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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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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说动了,就不管不顾地找上了盘天宫,我真有点担心。”
担心他们作甚!什么里应外合,什么被说动了,根本一开始就是为了夺日月心经!燕陆离是的,那些附和的正道也未必不是这个主意!
易寒内火直冒,简直想直接对着季敛之一通倾倒,但她知道这么做自己盘天宫的身份就彻底掩盖不住了。尽管季敛之对邪派并不极端,可被人一直欺骗,温和如他者恐怕也不是很能接受和谅解。
就在易寒天人交战,又憋屈又无奈的时候,一串焦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入屋内,房门随之被人一把推开。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前院出事了!”气喘呼呼来通报的是平时服侍季敛之的侍女,易寒以往前来,同这名侍女也十分熟悉,可她发现侍女一看到自己,眼神忽然变了。
“出了什么事?”季敛之注意力却不在侍女的眼神上,他从书桌旁立身而起,连季瑞之都跟着紧张地站了起来。
“她……她……表小姐她……”迎着三人迷惑的视线,侍女赫然将手指到了易寒身上,颤颤巍巍道:“有密罗教和正道从九嶷山回来了,说……说夫人是盘天宫的奸细……收容了两个从九嶷山逃出来的邪道……”
有那么一刹那,易寒感到了比在迷窟冰冷的地下溪流里还要刺骨的寒冷,一阵锐痛从胸口蔓开,让她情不自禁揪紧了前襟。她手脚发麻,要非常用力,才能转动僵直的脖子,愣愣地朝季敛之看去,而后看到他面对自己时震惊的目光。
“……小寒……”季敛之喃喃低语,可才吐出两个字,就被易寒火急火燎地打断。
“我不是邪道!我不是……”我不是盘天宫——易寒几乎本能地就想这么反驳,可最后那三个字却生生卡在她的嘴边,硬是说不出口。她忽然发现这三个字带给自己的不再是羞耻和难为情,而是委屈!是愤怒!
她的先人、她的奶奶都为武林和平献出过一己之力,而她将来也是打算这么做的,为什么她要蒙受这样的污名?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自己的身份?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是的!我是盘天宫的!但我不是邪道!”想到季敛之可能涌起的种种念头,易寒就觉得难以忍受。她控制不住地大吼出声,激动得浑身颤栗,“盘天宫是被冤枉的!燕陆离联合正道是想夺我们的日月心经,他们才是凶手!他们才是邪道!我们是好人……呜呜,我是好人……”
说到最后,她几乎泣不成声,眼泪擦也擦不完地直往下掉。易寒很痛恨自己这样的表现,她应该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的,她问心无愧!她为什么要哭?
可就在泪眼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季敛之转身拿起了配剑,随后又朝自己走来,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没有责问,没有恼怒,季敛之只是轻轻拉起自己的手,沉声道:“走,一起到前院去看看。”
两人顺着回廊,尚未走到前院便听见一片人声鼎沸之声。季敛之放慢了脚本,直到与前院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透过墙上花窗,便能看见中堂前的一片空地上,季图山和邢艳艳并立,后面站着几名十锋的弟子;赵慈、丹华道长与君山派几人在季家人前侧,更多的正道则和几名密罗教徒与他们相对而立。
“我派一直在追捕那两个孩子,亲眼看那两个人进了季府的后门,怎么会是胡说?”
为首滔滔不绝的是一个密罗教徒,易寒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被杨意指认的引诱他们去君山的人。但自己与叶子进城时明明很小心翼翼,一路也甩掉了追兵,如何会被人跟踪而不自知呢?
不过她此时已经自揭身份,自然不用再对事情藏着掖着,便指着那人连连对季敛之道:“就是他!就是那个人引杨意和他姨母去君山的,君山的事肯定也跟密罗教脱不了关系,杨意可以为我们证明的!”
季敛之抬手示意她安静,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他如此寡言而又严肃的模样让易寒一颗心七上八下,可房间里那轻轻的一握又让她怀抱着一丝期望。
“各位为犬子之事前来季家助拳,季某自然感激,但各位倘若因此便认为能在季府肆意妄为,却无道理,内院只有季某家眷,搜查之事,恕难从命!”
当先回答密罗教徒的是季图山,他声音低沉而平静,可话中也有着满满的威严。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大约之前密罗教和那帮正道是想搜查季府的内院。
果然,季图山一说完,对面就有数人大声质疑,叫嚣着若无邪道,为何不让众人搜查,为何不让人出来对质。
见场面一时剑拔弩张,赵慈上前一步,隔在众人与季图山夫妇之间,对季图山抱拳道:“季前辈,夫人刚才所说的那名外甥女,想必就是大公子的那位小表妹。我与易小姐在君山也有几面之缘,还算熟识,若前辈不嫌弃,或许我去请小姐出来,应该不至于使她受惊。”
“赵庄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季图山也对赵慈回了一礼,“但小寒是我府中的客人,又是个小姑娘,让她出面随便接受别人的责难,季某何以向她的父母交待。”
“到底是不好向易暮崖那个魔头交待,还是不好向尊夫人交待?”密罗教的人一声嘲讽,不屑地看着季图山道:“当年屠姬邢艳艳因美貌在魔教中众所皆知,认识她的人不止一个,我派教主早在见到尊夫人时便已心生怀疑,暗查之下更是证据确凿!季大侠却轻飘飘一句就否认了。季大侠,你是真不知情呢?还是被美色所迷,早就投靠了盘天宫!”
这最后一句简直是诛心之语,立刻在空气中点燃了一圈火药味。易寒注意到季敛之眉头深皱,脸上已现出了愠怒,而院前的季图山却相反,他仅是沉默了一会,转头看了邢艳艳一眼,面色却忽然不再冷峻,而是扬起一抹轻笑,一字一顿道:“拙荆自从嫁入季家,相夫教子,从无半点不是,不管她是谁,哪怕她就是昔日的屠姬,那又如何!”
最后四字“那又如何”振聋发聩,似乎隐隐含有内力,更有一股高傲掩于其中。季图山说完,呛的一声便将佩剑拔出了一截。见他一动,立于身后的十锋弟子也整齐划一地亮出佩剑,俨然一股拦海大堤的气势。
这个时候,易寒才发现平日里只觉得过分严肃正经的继父,简直是光芒万丈、帅气逼人,果然是正道少侠的爹——名副其实的正道大侠!
作者有话要说: 局面一触即发啦啦啦~~~
☆、蝉、螳螂、黄雀
作者有话要说: 沿丝路疯了一圈终于回归,国庆在家补足电力开始更新。
可惜最后部分的内容本就是大纲空白区域……你们懂的= =
“哪怕她就是昔日的屠姬,那又如何!”这句话有两种意思。
其一:假如邢艳艳就是屠姬,那也没关系;其二:邢艳艳确实是屠姬,可是没关系。
然而无论是哪种意思,都够与季图山对峙着的正道诸人群情激奋的了,而他身边的邢艳艳也是惊诧非常,因为她理解的是第二种意思。
“图山……你……你什么时候……”
“在我决定娶你的时候。”季图山明白邢艳艳未完之意,眼睛注视着前方的人群,话却对着身边人答道:“难道我在夫人眼里,是连枕边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的无知之辈吗?”
“……”邢艳艳有一阵子说不出话来。她当初看中季家洗底自己的身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觉得季图山为人正派又缺少心机。可这时听着丈夫的话,她心中却涌起股多年也未有过的悸动,因为季图山的话不仅表示早已识破她的身份,更是表明相信她的为人。
有了这层认识,邢艳艳再次望向眼前众人时已是目似剑光,既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介意,她又有何可惧呢。察觉到妻子气势上的变化,季图山心中笑了笑,而对面正道之人看不见夫妻间的交流,仍在持续着对季图山的口头讨伐。
“既然季阁主如此豪爽,直接认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领头的那名密罗教徒转身向身后正道众人问道:“我派身份比较特殊,不好做评,但不知各位对这样的魔教走狗如何处置呢?”
“别跟他废话!直接搜!”正道人群中立刻有人嚷了起来,并渐由一两声变成一片。
“请等一等!”一声客气却语气严厉的声音响起,却是赵慈一步挡在季图山等人面前,面对人群严肃说道:“如今尚有许多我辈同仁在九嶷山与邪教对持,若是这时我们与季大侠冲突,岂不是自拆墙脚吗!”
他威望颇高,说的又不无道理,一时间压下了匆匆而起的喧哗。接着赵慈面向那挑头的密罗教徒道:“这位兄弟,你之前对季大侠所言所语已多有无礼之处,只因还未越底线,我也不想伤了与密罗教的合作,可你现在仅凭口头几句就想搜十封阁,我不得不认为你有挑衅的嫌疑。”
“连季大侠自己都承认了,赵庄主还要包庇他吗?”在赵慈审视之下,那密罗教徒气焰稍有下降,可并没有闭嘴,“季夫人身份已由我教教主证实,季大侠明知她身份还娶她过门,庄主您敢保证季大侠与盘天宫没有任何关系?”
“赵庄……”季图山手按宝剑,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被赵慈扬手止住,继续对那教徒道:“既然是燕教主证实的,那就等燕教主回来后再对质如何?”
“怎么,难不成赵庄主还怀疑在下假传消息,挑拨离间?”那教徒似是认为赵慈只是在拖延时间,见他除了说话,也没任何有力行动,便反驳得颇为轻蔑。
“我并非怀疑。”赵慈也不在意,仅是深深看了那人一眼,“但老实说,要我或季大侠与之辩驳,还是燕教主亲自来更恰当。”
他这话言下之意已很露骨,就是面前这人根本不配与他争论。以他平日谦恭有礼的形象,说出这样尖刻的话实属难得,可见维护之意十分明显。何况除了他,丹华老道和那君山的代表还站在一边没表态,显然也是不赞成随便搜查季府的。
那密罗教徒一下子被顶得没话说,不免脸色难看,场面也变成了僵持。可就在易寒刚想松一口气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哨声,令那教徒两眼一亮,顿时笑得有恃无恐:“这下好了,教主回来了,庄主想要辩,就尽管辩吧。”
易寒心中立刻咯噔一声。在盘天宫里她已充分领教了燕陆离的厉害,并且邢艳艳的身份和自己与叶子的行踪确实属实,她当即担忧起燕陆离究竟会怎样揭穿这些,可事实却比她所有的想象都要意外。
一片银针——细小、尖锐、无声无息,就在易寒窥见这片银光从府院外飞入的时候,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就立刻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
“怎么会!”季敛之脸色剧变,命令易寒留在墙后,自己却飞速绕过院墙赶到季图山身边。而这个时候,前院已被银光暴雨般扫过一遍,季府人因站在屋檐之下幸免于难,立于院中之人却除了赵慈等几个反应迅速的,大部分都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便身中暗器。起先,有些人还有哀呼之声,可是几乎顷刻之后,这些声音就逐步消失了。
与此同时,季府大门应声而开,果然是燕陆离领着一帮人进来。可按理说他是与正道一同行动的,此时身后却除了密罗教徒,并无一个正道之人。
“燕陆离!你想干什么?”此情此景,其实已压根不用问对方是什么意思了,赵慈看着对面来意不善的人和被他扫落在地的泛黑的银针,声音中饱含了愠怒。
“假意与我们合作,却趁人不备偷袭,能图谋什么好事?”接过赵慈问题的却是季图山,他本就对这次行动持疑,又暗知易寒的底细,如今猜了个大差不差,“恐怕就是想借正道的刀杀上盘天宫,帮你夺那里的日月心经。如今与你一到上山的青城、地蹚、花家、洪家等几派不见人影,想来也是被你在哪被偷袭了吧。”
“燕陆离!……”赵慈听到这里,不禁双眉紧皱,怒不可遏。或许是因他最先派人查探密罗教,才惊动了燕陆离主动现身,所以自觉得对眼前事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燕陆离并不理他,只是看着季图山道:“既然阁主猜得这么准,那我就直说了,有两个孩子带着日月心经从盘天宫逃到了你的府上,希望你能把那两人给我……别说你府里没人,反正我不是名门正派,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顾忌什么正邪之分。”
“燕教主说笑了。”季图山倒也承认得干脆,可却话锋一转,“别说那两个孩子是拙荆的亲眷,就是不相干的两条人命,我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就交到燕教主手上。”
“季阁主是真侠义,对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弄这么复杂……”燕陆离叹了口气,但并不像是多么失望。他说到这顿了一下,身边教徒立刻心领神会地吹了一声特定旋律的口哨。诸人知这必定又有什么玄机,本能地警戒起来,却不见燕陆离有任何举动,只有一阵轻微的动静从季家后院传来。
“燕陆离!”季图山最先反应过来,府中弟子都因为前院的骚乱集中于此,后院必是无人防备。可就在他扬声怒喝之时,易寒就见一个黑影从季府后院直冲正堂屋顶,飘落于燕陆离身边。随之另有一团黑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在前院滚了几圈后狼狈地爬了起来,却是一身血污的叶子。
“燕陆离?季大侠?你们……”叶子本是追着潜入季府后院的贼人而来,他负伤不敌被打落在地,这才赫然发现前院也是一片惨象,不禁一愣。而正道几人的注意力则已集中在先前那黑影身上,因为他手里提的居然是季图山次子季瑞之!
按说就算是邪教,他一教之主抓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来威胁也是很下作的行为,可燕陆离对在场之人的怒斥却充耳不闻,直视着季图山淡然道:“季阁主,我的意思想必你也很明白,你让人交出日月心经,我交出令郎,就是这么简单。”
的确足够简单、足够卑鄙、也足够让人无法可想。
被他直接点名的季图山没有发话,可他周身气息已能让人感到他被深深地触怒了。沉默了一会,他才语气森然地问道:“燕陆离,你如此不择手段要得到日月心经,那么之前伤我长子,假冒盘天宫的也是你的人了?”
燕陆离面无表情,仍只是看着季图山,但这番行为无疑就是默认了,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极为凝重。而这时一直极力忍耐的季瑞之,望着近在眼前的家人,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结果他这一哭,就像点燃了火药,季敛之第一个就想冲上去,却被几名季家弟子拉住。
隐于墙后的易寒自然也是万分紧张。她此时没有一丝沉冤昭雪的欣慰,不仅因为季瑞之也是她弟弟,更因为夹在燕陆离和季家之间,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理。
这时唯有退至正道一侧的叶子还有心为易寒担忧,尽管他也不愿眼看着季瑞之遇害,却还是为难地看向季图山,“季大侠,求您……”
“我们交出日月心经!”谁知叶子一句请求还没说完,却是邢艳艳站了出来,她狠狠盯着燕陆离,咬牙切齿道:“我给你日月心经,你也要遵守诺言,若是我儿子少了一根寒毛,我定让你知道昔日的屠姬不是白叫的!”
她如此说完,看了看季图山,又面对叶子明显不赞同的目光道:“叶子,日月心经只是个死物,我不能为了它把季家拖下水,日后你在盘天宫面前,尽管说一切都是我做的,想要惩罚的话,我邢艳艳一个人承担。”
“没想到居然是季夫人最干脆。”燕陆离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抚掌笑道:“夫人放心,我也不喜欢无益杀生,只要取到心经,令郎自然完璧归赵。”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邢艳艳一脸怒容瞪了燕陆离一眼,转身往后院走去。她本是想去后院说服易寒,可才走出几步,就见易寒从院墙后自己走了出来。
“……娘……”易寒虽没听见邢艳艳是怎么跟叶子解释的,但她却几乎跟邢艳艳想到了一起。日月心经虽是盘天宫秘宝,但她爹和她都是早就熟记了内容的,心经不会从此失传,只不过变得不再是盘天宫独享罢了。与这损失相比,当然是季瑞之的命更重要。
邢艳艳从女儿脸上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禁感动,头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女儿想要做正道是一件好事。只是她素来的个性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语,只得一手抚在易寒头上,缓缓道:“……小寒……娘欠你一份人情……”
即从易寒处得了日月心经,剩下的事也就在正派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进行了。邢艳艳不顾季图山的劝阻,亲自上前换人,而燕陆离也独自一人抱着季瑞之,向正道这边走来。
两人相对,距离越来越近,邢艳艳也一分分地绷紧神经。作为江湖老手,她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季瑞之的干扰,全副身心戒备着燕陆离,可就在咫尺之隔的时候,她的眼神忽然往燕陆离身后一闪,一脸大出意料的样子。
这细微变化只在一瞬间,但混合着邢艳艳本能和后天的意识。她确实看到了燕陆离身后的异动,而几乎在下意识间便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想分散燕陆离的注意力。而燕陆离在第一时间怀疑邢艳艳是故弄玄虚后,下一刻却真实感到自己身后有敌意逼近。他不禁用余光一扫,就见一人身影如极光闪电般冲他而来,手中利刃发出迫人寒光。
这突然而至的变故不得不让他腾出一手防备身后,而邢艳艳就趁此之际一掌攻向燕陆离胸前,同时抱着被他反击而中的觉悟,一把将季瑞之抢到了自己怀里。
场面至此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而对那飞身而入的身影最为熟悉的叶子和易寒已经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义父!”
“叶叔!”
☆、破局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争取……周更吧= =
易寒知道叶歌很厉害,虽然他这人总有种深入骨髓的不正经感,但还是必须承认这家伙很厉害。别的不说,只看他能把一个流浪儿起步的叶子教的人模狗样,就不会是泛泛之辈。
但易寒从没仔细想过叶歌的厉害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直到她看见叶歌如潮鸣电挚般欺入燕陆离身前,眼花缭乱的刀光竟一时将燕陆离罩在网中时,已江湖经验大涨的易寒,才意识到这个人平时给自己喂招时是多么和风细雨小打小闹。
可燕陆离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被叶歌抢了先手着实被逼得只能防备,但急智中仍是攻出一掌,却不是对叶歌,而是向着尚未脱出战圈的邢艳艳。邢艳艳武功本不如他二人,又搂着季瑞之行动不便,叶歌见此情形,果然刀势一缓抢上去替她挡了一招,于是燕陆离便借着这围魏救赵的一招跳出一丈开外,与叶歌拉开了距离。
“是你……”待看清了叶歌,燕陆离不禁就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没忘了是这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没让他杀死易暮崖,而且更令他感到不妥的是,他原本安排了一批教中好手去追捕逃脱而出的这两人,可眼前的叶歌完全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
“自然是我。”叶歌收了刀式退后几步,看着燕陆离的眼神倒颇为轻佻,“你害得我这半个月来风餐露宿的,我怎么可能不找你算账。”
“义父!”眼看自己的主心骨到场,叶子立刻跑到叶歌身边,连易寒也凑了过来,赶着问道:“叶叔,我爹呢?”
当初燕陆离说易暮崖武功已废时,她是不太相信的,这时见同行的叶歌完好无损,自然更觉得燕陆离是在夸大其词。谁知讲到这个,叶歌却一脸发苦,“暮崖嘛……目前不太方便,他被燕陆离重伤,现在还无法行动。”
“什么?难道他真被废了武功!”易寒大吃一惊,要知道她爹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也不至于这么不禁折腾吧。
对此叶歌唯有摇头叹气。原来燕陆离说他有克制易暮崖的绝招也不是假话,他当时激易暮崖与自己单打独斗,就是为了制造机会与其以内力相搏,而他便可趁机以独特内劲扰乱易暮崖体内阴阳气脉,使他真气逆噬自身而亡。可日月心经终究是深奥之物,易暮崖虽然中了招,万幸的是不知为何没被反噬,可因体内真气难以调和,等于是无用武之地。
“终究是我小瞧了对方,没想到是密罗教主亲临。”讲到这里,叶歌总结了己方失策的最根本原因,这才转向身后正道诸人道:“在下叶歌,算是盘天宫的人。不过我想几位现在都该清楚了,盘天宫并非你们的敌人,这几个月来江湖上连串的风波和针对盘天宫的攻击都只是为了夺的日月心经的幌子罢了……”
接下来他简单地将易寒还来不及澄清的事情始末向季图山诸人解释了一番,从韩嘉之死,到杨意和杨夫人被人追杀,再到季敛之遭袭引起的正道对盘天宫的围剿,直至他在潜回九嶷山途中所见的,燕陆离对合作的正道门派的陷害。种种迹象,都把元凶指向了密罗教。
正道之中除邢艳艳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歌,但既然燕陆离已经阴谋暴露,一切与他作对的人——哪怕盘天宫的人,似乎都可信了几分。
“如此说来,这密罗教贼人心机也真是歹毒!”丹华子老道作为被借的刀之一,此时自是义愤填膺,望向叶歌道:“然他如此费尽心机也要得到那盘天宫的心经又是为了什么?”
“说来密罗教也传承自荼蘼公子,或许收集日月心经对他来说有什么天大好处也未可知。”在证实了花面具男子就是燕陆离之后,叶歌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这层猜测,毕竟密罗教与盘天宫相隔天涯海角,能联系到一起的只有荼蘼公子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禁歪头看着燕陆离道:“燕教主,我猜的可对?”
“看来燕某当初不该只顾对付易暮崖,而疏忽了阁下。”燕陆离一脸平静,似乎并不因阴谋被叶歌一一点明而有什么紧张,“不过阁下猜对了又如何?阁下武功确实高深莫测,但对我来说,不过是现在需要多杀一人而已。”
他此话一出,现场因叶歌的突然杀入而有所缓和的气氛立刻又紧绷起来。不错,叶歌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并不是眼下冲破密罗教包围的关键所在。
谁知叶歌仿佛对随时要爆发的情势恍若未觉,忽然轻笑道:“哎呀,燕教主不要动不动就威胁我们嘛,其实我们可以试试更和平的解决方法……”
说到这,他伸手向邢艳艳示意了一下,似是讨要她手中的日月心经。邢艳艳虽不知叶歌何意,但知道他与盘天宫关系非同一般,犹豫了一下,仍将琉璃项链递到了他的手上。于是就见叶歌掂了掂手中价值连城的项链,对燕陆离露出个诚恳的笑容,道:“比如这样,我问燕教主问题,燕教主回答一个,我给你一颗珠子,可好?”
“你在胡扯什么?你怎么能拿我家秘籍随便换东西!”没等燕陆离开口,易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尽管之前她还觉得拿日月心经换季瑞之理所当然,但既然心经已回到自己人手里,自然就恢复了它盘天宫秘宝的地位。
谁知叶歌一脸若无其事,“你爹都说了,这劳什子破项链太会惹麻烦,等他回宫就先把它砸了。既然都要被砸了,我拿来换几个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易寒相信他爹说得出来这种话,但他爹说这话时的精神状态是不是需要先鉴定一下啊!
见现场唯一能替心经做主的人被摆平,叶歌立刻又问燕陆离道:“燕教主,你考虑好了没?”
燕陆离视线轮番在正道诸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叶歌那张笑脸上,终于淡淡点了个头,“可以,但不能说的恕我无可奉告,如果阁下同意这一点,我回答一个问题后,阁下便把一颗珠子扔给我。”
“成交!”叶歌满意一笑,扯开了手中的琉璃珠子。
“我教除了有荼蘼公子一部拳法体术之书,还有先人留下的一个传说。据说荼蘼公子当时将自己的武功分为心法、剑法、拳术、机关四本书册,这四本书合起来不仅能继承荼蘼公子一身所学,更重要的是,他在这四本书里留下了线索,能找到他所收藏的武林秘籍。”
针对叶歌所问的“抢夺日月心经到底为了什么”,燕陆离如此做答。结果他一句说完,顿时引来一阵喧哗。
易寒心说难怪了,她之前就一直很疑惑日月心经纵使再厉害,似乎也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抢劫,而现在燕陆离的回答终于揭开了她的疑问。对江湖人来说,诱人的东西固然很多,但最让人欲罢不能的还是对武功秘籍的占有。毕竟有了无人能及的武功,就代表拥有了一切,荼蘼公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说的是真的?还有什么武林秘籍?”果然,丹华老道身后一位武人立刻追问起来,显然蠢蠢欲动。
燕陆离轻蔑地瞥了那人一眼,“这算是另一个问题吧。”
叶歌闻言苦笑一声,倒也干脆地拿下一颗琉璃珠扔给他,接着问道:“荼蘼公子藏了什么武功秘籍?”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当初他无门无派却有一身通天的本领,不可能真是无师自通吧。据我教先人留言,那些秘籍都是荼蘼公子在一次奇遇中所得,群书中所载,上能通天道,下能通奇门,包罗万象,即使荼蘼公子所学的,也不过是其中沧海一粟。”
这下听的易寒都有些热血沸腾了,要是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秘籍,她不贪多,哪怕她能学得跟荼蘼公子一样厉害,还愁当不成武林里的顶级大侠!
诸人中当然有人跟她想的一样,这次问话的则是赵慈,“那你知道如何从那四本书中找到线索吗?”
他这问题可谓一针见血,燕陆离没有开口,倒是叶歌对着赵慈摇了摇头:“赵庄主这问题他要是回答出来,接下来恐怕就轮到整个武林去围剿密罗教了,所以我猜燕教主一定不会说的。”
说罢他回头看燕陆离,果然燕陆离沉默着点了点头,于是叶歌扔给燕陆离第二颗琉璃珠后,又问,“我换个问题吧,燕教主说的四本书,你已经收集了几本?”
“……三本。”燕陆离思索了一下,最后答到。
正派中又是一阵不小的骚动,立刻就有人想到,燕陆离就差日月心经这部心法还未得到,而季图山则把大家的这个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也就是说只剩日月心经了。”他微微皱眉看了叶歌一眼,忽然加了一句,“那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叶公子,才没有让邪教阴谋得逞。”
他此时如此说话,无疑暗示叶歌连带着盘天宫都算帮了正道一个大忙,那么谁再来追究邢艳艳过去那一点跟盘天宫的关系,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叶歌承季图山美言,对他笑笑,而丹华老道捋了捋胡须道:“既然邪教只剩日月心经没有拿到,那叶公子也不该再把珠子给那贼人才对。”
这是正理,所以叶歌对燕陆离摊了摊手,似乎满脸遗憾,“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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