山岭。是整个大明军户最多的地方。



  这些军户不同于卫所里的军人,是不允许出大同府的。



  孟言茉拿起书案上的字出神。上次自己告诉他模仿过他的字,他都没有问,应该是不计较的吧?



  这次自己只是打算借他的人,他的势用一用,他应该不会计较的把?



  引泉把信递给小姐以后,就在这等指示,可半天见小姐不说话,这次的事应该棘手吧,王三这小子,伴鹤不是把他教的不错的吗,怎么这回还是惹下麻烦了。



  这臭小子跑京城去,就以为我管不到了吗,等回头再治那小子。



  王三莫名的就在义父引泉这里记上一笔,让他知道了,会哭的吧,话说他也很无辜呢。



  孟言茉悬腕提笔,在一张寸纸上写了几个字。



  顺天府,王姓两人,救。



  瞧着飘逸不羁的字体,孟言茉暗自得意,就是那人亲眼看了也辨别不出吧。不亏是自己这么些天勤奋的练习。



  想着前世那人能轻松的控制住京城九门,大皇子和太子的人全都进不了内城。那京卫指挥使司定是他的人。



  孟言茉闭眼,仔细的想着《武帝纪事》里关于京卫指挥使这个人的资料。



  徐栋博汝阳候府嫡次子,太子的伴读。其他的就没有了。这人站在了睿亲王身后,就代表汝阳候府的支持。



  孟言茉想起后来宫里的四妃之一的涵妃似乎就是出身汝阳候府的。怪不得汝阳候府在英帝时期备受宠爱呢。



  想起这些天看的让王三在京城收集的资料,才知道汝阳候府一直是被认为是太子一系的,因为这徐栋博的关系。原来这人是不可像表面上看的。



  还有左佥都御史杨志恒这阵子跟疯了似的,跟大皇子的人死掐。孟言茉不知道这里面有她的功劳。



  原来后来的四妃和他们的家族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投注了。



  柔妃杨羽柔,是杨志恒的嫡女。同样是死了娘,只剩爹,孟言茉想想自己的处境,真是同样的命运,不同的境遇啊。



  自己还有个弟弟呢,这父亲也不是断了香火,还是把继母甄氏娶进门。那时候在杨府做奴婢的时候,孟言茉就听说,这杨志恒为了女儿,才没有续弦的。



  杨大小姐那时候在杨府真是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后来进了宫,又是备受宠爱的宫妃。孟言茉那时私底下想过,这杨小姐前世一定做了许多好事,才有这样的命运的吧。



  涵妃徐栋涵,是汝阳候府的三小姐,徐栋博的嫡亲妹妹。前世,孟言茉在宫里的时候,听说这徐指挥使和明英帝的私交甚好。这好兄弟的妹妹,才更要好好照顾的吧。



  想到这,孟言茉觉得心底有什么打翻了一样,就是很难受,看着桌案上的纸条,她扔进了火盆里。



  这徐栋博既是京卫指挥使,又是汝阳候府的人,让他去顺天府传话,太大材小用了,顺天府尹虽然管着京城百姓的安危,但在京城,随便都能砸个三品官的地方。



  顺天府尹这个四品官,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王三这个外乡人,和在京城没有根基财势的王生。



  想到这,孟言茉忽然想起,对了,这府尹在京城做这父母官,肯定是小心翼翼的,谁知道进了衙门的是哪家重臣权贵有关系的人。



  他要是想勒索一定会仔细调查的。自己只需要模仿那个人的字迹,交到府尹手里,还愁这府尹不自己脑补办事吗。



  孟言茉把心底刚才的不适抛在脑后,在纸上重新写了两个字。



  放人。



  字体狂草舒逸,带着睥睨和不耐。



  “把这个想法交到顺天府尹手上。最好是扮作一个大家族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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