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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繁星,许我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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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父爱,月月自然不想再次失去,嘟着嘴,拉着苏铁的衣角问:“爸爸,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苏铁慈父似地摸了摸月月的头,说:“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爸爸是要跟你姐姐致谢,感谢她那段时间替爸爸照顾你呀!”
月月发挥她孩童独有的撒娇的权力,说:“那爸爸,我其实也可以跟你一起的啊!我们一起跟姐姐说谢谢好不好?”
苏铁力正言辞,“月月,听话。”严父的光芒在他身上闪烁。
月月扭着屁股,接着撒娇说:“不要嘛!我怕你又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偷偷溜了。”
苏铁无奈极了,像是一个没能将自己走向歧途的孩子引回正路的挫败父亲。
苏铁跟月月保证了好多事情,答应了月月好多不平等条约后,月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听苏铁的话乖乖离开。
我看着苏铁的一举一动,把自己脑海中所有关于父亲描写的词汇都往他身上套,结果是,百分百吻合,所以你们才没有看到,那些描写他举止的错误句子。
严父与慈父,他在父亲的这个角色中转换的很好。
“若冰。”他喊我,语调不轻不重,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这是他“逝世”三年来,我第一次不是在梦中,听到他喊我的名字。
“苏铁。”我应他。
我们彼此相视,却沉默良久。
三年,自以为阴阳两隔的三年,我们再无会面之日了,却不想,会有今日重逢。
在这场唯恐是梦中的相逢,我几乎泣血而哭,苏铁上前来抱住我,我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胛处。
这么真实的触觉,这么真实的拥抱,不会是梦,不是梦。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煞风景地问了出来,“月月是谁?”
苏铁的后背僵直,我能感受得到。
我狠狠地推开了他,满院地寻找,满院地疯跑。
导演在哪里?镜头在哪里?快点出来好不好,告诉我月月是一部剧中的主角,而苏铁只是客串的父亲,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苏铁拉住了我,再次将我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在颤抖着,他说:“月月她,是我的孩子。”
“啊!不——”
他居然道破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不肯给我留一丝的幻想。
我发疯了一样,在他怀里使劲折腾,我死命地捶他,其实我更想捶死我自己。
“若冰,你好好看着我。”苏铁板正我的身体,声音清冷,“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当年游走在校园里跟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少年了。”
回不去了——你其实是想说这个对吧?
我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推开他,自己站好。
苏铁趔趄了一下,靠着身体的平衡调节,才没有摔倒。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犀利如刀的橄榄眼,高挺俊俏的鼻梁,性感诱人的薄唇。
他是个男人的模样了,铁血铮铮的男人,他真的不再是我的那个少年了。
这样的事实要我如何接受啊?我才婚嫁三年,你就已经有了七八岁大的孩子了。
我真的好想跪倒在命运面前,对它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祈求它不要再来整蛊我了,因为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让命运把我当一个猴来耍。难道命运是一个耍猴的?可我是一个人呀!
第三十七章
苏铁送我出福利院门口的时候,一辆桥车停在了门前,车里下来一个人,我顿感呼吸停滞了。
是段柏,是段柏,居然是段柏。
段柏看着我们,声音是情绪回落后的平静,他说:“你果然在这里。”
我触到霉头了,我知道。我却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你”指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苏铁。
苏铁看着段柏,两人目光交汇,眼神厮杀在了一处。
段柏移开目光,看向我,对我说:“你给我上车。”
我听话地走过去,走到车门旁,却没见段柏跟过来,他依旧站在原处。我想走回来,却听到段柏大声地喊:“上车。”
我望了苏铁最后一眼,然后上车了。
我听到外面有搏斗的声响,但我逼着自己不要摇下车窗。我清楚如果我回眸了,苏铁会死得更惨,因为段柏可是跆拳道黑带。
没过多久,车门开了,段柏坐到驾驶座上,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系上安全带之后,驱车离开。
我看到段柏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他有多好整以暇,我就知道苏铁有多狼狈。可是我不能问。
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冰冷得很。我生怕自己一开口,所有的言语还没传送到段柏的耳朵里,就都被冻结成冰了。
段柏把车子开得很快,车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我吓得喊他停车,可是他不理睬我,反而加快了速度,我只好死死地闭上了眼。
看不见,是不是心底的恐惧会少一些?
他最终在一条人迹罕至的马路上停了下来,我加速跳动的心,也慢慢恢复成原来的节奏。
段柏熄了火,打开了车厢内的灯。
段柏自知纸终究包不火,便不再隐瞒了,他最先开口,“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段柏反而松了一口气。
今天,可谓是段柏人生中最混乱不安的一天。
家中的佣人打电话来禀报,说太太自早上出去后,便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三点一刻。不算晚。他便说:“由她去吧!”
三点三刻的时候,秘书敲门来通知,“段总,与恒星公司的会议取消了,因为他们的总裁离开了。”
他很敏感地问了一句,“具体怎么回事?”
秘书回道,“听他们公司的人说,他们总裁今天一天都不在公司,好像是去福利院做义工了。”
他立刻坐不住了,让秘书备车,他也要去福利院。
段柏知道无法避免我们的这场相遇了,但仍驱车前来,因为他还存有一丝侥幸,比方说苏铁临时有事,半路车祸,惨遭枪杀……总之,苏铁最后是没能赶到福利院里来了,就算是他赶到了,段柏也在想,会不会我先离开了或者是我晚到。
我要是知道段柏这么想苏铁来不了,这么想他出事的话,我绝对会撕下脸皮跟段柏死拼的。
“若冰,我们谈谈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段柏问道。
我摇了摇头。
段柏接着问:“你真的这么无欲无求?”
我看着他,反问:“不如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吧?”
“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呵,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可我要你的命来做什么?我想要的,却是你这辈子都不肯给的。
退一万步,你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想问,如果我说我想要离开你,你会不会真的放我走。
可是我不敢问出口,因为我怕我说了之后,段柏的一个暴怒,会让我直接离开这个世界了。
到时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三十八章
清晨的时候,段柏抱着熟睡的我回家,莫姨看到我们两个从外面回来,而且我还熟睡着,赶忙问需不需要帮忙。
段柏对她做了一个手势,“嘘”的一声,让莫姨立马安静,他不想我被吵醒。
段柏将我送回房间,在我房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
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他刚刚冰冷的指甲触过我的眉间,我略微抖动了一下睫毛,只愿他没有多想——我其实早就醒了,在他将我从车子里抱起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我不想睁眼,不想看到他,因为我对他无话可说。
全身酸胀,整个人极其的不舒服,我却逼着自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因为我知道,我跟段柏总有一场战役,会在不日后响起开战的号角。
我给乐熙发了短信,我告诉她,他们都在骗我,苏铁没有死。
乐熙可能是还没醒或是没注意到,隔了好久,才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的她,几乎是在咆哮着,“到底怎么回事?”
我却沉默了。
乐熙原来是有反应的呀!她对苏铁原来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漠不关心。
“乐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苏铁他没死,我见到了他,在福利院里,可是……”我说着,便又沉默了起来。
乐熙的语气有些激动,她问:“可是什么?”
我在考虑我该不该告诉她,可木已成舟的事实,是终究欺瞒不了多久的。
我一五一十地坦白了一切,我说:“苏铁他有了一个女儿,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月月。”
乐熙大叫了起来,“什么?月月?他几岁呀?孩子才几岁呀?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好好想想,如果时间没错的话,那他就是在我们大四毕业那年‘情不自禁’的喽!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听着乐熙在电话那头叫嚣着,我不知道告诉她这件事,是出于一个朋友的道义,还是因为身为情敌的妒忌。
合上电话后,我又回到床上躺了好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累,这整整一天的时间,我都耗费在睡眠这件事情上,连饥饿都不顾了。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探了进来,我无不惊喜地喊,“月月。”
月月飞快地跑到我床边,扯着我的被子,让我赶紧下床,她说:“姐姐,你可算醒来了。”
看她焦急那样,我皱着眉,问:“怎么了月月?干嘛这么急啊?”
月月嘟着嘴,说:“姐姐,你今天整整一天都没吃饭了,快点跟我下去填饱肚子呀!不然肚子会咕咕叫来跟你抗议的。”
我咧嘴笑了,轻轻地捏着她的圆脸,我说:“你呀!古灵精怪的。”
我跟着月月下楼,在餐桌上见到段柏,脸瞬间垮了下来。
段柏微笑着对月月说:“月月,让你姐姐过来吃饭呀!”
月月拉我衣角,声音甜甜地说:“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月月牵着我的手走到餐桌那边去,段柏起身,拉开了在他旁边位置的那个座椅,用眼神邀着我坐下,我瞪着他,死命地瞪着。
他居然拿月月来威胁我,太过分了。可我除了在心里对他一顿痛骂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呢?
段柏亲自动了手,将我摁在了那个座椅上,我再不情愿,我也不能起来换个位置。他先前能将月月送进福利院又将她带回来,就说明了,我对他的态度,决定了他对月月的态度,我要是有半分忤逆他的意思,他立马就将月月送走。他既然当时说得出,那么日后就必定做得到。
段柏真的是拿着月月当人质,挑衅着我的忍耐极限,他不怕我爆发,只怕我忍得住,不爆发。
他越是想让我情绪失控,我越是不能满足他。
饭桌上,他没多刁难,这一顿饭我都是看着他的脸色吃下的,饭后,他吩咐我去洗碗,我听命,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厨房里的佣人见我进来,马上讨好地让我歇息着,然后段柏不咸不淡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谁要帮忙,忙完之后,就顺便将自己的铺盖收拾好走人吧!
我将碗筷从佣人手中拿了过来,我说:“你也听到了,出去干别的活吧!厨房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洗好碗筷出来,见段柏带着月月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我走过去,就听见段柏在对月月说,叫姐姐真的不好听,叫妈妈怎样?
月月不肯,委屈地摇着头拒绝,段柏几乎掐着她的脖子,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我绷紧了神经,走上前去,生怕他用力过猛,让月月断了气息。
我说:“月月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别将她卷到我们两个之间的战争中来好吗?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呀?什么情绪都冲着我来可以吗?”
段柏松开了月月,他本意就不是对月月痛下毒手的,他啧啧道:“真是虎毒不食子,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呢?没想到除了他,一个月月照样能将你置之死地。”
段柏走后,月月上来将我紧紧抱住,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着,眼带泪花,无不心有余悸地说:“姐姐,我怕。”
我抱着月月,让她坚强些不要哭。
我好想对她说,姐姐也怕呀!可是姐姐没有人能够依靠,所以姐姐不得不坚强啊!
第三十九章
这样的日子,我过得真是不舒坦,先前没有月月存在,我可以无后顾之忧,不怕同段柏鱼死网破,可现在有了月月,我再也不能不考虑条后路,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月月。
我想好了,我不能再这样将段柏当成敌人同他殊死搏斗着,我得跟他站到同一战线上。
我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月月,她在梦里都没有了笑容,怕是又做了不好的噩梦,或是梦见了面目狰狞的段柏。
我摸了摸月月的小脸蛋,企图从她身上获取一些动力,让我能够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恩,豁出去吧!若冰,不管结局最终是怎样都好,你都要试一下,因为你不能再让月月生活在担惊受怕的世界里了。
我起身,披衣于浓重的夜色中,在外面的露台里,看见了坐在藤椅上的段柏。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不动作,只是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有些出神。
我端了一壶淡茶过去,给段柏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段柏拿着那杯茶,他不喝,只是满眼疑惑地看着我,那神情仿佛是在怀疑茶里到底有没有下毒。
我还不至于做那样卑劣的事情,而且就算做,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容易东窗事发,白白地将自己的未来搭上去。
我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杯茶,是一口气喝下的,就像古时候的那些大侠喝酒一样的豪爽。
我真的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如果段柏真的要了我,那我就从了吧!反正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会来的,与其让自己这样提心吊胆着,何不让这一天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到来呢?
然而段柏只是对我招招手,让我坐到他的身边去,然后他将我搂在怀里,对我说,不要说话,什么话都不要说。
段柏还真是了解,我要是不开口说那些刺人的话,光看表面,我其实还是个挺讨人欢喜的小姑娘的。
段柏突然说:“我生日快到了。”
“啊!”
我没回过神来。
嫁给他的这三年来,我是从没认真地去记过他的生日,反倒是他家里的佣人,在他生日的前几个星期,就会询问我,或者该说是提醒我,让我去为他生日做一下准备。这准备是有很多方面的,比如宴会布置方面的呀!礼物方面的呀!反正我是没有花任何心思在上面,只是吩咐他们自己着手去办好的,反正他们对段柏,比我对他要上心的多了。
如今段柏是头一回在我面前提起他生日的事情,难道说他是有什么要求吗?
果真,他发话了,他说:“我想要你陪我一起过。”
我笑说:“我嫁给你后,你的生日哪年不是我跟你一起过的呀?”
段柏解释说:“我要的是,你陪我一起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我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在我有些不情愿的,在心底发着牢骚说,要求还真高的时候,一个声音反驳我,那你呢?你的要求就不高了吗?你凭什么要求一个男人在爱你的同时还要允许你去爱别人?更为重要的是,你都将你们爱情结晶养育出来了,居然还敢带到他的身边来,真是过分。
我刚想说,随你怎么安排吧!就听段柏说:“不要随便敷衍我,要还是不要?”
我皱着眉,我想说不要,可我拒绝得了吗?
点着头,我清楚地说:“恩,我陪你一起过。”
段柏起身,顺手也将我一把拉起,他像是刚谈成一笔大买卖,声线里有难掩的喜悦,他说:“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咱们回去睡觉吧!”
说得这么自然,我差点就点头同意了。
天,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呢!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人家段柏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他说:“是各回各的房间,各睡各的觉。”
段柏先走一步,回头,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笑说:“你难道想跟我一起?”
我立马摇头,段柏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深到心底,就只剩下苦涩了。
段柏真的不适合我,而我更加不适合他,我不会对他撒娇,那样的举动对我来说太过矫情了,偏偏段柏就吃这一套。别说嗲着声音说那些亲密了,我连跟他好好说话都很难做到。我面对着他,就有种卯足了劲,要跟他死拼到底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个机会,让我帮段柏选妻子的话,那我会让谁去当呢?
我的脑袋真的是抽了,居然开始给他物色段太太的人选。
像田甜那样姣丽蛊媚的女人,就算了吧!要是段柏娶了她,估计他一个脑袋,是戴不了那么多顶绿帽子的。可段柏身边就多这样的女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刘雅静妥妥的,尽管我从来都认为像她这样淑女才情的女人,要么是太过单纯,要么就是心机太重,而且很显然的是,刘雅静属于后者。但我还是很放心,如果刘雅静是段太太的话,估计她会比我适应的好,更讨他的欢心。
其实不管是那些女人中的谁都好,她们真的都要比我更合适段太太这个位置,因为她们都是真的喜欢段柏的,就算是喜欢他的钱都好,那也算喜欢,而不像我,不喜欢他的钱,更不喜欢他的人。
第四十章
我给月月吃奶片糖,她吃得满嘴口水,有些还沾到了衣服上,我抽了好几张纸巾给她擦嘴,边擦边吓唬她说:“月月再吃这些零食下去啊!姐姐看你就连牙齿都快没有了。”
一提到牙齿,月月还心有余悸,因为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不好好下楼梯,非要一手拉着我,一级一级地往下跳,到最后一格的时候,她索性挣开我的手,跳了下去,结果人没事,门牙磕掉了一半,还好她还在换牙时期,会掉了换新的,不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毁掉在了一颗门牙上,多可惜呀!
段柏在看报纸,每天早上,他都是这样,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报纸,偶尔他也看我两眼,但见我一门心思扑在怎么能让月月多吃点的事情上,他就连看都不屑于看我了。
不看就不看呗!我也没多想你看我,反正你看不看我,我都在这里,不来、不去。
月月将那一排奶片糖塞到我手心里,笑着说:“那姐姐,我不吃了,我给你吃吧!”
我嗔她,“想让姐姐没牙啊!”
月月伸出食指来敲我的门牙,羡慕地说:“姐姐的牙齿白白的,好漂亮呀!”
我说:“那是因为姐姐按时吃饭,不像你,一天到晚只想着吃零食。”
月月撒着娇,讨好地说:“姐姐,哪有啊!月月也按时吃饭好不好。只是这……”月月扫了扫餐桌上摆着的早餐,说:“我都不喜欢吃。”
整齐切块的面包片,各色果酱缤纷呈现,这分明就是西式早餐,咱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怎么吃得惯呢?
我想了想,问:“那月月喜欢吃什么呢?”
月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吃豆浆油条。”
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吃过这样的早餐了,记得最后一次吃,好像也是在大四吧!想想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看向段柏,他依旧在看报纸,我知道他分明察觉到了来自我的热切的目光,可他不做理会。
好吧!沉默的意思,就是不反对的意思。
我叫来了莫姨,对她说:“莫姨,明天的早餐,你帮我准备豆浆和油条吧!”
莫姨明明是看出了,我对月月的情分何止人的道义上的,简直都超出了,可她不敢说什么,连段柏都藏在心底不说的,她又怎么敢点破呢?
莫姨点了点头,说:“好的,太太。”
吃过早餐,段柏出门上班了,随手将报纸搁在桌子上,月月跳着过去拿,然后递给我,问我会不会折纸飞机。
我接过报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撕成四份,我不小心看到了其中一篇报道,说的是林氏集团正准备新建大厦,该集团目前的业务版图正向着餐饮业和高档酒店这方面扩张。我没让自己再看下去,用心地将报纸叠了起来,月月蹲在我身边,看着一张张平铺在地板上的报纸在我指尖变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纸飞机。
月月朝着机翼尾端哈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将纸飞机往前送,纸飞机擦过我肩膀,落到地板上的时候,我眼前,大片大片的青春时光破碎在眼角。
那个时候,宿舍学校食堂三点一线的学生生活,我每天在这三点之间来回奔赴,忙碌的不知之所以然。一直到有一天,一个纸飞机,出现在我眼前。
我仍记得那天,阳光正好,空气是那样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
我斜背着双肩包,手中捧着几本书,因为不日后就要期中考了,我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应对。
我穿过学校的林荫道,在两栋教学楼之间还算宽敞的过道里行走,一个纸飞机,不知是从那个窗口飞出,正好掉落在我怀中,稳稳地搁置在我的书上面。
我停下了脚步,抽出手拿开它,本想随手丢进路旁的一个刷着绿色油漆的垃圾桶里,却看到了纸飞机的两翼上写着字。
——微笑不会让你失去什么,但不微笑你真的不会快乐。
结尾处,端端正正地写着“苏铁”这两个大字。
我当时笑了,会是哪个傻瓜,乱丢垃圾还要写上自己的名字,要是被学生会中检查卫生的那一帮人看见,估计会直接找到他班里去,罚他扫一个星期的校园吧!
只是,他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一直都躲在一个地方偷偷地窥探着我,让我觉得他清楚我的一切。
那之后,走过那条过道,我总会多一个心眼,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我一直在等,等那个叫苏铁的人,再次叠一个纸飞机,上面写着一句话,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写,只是这样从窗口丢出来,让我看见,他是哪栋楼层的、哪个班级的。
可是再也没有了,也再也不会有了。
我将那个纸飞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锁进抽屉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翻出来,把玩在指尖,认真地看。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偷偷地注意着我,默默地关注着我,我就满心的愉悦。
我试着将那个纸飞机展开,可是没叠过纸飞机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将它复原。焦急懊悔自己怎会如此愚钝,不会叠还偏要拆。
试了好多次,沿着纸张原有的痕迹复原它,可是都失败了,好好的一个纸飞机,在我拙手中被摧毁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乐熙来找我的时候,见我跟一张纸置气,她拿过那张纸,看到上面的那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问:“若冰,你认识他?”
我摇了摇头。
乐熙不信,她说:“不认识他你怎么会有这张纸的啊?快点给我老实交代,这是情书对不对?”
乐熙高高举起那张纸,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一样牢牢不放,我伸手去够,可她手稍稍一移,我就没抢着。我多害怕会在这争抢中,将那张纸撕成两半,所以不敢跟乐熙明抢,只是在语言上压她。乐熙才不受我威胁呢!我只好赌气地说:“好啦好啦!我告诉你来龙去脉啦!”
乐熙自知完胜,将那张纸还给了我,笑着说:“你一个细节都不要给我略过。”
我交代了前前后后,听完的乐熙揶揄我,“完蛋了你,是不是心花荡漾了,有种春天到了的感觉?”
我敲了她的头,这个没一点时间概念的家伙,我说:“春天早就过了好不好?”
乐熙几乎是扯着嗓子吼,“我说的是你人生的春天。”
之后,乐熙告诉我,她认识这个叫苏铁的人,要是我乖乖地承认对他有非分之想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成人之美,将他介绍给我。
最后,迫于乐熙的威逼利诱,我实在是扛不住,就闷着嗓子,“恩”了一声。
乐熙那天,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连外面的刚刚绽放的花儿都不上她笑容的娇艳。
就是在乐熙的介绍下,我认识了苏铁,这个注定让我终身难忘的人。
原谅我,如今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去回忆那段时光,每次忆起过去,都只能以“那个时候”这样的毫无藻饰的话语开头,那么直白,那么干脆,因为我只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温那样的美好,却无法再亲身感受。
如果你爱过这样爱而不能的一个人,那么我想,你会懂我的感受,不想记起却又无法忘掉。
第四十一章
我的生活,本该是如一潭湖水般平静的,可命运偏要赐给我一个足矣荡漾我满池春水的人,让我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苏铁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在同月月玩闹,她黏着我,像块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口香糖,不肯让我听电话。
我好不容易让月月安静下来,接通了电话,但听到苏铁熟悉的嗓音,月月直接叫了出来,一声爸爸,让我再无言语。
苏铁还在电话那头唤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喊:“若冰,若冰,你还在吗?”
我实在烦躁极了,月月知道是苏铁打来的电话,兴奋得不得了,哭着闹着让我把电话给她,我只好拿出凶神恶煞的那一面,大声地吼她,“月月,安静点。”
月月立马不吵也不闹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是怕我,连掉落都不敢,我头一回凶她,一直以为我对她都是细声细语的,如今这次这样大声地吼她,她自然吓坏了。
我将电话贴近耳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问:“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的他迟疑了好久,怕是刚刚听到了我在凶月月,他声音放缓地问:“月月是不是在你那?”
也是,除了月月,如今的他还能找我做什么呢?做同学?做朋友?
我轻轻地应了他一声,算是回答。不过我很疑惑,段柏将月月从福利院里领回家这么久了,他难道到现在才知道吗?
苏铁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立马说道:“那我现在过去接她。”
哎……我刚想说些什么,那头的他就将电话挂断了,似乎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只留下“嘟……嘟……”的声响。
我等了苏铁整整一天,傍晚时分,莫姨去开门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没想到却是段柏,我整个人都蔫了。心里愤然地想,他不是有钥匙吗?干嘛还要按门铃,害我白高兴一场。
段柏在转角处换鞋,不动声色地扫我一眼,目光犀利如剑,让我为刚刚在心里对他的怨念心虚不已。
我提心吊胆地将他递过来的外套挂了起来,生怕他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段柏朝我招了招手,我反应有些迟钝走过去,他倾身将我脸颊上的一绺发勾回耳后,手滑进我乌黑的头发里,他问:“你怎么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眼眸中流露出的某种情绪暴露了我的心绪,也不敢说话,生怕声线里传达出的某种音调透露了我的秘密,所以我只是轻轻地摇着头。
段柏也不多问,他一向懂得沟通的秘诀,那就是,一件事,如果对方愿意说,不用你开口,他早就从头讲到尾了,而如果对方不愿意说,就算你开口,他也只是含糊地回几句搪塞你。
我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子,我没嗅到什么不好的气味,至少我们之间没有火药味,因为段柏今天有些反常,居然关心起月月来了,他问:“月月呢?”
“哦,”我拖长了音调,紧接着说:“她睡下了。”
段柏接着问,“没吃晚饭?”
“月月中午的时候吃撑了,再加上没午睡,所以刚刚困得很,我就让她先睡了,等她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再去弄点宵夜给她吃。”
他问:“月月半夜会醒来?”
我点了点头,说:“有时候她会从睡梦中醒来,我估计多半都是做了噩梦,被吓醒的。”
在月月没来之前,我们的谈话,也不过限于“吃了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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