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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初,吾本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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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猛点头,面上却未变,只催促他再快些。
事实证明,连续一夜一日的策马长途,确实在我的承受能力之外。然而,在我看着标记终止之处,我着实想撕了惑无心。从莫曲城出发,绕了一圈,结果又回到了莫曲城。
我苦笑望着城主府,扯了扯浅墨逍衣袖,正想开口,便被他抬手止住:“有人跟着,小心。”
我后背一凉,想回首看个分明,却又被浅墨逍腰间一带,几下跳进城主府院墙之内。追着标记穿过园子来到最北边的一处园子。
落地之时,身旁蓦地出现两人,将我与浅墨逍带入园子外的树上。
“嘘,是他。”
一鸣凑在我耳畔轻道,我寻着方向望进院内,看清院内二人之时,脚下一个不稳,几近向后跌倒。竟。。。竟然是他?
“我该早些猜到的,他与祭师生得一模一样,我该早些猜到的。”
我怔怔望着那人,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好在,他从未伤害过二笨与我。
惑无心:“先生,四郎他。。。。。。”
“你寻错人了,请回吧。”
“先生,只有你能救他回来。无心从未求过人,此生第一次求人,先生可否卖无心一个面子?”
“橙玉并不在我手,你求我也无用。”
“为何?只有先生可操控橙玉,若是。。。。。。四郎为何会凭空消失?”
“愚蠢!”
“先生。。。。。。”
那人淡定侧身,微微抬首面向我们一行人藏身方向,“既然这愚人将尔等带来,几位便出来罢,在下并无玩捉迷藏游戏的喜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日正文完结。。。。。。养肥党可以开始了。。。。。。
还有,明日萧棠之也会出来了,莫挂念了哈~
咳咳,预习课文去,遁走~
☆、好娘子之终 篇
我后背一凉;侧首焦急望着一鸣前辈;一鸣伸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我紧揪着他的衣袖;稳稳靠着他;尽量将呼吸放缓,努力平复在胸腔内乱撞之心。
院内负手而立之人,正是之前浅墨逍怀疑过一瞬的白先生;白点苍。往日里的白先生性子淡雅如水;这些年亦是助我颇多;我着实不知现下该如何待他。凭良心,我很想视其如父辈亲人,也想如往日里承诺的那般;在他花甲之年;定会承欢于他的膝下。但若因私心,我亦不想让橙玉的悲剧继续发生下去,此事终究需要有个尽头。
“几位若不愿现身,白某自不奉陪,告辞。”
“何必这般着急,祭师。”《小说下载|wRsHu。CoM》
几乎在同一时,临近几棵树猛晃了几下,另外三位前辈,连同穗娘和浅墨逍一道,足点院墙,平稳落于院内。落地之时,五人迅速分开,围着惑无心和白先生站成一圈。
短须黑发老者手中不知何时托一方八卦盘,微微上前一步,微笑颔首道:“占乐城大祭师,早前便闻先祖所谈颇多,今日得此,实乃幸事也。”
白先生眯眼打量老者,视线落于八卦盘之上,而后了然一笑,“沙场阵术,流师。原来是单家后人。”
短须黑发老者手中八卦盘一转,退回原位仰首大笑,“不愧是大祭师。”话音未落,转瞬又敛笑正色,似叹息般开口:“不过,今日我等施小计将祭师引出,并非为叙旧而来。”
白先生大方点头,淡淡扫了眼惑无心,“也罢,三十年前施法操控橙玉被这愚人撞见,我留了他性命那日起,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惑无心此刻已然不似先前时那般疯魔,神情早在五人出现之时便冷凝下来,嘴角优雅扬起,却是自嘲:“粮草凭空消失,大将无故失踪,四郎亦不知下落,这不过是尔等所为?”
穗娘抱臂而立,闻言不耐望了眼惑无心,“今日这结果,不过是你自寻的。作甚么要费尽心机夺橙玉,胸藏野心不顾两城子民执意开战?你若私自带了萧远誉,二人过那些个神仙眷侣的日子,何必惹得大家兼生烦?”
我无奈弯唇,穗娘这一番奚落之言,怕会恼了惑无心吧。
哪知惑无心竟不恼,清雅挥袖,笑道:“你所谓的神仙眷侣便是屈居人下,遭受世人异样眼光,受人指点?”
惑无心摇头:“穗姑娘,若我不能站在最高处,我与四郎便不会有真正相守的一日。只有让众人都跪倒与我脚下,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愚不可及。”穗娘别过脸,轻嗤一声不再看他。
惑无心向着短须乌发老者走近几步,谦恭行了一礼,“前辈,晚辈用途已尽,可否告知四郎下落?”
老者点头,“待此事一了,自会将你家伴侣还你。”
我分明见惑无心身侧拳头收紧,下一刻却见他又是恭敬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对白先生道了声歉意,便从五人围成的圈内走出,靠院墙而立,一副置身之外的摸样。
“几位费尽心机,看来今日是要定白某之命了。”
白先生突然转了个身,衣摆因他的动作而扬起。衣摆落下之时,我的心竟随之跳得莫名飞快。此时的白先生,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压迫感,一双锐眸紧盯着我与一鸣的方向,令人不寒而栗。
“他早已察觉,你好生呆——”
便是这一瞬,白先生出乎意料地腾空而起,在一鸣尚未反应过来,便以快于任何一位老者的速度向这方向而来。
一鸣揽着我一个旋身,欲将我往放置与树后枝杈上,却已来不及,终究快不过白先生。
紧要关头,一鸣揽着我腰间的手蓦地松开,自行飞身往后缓了几步,最后伸掌击向白先生的一袭,却只勉强承受住,身体随着白先生的掌风直直往后退,在撞上身后树干之际,迅速旋身避开,紧接着便左脚在右脚上一蹬,往院内五人而去。
白先生在一鸣旋身之际便勘破他的企图,早已一个退步拦在一鸣身前,在一鸣展臂之时,又伸手袭向一鸣胸口。
于此同时,院内三位老者齐齐飞身而出,在白先生掌心即将触及一鸣之际,各自拖住一鸣手脚,迅速往后一扯,继而短须黑发老者手中八卦盘迅速转动,一丝红线便随着从八卦盘内伸出,其余三位老者见此在同一时间扯住红线,几个蹿身来回,便用红线将白先生框住。
整一个过程看在眼里,我几乎不敢喘一口气,待记起方才一鸣松手之时,我亦从树上落下后,我才察觉自己并不曾摔落。
透过抱着我的那双手,传来熟悉之感,鼻中亦是记挂了许久的味道。虽说当下事态紧急,我却依旧忍不住鼻尖酸涩,在一瞬间落泪。
正待怯怯抬首,萧棠之却突然将我放下。
双脚站定,转首之际,他已收回手迈步走向我身前,背对着我。
我伸手欲拦住,却又放下。似乎,我有些明白何为近乡情更怯了。
深吸口气,我亦知此刻并非叙旧表心之时,便微微上前一步,更靠近些萧棠之,同他一齐站立,仰首望着空中四人。
只这一岔神的功夫,白先生便从红线阵中逃出。四位前辈时退时近,与白先生相缠,却始终无法再次结阵。
“四人功夫均传自白先生,如此斗法,终将落下风。”
忟青突然出现,随后便是慕容。忟青只看了局势一眼,便将战况剖析而出。
我下意识望向慕容,却只见她微蹙眉,继而道:“当年叔父教我医术之时,无意间曾说,他此生唯一克星,便是父亲所制的一味毒药。”
我大惊,“不可。那是你叔父!”
慕容摇首,“我只消这一说,父亲所制毒药何其多,若要单单寻出那一味,怕是难事。”
我噎了噎,垂首心道,慕容说这些无用的作甚。
“你看看这个。”慕容从袖中取出手札一本,递给忟青,“父亲死前交给我的,当时玩笑说此为叔父生平最看重之物。他用了大半辈子才将此物调包而得。”
慕容望着我与萧棠之,神情微怆,“看完这个,慕容想请城主护白先生一命。”
我与萧棠之,忟青三人均为慕容凝重的语气所诧异,便急急从忟青手中拿过手札,三人从头看至尾。
“南宫城主在上,占乐祭师白点苍以命起誓,此生定助城主讨还占乐血债,一统三城。点苍幼时有幸得奇玉一枚,此玉寻常为碧绿之色,然在点苍生辰之日,夜泛橙光,点苍由此唤其橙玉。点苍因奇钻研橙玉半生有余,终而在不惑之年偶得机遇将其勘破。”
“锦阳攻城当日,点苍为无能救民实感自责。遂只得应承城主,百年之后,血仇终将得报。之后十年,点苍日夜以血养玉,只盼终得一日将自身血魄融入橙玉之内。点苍之诺永生不敢忘,然因点苍急于求成,险些为灵性初成之玉吞噬血肉。幸有得道方丈相助,逃过此劫。然,点苍亦与方丈面前立誓,血债不可亲讨。”
“未得完全,点苍率先身试橙玉之能,现身两百年后。身处锦阳城,点苍实难忍受无法手刃仇人之痛,遂决定将城主带来与此,安置与莫曲宁家之女宁越之身。点苍无颜再见城主,只盼城主血仇得报当日,负罪与城主脚下。”
“未久,橙玉初现枯竭之象,点苍猜测与城主相干,便暗中设计将其送至城主身侧。谁知,点苍此举竟酿下大错,橙玉日渐侵蚀城主雪魄,点苍深知,照此以往,城主定然为橙玉所吞噬。无奈之下,点苍只得擅作主张,先将萧氏三郎之前世魂魄带至此地;时隔一春秋,城主组建隐门,彼时又因橙玉枯竭,将良氏长女带回。至此,点苍再次酿下祸端。”
“橙玉认主,唯识城主血魄,又因城主分娩体内精血不足,橙玉自动陷入休眠。待点苍察觉之时,橙玉已认定小姐之身,彼时,城主元气已伤。点苍愧之,却已无力挽回。血仇未报,点苍唯有将此任交与小姐,故擅自伪造城主手札,以‘灭锦家,损萧家’之事,托付与小姐。”
“点苍未料,世事会因点苍无端之举而异动。橙玉、隐门、异世之人以及宿体宿命,皆在点苍掌控之外。”
“而今,三城尚未统一,点苍自身亦日渐呈衰败之象。小姐脾性大异与城主,点苍不忍将血仇之事继续加之与她。遂只得毁诺插手,暗中耸动惑无心,利诱锦函,唯望此二人相斗相缠,我等坐收渔利。待城主大愿完成,点苍定以血谢天,身祭橙玉。”
“点苍唯有一愿,望人死身伴城主之侧。”
。。。。。。
“白先生。。。。。。”
我松开手札,怔怔望向空中与一鸣等人相缠身影。手札为白先生在娘亲死后所写,字句皆血泪。
当是怎样的衷心,才有如此之举。身养橙玉,为主谋划,为主心忧,为主毁诺,亦为主逆天。娘亲,这就是你要报血仇的代价,你可看到了,娘亲?
我擦去颊上泪水,劈手夺过手札,趁几人不备冲出树丛,“白先生,白点苍。南宫城主口谕。。。。。。”
“今三城人定民安。。。。。。为城主者,当以子民为首。。。。。。”
“当日占乐战败,实乃历史归宿,南宫前世之缪认,今世觉悟。。。。。。”
每念一句,白先生动作便缓一分,一鸣等人便占上风一分,我的痛亦因他身上渐多的伤口増一分。
喉间哽住,我掩唇将泪揩去,颤抖着深吸口气,再次扬起手札,含糊喊道:“祭师点苍。。。。。。”
“够了!”
白先生蓦地停手,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看着一鸣四人同时将掌对向白先生胸口。
“住手——”
我歇斯底里嘶吼出声,却麻木得不知自己喊出的为那两个字。眼中只余了白先生落地之后,扬起的尘土以及同时从他口中喷夺而出的鲜血。
身后、院墙内闪现几个身影,齐齐聚向白先生。在一鸣四人欲再次出手之际,忟青、慕容和萧棠之齐齐抬掌将人护住。
我浑身力气尽失,跌坐在地,失神望着正对着我笑的白先生。
“白先生。。。。。。”
“小姐,城主之意,点苍。。。。。。已明。”
“白先生。。。。。。”
“咳咳——”
眼中再次充斥血红之色,我不知何来的勇气,撑起手就那么疯爬着向白先生而去。期间不知是谁伸手将我拦住,我皆奋力挣扎,拳打脚踢,心中只想着白先生不能死。
身体蓦地一轻,一怒一下,重重回身扬手挥向身后之人,“放开!!”
“啪——”
清脆响声以及手心传来的痛楚将神智微微扯回半分,我愣愣望着抱着我的萧棠之,因我的一巴掌,他脸微微侧着,之后只稍稍看了我一眼,便又继续抱着我前行。
“放开。。。。。。”我别开脸,轻微挣扎。
他不语,又加快步子走了几步,最后将我轻轻往地上一“丢”,我却不顾的此,在见到白先生之时,便往他身前靠去,寻了他的手握住。
“白先生。。。。。。”
白先生用往日最熟悉的笑对着我,“白某犯的最大的错,便是未将心中所想告知城主,告知小姐。方才被他四人四掌所袭那瞬间,白某方想明白。这些年,白某心心念念放不下的血仇,早已成了魔障、私欲。。。。。。”
“白先生。。。。。。”
我猛的摇头,却不知说些什么。
“小姐,口谕点苍已明,余下之事,仅凭小姐处理。白某此生犯错太多,已无颜面对城主。。。。。。咳咳——”
“药呢,药呢,白先生,你带了伤药可对?”
我挣开他的手,执意在他身上寻着药。白先生口中不断溢出的鲜红,早已刺进我心间。
“小姐。。。。。。”
手被握住,我咬唇忍住哭泣而出的声音,只不停摇着头,口中含糊,“白先生。。。。。。我。。。。。。我不要你死。。。。。。”
“咳咳——若。。。。。。若我不死,橙玉便不亡。。。。。。”
“不。。。。。。不亡便不亡。。。。。。”
“小姐。。。。。。小迟,好生听白先生几句话,可好?”
我摇头,“不。。。。。。就不听。。。。。。”
“小迟如今既是妻子,又是母亲,许多事情,该要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
“。。。。。。”
“小迟幼时备受冷落,因而心境较之常人多疑,易患得患失。”
“。。。。。。”
“时至今日,小迟该将身边之人看明白了吧?咳咳——萧城主实属良人,这些年白某一直知道,锦家和萧家两族,皆为他和浅墨逍所救。咳咳——这,算是减轻了白某的罪孽罢。。。。。。”
“小迟,你要记得,日后行事需先三思,遇事需先镇定。切莫轻信他人挑拨之言,孰亲孰远,你心中要分明。”
“但你也需留个心眼,咳咳——日后,多听萧城主与你七哥教导,莫再让人挂心了。”
我挪身,托起白先生的头,抬袖轻轻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血,却怎也擦不赶紧。我心中大慌,狠狠捶着自己双腿,终是忍不住大哭出声,“药呢!药啊!呜呜——”
“叔父。。。。。。”
我见慕容蹲身,似抓到了救醒,扑上去扯了她的袖子,“慕容,你定又伤药的,快喂他啊,快啊,呜呜——慕容,他是你叔父啊。。。。。。”
慕容落着泪点头,从腰间取出药丸,当着我的面塞进白先生口中。
我顿时充满希冀,只愿白先生能挨过此劫。至于橙玉,宿命之事,早将之抛诸脑后。
“蕙儿,你性子孤僻,叔父这些年对你关照不多,对不起你爹。”白先生微阖起眼,望着慕容,“在你爹墓前一丈处,叔父将毕生所学编记成册,埋于土中。待我身去,蕙儿可将叔父所学传于后人。蕙儿放心,那些均是我今生所学,皆与橙玉无关。”
慕容轻应着,抽泣点头。
白先生又对忟青轻招手,忟青亦跟着跪在慕容身侧,“先生请放心,忟青定将慕容视如己命,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好。忟护卫,蕙儿性子冷,又倔。可她这几年心心念念皆是你,你可莫要再辜负她了。。。。。。蕙儿虽是我侄女,白某却早已将她当做生女。日后,将他交给忟护卫,白某便安心了。。。。。。”
我抬手掩住白先生的口,抖着唇颤道:“为何说的像遗言。。。。。。不许再说了。”
白先生轻拉下我的手,费力笑道:“不。。。。。。不说了。”
之后却又偏头,视线寻了立于一旁的一鸣,“可否。。。。。。将它。。。。。。给白某?”
我预感不对,正欲将他拦下,白先生却突然从地上跃起,以一开始他袭击一鸣时的速度,夺过橙玉,便凌空而去。
“今。。。。。。日之后。。。。。。再。。。。。。无。。。。。。橙玉。。。。。。”
“白先生——”
“叔父——”
我紧紧攥着手中白先生的手札,心绞得再难呼吸,只哭得缓缓蹲□。
娘亲,你为何留给女儿这些,为何。。。。。。
但愿,事情到此皆了,若再有他事,娘亲。。。。。。你要女儿如何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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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
寒冬如往年般,冷又阴,今年的锦阳城,梅花开得异常好看。
莫曲传来消息,水斛因才能杰出,推举为城主。良辰清亦在回锦阳城的途中,她终究未将最后一剂药下至水函身上。与她一齐回锦阳城的,是精神失常神智变为孩童的水函。良辰清说,她下的药将水函变为如今模样,她似乎更喜欢如今单纯如初生婴儿的水函。
惑无心自那日后,便不曾见到踪影,随之消失的,还有萧远誉。
一鸣前辈自那日后,便决定归隐,如今隐门仍为浅墨逍所掌。浅墨逍重新将隐门职责确认为“护民,维安。”
一行人从白先生百日之祭回来,途中恰遇今冬的第三场雪。
我们是在回锦阳城的路上发现白先生的。当时,他已没了气息。我与慕容二人均哭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萧棠之说白先生是要回锦阳城寻我娘亲。我与慕容听了后,便直接披了白缟,参加萧棠之为白先生准备的葬礼。
那几日的记忆,着实单薄,只觉天全沉了,双眼苦到发疼,疼道麻木。
慕容之后告诉我,那日她喂给白先生的,不过是寻常提神药丸。白先生心肺俱毁,又一心带着橙玉求死,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了。
那日下葬,我手捧橙玉,慕容手拿手札,将这二物,一齐随白先生葬下。
立碑之时,慕容与忟青执意在“先父白点苍之墓”下方,后人落款处,刻上他二人之名。我与萧棠之对望一眼,亦跟着将名字跟在他二人之后。
踏着地上的薄雪,我轻轻拉了拉萧棠之衣袖,将他往后拖了拖,继而对其余四人道:“你们先回去,我与萧棠之有事要办,稍后便回。”
忟青已不再以萧棠之是瞻,点了头便拉起慕容转身继续前行。
穗娘与浅墨逍则相携而立,嘴角皆带一抹坏笑,齐言“有、事、要、办”便也笑着离去。
我脸色微讪,偷偷望向萧棠之,他却别着脸,一脸无表情。
自莫曲回来,除却白先生葬礼上与我说过几句话,萧棠之已足足三月未与我开口了。夜间亦是宿与书房,只有在半夜偶尔睁眼假眠之际,才能感受到落在我身后的两道视线。
我眼眶微热,兀自走上去拉了他的手,轻握:“萧棠之,我错了。。。。。。”
他微微回转过头,却依旧侧对着我,握在我手心的手,却紧了紧。
我趁机又黏近几分,蹭了蹭他手臂道:“当日你要二笨带话与我,要我对你不离不弃,要我可以恨你怨你,甚至要你的命,但是,不能舍了你,弃了你。”
萧棠之神情微动,我顿了顿身,侧身拦腰抱住他。
“我也是这句话。你要对我不离不弃,可以恨我,怨我,甚至杀了我,却不能舍了我,弃了我。”
“萧棠之,我们注定此生要相携相伴一生。以前我们都曾有过错,让那些都跟着白先生走可好?人这一辈子,太短了,我不想浪费在于你相互置气当中。”
“我承认,以往我时常疑你,是我错了。其实,那日转身离开相国寺我便后悔了。萧棠之,我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若是如此,莫再不理我了,可好?”
“萧棠之,我虽然有时不信你,但我更明白,我那是不信我自己,可那时我唯一坚信的便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如今我想明白了,却依旧还是那句话:萧棠之,我喜欢你。”
絮絮叨叨抱着萧棠之说了这许久,他却未给我任何反应。心中希望突然落空,我紧了紧围在他腰间的手。即便他之后再如此对我,哪怕是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我都不能将他放开。
“萧棠——”
“有多喜欢?”
低低的四个字,却将我准备已经的眼泪逼了出来,我额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欢喜道:“比任何人,任何过去的锦迟安都喜欢。”
萧棠之胸膛轻震,闷闷而笑,“可还会扑倒为夫?”
我一怔,随即仰首望着他。
纷扬白雪愈渐变厚,簌簌下落。落于萧棠之幽深双眸之上,覆住双睫。
我不自禁踮脚,拂着他带笑的眼角,自己亦是咧嘴而笑。
在他眼中笑意更浓之时,我将手移下,勾了他的嘴角,狡黠道:“夫君要一日几扑?”
不曾料错,回答我的是萧棠之勾起的嘴角,和愈渐凑近的脸。
唇舌交缠之际,我禁不住叹息,这一次,定将细水流长。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HE结局,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文结局已出,若是哪出有BUG,定要提出来,
在番外放完之前,阿初会将其纠正!
啊,《嫁》这文到此,就只余番外了,阿初动手写文时间不长,
能有这么多人一直陪着阿初,倍感荣幸!
鞠躬!
另外,《嫁》此文会开定制,希望喜欢的亲可以支持阿初!mua~
阿初开新坑啦,掩面,请各位喜欢阿初文风的亲支持下撒~
☆、好娘子之番番一
十一岁;遇流匪;双亲故。他流落至锦阳城为乞;三月后;当街遭其他小乞争夺殴打,恰为萧家三郎,萧棠之所救。鬼手怪毒偶遇此景;念他筋骨奇佳;遂收于门中;传其毕生所学。得此机遇,他记恩与萧棠之,承诺出师之日;便是追随萧三郎一世之时。
八岁;毒王父亲丧生于毒物。辗转颠簸,她终为父亲生前好友寻得,得一归依之地。自此后,日日闭门研毒制药,除却叔父与锦家八小姐,甚是与人少交流。日日面对窑炉,她想的是如何将父亲所学研习透彻,如何在叔父年迈后侍奉孝敬。
彼时,他习本事;她制毒药。他以为他此生只将主子与师傅置于自己性命前;她则将打算着将自己关在药庐陪着叔父一辈子。他不知慕容蕙,她亦不识忟青。
对于慕容蕙来说,锦迟安的存在,便是给她平淡无奇的日子添上些乐趣。她随叔父来城主府时,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扒着门欣喜望着门外的小女娃。
在他们出现那一刻,慕容蕙一直记得,锦迟安就是那么冲过来,圆圆脸蛋上,乌眸晶晶亮。先是对着自己咧嘴傻笑半晌,而后未等旁人开口,她便兀自介绍上了。
“你是慕容蕙吧,七哥说你这几日来,我天天在门外等你。我叫锦迟安。”她揉揉脑门,“来城主府的时候,娘亲给取的,意为虽迟却安。”
于是,在锦迟安拉着她跑进陌生府宅,又直奔后头园子时,慕容蕙冷了多月的心,在那一瞬间似被人大了开,塞进一团棉花,微微有些暖。
那日,她从锦迟安口中得知,自己不过比她晚来城主府三个月。而锦迟安虽是城主府唯一的小姐,却因自小养在府外,便不得府上大人的欢心。
“我也是才来的城主府,你别当我是什么小姐。在三个月前,我家在锦阳城最偏的小弄堂里。嘿嘿——”
同那日,锦迟安坚持带着她同吃同行甚至同眠,在那晚入睡前,慕容蕙确信,自己喜欢这个要自己唤她“小迟”的人。不只是因她对她好,更是因为,她能在失去相伴近十年的母亲,面对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父亲时,还能笑得那般好看。
对于忟青来说,锦迟安的存在,带给他的是无尽的困扰和霉运,若非主上要求由了她去,他能扒了她许多层皮了。
自他五年学成出师,来锦阳城追随萧棠之那日起,忟青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的。萧棠之虽只是城相之子,然他的风度和才学,都使如今几近青出于蓝的他所折服。更让他坚定这信念的是,萧棠之待人从来便是冷若冰霜的模样,正是因此也为他那张俊美的脸挡去一些桃花运。也正是因此,萧棠之心中无情才能做事无旁念。
每每出门,有姑娘将帕子塞进萧棠之手中,有人甚至欲往他身上靠。忟青原本会稍有不悦,见到萧棠之在第一时间用冷脸将人挡开之际,忟青只扬了扬眉,自后对待此类事情便视而不见了。
然而,在他随萧棠之查访隐门门主,因疑去朱墨楼那日,忟青事后很长一段时间想来,都悔青了肠子。
他从未遇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
寻常人盯着萧棠之瞧几眼后,都会为萧棠之冷漠的眼神,和旁人勿近的模样所吓退去。可她不同,她似乎是越瞧越欢喜,最后在萧棠之冷扫了她一眼后,双眸不知眯弯了多少,更莫提一直便未合拢的嘴角。
忟青初初以为,这小女子该是吓傻了,更想不到的却是,在他与萧棠之准备离开之际,她突然在身后扯着嗓子大喊:“萧三郎,你可曾有婚配?”
忟青闻言步子一顿皱眉,见萧棠之只微微滞步而后又即刻抬步,他也便松了眉头。
“你若不曾婚配,我便从今日开始喜欢你,你可介意?”
之后,锦迟安紧接着的一句话,足足将他怔住了,便是连萧棠之步子也顿了顿。忟青转身,虽然很想制止锦迟安这出格之举,却又因她是城主府八小姐,亦不大好开口。再者,自家师妹在边上,好歹也要卖几分面子。不过,忟青心情却是着实复杂。只因萧棠之出奇得不曾在第一时间要她退却。
后来的日子,他与萧棠之的生活中,便时不时能跳出锦迟安此人。先是简单的拦路搭讪,再是设计“偶遇”,之后便有迷药,甚至媚药。他知道这些均药均出自师妹穗娘之手,也去找穗娘商议过,却被她一句“小迟喜欢那人犯法?”给顶了回去。
其实亦非因为准不准她喜欢的缘故,只是,每次用药中枪的,总是自己。自那日后,忟青便在心里埋了个念头,凡是不知羞大大咧咧的女子,会制药制毒的女子,他再不要靠近。
这一年,这一日,距慕容蕙来锦阳城已有八个念头,离忟青为锦迟安所扰亦有近两年。
慕容蕙为锦迟安强行拉出府“放风”,虽说是陪锦迟安,她却也明白,她不过是要自己多出门,毕竟,药庐太过狭隘,亦会使心也一并小了。
忟青随萧棠之上街,萧棠之嘴上说的是“日子无趣,喝个茶。”,忟青却明了,自家主上这两年被那丫头缠惯了,头一年还只是“随遇而安”,后来便逐渐颠倒了,似乎不见不安的,成自己主上了。萧棠之出门,挑的正是锦迟安“放风”的日子,这其中之意,除了他忟青,想是连锦迟安都不知道吧。
慕容蕙难得出门,锦阳城热闹的街道再加之身旁锦迟安时不时的耍宝,她也觉着日子有趣。只不过,不遇上小贼的话。
忟青在随萧棠之“闲逛”了两圈之后,终是在锦迟安笑颜出现那刻,意料中的将萧棠之嘴角不经意勾起的笑收于眼底。于是,他想,这日子这般似乎也不错,至少不无趣。只不过,不遇上小贼的话。
忟青将后背毒针拔出之时,想的是——“就知道,遇到锦迟安准走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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