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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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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他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也许他过后也不知道了,这个时候却是无比清醒的,他吻着她,她的躯体是温热,真实,活生生的,他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见她发了疯】………
对于她的情感过于复杂,他自己也讲不清,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对她上了心,也许是在看到她被朱厚正抛开的时候,又或者是因为吴旭的关系,————总而言之,他自己绝对讲不清楚的。
纪有东只知道难得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让他想尽办法的要待她好,至少见她过得好自己也安心,并非一味的占有,他也许并非真正的清心寡欲,————现下的失控并非他所能压制住,似乎是隐瞒了太久,已经澎胀了,到了不得不破的地步。
他放开她,怕她因此而窒息,她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被他按在怀里,软绵绵的像一滩水似的,四肢无力的很,也不敢去看他,状似专注的望着床单,浅灰色,大方格子状的,上面有他的气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清新的,稳妥的,她一头头发又长了————本就浓密,额前刘海散落下来,几乎将整张脸挡住,只露出单薄的轮廓,他叫了叫她,她没应,依旧低着头默然不语。
纪有东有些慌乱,道:“肖雨,对不起————刚才,我————”他一时支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却将双腿伸直,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道:“我累了,先睡一会儿。”仿佛这样能回避两人之间的尴尬,纪有东替她掖了掖被子,拨开她的刘海,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她紧闭的双眸微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春天的青草尖,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唇形圆润,唇色却是洇湿的红,他呼吸一紧,因为方才他热烈的攫取。
第二天,两人便上了回X市的飞机,一路上彼此都作出一付无事发生的样子,然想要轻松和自然,却显得欲盖弥彰,各添彼时的难堪和尴尬,纪有东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到,此时跟肖雨说话又欠妥,飞了一阵子就阖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觉倒真是睡得沉了,隐约觉得有人推他,他不耐的拧拧眉,猛得有一阵清香钻入鼻尖,他霍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正是肖雨那张清秀的面容,两人目光相迎,肖雨连忙回避目光,道:“到上海了————”他们的航班经停上海,由上海再转机到X市。
纪有东唔了声,道:“看来我睡得挺长时间的——”肖雨笑了笑,道:“恩,是挺久的,弄得人空姐一直不肯离去就站旁边一直看着你睡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他,可见是没什么事了。纪有东也只是笑笑,说道:“你一直没睡吗?”
肖雨摇摇头:“昨晚睡多了,————”话一说完,又想到昨天的事情,她连汤都没喝,一直就躲在纪有东的房间里,直到大半夜醒来才知道自己睡的是纪有东的床,也不知道他睡在哪里,跑出去才看到他在隔壁书房里面一直看着电脑,也不知道干什么,她本来倒想去劝他早些睡的,脚迈了一步又收了回去。
见她不再作声,纪有东保持沉默,默然了一会儿便道:“吴叔的追思会订于后天,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我担心周姨会难为你,还有————吴旭——”他顿了顿,道:“你不能逃避的要见吴旭的。”
她陷入沉默中,一直到了下了飞机,她身在X市的机场,想到去年国庆吴旭来机场接她的情景,那时候,她跟他刚刚开始,他带着她去粤式茶馆喝茶,在那里偶遇了吴浩东,如今呢,她一回身,也见不到吴旭的身影,也再也不可能见到吴浩东的身影,身边只有一个纪有东,他在那里等着取行李,她在后面看到他的身量,跟吴旭差不多,可也许————他的肩膀要宽阔些,足够替她抵挡掉一些风风雨雨。
她这样的想法一经萌芽,立马被她扼杀掉,纪有东是周瑶,他对她仅仅是朋友的情感,只能是朋友。
出了机场,远远就看到周瑶朝他们招手,她穿得一身素色衣服,素颜,连指甲油都没有涂,显然是对于死者的尊重,但周瑶见着纪有东还是高兴的,攀着他的手开心的唤着他的名字,目光缱绻,肖雨听到周瑶说道:“有东哥哥,我经常想你想到睡不着。”
如此直白也就周瑶能说得出口但又不让人觉得有丝毫的造作和反感,自然而然流露的情感总是让人的心怡然自得的,周瑶看到肖雨倒是一脸病容,回头不忘斥责纪有东,怎么把肖雨照顾成这样!?
纪有东也只是微微笑,道:“好了,这些秋后再算吧,当前还是先送肖雨回去吧,她长时间的飞机很累,也该好好的休息。”他望了一眼肖雨,她眉间早已浮上倦色,纪有东有些心疼,这样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周瑶的眼睛,她的笑容凝在唇边,却是体贴的替肖雨接过包包,在前面领路:“走,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再送肖雨回去休息,否则啊,以肖雨的性子回去肯定也不会弄吃的就直接躺着了!”
她倒是理解肖雨的性子,足见平时对她甚多留意,也是真心对待。
吴旭并不知道肖雨回来,吴浩东出事那天他就在现场,是他间接导致他的死亡的,为了肖雨,就是为了肖雨他跟吴浩东大起争执,他告诉吴浩东,肖雨不知道被他睡过多少次,他还特意把他跟肖雨的亲密照给吴浩东看,吴浩东气若雷庭,从旁抄起拐杖便要打他,吴旭年轻气盛,自然不肯受他打,双手按住他手里的拐杖,吴浩东立足不稳,身子直直向后倒去,————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束手无策,他嘴里一直念着肖雨的名字,连周一心和吴旭都未曾叫过一次,只一味的叫着肖雨的名字,一只手在空中徙劳的捞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他想着肖雨回来,想着能见她最后一面,想着能听到她叫他一声爸爸,结果——————他挨了整整十个小时,仍然没有见到肖雨,没人去通知肖雨,没人去通知肖雨————
他至死都见不到她,他的眼睛没有阖上,一直到现在,不肯阖上。
吴旭一直处在吴浩东死去的惊恸中,他难辞其咎,他知道自小吴浩东便不喜他,他们父子之间仅有的回忆就是争闹,不停的争闹,他甚至一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吴浩东亲生儿子,为什么————他待纪有东比待他要好?吴旭想不通,也不肯放*段去讨吴浩东,年少的叛逆心理以燎原之势大肆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周一心从未想到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吴浩东的死给她太重的打击,她至少还病榻缠绵着,只要一醒来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大哭,逼于无奈,医生唯有对她使用镇定剂控制她的情绪,她等了吴浩东半生,一直等不到他的爱——————他的爱早给了其它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给。
他的心早就随着那个死去的女人走了——————埋在深土里,活不过来。
可是她现在至少也觉得有几分的安慰,他是死在她的怀里的,仅管他的心不曾在她身上,但他的人是她的,他们生同衾死同穴,那个死去的女人怎么都无法拆散他们,到地底上,她们还要争!
整个吴家一片死沉,一直到了追思会,所有吴浩东生前的好友,员工全部都到场进行哀悼,纪有东携着肖雨而来,肖雨一身黑衣,衬着她身形瘦小,脸更是巴掌一样,一头浓密黑发批了下来,掩住半边脸,也只能看到一双黑眸,里面光芒不再,死水微澜。
周一心一见着肖雨,顿时发了疯。
………【少年吐血,年月不保】………
她如同失控的野兽朝着她扑过来,兜头就是一巴掌,谁也料不到,肖雨摇摇欲坠,纪有东大吃一惊,慌忙挡在前面,血顺着她的鼻管往下淌,肖雨头晕晕沉沉,尚未来不及去见吴浩东一眼,自己反倒要不省人事了,旁边的人拉住周一心,周一心指着纪有东:“你让他,你拦着她干什么?一切都是她害的,她害得我们吴家家破人亡,她该死!”
吴旭拉着周一心,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奈何她的情绪已到了临界点,根本就是控制不住,吴旭唯有让随行的医生当场给她注射镇定剂,在场的都是吴家往来的客户,员工,社会上极有地位的人,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一场闹剧,饶是吴旭再不懂事,也不愿意让自己父亲的追思会成为了一场笑话,他让人将周一心扶进内室,自己则在外面主持大局,吴旭人丁单薄,只得吴旭一个男丁,想不到吴浩东商界风光无限,背后却是零丁至此,难免叫人深感凄凉。
肖雨成了焦点,所有人都用奇异,揣测,不堪的眼睛看着她,有些眼神凌厉如刀,仿佛想在她身上剐几个大洞,但实际上,肖雨早已千疮百孔了,她在纪有东的搀扶下,走近棺椁看了吴浩东,里面的人看起来跟平时无异,他的双眼是被强制上合上的,肖雨细细的辩认着他的眉眼,确定她真是吴浩东,心里悲怆,可一旦悲伤到了极致,反而就流不出来了,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内心的嘶叫只有她听得清楚。
她心里念着他的名字,知他永远听不到,可是仍在心里叫着,满足和安抚自己的心,虽然他死了,但他的人在他的面前,那他的魂魄肯定也就在附近,他一定会知道她来看他的,肖雨这样想着,更觉得自己不该落泪,她环顾四周,除了人还是人,也看不到其它,但她总觉得吴浩东就在不远处,看着她,所以,她忽而笑了笑,这样的笑落在其它人的眼睛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基于对死者的尊重,大家都忍着气不愿出声,吴旭阴沉着一张脸,望着肖雨如同痴傻般的笑魇,双手紧握成拳,克制着。
一切还在进行着,肖雨却是突然胸口一滞,口腔一阵腥甜充斥着,没有任何预料,噗得一声吐了出来,淋漓鲜血直溅在吴浩东透明的棺椁之上,凄厉而触目惊心,她眼睛一黑,直接就趴倒在棺椁之上,脸上正正沾着她吐出来的血,纪有东惊魂,拦腰便她抱起,直到向外冲去,吴旭大骇,周遭碎声不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吴旭这个时候还能定下神来,让助理跟着纪有东看什么情况,一颗心七上八下,但依旧有条不紊的主持着————
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是命长,终是废人。
肖雨咳血之后被医生勒令卧床休息,腹中胎儿却顽固着依附在她的体内,她总算知道了自己怀了身孕,她自然知道是吴旭的孩子,纪有东在旁照顾着她,不过是一夜而已,她醒来就发现他鬓边长了白发,那样的触目惊心,肖雨却是落泪,想着自己为什么总要这么连累别人。
可事情却还没有完,她在医院住的第二天接到杨律师的电话,问她现在能不能前往吴家,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要知道,杨律师在电话里跟肖雨讲的并不仔细,只是让人去医院接了肖雨过吴家,彼时,纪有东正在肖雨的住所替她收拾衣物。
肖雨被接上车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忘记带手机,她进了吴宅,杨律师迎了上来,吴旭跟周一心坐在沙发上,周一心这次反正冷静了许多,吴旭目光阴鷙,肖雨浑身无力,走路飘浮,仿若是踩在棉花上,他见着她这样,心里仿佛也被牵动着,走上前便想扶她,周一心横在他面前,吴旭终是收回手,肖雨坐好,望着杨律师,问道:“杨律师,你说是有关于吴叔叔的事是吗?”
杨律师点点头:“我这里有一份吴先生生前立的遗嘱,里面提到你,所以不得不请你来。”
肖雨微怔,但却没说什么,面对着周一心毒蛇般的眼神,她无任何的退缩,大概是见惯了便觉得不怎样了!肖雨始终没有接触吴旭的眼光,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怎么会——————怎么能怀了他的孩子,她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分不清楚到底对于吴旭她是怎样的情感,如果吴浩东在,她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的,因为那会是他的孙子————现在情况不同了,以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要这个孩子。
她坐得很直,杨律师清了清嗓子,打开密封的遗嘱,随着他一句一句的往下念,肖雨震惊到了极致,就连周一心跟吴旭都觉得不可思议,谁都不敢想象,谁也无法预料到!
吴浩东——————把吴氏集团70%的股份给了肖雨,而周一心20%,吴旭分到了10%,周一心根本无法接受,扑过去从杨律师的手里抢过那份遗嘱,不可置信,肖雨看着她瞳孔放大,几乎是贴着那份遗嘱的,试图要从里面抠出什么不同来,随后————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扑出去,一把扯住肖雨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肖雨完全没有预料到,枯木般的手指紧紧的按住她的手,她一病弱之人哪里禁得起周一心这样,杨律师拦都拦不住,吴旭却是冷眼旁观,肖雨被周一心左右开弓,她这一生渴望着自立自尊,渴望着被平等对待,从来不愿意自己低人一等,曾经在酒吧里因为周瑶被客户甩了一巴掌都能让她耿耿在心,更何况是现在这样————整个人就像是抹布似的,被丢在地上乱踩。
但现在的她呢,仿佛是油尽灯枯似的,用残存的力气阻挡着周一心的侵袭,却如同膛臂当车,杨律师在佣人的帮助下总算将周一心拉开,他慌慌张张地将肖雨从地上扶了起来,肖雨肿着一张脸,鼻子的血不断的涌出来,她抹了一把,问杨律师:“您确定吗?那是吴叔叔的意思?”
“是的,是吴先生的意思,而且我保证是在吴先生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立的。”杨律师保证掉,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替她捂住鼻子,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什么话也没讲,转了个身便想离开,她需要找到纪有东,这个消息太令她震惊了,虽然她心里已有了打算,但是————她必须找到纪有东,只有看到他,她心里才有一丝的安定。
她在杨律师的搀扶在往回走,一直沉默了良久的吴旭突然山一般的矗立在她的面前,望着她,道:“你打算这样走?不解释?”
肖雨捂住鼻子,低声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她嘴角一动便牵动神经,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吴旭推开杨律师,按住她的双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不解释?!”
肖雨只道:“让我回去。”
吴旭陡然笑起,声音渐至尖亢,他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捏住她骨瘦如材的双肩,道:“怎么?你陪着他睡了多少次了,一定睡了很多次吧!这枕头风吹得真厉害,厉害啊!”
肖雨面无血色,双目蹦大,咬着牙道:“你别胡说八道!”
吴旭笑了更厉害,道:“不是吗?我说中你的要害了是吗?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水性杨花,陪儿子睡完再陪老子睡,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清高呢,骨子里却这么*!人尽可夫的*!”他骂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成心不让她好过,他贴近她的耳朵问道:“你告诉我,在床上,我跟他,是谁厉害,谁更让你爽!!!”
肖雨胸腔一阵剧痛,直接将血吐在他黑色的衬衣上,他顿时感到一阵粘腻,杨律师惊呼,“快——快送她去医院。”吴旭看着她一张脸,糊满了血,肿的肿,异常可怖,在那一刹那,他仿佛是被吓掉了,双手一松,肖雨枯草一般的滑了下去,*的剧痛一阵一阵的侵袭她的身子,她在晕沉中仍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不停的涌出——————
纪有东才刚到吴宅,便看到倒在地上的肖雨和一旁手足无措的杨律师,吴旭呆立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肖雨,纪有东大喊一声,跑了过去,自己险些跌倒,他脚步也跟着浮软,多怕——————多怕肖雨失了呼吸。
“肖雨,肖雨!”纪有东叫着她,将她抱起,她的血透过黑色的裙子渗到地面,光洁的地板上一滩红色的血夺人眼球,吴旭看着,——————慌了,一颗心提了起来,这才叫道:“肖雨————”伸手要去碰他,纪有东拍开,痛怒道:“你离他远一点,如果你一刚开始不招惹她,她也许现在会活得很好!!!吴旭,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万般无奈,皆上心头】………
纪有东认下了那个孩子,他不愿意让吴旭知道那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所以,他当着吴旭的面承认了肖雨胎内的孩子是他的,孩子终没有保住,医生说以后肖雨要怀小孩的机率很低,但并不代表没有,也许会有————也许不会再有。
周瑶是随后才赶来的,这个消息有如晴天一个霹雳,兜头打下,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木木呆呆地,一时之间无法言语————竟然,————竟然纪有东跟肖雨早就珠胎暗结了,而她竟不自知,还一直傻傻的等着纪有东回来。
肖雨被送进医院的事,朱厚正竟也知道,急匆匆的赶出去,只见过手术室外面,两个男人在那里争执,剑拔弩张,黑云压城,————朱厚正这个时候却不上去,立在一旁,空气似的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以致于当周瑶从他身边哭着越过的时候他也不知觉,只是听着他们之间的话越听越是惊心,纪有东————他不曾想,肖雨居然跟了纪有东。
他当然知道纪有东,那是周瑶心头上的肉,她自懂事以来便将纪有东放在心上,一心盼着快快长大要做他的妻子,结果呢——————纪有东却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肖雨。
一直到肖雨被推出手术室,他才知道冲上去,吓了好大一跳,这哪里是肖雨,一张脸尖如锥子,重重的戳在自己的心头上,汩汩的流着血,他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肖雨紧闭双眸,麻醉药效还在,她吊着针,骨瘦如材的手,青筋可见,厚厚的被子之下还能看到那小小的身子,显得一张床尤其的宽大,————其实那床哪里会大,是她瘦得太紧要了,不占究竟罢了。
肖雨的主治医师老区倒是跟朱厚正很熟,朱厚正从老区那里才知道肖雨患的是风湿性心脏病,并已因此导致了心力衰竭,朱厚正倒吸了口气,几个月前————她跟自己的时候才好好的,转眼间,居然天翻地覆,他大致了解了病症,肖雨所患上的是慢性心力衰竭,医生并不主张手术,以她目前的身体并不能承受,她需要休息,不能受到任何丁点情绪的刺激,否则被诱发各种并发症,————纪有东跟吴旭都在旁边听着,朱厚正因为学医,比他们更易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忧虑不已。
三个男人彼此也不交谈,这一幕在老区看来觉得怪异,很怪异,他下意识望了一眼病床中的肖雨————并不算漂亮啊,至少现在这样病着的她不漂亮,怎么居然能跟这三个男人扯上了关系,他深感疑惑,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隔了一会儿,朱厚正才说道:“你们还是去吃些东西吧,肖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你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纪有东自然不肯离去,看了一眼吴旭,静道:“医生说过,肖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则加重病情,你如果真心为她好的话,你该懂怎么做?”
言下之意已很明显,吴旭又岂会不懂,他是肖雨伤痛的起因,他留在这里,肖雨只要醒来看到他,情绪根本就无法平定下来,吴旭该知道他就那个刽子手,随时可取肖雨的命,他若胆敢再久留,纪有东也是决不允许的。
吴旭转过身望了一眼肖雨,恨不能狠狠甩自己几巴掌,希望自己能代她受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伤她,————他外面穿着外套,隔着外套他仿佛能感受到他里面黑色衬衣的血————是肖雨吐出来的血,好像还是热的,贴在那里————像条虫似的在那里慢慢的蠕动着,伺机找到破腐的血肉,钻进去,直入他的心窝,啃啮他的心,试图让它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他最后走了,纪有东舒了口气,朱厚正跟纪有东倒是很少正面交锋过,只是常常听到周瑶提起他,他见纪有东眉宇间皆是倦意,温和道:“我让护士送给吃的过来吧,你吃些再去休息一会儿,我想你一定要守着她过夜的,不能不蓄养精神。”
纪有东再感激不过了,他的性情温和更甚于朱厚正,只是在某些方面他更强硬,至少————他不会去顺从家里的安排,例如,与周瑶结婚,————只要不得他首肯,他家里的人断然不会为他作安排的,纪有东自有他的威严。
他就在外面用了餐,朱厚正让护士为他买了粥和一些点心,倒是合他胃口,因都是平时跟肖雨吃开的那家,纪有东心不在焉,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些勉强填饱肚子却又钻了病房,朱厚正也跟着进去,隔壁有张空床,是专给病人家属准备的,朱厚正又让护士送了床被子来,道:“先休息一会儿吧,肖雨这边有我,你不必担心。”
纪有东还真是放心朱厚正的,真就躺下去阖上眼睛,他身子朝右侧,对着肖雨的方向,就连睡着也是时刻准备着,生怕不知道肖雨醒来,朱厚正看着他——————他一定睡得不安心的,眉头紧蹙,连拳手都是紧握着的,他内心叹了口气,转而替肖雨掖了掖被子,她熟睡如孩童,无知无识的,仿佛也不知病痛,————他的一颗心骤然痛起,想到她曾经为他失掉一个孩子,该是很痛的吧,他却不在她身边。
天一下子黑的很快,他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今天约了秦怡吃饭,最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但肖雨一出现,他立马将与秦怡约好吃饭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手机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从不知秦怡已急呼了他十几次,打到办公室被护士接起,才知道他跑到了手术室去了,据说是因为一个名叫肖雨的名字,秦怡顿时心凉如水,方才修补起来的关系如纸一般,沓然破碎。
肖雨半夜才醒来发,她才一张开眼,纪有东似是心有所感般的,当即醒了过来,下了床扑到她面前,未待朱厚正开口,他已尽量放柔了声线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小心翼翼的,眉目之间尽是怜惜,肖雨因为麻醉药的关系,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抬起手,发现手尽是针孔,她眼神的焦点聚集在纪有东苦楚的脸上,叫道:“有东——————”又闭上眼睛,仿佛累到极点。
纪有东连迭声应道,肖雨遂又慢慢睁开眼,只说了句:“哎————手疼。”
她的手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显得酸痛不已,钝钝地像不是自己的,纪有东慌忙替她轻揉活血,她舔舔干燥的唇,又道:“你吃了没?”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担心他会饿到,这样奇异的念头,纪有东点头,照例是轻柔的回答:“吃了——————你担心这个干嘛,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肖雨想了想,她一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朱厚正,眼神一直望着纪有东看,扯出一丝笑意,道:“头发有点痒,要不,你替我挠挠?”
纪有东信以为真,手伸过去便要替她抓头发,肖雨咯咯笑起,一笑起便觉得身体各处都在疼,她脸色一变,止住笑意,道:“咳————骗你的,我好得很,我刚看到黑白无常,他们要拉我走,我可是跟他斡旋的好长时间啊,最后你猜怎么着了————”
“怎么着?”纪有东笑着问,顺着她,替她把额前的头发拨开,道:“肯定你赢了,看你那得意的样儿。”她却在这个时候如孩童般笑起,颔首:“恩,我赢了。只要我想赢,就输不了。”她说完,心口一阵堵,又念了句:“我输不了。”
朱厚正站在一旁,百般不是滋味,自己仿佛是局外人一般,他尴尬地道:“我先出去。”肖雨这才注意到,一见朱厚正,情绪波动倒不大,道:“怎么你也在?”
纪有东道:“多亏了他呢,刚才我休息了好一会儿,都是朱医师在照料着你。”肖雨浅浅一笑,道:“谢谢你。”客气而疏离,以前再亲密也好,也是以前的事,现在早已形如陌路。
朱厚正听她说谢谢,一时也无言应答,急于走开似的,道:“你们————我不打扰你们了,肖雨,你要注意休息,我下次过来看你。”肖雨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脚步慌乱透露出他的情绪,肖雨心里何尝不难过,她曾经投放过一段感情,但心收获的都是伤痛,饶是她再大度再放得下都好,曾经心痛的感觉却不可能那么早的消逝,要做到与他坦然交谈根本不可能。
她看着纪有东,纪有东亦望着她,眸光深浓,肖雨问道:“他们呢————都走了吗?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吗?我可是拿了他们吴氏一大半的股权呢?”
纪有东瞪了她一眼:“你现在只管休息,其它事都别去想,我会处理好。”
肖雨叹口气,嘴角一阵轻疼,她用舌头舔了舔,念道:“流血了都。”纪有东拿过棉签替她蘸了点水,她又舔了舔,道:“现在不能喝水吗?”“暂时不能,你先忍一会儿。”“唔————我有点渴。”她可怜兮兮,纪有东却立场坚定的摇头:“不能喝。”她的脸垮了下来,纪有东当即语声放缓,像是哄小孩子:“那就几滴就好了——————”真就给了她几滴,她没得到满足,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纪有东知她不是生气,又道:“关于吴氏股权的事你也别多想了————我————”肖雨忽然打断他的话:“怎么能不多想,我一觉醒来,自己就跻身成了X市前十名的女富翁了,我能不激动嘛我,我能不多想吗?我都睡不着,我一下子就这么有钱了!”
………【百转千回,情深意重】………
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这是她一年间过得最为平静的十五天,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有了,大正午的时候,肖雨由纪有东陪着,出去外面晒太阳,她最近又长了些肉,脸色好看了一点,纪有东很欣慰,肖雨在长椅上坐下,难得大冬天有这么和煦的阳光,两名身着白衣的护士抱着病历本经过,边走边听到她们说,春节还要值班,真烦人。
肖雨恍然,春节了——————她回头问纪有东,“快春节了吗?”纪有东笑笑,答道:“对,你又要老一岁了,不开心是不?”
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觉得怎么一年过得这么快————,难免有些怅然,遂又念道:“好久都没有见到婆婆了。”昨天才跟婆婆通的电话,也一直不敢跟她说自己的遭遇,婆婆在山东过得很好,肖雨放心,想着身子快些好,好去山东见婆婆。
周瑶自从她入院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肖雨心里知道,对她不无愧疚,她问纪有东:“周瑶呢?————好久不见她了。”纪有东静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她,今早我遇*,她还让我跟你问好呢。”
肖雨噢了声,低声道:“咳————有东,我觉得你还是去跟她解释一下比较好,明明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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