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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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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心瞳丽眸跃光,一双玉手轻颤,吸气呼息,找回属于自己真力韵律的节奏,不让外气影响。

铁射驹与逸云骑,却是长嘶不停,骚动不已。

魔气倏忽来去,转眼即离。

五人同呼了一口气。两马也安静下来,喘气吁吁。

五人各自将蚀侵体内的浊气,藉由吸与呼,排泄释出。

梦幽音亦经由梦殇情真劲的导引,卸出深腐之气。


五人对望!他们看出了各自眼底的惊绝与骇异。想不到,敌人的实力,竟是如此的狂横与无匹!然而,彼此胥是明白彼此的心意,依然没变易。因为,诸人眼中的神采,始终不衰不减。他们仍有一战的心!

梦殇情携着梦幽音的手,率先走进。

月心瞳也随即跟入。

铁毅、云飘各拍了拍他们的爱马,助两骑脱出魔气侵体的纠缠。

同时,示意它们留在原处后,便齐地迈向死亡冥狱的所在:“宇悠堂”。

定局,始终会是定局。

将来,始终还是会来。

于是,终结点,慢慢流出一局生命的尾声。

堂中有人。有三人。

“原来,是你?”梦殇情五人站定后,云飘首先便对着其中一人问。

“是我!”那人回道。


那人肩上停了只鹰。一只称为神鹰、也当之无愧的鹰;雄伟的身姿,带着狂放飙射的野态,好若随时都可夺下一片长天的傲然样。它是神鹰!所以,它的主人,自然就是[鹰神]。

[鹰神]田谛涟!本该陷入危境的田谛涟;向[铁·云]求援的田谛涟。

铁毅、云飘心知不好。他们似乎上当了。

然而,[铁·云]却没有余力,再考虑那么多了。

因为,另一人的存在刻度与可怕吸啜力,深深地镂入他们的眼底。

一种颓色。一种使人迷狂的颓色。

是[罪]!

是【魔之宗】里的[罪]。是[四妖]的[罪]。是唯一的[罪]。是女子的[罪]。

是【魔之宗】极颠的唯一的女子──

[罪]!!!

商映罪。

迷人的商映罪。荡人的商映罪。灿人的商映罪。乱人的商映罪。艳人的商映罪。


她的存在,是一种罪。一种男人绝对的罪。一种男人唯一的罪。摆脱不了,永远沉沦的罪。商映罪白衣黑裙。流恋深情的眸光,随意恣放。眉心一点红痣的艳,与瞳光里的妖,溶汇成一股绝不愿抛舍的致命吸引力!

月心瞳与梦幽音心中,俱是一动。

因为,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可人,是如此的妙韵,是如此的难以思议。

铁毅和云飘两人,则是欲望一沸一热。

这女人妖宴般的盛容,竟让他们已是盈满倩影的心,猛然填入一堆色·影──

一堆含刀锋的色·影!

梦殇情于现实里,已是寂死的心,也不禁地波浮起来。

但随即的,她眉头一皱──夜天无涯──又还了她原有的真清本然。

[坠天妖诀]!

商映罪人未动,气却已宰制全场。

星光缓缓淡去的夜之天际,似乎要坠落下银河粉尘似的,光点肆意漫着绽着。


冷汗由梦殇情额上渗出。她勉强把持住她自己。因为,她人还在现实中。虽然,心已脱离、超越了过往的情恋。但,毕竟她的身,还在。她还不到能够将肉身所附有关于欲望的记忆,全数抹去。她还没臻达那个境界。还没!

商映罪的[坠天妖诀],竟在此时挑起了她对于铁毅的情热之忆。很不妥!

梦殇情眼中鑴下的艳姿,已将焚起她的躯体里深埋的渴切、热望。


月心瞳也不妙。云飘的俊影,缓缓移入她的眼帘,行经过脑,再投置于心。对云飘,她实在有一份悸动的渴求。很深、很身的渴求!身躯的冀狂,很难压抑。很难很难。真的很难!


梦幽音情况也糟。她还不懂欲的灭沦快感。但商映罪这样的存在,却使她不自觉地贴入,自己还未经验的红尘欲烫。商映罪本身,对梦幽音而言,就是灯!一·灯·野·火!一灯不想不愿不能,却又熊熊挑燃的性烧奔火!


铁毅和云飘,则是男对女的纠乱,更是深陷色欲之中,而不可拔。他们亦是分外地心猿意马,几乎不能自控。但很幸运的是,铁毅方自从梦殇情的恋里,痛过爱过苦过。而云飘又恰好在他身旁。

所以,铁毅一伸手,便抓住了正荡思魂乱中云飘的手。

霎时,铁、云化为一体。

所有的感觉、思绪、悲欣,全数凝聚成一个无分彼我的魂体。

铁毅泛动的意识,立刻定住。

云飘亦很快恢复了清明之心。

宇宙蓦然扩大!

两人心灵相流,互为支倚。

[天·地·无·限]!

“铁”与“云”的惊天联手。

[罪]与[铁·云]。

女与男。

[坠天妖诀]与[天·地·无·限]。

又一场旷绝古今的战!


天地旋流的自然秘思,悠扬于梦殇情、月心瞳、梦幽音的眼与心。魂曳欲荡的飘乱的所有,全都归反、拭去。两股强大的气势,于堂中互相挣扎与碰击。漩涡似的魅色力量,慢慢消去。

灵与欲的狂动,忽然的,就回复了平静。

梦殇情道心最坚,肉身纵欲的重压一去,灵台一空,神智立回。

月心瞳修为也是不弱。

她藉由铁、云两人放出的气势,偷得一丝清朗,马上运气伏下心中蠢动的欲。

而梦幽音由于未经人事的纯粹净然,亦使她能够稳下心来。

然而,她再也不敢看向魔力的根源处:商映罪。

这是,一场[铁·云]与[罪]的争斗。

场内的静,正是另一场动的开始!

铁毅握上云飘的手,天宇及人间相对和流,使得两人灵智清空。

两人燃起满胸满腹的战意,预备一挑[四妖]之首的[罪]。

光与暗,都在铮颤着。

[无恨天]与[有情人间],化汇为[天·地·无·限]!

光之剑与暗之刀的异度结合。

吞食一切与包蕴所有的无限天地。

商映罪迷荡万物的[坠天妖诀],对上铁毅、云飘空体悟心的[天·地·无·限]。

光,抽出;暗,拔出。

商映罪的铃铛,也悄然扬起。

《侠帖》的[铁·云],与[四妖]的[罪]──无可避免的血斗!

第九章色相

“叮叮叮!”

铃铛叮声曼·响,也蔓·想。

以色与欲挑逗魂心的铃铛声,足以使天空坠灭沦于欲。

光和暗陡地交击。

“锵!”

充满天地雄威的刀剑互击声,散去铃铛的魔性淫念。

云飘持剑,飞向商映罪。

[风雪茫落错天涯];[有情人间]之一。

铁毅握刀,霸气凌天的,直冲商映罪。

[无恨天]第六式,[荒空千里]。

荒空无尽千里愁!

铁毅刀意魂销千回,层层暗影袭入,夜色逐渐释去的天空,再添浓郁暗味。

云飘剑心颓味肆溢。

一种迷情、一湖意乱、一丝苦缕、一份错爱、一场风雪。

于是,光的影与芒,携来一世的天涯相思。

两式合为,[天·地·无·限]的[荒空天涯]!

铁毅暗之刀,由直转弧,再化圆、再疾旋、再飘忽、再横斩、再一劈,彷佛无尽无穷的刀招,悉数飙往商映罪。

云飘剑化风雪,百而千而万,跌往商映罪头上。

商映罪缠于手上的两串银色铃铛,仍是叮叮作响。

她凝笑嘴际,纤柔玉手一转、一旋,铃铛溜出两团银芒,分射铁、云两人。

谁知,原本直往商映罪的铁毅,却忽地窜起。

暗影刀芒,改为由上而下,猛降狂劈!

而身于虚空的云飘,则腰身一扭,带起满地银光风雪,从下而上,卷向商映罪腹部。


商映罪铃铛出手,本是右手柔,以克铁毅之刚猛;左手刚,以克云飘之柔乱。如今,却成了商映罪用右手柔,敌云飘剑柔;凭左手刚抗铁毅刀刚。情况迥然不同![铁·云]这一式的迅变,着实让商映罪开了眼界!


[铁·云]的蓦然变招,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但[罪]毕竟是[罪]。历经无数杀役的她,立即反应过来。商映罪[坠天妖诀]真劲急送,铃铛脱手飞出。两串铃铛快捷的,于虚空间互碰,“叮!”,再分转,而飙往刀与剑。

“铿!”两声听来却只有一响的击碰声,飞起。

铃铛重回商映罪手里。

铁毅、云飘无功而退。刀剑仍在手。却未伤到商映罪。


商映罪盈满笑意的脸,没有任何一缕的易变。然而,她心底却是森涩难耐。[铁·云]联手之威,果然惊人至极啊!商映罪总算开始有些明白何以这两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日里,便急速崛起于江湖的因由了。

两梦、一月,还在心神荡漾中,但已足以自控。


梦殇情很惊讶,自己的不动道心,竟才勉强敌过[四妖]之首[罪]的乱情惑欲。这么一来,也就不用说要与[魔]一战了。她与【魔之宗】之主[魔]的距离,想必远超过她的估计许多!


连[魔]的手下,都精进到如斯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也许、也许、也许……或许[魔]的功力,早已超越她所能想像的。思及此,梦殇情心中不由一寒。这时,梦殇情的视线,蓦然一转,落定于商映罪身后,始终无语的一个男子。

男子该是四十岁上下,脸相普通,瞧来像是个殷实的商人。

这样的人,怎会在现场?


突然的,梦殇情一贯淡逸的脸色,猛然大变。她的双眸,茁满了惊惧。因为,她赫然发现,她竟感受不到那男子的生·息。也就是,眼前人,理应是个死人。而且,是彻头彻尾的死人。梦殇情的道觉,完全没有任何有关于那人还·生·存·着的讯息。

然而,梦殇情所认定的死人,却笑了。

死人对梦殇情一笑。

梦殇情胸中一痛。极痛!

彷佛有一层虚蒙的薄膜,铺于那人身子四周似的。那梦殇情无能感受到一丝一分活着的热能的男子,于梦殇情足以透析生命情态的道心里,呈现着奇异的飘忽的浮粒状态。

奇异的不·在,与眸里映出的存·在,强烈地刺激人对于矛·盾的承受力。


是[魔]吧?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旋游于现实与非现实之间,自在一如,将不可能与可能性的界限,悉数摧毁灭尽。仅有他可以!没错。他应该就是[魔]!独一无二的[魔]。只手即可宰制黑暗【魔之宗】的无上之魔!

让江湖所有的黑道与及白道人都惊狂惧极非常的黑暗之[魔]!!!

魔·幻·人·间!


看来无声无息,全不引人目光的男子,便是[魔]。独尊【魔之宗】的[魔]!难怪,[罪]的艳力,能影响到梦殇情!原来,是[魔]的无上魔功,早便泛起了躯与心的邪魅异度压力,使得她不自觉地颓然与入色。


月心瞳的视线,亦投往那男子。但,她的感觉,却与梦殇情略有不同。她看到了男子;一个虚·影;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但,她知道那人是存在。与梦殇情看得到人却不能肯定其活着之觉受迥异的知感,使得月心瞳难过得想吐。


至于,阖起双眸的梦幽音,很突然的,心坎里浮出一个人影。一个蒙蒙然然、带着谲异之笑的人影。很奇怪的感觉!被骇着的她,蓦然一跳,双目一睁,恰看到那男子的一笑。然后,倏然间,便昏厥过去。

黑暗沉重地攫住梦幽音,带她入一场轻柔无觉的梦──

魔·梦!

………魔魇之梦………


商映罪[坠天妖诀],共分五重功。她一上来,便用上第二重,才与[铁·云]拼了个旗鼓相当。她不禁大受震撼。于[四妖]的排名中,获得首位,商映罪完全是凭藉着她本身的能力,并非有名无实的。她之所以能够登上首位,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这个艰辛的修炼过程,使她既是自傲,也是自许。因为,她是女人。在【魔之宗】这个男性为尊的环境里,她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她所想获得的一切。她分外珍惜,这个她历经无数的血与汗,所堆砌而成的丰硕果实。


因此,她为自己订下禁例:她·不·能·败!因为,败就等于否定了,她以往的一切努力。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胜利,是她必然该获得的结果。她绝不能败!商映罪抱持着这样的孤意傲心,纵横武林,至今犹然不改。


然而,与[铁·云]的一战,却让她意料不到。她十分的意外。这世上,竟还有男人,能够在她连女人都会欲焚难抑的艳功之下,犹伏有反击之力!?………商映罪很讶异,也很怒怨。


难道,她所精琢出的肉体之盛美、妖艳、耽丽,已是黄花零落了?她不能置信!将肉与灵串起的狂烧欲望,竟会胜不了两个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的男人!是以,商映罪的攻势,愈发凌厉、愈发焰艳、愈发腾灵。

她誓要以她的色·相,完全征服、败灭眼前的两名男子。

[坠天妖诀]第三重功,全力施展!

一种狂跌、猛坠的恍惚感,嘶流于堂内。

弥剧的吸扯力,恣意浮悬中。

铁毅、云飘首当其冲,忙运劲足下,立稳!

[山影黯然]与[一夜相思静月丽]──

[天·地·无·限]之[相思黯然]!

铁毅与云飘极有默契的,刀剑再度合璧,袭向商映罪。

铁毅刀转为直,暗气扑出,盈注空间。

一山山的刀影,随满溢的暗气,斩往商映罪。

云飘剑横,一剑斲去,画出相思不断、不断相思的连绵剑意。

月的光芒,恣念水舞于他的光之剑上。

[铁·云]之合式:[相思黯然]!!!

商映罪玉手轻晃,铃铛叮叮又响。魔音四窜,掀翻滔天凄浪。

暗之刀与光,一前、一后,夹击商映罪。

商映罪忽觉,眼前被一团团阒寂的暗吞噬掉了。

比夜更暗的暗!

商映罪长吸一口气,妖气四漫,带起一阵狂飙。

风吹风拂!

然而,却扫不尽暗的所有。

暗里却又有光。

微光,白芒!

云飘的光之剑,溶入暗的刀气,溅出几点剑辉,落往商映罪。

刃气冷森。一针针地欲要啄入商映罪的骨缝。

商映罪两脚一错,凌空荡起,灿出无尽春光,漾着无穷风华。

刀与剑合起的骤疾旋劲,硬抗铃铛所洒下的坠势气网。

“轰!”

又一阵气劲交击声,彻扬现场。

铁、云两人再飘回原处。

商映罪浮于虚空的身子,缓缓降下。

[铁·云]不稍作憩息,一个纵身,再使[天·地·无·限]另一式。

[横刀飞血]!

[横刀奇梦]与[灿芒飞血死生离]的合成招。

云飘放出剑罡。

铁毅横刀向天,气势狂厉。

横刀大地飞奇梦。

商映罪脚跨莲花,腰身摆扭,带起迷心香风,直往两男而去。


商映罪知道,她再不能掉以轻心。她已确定,眼前两个男子的联手威势,的确足以将她的魅惑力,全数消散、抹灭。虽然,她仍不愿相信,有人能于她诱情欲火之下维持着清明的灵识。但事实却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商映罪很懊恼!

他们已与天地同在不朽!


色相不过是人性一个面向的呈现,又何碍于天地,何扰于天地、何阻于天地?无限的时空,于[铁·云]的刀与剑,随意姿流。那种超乎人类理解层面的宇奥凝缩力,使得商映罪的魔艳影姿,再难以扰动两男的不动即动之心。

商映罪紧咬银白细牙。她很气!非常的气。她一定要胜!

这攸关于她身为女人与[罪]的尊严。她非胜不可!


[坠天妖诀]的立意,取的是碎灭天宇、崩坍坠毁之念。那是蜜丽糖衣下的绝死毒药!她用生与肉体的最大眷恋,来换取沦亡的临身一悦。搀和着死·之·狂·欢的魔宴奇贪,是那么的耽美、那么的撩人、那么的欲舞。商映罪将她的肉体,作出最最完美的欲望挑情之态。她就不信,这样足可倾灭所有道德伦常之耽·美·的·极·致,竟会吸不住、克不住两男的目光与肉灵。

商映罪两手一抛、一甩,浪出满天的银绚。


铁毅塌山刀力,如梦若影,硬是砸入商映罪幻出的无尽银色灿影中,将之抵销,以致于商映罪杀势全破,顿化为无。铁毅回刀,跳开,距商映罪十步。暗之刀,迳指着商映罪。


云飘流离之剑罡,洒于商映罪铃铛绽华,造成破裂银辉的破裂,使得商映罪铃铛之芒显得苍零、悲殒,而后瞬息即没。于是,云飘收剑,退到铁毅身边。光之剑,对着商映罪。


商映罪浑身真气一震。[铁·云]果然是[铁·云]!她的双手,不觉地颤抖着。[坠天妖诀]独绝的卸劲功法,竟对他们的真力无以成效,迫使她非得与他们硬碰硬,来上一记不可。


这一触击,登时使得商映罪伏于杀招里的艳功全散,难以发挥出魅人心智的妖惑力。[铁·云]的联手,怎地有这样的功力?简直就像四个《侠帖》高手,联手攻向她似的!商映罪长息一口气,压下胸腹间翻涌不休的崩裂感。


无限无极的阔然之天地,让商映罪久经仗阵已不动不摇的心,一而再地潮起潮落,难以自控。于她称威江湖二十载的岁月里,只有[魔]才能给她这种刺厉的冲激与压力。难道,[铁·云]的联手奇功,与隐遁之前的[魔],已然同级?………

商映罪不愿相信她的臆测。没可能有这样的事!没可能的………她那么样的想。


她依然不承认败!因为,她也不断的精进着。今日的商映罪,是[四妖]里,可独当一面的的[罪],再非当年臣伏听命于[魔]的商映罪。她是正道所痛恶所害怕的[罪]!她岂能轻易服首称败?


商映罪不想再拖!她要一招定胜负。[铁·云]的联系,到底强至什么地步?她很想看个明白。她也想知道,她的[坠天妖诀]第五重功,是否敌得住眼前的青年两大高手?………

“嗤!……”

气流疾旋所触起的声响,辣辣盈于虚空。


铁毅、云飘凝神专意。他们知道,商映罪将要全力一击。这一招,必然石碰天惊,倾狂海涛!他们不敢轻敌。即使,凭藉着[天·地·无·限]而占了上风,但他们仍不敢轻敌。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罪]!

色相旷绝古今的商映罪!

铁毅使出[水月梦蝶]。暗之刀的梦味,弥然一盈。

[冷眸绽星晖乱丝];云飘剑洒长空。

[星晖梦蝶]!

剑绽星,星有眸,眸映辉。

刀破水,水存月,月舞梦。

于是,闪烁莹辉的眸里,飘出蝶梦翩翩,无尽情韵。

商映罪铃铛上蕴有的光芒,愈加灿目;亮得使人眼珠发疼!

铁毅逼近,暗的黑晕,蚀入商映罪的眼。

云飘光之剑长驱迫身,冷厉的剑气,森寒如冰狱。

“叱!”

商映罪纵身飞起,双手疾动──铃铛破天洒出!

两串铃铛散分为数十颗,蕴满[坠天妖诀]第五重功,弥落[铁·云]。

铁毅刀举,蝶恋梦谷,一刀劈进满空的绚芒里。

云飘跟进,剑气猛长,剑剑刺入夺目的极光中。

铃铛尽碎。断成一珠珠小铁粒,出其不意地钻出空隙,再往两男袭去。

铁毅的刀,与云飘的剑──

暗影与光晕相合,乱成一团非黑、非白的气圈。

气圈裹住铁粒,“碰碰碰!”声连响。

刀剑撤去,落下一堆铁灰。

一阵风吹过,恰好扫起,随风而逝。


商映罪脸色一变,艳彩全消。铃铛已毁!第五重功,竟也克制不了[铁·云]的联击。她,败,了!商映罪废然一叹。但随即却又粲然一笑、飘身离去。古怪至极的情绪之转折。让人费解。

同时,她还撂下了一句话:“映罪等待再与两位相逢的日子到来。嘻!”


[四妖]里,除了[罪]之外,[恶]、[血]、[灭]都恪守着[魔]的禁律;一招败,即不得再向对手出击的定例。然而,[罪]却从未曾败过一招。她一直于胜利的乐峰里,以艳相迷乱天,逍遥渡过。


况且,[魔]于归隐前,才将[罪]收入[四妖]行列。[魔]从未对她正式提过这道对其他三妖确切生效的禁令。因是,商映罪全不想、也不必遵守这道命令。因为,如果承认[魔]的规定,那就代表她会有败的一日。关于这一点,商映罪是绝不会接受的!………商映罪也曾经想过,为什么[魔]没有对她说过这条禁命?也许,是因为[魔]知道她太好强了吧…也许是因为如此!

总之,商映罪这一句话,等同于她对[铁·云]的再战宣言!

铁毅刀回背。

云飘剑复腰。


商映罪的一句话,比她的魔功艳色,更使他们心惊。因为,这一战,他们胜得侥幸──他们心知肚明!今日一役,若非铁毅缠思于梦殇情的执念还在,若非云飘恰在铁毅身旁,若非两人能合使极天地之道的[天·地·无·限];若非这种种巧合,败的定是他们。[罪]的人间色相,早已跨越了眼与心、理智与情感的困窘。那是足以立足百年的不世诡功!若商映罪真要缠着他们,那[铁·云]的日子,肯定难过了。

梦殇情问那人:“[魔]?”

“现在不是。”男子回应了一个令人困思的答案。

“现在?”梦殇情深为讶异。眼前这魔气纵横的人,竟会不是[魔]?


不是!?他不是[魔]?月心瞳则芳心狂叫,这怎么可能?这人这人,竟会不是[魔]?如斯惊魂慑魄的可怕功力,不是[魔],又是谁个来的?月心瞳难以置信。她明晓自己已被那人的幻魔无方,所深深的慑骇住。她无法相信这人竟不是[魔]?!

“现在不是。但将来会是。一定会是!”

低沉犹如从地狱回归人间的喑嘶声音,缓缓而坚决。铁树被宣告势将花绽满心。

“那么,阁下现在是?”梦殇情再问。

“[夜枭]!”

“夜?枭?”月心瞳搜寻着这个名号的有关记忆。

梦殇情已先一步弄清楚来人的身分,“是【魔之宗】第二把交椅──叶太涛?”

[夜枭]──叶太涛!?

居然是他?

【魔之宗】中,除了[魔]与[四妖]外,最著名的,便要算上这[夜枭]。


传闻,他的功力,还在[四妖]之上,被誉为“第二人”。然而,自从[魔]重挫他且取代成为【魔之宗】之主后,叶太涛此人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于江湖。想不到,今日他会在【炫岚堡】出现。

“没错。我正是叶太涛!既是[夜枭],亦是[魔]。”

“………?”梦、月不解。

“因为,我即将成为[魔]──

至高无上的唯一之[魔]!

哈哈哈……”


霸道至极的笑声,洒满长空。看来,叶太涛多年苦修之后,已练就更强的魔功。因之,他便欲重出江湖,以取代[魔]的地位。如此一来,他们一行人似乎成了[夜枭]试刀的垫脚石。

这时,[铁·云]正好驱走[罪],转头望向梦、月三人。


梦殇情完全没注意到,商映罪的败走。因为,她的全副心神,都已置于那人的身上。她必须把她自己的心灵脉流,维持于一定的节奏与波动,才不至被那人的气势,完全压制,且腐蚀掉。

月心瞳也撑持得十分的辛苦。她拼尽体内所有精力与修为,方才勉强站稳身子。

从未言败的[香魂],似乎离她最痛恨的字眼,不远了。

而梦幽音的晕厥,却正好使她免受精神极压之苦。

当然,铁、云两人也看到了男子──自称[夜枭]的叶太涛。

于是,【魔之宗】的第二号人物,与《侠帖》中的四大高手,正式对上!

铁毅、云飘一看往叶太涛,浑身不由地就是一·颤。

既惧怕,也兴奋的一·颤!


运尽所有功力抵抗叶太涛那像是随时都能够吞噬自己的气势的梦殇情与月心瞳,也是!她们心中亦有着隐隐微微之间,逐渐蔓开的丝缕般的血热感。因为,能够当得《侠帖》人物的对手,始终有限啊…那样的情绪状态,是十分自然的。


于武林中,能挡住他们攻势的人,便不多了;更遑论要与他们一决了。无敌,毕竟最是寂寞!即使是了悟凡心的梦殇情,也不禁对眼前的[夜枭],产生一种非常的蓦然的飙厉之感。她亦想败他!梦殇情也想一战!

“铁”、“云”、“香”、“幽”,与[夜枭]!

终·极·的·一·役!

第十章魔


梦殇情再度出关,除了护送梦幽音至铁毅身边外;另一主要原因,便是她必须将她身内还隐伏着的江湖习气与层叠杀机,完全洗去,还归天然,才能入宇及道。要入道,必先无。无而必极有。

极有而一空,乃得无情无心。

一笑即足以抿去人间情怨愁痴。因有而无的极端与矛盾,正是“道”之唯一、如梦般的非常之态。那就是梦殇情所追求的,有关于人的孤独本质与永恒性的澈悟清思之道!


梦殇情希望凭藉己身的修为,跨越所有禁锢,超然飞出红尘,以升华武林里无一日止的纷乱嚣烟,化作清莲之身,悠然逍遥于天地之间。梦殇情已看清所谓世情,不过是人的一场集体厮杀的游戏罢了。她不愿再牵扯进去!所以,梦殇情必须用血涤心。只有,摘去她体内那股人的残烈兽性,她方足以无碍于本然己心,亦才能登窥天道,跨越现实,无悲无欣。

铁毅是人杰;绝对而卓越的人杰!然而,他却不愿舍却现实。


因为,他要的是,蕴着痛苦的快乐。有痛苦,才会有快乐。离开痛苦,快乐也就不足以为快乐。没有痛苦作为比对的快乐,要来何用?于这一点上,铁毅和梦殇情发生了最大的分歧!

于是,情恋如一灯闪灭,霎时而逝。


然而,那也就如梦殇情所说的,她和铁毅的分离,不过是选择的路不同而已。仅仅如此而已。铁毅亦认同。但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法子看破。铁毅还没有能够。认·同不代表看·破!那顶多是一种接·受;一种不得不然的接受。………于是,这正是铁毅的悲哀与苦痛之根由!同时,亦是人间之人永远看不透永远贪婪永远争杀永远陷身永远迷乱的最极尽之劣根啊!

孤岛与孤鸟。


于一次又一次的情爱狂欢飨宴里,她用身子与心,欢愉地渡过每一段每一节时空。然而,一种蚀人的荒虚,却从不曾由她的胸臆心坎间,淡化、抽离。她依旧是一个人!一个孤孤单单的人!

她自己,承受着她自己的凄寂天涯。


即便,铁毅再怎么爱她、再怎么恋她,铁毅亦不会是她。铁毅永不能于一个完全相同的程度与层次上,体悟着她的清寂。因为,只有她才是她!她的痛、她的悲、她的萧瑟、她的迷乱、她的漂流,都只是她的!无关乎别人。铁毅也不例外。

她痛,铁毅知道。但他能不能体会,她到底有多痛?──答案是不能!

铁毅只能从她的言辞表态里,知道她痛。然而,究竟有多痛,铁毅不会知道。梦殇情很悲哀很清然地明晓着这一点。深恋着她的铁毅,也只能爱她于他所能触及的世界。

他只能在现实之间钟爱着她,而爱不到她的永恒与她的全部。


所谓的爱,原来竟也不过是用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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