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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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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拿到相机。”
  前一秒刚说要跟相机共存亡的记者朋友下一秒碍于与保镖们的拳头实力悬殊下,马上把相机乖乖奉上,出卖了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估计想,在这样僵持下去,什么共存亡,相机一定比他活得长,况且相机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此为明智之举。
  “不知死活。”保镖夺过相机,“想拿回相机让你们老板到顾氏找顾少爷。”
  他们转身走向我,留下孤零零的记者朋友在风中凌乱。
  “陈小姐,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发生了这些事你们认为我还有心情玩?回家。”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我深知此事绝不会报道出来,因为顾卓远有办法压下所以不再多想。他们真正有权有势的人,一向都是想让记者报什么,第二天头条新闻必然稳稳地登录,不想让你报道,绝对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谁有胆敢报不该报道的,就让你有胆没命。                    
作者有话要说:  

  ☆、30料峭还寒透

  我的心情很遭,保姆将饭菜热了不下三次我依然没有胃口下楼吃。
  “陈香,我可以进来吗?”顾卓远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不待我回答就推门而入。
  我蜷在沙发里不打算理他,我低垂着睫毛,披着厚厚的毛毯继续认真地发呆。
  他走近我难得的柔和:“今天的事我都听他们说了,是他们处理的不妥当,我已经处罚过他们了,下次给你换一批人,你别不高兴了好吗?”
  我抬起睫毛和顾卓远平视:“那些仰慕者,他们喜欢我没有错,甚至他们可以说是我的朋友,他们不应该得到那样的待遇。”
  “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久后是我的太太,没有理由再让别人喜欢。”顾卓远表现得极为不悦。
  “你不会连这都吃醋吧?”我生气道。
  “没有,保镖的事是我的错,我安排的不够周全,保证没有下次。现在,下楼吃饭。”顾卓远恢复了平时的态度。怎么说呢,性子使然,他对我从来都算不上温柔,但又不是他对待他人那种一贯的冷漠,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算是顶好的,至少他顾氏少爷还不曾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任何人。
  “我吃不下。”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扣扣扣……顾先生,公司有急事,需要你尽快回去一趟。”门外小右的声音传来。
  “进来。”顾卓远开口道。
  “是。”小右推开门,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汇报事务,“少爷,是最近的那部新电影宣传……”
  小右白白净净的,体型削薄,五官算不上精致但给人感觉很舒服,非常稚嫩的年龄差感和顾卓远倒真的挺相配。
  我本来心情遭透了,可是一看到小右就忍不住爆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右只得中断报告和顾卓远一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盯着小右的脸,想起白天在面馆里那个女孩声情并茂地说着他和顾卓远的“恋情”,我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小右一脸尴尬地望着我,几经纠结后出语问:“陈小姐,我是不是脸上有什么?”
  他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我更是觉得他的语气格外软绵绵,跟顾卓远的霸道合拍的天衣无缝。
  “那个……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我一边没形象的大笑揩掉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
  小右对我突如其来的表扬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而是脸突然变成了灰绿色。
  “小右,你出去。”顾卓远不满地看着小右说道,小右吓得脸都绿了。
  “是。”小右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我想要是顾卓远真的和小右有什么,顾福仁最低的底线应该就会是顾卓远的对象只要是女的就行了吧。哈哈……
  “小右很可爱?”顾卓远寸寸逼近我。
  “是啊。”我还未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陈香!你感再夸一句别的男人试试?”顾卓远的大掌抚上我的后脑勺。
  我故作天真地答:“可是小右他不是别的男人呀,他也是你的男人。哈哈……”讲完我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都是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我马上把他辞了。”
  “打算辞了金屋藏娇?哈哈……我开玩笑的,别啊,别辞,我看着你俩做梦都会笑出声。”
  “陈香!”顾卓远又是一声严厉的喝斥。他的手掌一使力将我的脑袋压向他,我的嘴唇就不是我的了,只能任他蹂躏索取。
  顾卓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我以为他今晚要把我当晚饭吃了,不料他亲了一会儿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大码:“公司有事,回来找你算账。”
  我也不恼他,他站起身后又俯下来亲了亲我的唇瓣,动作轻得像柔软的羽毛。
  “我先走了。”他说道。
  “嗯。”我笑着点点头。
  顾卓远替我拉好披在身上的毛毯,转身出门,在门口经过小右时,他对小右吩咐道:“让保姆把饭菜热了拿上来房间给夫人吃。”
  他说的是“夫人”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小右恭敬地答道。
  从那以后,顾宅上下所有人,保镖、保姆、连同园丁,除了后院里不会说人话的阿黄,全都毕恭毕敬地称呼我为“夫人”。
  尽管我很高兴,但我没有跟顾卓远说,眼下我要的不只是名分,我还想要的是自由。
  草草地扒了几口晚饭,我左顾右盼地等顾卓远回家,盼星星盼月亮,他还是没回来。
  最后我在沙发里抬起疲重的眼皮,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天边已经微微有些翻白才晓得原来天已经亮了,我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顾卓远昨夜没回来……
  我翻了个身接着跟周公约会,顾卓远的一声“夫人”甜得入梦,难怪古代女人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前仆后继勇往直前,从古至今不知死了多少绝色红颜。
  再起身时天已经大亮,接近中午,我洗漱一番,从衣柜里抽出一件玫粉色的简约旗袍穿上,随手又披上黑色的狐狸毛披肩,这就准备出门。
  “吴妈,今天家里不用做饭了,我出去外面吃。”我从旋梯下来时对楼下正在打扫卫生的吴妈说道。
  “是,夫人。”吴妈嘴巴越来越甜,我勾起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笑。
  “夫人,少爷说让我们无时无刻地保护您。”刚出了顾宅大门,不出所料地又是一票阴魂不散的保镖。
  好在我差不多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地坐上汽车,对早已准备好的司机道:“去‘金百合’舞厅。”
  “是,夫人。”
  没错,今天我要回到我和顾卓远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寻找属于我们的回忆。
  “把车靠边停好,我一个人走走,让全部人都别跟着,别给我添麻烦了。”我对下了第一道命令。
  “是,夫人。”
  我发现不是吴妈的嘴甜,而是他们所有人都只会这一句。
  然而我一下车就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不是他们给我添麻烦,而是我给所有人添麻烦了。
  金百合果然如它的第一个字一般,金碧辉煌,高调奢侈的装修风格,门面的石门上雕刻着几朵正在绽放的巨大百合,金灿灿的百合如同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石门上又牵绕着永不熄灭的彩色闪灯,门前,两列长长的花篮队伍整齐地排出一条通向灯红酒绿的内部。花篮都是由白色的百合真花插满,应是舞厅的客人送的,它们的气味清甜纯洁,和“金百合”土气金黄的三个大字很不搭调。
  这就是上海,有钱人的天堂,不管国家破落成怎样,不管日本人侵占了我们多少国土,上海租界里,大家还是该寻欢作乐的就寻欢作乐,该花天酒地仍旧花天酒地,谁的家破人亡都与自己无关。难怪舞厅门口“金百合”三个字旁边小小的写着“天上人间”四字,有钱就是天上,没钱就是人间。这些字眼现实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但看的人总能一目了然地读懂。
  我正出神地想着当日与顾卓远碰面,噢,不,碰车的地点,就真的再次让车给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顾卓远的车。
  前方疾驰而来的大汽车急骤地按着喇叭,他来不及刹车,横冲直撞地向我飞驰奔来。我吓得四肢瘫软,做出的唯一反应是没有反应。
  幸好,他及时在我脚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紧急刹车停住,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总算又放了回去。
  “怎么走路的啊?撞死你活该,也不看看谁的车?死了都没地方赔!”如期而至的谩骂。
  我身后“唰唰唰”地涌来了众保镖。
  对方司机看我们的架势倒也丝毫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好像很赶时间,或者说他车上的金主很赶时间,他不打算跟我们吵架:“今天陈小姐有急事,算你们走运。”
  “谁是陈小姐?”我回头问了问一样不知所云的保镖。
  “陈小姐都不认识,嘿嘿,亏你出门这阵势,上海白混了。”司机扔下一份报纸,确切地说是砸了份报纸在我身上。
  我拦住要发飙的保镖们,弯腰拾起地上的报纸。
  抬眼时看到拉下半截的车窗里半张妆容精致,样貌不算出众的女人脸,她鼻孔朝天地眼角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气昂的模样让我联想到王婷婷。
  我低下头,只见报纸上的头条粗黑的字体一笔一划分外清楚地印着:顾卓远的新欢陈美云——顾氏新星,有望成为顾卓远新宠坐拥顾氏。
  刹那间脑中电光石火,我整个人空白了一瞬,下一秒濒临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31泪脸香红湿

  我颤抖着手,连报纸都拿不稳,我试图看清那则报道,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流利的刀片要划破我的心脏,它们又像一个笑脸,张牙舞爪的嘲笑着此时的我。
  那些字在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何时我早已泪眼朦胧。
  从前坚强的我哪里去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因为报纸而哭了,什么时候报纸成了本世纪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我想过一千一万种替顾卓远开脱的借口,统统失败。他明明有能力不让这样的新闻登报的,如今上了头条,只能说明报道是由他本人操控的。
  “夫人,夫人……”
  “给我闭嘴!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冷冷地打断保镖的叫唤。
  放眼望去,模糊的视线里,金百合舞厅门口的景致和从前别无二致。是不是天注定我们在此处相遇,也要让我们在此处分手?是不是身为顾卓远的女人就要理所应当地承认这一切?
  我不敢想,不敢去想顾卓远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只要想多一点,我的头就痛得要炸开,呼吸不畅。我也不敢想他最近经常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他是顾卓远,我早该清楚的知道他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早该知道的。我是个笨蛋,人家昨天叫了你一声“夫人”你就傻乐高兴的要升天,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用一样的语气叫过别的女人,或许还不止一个。你只不过是众夫人之一罢了,他可是“国民老公”,身后的老婆团里爱慕他的人多的是,他是背后有千千万万老婆的顾卓远啊。
  我仰望着天空,天出奇的湛蓝,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压了不少的积雪,伴随着融雪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天空再如何放晴,心上结了一层薄霜是事实,这种冷是多大的太阳也无法驱逐的。
  一阵凉风吹来,手上的报纸不经意地滑落,我没有再去捡,转身时从嘴里吐出清冷的三个字:“回家吧。”我是对谁说的呢?是自言自语吧。我的家在哪里?我早就没有家了。
  “夫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上了车司机礼貌地问我。
  “回顾宅。”
  “夫人是说……回家?”司机迟疑了半秒问道。
  我沉默地点点头,点头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老司机吓了一跳,他蠕动了半天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敢开口。我更肆无忌惮地让眼泪疯流。
  那些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我把头埋进双掌之中,嘤嘤地哭出声。
  我怎么会愚蠢成这样,被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摔了一次跟斗还不够,还一意孤行地接受了另一段两人差距更大的爱情,我真傻。
  对于顾卓远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只是不敢面对、接受。就像当初如涛的出轨,我也不是后知后觉,我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觉得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我应该立刻惊醒,例如发现了夹在他课本里的千纸鹤折纸时,我应当当场发作,质问他为什么一看就知道出于女生之手的东西会在他这里。再例如他不再每天跟我一起吃饭时,我就该采取行动,是跟踪他还是提出疑问。
  可是我都没有,就如我没有质问顾卓远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偏偏任由其发展,我以为不去管它,事情就不会恶化,没想到事态只会越变越严重。是不够爱,不怕失去,还是太爱,太怕失去?
  今天就勇敢一回吧,我对自己说。
  “嗒嗒嗒……”皮鞋敲击着地板的声音。
  我坐在床沿,低着头等待着顾卓远。
  “你怎么了?”他着急了,他甚至连门都没敲,径直走到我面前,急速问道。
  我抬头看他,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干净的面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我听司机说你哭了一路……保镖说你看了报纸……”
  “是不是真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顾卓远慌了神色,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有一部分是真的,我解释给你听。”
  “哪一部分是真的呢?”
  “报道是让我要媒体爆料的,我跟陈美云出席了很多的公众场合是真,跟她闹得沸沸扬扬让媒体以为我跟她一对是真,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是为了公司的新戏宣传。”
  “这么多真的显得后面的那个理由好牵强。”我站起身跟他平视。
  “陈香,你应该理解我的身不由己。”
  “好,我理解你,那你理解过我么?我只有你了,我的世界只有你了,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哪怕逢场作戏也不想。公司新电影炒作你可以让其他出名的男明星上场,并不一定每次都要你亲自去吧?还是你本身就想去?”我说到激动之处,攀住顾卓远的双臂,用力摇晃,太过用力眼泪不住地从两颊滑下。说真的,我厌恶透了此时歇斯底里的自己。
  顾卓远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我。
  他的不语令我更加笃定了他和陈美云之间有过什么,他默认了。
  “为什么别的男人随便送我一束花你都可以吃醋,我却不行?这公平吗?算了,当我没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公平。”我放开握紧他双臂的手,转过头不看他。
  “我吃醋是因为在乎你,而你这样,是因为你不信任我,这里也同样存在着不公平。”
  “话在你嘴里,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好,我现在不要公平,我要分手。”我闭上眼睛,艰难地说出“分手”二字。
  顾卓远掰过我的身子,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我没有躲避他要杀人的视线,决然道:“我说,顾卓远,我要跟你分手。”
  他的脸刷一下白了,神色痛楚,放在我两肩的双手也在颤抖。
  “我原先想回来收拾一下再走,后来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我,我原本可以直接走掉,不过你对我照顾有加,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总归要跟你说一声。”
  说完留下还愣在原地的顾卓远,我大步大步地往门口走去。
  “砰!”我回头一看,顾卓远竟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上前查看,只见他面色惨白如死灰,嘴唇上鲜艳的血渍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卓远……卓远……你别吓我……”我哭喊着他的名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赶忙起身跑出房间,果然在楼梯口往下看时就看到小右守在一楼大厅。
  “小右,小右,你快上来……卓远他要死了……”我边哭边对小右喊。
  “什么?”小右一听大惊失色动作敏捷地往二楼奔来,还不忘对吴妈吩咐道,“马上打急救电话。”
  “是是。”吴妈也吓得不轻。
  我回到房间时小右抱起卓远把他平放了床上,小右没有方才的不安,看来卓远并无大碍。
  我缓缓地走下楼梯,每走一步,心就疼地在滴血,可是一步走的比一步坚定,不能说我狠心,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我不离开卓远,总有一天躺在里面的会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32不忍更回头

  我走到大门时一众保镖拦住了我,他们背诵好了台词似的滑溜地对我道:“对不起夫人,顾少爷说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能私自离开这里。”
  “滚开。”我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
  “夫人,我们只是按命令办事。”他们无可奈何道。
  “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了,你们听不明白吗?顾少爷吩咐的是吧?那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顾少爷闹掰了,你们没少见过被顾少爷抛弃的女人吧?我现在就是其中一个,你们还不能放一个你们顾少爷见了厌烦的人走吗?”
  我咄咄逼人的气势把保镖们吼得一愣一愣,我不待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夫人……”一群蠢保镖立在原地踌躇不前,他们也没了主意。
  “你家顾少爷就快没命了,小右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你们还不去看看?”我背对他们夸大其词地说,事实上从小右刚才的表情我就可以看出卓远没什么事了。
  可能是我的态度很严肃,那群保镖居然完全信了我的话匆匆往门里走去,我这次总算是彻彻底底地离开顾家了。
  我撒开步子逃命般地往前奔跑。
  我能去哪里,又能去到哪里呢?我不能回河北,那里早就没有我的家,跟卓远分手后,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我把他视为我的全部,现在全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很累,摸索了番身上,带了不少的现金,于是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旅馆入住,一进旅社的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他们不停地在我梦里走来走去,不论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理我依然走自己的路。我还看到了爸妈、小云,他们对我熟视无睹,我几乎拼出了全身的力气去叫他们,然后我就醒了。
  我还能听到自己梦里喊到现实外“妈……”的尾音,我张开眼睛的那一刻险些以为自己哭瞎了,不过在我弄清我是处身在宾馆里时,就明白过来了,天黑了,短短的一天过去了。
  这些日子我被卓远保护的很好,这是头一次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还是黑漆漆的全然模式环境里。
  开了灯,发现旅社的设计很高科技,有个专门供客人呼叫前台的电铃,“帮我送晚餐上来。”
  过了不到五分钟热腾腾的晚饭送到了我房间,我盯了它们有半个小时,待它们都凉透了还是没吃下半口。
  我想的是:卓远吃饭了吗?他现在好多了没?他到底怎么了?我这样丢下病中的他是不是太绝情了?我要回去吗?
  不,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回去了代表我服软了,在今后无数的日子里,我还得承受着和无数女人共同拥有他的痛苦,我的心不会让我这么做。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眼巴巴地看着天亮后才又沉睡过去。我的行为真的很可笑,人家住旅社都是为了晚上能有个安稳的睡眠,而我正好相反,我整个晚上都在发呆,到了白天呼呼大睡上一天。
  一觉醒来,果不其然,天已经黑了。这是第三天,我离开卓远的第三天。我只是在虚度光阴,如果带在身上的钱花完了呢?我是不是该出去找个便宜一点房子租下来,然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可是……这样活着好没意思,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我为了而什么活?难道是对卓远还有一丝丝的期盼吗?
  不等我思考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每一声都敲的很急,一下又一下,仿佛只要我不去开门他就不打算停。
  我透过猫眼,是前台的服务员,她大概以为我死了吧,平时最多也是胡吃两口再让她找阿姨撤下去,而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跟前两天一样在晚上准时叫顿晚饭,她一定是认为我瘦弱的小身板终于撑不下去饿死了,于是上来拖尸体了。
  我拉开门进入视线的居然是小右和那一帮保镖。
  “夫人,请你跟我们回去。”小右一见到我立刻说道。
  我着实很佩服他们的行动能力,短短三天,他们竟然就能在偌大的上海把我找到,我不禁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顾家要找一个人并不难,何况你还没离开上海,我们快把整个上海掀过来了,这些天你没看报纸?我们天天在登你的寻人启事,是旅社的前台小姐主动拿着报纸到顾氏来找我。夫人,请你跟我们回去。”小右回答完我的问题又重复一遍他的第一句话。
  我怒目瞪向前台小姐,只听小右道:“你也别怪她,一万块钱不是人人都能抵得住诱惑的。更何况她如果知情不报被顾少爷发现会死的更惨。”
  “你说多少?”我怀疑我听错了。
  “寻人启事上写着谁能提供你的消息奖金有一万块钱。”
  我听了简直要晕了,一万块啊!那是什么概念,它足够普通家庭一家人好好地过一辈子了。
  “顾卓远呢?他怎么样了?”有人说,当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时,最好的办法是抛硬币,因为在硬币抛起来的那一刻,你已经明白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在看到小右他们寻来的那一刻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我还是有期盼的,我一直在等着顾卓远能寻到我,他寻来了,说明我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如果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他能保证不再伤我的心,我想我是愿意回到他身边的,但是他人呢?他为什么自己没来?
  “少爷他很不好……上次在公司处理时听司机打电话来说你那天从外面回家是一路哭回来的,他一心只想着尽快处理好事情回家陪你,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后来胃疾发作也不肯去医院,撑着回家见你,他胃出血你也看到了。我们送他去医院后,他醒来后见不到你就扯掉输液到处找你……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家里酗酒,我看他要撑不下去了。夫人,请你跟我们回家。否则,今天我们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小右边说边观察我的神色,我惊讶地捂住嘴巴,卓远……他竟是这样的重视我,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我的眼眶濡湿,结结巴巴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走,真的这么想抬我?”
  “不敢。”小右低下头。
  小右走在最前头,我跟在其后,我后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保镖,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旅社,上了早就发动好的几辆扬长而去。
  卓远,等我……我就回来了……你这个傻瓜,有胃病怎么不吃饭?有胃病怎么不看医生呢?非得搞出胃出血这么严重还不肯罢休!等我见到你,看我不好好打醒你骂醒你!可是……我,我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去骂你呢?上次我已经清清楚楚地向你宣布我要跟你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33春回雪尽时

  我推开厚重的红实木大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浑厚的烟味夹杂着高浓度的酒精味,大厅内还有一团团烟气在缭绕,我知道他烟瘾大,但不曾想他能把屋子抽出神仙居的氛围来,在这些稀薄的烟气后我见到了他——卓远。
  他还是穿着我离开那天所穿的西装,只是笔挺的西装早已变得皱巴巴,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和平时的干净利落很不相符,大厅四周污浊不堪,满地都是翻倒的酒瓶和烟蒂。他此刻萎废的依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里,倦色满面。大厅是豪华的欧式风装修,他颓废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感觉,他像个失意的欧洲贵族王子,哪怕全身臭烘烘的,仍然改变不了他精致的五官线条带给人的惊艳。
  平时见惯了他的冷漠、他处理事情时的雷厉风行,原来他懈怠下来时这般的令人心疼……
  我一步步地走向他,走到半途因为太专注地去看他,不小心踩到一个葡萄酒瓶,加上三天来就没好好吃过饭,我摔倒了居然就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起不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卓远,估计就是一头死猪也该被我弄醒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趴”的动作改为了“坐”。
  卓远从容地走向我,他的双脚停在了我的眼前,他的皮鞋上沾染了很多灰尘,对于一向爱干净的他是怎么容忍的了的?
  “回来了?”他的语气和平常他很我说话时没有区别,可是我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他在生气,他的语气里有我一直惧怕的冷漠,那是他用来面对所有人的一面,如今总算也用到我身上了。
  “你好多了吗?”这就是他,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可他总是有一种驾驭一切事物的气场,他的居高临下让我有种错觉,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出轨的人是我、背叛我们之间的人也是我。
  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此时偷情的人是我,我一定会哭着哀求他原谅我,这个场景很眼熟,是了……上次闹得人尽皆知的报纸新闻事件,我就求过如涛。不过我爱他就不可能会给自己出轨的机会,除非对方强迫我。他是卓远,能强迫的了的人又能有几个?他是自愿的,为什么明明错的人是他,他凭什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前三天你狠心离开时没管我的死活,现在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讥嘲的语调。
  我早该知道我不该回来。
  “那是我看小右的神情……”我深吸一口气花了极大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算了……我解释再多你也不会相信,就像你解释再多我仍然在怀疑,我们之间的信任有了裂缝,再也回不去了。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么……我走了。”
  我说完鼓起勇气再看他最后一眼,谁知看到他的眸光忽然一下子变得黯淡,光彩尽失,一抹痛色沉淀在他的眸底。他总能让人上一秒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下一秒又对他没有办法的疼惜不已。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抬起因久坐在地上发麻的双脚,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
  “嘭!”一只红酒瓶砸在我的脚边,阻止了前行的脚步,我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避,碎小玻璃碎片溅跳起来划破了我的手背,手背上立即呈现出一条细长的血痕,我吃痛的捂住伤口。不料卓远从后面抱住我,我惯性地后退两步跌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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