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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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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个都想第一个找到秘籍,不会急于分头行动;如果不是以为箱子里藏着秘籍,那青城派也不会什么都不想就去碰箱子。可偏偏就是看透了这群人,赵慈才用如此直接的陷阱抓住了这么多高手,难道武林正道真的没药救了?
“谁叫他们都是猪脑子。”易暮崖满不在乎地落井下石了一句,“然后呢?你是跟着那帮黑衣人找到通往木屋的密道的?”
叶歌无言地点了点头。连接木屋的密道有好几条,应该都通往地下迷宫的不同地方,叶歌跟踪几个黑衣人走进其中一条后,就一直在密道里等待时机。见到赵慈退回木屋时,他原是蓄势待发准备一击得手的,谁想到易暮崖忽然冲了进来,引得赵慈点燃了屋里暗藏的火药。结果叶歌只好选择先把易暮崖拉进密道,而眼睁睁看着赵慈从另一条密道脱身了。
想到这里,叶歌真觉得刚刚抱怨易暮崖的那几句已经是极客气,极委婉了,但想想易大爷那脾气,他还是决定不说“你的脑子也不比猪发达多少”这句话了。
这么说话间,易寒他们四人已随着叶歌在迷宫里兜兜绕绕了不少路。在叶歌落单的时间里,他基本都是在摸索迷宫中的道路,并在很多地方都做上了标记,此刻只希望运气够好,能在密道全部坍塌前把大家带出去。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了,就在拐过一个弯道时,叶歌忽然伸手一拦其后四人,易寒就是在这一瞬间看见前面的黑暗中有火光一闪而过,印照出两道拉长的人影,分外明显。
这密道里还能有谁呢?五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赵慈。
易暮崖没有出声,但他扒开叶歌的胳膊就要上前,但叶歌胳膊硬是没动,朝易暮崖使了个眼色,他示意厉焦、易寒和叶子三人留在原地,就跟易暮崖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易寒屏气凝神望着两人接近那个岔道口,只是好一会过去,那两人只是朝火光消失的方向探望,并没什么动静。直到叶歌招招手让他们过去,三个人才也凑了上去。
“现在说下打算吧,追还是不追?”叶歌停下来询问着其余四人。此时前人的身影和火光已经消失了,他和易暮崖走到岔道口时已看不见前面的痕迹。留在五人面前的只是一个丁字形地道。如果想要追人,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兵分两路——只是,风险也就扩大了。
易暮崖不用说了,只看他两眼冒绿光,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遇上赵慈,对他来说不啻于遇上了仙女,他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赵慈剁吧剁吧吃了。
“老子跟你一起,让厉焦带孩子们出去。”他凝视着两条支线,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地道。
叶歌却摇了摇头,“这里我没探过路,不能确定谁会遇上赵慈,要是厉焦遇上了,凭他一个人能跟赵慈一战吗?”
自然是不能的,或许厉焦一人可以安全脱身,但再带上易寒和叶子,无疑是两个包袱。明白这一点,易暮崖微微皱眉看着叶歌,就听他又说道:“厉焦跟我,你带上小寒和叶子,不管有没有碰上赵慈,你只负责把孩子带出地道。”易暮崖的实力倒是不用他担心,可就他那个一冲动全无顾忌的风格,叶歌要不是实在没人了,也不会让他带易寒和叶子。
可惜他这番苦心易暮崖丝毫没领情,极不情愿地反对了一句“凭什么”。带孩子他勉强可以接受,但对头在前叫他不去追,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要不……义父你们去追赵慈,我和小寒自己找路。”叶子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可仍被叶歌否决。
“万一只剩你俩碰上赵慈,岂不更没胜算。”他说着瞪了易暮崖一眼,难得严肃道:“你到底是不是当爹的,有点责任心行不行?”
易寒听到这话差点不顾场合地笑出来。反正打她记事起,就没在她爹身上看到“责任心”这三个字。不过说起来,易暮崖只比她大16岁,她也确实没从他身上体会过什么父亲的权威——当然好处就是,她不用太把这厮的话当一回事。不过最后易暮崖面色难看地瞅了瞅叶歌,嘀咕了几句,到底还是走到了另一条路上。
五个人就这样分成了两组,易暮崖默不作声地带着易寒和叶子在地道里飞速移动着,虽然他答应了以保障两个小家伙的安全为优先,但叶歌也说了——保不准谁会碰上赵慈,要是让他撞上了,那他可没义务拒绝这种好运啊。
“万一遇上赵慈,你俩躲远一点,别给老子添乱。”思及此处,易暮崖头也不回地冲后面的易寒和叶子命令了一句,心里已经冷哼了起来。
☆、鹿死谁手
关于自己的爹一心希望能和赵慈冤家路窄的愿望,易寒是毫不知情的,所以当发现前面有异动时,她完全不觉得是老天爷赏脸,而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手心里已开始冒汗。
原本飞奔的易暮崖像某些夜行动物一般,身体忽然停了下来,落脚悄无声息。可惜易寒没有这样踏雪无痕的功力,而且三人已经在没有照明的漆黑地道中奔驰了不短的时间,以致她由于惯性一时收速不及,在撞上易暮崖后背时发出了一丝响动。这种动静或许寻常人难以发觉,可面对高手,却不那么好糊弄了。
果然,她刚一发现易暮崖停下来是因为前方洞*穴中有隐约的光亮,那光线便转眼消失。易暮崖懊恼地“啧”了一声,不假思索地就冲了上去,前方立刻响起了一阵拳脚相击之声。
喂喂!说好的只负责带我们离开地下呢?易寒一手抓了个空,呆滞地停在原地。这时叶子跟上来,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跟上去?”
“我爹不是说让我们离他远点么。”易寒一脸扭曲,有那么一瞬间真恨不得她爹能被赵慈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可是易暮崖再怎么不靠谱,终归跟自己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所以她虽然肚子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还是跟叶子小心翼翼地挪上前去。
俩人武功在赵慈面前都不够看,所以自然不会有上去帮忙的念头,易寒摸黑摸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旁,便放缓气息,和叶子一起隐蔽了起来,这时前方百米之内的打斗已过了十几招有余。
大概是地道内空间狭窄的缘故,交手的人都没有用剑。易寒靠听音辩位,能感知到交战的是两个人,并且易暮崖尤其容易被察觉。不是她第六感有多发达,纯粹因为易暮崖是个非常情绪化的打架斗殴者,随着怒气加剧的不仅是攻击力度,更是那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气场。但恰恰是这样的气场,在这地道中竟合了几分地利——有限的空间内,易暮崖因日月心经而产生的罡风几乎填满了整个地道,让那黑暗中的对手闪避起来非常吃力。
“似乎易叔有利啊……”叶子悄悄一声,不禁有点意外。易寒同感地点了点头,不过之前他们在地道中发现的是两道身影,其实也不能肯定正在跟易暮崖交手的是赵慈。
但不管能不能肯定,显然易暮崖下手是丝毫不客气的,盏茶功夫内,易寒就只能听见她爹频频出击的拳掌之声,而对方的攻势则渐渐被压了下去。出于对赵慈武功没来由的敬畏,易寒觉得能被她爹这么快压制的绝不会是赵慈。而果不其然,又是几招之后,交战处忽然传来一人的闷哼,接着整个地道中立刻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死寂。
察觉到声音并不是易暮崖的,易寒松了一口气,可陡然安静下来的古怪气氛又让她一阵紧张。易暮崖从刚才得手时就一直没有动,更奇怪的是他周身那股凝重的气息不但没有慢慢收拢,反而越来越扩大。易寒不知道他在戒备着什么,也努力凝神想去感觉一下周围的状况,可她那点气在易暮崖气场的漩涡里就像一条绵软的毛毛虫一般,转眼间就被绞荡无存,结果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爹,你在干吗呢?易寒不禁有点急了,因为就算她爹是在警惕什么她看不见的危险,那地道里渐渐强烈起来的震动却是显而易见的。再这么警惕下去,等地道塌了,他们就什么也不用警惕了。
“爹……”易寒想要轻轻地喊一声,实际上她还完全没发出声音,只是为准备发声而呼出了一口气,结果电光火石间,前方突然一亮,易寒只看到光亮下一闪既灭的一个背影和他爹猛击一掌的狰狞表情,与此同时,一个看不清的细小东西朝她这边飞了过来。易寒一愣之下,猛然看见那小东西兹兹冒出几颗小火星,耳边却响起易暮崖一声怒喝,接着轰隆一声,天塌地陷。
“混账!”易暮崖顶着络绎不绝的碎石把易寒和叶子挡在身下,不做片刻停留,一左一右携着两人朝一个方向冲去,而易寒在颠簸中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那飞过来的小东西是个霹雳火,那被易暮崖警戒的人应该就是赵慈。原本或许易暮崖正在默默地向周围施压,让隐藏地气息全无的赵慈不敢轻举妄动,可惜自己出的一口气暴露了位置,结果赵慈便不去突破易暮崖,而是拿自己下手,来了招围魏救赵。
我真他妈的蠢!想通了的易寒都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可自我反省也不能改变地道快速塌陷的事实,在脑袋被砸了几下之后,易寒猛然感到身体一轻,竟是被易暮崖扛到了肩上。
“上去!”伴随着塌方的混乱声音,易暮崖大喊一声。
易寒脑子还有点莫名,身体却已配合着动了起来。她两手往上一升,就摸到了一条竖直向上的洞壁。这条垂直洞*穴颇窄,大约仅够一人猫腰进入,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攀爬了。于是易寒双手撑住洞壁往上一蹬,同时展开双脚踩住洞壁两侧,往上爬去。
紧接着攀上来的是叶子,最后是易暮崖,不过这洞对易寒和叶子来说尚能撑开四肢,对易暮崖来说就挤的只能用后背和腿撑住洞壁了。
“别磨蹭!向上爬,这里应该是个通风口。”
原来如此,易寒心道。要在这么广大的地下挖地道,自然要有通风口保证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而通风口开在这里,就说明这里离地面应该不会太远了。如果他们在地道里能再走一阵,或许就能找到出口,可赵慈这么一炸,他们现在只能指望在这通风道中寻找一线生机了。
想到这里,易寒赶紧手脚并用又向上爬了几步,可因为下方地道的坍塌,这垂直的洞*穴也晃个不停。结果易寒一脚踩空,身子跐溜一下顺着洞壁向下滑去,片刻间砸在叶子身上,又连带着叶子砸在了易暮崖身上。万幸易暮崖撑得够牢,仅是下坠了几尺就停住了。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后背被蹭得火辣辣的,易暮崖连带着新仇旧恨对易寒抱怨起来,“爬洞也不会爬?看情况也不会看?老子明明都堵着赵慈那小子了,你偏出来捣乱!”
原来他在黑暗中追上的人正是赵慈和他的一名黑衣护卫。那黑衣护卫一见易暮崖,便抢先出手,赵慈就趁此时机隐匿起气息躲了起来。易暮崖解决完侍卫后虽然一时发现不了赵慈的位置,但他抢占了地形,知道赵慈正被自己堵在来路之中。他与侍卫过招时已发现了这个向上的通风道,也想过赵慈如若不是在地道的某处,就可能藏身于通道中。可是通道狭窄,如果赵慈先出手,很可能被易暮崖逼进死胡同;而如果易暮崖先动手,则可能被赵慈以高打低,再次逃脱,于是两人就都不动手,旨在静待对方的可乘之机。结果易寒那没喊出声的一口气立刻让赵慈察觉了两个少年的准确位置。在抓住赵慈和保护易寒和叶子之间,易暮崖就是再气急败坏,也只能选择后者。
“叶子,你上去!别让这傻丫头挡路!”怎么想也不甘心,易暮崖吩咐一声,让叶子上前。叶子乖乖道了声“是”,从易寒的空当中钻过去,爬到了第一个。而易寒虽然心里有点委屈,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在她爹头上再火上浇油,只得一言不发,重新向上爬去。
在这摇摇欲坠的洞*穴里又攀爬了好一会,叶子的手终于摸到了洞顶。
“易叔,洞顶打不开。”提气向上推了推,叶子发现顶部土层纹丝不动。这时候他已经能看见透过通气口泄出的星点日光,可这上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叶子换了几个姿势,就是打不破头顶的土层。
“你们俩闪开。”易暮崖毫不客气地直接踩着易寒和叶子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他也先用肩部顶了顶,发现确实顶不开。严谨的地道往往会在通风口压巨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从此处逃脱,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出口上面的压制物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分量。
易暮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朝易寒和叶子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一些距离。这之后他运起内力,将真气集中在自己双脚之上,接着双手撑住石壁猛一翻身,脚朝上连踢了洞顶数下,就听咔嚓一声,一阵掉落的泥土和碎石子过后,洞顶裂开了一道大缝。
“哼,区区石头也拦得住老子?”易暮崖又踢了几次,直到大半洞口完全被他踢开,他才再次翻转了身子,一手攀住洞口,一跃而上,继而拉上来叶子和易寒。
双脚踩在实处,易寒心里提着的那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松了下来,这时再去看那已碎成几瓣的大石和通风道因坍塌而冒出的一阵阵烟尘,只剩后怕。
“我们接下来往哪走?”叶子也好好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放眼四望。三人此时已站在了半山腰处,看来那地道是一路向下山处挖的。地面这时虽还有轻微震感,但已无关紧要。往上看,爆炸的金精峰被掩盖在了一片尘硝和风雪之中,尽管看不清模样,可不难想象那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状。
与两个少年人相比,易暮崖却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的衣衫已有多处裂口和擦伤时的血迹,可也不妨碍他状似轻松地抖了抖,又是一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傲慢模样,顺口就说道:“这里既离出口不远,赵慈那混蛋肯定也没走远,老子自然要去找他。好歹送了他一掌,怎好意思不彻底送他上西天。”
面对这般指示,易寒心里一阵唏嘘,直感叹难怪她爹如此脾气爆嘴巴欠又一根筋缺心眼,却能纵横江湖活到现在——居然活得还不错,他这精神头可真不是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测之渊
“爹,我们先下山如何?”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徒步了一个时辰后,易寒终于忍不住试图唤回易暮崖的一些理智。实际上在脱出地道后,她觉得他们还能再逮住赵慈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何况经过一连串搏斗、爆炸加逃亡,就算体力上还撑得住,她精神上也有点hold不住了,“咱们对这又不熟,上哪再去抓赵慈?但是既然他阴谋已败,从此也无法再在江湖立足了,日后有的是机会抓他啊。”
“少废话。”易暮崖只回了她三个字,“想下山你和叶子自己走就是。”
这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嘛!易寒嘀咕道。就算眼下赵慈的阴谋被揭破了,可谁知道山上还有多少他或密罗教的残留势力。仅凭自己和叶子在这个时候脱队单独行动,一看就不是靠谱的行为。
可惜易暮崖执念颇深,易寒不得不叹了口气,从地上抓起两团雪,一团抹在脸上提神,一团塞进嘴里咀嚼。自上了金精峰后她就滴水未进了,现在易寒只好指望自己的爹不是铁打的胃,能在饿肚子时选择下山。
但不知是易暮崖恶人自有恶人运,还是他属狗的果真嗅觉发达,三人来到一处山坡时,易暮崖忽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拿树枝轻轻扫走了地上的一层新雪。
“是脚印?”叶子离得很近,仔细看去,发现新雪下有浅浅的痕迹,尽管并不是脚印的轮廓,但是与周围厚实的雪层也颇为不同。
“是轻功的痕迹。”易暮崖又向前走了几步,扫开另一片雪层,阴测测地笑了笑,“一步间距这么大,轻功肯定不弱,只会是受了伤,才失去了脚下轻重。”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人就是赵慈。不过易寒知道她爹是绝不会计较这种误差的,所以干脆闭嘴,刚想迈步跟上去,却被易暮崖喝止住了。
“一边待着去。”易暮崖朝她一挥手,显然还记着她拖后腿的表现。
易寒惨遭唾弃,心里哼了一声,转身朝一边的树丛走去——毕竟就算要一边待着,也不能待在目标明显的空旷处不是。而且抵不过五脏庙的一阵阵叫嚣,她终于在雪地里扒拉了起来,试图找找有没有埋在雪层之下的野菜或鸟蛋。
叶子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易暮崖,又看了看在灌木丛里犹如黄鼠狼一般的易寒,摇摇脑袋,最终向后者走过去。可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一道黑影忽然从树丛里窜了出来,直朝易寒而去。
“小寒小心!”
他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声,易寒已经被人从身后猛地勒住了脖子,她呼吸一窒,看不见忽然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易宫主却对赵某如此紧追不放,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是赵慈?!易寒大吃一惊。此刻赵慈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持剑卡住她的脖子。放在以前,这么紧密的肢体接触真要让她做梦都在笑,可现在易寒只感到那贴着自己颈边的冰冷寒锋是如此无情。她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而赵慈只轻轻一点,顿时让她四肢麻木,只得徒劳地嘴炮道:“赵庄主!你还要一错再错吗?只要你愿赎过去的错,以你的武林名望,肯定能获得原谅的!”
可惜无论这话的内容,还是说话人的身份,对赵慈来说似乎都不够份量,他只是轻轻笑道:“在下并不需要被原谅。”
“那你想怎样?”远处的易暮崖开了口。他死死盯着赵慈,已经明白自己被骗了,这地上的脚印痕迹肯定是赵慈伪装的,大概原本是为了声东击西埋伏自己,可落单的易寒又让他改变了目标。
想到这里,易暮崖狠狠地磨了磨牙,尽管以他的脑筋来说,被赵慈骗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个人也不会喜欢上当的感觉。他的视线在赵慈和易寒脸上轮番扫了一遍,冰冷冷道:“拿个小丫头做人质,龙吟公子好大的出息啊。”
“易宫主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似乎没什么必要光明正大地对付你吧。”赵慈不痛不痒道:“若不是你执意来追,我也不想闹这个不愉快,现在问我想怎样?易宫主从悬崖那边跳下去就行了。”
说罢他一只手指了指山坡的另一边,易寒顺着他的手看到那边的峭壁,不禁吞了吞口水。敢如此赤*裸裸地威胁他爹,指不定他爹恼羞成怒,就会来一句,“要我自杀还不如你就把这笨丫头给杀了。”
“要大爷自杀?笑话!”易暮崖偏头看了眼身侧悬崖,怒极反笑,“你就是把这蠢丫头宰了,也别指望大爷会往下跳!”
“……”好吧,大意是差不多的。
“呵呵,确实是句玩笑。”赵慈也配合地笑了起来,“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带小易姑娘下山,等我安全后,我便放人,只是请易宫主就在这原地等待。”
“做梦去吧!”易暮崖的回答似乎都没过脑子想过,说罢抽剑便朝赵慈劈来,也不知道是笃定赵慈不敢对易寒下手,还是无所谓赵慈下不下手。
易寒吓了一跳,尚未开口,已被赵慈猛地往后一扯,飞腾而起,但好在对方并没把她直接撕票。赵慈之前在地道里受了易暮崖一掌,还没调息过来,倒确实不想现在对易寒下杀手,否则他不能保证一定有和易暮崖鱼死网破的实力。可赵慈也不愧是赵慈,他挟持易寒并非往山林深处闪躲,反而在躲避易暮崖攻击的间隙中,渐渐往悬崖边上靠去。他虽不能对易寒下杀手,但也肯定易暮崖不会对女儿见死不救,要不然当初在地道里,他就不会因救人而放走截杀自己的机会。悬崖峭壁,对他而言是险境,对易暮崖而言又何尝不如此,他必然要顾及自己会不会拉着易寒同归于尽,便是在这顾及之中,才有赵慈的一线生机。
果然,易暮崖见赵慈自己往悬崖边靠去,不禁皱眉,他还没想出来赵慈此举的意图,易寒已经快吓尿了。
一直被赵慈挡在身前承受她爹的正面招呼,虽然都没打到她身上,但两把剑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也够她喝一壶了。何况发现脚下渐渐脱离了宽阔雪原,两边渐渐看见了万丈深渊,易寒没法回头也知道赵慈正带着自己往悬崖边退。她不知赵慈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担心他一个头脑发热,带着自己直接跳下去。就算赵慈还是正道巨星,她也丝毫没有给他陪葬的意思啊。
“爹!爹!”两名成人缠斗到最后,易寒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虽然她不想做个贪生怕死的人,但能不死当然是最好别死。此时她和赵慈离深渊仅有一步之遥,四周寒风吹在身上犹如刀割一般。她不禁张大眼睛望着易暮崖,只希望他好歹能有个硬拼之外的主意。
可惜智商这玩意真不是你想超常发挥就能超常发挥的,易暮崖本来就在一门心思击毙赵慈,完全没功夫想战略。易寒一看指望不上这位,情急之中,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对着赵慈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就不管不顾地咬了一口,力气之大,让她顷刻间尝到了一嘴的腥味。
赵慈只觉得手背一阵撕裂似的痛,猛顿了一下,而就是这一停的瞬间,易暮崖便攻了上来。赵慈不得多想,随机应变,顺手就将易寒朝易暮崖砸去,人也跟着挺剑而上。易暮崖砰地一下被易寒撞个满怀,又看见赵慈接踵而来的剑影,忙拎起她朝身后扔去,而他自己却没时间闪避,只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顿时便感到右肩一阵寒凉入骨。
“@#¥%!”易暮崖怒目切齿,左手运力朝赵慈击去,可赵慈也绝不容这一息转机有失,闪身一歪让易暮崖一掌拍空,而他顺势就借着易暮崖前冲之力一把抓住他右臂,用力将他朝悬崖边推了过去。
易暮崖右手脱力,脚下雪地打滑,被赵慈连推了几步,盛怒之下血性也上来了,干脆不做抵抗,抱住赵慈自己就往悬崖边退。这下倒轮到赵慈被他吓到,急忙撤力想挣脱易暮崖,易暮崖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松,一头撞到对方额头上,结结实实给赵慈来了个头槌。
易寒落地后连滚了数个跟头才停下来,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到的就是赵慈和她爹在悬崖边僵持不下的场景。两人经过方才一场恶斗,陷入了短暂的僵持,赵慈被撞得头晕,打斗又牵动了内伤,正以剑支撑着身体微微喘气,而易暮崖搂着自己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右臂,也一眨不眨地狠狠地盯着眼前之人。只是现在的位置是赵慈站在了有退路的一端,易暮崖却是背靠悬崖,若论形式,赵慈占了几分优势。想到这里,他深呼吸了一口,脸上不禁留露几丝笑意。
“易宫主,赵某不才,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死在我龙吟剑下,你该是不冤的。”说罢不再多言,人如急电,竟又是主动发起了攻击。
他从来相信攻击才是最有利的防御,所以虽然后路可保,但与其留着易暮崖这个尾巴,不如现在拼一把。只要解决了他,才是真正后顾无忧。因此他剑招也一反刁钻奇诡,而是大开大合,势要逼得易暮崖避无可避。可饶是如此,凭着他与易暮崖交手的这几次经验,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越是趁胜追击,越是小心谨慎,于是当易暮崖因为闪避他的斜刺而不慎失去平衡,身形一闪消失于悬崖边时,赵慈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赵慈,就是易寒也没反应过来,眼看着易暮崖的身影消失,她惊的都忘了出声。无论她平日心里怎么腹诽她爹,但她其实从没想过易暮崖会输、会死……会消失的如此无声无息。
“……爹……”轻轻低吟出来,易寒看着赵慈慢慢往悬崖边靠近的背影,只觉得血气上涌,忽然涌起股不计一切也要冲过去把他也撞下悬崖的冲动,可她刚一动,就被叶子死死拉住,又一个踉跄跪到雪地上。
“别去送死!”声音虽低,叶子却字字用力。他眼中也有血丝,可还留有冷静。没有易暮崖,自己和易寒根本无法作为,只要赵慈确认了自己的胜利,转过头来就能立刻要了他两的小命。此时此刻,他们该想的不是替易暮崖报仇,而是逃命。
于是不管易寒心中会怎么想,他只是紧紧拽住她,五指并拢,准备立时将她打晕带走。可就在刚抬起手时,一个身影急如星火般从自己身边飞过,眨眼间已至赵慈背后,手中蝉翼似的刀刃当空划下,正是叶歌!
作者有话要说: 忙碌的一个多月,跋山涉水回到娘家终于有时间更新了。
差不多还查1~2章就能完结了吧,争取在进藏前完结~~~~
☆、天地敬畏之心
多年之后,武林中提起盘天宫的易寒,大多认为她的成名战是打残了以风流花心闻名的浮屠塔少主袁紫楼。虽然这位袁少爷的武功并不算顶尖,远不如他的浪*荡那么高端,但好歹是个渣出了境界的名人,又是被一介女流所败,所以很多江湖女儿们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也让易寒由此被人记住。
不过易寒觉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战役,还是密罗教之役,尽管基本上没人知道这场浩劫中还有她这么个人,但金精峰上的一切却着实给易寒上了一课,一举打碎了从六岁开始便存在在她脑子里的那个“童话世界”。
此时在她眼前,叶歌横空而出,转瞬就冲至赵慈身后。而赵慈原本想到崖边确认易暮崖的死活,虽感到身后劲敌来袭,可他正站在悬崖边缘,回挡之间就难免多了几分拘束和匆忙。叶歌毫不放过这一点微末的优势,举刀就劈,逼得赵慈又往崖边退了一步,立刻就进入了死路。可即便面临此等绝境,赵慈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他猛吸一口气,目光决绝,瞅准叶歌的下一刀,竟是放弃抵挡,直接用身体接了这一招。与此同时,他一手握刀挺身向前,一手起掌,便是要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扭转乾坤。
叶歌手中薄刃被赵慈握住,一下子抽*拉不出,立刻后撤一步,抬脚踢向赵慈腹部,而赵慈迅速改掌为爪,扣住叶歌小腿,拼尽力气要把他放倒在地。若是这一招成了,局势又不知将变成怎样。可就在这个关头,赵慈身后的悬崖之下忽然翻上来一个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掌实打实地击中赵慈背后空门,这一下赵慈再也没法躲开,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踉跄几步,被叶歌反手一压,跪在了地上。
“爹?”这短短几个呼吸间的攻守如此瞬息万变,直到尘埃落定,易寒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却先看到了重新出现在悬崖上的易暮崖,惊得她嘴巴都忘了合上,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怎么回事?叶歌是哪来的?她爹怎么没死?
然而她糊涂了,赵慈却不糊涂,他咳出几口血,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扬起一抹冷笑,“真是演了一手好戏,能被两位高手这般欺骗,也够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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