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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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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我不禁好奇道。
“嘘。”小右将食指竖在两唇中间,示意我小声。
顾卓远站在我的身侧,手臂圈过我的肩膀,我条件反射地要跳起来,顾卓远不紧不慢的按了我身旁的电铃……
我尴尬地低头不语。
“叮咚,叮咚,叮咚……”
顾卓远按了很久的电铃,门内都久久没有反应,但他坚持不懈地按个不停,他一定知道里面有人,坚信着有人会来开门。
“谁啊?”朱红色雕花油漆大门终于打开。
一声慵懒不耐烦的男声直捣耳膜。
“如涛……”我的出现顿时让穿着男士睡袍开门的如涛惊呆了。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也惊呆了我。他失踪的三天以来,我胡思乱想过如涛所有不好的处境,绑架、落入日本人之手、意外事故等等,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好好的在别墅豪宅里享受生活,享受着我的提心吊胆。
当然,见到如涛完好无损我是惊喜多过气愤的。我的眼泪即将落下,在一秒我要扑进他怀里的同时,如涛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娇柔声:“如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谁啊?”
我如遭雷击,心想要是现在真有一道惊天大雷把我劈晕就好了!我的动作硬生生地卡在空中,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原来男女之间的事这样分明,对方给你的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
☆、19梦短寒夜长
林泓——她穿着和如涛同款的女式睡袍,在如涛的身后探出头来。
一出连傻子都能一目了然的看懂的戏剧我又怎么会不懂?我该庆幸屋顶只有一盏小灯,没有把我失魂傻眼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他们面前。
“郑先生,陈小姐很担心你,我将人替你带到了,有些事情还是敞开来说对彼此都好,才能把伤害减小到最小。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说,我回车上坐一会儿,你们先聊。”顾卓远说着便和小右转身往汽车方向走去。
我孤零零地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突然像失去了精神支柱,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有一天会变用敌对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一直视为敌人的人却他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他在我心里居然也有重要性。
我以为如涛会说:“陈香,你听我解释。”
没想到他说的是:“陈香,对不起。”
我恍如置身在梦中,口中梦呓般喃喃自语:“我不想听对不起……这不是真的……才三天而已……才三天……怎么什么都变了……”
“是假的对不对?如涛……”
“是真的。陈香,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应该一直都清楚林泓是我的女神……”
我亦打断如涛的话:“可是……可是你也说过,她只是个偶像人物,你不爱她……”
“偶像?有一天你发现你朝思暮想的偶像也同样喜欢着你,你会不心动么?”如涛的表情没有歉意。
我绝望地闭了下眼睛,将眼泪逼回去:“那么我呢?我算什么?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失踪了三天,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别的女人家里缠绵三天,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心死?”
“如果你的心在我身上,目光一直随着我而动,你不难发现我和林泓的事,只能说明我们都变了,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了,陈香。”如涛平静地说道。
“是是是,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有道理。郑如涛,我现在心里巴不得你是死了,虽然我的心会痛,但至少疼痛是短暂的。你怎么不去死?”我恶狠狠地说道。
“陈小姐,你没有资格这么跟如涛说话。”一直站在如涛身后的林泓受不了我的恶语相向终于发声,可恶的是这女人连生气的样子都美的娇艳,我已经完全不敢想像狼狈落魄的我很她之间的落差。
“我跟如涛说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插嘴?”我怒视她。
“陈香,不是林泓的错,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如涛出言制止我。
林泓冷笑道:“我是如涛的女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林泓的话每一句都像喂了剧毒的匕首扎向我,我跟如涛之间就是论亲密接触,也比他跟林泓之间差了好几个程度,她说,她是如涛的女人……
“我只不过发了点烧,如涛就着急的在我身边彻夜不眠的照顾我三天三夜,男人的心思,你还不懂吗?”林泓的语气没有气势汹汹,只是平稳的陈述事实般。
我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哪怕她只要告诉我如涛对她的某个小动作就足以伤透我,何况她说的是如涛从不曾为我做过的事,我决定不听她说的任何话。
我想以我的死脑筋怎么也不会想明白,为什么才短短三天,天地之间都变了颜色。
我脑袋一抽筋,不死心的问:“如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有人强迫你……”
“没有,真的没有。我爱她。”如涛说完这句话,黑漆漆的天空猛地劈下一道细长的闪电,将天和地连接在一起,耀眼夺目的光芒照亮整片天空,世界在一瞬间亮如白昼。
我和如涛四目对视,那一刻我们几乎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我一眼望进如涛的眼里,他细长的眉目是我熟悉的温柔,只是没有了情欲。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表情,最痛彻心扉的不是你所爱之人如何言辞激进的打击你,而是他用平常他看身边所有都一样的目光看着你。那样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爱情了。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在闪电和雷声都消逝后,我安和地看着如涛和林泓道:“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虚伪的祝你们幸福,没有我的祝福,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转身步入雨幕,身后传来红木大门关上的声响。
顾卓远的汽车停在庭院里,两束车前灯寂寥的亮着光芒,汽车雨刷不知疲倦有规律地舞动着臂膀,它们再怎么努力,依旧来不及清掉急速落下的雨水。
我茫然的走在雨里,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泣不成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没有,如果真的有眼泪也早就和雨水混为一体了,只是胸口传来万虫噬咬的疼痛,我的心脏,我从来不曾好好待过它,它的承受疼痛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能把这些疼痛分解成麻木不仁的情绪。
“你疯了吗?雨这么大,快回车上。”我回头,是顾卓远,他抓着我的手臂对我吼道。
小右雷打不动地站在顾卓远身边为他撑伞。
“你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推开他,继续埋头往前快步行走。
顾卓远推开身边为他打伞的小右,喝令他不准跟上来,急步跟上我。
他掰过我的身子,对我大声的说:“陈香,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一副自暴自弃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错误的人,你离开了不爱你的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你又懂我?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我没有要死不活,我只是要认真思考一番,怎么才能走出他们带给我的疼痛。”我打掉顾卓远抓着我肩膀的双手,无奈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和第一次一样,我挣脱不掉。面对他,我居然不再恐惧,跟刚才的情绪并无分别,我觉得我很正常,我的语气没有波澜,我的语速缓慢,除了胸口不正常的疼,我和平时的我一样正常,但有可能我太过正常,在顾卓远的眼里就是不正常。
顾卓远捏紧抓着我双肩的大掌,几欲把我捏碎,他冷笑一声,笑的连瞳孔都沾上嘲讽:“我怎么会不懂你的感受,看着所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笑魇如花,这种心痛到发疯的感觉有多讨厌我会不懂?你所经历的我每天都在经历,都在面对,我怎么会不懂!”
“好,就算你懂,与我何关?你放开我。”我努力挣脱顾卓远的魔掌。
“我所有的疼痛都来自你,你还不懂吗?”顾卓远松开了他的手,深沉地对我说道。
“懂了又能怎么样?我不能接受你。”我淡然地说。
那个二楼古董摆钟转角处的小房间早就道明了他的心意,可是一颗才刚千疮百孔的心怎么可能立即止血结痂?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再去爱别人?
“我可以等。”顾卓远低低地说。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没有自尊,没有骄傲,没有高高在上,没有家产万贯的平凡少年。他的头发,他的衣裳都叫雨淋湿了,尽管雨水没有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冲刷掉,但他卸下了“国民老公”的光环,撇下了“首富独子”的头衔,浑身湿透站在雨中深情地看着我,是个普普通通求爱的少年。
这个画面就这么一直在我的眼里定格,我看到小右又急又恼的在不远奔跑而来,我很冷很冷,浑身冻的没有知觉,这个寒冷的冬天仿佛永远也不会过去,这个漫长的冬夜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最后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惆怅谁能赋
其实我本身是很讨厌林黛玉式的女生,动不动就病殃殃的晕倒在地,而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至今为止我貌似已经晕了两次。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顾卓远的房间里,窜入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跟如涛分手了,他不爱我了。窗外的阳光再明媚,心还是冷的,我想着险些又掉下泪来。
顾卓远不在家,留下了小右照顾我,万一我有任何不适立即通知医生和他。通知医生还情有可原,通知他做什么?他又不会看病……
好在我睡了一觉后并无什么大碍。便跟小右提出让他送我回学院,小右很痛快的应下了。
路上小右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唇色苍白的我道:“如果放不下,为什么不把他追回来?”
“凡是伤害我的,我绝不哀求对方回头。”我低下头摆弄着手指低声答道。
小右此后不再说话,一路相对沉默无言。
我让同寝室的同学帮我请了两天假,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辗转反侧间醒来时,脑中依旧反复着那五个字: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
不就是失恋了么,又不是会死人的大事,我记得很久以前听过一句话喜欢的不得了,当时还特地写在课本的第一页,那句话是:这一路披荆斩棘受伤害不就是为了最后靠近那个对的人停下来么。虽然我曾经一度认为如涛是我最后的能停靠下来的人。
不过没关系,说明对的人还在前方等我,我的爱情还未到终点。我理应振作起来,好好的面对生活。
这个想法,在我出了宿舍,回到班级上课的途中,又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因为在路上我偶遇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林泓千年难得露一回脸的回学院上课,一路上学院的同学们拿着本子,纷纷让林泓签名,林泓耐心的一一接过本子签名。
不出意料,她的一只手温柔的挽着如涛的手臂,他们在人群里相视一笑,如涛暖风般的和煦笑容一如既往的熟悉,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再也不是我。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们,尽量的避着他们前来的方向行走,祈祷他们千万别看到我。也许真的有心理感应,如涛突然往我的方向望来,我们和前两天的一样,四目对视,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秒,如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自然地转过头,对我视而不见。
“陈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叫住了我——林泓。胜利者来向失败者示威从古至今都是必不可少的情节。
林泓拉着如涛一步步盈盈向我走来。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你有事吗?”我对着站在我面前的二位不速之客没有给出好脸色。
“喂,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林泓说话?”
“给脸不要脸……”
“不过是个二流的明星……”
“你们没看到前两天送她回学院的人是谁么?顾小右!顾氏的金牌助理,她失踪了整宿也不知浪哪里去了,可是就是陪人上床也红不过我们林泓女神!”
“不会吧?”
“太恶心了!”
“……”
人群里议论纷纷,皆是对我的诋毁和侮辱。
林泓抱歉地一笑,如涛面无表情地盯着路面。
如涛曾经说过,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一定不会舍得将她处于舆论风暴的正中心。如今我置身在一片谩骂中,他冷眼旁观的态度刺痛了我。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他的手牵着他的新女友,他一直爱慕的女神。他的女神随便一个出场,无意的一个眼神和只言片语都能引起所有人对我的不满。
“你能来钢琴练习室一趟吗?就我们两个,我有话跟你说。”我看着林泓说道。
“啊?好吧……”林泓偏头看了看如涛,如涛鲜少不悦,他皱起的眉头表明他现下很不开心。
空荡荡的钢琴练习室。
一排排整齐的座位每一个都空落落的,明亮的光线填充了空旷,我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等了许久,林泓推门而入。她反手把门锁上,将门外喧闹的嘈杂声硬生生的阻绝。她是个公众人物,又是不少人的偶像,能出现已属不易,何况还要摆脱一大群时时尾随她的仰慕者。
“我以为你不会来。”我先开口。
“怎么会。”林泓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她莞尔一笑,动人的美目里流波转动,美的惊心动魄。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的语气亲切的就像跟老同学聊天,我也怒不起来。
“也没什么……我想告知你,郑如涛是你的了,当然就算我不说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的这个事实。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除了公司公事以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和我有任何交集,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陈述着。
林泓不耐烦地打断我:“今天的情况我确实没想到,不过我和如涛有时候想体验一下普通情侣的生活,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你的身份不适合过普通情侣的生活。可能我一开始就想错了,门外都是你的仰慕者吧?兴许我跟你说完这些一出门就会让人围攻……”
“不会的。我会制止他们……我没想到的是,你找我居然是因为这么小的事。”林泓又是轻轻一笑,笑容很天真,一副人畜无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如涛在等我。”
林泓起身走到了门口,我出声止住了她的动作:“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问完后当即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被人抢了男朋友不说,还要让胜利者告诉自己我我当了多久的傻瓜,简直在自取其辱。
“忘了……”林泓回首淡淡地答道,“好像在你跟顾少爷传出绯闻的前后。”
竟是那么久了……林泓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尾随其后。
她刚迈出大门,便让一群狂热的粉丝团团围住。我不知道我们的谈话是否影响了她,至少刚才在钢琴室里的她是愉悦的,不知此时她又为什么紧皱着眉头。
“你跟她说什么了!”冷冷的声调,如果我没有回头,我一定不会以为这个陌生的男声是出自如涛之口,如涛他钳住我的手腕,对我质问道。
如果说亲眼看到如涛和林泓穿着同款睡袍出现在别墅里时我没有心死,亲耳听到林泓诉说如涛对她的偏爱时我没有心死,亲眼看着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时我没有心死,在这一刻,我的心应该彻底的死了。
心脏没有感受到熟悉的痛感,手腕处攥紧的痛此时占据了整个胸腔,整个人开始喘不上气。
“我什么也没说,信不信由你。”我甩开他的手,大步大步地往前走。
“你去找个爱你的人吧。”如涛对着我的后背说道。
我当然会找个爱我的人,反正那个人不可能是你。
“还有,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他的语调没有波澜起伏。
到底是谁在打扰谁的生活?我不想辩解,不想回头,因为我怕我一回头再也掩饰不了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我能做的只有挺直背脊,把骄傲的背影留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21只负栽花者
如意今天来找过我,她没有了往日可爱的笑容,苦皱着眉头向我保证道:“嫂子,不管怎样你一直都是我的嫂子,那个什么林泓根本就是一女神经病,你才是女神。”
我强打起精神:“不管她是女神经病也好,女神也好,依然无法影响我们的关系,不过我更希望以后你能叫我一声姐姐。”
如意差点没哭出来,在我身边骂了如涛一上午。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这几天食不知味,有一顿没一顿,如意的话只听了一半,另一半自动从脑中删除。
最后听到她关切地拉着我的手说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我有空再来看你。”
我麻木的点点头。如意含着眼泪离去。
如意的到来提醒我自己有多失败,我上了大学,一心只顾着谈恋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涛身上,导致如今身旁一个亲近的朋友都没有,唯一无话不说的朋友居然是如意,而我们谈话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如涛。
这不是一段爱情和友情都灿烂盛开的时光吗?我失去了爱情就一无所有,委实可怜至极。
这几天,我和如涛在学院的路上遇到了都会不自然地绕开对方,班上的同学都在疯传着我、如涛、林泓三人之间的关系,各种揣测和编造,不去当作家和编剧实在遗憾。
分手的第五天,我和如涛再次不期而遇,他的目光在触及我时变得悲悯同情。
出门的时候我刚刚照过镜子,明白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憔悴和孱弱,因为茶不思饭不想,我的脸变得更加尖瘦,一双大眼尤为可怕。时间果然是减肥的良药。
不过,我无法接受如涛那样的目光,我不是一只少了他就过不下去的可怜虫,他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如涛垂着头对我缓声说。
分手后,他从未忏悔过,这是第一次。
“请你不要这样说。”我仰着头,对上他意外的目光,接着说,“你哪里不是一个好男人?你丫的根本就不是人!”
说完在如涛错愕的表情下趾高气昂的离开,心中的怒气和怨气一下子释放了不少。可为什么明明泄愤了,心还是没由来的难受?
和如涛分手后,那些在别人面前夸过他的话都变成了伤害我的最佳利器。他和别人不一样?不,他和天下男人都一样,拒绝不了诱惑。
为什么这个错误不是我造成的,最后被放逐的却是我?我才是受伤害的那个人。可是没有人同情我,相反的,他们反倒耻笑我,觉得我活该,我到底活该什么了?
因为林泓的关系,学院的很多同学看到我大多都抛开厌恶的目光,可能他们觉得我不自量力胆敢和林泓抢男人。我又回到了跟顾卓远传绯闻的那段时期,排挤、孤立、冷嘲热讽……
今天我厚着脸皮鼓起勇气回到班级上课,不料推门进入的瞬间头顶上方一袋面粉从天而降,我被砸的两眼发昏,委坐在地,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通通沾染上了白色的面粉。班上的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难堪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门再次被推开,睫毛上落满了层层面粉,我艰难的睁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模糊的视野。
“通通给我闭嘴!”来人很有威仪,一句话便让同学们笑也不敢笑。
冷淡凛冽的男声……是顾卓远吗?他俯下身将我横抱在怀里,那是我这些天一直渴望的一个避风港,他温暖踏实,炙热得让我忍不住掉下眼泪。
不断涌出的泪水把糊在眼睛上的面粉冲刷干净,清晰的视界里,顾卓远泛着胡子青茬的下巴兀地出现在眼前。
“陈香,别怕,我们回家。”顾卓远低头对我轻声说道。
我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就在不久前有人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在某个角落里用鄙夷的眼神冷眼看着这一幕幕的事情发生过程。
“送我回宿舍就好。谢谢。”在顾卓远怀里的这一刻,至少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
“好。”顾卓远清瘦的下巴上的薄唇紧抿着。
一路是顾卓远抱着我回的宿舍,路上免不了众人交头接耳和驻足观看。顾卓远带的保镖还算够用,安全护送我们到达女生宿舍。
“我可以自己上去,今天谢谢你了。”我对仍抱着我的顾卓远说道。
“恩。”顾卓远轻轻放下我。
“我先上去了……谢谢。”我朝他俊朗的身材鞠了个躬迅速转身离开。
“陈香……”顾卓远唤住我。
“什么?”我回头看他。
顷刻间,空气中的杂质都抽空了,听不见任何的杂音,连风都停止了飘荡。
我屏息等他开口。
“不要一直跟我说谢谢,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或者找小右。”顾卓远从容不迫的说。
“好。”我点点头应承。
“还有……你刚才的反应告诉我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我很高兴。”顾卓远的表情是腼腆?一定是我眼睛里的面粉还没彻底冲洗干净,所以才会老眼昏花。
他的话听得我心头又是一阵悸动,他害羞的表情,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此时我眼里的他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他干干净净,和外界传闻的与黑社会有勾结的富商完全没有干系,他简简单单,高兴了便说我很高兴,不高兴了便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是干净简单的顾卓远。
我转过身进了宿舍楼,没有再回头看。
作者有话要说:
☆、22毛发萧萧冷
1935年深冬。
我在“面粉事件”发生后被顾卓远送回宿舍,在宿舍洗了不下十次的澡,虽然我清楚的知道我想洗掉的不是身上的面粉,而是众人留在我身上各种诡异眼神。
我再也不想学院,那里布满了各色的言论,我嫌贫爱富攀附权贵劈腿顾卓远,我是如涛和林泓之间的第三者……不论哪种言论我都不敢听,毫无根据的恶毒言论就像噩梦,随时影响我的睡眠,让我冷汗淋漓的惊醒。用地狱来形容我们的学院的确是最恰当不过。于是我选择暂且休学回到老家河北修养疲惫的身心。
在我要做出决定又万愁莫展的前一天,小右主动找上门,他告诉我,我今后不必再参演我接拍的那部电影了,因为电影本身已经接近完结,只余最后几个镜头,顾卓远考虑到我最近情绪不稳,也猜到我一定不想再跟如涛碰头,最后的一小部分帮我找了替身出演。
小右的话听得我感激涕零,这不是简单的帮忙了,这是价值三十万的大忙啊!如果我不参加演出只能选择毁约,意味着我得赔偿违约金三十万。
我激动地拉着小右的手:“你告诉顾卓远,我真心的谢谢他,下辈子我一定好好报答他。”
小右站起身理了理笔挺的西装道:“陈小姐说笑了,这辈子能做的事何必非得留到下辈子做?”
我不知如何应答,小右倒也没继续追问,含笑离开了。
我回到了河北,回到了父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父母起初非常不理解赞同我休学,但在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和疲惫不堪的纤瘦身躯后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我回河北原本是想修身养性,修养身心,结果倒把身体越养越差,差点就把自个儿给养死了。我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像得了嗜睡症,天天的睡眠时间都超过十二个小时,就连一向得我宠爱的上小学的弟弟陈云上我房间烦我皆被我用两个“降龙十八掌”打发了去。
日本鬼子三番两次的挑衅,东北三省彻底沦陷,中国的国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河北的上空也弥漫着战火硝烟。
陈云的小学也被迫停课两周了,街上时不时有日本鬼子出现,处处人心惶惶。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
1935年11月,日本唆使汉奸殷汝耕在通县成立“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冀东22个县宣告脱离中国政府管辖,沦为日本殖民地,促使北平学生爆发“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
整个冀东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暴乱,我的家恰巧就在22个县其中之一,我第一次为我跟如涛分手感到庆幸,在这混乱的时刻我能够不离不弃的守在我的父母身边。
不过我即便留在他们的身边也帮不上任何忙,我们的县城被封闭,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没有人敢招惹街上蛮横的日本人,没有店铺敢开门,开门意味着大开大门欢迎日本人来洗劫,空荡荡的街上不见半个人影,宛如死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全城的老百姓一起等死。
与其都要死,还不如死前能舒舒服服的,我照旧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陈香,你到底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妈这几天看你这样实在难受……”我妈几次欲言又止后还是忍不住问我。
“妈……真的没什么……”我从被窝里坐起来,支起身子坐起来和坐在床边的母亲对视。
“你别骗妈……你是不是叫人欺负了去?妈就你这么个女儿……书可以不读,但咱不能受气……”我的父母是和天下绝大部分的父母亲一样,平凡朴实,他们视子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我望着母亲两鬓微微发白的银丝叹了口气,她身上灰色粗布衫衬得她的脸色呈现出不健康的灰暗,听说母亲年轻时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如今光华尽失,时光把她消磨成一名粗糙的半百妇人,心没由来的抽痛。
“到底怎么了?”母亲一见我叹气,顿时急了起来,眼圈红通通的。
“没有……妈,真的什么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力量很渺小,我本来能尽我的力量替家里分担一些,你和爸爸也不必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着杂货店的生意,可是我还没有替家里赚到过一分钱……”我没有向他们提及我在上海拍电影的事,在这山沟沟水乡乡的地方消息一向传得慢,父母亲不识字,报纸他们也不看,保密工作自然而然做得很好。
“陈香,说什么傻话呢,你在爸妈的眼里始终还只是个孩子,赚钱的事最少也得等到你毕业了再说,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当爸妈的乖女儿就好了。”母亲说着眼眶时不时的泛着水光。
“还有啊……你看我们国家现在这么乱,我呢身为一名大学生,每天醉生梦死,活得太没有建设性了。而我知道我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真的不能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来,是不是很没出息?”
“国家的事哪轮得到我们女人操心?那是男人的事……”母亲苦口婆心的劝慰我。
“妈,现在时代不同了!”
“妈不管时代怎么样,你是我女儿这件事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我的女儿我只要她开心,什么赚钱……国家大事……都休想来烦你。”母亲一本正经的说。
“陈香……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好好振作起来,你总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吧?你看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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