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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een-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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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会明白的。”斯坦平静的说。
“我是不会明白。你们这些浪漫主义的家伙的思维,和我半点也不接轨啊。”
“……这样一个适合花草和剧院的国家,没有人会不喜欢的。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养老?养老之前已经给人轰成渣了。斯坦,你真是应该好好改造你的脑子了。当然你已经老了,估计也不在乎了。”
“少爷……”斯坦不赞同的又开始摇头。
而尤利安却丝毫不顾及他的意见,左右环视着周围避难的人群们,嘴角上挑,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我讨厌这地方,人也讨厌,花也讨厌,戏剧更讨厌。没有一样是没了就不能活的蠢东西。与其生在这种活着就是为了等死的国家,还不如生成个猴子斑马的还能互相残杀着生存。”
“少爷,您的想法才是不能公众化的。”
“哼……那不是因为懒人和傻人太多了吗?看着就让人心烦。”尤利安冷笑。
斯坦终于陷入了沉默。
在尤利安将厚重的围巾脱下后,他的脸立刻暴露在人前,有不少注意到他出众外表的女孩子们红着脸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她们不停的指向他,不仅她们,还有不少妇人也伸长了脖子向他看来。
尤利安显然注意到了身边发生的一切,他的冷笑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礼貌温和的笑容,这个笑容使他看上去可爱非常,像画里的人一样。人群中传来了女孩子们的惊叫声。
他一边维持着笑容,一边低声说:“我已经受够了这帮在安乐里等死的蠢货们了。还好这次出现了个有趣的角色,不会让人感觉无聊。”
斯坦也压低声音:“新任的魔王陛下吗?”
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防空洞。巨大的天幕呈现于眼前,乌云渐渐退去,璀璨的星空重重的压在所有人的头顶。在星光之下,似乎一切都回归于平静。
尤利安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星空,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你也听说了吧?太阳口的一场大火,不分敌我的全都烧的烟都没了。吓得联邦的人只能跑去不伊斯兰诺开什么劳什子的大会。”
斯坦隔了两秒钟才回应:“以那一位的外表看来是很难想象的事。”
尤利安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爽朗的笑声又引起了许多女士的注意。
“斯坦,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这么天真真是奇迹……被外表蒙蔽的人还不够多吗?说真的,真是不知道他们都在误会些什么,谁是什么狗屁的‘天使’和‘精灵’啊,说这话之前吃了什么狗屎吗?”
“咳咳……少爷。”斯坦立刻开始清嗓子提醒他。
“啊啊——我知道。”尤利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注意言辞是吧?会被这种程度的东西骗过的人,脑袋才真是被驴踢了。”
斯坦长叹一声。“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少爷。”
尤利安向着海湾的方向看去。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船舰上闪耀着,其中一艘扬着白色旗帜的船默默的停泊在海上,顺着一波波轻快的海浪微微摇晃。大海映照出天空的深黑色,而星光也被融入其中。
“哪里?走着瞧吧……回国还太早。更何况,四处看看还有更有趣的事呢。”
§
郁金香夫人在回到府邸之前引起了一场很大的骚动。
黎巴亚罕的人民都知道她做了怎样的决定,才导致了晚间海战的爆发。遭到损失的民众们自然很生气的来到街头,准备找她算账。
联邦也驳回了她的申请书,将黎巴亚罕列入了黑名单。从此外界交易将变得十分困难,这对于黎巴亚罕的商业来讲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我没有再坐入她的那辆很像南瓜马车一般的车子里,然而跟着她的座驾前行时,周围已经从避难所回到自己家中的居民们又纷纷跑了出来。
我曾担心他们会怪责夫人,向她的座驾扔东西。而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发生了,夫人马车上的彩色琉璃窗被打破,她脸上也受了些小伤。然而她坚持乘坐那辆马车行过黎巴亚罕的每一条道路,她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然而实际上故意去为难她的人也并不多,多数人只是默默的站在道路两侧,盯着她的座驾行驶而过。
塞蒂丝安在手术完毕后已经被送至了疗养院。米耶莱普兰德卿本来已经准备回程,却被史蒂芬恩拦了下来。声称他决不能错过莫合特历史上第一次同盟协约。当然这条消息也已经跨越海洋,一直传到了莫合特人民的耳中,同样也招来了来自于各地的记者。
小小的人工海岛立刻满员,几乎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帮助夫人驾驶西玛号。
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媒体的攻击,夫人将签约仪式的式场定在了西玛号上。在签约举行之时,我们就一直绕着海岛不停的转圈。镇民和记者们就隔着海湾遥遥相望,盯着西玛号不放松。温格上校自上了船以后就一直铁青着脸,最后终于吐得一塌糊涂。
签约时的夫人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满是皱纹的皮肤回复了少女般的光滑温润的光泽,明亮清澈的紫色眼睛脉脉含情,高挑的身形在走动时摇曳生姿,丝毫没有年老萎缩的模样。
在签约完成后,她捧住我的手,亲吻了好几次,拉着不肯放松。一直到史蒂芬恩将她拽开为止。
“陛下。我们现在就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了,为了庆祝我们的新关系,今天晚上就睡在我的房间里……”
肖恩立刻挥舞着双手挡在我面前,史蒂芬恩一把揽住夫人赔笑着将她拉走。
“放开你的手,中年大叔,不要妨碍我和陛下亲近——”夫人愤怒的扯开史蒂芬恩。
史蒂芬恩长叹。“您可没资格叫我大叔。而且——您这才刚刚勉强以过半的优势成功连任,马上就做出这种会被媒体曝光的过激举动,对于您的声望可没有好处。”
郁金香夫人以史上最低票,百分之五十点七的优势连任总统,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感到脖子上的头都有点摇晃的趋势了。
夫人大笑。笑的花枝乱颤。“小屁孩……你知道我连任了多少次吗?二十二次……你听说过这么多的连任次数吗?哈哈……你都活不了那么久……”
她一掌拍在史蒂芬恩的后脑勺上,史蒂芬恩一副被虐待了的表情,默默的忍受住了。“您还没喝酒呢就已经醉了。还是去睡吧。”
“我不去睡——要睡也要和陛下……唔——”夫人刚说到这里,就好像被人捂住嘴一样,嘴巴紧紧的合拢说不出话来。她瞪大杏眼,转过头来狠狠的瞪向始作俑者。
米耶莱普兰德卿从后方款款走来。眯着眼睛,神色一如既往的疲惫。但行动中的慵懒和他非常匹配,让人联想到有着火红毛发的慵懒且优雅的狐狸。
他缓缓靠近,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她看上去身体好像很不舒服,带进船舱里去休息吧。”
说完他就一声不吭的走向甲班的另一边,许多黎巴亚罕的官吏们立刻迎了上去,巴结他的人排起了长队。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主角气场。
温格上校喝完了他庆功宴上的第一桶酒。此刻已经彻底红透了脸,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陛下真是创造了从未见过的情形,以前什么联盟之类的,想到没想过……这一次回去,那帮老家伙会怎么想啊?”
肖恩的鼻头红红的,显然还没从过敏危机中彻底恢复。他正从自助餐桌上挑选樱桃奶油蛋糕,转过头来对上校说:“您别喝多了,腰还闪着呢。”
“没事儿。我为了陛下高兴,庆祝的酒怎么也得多喝两杯……”
伊难卢卡站在角落里,形成了一个他人都无法接近的真空地带。只有他穿着一身全黑的军装,抱着长剑,静静的杵在船舷边,似乎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默默地关注他,大概是因为剑士独有的气场。
我走到他身边。“伊难,你怎么了?不吃东西吗?”
我注意到他没有像大家一样捧着盘子,身边也没有留下一丁点食物垃圾的痕迹。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在担心什么吗?”我问他。
他用那双无机质的黑曜石眸子凝视着我。许久,才说:“保护您是我的责任。但我没有做到。”
我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回答,反而愣住了。
“你做的很好,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这一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顺利阻止一场战争。”
“是我把她带上船的。”他忽然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道他这话的含义,但紧接着就想起了一个在甲板上发生的片段。史蒂芬恩曾经问过一个人“是不是他带上来的”。“难道说……是你把塞蒂丝安带上船的?”我惊讶的盯着伊难卢卡,“为什么?”
他报以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很像。”
像?我更糊涂了。“像什么?”
“眼神。”他说,抬起目光直直的望着我,“像许多战士。”
我愣住了。想起在甲板上为了维护郁金香夫人准备与任何人拼命的塞蒂丝安,不禁语塞。
伊难卢卡被称为“战神”,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武艺超群。也因为他麾下的士兵死亡率极高,然而这真的是他所希望的吗?他或许也会感到惋惜吧?
似乎在很久以前的兵营内,他还曾经阻止了挥向阵前退缩的士兵的剑。
比任何人都了解身为战士指责的伊难卢卡,大概也会比任何人都尊重战士吧。
“我明白了。你也失去过很多朋友,很多下属吧。”我在这几天内第一次发自真心的微笑了,他抬起眼看着我,沉默不语。“你跟我说过,你比谁都讨厌战争,现在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了……我不会生气你放塞蒂丝安上船。正相反,能够有你这样的人作为下属,我非常开心。”
“……下属?”伊难卢卡不能理解的微微歪过头。
我笑着解释:“是史蒂芬恩说的。你不用把自己当成是我的骑士或者家臣。你只要……对,把自己当做和我怀有一样理想的同伴就够了。”
与我们的气氛相比,周遭的人们似乎过于欢乐了。谈笑与祝酒的声音几乎压过了我的话音,但伊难卢卡认真的盯着我,似乎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努力地听了进去。
他垂下头,像是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然单膝下跪。
我连忙叫道:“不用下跪。说话就可以了。”
“是。”他闷闷的回答。
——真死板啊。
我忽然感到有点麻烦。如果他动不动就跪下来,我该怎么劝说他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命令伊难卢卡去吃点东西,放松一下心情。穿过众多围堵的官吏,找到了终于得到一点休息时间的米耶莱普兰德卿。
我决定克服自己对他的偏见。这一次因为他,塞蒂丝安才能得救。又因为他,同盟国的事宜办理的有条不紊。更重要的是,他还救了我和史蒂芬恩在内的所有人。
光只是这一点,我都必须抛开成见,对他道谢。
我开门见山的说:“谢谢您。”
“谢我什么?”
他正面对黎巴亚罕的一处宽阔的海湾,不知在思考什么,忽然看到我出现在旁边,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本是暗红色的,此刻在天空与阳光的映照下,显露出更加明亮的红色光泽。像是透亮的红宝石一样。
——我第一次感觉这人不是那么讨厌了。
尤其是他看起来惊讶的没了思路,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那种表情。
我诚恳的说:“谢谢您答应我的要求。不管是这个协约,还是救助塞蒂丝安。如果不是您来救了我们,只凭我们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所以,谢谢您。”但他却好像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一样,立刻转过脸去。
“我只做有益的事。和救不救你无关。”语气颇为生硬。
——奇怪。他怎么不敢看我?
——难道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也是。”我点点头,“但是结果被您救了,所以还是要道谢的。另外——”被我语句的转折所吸引,他扭过头来,漂亮的脸上带着怪异的僵硬表情,“请您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即便下一次,我还是会同样照自己的方式做事。您最好做好觉悟。”
——决不能让他再对人下“催眠术”之类的阴招。
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光明磊落的实现让莫合特转型的目标。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更怪异了。看着我的时候像是看着什么鬼怪。
——难道我脸上黏了什么东西?
我胡思乱想起来。忽然看到远处船舱内,郁金香夫人正在冲我热烈的回收。我正好找到个合适的借口告辞,匆匆掠过他,向船舱走去。一边还伸手到脸上摸了摸。
——挺干净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少见的初级感情戏
☆、黎巴亚罕的郁金香?
夫人正远远的透过舷窗冲我招手。我走下船舱,来到了夫人所在的一处隔间。
这处隔间似乎是夫人平常休息的地方。虽然空间不大,却置有宽大的沙发椅和长书桌,茶几与烛台、书架,一切用品与装饰品应有尽有,夫人坐在沙发椅上对我挥手。
“陛下,海风吹得很冷吧?坐下来喝杯热茶吧。”她很亲近的将我拉过来,挨着她坐下,沙发极软,让我产生了被围绕起来的错觉。
夫人正将银茶盘中的茶壶端起,将红茶斟入一只白瓷杯中。
“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那番话吗?”她看了我一会儿,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的说,“如果不是因为那臭小鬼给我施了个迷魂术,这话我恐怕到临死前也说不出口……关于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我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得到一个答案。我以为那是夫人精神紊乱下随便说出口的话,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陷入了沉默。夫人冲着我眨了眨眼,“您现在心里有答案了吗?”
她等了我几秒钟。我缓缓摇了摇头。“恐怕还没有。”
“那就是有一点了。”夫人微笑了,“您也察觉到了吧?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运用不耻的手段并不能称为是罪恶,但我从根本上……最初就犯了错误,所以挣扎到现在也无法得到好的结果。”
——不耻的手段也不能称为罪恶?那什么是罪恶?
——什么是“根本上犯了错”?
夫人盯了我一会儿,又笑着说:“当然,这也是我的能力有限——但是您拥有突破那个界限的可能。”
我吓了一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我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是的。和您拥有的魔力无关,重要的是这里。”她伸出一只修长白嫩的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心脏位置。我愣愣的盯着她的指尖。“您会为了伟大的事业抛弃珍贵的东西吧?”
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诡秘,像是企图望穿我一般仔细的打量着我,“即便现在无法回答,可您总有一天要面临更加残酷的抉择……或许这一天已经很近了。”
——抛弃……珍贵的东西。
我脑子里一团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存在于我脑海里,一经侵占了地盘,就再也抹不去的天平。
——“人性”和“前进”。
想要得到宝贵的事物,就要抛弃同等价值的昂贵之物。
难道夫人也在说同样的事情吗?和史蒂芬恩一模一样的想法……
我坐立不安。“您想说什么?”
“陛下。或许‘追求安稳的生活’本身也是种错误呢。”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哀伤,配合她美丽的脸蛋,更是促进了这种伤感。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心里似乎有根弦正在随她的话而颤动。
——追求安稳的生活能有什么错误?
“但我们一直都是为此而战的。”我小声说。
为了人民生活的幸福、安稳,为了独立和民主……为了所有这些能让人平安的生活下去的事物。追求这些能有什么错呢?
夫人叹了口气,凑近我的脸。“‘一味寻求安定必将走入死亡’,小时候父亲说的话,直到现在,人年纪老了才渐渐明白。或许看上去什么也没错,但却是一直犯下大错。这种错误,您可不能犯。”
——一味寻求安定……必将走入死亡。
可怎么能不寻求安定呢?人不正是为了安定的生活而努力奋斗吗?
如果忽然跟我说,“安定”本身都存在错误……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称为正确了。
我陷入了沉默。心里像是被一只小锤子不停的敲击一样。想要让它停止,它却无动于衷。像是锤子敲击的那面薄薄的墙面背后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可这个世界却让我异常的抗拒。
墙壁中的生活是安全的,可没有了这面墙壁以后的世界更加广阔且真实——只是那真实的生活,需要太过于巨大的决心和异于常人的毅力才能去征服。
夫人又抓起我的手,从未如此真诚过一般的说:“您可是我选择的,可以跨越一切障碍,给所有人带来真正的和平的人啊。”她看了我一会儿又笑了。“您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非常势力的。不会选择没有信心的人。”
不行。我的头脑太混乱了。
“可我现在还——”
夫人却打断了我。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像是母亲对孩子一般慈爱。“您不必太着急。当然要好好的思考,但庆幸的是您还很年轻,有充足的时间,而且也有支持着您的……嗯……能力还凑合的臣下吧。”她说到这里勉强扯了扯嘴角,似乎很不情愿。
我歪过头奇怪的看着她。夫人忽然开心的哈哈笑了起来。
“看起来您和那臭小鬼之间关系不是很好?”
——一语中的。
我惊讶的结巴了很久。“您……您看出来了吗?”
——难道这么多人都注意到我和米耶莱普兰德卿之间的龃龉隔阂了吗?
她又一次仰天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让我有些尴尬。“没看出来的人才有问题。要我说,有人和他关系不错这一点才吓人。这种人就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您看,到现在也没娶着老婆吧?哪怕是史蒂芬恩那小鬼都成家有子了,他还是光棍一个。”
我思考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之所以是孤家寡人原因,难道不是因为选择太多了吗?当然他性格不好,但起码很有钱也有脸蛋。
“但是米耶莱普兰德卿是个很受女性欢迎的人。”
“那也就是表面而已。”夫人嗤笑,“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就肆无忌惮,随便玩弄人心,但是半点也不懂女人的想法。只靠着一张脸就到处通吃……虽然我也这样吧。到了这个年纪,背负的越来越多,人反而比以前还让人讨厌了,也更加固执己见。您讨厌他也正常。”
我感到异常尴尬。要是连别国的人都察觉到我和自己内阁总管之间的不合,那不是成了国际大事了吗?
“我并不是……讨厌他……”
“也不怎么喜欢吧?”夫人笑了,“不过您得承认,不管是您还是莫合特,都离不开那家伙。哪怕报纸也离不开,少了他一个版面,就跟破产了似的。”
好像真的如此。
财经版面和八卦版面……少了一个臭长的名字都觉得是不是有点问题。
莫合特离不开作为偶像的“武神”伊难卢卡,但似乎更离不开八卦和“坏新闻制造机”米耶莱普兰德卿。从前在卡里姆天天看着新闻消遣的时候,有时就会看到他的名字匆匆掠过。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不看到他的花边新闻,又或者评论家对他的苛责以及政事评论,似乎就不能称为是完整的报纸一样。
如果在骂战里少了他的名字,大概全国人民都会感到遗憾。
——天天被这么骂着,多亏他的心态还那么平衡。
“可您想想,这人怎么能做的这么超人?”夫人反问,“哪怕他是血统纯正的魔族后裔,比人类的时间长五倍乃至更长,每天最多只需要休息三个小时……怎么样又能兼任内阁总管、财务大臣,管制经济首都大卢尔夏,同时经营好赌城,还能成为娱乐版面头条的?”
“这……”
——我怎么到现在才想到这条?
我忽然就感到不可思议了。
我知道他睡的很少,看到他的时候总是在工作,但还是会下意识的相信关于他的那些不好的消息与绯闻。因为他的形象,和他毫不在乎与粗鲁的言谈将我推向了舆论。
人人都在鄙视他,又对他羡慕嫉妒恨。从某方面来说,他简直就是个超人,但却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所以——或许整个莫合特都在无意识的神化这个人。
夫人已经继续开始评论了,她摆着手说:“我可做不了他做的事。虽然骂声连篇,说他贪污成性,但显然他的经营手段还是奏效了。”
当然奏效了。大卢尔夏的状态一向很好,他作为财政大臣非常称职。
而且说到贪污……不是也是没有证据的事吗?
“……哪怕在人类和神族那边,都把他看成是奢侈淫逸的典范——魔鬼的象征,但好像越是这样,拿提斯的外商就越是多,比起五十年前,在我看来,莫合特的经济水平一直都在上升。对于大国来讲很难以想象。”
也正是因为他的形象,所以拿提斯也被看做是魔鬼的都城,但似乎越是如此,拿提斯的经济状态就越好,全世界的赌徒都聚集在了那里……就好像他本人都在为之做广告。
——不错。他似乎在促进他这种可鄙的印象。
一种想法,又或者说是思维方式开始膨胀在我的心里,似乎已经压抑不住了。我问道:
“您是说……他实际上找到了一种方式,可以开发莫合特黑矿资源以外的资源,来帮助国库运转吗?”
莫合特比起五六十年前的依靠黑矿资源以及劳动力的模式发生了反转,渐渐向着服务业转型了。莫合特风格的食物、饮料、赌场、挖掘机械等等都销售稳定,这似乎也是他的功劳。
郁金香夫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狡猾的笑了。“我就是假设了一下,怎么想是您的自由。我可不想给他说什么好话,这臭小鬼差点杀了我,我恨不得找机会把他丢海里喂鲨鱼。”
——怎么会这样呢?
我控制不住的往更深了想。越是想就越是按耐不住。终于说:
“但是他还是来了黎巴亚罕,为了解救我们,还提前做了协约的准备——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呢?!”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终于觉得身体似乎在蒸腾着蒸汽,脸都红了。
——我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必要忽视他的重要性啊。
他分明对这个国家贡献了很多。
仿佛是拨开乌云一样,我见到了明朗的蓝天。也看清楚他究竟掩藏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可他怎么从来就不开口解释呢?
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大概这是必要的?但我更相信他的性格拒绝这么做。
虽然各种对他的传闻可以理解,但他的性格糟糕度却是确定了的。
我忽然想起了在瓦伦提卡时,那扇始终明亮的窗口。不管我清醒时还是熟睡时都亮着灯的那个窗口。
他为什么老是不睡觉的原因也渐渐清晰了。
我叹了口气。该怎么试着去理解他,不去故意以最坏的角度揣测他的行为呢?我对他有了一些观念上的转变,但让我忽然全盘信任他……我却还丝毫不了解他的历史和他的想法呢。
更何况还有国会屠杀和特雷路陛下之死的事,现在看来是不是他所为还是另一回事,但我现在决定暂时信任他,毕竟这个国家早已经不能缺少他了。
夫人叹气说:“他那层怎么看都让人讨厌到极点的外皮遮挡了您的视线吧?不过您还是一如往常的讨厌他为好,这种人您越是讨厌他,他可能越高兴。可千万别给他脸。”
——我的确讨厌他高傲的外皮,和贵族感的一切。但更讨厌的是他对我轻蔑的态度和不信任。
但此刻我满心都充满了自己的想法,越是思索,决心就越是坚定。既然我都能在他面前坚持自己的想法,那还有什么不能改变自己对他的想法和态度呢?
我终于抬起头说:“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夫人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盯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傲慢与偏见。西幻版
☆、加冕为王①
我凝视了她一会儿,郑重的拉起她的手道谢,然后转身就走。只剩下夫人莫名其妙的在后面目送我。
我掠过一堆堆凑在一起的达官贵人,好不容易在人群的边缘找到了他。海风刮得越来越强烈,我和他的头发都吹乱了。
“米耶莱……卡佳。” 我僵硬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和史蒂芬恩一样的叫他的小名会不会太快?
——谁管呢!不是要改变态度吗?!
他似乎一时间没意识到我说了些什么,然后渐渐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比我还长且密的睫毛被风吹的微颤,红宝石样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我。
“……你叫我什么?”他狐疑的问。
我心里一阵打鼓,难不成还要我重复一遍。休想——
我说:“你或许现在还不相信我,也不觉得我能担负起一个王的职责。但我还是会努力的,你也一定会承认我的……就像这一次一样。”
——这么说他就能明白了吗?还是说要更挑明一点?
他似乎这时才完全确定发生了什么。一只手伸出,纤长的五指竖起,像是要抗拒什么,又像是要帮助自己表达和理解什么一样。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了?还有——谁让你这么叫我……”
史蒂芬恩从旁边忽然冒出来。“卡佳。恭喜。”
他的表情严肃,但一只眉毛挑起,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干什么?”他嫌恶的斜乜着他。史蒂芬恩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以后也拜托你了。卡佳。”我说。
他猛地转回过头来,对着我露出像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在承诺了新闻发布会之后,我们在宴会的第二天终于启程回归。夫人驾驶着西玛号亲自将我们送到人工岛,擦着眼泪惜别。但我忽然注意到她身边换了一个侍从,似乎正是四天前出现在夫人座驾旁,沉默的递给夫人一支郁金香的那个青年人。肖恩用嫌恶的口气跟我说,那是郁金香夫人的第十二位情人。
夫人抱着我的胳膊一直不肯撒手,她比我高出许多,这个动作做的异常别扭。“您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多留一阵就好了,反正加冕日也是在六月六日,降魔日嘛。”
史蒂芬恩跑上来解围。“夫人,您真的不用再送了。”
夫人完全无视了他,只是拉着我用磁性的声音撒娇着说:“陛下,您看,您留给我的定情物——这个魔王搓澡巾我会一直留着珍藏的。”
像是魔术一样,夫人没有抓着我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了那只粉色的手套一样的东西。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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