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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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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到上班,却突然有了想逃离的感觉。她从来没有逃过课,所以也从来没有翘过班——她太乖了。可是乖有什么用呢?她做不到自己想做的工作,碰到一份爱情,还是经营得失败了。老天不会因为她乖就给她特别的眷顾。
她沿着上班的路一直走,公交车在她身旁走走停停,她也懒得管,她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太阳从远处的山沿发出了微微的光,把她的身影照得很长,那一点点的热度竟然又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她缩着肩膀抚平,穿过高楼的阴影,阳光变得大了一些。
就走过去辞职吧,她想,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的人生会有什么可能?遇到李蕴之后她根本来不及去思索这个问题,到现在惰性已经养成了,她自己去想的时候,总总觉得什么都不可能。
但现在,她想用一点时间来思索,思索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她扯下路边树上的一片叶子慢慢撕着,撕完了,又去扯另外一片。太阳渐渐大了起来,晒得她的皮肤亮亮的,她走得脚有点痛了,就停下来在公交站牌那里休息。她走过桥,到达桥中央的时候,看见宽广的河面懒懒的流动,她想要是她跳下桥去,河水会把她带去哪里?
她终于走累了,她在公交站那里等来了公车,她没有坐到位置,上班的人太多了,她觉得自己是橘子罐头里面飘摇的一片橘瓣,只能面无表情地望着玻璃外面那个世界。
她来到公司跟经理说自己要辞职了,多谢他一年以来对她的照顾。
经理闷了很久,说要等到下一个人来接班才能走。
她诺诺地说好,只是今天太不舒服了,她要请假。
经理没有说话。
她等了很久的那句“好”没有出现,她有点厌倦,便提了包,走出了经理室,走出了公司。
她想,她再也不要来这里上班了。
她再也不想等待别人对她说那一句“好”,以后她要对自己说“好”,她要做的事情,她想用怎样的方式,她要对她自己说“好”。
她重新又坐了一趟陌生的公交,看着窗外簌簌后退的街景,她觉得很陌生,是啊,陌生,她在这个城市呆了四年,还是有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也还是会感觉陌生,毕竟,人都是喜欢熟悉的动物。
公交把她带去了郊外,夏季的风景是清新的,窗户里飘来草木的香味。她的家里,夏天也会有这样的草木香,那时的她最喜欢在傍晚时沿着路一直散步。在这里,她突然闻到家的味道。
她没下车,司机提醒她终点站到了。
她说她坐错了车。
经过短暂停留,车子又重新启动,她发了好一会儿呆,再一次抬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肿得睁不开的那种不适。哭泣早就止住了,好像在和她说,悲伤总会过去的。
辗转了几趟公交车之后,俗世的饥饿终于缠上身来,她在出租房巷口那里点了米粉,小心翼翼吃了几口,又吃不下了。她苦笑,连饥饿感都来调戏她。
她回了出租房,开了里间的房门,她脱下鞋子就往床上缩。夏天虽然来了,她还没来得及换席子。被子里满满的都是李蕴的气息,她闻了闻,泪水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这一直是她习惯的味道。可是,以后呢?
她在自己的眼泪里昏昏入睡,阳光漫进被子里,她偏偏不觉得热。从早上起,她的手就一直是凉的。她想,要是她和李蕴说她可能感冒了,他一定会笑她的吧,笑她在这样热的天气里还能感冒。
她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下午显得那样长。她想念李蕴,一上午说给自己的那些话一下子失去了用处,她想他,她想他能抱着她,她也许可以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她知道她疯了,她知道她病了,爱上李蕴之后,原来的那个她就染了病,到现在,它已经病死了,她只剩一个躯壳。
她被这个躯壳操纵着走到沙发旁,抱膝坐在沙发上,四面墙让她觉得好静好静。脸侧的发被泪水浸润得发出一种腐臭的味道,她不喜欢,她把头发撩到耳后,又扯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她不想李蕴看到她这个样子。
好久好久,走廊里才传来他略显颓靡的脚步声,她不管那么多,走到门口开了门,在他进来的时候她就抱着他,抱得很紧。李蕴显然是有些呆住了,脸上不快的神色慢慢变作了双手的拥抱。她的吻慢慢缠上他的脖子,向上又缠着他的脸颊。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很不习惯,他推开了她,说:“纤儿,别……”
她带着腮上的泪缠过来,说:“不,不,我要。”
他投了降,带着她向前走了一步,反手把门关掉。他们艰难地辗转到了房间里。他身上是潮热的,汗渍渗进了她冰凉的皮肤里来温热她。窗户开着,夏季的空气里有独特的腐朽的味道,像在阴湿角落里来不及吃掉急急腐败的绿叶菜,用手一触碰,满目疮痍,幸而夏季有高温,冲洗之后气味很快就蒸发掉了。而她的腐败来自于她的内里,稍一冲水,便血肉模糊。
可她还是舍不得放弃她腐败的根源,所以甘愿。而时间一天天流去,她的腐败便一天天增长。李蕴身上的小刺渐渐萌生出来,只需轻轻碰一碰她,她便血流不止。她变得脆弱,变得破碎,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好起来。
她用嘴唇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她爱他,不知道用什么可以证明。李蕴动情地用手撩开她额前的发,手指抚过她的唇边,轻轻地吻她,换来她的热烈回应。她鲜少的热情让他隐隐不安,却更加投入。暖风撩动窗帘,扑扑的声音,映着她的喘息,他的不快很快就随风散去了。
她睡着了,他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眼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眼泪,哭起来的时候止也止不住。她睡着了便像个孩子,一定要紧紧握着他枕在她头下的手。她曾经说,做噩梦的时候,有人拉着她的手就可以快点醒来。他的手被她抓得汗湿了,粘腻的触觉,不是舒服的,他要抽出来,可是抽不动。她是有些缺乏安全感的。
其实他何尝不是呢?四年的时间让这一切变得熟悉又理所当然,惯性形成了,让人没有新鲜的感觉,他常常觉得厌倦,可又不知道自己厌倦些什么,明明不是她,有时候却忍不住对她发脾气。她渐渐地不喜欢他做这里做那里,他开始怀疑他的以后是不是要按照她的思路走?
可是,弄哭了她,他又很懊悔,他最喜欢的那双眼睛里蓄满眼泪,一颗一颗都在数落他的不是,他只想爱她,可是越到后面越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他变成了趴在玻璃上找寻出口的那只蚂蚁,明明未来光明一片,可是出口总总没有。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手抽出来,借着月色走到厨房里开了冰箱吃她准备的面包,他想到她蜡黄的脸色,又有些吃不下了,只好走进洗澡间冲了凉才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你要记得啊
这半个月过得如此漫长,她装得那样自然,可还是觉得很闷,她与李蕴,仿佛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
她觉得他怕伤害她,所以对她什么事都迁就了一点。她不是个霸道的人,他的那些反应让她很不舒服,两个人在一起,有一个人若总是忍让,势必也不是健康的。
他最近又会一个人发呆了,这是以前不会的。她看着他凝固的侧脸,泪水渐渐氤氲开来。她越来越看不起自己,遇到难题,总总只会流泪。
六月十八那天很晴朗,天空里没有一片云,是一个毕业的好天气。董纤放下这些天的沉重,轻装到了学校里。秦苏苏作为班上的团支书,早早在教学楼办公室里帮忙把同学的毕业证书一一整理好,董纤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叫她直接去办公室里。
她爬上教学楼的五楼,大大的办公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除了几个班主任,其他都是中文系的学生,经过三年相处,大多都认识了,她自然地跟他们打着招呼。都说碰到老熟人心情总会变好,这话说得不错,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好多。周晓梅在她旁边叫她:“纤纤,你来啦!”
她笑着点头,“是啊,晓梅,你们来得好早啊。”她又看见了沈语她们,又侧过头去跟她们寒暄。这时她的屁股上面挨了一巴掌,她一回头,秦苏苏正在看着她笑,“纤儿,好久不见,弹性又变好了哈!”秦苏苏望了望她的屁股。
她有点无语地望着秦苏苏,“你这个女流氓,还是死性不改,上完厕所洗完手就想着往我裤子上面蹭!”
“哎,别说!手感还挺好!”秦苏苏又拿了另外一只还没干的手在自己右手手臂上拍着,说:“太热了,降降温。”
沈语望着她们两个就是一阵笑,“苏苏啊,纤纤跟你呆在一起就成了活宝了,看来真是近墨者黑啊!”
秦苏苏嘿嘿一笑,“我明明是‘赤’!”
班主任召集各班人马之后做了一个短暂的总结,就宣布她们毕业了。领完了毕业证,又要去生活部领学士服,拍照留念,紧接着就是去吃班级的散伙饭了。席间,秦苏苏拿着酒杯拉着董纤的手到各个老师面前谢谢他们这几年的照顾。老师各个都笑容满面,都夸赞秦苏苏这个团支书做得有声有色,看来是很有前途的。秦苏苏说她要继续读研。又得到了他们的赞同。只有班主任看到站在一旁的董纤,问她现在在哪里。
她如实以告,说她做了将近一年的文员,现在还没有觅到下一份工。
班主任的眼里有失望和疑惑,她说:“你文章写得很好,怎么不去另一个大点的城市从事和你专业相关的工作?”
秦苏苏解释给她听:“老师啊,这个城市里有她舍不得的人呢。”
班主任笑了一下,表示理解。秦苏苏与老师们一个一个碰完杯,然后才回到自己的那一席。董纤觉得肚子有些疼,便去了厕所。洗手的时候,她发了好久的呆。她还在想班主任眼里的那丝失望,那是喜欢她的老师眼里流露出来的,她又觉得是应该的,不止别人,她看到这样的自己也禁不住要失望的。
水声还在汩汩流着,班主任的声音打扰了她,“董纤?”
她习惯性地“嗯”了一声,看到班主任的脸孔,才发现她是在等着洗手,她慌忙地让开了位置,满脸歉笑。
班主任说:“发什么愣啊?上个厕所都能心不在焉?”
她还是笑着,说:“哦,没什么。”
她的谎话如此蹩脚,班主任冲着手若有所思地说:“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实现自己的价值,你说对不对?”
她等不及的点头,还没有仔细去想班主任说这话的意思。
在她还是笑着的时候,班主任洗完了手,往回走时,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很久很久以后,她才能明白,班主任的那抹微笑和那一句话的意义,那是一种经历过的劝解。可是很多时候,劝解往往是没有用的,就像你试图去跟飞蛾说火是危险的,它还是要扑上去,没有留下伤痕,哪里会知道疼痛的厉害。
吃完了饭,秦苏苏拉着董纤的手去寝室里午睡。到了寝室才发觉,原先逼仄的寝室里竟然都显得空荡荡了起来,大家的东西能搬的都搬走了,只留下秦苏苏的床和柜子,满满的都是她的零碎小物件。秦苏苏跟她说:“这就是人去楼空吧!这滋味还真的挺难受的。”
她说:“分别不就是这样的难受吗。”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都脱掉了凉鞋爬上了床。
秦苏苏说:“这些天她们的男朋友都跑到寝室里来帮她们搬东西,搬得我的心都空荡荡的了,就我一个人驻守在这里,我觉得有点孤单,甚至怀疑考研是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考研呢?”
“有一部分原因吧,现在毕业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出去干什么,我爸妈拼命地想我继承他们的衣钵,我才不想呢!当老师太无聊了,天天守着一群学生,一点自由都没有。林安学的那个专业也是要考研的,这不正好我就陪他咯。”
“原来啊原来……”
“原来什么?”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是舍不得某一个人咯!”
“林安就是个笨熊,我走了还怕有人会欺负他呢!他们寝室里的那些个骚男啊,看着他生活费松一点,整天找借口要他请客,有我在,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哈哈……”
“哈个屁啊。”
“我差点都忘了你一直都这么强悍的。”
“呵!呵!”秦苏苏加重了语气。
“苏苏,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怎么呢?”
“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和林安也是哥们一样,有话就直说了。”
“你怎么了?”秦苏苏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
“我跟他吵过几次架,感觉再也不和以前一样了。”
“还是因为游戏吗?”
“开始是因为这个,但到后来,我又觉得不仅仅是这个了。”
“第三者?”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很闷了,不知道要一起干什么。”
“是空虚吗?以前那么无聊的时候也没见你发过牢骚,捧着本书,脑袋里都是李蕴。”
“呵呵。”
“现在都过上以前梦寐以求的日子了,抱怨还多了?无距打破美感吧!”
“今天吃饭的时候班主任跟我说,人生最重要的是实现自己的价值,还问我对不对。”
“她是觉得你太可惜了,那时候文章写得好的,你要算是一个吧!而且她偏爱你这种文风。你怎么能从此与中文绝缘呢。”
“呵呵。”她呆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和被蛛丝缠绕的不停旋转的吊扇,嘴里只有这两个字。
“纤儿,我知道你追求什么,和李蕴在一起嘛。但是人总是有梦想的吧,我就不信你没有做过当作家的梦。既然以后你和李蕴是会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不花点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和价值呢?”
“……”
“你是不是怕几年以后物是人非?可我知道爱情是不怕等待的。”
是吗?
爱情真的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她每次一想到离开总有一种言说不出的心痛的感觉。她怕她走了,很久以后,她想念他的时候回头一望,他连影子都没有留下。她怕她若是选择在他的世界里人去楼空,那飘摇无尽在空气里的思念,终究会随着细细的尘埃落下,腐败,自此,她的生命就只剩一片惨白的空茫。
“嗯,我有些怕。”她只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怯弱。
“那我就没办法啦!可是,纤儿,你会不会发现你们之间所有的这种空虚,正是因为你们对自己没有要求?”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苏苏的这一句话点醒了她,也募地让她心里一紧,这样下去,她终究会和一条咸鱼没有什么分别。
旋转的吊扇还在发出鼓鼓的风声,吹在她的手臂上,一阵清凉。她久久地没有回话,秦苏苏在等待她的回话过程中睡着了,她解释着“纤儿,我先睡会,这几天好累的。”
睡眠也是会传染的,经过久久的安静,她也睡着了。
太阳的光西斜了一点,热度仍然没有消褪。秦苏苏推搡着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她们与寝室里的人约好要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她们班的人还要去KTV继续活动。
秦苏苏洗了把脸,还问她要不要。
她在穿自己的鞋子,说:“不要了。”
两个人整理好自己之后就去了那时候她们寝室全体成员经常去的小炒菜馆。也许是因为毕业的关系,平常不怎么拥挤的炒菜馆里这时也坐了很多人,男男女女,脸上是被酒熏红了的潮热。董纤看到桌上的残羹,禁不住想到这是不是午饭吃到现在的结果。
周晓梅坐在靠里的一头叫她们,两人赶紧走过去坐下。秦苏苏问:“其他人呢?”
晓梅说:“都忙着去话别了,特意派了我在这里占位子。”
董纤觉得不公平:“太不地道了,都欺负你。”
晓梅笑笑地说:“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像她们那样人缘好。”
有一个男生借着酒劲走过来拍了拍秦苏苏的肩膀,说:“嗨,嫂子也在这里啊!”
秦苏苏认出那是林安的室友,但是关系也只是室友关系,便出于礼貌地回了句:“哎,小李子,在这里和哥儿们喝点小酒啊。”
“是啊,喝酒,喝酒……”他被椅子勾到了,差点一个趔趄翻倒在地,幸而被他旁边的男生扶住了重新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再望过来,秦苏苏却忍不住扑哧笑了。她拉着董纤出去透会气,还让晓梅帮着继续占座。董纤觉得这样太冷落了晓梅,但是拗不过秦苏苏的拖人手法。
秦苏苏带着她去了她们常去的校园里聚集的地方,一个一个走,终于在操场上看见了沈语她们。她们三个人正坐在草地上享受傍晚的阳光,夏季流行的短裤将她们白花花的大腿一一展露无遗。秦苏苏跑到她们前面假装手里握着一个葫芦,大喝一声:“妖精!待我将你们收了!”
刘菁配合地摇动身姿,还啊啊直叫。惹得杨柳,沈语,董纤笑个不停。
秦苏苏与董纤在她们身旁又坐了下来,加入了享受夕阳浴的队伍。秦苏苏适时地撩起董纤的长裙,美其名曰:“要晒得均匀一点。”
董纤不可置否地笑着。有一张卡片随着队伍传了过来到她的手里,刘菁说:“打开看看吧,这是给你的。”
这是一张精致的卡片,她一打开,看完了上面的字,虽然看懂了,但又觉得好像是谁在跟她开玩笑似的。
“《栀韵》?怎么没有听说过。”
“今年才开的,才开了半年。”刘菁说。
“那为什么会有我的邀约?”
“因为温阳咯,他就是这间杂志社的法人。”
“……”她或许是还没有做好新兴事物在这个城市里发展的准备。
“我们学校里好像还有几个人收到了邀约。”沈语说。
“嗯,是的,好像大三有两个。”杨柳也在说。
“但是毕业的这一届,就只有你了。”刘菁解释道。
“靠,才一下午没有出来晃,我就错过了这么大的新闻啦!我想问一个问题,温阳退学了?”秦苏苏大声嚷嚷。
“是啊,没见校报上半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啊!人家二公子退学创业去了,而且创得很成功!”刘菁高兴得跟她自己创业似的,“就在我身边出了这样一个成功的人,我觉得好荣幸啊!”
秦苏苏望了望董纤,说:“纤儿,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来啦!”
董纤木木地应了一声:“哦。”其实她心里是不大相信的,这个温阳,大概连自己的文章都没有看过,就这样寄来了邀约,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的笔力?她稍稍想一想,答案就已经揭晓了。
“切,怎么是这种反应?”秦苏苏的气焰短了一截。
“哎,真羡慕你们这些有才的人,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落点呢。”刘菁忧心忡忡。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你还会担心这个?”秦苏苏摸了摸刘菁的下巴。
“那倒是,姐无论到哪里都会闯出一片天!”刘菁挺了挺胸。
“‘胸’器逼人呐!”
晓梅打电话给沈语追问她们的行踪。秦苏苏带头起了身,拉了董纤起来之后,又一个拉一个地都起来了,五个人手牵着手,都笑了,没有人提议放开,于是她们牵着手站成一行,到了路上,几乎把路都占满了。
秦苏苏说:“知道什么叫霸气不?就是我们现在这样。”
“姐妹们,要永远都记得我们的403啊!”
“会的会的!怎么能不记得呢!”
“等我们之中的某一个结婚了,要来个聚会啊!”
“生了孩子也要!”
“等老了,没有牙齿了,要不要也聚一聚?”
“要啊,到时候一起回忆我们这些貌美如花的日子,应该蛮好玩的吧。”
“哈哈……”
“哈哈……”
董纤已经分不清是哪一句是谁说的了,只知道大家都那么高兴,而她也高兴得快要哭了。
那一顿晚饭很丰盛,可是谁都没有吃得很多,离别的情绪在她们身上一个一个蔓延开来,酒精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董纤是第一次接触酒这个东西,却喝得很多很尽兴,她的青春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其实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地忧愁过,她与李蕴的相识太过一马平川,以至于碰到一个陷进,愚笨的她一踩就掉进去了。酒精竟然给了她暂时的轻松,在结伴摇摇晃晃去KTV的路上,她听到秦苏苏信誓旦旦地说她今天一定要把林安给办了。
她笑秦苏苏:“苏苏啊,没想到你和林安那么单纯,这么久了,还一次都没有。”
秦苏苏傻傻地笑:“是啊,就是这么单纯,哪像你们啊,一个一个都是早熟品种。”她又摸到沈语身边搭着她的肩膀,晃着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哈,除了纤儿,你也受过苦,哎,男人啊,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只有我们家林安,乖乖孩似的。”
“对啊,哪比得上你们家林安啊,十足的柳下惠。”沈语把秦苏苏的手从肩膀上拨开了。
“哪个女人会喜欢柳下惠啊?”刘菁嗤笑,“沈语,你喜欢吗?”
沈语摇摇头。
“你呢?”刘菁差点把头贴在杨柳的脸上。
“不喜欢。”杨柳羞羞地小声说。
“纤纤,你呢?”刘菁又望着她。
“还用得着问吗?要是的她就不会喜欢李蕴啦!”沈语一语中的。
董纤只顾傻笑。
“只剩晓梅了。”刘菁在嘟哝。
好半天,晓梅才说:“其实我觉得柳下惠也挺好的。”
“‘挺好的’就是‘不喜欢’咯!苏苏,看吧,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不喜欢柳下惠,因为他不解风情。”
“其实我们家林安还是挺解风情的,只是还没长大而已。”
“那你要‘教教’他怎么长大啊!”
“刘菁,我觉得我们寝室最色的就是你了!”
“哈哈!”
“哈哈……”
街上的路灯宣布夜晚的到来,白天一块的公交车也变作了两块,秦苏苏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塞进了投币箱里,对着司机说:“司机叔叔,这是给你的小费,谢谢你用四年的青春给了我们交通的便利。”
司机看着她半醉不醉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到她摇摇晃晃去找座位时还不忘粗着嗓子说一句:“谢谢啊!”
秦苏苏坐在座位上靠着董纤,有点想吐又吐不出来。董纤只好帮她拍了拍背。好在才几站路程,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KTV里仍旧摆着几箱啤酒。秦苏苏觉得渴,便提了几瓶出来让服务员帮忙开了,接着她拿了一瓶开始喝。董纤去抢她的瓶子,被她一个巧妙的转身躲过了。她说:“纤儿,你别拦着我,我难受。你知道这是什么办法不?这叫以毒攻毒,我多喝点,呆会就能吐出来了,免得卡在我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真想死!”
“以毒攻毒?”董纤笑了,“你试过吗?”
“对啊,我试过,”秦苏苏也笑了:“你是不是也要吐吐不出来?你也再喝点,我们就能一起吐了。”
“不行啊,我还要清醒着回去呢。”
“唉,你怕什么,到时候你把李蕴叫过来,我把林安叫过来,不就都可以回去了吗。”
“对哦,你要勾引林安,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我又不要勾引李蕴。”
“要把他叫过来啊!你不会是想等下我们还要送你回去吧。”
“对哦,好吧,叫就叫吧,我才不想坏了你们的好事。”
“来啊,我们干杯!”
“干杯!”
在她们两人小声低语间,已经有人开始唱歌了,董纤用食指竖在唇间对着秦苏苏做嘘声状。秦苏苏没有听,跟着那首歌就开始哼唱起来。
“…… 小时候世界就是一扇窗口
彩虹色蜡笔虚构未知宇宙的虚构
一笔一笔星星们看着我
他们说有人会带来故事中的邂逅
好朋友最初要行个礼呀握握手
握得住的是意合情投
一次次相遇从短暂知音到长久的过客
哪个人值得你一再回首?
原谅我没能高山流水天涯海角陪着你走
止不住愧疚却还任性说出请属于我的要求
多少人相信情深不寿就有多少人自珍敝帚
都说思念长不过一生思念你一生怎么能够?
你是我黑夜牵的手
是我疲惫休憩的肩头
是我四季擦身时 暖如春日的回眸
真实的缘分不需要缘由
那一天独自登上古老的城楼
念天地悠悠所有似曾相识的所有
一程一程我体味过幸福
幸福是面对你惊慌又笨拙察觉自己无知年幼
好朋友难免会说再见了挥挥手
挥不去的是别绪离愁
一杯一杯酒代替眼泪代替无声的祝福
哪个人无条件为你停留
其实我害怕拥抱害怕结束害怕你会远走
坦率地承认 比起漂泊我更爱有归依的自由
去他的弥足珍贵曾经拥有我偏要不离不弃天长地久
都说聚散匆匆求不得我用一辈子向你强求!
你是旧衣熨帖的旧
是我泥胎清润的底釉
是我熟悉音符里灿若萤火的音符
将过往欢乐一遍遍弹奏
……
你是我几经沧海的舟
是我此生初见的温柔
是我平淡字句里翩若蝴蝶的承诺
……
那是一首董纤从来没有听过的歌,而秦苏苏却以为它耳熟能详,放下酒瓶就拉着董纤左摇右晃,敬礼,握手,拥抱,挥手,温柔地把头搭在她肩膀上,转圈圈,董纤虽然不知道下一句歌词是什么,却反常地配合着秦苏苏的动作。歌词被她们两个契合得无比妥帖,也赚来了同学哈哈的笑声。秦苏苏却像没听到似的,到了结尾处,她抱着董纤,用头搭在她肩膀上,嘴里呢喃着:“纤儿,我真舍不得跟你分开……”
董纤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说:“苏苏,我也好舍不得……”
她们被男同学拉开了,同学们说她们在宣扬同性恋,这是不好的,毕竟这里还有几个骚包的男同学还没找到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她们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呢。
秦苏苏被她们拉倒在沙发上,还傻笑着对那几个男同学说:“小竹子,要加油哦。”大家一致认定她那是在模仿林志玲。
董纤被她们拉到了另一旁的沙发上,她就靠坐在转角的沙发枕上,她觉得她的肚子里面有好多东西在跳舞,这里一跳,那里一跳,都快要从她的嘴里跳出来了。她一阵发虚,她拿了手机给李蕴打电话,“喂喂喂,你快来接我呀!”
KTV里面太吵了,她怕李蕴会听不见,她摇晃着走到外面,喂了很多句,才发现电话还没有人听。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人自说自话了那么久,她觉得旁边似乎有人在望着她出糗,她侧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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