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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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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让我跟着。”朱祐杬笑得无比地欢快无比地得意,又见路人们好奇地望着自己,均竖着耳朵等着听他的惊天大消息,遂咳了一下,笑道,“惊天大消息。太白楼今儿推出新菜式,欢迎各位前去品尝。”
众人们“切”的一声,作鸟兽散开。
朱祐杬兴奋地道:“我们现在就去买两匹快马,你想先去哪里?大理好不好???”
张婳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心下暗想,先用缓兵之计稳住他,再想法子把他甩掉。定了定神,肃容道:“你想跟着我也可以,但是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祐杬十分爽快地道:“只要让我跟着,别说一件,便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答应你。”
“从这刻开始,我说什么你听什么,不得说一个“不”字。”
“没问题。”
“我们现在去哪里?大理还是漂洋过海去琉球?或者去西域?只要我们到了别的国家,父皇势力再大,也鞭长莫及。”
“谁告诉你我们要逃。”张婳秀眉微皱,没好气地道,“我们就呆在京城,哪里都不去。”
“呆在京城?”朱祐杬愣了愣,匪夷所思地问道:“锦衣卫挨家挨户搜查怎么办?”
“天下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敢躲在京城,所以京城的搜查一定不会很严。”
朱祐杬赞道:“好主意。”摸了摸下巴,又笑嘻嘻地道,“为免引人怀疑,从今儿开始我们扮作一对夫妻吧。”
张婳瞪了他一眼:“谁与你扮夫妻?我扮少爷,你扮书僮。”
“什么?”朱祐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霸道地道,“我说了算,就扮夫妻。”
张婳沉下脸道:“刚才你可是答应过,以后我说什么你听什么,不得说一个“不”字。你觉得为难的话,回宫当你的王爷。”
朱祐杬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书僮就书僮吧。”
张婳觉得特解气,极力地忍着笑,先去当铺当掉玉镯,换了一千一百两银子,又去成衣铺买了几套男子的衣袍,顺便买了些易容工具,将两人的容貌易容成平凡普通的男子。
朱祐杬换上小厮的粗布衣服,有些别扭地扯扯袖子,拉拉衣带,望着水中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扼腕叹息道:“好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竟被你整成这样!”
“啪”一声,张婳收拢手中的折扇,望着河边的柳树,想了想,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叫柳长卿,你就叫……多宝。”
朱祐杬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河里,不满地嚷道:“你就不能给我取个文雅点的名字么?”
张婳十分潇洒地摇着折扇,不屑地道:“一个小厮要什么好听的名字。”
朱祐杬立即抗议:“小厮怎么了?小厮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不能有好听的名字。”
“不满意?”张婳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不满意就回去。没人强迫你当小厮。”
朱祐杬顿时噎住,过了片刻,勉强笑道:“其实叫多宝也蛮好听的。”
时近晌午,两人去了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太白楼,挑了个临窗位置坐下,小二见张婳衣着光鲜,气质不凡,忙满脸堆笑,殷勤地问:“这位爷,想点些什么?”
朱祐杬豪气干云地道:“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最拿手的统统给爷端上来。”
小二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个比主子还爷们的小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照办,遂求助地望向张婳。
张婳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目光满含警告地瞪了一眼朱祐杬。朱祐杬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忙道:“公子,您想吃什么?”
张婳接过菜单,点了四个招牌菜,一锅人参老鸭汤。从皇宫逃出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菜一端上,忙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一阵风卷残云,结帐时张婳不由小小地心疼了一下,太白楼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楼,稀松平常的几个菜就要三十多两银子,那可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呢。
街上忽地一阵骚动,路人们惶恐不安地退避到沿街店铺屋檐下,靴声橐橐,十几名锦衣卫忽冲进太白楼。
☆、174 搜城
张婳脸色微变,怎么会这么快?按理说三个时辰之后她逃跑之事才会传开,现在连两个时辰都未到,锦衣卫竟然得到命令开始搜城了。
朱祐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压低声音道:“这些锦衣卫全是皇兄的人。看来皇兄已经知道你逃出皇宫了。”
张婳心怦怦怦直跳,端起茶盏慢慢地啜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慌乱,忽听朱祐杬惊呼一声“糟糕”,手不由一抖,险些将整盏茶泼到他脸上,皱眉道:“你大呼小叫什么?”
朱祐杬苦笑了一下,悄声道:“你看那边。”
张婳抬眸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锦衣卫正逐一盘问酒楼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问完话后均让他们擦一把脸。
张婳心下叫苦,朱祐樘玩这一手摆明了就是用来对付她的易容术。呃,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出城追捕,居然算准她会大隐隐于市。
朱祐杬沉吟片刻,轻声道:“没有办法,只能硬闯了。我数一二三,一起跳窗逃走。”
张婳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拼一拼了,两人悄悄移到窗边,正准备跳下去,忽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张婳心中大喜,立即改变主意,低声道:“不必冒险跳窗,我有办法脱身。”
朱祐杬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办法?”
张婳不答,眼睛紧紧地盯着楼梯,过了片刻,两人从下面走上来,当先一人身姿挺拔若古柏,俊朗不凡,正是锦衣卫同知高斐。
张婳满脸欣喜,一阵风似地奔过去,径直冲到高斐身后的那名男子跟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似他乡遇故知般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哥,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小弟刚来京城,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碰面了。”
那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大跳,认认真真地回忆了半晌,确定不认识他,遂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张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大哥,我是柳长卿啊,你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暗地里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高斐。
高斐不知为何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柳长卿感到几分熟悉,目光触到他明亮如星辰的双眸,不由恍然大悟,心中狂喜,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那边厢那个男子苦着脸又搜肠刮肚了一番,仍是对这个柳长卿没有任何映像,可对方这般热情激动,绝对不可能认错人啊,正感到为难间,却听高斐说道:“胡勇,既然是你的朋友,你送他下楼吧,顺便提醒一下你朋友,最近京城出了一个汪洋大盗,叫他没事不要出来乱走。”
胡勇刚想张嘴说这是个误会,我不认识这个柳长卿,却见高斐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送柳长卿下楼,心中不由惊讶不已,却十分配合地拍了拍柳长卿的肩膀,极热情地道:“原来是你啊,柳兄弟,瞧我这记性,真该打。”
“胡大哥当了官哪还记得我啊。”张婳故意酸溜溜地说道,又向朱祐杬招了招手,“多宝,快来见过胡大哥。”
朱祐杬是小厮的身份,走过来按着规距垂头道:“胡爷好。”
高斐盯了朱祐杬一眼,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
胡勇笑着敲了一下朱祐杬的额头,装作十分熟稔地道:“多宝,几年没见,居然长那么高了。”他若知道眼前两人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二皇子,估计会吓得立即跳楼自尽了。居然敢拍太子妃的肩膀,敲二皇子的额头,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朱祐杬气得脸都绿了,可又不能发作,还要装作小厮卑微胆怯的模样,简直快憋出内伤了。
胡勇与张婳说说笑笑地走下楼,仿佛真的是久别重逢的好兄弟,朱祐杬低着头跟在后面,拳头紧握,心下骂骂咧咧,敢敲本皇子的脑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他锦衣卫均以为张婳真的是胡勇的兄弟,遂都没有上前盘问,任由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胡勇笑着将张婳,朱祐杬两人送出太白楼,热情地说道:“柳兄弟,下回再约你出来喝酒。”
“一定一定。”张婳微笑地挥挥手,走出很远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下暗呼好险,幸亏高斐够机智,一个眼神就能认出她,要不然刚才那出戏就演不下去了。
朱祐樘知道她与高斐关系匪浅,暗中必定会十分留意高斐的一举一动,若适才她冒充高斐的同乡,虽然也能蒙混过关,但是不出一个时辰朱祐樘便会知道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也一定会猜到是她。
朱祐杬狐疑地望着她:“高斐为何会帮你脱身?”
张婳暗暗佩服,朱祐杬看起来骄横霸道,心思却十分缜密,适才她与高斐连一句话都未说过,他却能看出来高斐已经认出了她,故意放他们离开,而不是胡勇。
“我曾经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次他放我离开就当是还了我这个人情。”张婳随口扯谎道。
朱祐杬将信将疑,环顾四周,皱眉道:“皇兄已经猜到你还躲在城中,他就算掘地三尺也势必要找到你,眼下四个城门的守卫肯定已经换上他的人,再想易容逃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
张婳思索了一会儿,瞥见前面一串暖昩的红灯笼,心中忽地一动,微笑道:“走,我们去逛万花楼。”
朱祐杬闻言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一个女人居然要去逛青楼。”
张婳轻轻一笑:“男人逛得,女人为何逛不得。”
谁会猜得到堂堂太子妃会躲在青楼呢?
晌午还未过,万花楼的姑娘们多半还在歇息,四周静悄悄的,几个龟奴眯着眼坐在廊下闲磕牙。老鸨红莲见到张婳两人进来,浓妆艳抹的脸霎时笑成了一朵花,甩着丝帕热情地迎上前,媚笑道:“公子,我们楼里的姑娘是全京城最漂亮的,环肥燕瘦,温柔娴静,妩媚多情,能歌善舞,应有尽有。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妈妈一定给你挑个最好的。”
张婳微蹙着秀眉忍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浓烈呛鼻的脂粉香气,嘿嘿干笑了几下,说道:“找……找个温柔点的,听话点的。”随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她。
红莲霎时两眼放光,眉开眼笑地冲着二楼最右边的香闺高声喊道:“如霜!下来接客。”又向张婳滔滔不绝地夸道,“公子,如花可是我们楼里头牌姑娘,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性子温柔,公子见到一定会满意。”
说话间,一名女子缓步走下楼梯,肌肤似白瓷般细腻光滑,蛾眉淡扫,墨玉般的瞳仁似浸在白水银里的两丸黑水银,乌黑如墨的青丝绾了飞仙髻,仅斜簪了一支羊脂白玉珍珠步摇,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美得不沾半分烟火之气。
朱祐杬仅愣了一下,接着用极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如霜。而同为女子的张婳却被她的美给震住了,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活脱脱似一个好色之徒。
如霜神色清冷,福了福身:“公子,这边请。”
张婳回过神,嘿嘿笑了几声,跟着她上楼进房,两名小丫鬟端着酒菜进来,一一摆在桌上,又恭敬地退下。
如霜斟了一杯酒送到张婳嘴边,吐气如兰:“公子,请喝酒。”
张婳感到几分尴尬,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干笑着问道:“如霜姑娘可会弹琴?”
如霜从乌木长案上取过一把七弦琴,淡淡地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就弹你最拿手的。”
“好。”
清越的琴声自莹白如玉的指间流泻而出,如泉水般静静地徜佯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她的琴声亦如她的人,冷冷清清,似雪地里的红梅孤傲清幽。
听听曲,欣赏舞蹈,如此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到了晚间,张婳提出对对子行酒令,输了罚喝酒,朱祐杬精于骑射,对诗词歌赋一向不敢兴趣,自然只有输的份。
如霜久经风尘,岂会看不懂她的用意,当即帮着她不断地向朱祐杬灌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朱祐杬便已喝得酩酊大醉。
“多宝,来,再喝。”张婳再替他斟满一杯,又推了他几下,朱祐杬醉得似一团烂泥歪在美人榻上,无论她如何推搡喊叫都没有半分反应。
张婳亦装作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嘴里嘟哝几句:“再喝。”
“公子,妾身扶您上床歇着。”如霜怕她着凉,扶她上床躺下,替她盖上锦被,犹豫了一会儿,和衣睡在她旁边。
深夜,张婳忽一骨碌地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如霜呼吸匀称,唇角含着一丝微笑,仿佛沉浸在什么美梦之中,而朱祐杬仍醉得不醒人事。
张婳唇角不由微微翘起,心下得意,终于可以甩掉这个混世魔王了。她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楼下灯火辉煌,歌舞正酣,莺声燕语充斥耳畔,谁也没有留意到她偷偷地溜到后院。
夜幕上缀着几颗繁星,轻柔的晚风里夹着阵阵晚香玉的芬芳。
张婳心情甚好,脚步轻盈地穿过鹅卵石小径,径直跨出后门,正想欢呼一声,一道黑色的身影似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175 青楼风波
“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你打算去哪里?”朱祐杬沉着脸,眼神阴鸷,冷冷地盯着她。
张婳心中绝望得想要撞墙,敢情这臭小子一直在装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朱祐杬看起来那么心无城府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同她玩心眼!!!
张婳干笑几声,随口胡诌道:“我喝了几杯酒,胸口很闷,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
“我早就知道你想甩掉我独自溜走。”朱祐杬双手抱胸,冷笑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斤不醉,你便是再灌我两大坛子酒,我也清醒得很。”
张婳心下欲哭无泪,勉强笑了笑,矢口否认道:“谁说我要独自溜走?我是出来赏月!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啊。”
她装作满脸欢喜地抬起头,瞬间大窘,呃,今晚没有月亮???
朱祐杬的脸比锅底还黑,阴阳怪气地道:“没有月亮也能赏月?”
“不是有星星么?赏星星也是一样的。”张婳心虚地说道,故意打了一个哈欠,“好累。我回房歇息了。”当即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回到房间,如霜依然沉睡未醒,张婳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朱祐杬一言不发地走到美人榻前躺下,忽霸道地道:“别想着溜走,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张婳头疼不已,这臭小子比狗皮膏药还黏人,如何才得甩掉他呢?
过了良久,忽又听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伤感无奈:“当初若不是你骗我,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哪里轮得到皇兄!”
张婳心头一跳,赶紧装作熟睡了般打起轻微的鼾声。心下苦笑,这臭小子居然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当初骗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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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婳被楼下震天响的吵嚷声给惊醒,第一反应便是难道朱祐樘已经发现她躲在万花楼,带着锦衣卫前来抓她回去?
朱祐杬亦已醒过来,脸色凝重,目光充满戒备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正当两人惊疑不定之际,走廊忽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老鸨红莲苦苦哀求的声音:“七少爷,您不能进去!屋里还有客人!”
一名男子凶横地道:“凭他是谁,也得给我滚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我抢女人!”
张婳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来闹事的纨绔子弟。
红莲焦急道:“七少爷,这可不合规距,如霜还在接客,您可不能进去!就当妈妈求求您,您先去雅间歇息一会儿,等如霜……”
话未说完,忽地“唉哟”一声惨叫,接着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红莲尖叫着求饶道:“七少爷,饶命!”
那男子恶狠狠地骂道:“如霜是我的人!你居然敢让她去接客,真是找死!”
又是一顿暴打,红莲不断地求饶道:“七少爷,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男子凶狠地丢下一句话:“回头再找你算帐!”
“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四五名身强力壮的护卫拥着一名锦衣少年进来,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长得倒是颇为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飞扬跋扈,目光如恶狼般阴狠地盯着仍躺在如霜身边的张婳,凶恶地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我抢女人!”
张婳心下叫苦,外面锦衣卫正挨家挨户地搜查她,除了青楼,她可想不出还有别的藏身之处。眼下可万万不能得罪眼前这个二世祖,不然连最后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她忙翻身下床,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低声下气地道:“七少爷,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如霜姑娘是您的人,还请见谅。”
锦衣少年冷冷地讥笑:“见谅?你敢碰我的女人,是嫌命太长了吧?”
张婳忙陪笑道:“七少爷,您误会了,我昨晚和如霜姑娘只是喝了几杯酒,什么都没有做过。”又赶紧求救地望向如霜:“如霜姑娘,你快和七少爷解释解释,昨晚我喝醉酒了,可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过。”
如霜斜倚在床上,神色漠然,淡淡地道:“公子,万花楼本来就是寻开心的地方,您花了银子,自然可以对妾身为所欲为,又何必吓成这般。”
张婳脸色发白,心下叫苦不迭,古人诚不欺我,真正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究竟哪里得罪了如霜,竟然这般火上浇油地害她?
锦衣少衣立即变了脸色,指着张婳怒喝道:“来人,把这个臭小子的双手给我砍下来。”
张婳又惊又怒,这少年年纪轻轻却如此凶狠,喝几杯酒就要砍掉她的双手,若睡一晚还不将她抽皮剥筋?
几名护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手指还未触到她衣服,却被一股大力撞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朱祐杬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般挡在她面前,冷冷地望着锦衣少年等人,沉声道:“谁敢动她?”
老鸨红莲披头散发,脸肿得跟馒头似的,瑟瑟地缩在门边,求饶道:“七少爷,求求您手下留情,千万别弄出人命!”又向如霜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快说句话。”
如霜冷着脸道:“万耀祖,你不是要娶崔尚书家的千家么,还来找我做甚?”
张婳心“咯噔”一下,这少年姓万?这般目无王法横行霸道,视人命如草菅,不会是万贵妃的亲戚吧?
万耀祖急道:“如霜,我是被逼的,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如霜冷冷一笑:“一点胭脂万人尝。我不过是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哪配得上你堂堂的都尉大人?”
万耀祖急得脸都红了:“如霜,这些日子我被父亲关起来,所以没法出来见你。”
“令尊大人做得很对。七少爷日后莫要再踏进万花楼这种烟花之地,没的玷污了你家的脸面。”
“如霜,全京城哪个不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不管父亲如何逼迫,你相信我,我断不会娶那个丑八怪。”
“你娶不娶崔尚书的千金与我没有关系。”如霜不冷不热地道,忽走到张婳面前,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一夜夫妻百日恩,柳公子该不会学那负心薄情之人不要奴家了吧?”
“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张婳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如霜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你可是清清白白的。”她心下老泪纵横,真正是最毒妇人心啊,这如霜摆明了就是想让她死嘛!你和你相好斗气,干嘛非要把她拉下水呢?
万耀祖暴怒:“你想和这小白脸双宿双栖?想得美!!!你是我万耀祖的女人,谁敢碰?”他望向左右,手一挥,冷冷地喝道:“都给我上!一条胳膊一千两银子。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打你的主意!”
张婳又惊又急,挥舞着双手大叫道:“七少爷!误会误会!”其实她很想说,我也是女子!又苦于无法说出真相,委实郁闷得很。
护卫们听到“一条胳膊一千两银子”兴奋得两眼直冒光,纷纷抢着扑上前,出掌如风,招招往张婳身上招呼。
万耀祖高声叫道:“给爷狠狠地打。打死了算爷的。”
朱祐杬大怒,一把将张婳拉到自己身后,挥掌接下所有招数,欺身而上,与他们缠斗起来。他常年习武,身手矫健敏捷,掌风刚猛,一盏茶的功夫下来,那几个护卫已是左支右绌,只有挨打没有出招的份了。
朱祐杬双目赤红,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往他们身上要害处招呼,不过片刻,那些护卫惨叫着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求饶:“饶命!饶命!”
万耀祖惊怒交加,骂道:“一群酒囊饭袋!四五个人连他一个都对付不了!”
朱祐杬身子一晃,已站到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刚才你说一条胳膊一千两银子是吗?”
“是又怎么样?”万耀祖脸色微变,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器张地道,“别说是一条胳膊,便是取了你的狗命……”
话未说完,朱祐杬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击向他面门,冷冷地道:“想取我的性命,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万耀祖惨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暴跳如雷:“反了反了!连爷都敢打!你知道爷是什么人么?”
朱祐杬冷笑一声,挥拳又揍了他一下,骂道:“你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今天也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仗势凌弱。”说罢又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万耀祖倒在地上惨叫连连,嘴上仍是恶狠狠地叫道:“你敢打我?我定要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住手!”老鸨红莲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前死死地拉着朱祐杬的手,哭道:“小哥,快住手!打不得!打不得!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当今贵妃娘娘最宠爱的侄子!”
☆、176 被擒
张婳心中哀叹一声,这人不但是老妖妇的亲戚,居然还是她的亲侄子!不用这么巧吧?她现在已经很倒霉了,再摊上老妖妇,今日恐怕连万花楼的门都出不去。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万耀祖猖狂地大笑,又冲红莲颐指气使地叫道,“你是死人么?还不快叫人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红莲忙跌跌撞撞地奔出去,扯着尖细的喉咙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朱祐杬轻蔑地笑了笑,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是贵妃娘娘的侄子又如何?本……爷照打!”说罢劈头盖脑地打了他一顿,骂道,“养不教,父之过。爷替万通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王法的混帐东西。”
万耀祖似杀猪般嚎叫,双眼通红,大叫道:“你给我等着!我必会将你碎尸万段!”
张婳见事情闹大,心中焦急不已,向朱祐杬道:“快别打了!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
朱祐杬闻言立即收手,冷冷地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今天先饶你一命。下回再让我看到你仗势欺人,必取你狗命!”
忽地十数名护院手执木棍冲进房间,团团围住张婳两人。朱祐杬脸色微变,将张婳护在身后,连挥数掌,眨眼间便将挡在前面的两人打倒在地上,拉着张婳冲向楼。
其他护院大喊着紧追上前,朱祐杬一面出掌应敌,一面护着张婳慢慢地向大门靠近。护院人虽多,却未能从他身上讨到半分好处,反而有一大半人受伤倒在地上,另有几人见他如此勇猛均心生惧意,出手故意虚晃几招,不敢与他硬拼。
朱祐杬无心恋战,出手如电,快准狠地解决了两人,拉着张婳奔出大门,刚刚跑了几步,却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低声叫道:“糟糕。她怎么来了?”
张婳抬眸望去,却见前面一名女子率着数十名护卫浩浩荡荡而来,女子容貌娇艳,着胭脂色百蝶穿花上裳,外罩五彩缂丝孔雀开屏坎肩,下面系着一条石榴红缕金百褶裙,神色骄矜,右手握着一条乌丝软鞭,正是万通之女万宝珠。
护院们大喊大叫地从后面追上来,看到万宝珠不由大喜过望,喊道:“万小姐,快拦住那两人。”
张婳听到“万小姐”三字,心陡地一沉,怎么又来了个姓万的?后有追兵,前有强敌,难道只能束手待擒?
“啪”,万宝珠玉手一挥,往地上狠狠地甩了一鞭,娇叱道:“来人,给我捉住这两人!”
数十名护卫蜂拥上前,朱祐杬连打了几场,已是强弩之末,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短短交手了数十招,身上已挨了数掌,胸口气血翻滚,张嘴吐了一口血,却仍紧紧地护着张婳,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张婳暗暗焦急,再打下去朱祐杬即便不死也会被他们打成残废,犹豫了一瞬,低声道:“你向他们坦白身份吧。他们若知道你是二皇子,绝不敢再伤你分毫。”
“不行。”朱祐杬变了脸色,霸道地道,“我绝不会向他们坦白身分,你也不……许!”话未说完,身上又挨了两掌,硬咬着牙将涌到喉间的鲜血咽回去。
万耀祖忽从万花楼奔出来,冲到万宝珠跟前,目光凶狠地指着张婳两人,愤愤地道:“姐,是这两个刁民将我揍成这副模样,你要帮我杀了他们!”
万宝珠见他鼻青脸肿,唇角还缓缓溢着一缕鲜艳的血,裸露在外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不由心疼不已,柳眉倒竖,娇声喝道:“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打我弟弟!”手一扬,乌丝鞭狠狠地击在朱祐杬背上。
朱祐杬闷哼一声,出手慢了半拍,胸口又挨了一拳,没几招便被护卫擒住,却仍是护着张婳,大叫道:“不许打她!”
万宝珠冷笑道:“还挺护主的!”
万耀祖劈手夺过她手中的乌丝鞭,鞭子似雨点般落在朱祐杬身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狗杂种,居然敢打我!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一块块剁碎了去喂狗!”
朱祐杬被护卫们按住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咬牙忍着,哼也未哼一声,神色极轻蔑:“狗杂种骂谁呢?”
“狗杂种……”万耀祖险些上当,反应过来不由大怒,下手越发得狠了,“狗杂种找打!”
朱祐杬却哈哈大笑,牵动身上的伤势,“噗”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恰好溅了万耀祖一脸,欢快地笑道:“哈哈,狗杂种再用点力啊!不会是玩女人玩得手软了吧?”
万耀祖恼羞成怒,又狠狠地抽了他几鞭,骂道:“骨头很硬是吧?待会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张婳心下叫苦不已,两人都已沦为阶下囚,朱祐杬仍死性不敢,竟然还敢出言挑衅!!!眼见他身上遍布一道道可怖的鞭痕,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喊道:“不要打了!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万耀祖不屑地哼了一声,讥笑道:“不就是一个书僮么?”
“公子!”张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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