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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初,吾本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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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有先见之明,找到二笨告诉我的西墙边那个小洞,说不定此刻我还在跟七哥软磨硬泡呢。
我估摸着,穗娘会被人伤成那个样子,应该是没把赊的账还清楚,不然,莫不成是那人有毛病,人家都把钱还完了还没玩没了的最后把人伤成那样的。啧啧,所以啊,我掐指这么一算,那些人现下偷不成二笨也拿不到钱了,定然会来家里拿值钱东西抵债。而我家唯一值点钱的,也就是院子里这几只老鸭了。
于是乎,我就在院内的稻草堆里足足守了两天两夜,期间目送走了七哥来寻我的人许多次,又听得隔壁李大爷喊了“二笨娘,小迟娘”的不下百遍,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老鸭子无情的排泄物气味时候,我终是等来了眼前人。
“你。。。。。。你。。。。。。我家没有值钱物什,你来了也。。。。。。也是白来!”不知为何,想起躺在床上的穗娘,我一见这男子心里便慌的紧。连着嗓子也跟着发颤,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手中的菜刀稳住。
“。。。。。。”
“不说话就代表你相信了啊,相信了就赶。。。赶紧走人啊!”那人竟然不发一言,只是垂着双手看着我。听我说完,许是相信了我所言,踏在地上的脚动了动。这一动我便打了个激灵,我为何要叫他跑,我这辛辛苦苦活受罪的守了两日,不就是等他来么!我赶紧上前,伸手拉住那人,碰到的时候又赶忙放开,
“你。。。你。。。你别走!”我悄悄退开一步,紧了紧手中的菜刀,壮了壮胆,“你给穗娘,不,是二笨娘吃了什么,白先生说要什么七日醉的解药,你。。。你交出来再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猛的横起大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抡起来就砍断边上的一行篱笆。就凭这架势,我就不信吓不到他!
“七日醉?”
那男子居然一脸困惑不解,我气得牙痒痒,敢做还不敢当了!
“你是跟我一样脑子坏了么!你自己做的难道还会不知!别告诉我什么你被人打了一棍忘记了的荤话,呸!我不吃那套!”
我这么一吼,他的气势似乎弱了弱。我心里不由暗喜,这长街上的菜娘那套骂人的话,还真不能小觑。
“。。。。。。”
他还是沉默,眉头紧锁又似是在想些什么,我瞅着他是在假装回忆然后拖延时间逃跑。于是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打算揪住他的衣袖,坚决不放开,以防他逃走。
哪知我方碰到他衣袖,他就像见了瘟神似的跳开一步,我正担心他逃跑,却见他突然直直单腿跪下,脑门嗑在地上,“夫人万万不可如此,主仆有别,望夫人见谅!”
“夫人?”我一愣,莫不是在叫我?他莫不是又认错人了?我又转念一想,也好,既然他认定我是他家夫人,那我便可以使唤他交出七日醉的解药了。嘿嘿,我心里偷偷发笑,面上却假装严肃。
“唉,罢了,终是被你给认出来了。”我丢下菜刀,点头道,“你且起来,我不怪你。”
我瞅到那人明显身躯一怔,然后说了句“谢过夫人”便起身了。
“既然如此,我要你交出七日醉的解药,想必你也不会不从吧。”这人应该比较好骗,我一说自己是她夫人,他便在那应和了我。
“这。。。。。。”他面露难色,我却不管,用平时穗娘训导二笨时的语气和模样喝道,“莫非你想以下犯上不听我令不成!”
“属下不敢,”他低下头,我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道,“这解药为主上一手掌管,属下无能,不能私自交给夫人,夫人何不同我去求主上,夫人出马,想必主上定会将解药给你。”
“主上?”他上头的老大?如此说来,他还真做不了主了,既然他能将我错认,指不定他口中的“主上”也会把我当做他所谓的“夫人”。到时候,我只要拿到解药,就立刻给穗娘送去,然后自有七哥护我,也不怕他们发现我欺瞒他们而一怒之下将我灭口。我心算这这法子应是可行,便清清嗓子,正色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你走一遭,只希望你的主上不会让我这个‘夫人’失望。”我特意强调了“夫人”二字,希望此刻唬住他。
“是,忟青遵命!”
半个时辰后。
“忟青,你家主上离这里很远么?”
“。。。。。。”
“忟青,虽然我也很想早一刻拿到解药,可是也不必说动身便动身吧?”
“。。。。。。”
“忟青,夫人我两日未曾吃饭,现下饿了,你该不是想载着具尸体回去见你家主上吧。”我不拿出夫人的架势你还不理我了是吧,还好我学穗娘学的像,不然这一路我不是被饿死也会被闷死。
“忟青啊,你确定不要来点?”唔,忟青烤的兔子还是可以入口的。
“。。。。。。”
“唉,无趣!”我啃着烤兔肉,倒回车内软榻中。
忟青也不知如何在这夜黑风高之时弄来的这辆大马车,虽是卖相差了点,跑起来“咕噜”声响了点,马车外驾车的那人闷了点,可我不得不说,这马车内的条件,还是挺能满足我的,若是多些吃食的话,便更好了。我抬起袖子,抹抹沾了些油渍的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想着不多久就能拿回解药,到时穗娘也能醒了,我便安心仰躺在榻上,打算好生睡上一觉,我可是有两日未闭眼了。
这一路上吃吃睡睡,时不时用“夫人”的身份,也能逼得忟青跟我聊几句,日子也不会太无趣。于是,在我入睡前,掰着第三根手指数日子时,忟青停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夫人,不出半日,你我便能进锦阳城。这一路委屈夫人了,请夫人在此稍作休息,三个时辰后再动身。”
我含糊应了一声,只因着实有些困了,不想开口多语。只听忟青向候在客栈内的几人交待了一番,之后便有人来扶着我下马车。我困得紧了,不想睁眼,身边有人扶着便安心闭眼打盹,由着他们领着我走。
迷迷糊糊,我似是被人搀进了间屋子,甚是暖和。又听见有水声,想着该是有人要替我洗漱。刚想放下心来好生享受一番,却突然身前一凉。我心下一惊,大感不妙,慌乱中抬手一摸,发觉外衫不知何时被人解了开,又摸到一只手,正打算解我里衣的带子。
“住手!”我立刻睁眼,双手护住身前,大喊。
眼前是三个小丫头,被我一吼,均收回手,低着头静静立着。其中年龄稍大点的一人,蹲身向我行了个礼,“夫人莫怪,奴婢们只是想替夫人好生泡个澡。一路颠簸,夫人怕是累坏了。夫人若是不习惯我等伺候着,奴婢们便候在外头,夫人有事唤我们一声便可。”
“那。。。那你们出去吧。”我咽了咽口水,将她们三人遣出去。被人瞧光的感觉,着实不会很妙。
清清静静一个人,舒舒服服好生洗了一番,几日来的奔波后的疲惫感,也一消而散。
“夫人——”门被推开,听声音是方才站出来说话的那丫鬟,“忟护卫遣奴婢送衣裳来。”
我拿过湿衣服挡了挡,应了她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只你一人便好。”
“是。”
脚步声低低响起,绕过屏风,我见她手中捧着衣裳,头却一直低低埋着,不由心里赞叹,果真是个懂我心思的丫头。
“把衣服给我吧。”
接过她低首递给我的衣裳,我迅速找出里衣,几下便穿在身上。可是这外衣有些难弄,琢磨了许久也不知衣带怎么系,分不清哪件是在外哪件是在内。
“夫人,还是奴婢来吧。”她低首走上前,接过被我摆弄了许久的衣裳,一件件替我套上,不多久便整理妥当了。
“呵呵,一时忘记怎么穿了,我记性不好。”我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脑袋,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讪讪道。
其实这不能怪我。我同穗娘一样,穿的都是寻常人家的罩衫,往头上一套就是了,哪像身上这件这样繁琐,里里外外几层才摆弄好。
那丫头不语,又替我细细擦干了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我很想跟她说我还是姑娘家家的,不能挽妇人的发髻,却想到现下我的身份是“夫人”,便不再开口,由着她去了。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三个丫头又领着我出门,一路七弯八拐,终于走到客栈门外。
我朝三人笑了笑以示感谢,然后向立在马车边的忟青走去。
“忟青,她可是自愿回来的?”
“回主上,夫人自己要跟忟青回来寻主上的。”
“如此么。。。。。。”
冰冷淡漠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浑身一个激灵,一时间脚步顿在原处,竟是迈不开。天知道,我在听见忟青主上那冷若冰霜的嗓音之时,生出的念头竟是——逃。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今天开始,直到26号,阿初定然日更,为了达到榜单的字数!
亲们尽情监督
若是没有日更,砍我吧!
☆、好娘子之圈圈五
“过来。”声音不高,却恰能被我听见。我浑身一冷,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迈开腿就要跑。
“解药。”风轻云淡的二字传来,少了先前的冰冷之感,却似乎又多了丝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而真正使我停下步子的,是车内那人的嗓音中带着的隐忍无奈与不甘。不知怎的,我一下子便心软了,止住步子,转身慢慢朝马车方向走去。
眼瞅着一步步离马车越来越近,我心里也愈发不安,这一下,怕是跑不了了。不是因为有人捆着我,而是,我突然记起,我此行的目的是替穗娘拿解药,怎可以因为惧怕一个未曾谋面只是声音冰冷了一些的陌生人而撒手跑了呢?这么一想,我只能硬着头皮壮起胆,一步一步故作淡定地继续朝前走。何况,忟青也曾说过,只要我这个“夫人”出马,他的主人必定会买我的账。
“我。。。。。。在下。。。。。。奴家。。。。。。本夫人。。。。。。”我抓抓头皮,呲牙咧嘴怎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称。这下完了,要露出马脚了,他们会不会识破呢,识破了会不会不给我解药呢,会不会,会不会一怒之下咔嚓一下把我解决了?我浑身一个哆嗦,站在马车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啊——”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我的后领子,“腾”地将我拎起。我顿时慌的脑子一片空白,唯留一个念头,这下人和解药均要玩完了。
“还是这么磨蹭,坐好!”
我被人丢进马车,还好那人心善,没把我往车板上扔。一沾到马车上的软榻,我立马顺势打一个滚,蜷进马车角落,吭也不敢吭声。若我的直觉不曾出错的话,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有一道视线紧紧锁在我身上,眼神是无比的沉痛,哀怨,挣扎和愤怒。当然,这是我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感觉的到呢,我又不是相国寺的致远禅师,据说只看人一眼,便能说出这人一生的命格。
方才那么一滚,再加上原先就被吓了一吓,下腹隐隐开始抽搐。无奈之下,我只能尝试着挪一挪身子,试图换一个舒服点姿势。
“啊——唔——”
该死的忟青,本姑娘手肘刚撑地,这还没起身呢,你驾什么车啊!害得我,害得我。。。。。。
“这位公。。。。。。公子,哦不,主上,我,我不是故意要爬你身上的。。。。。。”
“恩。”
那你倒是放手啊,你把手搁在我腰间,我,我,我,我痒啊!我欲哭无泪,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将脸暗自埋低,希望他不要发现我是假冒的。“娘亲保佑,穗娘保佑,七哥保佑。。。。。。”我心中默念,双手将箍在我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三、二、一。。。。。。逃!
“不乐意在我怀中?恩?”
我抖了抖,这尾音抬的,我还能不乐意么!闷闷点了点头。这哪是什么主上啊,明明就是猪手,还是咸猪手!你想占本姑娘便宜,为何要让我掰开你的手指呢,这都已经掰开了,你又收拢。感情是在耍我玩呢!不过,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因为。。。。。。那双腰间的手,已经有一只开始不安分了。
往上了,又往上了,你,能不能不挠我痒痒?你下手倒是快点啊,这么一丝一丝的游动,我。。。我。。。我。。。
“噗哈哈——好痒,好痒啊。。。。。。”
“。。。。。。”
我赶紧捂住口,死死憋住不笑,低眸瞥见他放在我前胸下不到一指宽处的大手,心里恨得想咬人,却只能咬住自己手心,默默内伤。眼前之人,已经开始散发出万年难遇的寒流,冻得我打了一个颤,再打一个颤。可就是怎么也不敢把那只危险的手移开。
“松牙。”
我继续咬着手心,支吾着摇头,坚决不松,松了可是会出大事的。
“松开!”
我眼见着猪手大人伸手一把握住我下颚,然后把我因痛松开的手拿下。接着,他所做的事,比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还骇人。。。。。。
他竟然在我扑上去撕咬他之前,自己把手腕送进我嘴里。而我,竟然也一狠心,咬了下去,直至口中溢出血腥之味,他也不抽手,更不吭声。于是,我是真真被吓傻了。
见我咬得过瘾了,他才轻轻拍了拍我脑袋,在我松牙的时候抽回手,及其自然的又放在了方才那个危险地带。我不由抽了抽眼角,又将头埋低了几分,盯着他腰间的配饰,不发一语。说起他那配饰,看起来甚是好笑。哪有人将棺材当配饰的,还是个畸形的棺材。啧啧,看来这主上的眼光甚是奇特啊。
“那是我娘子亲手做的,你可知其意?”
“。。。。。。”是你娘子又不是我的娘子,我怎么知道她是何意义?不过,能用棺材当礼物赠人的,你娘子还真不愧与你是同一家人。
“我也不知,或许,是升官发财之意吧。”
“我瞅着,是咒你死无安所才是!”哼哼,这么小的棺材,你怎么躺得下?我不由得瑟一番,自然忽略了眼下的情势。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他默然无语,冰冷之气渐渐地被死寂与绝望所替代。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怪这时的气氛委实诡异,搅和的我莫名心酸,于是打算稍稍做些挽回。
“那个,我。。。我胡乱说的,你娘子怎可能咒你呢,呵呵,呵呵——”
“。。。。。。”
那人还是沉默,只是放在我腰间的手收的越来越紧,我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我知道你想灭我口,可是,能不能来个爽快点的法子,这么憋着气,着实难受啊。我双手撑在他胸前,奋力推挡,尝试着得到一丝间隙,好让我换口气。
“你说的对,她。。。。。。,怎会不想。。。。。。”
他突然放开手,得到自由后,我赶紧一个打滚,离开他的束缚,猛的大吸几口气。呼呼的吸气声,盖过了他的话。我很想狗腿的上前问一问他所言是何,可是,在这钟千钧一发可能有此刻就没下刻随时都会被灭口的紧要关头,我怎么能被我的八卦心理所驱使?
我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堪堪将我的好奇心用绳子牢牢绑住。
“过来。”听语气有些不悦,却已经相对平淡了许多,至少不再冻人了。
我摇头,又往后退了退,这样的人,越远离越安全,这点我深信不疑。我退到马车尽头,又将后背贴紧马车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尽可能拉到最大,然后我就开始自欺欺人,这样就安全了。
果然,半刻钟不到,我就只能干眼对着伸过来的那只手,心里呼天唤地了半宿,也只能被拉进他怀中。“碰”的撞上他似铁一般的胸膛,我还来不及揉额角,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小瓶。
“上药。”
任谁对着这般无礼的“请求”,其实就是命令,也不会乐意替他上药的,不过,这伤确是我咬的,上药便上药吧。
我哀叹一声,坐直了身子,手指轻轻捻起他的衣袖,将那只被我咬出血的手小心移到眼前。这次那人很是配合,还将手腕翻了翻,把伤处面向我,方便我上药。我吸吸鼻子,认命地握住白色药瓶,拔出塞子打算给他上药。
“为何一直低头?怕我?”
淡淡嗓音从头顶传来,我小手抖了抖,瓷瓶中的药粉也洒出了几许。不等不承认,我确实窝囊的怕他。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戳即中,我忍无可忍,把手中的瓷瓶猛的往他手里一放,听得他一声闷哼,心里不禁得意了一番。我抬起头,打算用聚齐起的怒气怨气以及少量的勇气直面眼前的主上。
“额?”
我噎了噎,这猪手,不这主上大人,长得也忒,忒好看了一点,比我七哥还好看。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如刀削一般的线条,似冰一般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此刻静静盯着我,我觉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比他冰冷的声音还要慎人。
在我想逃之前,我及时扯回视线,看着静躺在他修长双腿上的玄色衣摆,突然计上心来,咧嘴一笑,悄悄向他的衣摆伸过手。
“嘶——”一段,“嘶——”两段,三。。。。。。
“你在做甚?”
我很没骨气的又抖了抖,提起从他衣摆处撕下的两段布条,讪讪道,“包。。。包扎,包扎。。。。。。”
“。。。。。。”
见他不语,我松了口气,从他手中拿过药瓶,细细给他上了药,又给他包扎妥了。做完这些之后,我把瓷瓶还给他,就爬到一旁坐着,打算趴在膝盖上睡上一番。目前看来,跟这位主上相处,最不费神费心的,就数睡觉了。
我打了个哈欠,头枕着屈起的膝盖,眯起双眼,盯着那人衣摆处被我斯到一半的布条,此刻正因马车摆动而轻轻晃悠着。我不由心情大好,自动过滤方才发生的一切,吧唧几下嘴,听周公大哥讲段子去了。依稀入梦之际,我不得不感慨,忟青这家伙,驾车技术还真是娴熟,除了不可避免的微小晃动,还未发生过颠簸呢。
也不知怎么的,许是最近受惊多了,经不住折腾,这一觉睡的着实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勒着我,不让我喘气,偏偏我几次想睁眼都以失败告终。又不时有东西在我脸上游走,冰冰凉凉的,甚是诡异,可惜我无力抬手将它拂去。更恼人的是,耳边不时有人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回来”啊“恨”啊“苦衷”啊什么的,吵得我晕晕乎乎的。最后还是手心隐隐发凉,一阵舒服感传来,我才最终得以安稳睡上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终于出来了,
我舍不得虐啊舍不得虐
乃们舍得莫?
☆、好娘子之圈圈六
他抱着我下车的时候,我恰从梦中醒过来。迷蒙着双眼回忆了许久,又恰好抬眸看到了方才马车内那人的下巴,我才一下子惊得彻底醒过来。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他将我放下来,可是要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吞回了肚中。因为,从醒来时我便已经感觉到了,本姑娘的右腿,非常不幸的麻了。
趁着那人尚未察觉我醒来,我便又悄悄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之前,站在床边的忟青告诉我,我已经睡了整整一天。对此,只耸了耸肩,不打算多做评论,心里只想将我如今所处弄个明白。
趁着忟青低着头的间隙,我伸出脑袋打量此间屋子。看屋中的摆设以及用具物什便可知道,忟青的主上,必定是非富即贵。那红木低案、檀木桌椅、玉石茶具、以及各种罕见的装饰物什,随随便便从中取出一件,便够我跟穗娘生活一辈子了。哦,说不定还能给二笨娶一房妻室。
可是,我怎么觉着,越瞅越不对劲啊,为何我会对这屋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我真的是忟青口中的夫人,忟青从未认错人?可是,我从不记得我曾嫁过谁,穗娘也不曾于我提起我嫁人的往事,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人的夫人呢。
“忟青啊,这是你家。。。。。。本,本夫人的房间么?”我揉揉有些发晕的头,坐在床上的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仰,靠在床栏上。
“是,夫人。”
我揉着眉头的手抖了抖,无奈望着在我面前跪得及其自然的忟青。
“那忟青啊,我为何在此?”我打算穷追不舍,用话语扫除我跟忟青之间的隔阂,从而可以跟他里应外合,骗得,不,拿得他主上手中的解药。
然而,事情总是不能如我所愿。这还果真被穗娘说对了,我这人就是没有心想事成的命。
“是我将你抱进来的,有何问题可以问我。忟青——”
“是,忟青告退。”
我沉着头,目送着忟青离去的脚步,直到最后一步消失在门外,而门又阖上了,我才无奈转眼,将视线移到站在我眼前那位主上大人处。不过,我始终不曾抬头,自顾自埋着头。因此,在我看到他衣摆处仍在飘荡的那段布条时,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够了?”
“噗哈哈——够,够了。。。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我确实是忍不住。
“既然你不问,那该我问了。”他走近几步,袍子一掀,也在床上坐了下来。我摸摸笑得有些酸的嘴角,往边上稍稍移了移,给他腾些地方,也顺便让自己离他稍稍远一些。
“若我想杀你,你觉得躲得了?”
他这话听着虽是有些狠,语气却是不可思议的温和。原本不打算搭理他,现下却因此忍不住垂首兀自嘟囔:“躲不了。”
“锦迟安。”
“恩?”
“。。。。。。”
“怎。。。怎么了,看。。。看我作。。。作甚?”
我又往后挪了挪,顺便抽出被他压到的裙摆,还觉得有些不够,便一下一下慢慢拉过被子,往身上遮盖。这时候我挺佩服自己的,在这种“信不信我冻死你”的眼神中,我还能自如地做好逃离准备。只不过,我的手抖得有些厉害,心已经跳在嗓子眼罢了。
“锦迟安。”
“恩。”我名唤锦迟安,这是我唯一记得很顺的事情,穗娘从一开始便告诉了我。
“锦迟安。”
“。。。。。。”千万不要继续这么盯着我瞧,我会以为,以为。。。。。。总之,他这时候就像是李大爷家发情的大花,大花是一只公狗,很是壮硕。他眼里有我读不懂的眷恋,可是,那愤怒又是怎么回事?
“锦迟安!”
我浑身一个哆嗦,不妙,怒气爆发。于是我赶紧往被子里钻,死命捂住双耳。这一个动作做得流畅无比,仿佛已经模拟了几千遍。就这么在被子里默默蜷着,悄悄抖着,幽幽惧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双腿双手隐隐开始发麻,下腹也在抽搐,浑身上下难受无比。心下开始犹豫着问自己,是否要出去。
“唔——”
“回来便好,小迟。”
我再次后悔了我的犹豫不决,若是早点钻出去,是不是就不用受现在的折磨?发麻的四肢也无力挣扎,那人隔着被子,死死搂着我,困得我脑袋发晕,呼吸变得异常艰辛。想起在马车中被他双手束缚的时候,我亦是呼吸困难到险些窒息,为了留着小命给穗娘,我只能舍四肢为保命了。可是我越挣扎,那人抱得越紧,还不住的叫唤着“小迟”,搞得我几次手软脱力。
许是他发觉我的异样,因为,呼吸不畅的我,突然想到了穗娘。念及她从不舍得如此待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松手静默了片刻,我也乘机擦擦眼角,“哗——”得拉下被子,露出脑袋。
我打算来个深呼吸的时候,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只大手遮住了我的双眼。紧接着,唇上一凉,直觉有什么东西舔着我的双唇,热热痒痒的。当齿关被松开时,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何事。脑中突然白光大闪,什么都不剩,只余在我口中游走的舌头,还有以往我偷瞧到长街菜娘与他家大叔相互亲吻那个画面,甚是。。。。。。丑陋。
丑陋?我大惊,我才不要做这么丑的事情,何况,何况他的舌头太厉害了,害得我浑身都瘫软,失了力气。无奈,我只能在他再次探入我口中之时,狠狠心,使劲咬下去。
口中立刻涌进血腥之气,可他却只是一声闷哼。双唇离开我,盖住我双眸的手却不曾拿开。这下我真的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然后,我咽了咽口水,这视线有些灼热。
“你。。。。。。”我只是想开口问问他为何不怕我的口水,他却再次堵住了我欲说的话。另一只手也从我的领口伸入,冰冷的触感袭来之时,我不禁一个战栗,接着脑中真是一片空白,全身只一种感觉,那便是,热。这一次,我连那些画面都无法忆起。
就在我难受得难以自持之时,他却突然停下,此刻我微眯着眼,余光瞧见压着我的身体一个翻身,躺在我身侧,抱着我粗声大喘了几口气之后,不发一语,起身离开了。
不久便有人推门进来,感到身体发凉的我,低头时才惊慌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将挡在我俩之间的被子拉开,也褪去了我的衣裳,只余了□的亵裤和。。。褪到一半的裙子。
我大怒之下又是大羞,赶紧一钻身躲进锦被中,以防被进来之人看了笑话。
“小姐,城主唤我来伺候小姐。”
噫,我露出一双眼睛,打量在床前福身而立的姑娘,再次感慨,想不到,小小伺候人的丫鬟,都冷得比我有气势,不由也忽略了“城主”二字。
“哦,他说什么?”我见她这么半蹲着也不容易,就早点出了声。
“城主说。。。。。。小姐!”小丫鬟抬头,眼里先是冷漠,等双眼对上我的之时,又变成惊讶,转而是惊喜,然后。。。。。。“小姐,果真是你,这次不会是假的了,小姐,无二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我眼角抽了抽,若是我双手有能力活动自如,我定会拂额一叹,唉,又是个认错人的。我低眸无奈看着扑上前来紧抱我的小丫鬟,叹一口气,“你、能、先、松、手、吗?”
“呜——”
我眼角再次抽了抽,“松、手!——”
随着我的一声大吼,几乎挂在我身上的人猛地跳起,退开几步。我看着恍惚震动了几下的床帏,闭了闭眼,然后睁开。转首面向她,然后忍无可忍地问道,“很像?当真很像?”
“小。。。小姐,你说什么?”
“我与你家小姐,或者什么夫人,长得可是相像?”
“啊?”
她一脸茫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唯唯诺诺走上前,双手伸向我的被子。我眼尖手快,裹着被子滚了几滚,等到如蚕茧一般了,才又滚回她身边,诚恳道,“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家夫人遗失在外的女儿呢?好吧,其实我就是。”
这下,轮到我看她抽嘴角了。
不是么?我还想着自己捏造一个身份,总比伪装实际存在过的人要好,也不怕露出破绽,到时候就可以“奉母之命”,求赐解药。我这法子还是在小丫鬟唤我小姐只是灵光一闪出现的,可如今,看她这模样,似乎——不大可行。
“小姐。。。。。。”她欲言而止,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哪知她不语,只转身走到床尾,拿出一套衣裳和几条白布,走回床边说,“我知小姐现在还不习惯无二的伺候,小姐可以自己先行穿衣,还有,小姐葵水已至,我将白布也一并放于此处。等小姐觉着可以了,便可唤无二,我就守在外头。”
自称“无二”的小丫鬟放下手中衣物转身离开。她低头的时候,我瞧见她眼眶有些发红。方才她话中突然弱了声音的那几个字,我懒得去揣摩。
见她带好了门,我又观察了关好的几扇窗子,才放心从锦被中出来。一见到那堆衣物,我猛然想起无二说的一句被我漏掉的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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