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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云之半面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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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轩微愕,昨天副官给白心悦送完荔枝,往他那也送了点,他好奇吃了一颗,实在不觉得那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吃头。
可白心悦都吃到长痘了,想必那些荔枝他是送对了的。
长痘子么,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喝点凉茶就好了。
他让司机把车开去了据说是厦门最下火的凉茶铺。
照样车停在凉茶铺门口,在厦门,没有人不认识他,他下不了车就只能让人把凉茶连着人家的碗一块买回来。
白心悦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对他说“我明天就回苏州了。”
周逸轩点点头,也不多话。
………【第九章】………
第二天白心悦一早起身,与她同来的管事还有伙计已经把行装都打点妥当。车夫把他们拉到火车站,站台上不少人,白心悦依然坐头等车厢。
火车缓缓开出了站台,白心悦坐在窗边看书。窗外阳光正好,湿漉漉的空气里有一股子海水特有的咸腥,这是苏州空气中闻不到的。
车窗外忽然有汽车喇叭狂鸣,白心悦讶然望去,却是周逸轩竟然将车停在了铁轨旁。他脚踏军靴,身着军服,腰间还别着枪,威风凛凛的站在铁轨旁青灰色石灰石铺就的小路上。
白心悦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几点的火车,所以很讶异他会来送她。
周逸轩像是早知道她坐在哪节车厢,一早就看见了她。此刻他见白心悦也终于看到自己,便同白心悦对视起来。
白心悦挥手同他示意,周逸轩却只是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不动。
周逸轩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头发也早被风吹乱了。他刚从训练场上下来,算准了时间在这里等着。
待白心悦的火车开走,他才坐回车里。
他的副官不解“大帅,如果你喜欢白小姐,不如干脆纳入翼下?”
周逸轩年纪也不小了,寻常三十三岁的男人,孩子十几岁都不稀奇,可周逸轩却连老婆都没有一个。
副官跟随周逸轩多年,也知道他这些年没再动成家的念头或许是因为以前那位夫人走的太凄惨。
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听到周逸轩回答他,声音冷冷清清的“没有的事。”
副官便不说话了。
白心悦一进冯家大门,就听到里头好不热闹,原来是冯雯雯回了娘家。她丈夫去了部队,她一个人在婆家很是寂寞,所以常回娘家窜门。
冯雯雯见了白心悦很高兴“心悦,你回来了?真好,我们姐妹俩可有许久没见过了。”
白心悦叫人拿出行李里的荔枝,招呼她“快尝尝我从厦门带回来的荔枝。”
冯雯雯一见荔枝,眼睛都亮了。
“苏州都还没得卖呢,你怎么带回来这许多,可不便宜吧?”
白心悦一向不乱花钱她是知道的。她掰了一个荔枝剥来吃,咬一口汁水都溢出来。她忙赞道“好吃的要命!”
白心悦笑呵呵“那你多吃点,还有许多。舅妈,你也尝尝,只是现在恐怕没有我在厦门的时候吃的好吃,毕竟做了这么久的火车,不够新鲜了。”
冯雯雯听了一脸惋惜“早知道我同你去厦门了。”
白心悦瞟她一眼,“瞎说什么,你以为我去玩呢,可累人了。”
冯太太毕竟是人到中年,不像这些年轻女孩子一样贪嘴。她只瞥了一眼桌上的荔枝,却没有动。
冯雯雯说“哥哥来信了,你还没看过吧?”转而对她妈说“妈,你快拿来给心悦也看看,哥哥难得给家里寄一次信呢。”
冯太太瞅她一眼,淡淡道“又没说什么新鲜事,不过是给父母请个安,交代了两句学业,有什么好看的。”
白心悦听冯太太这样说,本来满怀期待的一颗心不由略略失落。
她回房,冯雯雯也跟了来,这让她心中一动,便问雯雯“表哥信里都说了什么好玩的没有?他有说他几时回来吗?”
冯雯雯不疑有他,“也没什么好玩的,就说他在国外一切都好,勿念云云,他还说他在忙着答辩,答辩是什么?”
“想来是什么结业考试之类的。”
白心悦记得上次冯岐山有说过,答辩完就可以回国了。她不由得心底有些小小的激动。
冯雯雯跟进来自然是要同她说体己话的,果然,冯雯雯没坐一会就开始抱怨“你说男人为什么都对参军那么向往,我真舍不得袁平去参军。”
白心悦宽慰她“好男儿志在四方,姐夫他有抱负是好事,你难道希望他成天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招猫逗狗、捧戏子、赌博、抽大烟?”
冯雯雯顿时摇头“可就打理王家的产业不就挺好。”
“王家生意虽然大,可是儿子也多,姐夫他又不是嫡子,留在王家,也是跟在别人手底下做事。”
白心悦看一眼冯雯雯,挤兑她“你早前不愿意嫁过去,这下又舍不得人家走,变得可真快!”
冯雯雯一张小脸羞的通红“从前不了解他,嫁过去后,慢慢也发觉他是个好丈夫,对我比谁都体贴。我们这样叫做婚后恋爱,我如今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看吧,我就说了,你都是杞人忧天。你就好好的做你的王家二少夫人吧,没准以后还是师长夫人、军长夫人呢!”
“他舅舅也不过就混到一个师长,他还能大过他娘舅去?”冯雯雯说到这里眉头却又颦了起来,小嘴嘟着“再说了,我才不在乎那些虚的。如果能和袁平长相厮守,就是什么夫人都不当我也觉得幸福!”
………【第九章(2)】………
紧接着,一向平静祥和的冯家突然就出了一件大事,出事的是冯家的少爷冯岐山。
就在大家都以为过不了几个月冯岐山就能学成归国的时候,本来应该在英国发奋读书,为马上到手的剑桥大学学位做最后努力的冯岐山却不知为什么会在上海。而且冯家人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已经被捕了,就关在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监狱里。
冯远征震怒,冯太太听到消息后当即就晕了过去。冯远征不放过卧病在床哭哭啼啼的太太“都怪你平素惯着他!慈母多败儿!你瞧瞧!*党!居然被别人当做*党抓了进去。你还哭什么!要不了多久,我们就都要进去陪他了!”
冯太太几乎窒息,冯雯雯也闻讯赶回了娘家,也扑在母亲身上哭,听了她父亲这样说,吓得连忙道“爸爸,袁平他不是在军中?或许他有办法,我立刻找他商量去!”
说着她就冲出了房间,下楼去给丈夫打电话。
房间里还剩了白心悦,在替冯太太拧毛巾擦拭额头。
她也是心急如焚,“舅舅,你这时候责怪舅妈也于事无补,舅妈心里也不好过。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把表格保出来。”
冯远征哪里不知,可政府对*的政策一向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更何况,他还听人说,那个不孝子已经证据确凿。他不是没有求人,只是*一向是个禁忌,谁都忌讳这个话题,莫说找人疏通了,现在他就是找人探听情况人家也都退避三舍。
冯远征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那冯岐山是他的独子,冯岐山就是再不争气,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断不可能白白看他去死。
冯远征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王袁平第二天就从军中告了假回来,他风尘仆仆一踏进冯家的门,就被请进了冯太太的卧室。
他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岳母,一夕之间苍老的岳父,哭成泪人的妻子,还有煞白着一张脸站在角落里的小姨子。他能做的也只有说些话宽慰他们。
“爸,妈,你们不要太*心了,身体要紧。”
冯太太听到他这一句,眼泪又下来了“我的儿啊,我怎么能不*心啊,我就岐山那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活的成!”
冯远征问王袁平“袁平,岐山的事你和你舅舅说过没有?他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舅舅托军中的朋友打探了,听说这次他们本来要抓的是王明、罗章龙、徐锡根那些人,还有个叫米夫的*佬。他们早收了线报,知道*要在那里和*国际来的人开密谋会议,可惜最后还是打草惊蛇扑了个空,只不知道为什么小舅子会被抓。不过,听人说从他的行李里搜出了很多关于*的书,怕不是诬陷……”
冯雯雯不敢置信“哥哥怎么会有哪些书?难道哥哥真是!”她连*两字说都不敢说。
每天报纸上都有*被抓、被处决的报道,就连她一个无知妇孺都知道加入*是要掉脑袋的,她几乎难以相信他哥哥一贯是家里最聪明最有本事的孩子,怎么会那么糊涂。
只有白心悦知道,冯岐山是真的信奉*主义,他上次回家的时候三五成群邀到家里来的那些人,怕也都是。
他还送了她一本资本论,那本书现在还躺在她的床头。
白心悦想到这里惊得跳起来,她连忙冲回房间里找到那本书,又一股脑儿钻进了厨房,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生了盆火将那本书丢进去。
冯岐山已经进了监狱,说不定不日就有人到家里来搜查,要是再搜到这本书,说不准真要跟舅舅说的那样,他们全要进去。
白心悦再回到冯太太卧房时,里面已经一径的沉默了。她默默走进去,冯太太看着她“你刚才做什么,突然发疯一样冲出去,吓死我了!”
白心悦摇摇头“没,没什么,就突然想起些事回了趟房间。”
冯太太念了她几句,也就再没有心神去管她。
这时冯雯雯突然抓住丈夫的衣襟,哀声求他“袁平,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最起码,最起码不能祸及家里,爸爸妈妈都老了,吃不了苦头的!我早上看报纸,上面还有篇讲*的报道,真的好可怕……”
她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渐渐的泣不成声。
王袁平半抱着她,柔声安慰她。
白心悦站在一旁暗暗攥紧了拳,这两天她也有关注那些报道,就怕在上头看到冯岐山的名字。政府对*,那是深恶痛绝,绝不留情的。冯岐山在监狱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不过是想着,心就揪痛起来。
冯远征决定和王袁平去上海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冯太太本来也想跟去,可是身体实在不允许。冯雯雯是嫁出去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再为了娘家四处奔走,何况她还要留下来照顾她妈妈。
白心悦便自告奋勇,跟着冯远征和王袁平一起来了上海。
冯远征拍着她得手“好孩子,难为你为你表哥这样*心,哎。”
他最近都是这样,话总是说了半句就开始叹气。再不是当初那个风光成功的商人。
冯远征几乎能预见到,冯家从此要败了。他现在唯一奢望的,不过是倾尽家产能就出冯岐山,保住冯家唯一的血脉。
王袁平领着他去了警备司司长、上海市市长的家里,可都吃了闭门羹。他们或许在苏州城内还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在这大上海,谁卖他们这些乡巴佬的帐。
真是人情冷暖。
白心悦早就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前她父亲死的时候,方姨卷了她家所有钱财、古董跑了的时候,佣人一哄而散还不忘把她们家能偷得都偷走、能砸的全砸碎,连她的奶娘都不例外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人心从来靠不住。
冯岐山的判决书都下来了,不日就要枪决。冯远征几乎已经放弃了,只等在上海,活人疏通不出来,那么用钱财疏通,总能替他收个全尸吧。
可白心悦还是接受不了冯岐山就要这么被枪毙了得事实。就跟她当初不能接受白家败了,父亲也离她而去了一样。她不能想象,表哥居然也要丢下她走了。他离去前,他们在码头上依依惜别的那一幕明明那么美好,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白心悦闭上眼睛,也许冯太太说得对。她真是个扫把星。
………【第十章】………
白心悦想,现在她认识的人里头,唯一有可能有能力救冯岐山的,就只有周逸轩了。
她同冯远征说“我曾在他家里服侍过他两天,后来在厦门又重遇他,有点交情,或许,他会肯帮忙。”
冯远征长长叹出一口气“心悦,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别去做无用的事,你表哥没几天就要枪决了,不如你还是和我一起留在上海罢……我这几日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到监狱里去探监,见他最后一面。”
白心悦听的胸中一痛,却不愿放弃。即使无用,她也要一试,哪怕她明知道人情冷暖,可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要去争取!
冯远征拗不过她,只交代王袁平陪着她去。冯远征如今已经衰弱的再经不起任何意外的刺激。
白心悦和王袁平连夜就坐了火车去厦门,火车上王袁平说“原来那天跟在周统帅身后的真的是你。”
白心悦恍若未闻。
王袁平也不怪她,冯家出了这样的事,冯家所有人都懵了。白心悦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早已经习惯。
厦门像是一转眼已经出现在了白心悦的眼前。她一路上没合一下眼,一心只期盼火车能够快一点抵达目的地。
王袁平雇了车,车夫将他们拉到离帅府门口不远处放下。王袁平付钱给车夫的瞬间,白心悦已经迈向了那戒备森严的周逸轩府邸大门。
当值的士兵见有人靠近,握紧了枪,抬枪拦住来人“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哪吗?这可不是你随便能晃荡的地方!”
白心悦整了整仪容,同那士兵解释“我和你们周统帅认识的,我有急事找他,麻烦你帮我通传下。我以前也进过这里的。”
这门口的站岗每日都有不同的守卫轮班,白心悦上次来的时候并不是眼前这几个士兵在当差,故而他们并没有见过白心悦。
而且他们都知道周统帅基本上不近女色,更尝论是把女人带进帅府里去。
他们都只当白心悦心里有毛病,在胡言乱语,便要赶她走。
王袁平见状忙赶了过来,他陪着小心说话“这位兄台,我也是当兵的,在齐燮元督军手下办事,我舅舅是齐督军手下第十二精锐师的师长。您看,您就行个方便,替我们进去通传一声吧。”
王袁平好声好气,可那守门的士兵却分毫不买他的账“你当帅府是什么地方,别说是什么狗屁师长,就是齐燮元本人来了,没有我们统帅首肯,也不可能进去。我也是看在大家都是军人,好声劝你一句,我们统帅这些日子因为日本人又开战了,脾气很不好,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白心悦哪里肯走,千里迢迢都来了厦门,不见到周逸轩她不会回去。
双方正在拉锯,却有四五辆军车驶向这边,正是晚归的周逸轩。
周逸轩摇下车窗,他看向拽住要冲过来的白心悦的那几个士兵,喝道
“放手。”
那些士兵心中俱是一凛,一齐松了手。白心悦一挣开束缚,就踉踉跄跄的朝周逸轩跑来。
“求你,帮我!”
周逸轩看她一眼,皱了眉头。他往车里边坐了一些,然后对站在车外的她道“先上车来。”
说完他不再去看白心悦蜡黄憔悴的一张脸,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开车!”
白心悦坐在他身边,手交握着,心内也很是忐忑彷徨。
毕竟,她一点把握都没有,理智上,她也告诉自己,周逸轩不会帮她。可人除了有理智还有感情,感情上,她一定要为冯岐山做点什么。
她又想到冯岐山落在她唇上的那一个吻,目光更加坚定。
………【第十章(2)】………
司机把车开入帅府,停在主楼前。
周逸轩下了车,并催促车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白心悦“怎么不下车?”
白心悦蓦然惊醒。
她跟在周逸轩身后进了客厅,周逸轩坐在沙发上松了军装上衣领口和袖口的扣子,狠狠扯开了领子,然后又喝了一口佣人端上来的茶,才看向白心悦。
他端起桌上另一个杯子,递给白心悦。
白心悦却心事重重,接过茶杯根本忘了喝,直接就又放回了茶几上。
周逸轩看着,却没有说什么。
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你想求我帮你什么?”白心悦手拽住裙子边沿,一股脑儿把冯岐山被抓,他们多方奔走营救却都无果的事向周逸轩说了。
周逸轩沉默起来。
“你怎么认为我会帮你?”他有几分为难。
白心悦孤注一掷“我不认为你会帮我,可我求你帮我!我能想到的可以求的人就只有你了!”
周逸轩再次沉默了,饶是位高权重如他,要办这件事,也是十分棘手的。
可白心悦说,能想到可以求的人只有他。周逸轩听到这句话居然很心动,想要帮她。
周逸轩想到了委员长的“清党”政策,他一介国民党*,如果去营救一个*分子,而且是一个已经定了重罪不日就要枪决的*分子,那么他将要面对的非议和暗箭都会是无法估量的。
首先,如果处理不好,他会被认为通共。更不要提,他曾宣誓过要一生效忠党国。
周逸轩惊觉自己在这样天枰明显倾向一边的选择题面前居然会难以取舍。
他看向白心悦“如果我帮你的话你会怎么报答我?”白心悦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周逸轩笑了笑,“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许呢?”一时间,白心悦有些神思迷茫。她看着他,很有些吃力的咀嚼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周逸轩重申一遍“如果你答应嫁给我,那么你的表哥也就是我的亲人,我自然愿意勉力一救。”
白心悦豁的一瞬间,便明白了。
周逸轩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她想不懂也很难。
她直觉得拒绝“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她不明白周逸轩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这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周逸轩也不为难她,也不向她提其他要求,只说“很抱歉,除了这个,我不能帮你救出你的表哥。虽然或许你觉得我位高权重,无所不能,可我并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军人,一个忠于党国,效忠政府的军人。我救你表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通共,通共依法是要以叛国罪论处的。”
他把道理讲给她听,他还告诉她,委员长专门成立了一个特务机构剿杀*以及和*有关系的国民党政要。
他告诉她,如果他救了她表哥,将会给自己带来莫大风险,很有可能不仅不能救出她表哥,还要和她表哥一起被枪毙。
实在是太吃力不讨好。
周逸轩真心的同她道歉“对不起,虽然这件事我帮不到你,可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其他的麻烦,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我说话你可以放心。”
他说的至情至理,白心悦也听的明明白白,可她却不能放心。
她不怪周逸轩,毕竟断没有逼着人家拼却自己的脑袋去救别人的命的,尤其在那个人的脑袋还异常值钱的情况下。
白心悦几乎把牙咬碎,她闭起眼,冯岐山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正对着她笑。
白心悦霍然再睁开眼,她看向周逸轩,缓声向他求证“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却愿意为了我冒这样大的风险?”周逸轩目光灼灼。
于是白心悦心头一时涌过千思万绪,最后她只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其实是个并不艰难的决定。
自己不过付出一桩婚姻,却能够换回表哥一条命。
就连那周逸轩,即使自己不爱他,可他既然甘愿为她冒这样的风险,嫁他又何妨?!
白心悦在心中几个往返反复,最终头一点,心一沉。
“那好,我答应嫁你!”
殊不知她这一句话,从此改变了他们两个人的一生。
………【第十一章】………
这下反而到轮到周逸轩一怔,他提出那个要求其实并没想过白心悦会答应。毕竟,那冯岐山也不过就是白心悦的表兄。他觉得如果换做自己,可不会为了什么表亲做牺牲。
白心悦见他表情几变,心惊道“你反悔了?”
周逸轩勾起唇,眼中精光流转。“怎么会!”
他实在觉得白心悦看上去惨不忍睹,见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便招呼人来领白心悦去休息。
“你看过去太憔悴,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同你去上海。”
白心悦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王袁平等在外面。
周逸轩瞥她一眼“去休息吧,我早让人领他进来了,这会应该在客房里休息。你要想见他,可以叫佣人领你去。”
白心悦真心同他道谢。
周逸轩难得的打趣“你犯不着谢我,我可是吃人的狼,我会答应救人是因为你肯嫁我,我觉得很划算,你不欠我什么。”
第二天一早,就有专列送他们去上海。
周逸轩不过带了几个人,几把枪。他让人先送白心悦和王袁平去和冯远征会合,然后自己才和几个亲信去造访了上海警备司令部。
冯岐山不日便放了出来,冯远征等人皆是喜不自胜。周逸轩派人将被放出来的冯岐山送还,自己却并未一同出现。
此时他本人已经不在上海,日本又开战了,蒋委员长在全国四处调兵,他忙得不可开交,这一趟上海之行已经让他破天荒的放下了两天的公务。
他在上海斡旋两日,待冯岐山一放出来,就脚不点地的回了厦门。战情如火,有加急军务,他连同白心悦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爸爸、心悦,对不起,为我的事累你们忧心了!”冯岐山低着头,不忍触睹父亲的一夜白头。
冯远征只把烟斗狠狠贯在茶几上,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心悦站在冯远征身后,望着瘦得形销骨立,几乎没了人形,还带了一身伤的冯岐山,眼角就流出一滴泪来。
这一刻,在场几人谁不是心事重重,明明不过短短数天,却都觉恍如隔世。
冯岐山在监狱里每日受严刑拷打、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却不想家里居然惊动了华南军头目周逸轩出手救他。
他再清楚不过父亲冯远征的能耐,断没有可能请得动周逸轩。
冯远征见他还好意思问,当下铁青了脸,一顿疾言厉色“都是心悦的功劳,要不是她连夜奔走厦门替你想办法,此刻你已经枪毙!”
冯岐山大惊,没有想到不怎么与外加接触的表妹却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鼎鼎大名的周逸轩统帅?
周逸轩这样的人想来也不是吃素的,又为什么表妹居然能请的动他对自己施以援手?
他心中疑点重重,白心悦却只敷衍的宽慰他“表哥你能出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和那周统帅是朋友,所以他才答应救你。”
冯岐山很想问她,他们是怎样的朋友?又是几时交的朋友?
可他看到白心悦眼角晶莹的泪珠,一脸喜悦的颜色,他的一切问题就都化作泡影。平素活泼开朗的表妹,这一刻娴静的用一双既惊且痛的眸子望向他,他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温情。
他们自上次码头分别,已经隔了大半年不曾见面。
就这么隔着半年的时光,隔着刚经历过的生死,他们驻足互望,一切俱在不言中。
冯家一行人匆匆回了苏州,白心悦这一次回自小生长的上海,却连从前住的那幢坐落在静安寺路上的白色小楼都来不及回去看上一眼。只在临上火车时,遥遥的望了一眼曾经家的的方向。
往事如烟,汽笛嗡嗡声中,坐在窗前的白心悦怔怔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浮华大上海,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人生就像那黑白棋子,原来她是白棋,岐山是黑棋,无论他们怎样被摆弄在棋盘上紧密相依过,最终都逃不脱回归各自的阵营。
本是殊途,又怎会能同归?
回到冯家,冯太太见了儿子脑袋还在脖子上,嘴里念着果然是菩萨保佑,病没几天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整个冯家接连一个月都沉浸在那喜悦的气氛当中,直到一个人的突然造访,打破了这喜悦,又可以说是将这喜悦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周逸轩携了一众手下,携了厚重礼物亲自登门。他声势浩大,就差没放鞭炮昭告邻里了。军车停满了冯家门前的马路,岗哨几乎将整个冯家团团围住。
这不啻令冯家人蓬荜生辉,感到无上荣耀。
冯太太殷勤而小心的挥斥着家里头全部的仆人丫头都围着周逸轩身旁伺候,就是白心悦也被她叫了来替周逸轩端茶。
周逸轩拦下忙碌的白心悦“你别忙了,也过来坐。”
白心悦隐隐知道他要做什么,当下把茶递给他后,就在冯远征和冯太太身边坐定。
周逸轩看了看白心悦,又看向冯远征和冯太太,目光炯炯“我想,二位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来意。”
………【第十一章(2)】………
冯远征和冯太太俱是一惊,为周逸轩的一番话莫名不已,他们如何晓得他的来意?
冯远征试探性的“在上海时,全仰仗统帅替犬子疏通*,才让他保住了一条小命,我们冯家上下都感念统帅的恩德,统帅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只要我们做得到,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那太好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来提亲的。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家都讲究三媒六聘,可我家中已无长辈,只能自己来替自己提这个亲。礼数不周处还望冯老爷、冯太太体谅。”
周逸轩本来大可以差副官上门提亲,或找媒人上门说媒,可他思来想去,觉得都没有自己亲自上门来的郑重。
因此特意赶在上前线前,绕道苏州,上冯家来提亲。
白心悦头一次见周逸轩说话这样客气。她没打算把自己与周逸轩在厦门是做的交换告诉冯远征,也还没来得及给舅舅舅妈打预防针说她要和周逸轩结婚的事。
故此,冯家夫妇俱都一脸震惊。“统帅这是要向谁提亲?”
“自然是向您二老提亲,我想同白小姐结为夫妻。我周逸轩在此对天发誓,终我一生,都会呵她,护她,尽所能的给她幸福,请你们放心的把她嫁给我。”
冯远征吃惊的看一眼外甥女,再看对面坐着的信誓旦旦的男人。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周逸轩肯冒那样的风险救自己的儿子,原来是喜欢上了他的外甥女。
可他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知道白心悦心底作何想,所以只斟酌到“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做舅舅的,自然也希望外甥女能幸福。只是此事实在太事出突然,烦扰统帅给我们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白心悦父母都走了,只剩他这个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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