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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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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俢雨伞的姑娘也围了上来,齐声叫:“李伯伯!”看看这么可爱的青年人,老李激动得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就差没掉下眼泪来。【完】
后夫死了以后
    住在上海团结里三号的胡洁娥,真是个苦命人。她幼年丧父,中年丧夫;如今青丝染霜,该是开花结籽等收成了。谁知黄

    叶不落青叶落,靠“拆纱头”养大的独养儿子突然死了。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她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亏得里弄干部日

    夜伴守,才算把她从判官身边拖了回来。拖是拖回来了,可是一个无依无靠又无工作的老妈妈,往后生活怎么办呢?说来凑巧

    ,在团结里六十五号有个潘师傅,他老伴一年前因病过世,潘师傅虽然有儿子、媳妇,但总感到孤单单的。里弄干部沈阿姨了

    解了情况,就主动充当月老,把胡洁娥介绍给潘师傅。这样一来,一个有伴,一个有靠,两全其美。可是,却遭到潘师傅的儿

    子潘自强的坚决反对。潘师傅对儿子说:“《婚姻法》上明文规定,做父母的不能干涉子女婚姻,但是,做子女的也不能干涉

    做父母的婚姻。我年纪大了点,自由恋爱的权力总不该剥夺吧!”在沈阿姨热情撮合下,两者在八一年元旦,完成美事,成了

    团结里的一大新闻。

    谁知,老两口结合只一年,潘师傅得了肺癌,而且已经无药可救了。潘师傅晓得自己生命危在旦夕,为自己死后胡洁娥怎

    么活下去焦愁。他想趁自己还有一口气时,要给她安排好,不能再让她受苦了。于是,他从身边摸出前妻省吃俭用给他留下的

    五千元存折,亲自到银行换了户头,三千元一张,写儿子潘自强名字;二千元一张,写胡洁娥名字。这以后,潘师傅的病情一

    天更比一天恶化。一天,他把二千元存折交给胡洁娥,要她自己安排生活。胡洁娥接过存折,眼泪象断线的珍珠滚下来。正在

    此时,潘自强下班回来了。潘师傅暗示胡洁娥收起存折,然后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吃……吃……桔子。”胡洁娥转身去

    买桔子。胡洁娥一走,潘师傅颤抖着手把三千元的存折递给自强。自强翻开存折一看,皱起眉头,“嗯”了一声,心想:母亲

    明明留下五千元,怎么变成三千元了?他耐不住问:“爹爹,还有二千元呢?”

    潘师傅听儿子这样问法,料定胡洁娥往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生肺癌的人,本来气管阻塞,现在潘师傅一急一气,嘴巴只

    张了几张,话也没讲出口,就断气了。胡洁娥买了桔子回来,见潘师傅已经断气,顿时浑身发凉,人象被钉子钉在地上似的,

    一动不动,两眼失神地望着遗体,欲哭无泪,昏过去了。

    潘师傅死了。潘自强出面料理父亲的后事。他在父亲尸体上抄了几遍,又把父亲的被头、枕头、褥子和衣服等统统拆开来

    查看,结果一无所获。大殓后,自强睏到床上想:这二千元钱到哪儿去了,会不会给了后母?这钱是我生母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怎么能给她!但是没有证据怎么好向她开口?为了摸清这二千元是不是给了后母,他想出了一条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他推

    推身边的爱人:“玲玲,醒醒,现在爹爹死了,老太婆又没工作,看来总得由我们来赡养。从明天起,我们两只灶头并一只,

    叫她跟我们一起吃吧。”

    玲玲一听,“嘭”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叫我去服侍晚婆婆?哼,甭想!”

    潘自强急忙捂住妻子的嘴,轻声说:“傻瓜,你懂啥!一起吃有三大好处:第一,她年纪大了,吃不多,带带过的。第二

    ,名气好听,人家看了会说我们孝顺。第三,爹爹在世时,钞票全捏在老太婆手里。我妈妈临死时还留下五千元存折,这次爹

    爹只给我三千元,老太婆手里到底留下多少,我也没数。我们提出并在一起吃,对她要亲热点,稳牢她;我再到银行跑一趟,

    查查父亲有没有给她另开户头。”玲玲听了,露出笑容点点头。

    俗话讲,没有不透风的墙。胡洁娥从火葬场回来,想想自己日后生活怎么办,愁得翻来复去睡不着。前客堂传来小夫妻的

    说话声,声声句句在讲“老太婆”,便引起了注意。她把耳朵贴到板壁上听起来。小夫妻那些放长线钓大鱼的私房话,被她听

    得一清二楚。她万万没料到,这对小夫妻的心会这样狠。心里想:要是他们到银行去查存款,这可怎么办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胡洁娥就来到银行门口。等门一开,她第一个跨进银行门。银行里老张笑脸相迎,胡洁娥掏出一张存折

    ,说:“我想找你们银行负责人,可以吗?”

    老张就是这个储蓄所的主任。他把胡洁娥领到柜台外大厅沙发上,亲切地问:“老妈妈,你有什么事,对我说吧。”

    胡洁娥见老张说话和气,便来个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经过毫无保留地讲了一遍,然后恳求说:“张同志,我那晚儿子要来

    查我的存款,你们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他啊,这钱是我防老的啊!”

    老张说:“老妈妈,你放心。我们银行为了确保储户存款安全,就是亲生儿子,我们也不会告诉他的。储户存款是绝对保

    密的。”胡洁娥见老张讲得斩钉截铁,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地。(网首发)

    潘自强夫妇一早烧好早饭,来叫胡洁娥,谁知她已出去了。夫妇俩不动声色,下班回家夜饭烧好后,又一起来到后客堂,

    对胡洁娥说:“妈,爹爹虽不在了,但我们还是一家人,从今天起,我们想,还是把两只灶头并一只,你的生活由我们负担。

    你看好吗?”

    胡沽娥一听,心想:真是口密腹剑。便说:“自强,难得你们一片孝心,不过合一个灶头吃饭,你爱甜,我嫌咸,日子一

    长会添麻烦的,还是现在这样好!往后根据你们能力,你们给我多,宽打算;给我少,紧安排,随你们每月给多少钱!”

    潘自强一听,心想:唷,阎罗王的外婆——老鬼!于是他也不想多兜圈子,便拿出存折,单刀直入地问胡洁娥:“还有二

    干元到哪儿去了?”

    胡洁娥摇摇头:“我过门后,你爹要我当家,积下几百元钱,这次办丧事,也用得差不多了。你娘留下了啥钞票,我没看

    到,也不知道。”

    潘自强说:“你真的不知道?那我请组织出面,到银行去查一查,总能查到的!谁想吞掉我母亲的钱,办不到!”说完夫

    妻俩悻悻地回房去了。

    胡洁娥听自强说要请单位领导出面去查,心里又象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了。银行里老张虽然讲过存款保密,现在组织出

    面,领导对领导还能保密?万一自强单位的领导把了解的情况告诉自强,啊哟,二千元又要保不牢了!

    第二天一早,胡洁娥又来银行找老张。她推开银行大门j又连忙把脚缩回来。原来她看到老张、自强,还有一个陌生人正

    坐在那背靠背的沙发上谈论着。胡洁娥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老张啊老张,我的二千元全在你一句话上了!她想想不放心,便

    随着人群走进银行,悄悄地坐到另一排沙发上,利用那高高的沙发靠背挡着,听了起来。只听老张说:“同志,任何私人存款

    都是保密的,除非公安机关因破案需要查问,此外任何组织都无权查询。请原谅,这是储蓄政策明文规定的!”胡洁娥听到这

    话暗暗舒出一口长气。潘自强听了老张这话,活象只泄了气昀皮球一软掉了。

    等自强他们一走,胡洁娥奔到老张面前,连连道谢。老张说:“不用谢,人民银行为人民,维护储户利益,是我们应该做

    的!”(网首发)

    照理,银行为胡洁娥严守了存款秘密,二千元保牢了,她该放心了。可是,她又担心起自己身边那张存折来。怕万一存折

    露了眼,自强他来个明抢硬夺,存折若落到他手里,这官司就难打了。为了保存好存折,胡洁娥脱下细布夹袄,拆开门襟,把

    存折缝进夹袄的夹层里。心想:夹袄穿在身上,你们要抢,除非把我人一起抢去!

    缝好存折,胡洁娥才完全放下心来。几天来,为了这二千元,她夜夜没睡好,倦得眼皮也张不开;今天心定了,吃过午饭

    ,倒在床上,头碰着枕头,就“呼噜呼噜”打起鼾来。这一觉,一直睡到五点敲过还没醒来。

    这时,自强妻子玲玲下班回来了,她见胡浩娥困着了,心想:她到落胃咯!在穿过后客堂时,脚下被样东西绊了一下,差

    点跌跤。低头一看,原来是晚婆婆的一件夹袄。心中来气了,拾起来朝床上狠狠一丢。

    这一丢,把胡洁娥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只见玲玲朝她白了一眼,哼了一声,朝前客堂走去。胡洁娥连忙起身,拿过夹袄

    刚要穿,“啊?!”夹袄的门襟被割开了,一摸,存折没有了!这一急,胡洁娥好似五雷轰顶,顿时脸色发白了!她朝屋内望

    望,只有玲玲一人,不用说,一定是她趁我熟睡时,把存折拿去了。胡洁娥急急下床,走到玲玲面前,哀声求道:“玲玲啊,

    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婆婆,但都是老头子一个根上的人,你们要留条活路给我走走,把东西还给我吧!”

    “东西?啥东西”玲玲面孔一板,眼睛一弹,恶声恶气地说,“话讲清爽点,勿二勿三,当心吃耳光啊!”

    胡洁娥“扑通”跪在地上,头似捣蒜,苦苦哀求。

    正在此时,潘自强回来了。一进门,见胡洁娥跪在地上,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名之火。板着面孔说:“做啥亏心事了,立

    也立不直了!”

    玲玲见到自强,气呼呼地说:“老太婆乱话三千。我刚进门,就说我拿了她的东西,冤枉我做贼,坏我名声,叫我怎样做

    人!”

    自强一听,火冒天灵盖,吼着要胡洁娥起来讲讲清爽。

    到了这个地步,胡洁蛾只得说:“我睡以前,亲手把一张二千元的存折缝进夹袄夹层里,这是你爹留给我的防老金。一觉

    醒来,存折没了,夹袄也被拆开了……”自强心想:好啊,前天你装糊涂,现在你不打自招了。因此他立即打断胡洁娥的诉说

    ,叫道:“拿来!这二千元是我妈的,快点拿来!”

    胡洁娥见存折被窃,自强还反过来向自己讨二千元,心想:这对夫妻好狠心呀!心头一酸,忍不住“哇”地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惊动了左右四邻,里弄干部沈阿姨也赶来了。

    沈阿姨问了一下情况,就把跪在地上的胡洁蛾搀起来。胡洁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把存折失窃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阿姨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没法劝,也弄不清。现在存折失窃了,得马上到银行挂失,防止被坏人冒领,

    等挂失回来,再做双方工作。于是她说:“胡洁娥大姐,你不要急,先到银行挂个失,不管啥人拿去存折,钞票就拿不走了!

    走,我陪你去!”

    胡洁娥跟了沈阿姨朝银行走去。潘自强想:这钱是我亲娘留下的,应该讨回来。他象蚂蟥叮牢螺蛳脚,也跟在她们后面到

    银行去了。

    那么,胡洁娥的二千元存折到哪里去了呢?被住在亭子间里一个叫倪云平的青年偷去了。倪云平是个赌棍,近来他输得赤

    脚地皮光,正想弄点钞票翻本。昨晚,他听到潘自强与后母在争什么“三千”“五千”,便引起注意。他想:潘老头在世时退

    休工资就有“三位数”,他们家肯定有钞票。今天中午前,他在小天井自来水笼头上洗手,一回头,透过后窗玻璃,看到胡

    洁娥正在缝存折。他就趁胡洁娥睡午觉时,撬开窗子,割开夹袄门襟,偷走了存折。

    倪云平把存折偷到手,回到亭子间作了一些准备,就到银行领钞票去了。他想:存折上二千元,不好一次全部领光。对,

    先领一千元。万一问我派啥用场,我就讲买“彩电”。主意一定,他立刻填好单子,选了一个年轻女收储员,走过去,说了一

    声:“喂,取款”。女收储员接过存折一看,名字象女的,怎么来领款的是男青年?便随口问道:“同志,你叫啥名字?”

    倪云平答:“我叫潘自强,胡洁娥是我妈。”i女收储员根据存折取出帐卡,又问:“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团结里六十五号。”女收储员又说:“证件。”

    倪云平不慌不忙拿出一本户口簿。原来,刚才他在偷存折时,顺手牵羊连户口簿也偷来了。女收储员一看也对。但根据银

    行规定,代领存款者,不但要有被代领人的证件,还要有代领人的证件,所以,女收储员又伸手说:“你的工作证。”倪云平

    马上递上了写着潘自强的工作证。(网首发)

    奇怪!倪云平又不是魔术家,怎么会要啥有啥呢?原来倪云平吸取了小兄弟们冒领存款多次失败的教训。今天,他是作好

    了充分准备的。而且巧就巧在七六年他曾捡到潘自强丢失的一张工作证,一直放在一边没派用场。今天,他就在潘自强的工作

    证上换上自己照片,又弄了一只与硬印大小一样的药瓶盖子,从照片反面敲出一个凸出的圆圈,然后在工作证外面再套一只塑

    料套子。一切做得真叫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女收储员验收证件后,再也提不出问题了。于是就收下取款凭单,发给铜牌。倪

    云平接过铜牌,心想:大功告成,一千元到手了!

    再说这张存折,从女收储员手里转到出纳手中,今天坐在出纳位置上的是老张师傅。老张一看存折上的名字:胡洁娥。感

    到奇怪:胡洁娥再三求我保密,怎会叫她儿子来领款呢?再说她儿子潘自强早上已经来过了,怎么外面又来一个儿子?所以,

    老张查验证件时特别仔细。他瞧瞧工作证,立即断定这个领款的是个冒牌货。啥道理?因为这张工作证上还堂而皇之盖着xx

    x厂革命委员会的大章呢!如今已是啥时候了?这种工作证还不调换?于是老张便走过来盘问起来。俗话讲:灯笼壳子戳不起

    ,经老张二盘三问,倪云平语无伦次,漏洞百出。他刚想夺路溜走,但已来不及了,被银行里的同志当场捉牢。现在,老张正

    押了倪云平往派出所去,恰好在银行门口,碰到了胡洁娥等人。

    老张一见他们,忙说:“老妈妈,你的存折丢了,户口簿也被人家偷了。喏,这家伙刚才拿了你们的户口簿来冒领存款,

    被我们抓住了。”说着把存折、户口簿给沈阿姨,押着倪云平往派出所走去。

    玲玲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大家都听见吧,这存折明明是倪家小鬼偷的,可老太娑却诬赖我!你们想想,我今后还能同她

    一起过日脚?……”

    潘自强一见存折,便伸手来向沈阿姨要,嘴里说:“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钞票,应该归我!”

    .胡洁娥见存折回来了,心倒一松;一见潘自强穷凶极恶的样子,又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阿姨推开自强伸过来的手,打开存折,指着胡洁娥的名字说:“自强,这存折上的名字,是你父亲生前写的,这二千元

    是你父亲特地留给胡洁娥防老的。这里还有你父亲交给里委保存的遗嘱,你可以拿去看看。”

    潘自强接过遗嘱一看,确实是父亲的亲笔。他的头顿时象挨了霜打的茄子耷了下来。

    胡洁娥望着沈阿姨,激动得泪流满面:“沈阿姨,谢谢你,耍不,我真不晓得今后怎样过日子啦!”

    沈阿姨说:“用不着谢,在我们国家,孤寡老人的晚年生活一定会有保障,胡大姐,你就放心地度晚年吧!”
沧州困凤记
    这是一次特殊的绑架案,没有手枪、没有硝烟、没有肉票凄凉的喊叫。但是,其中涉及的每一个人都各有自己的算计。于是宋美龄小姐就成了这个案件的主角。

    一、

    这些天,刘纪文十分烦躁。他早已听说蒋总司令在追求宋家的小女儿——宋美龄。他和美玲是在美国留学时相识的,年轻而英俊的刘纪文不但獭兔斯文,而且有那么谐熟西方的社交理解,对女性他体贴而又不落于献殷勤的低三下四,他懂得如何抓住少女的心理,很快这位宋家小公主就倾心于刘纪文了。刘家也并非是普通人家,可说是沪上屈指可数的豪富之一,和宋家相比也可算是门当户对,看来这件婚姻是十拿九稳的了。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位声威显赫的北伐军蒋总司令。他可能比不上刘纪文的风姿潇洒,而且洋味不多,但他现在在南京奠都掌权,俨然是中国统治者,小公主逐渐向权势倾倒,他明显觉得公主对他的降温。刘纪文怨恨,但毫无办法。有人劝他算了吧!这位蒋总司令是惹不起的,他不但手握重兵,而且心狠手辣,特别是他和租界里那些大亨都有关系,如果知道你和小公主有一手,说不定他会让大亨手下的人对你下毒手。(网首发)

    遮天,刘纪文百端烦恼,早晨起床便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忽然,一条新闻跃入了他的眼帘:“职业刺客王亚樵险遭密捕,由京潜踪到沪”。因为他从社会流传中了解到,此人胆大心细,几年前曾单枪匹马在上海大世界的热闹街市,乱枪打死淞沪警察厅长徐国梁。现在他又是蒋总司令的眼中钉,让他帮忙对宋家施加点压力,虽然不能和小公主重归于好,但总可使那位夺人所爱的总司令有所忌惮。主意打定,他就派人去探听王亚樵在上海的住处,准备亲自登门拜访。

    却说王亚樵虽然化妆掏出南京,未遭蒋介石毒手,但到了上海却两手空空,住在朋友朱雁秋家里生闷气。他本是个血性汉子,过去曾把蒋介石看成是北伐统帅、国名革命军总司令。十分敬佩,谁知他只是说了几句真话,反对“清共”,蒋介石却对他如此心狠手辣几乎要送了他的命。亚樵感到此人不除,将国无宁日。可是现在困居沪滨,一无人二无枪,只好罢休了。

    忽然,朱雁秋匆匆跑了进来对王亚樵说:“今天有个姓刘的年轻人,到亚洲饭店找你,说有事相托。他举止阔绰,坐着崭新的雪佛兰轿车。我弄不清楚这人是什么路数,就问他找你有什么是?他却不肯对我讲,说这是只能对你面谈。我推说你不在,请他过两天再来。九哥你见不见他?”

    王亚樵略一思忖,便对朱雁秋说:“见!约他到一品香大饭店会面。”

    一品香是开设在西藏路上的一家当时算是最豪华的饭店。这天刘纪文坐着轿车来到一品香饭店,对待者说:“王亚樵约我再次会面。”他被引进一套房间中的会客室,请他稍后,刘纪文在沙发上落坐,这是,里间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方面孔,鼻架金丝边眼睛的中等个子中年人,举止颇为斯文;另外一个高头大马,举止有点粗鲁的汉子。两个都点头向刘纪文招呼,那中年人开口说:“我是王亚樵,听艳秋兄弟说您要见我,不知有何事见教!”

    刘纪文仔细打量了这位名震东南的暗杀大王,这样温文尔雅,穿着又如此朴素,很像个教书先生,不禁暗暗称奇,于是他开言道:“九光先生,纪文久仰您任侠好义的大名,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件十分棘手,又不便公开的事情请您援手。”

    王亚樵点了一枝香烟,轻松地说:“刘先生,我是上海人叫做“斧头党”的头子,所干的都是些出生入死,玩命的事,您要是有什么仇怨,只要可能的话,我手下的弟兄可以助点力。”

    刘纪文摇头摆手说:“九光先生,我不要您动刀动枪,整个事件不能伤当事人一根毫毛!”

    王亚樵哈哈大笑说:“刘先生,这样的事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到底怎么回事,您说出来,我给您参谋参谋!”

    刘纪文未开口,脸上先泛起一片红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九光先生,这是怎么说呢?宋家小公主和我在美国留学时,关系就不错,几乎是订了白首之约,可是美玲回到上海,那位蒋总司令就插了进来,他可以说是动用了各种力量,还有美玲的大姐霭龄也帮了忙,最后连那位信基督教属卫理公会的宋老太太也点头了。既然她已经不愿和我维持恋爱关系,我是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决不强迫宋家那位小公主和我重叙旧好······”

    王亚樵插嘴说:“纪文先生,她要和别人结婚,你也不希望重叙旧好,那就各走各的路,这不是很好吗?”

    刘纪文苦笑说:“事情不那么简单,美玲的这位总司令未婚夫是个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家伙,特别我和美玲有这段罗曼史,姓蒋的一清二楚,您想他会放我过门吗?”

    亚樵点点头说:“这话也是,不过你找我也没办法,我和蒋某的确实施冤家对头,不过要我现在去干掉他,对不起,我还没有这个力量。”

    刘纪文说:“九光先生,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我找你只是请你帮忙,对宋家小公主加点压力,保证我以后的安全!”

    亚樵有点纳闷,问:“我怎么对宋家施压力呢?”

    刘纪文凑到王亚樵身边,悄声说:“九光先生,只要能设法把美玲从她家里弄出来,找个地方软禁两天,要她保证两条,有个笔据就可以了!”

    王亚樵想了一想,说:“此事不容易,不过我王亚樵向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时,他向坐在一旁的朱雁秋说:“这时武戏文唱,颜秋你看这出戏怎么演法?”(网首发)

    朱雁秋虽然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担心思却比较细密,他问刘纪文:

    “不知这位宋小姐平常有什么社交活动?”

    刘纪文考虑一下说:“她在上海虽然有几处头街,但她却十分关心儿童,担任上海参议会童工委员,为这事她常常到工厂去考察童工的生活。”

    朱雁秋对亚樵点了点头,又对刘纪文说:“这事一周内可以办成,不过您先付点钱给我们,因为我们不能请宋小姐上这儿来,得另外找找个地方。”

    刘纪文慷慨允诺:“这没有问题。我先签一张五千元支票作为费用,不够打电话给我好了!诸事费心!”

    王亚樵并不推辞,便说:“我们请到宋小姐后,你是否和她面谈?”

    刘纪文有点为难,摇了摇头说:“我看不见她为好。因为这位小公主脾气大而固执,我见了她反而会弄僵了,我全权委托九光先生了!”

    二、

    西摩路(今陕西北路)宋家公馆,那是一幢二层楼的花园洋房,现在住在这儿的只有宋老太太和美玲。宋老太太的长子宋子文本来和她们住在一起,但从蒋总司令追求美玲以后,他一直持反对态度,有点厌恶这位奉化盐商的儿子,他层多次劝阻,但蒋介石利用他的势力使他管事的几家银行几乎濒临破产。他明白对妹妹的婚事只好听之任之了。但他不愿见蒋介石,因而住到西爱咸斯路(今永嘉路)二姐的房子里去了。

    蒋介石经常到西摩路来,他不穿军装,有时穿西装,有时穿长袍,来时彬彬有礼。小公主逐渐对这位中国的新主人表示爱慕之情。唯一的障碍,是宋老太太对这位未来小女婿还未同意。第一,她嫌总司令当年寻花问柳,除了发妻之外,还有三妻四妾,有悖于虔诚的基督教的教义;其次,当然是年龄之间有点悬殊。然而,经过蒋的软磨硬泡,答应与原配“离婚”,把同居的第二位夫人送往美国,保证今后决不再拈花惹草,宋老太太基本上同意了这门婚事,公主已经在作结婚的准备。

    正是“乍暖还寒”的阳历三月天气。早晚都有冬天的寒气,这天早晨八,九点钟,宋美龄起床熟悉后在吃早餐,娘姨进来说:“三小姐,参议会派车来接您去开会,说是有要事要相商。”

    美玲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前天刚刚开过会,虞会长也没提起,怎么忽然又要开会。谁来接的?”

    娘姨说:“来人我不认识,他坐在楼下的会客室等候。要不要叫他上来问问。”

    美玲摇头说:“不必了,我吃完早饭下去问吧!”

    美玲餐罢换上一身西装走下楼到会客室,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唇留短须,头发梳得光亮,身穿褐色摹本缎长衫,外套盘龙马甲的中年男子。他见美玲进来,立刻站起身说:“虞会长命令鄙人来恭迎小姐去开会。惊动小姐芳驾,失礼了!”说完躬身为礼。

    美玲打量了一下这个来人的打扮,像是个商店里的账房,但举止不俗,她一抬手说:

    “谢谢,虞会长太客气了,打个电话就是了。何必劳先生枉驾舍下。虞会长身边几位,和我都有一面之谊,先生眼生一些,却是初会。请教贵姓?”

    来人微微一笑,用十分谦和的语调说:“宋小姐,我是刚蒙虞先生从轮船公司调来的。虞会长觉得参议会要有个交际应酬的人。我在轮船公司是搞应付外场面的,蒙他老人家抬举,把我找来担任此职。我叫乔珊,您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老乔,就不胜荣幸了。”

    美玲见此人出语如此谦恭,就有三分高兴,她说:“乔先生不必客气,不知虞会长何以紧急相召?”

    乔珊说:“这事敝人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海外有个华侨愿捐助一笔款,为童工做些好事,这事他老人家说必须与三小姐面商,三小姐在国外留学见多识广,恐怕那位华侨也是听说三小姐主持此时,慕名而来,所以务必请您枉驾,一言九鼎,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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