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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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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泽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来,像是被什么硌着一样,有些发堵。
  耳边气息温热,麻脸往后退了一步,扫了眼目光微沉的赫连泽,抿唇,离开,却也错过了无邪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不过转瞬,无邪便是满脸不经心的笑,“瑞王坏我好事却不知该如何补偿我?”
  赫连泽本来找无邪是为了商量何时离开山庄的事情,此时撞上此事,倒也失了心情。看见无邪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有些无力。只见他瞥了眼麻脸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转身欲走。
  无邪懒懒抱胸靠在廊柱上,也不阻止,“既然瑞王不知道如何补偿,那就给本座一个承诺如何?”看着赫连泽脚步不顿,他声音微高,“既然不拒绝,那本座便直说了。还望王爷以后离我家麻脸远一点,要知道他可是本座的心头好。”
  无邪的话顺着风声进入赫连泽的耳朵,他的脸上霍然一黑,只见他赫然转身,一脸阴郁道盯着无邪,直到半晌,才冷声道,“放心,本王对他没兴趣!对着那副尊容也就只有无邪公子才下得去口。”
  “好说好说!还请瑞王一直记着这句话。”无邪听了赫连泽的话,顿时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活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事实上,他的确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只是赫连泽不知道罢了。
  ……
  麻脸在回去的路上越走越不对劲,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翠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炸,这个地方是他第三次经过了。看着眼前绿意葱荣的竹园,他有些颓然地坐在了青石道边的大石上,心中哀叹。
  只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自己的腿,神情郁闷。明明已经迷了路,好好的跑什么跑。这回好了,彻底的困在这里了。看着头顶正灿烂的太阳,麻脸更是觉得自己悲催的要命。看了看周围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连人影都没有半个,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重新来过。
  其实他不知道,就在他迷路不久,就有人发现了这件事情。只可惜无邪偏生有事出门了,一众的下人虽然已经去寻找了,但是到底不尽心,这才让他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或者这个时间会更久。
  一遍,两遍,三遍……
  麻脸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绕了多少圈,头顶的太阳照得他眼前发晕,周围的翠竹沙沙吵得他耳朵发炸。他就算是再傻也开始意识到自己不是简单的迷路了。这是幻阵,五行八卦的一种。以前都只是听说,一直想要见识一二。这会儿倒是有机会见识到了,只可惜时间不对,方式不对。
  看看日头,已经过了午时。麻脸揉了揉肚子,认命哀叹,看来想要等着别人来找自己显然不靠谱。只见他肃了脸色,收起了之前的挫败,闭着眼睛直直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耳畔是风拂过的声音,平缓,轻柔,没有一丝波澜和变化。青石小道是直的,可是他走着走着,就开始觉得自己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湿润起来,触感也不像是青石的坚硬。慢慢地,耳畔的风声起了波澜,逐渐有了快慢流动的感觉,脚底的鞋子似乎有些湿了。
  朦朦胧胧的,耳边似乎有人声响起,麻脸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见他张开了眼睛,脚步轻快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然而,随着声音慢慢清晰起来,他的脸色却开始渐渐地变了,凝肃,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流光一色泄春光

  
  那声音窃窃,却还是清楚的透过风传进了他的耳朵。
  “你记住你的身份。你要的那座矿山已经给你了,该做什么事情……”
  “我该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我之间,从来不过只是生意。”这是无邪的声音,听起来微冷。
  “你知道最好!”另外一人似乎冷哼了一声,“我将南陵的矿山给你,让你将他留下来不是为了真的让你救他的。那边现在也该知道消息了吧。”
  “齐王那边已经回程,只要他接着和亲公主经过,瑞王就会适时出现,到时候的事情,一切如你所愿。他,不出所料,必死!”
  “果然不愧是公子无邪。淑妃为了一座南陵矿山弃了你可真是不明智。”只听见那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阴测测的,似乎还带着冷嘲,带着狠戾的笑,“就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你是她当年丢弃的孩子会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嘈嘈切切,可是麻脸却已经听不下去。“必死”和“弃子”两个词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来回地兜转着。他的心突然有些发冷。他总觉得,无邪并不是真的想要赫连泽的命。他一直以为无邪并没有真心的和淑妃合作。他一直以为无邪和他之间总归还是可以信任的。到头来,却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他以为。这可笑的自以为是!
  无邪一直想要赫连泽的命,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和淑妃合作过,但是他是淑妃的孩子。信任,是了,前两天他们两人才说过戏子无情,婊子无意。生意人,谈何信任。
  脑海中的两边,一边是之前相处的片段,不多,却真诚,另一边是今天听见的阴谋,也不多,却黑暗宛如利剑,似要将他劈碎。他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就像是一边的水和另外一边的面粉突然撞在了一起,摇摇晃晃间,全部成了浆糊,就好像现在的他。
  ……
  “喂!你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赫连泽拧着眉头看着坐在桥栏上的麻脸,语气有些沉冷。不知道为什么,在听经麻脸不见得时候,他心中微急。见着南陵山庄的人半天找不见人影,也便让着赵奇帮着去找找。他原本是坐在屋中等消息的,可是越坐越是心烦,所幸便出来走走,却没想到人家就坐在假山边上的桥栏上,自在的很!
  见着麻脸没有理他,赫连泽上前走了两步,准备再叫上一声,可是这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妥来。虽然坑坑洼洼的脸上看不出半丝变化,但是那双本来晶亮的黑瞳此时却是发散着没有焦点。嘴唇紧紧抿着,双手握拳,看着不是很对劲。
  “喂!”赫连泽伸手试探性地推了推,就见麻脸猛然一跳,眼神空蒙。
  好半晌,麻脸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离开了那座密林。看着眼前一脸冰冷却眼带关切的赫连泽,只觉得心中微涩。
  麻脸张了张嘴,想了想,最终只是扯开了一丝笑,“我没事。”
  赫连泽眼波一深,“出什么事了?”
  麻脸此时的脑子还有些迷瞪,心中满满的都想着无邪和赫连泽的事情,一时之间还没有从自己的身份中回过神来。只见他挥了挥手,眼睛定定地看着赫连泽,语气认真严肃,带着沉沉的伤,“记住保护好自己,不要离开我。”
  “什么?”赫连泽眼神一闪,一双黑瞳紧紧攫住麻脸的眼睛,那双晶亮却带伤的眼,那种熟悉感又慢慢袭来。
  “我说……”冷风一吹,麻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也将他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巴中。只见他狠狠一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麻脸稍稍低了头,避开了赫连泽的视线,讪笑道:“这南陵山庄满是诡异,我怕你离开了我之后我被人暗算。”
  “是吗?”赫连泽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会被人暗算?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护着你?”
  麻脸摸了摸鼻子,笑得猥琐,“你自然会,要知道那天晚上你可是想要对我……”
  “你失踪了一天赶紧回去吧,不然那些人该揭了南陵山庄的屋顶了。”赫连泽听着他不着调的话顿时脸色一黑,连忙打岔。
  “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就这么说定了哈!”麻脸嘿嘿一笑,乐颠颠地跑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意尽敛,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忧色和冷,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绝不容许有人去破坏。就算是最后要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
  看着麻脸离去的背影,赫连泽抿了抿唇,目光深沉起来。
  “王爷,你不会真的……”赵奇看着赫连泽定定地看着麻脸离去的方向,一脸欲言又止。
  赫连泽眼睛一扫,淡淡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他?”赵奇撇嘴,“王爷可是记岔了?”
  赫连泽闻言,唇角笑意温存明净,不知怎的看来却令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吧。”
  ……
  二楼后窗开着,月光水银般泼洒进来,将半间屋子照得澄明却又朦胧,月色下有人裸身于盆中,盆宽矮,无处遮身,以至于她只能蹲着,粼粼水光下映射着一抹皎洁的玉色。水滴从圆润的肩膀滑落,经过纤细的腰肢,落在水面涟漪隐隐,而那身体的姿态,与其说惊吓倒不如说惊吓之下似乎在不自觉地诱惑--双手护住胸前,偏偏又没能全部护住,挤压得某处越发膨胀,怒放的花般饱满在视野,让人担心是不是不小心,便要被那手臂给挤破白玉盘。
  无邪僵在那里,屋中浅浅的暖香散开,他的耳后泛出微红,隐约哪里有响动,细碎悄然。
  桶中的顾青盼也似吓得呆了,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辰不算长,但也足够一个人将她从头发长度到臀部大小都完全打量清楚,才忽然惊醒般反应过来,慌乱地半护住胸转头伸手,急急忙忙去扯挂在身后臂上的寝衣。
  她一扭身转头,脖颈拉长一截精美的弧线,什么白而圆润的东西被立即释放,悠悠一跳。
  无邪唰地闭上眼睛,如玉般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身子已经自主地转过身去。
  顾青盼扯着衣裳草草披了一身,脸色有些恼怒地从浴桶中踉跄而出。
  听着身后水声泠泠响起,无邪的耳根渐渐红起,逐渐向着脖子漫开来。
  顾青盼身上胡乱裹着素白的单衣,因为沐浴,脸上坑坑洼洼的面具已经取下。此时如玉的肌肤上海氤氲着水汽,带着迷蒙的关泽。如瀑黑发微湿,发尾的水珠欲垂非垂,险险地挂在发梢。那一眼的风情,犹如牡丹花开一瞬,人间风华难寻。
  无邪艰难地撇开眸子,声音干涩,“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难道你知道了就会不进来?”顾青盼冷笑,“破门而入,君子不为。只是不知道无邪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听出顾青盼话中的疏离冷意,无邪眸子微敛。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夜闯香闺,惊了她香汤沐浴,转眼也便不在意地笑笑,然后说起了来意,“你莫要这般小气。不过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事相告。”
  顾青盼闻言,挑眉,一语不发。
  见着顾青盼不说话,无邪不以为忤,目光流连着她晶莹的肌肤,眼底暗色沉沉,似是带着叹息。“你该走了,带着他。”
  顾青盼闻言,突然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来自骨髓深处,就好像心中的猜测被证实,白日里的话不断地在耳畔回荡。这种冷,刺骨非常,如同雪上之巅千年不化的积雪兜头而下,狠狠地冷进心中。
  “为什么?”她紧紧地盯着他,不容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异常,无邪眼神微闪,最终前叹道,“没有为什么,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
  “是吗?”顾青盼嘴角笑意渐渐悠扬起来,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冷酷而忧伤,“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伤了他,我终究会更痛。”
  这话像是深深地控诉,宛如利剑,狠狠地扎进了无邪的心中。只见他闭了闭眼睛,嘴角依旧带着笑,那么的不真实,带着虚幻的色彩,看起来有些惨然,可是再看时,却依旧是那般从容淡然。只见他伸手欲扶住顾青盼的肩膀。
  顾青盼猛然向后缩了缩。
  无邪看着抚上一抹清冷空气的手掌,轻轻一笑,“我知道,所以,我舍不得。”
  顾青盼心中思绪沉浮,满满的回荡着今天白日里窥见的言语。雕花木门已经关上,清冷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轻轻泼洒在她的身上。她,神情清冷如莲。她,眼神清冽如冰。只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
  “所以,明天走吧。后天,和亲的队伍就要到达南陵了。”这是无邪走之前说的话。顾青盼咀嚼着他的话,慢慢辨别着真假。
  为什么,他,要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更深两厢会

  
  顾青盼脑海中乱糟糟地转着,白日里的话和无邪今夜的言语不断交织,织成细密密的网,让她看不清,辨不透。
  只见她的黛眉轻轻凝聚起来,隆起一座矮山。
  她一遍遍地在脑海中过着这两个片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那种云遮雾绕的感觉让她紧紧地攒起了拳头,眼睛微微眯起。指节在小几上不断敲击,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重。
  倏然,屋中笃笃的声音一顿,满屋寂然。乍然间,有一道流光划过,她的眼睛倏尔一亮。那个声音,白天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她,听过!那是晋王!
  她的眸中光彩微起,猛然间却又是暗色沉沉。晋王?他来做什么?
  ……
  天边流光一线,银月冷辉清洌洌地映射在无邪的身上。巨大的假山石上,他屈膝懒懒地坐着,半幅长发披散开来,露出半张清冷面具,映着月光,带着凄冷冷的寒意。只见他半个身子仰靠在假山石上,漆黑的瞳孔没有焦距地对着天边的微光,嘴角流泻一抹满足的浅笑。
  他伸手,缓缓抚上心头。眼前似有曼妙身子轻披着薄纱,似月宫中的仙子,在这朦胧清辉下舞姿清漫。他看得入迷,看见那个女子踏着盛开的雪莲款款而来。恍惚间,他伸出了手臂,姿态温柔。
  手掌中冰凉凉有流风过,握一掌清风如水。眼前佳人不在,只余树间虫声低唱,热闹着,也寂寞着。只见他的神情倏然间变得落寞自嘲。半低了头,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中流泻开来的情绪。
  “只要你幸福……”风中有浅叹低低响起,飘碎月色中。
  “人道公子无邪最是无情,确实不知无情之人自有情根深种。”一道声音戏谑嘲弄自假山前响起。顺着声音看去,青石地面上斜斜地拉长了一道暗灰色的人影,身姿颀长。
  无邪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面具扣在了脸上,目光冷冷睨过去,“总比无处种情根来的强。”
  “呵呵……”夜色下,一抹青蓝色衣角从假山后缓缓踱出,晋王脸上挂着笑,微冷,“我只是来告诉你她身上种了绝蛊。”
  “谁?”无邪猛然心头一跳,霍然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手掌紧紧扯着晋王的衣襟,神情有些狰狞。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晋王笑着挪开无邪的手,慢条斯理地抚着衣襟上的褶皱,看着无邪的眼神带着幽幽的讽刺和志在必得的深色,“如果不想她出事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无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晋王,深色里似有火光漫越。
  晋王依旧笑着,带着浅浅自得,就那样站着,任由无邪如何怒目相视,不闪不避,眼里满是嘲笑。
  无邪默默站在他的对面,垂着头,半晌冷笑道:“好!你……很好!”
  晋王眉毛一挑,眉间似有怒意涌起,却最终平复了下去,浅淡道:“你别忘记了当年给赫连泽下毒的事情是你一手包办。就算是你今天放过了他,来日,揭开那潜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你当她还会这般对你?你觉得她,可否,还会原谅你?”
  无邪漠然着一张脸,可是心中却是翻起了苦涩的海水。当年,当年!如果当年,他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容颜鲜艳,那么他便不会给赫连泽下毒。如果当年,他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容颜鲜艳,那么,他或许又该直接将赫连泽毒死。
  他垂着头,遮挡了脸上逐渐泛起的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要如何,才愿意解了她身上的蛊毒?”他缓缓抬头,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冷光。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晋王一笑,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淹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冷风拂过,一切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除了,灰褐色的假山石的边角上多了一抹亮白的灰。除了,突起的假山壁不知道什么时候磨平了些许。除了,有些潮湿泥泞的暗黑的土地上洒落着点点灰白的粉末。然而这一切在天亮之前,便会消失,再无踪迹可循。
  ……
  “喂!你家王爷呢?”
  赵奇黑着脸看着眼前叼着草根,一脸吊儿郎当的人,撇过脸去,就当做自己没看见。
  “喂!难不成堂堂瑞王的贴身侍卫竟然是个瞎子?这真倒是稀奇!”
  赵奇回过头,恶狠狠地等着面前眼神晶亮的某人,牙齿似乎在咯咯作响。
  “呀!眼睛这么凶狠,看来不是瞎子啊。唔……我想想。啊!既然不是瞎子,”麻脸突然冷肃了神情,看着赵奇的目光变得厌弃起来,“我知道了,定然是瑞王爷对于自己的手下疏于管教,竟然连最基本地待客之道都不知道!”
  “你!”
  “让他进来吧。”就在赵奇准备和麻脸好好理论的时候,屋子里头传来了平静的男音,带着一点沙哑,似乎已经睡下又起来了。
  麻脸眼神一闪,随即笑眯眯地看着赵奇,“听见没,你家主子请我进去。你瞅瞅,你主子可比你懂得礼数的多。哎,我说你也该好好学学,不要给你加主子脸上抹黑啊。要知道啊,人,要懂得隐藏情绪知道不?像你这样子的直肠子啊,在江湖上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我说,如果你还这样子一副心思全部写在脸上的话,指不定那一天就会坏了你主子的大事。”
  “既然不进来,那么就算了。”里面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屋中微弱的烛火好像被人拨亮了点。
  “诶……这就来!”麻脸听见赫连泽的话,顿时脚下生风,推开房门就迈了进去,只留下赵奇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有什么事?”赫连泽看着自己面前探头探脑的麻脸,伸手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额……咳咳……”麻脸低了低头,桌子底下的手狠狠地对掐了一下,这才又抬起头来看着裸着上半身的赫连泽,“没什么事,就是半夜睡不着,过来问问瑞王殿下什么时候走,看看能不能再继续捎小的一程。”
  “哦?”赫连泽眉头一挑,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你要走?无邪公子愿意?”
  “什么叫他愿意?脚长在我身上,我自然想走就走。”
  “既然如此,”赫连泽浅酌一口冷茶,看着麻脸眼神探究,语气幽幽:“那你走便是,何苦跟着我。”
  “我……”麻脸有些怔然,半晌才干巴巴道:“我这不是怕再遇见之前那群人嘛!”
  “那便在这里呆着,南陵山庄,那些宵小可不敢过来找麻烦。”
  “我才不要!”麻脸搓了搓手臂,看着赫连泽嗤笑,“好好的,分亲非故却偏生要将人强行请来做客,谁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说的好听是因为朋友照拂,这才让你过来避难,呵!什么朋友这么大的脸面!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到!”
  “嗯……”赫连泽发出一个浅浅鼻音,慢慢鼓起掌来,只见他黑瞳烁烁,声音却是沉冷下来,“你,究竟是谁?”
  “我啊,不过江湖混混啊!”麻脸笑着插科打诨,然而声音却在赫连泽的逼视下逐渐轻了下来。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讲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赫连泽不相信他还是轻的,如果真的留了下来产生什么变数,这就真的后悔莫及了。最后,见他正色道:“友人之托,让我帮着你。”
  “谁?”
  “你个舍不得你出事,不想你娶了九方公主的朋友。”
  赫连泽顿了顿,良久,这才看着麻脸问道:“她,可有让你带什么话?”
  麻脸摇了摇头,笑道:“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信她!”赫连泽声音干脆,神情平静而狠戾,“我信她,但是如果你用她来做文章,我敢保证,会让你连去九幽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麻脸心中一跳,脸上却幽幽笑了开来,“不会!只是,你明天定然要和我离开南陵山庄直接回帝京。”
  赫连泽笃笃的敲着桌面,清冷的声音如同夜半更漏,带着深沉的冷意。只见他盯着麻脸,眼中暗光烁烁。良久,他收回了目光,声音如同风中喟叹,却带着力度,“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截杀摧心计

  
  天边微光渐起,金色的晨辉洋洋洒洒地泼洒下来,薄薄的晨雾晕着金光在树梢间跳跃,宛如人间的精灵。树叶在幽幽晨风中沙沙作响,带着清冷的凉意。
  赫连泽和着麻脸带着赵奇三个人天还未亮的时候便辞别了无邪,牵着马匹踏上了归途。
  赫连泽松松地拉着马缰,目光深沉地看着前面略显肥硕的背影。那背影有些僵直,有些紧绷。
  马蹄“哒哒”踏碎清晨的寂静,山路间有飞鸟惊起,发出尖锐的鸣叫划穿天际。
  麻脸沉着目光,脊背直挺,漆黑的瞳孔中泛着暗沉的光。只见他拉着马缰的手,指节有些发白,眼睛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总是突突的。年少时,在危险中滚刀的日子,让他早就对危险产生了猎豹般的直觉。一如今日,他难以安定下来的心情。
  赫连泽抿唇,最终打马上前。只见他轻踢着马腹,慢慢地和麻脸并行。“你,在担忧什么?”
  麻脸偏首,敛了眼睫,“我在想出使的队伍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赫连泽目光深了深,随即勾唇嘲弄道:“你是觉得这路上太安静?”
  “对!”麻脸勒住马缰,“不要告诉我你不这样认为。有时候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赫连泽闻言轻呲道:“既然怕死,何必要急匆匆拖着我离开?在南陵山庄呆着不是很好。”
  “敌明我暗,不如引蛇出洞!没有准备好的猎豹总比蓄势待发的猛虎更好对付。”
  赫连泽的眼神深了深,随即轻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
  天边金光漫越,斜斜透过枝头泼洒开来。无邪负手站在回廊上,晨风带着丝寒凉幽幽地吹着。他的眼中网着红红的血色,眼底有些黛青。只见他目光深远,却好似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眼中似有墨云翻滚。
  “主子,你就这样子放走他们了吗?”在他的身后,一个人脸色有些犹豫,“可是晋王那边……”
  无邪回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走或者不走,危险都在那里,不曾增减。有没有我,这一遭总是要受。”
  他轻轻喟叹,被风吹散。只见他摆了摆手,“让暗一动手吧,记得切莫伤了她。”
  那人眼神一闪,“暗二和暗三不动了吗?”
  “暗三去盯着晋王,让暗二护着她。”无邪说着,纵身一跃,跳上了枝头,翻身纵过墙头,消失在了那人的视野中。
  ……
  随着时间推移,天地间红日跃上山头,天边彤云火红滚滚,如同无边海岸卷积而来的巨浪,猛然遍布整个天际,艳艳一片,看起来煞是壮光。
  麻脸抬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耳朵却是悄然一动,眉间沟壑渐起,折叠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不知何时,赶路的三个人绷直了马缰,目光沉静盯着前方,在那里,似有地动震起。
  不过须臾时间,前方黄烟滚滚卷来,声势浩大如巍巍青山猛然崩塌倾覆而下。漫天沙尘中,有黑点如离弦之箭,哒哒蹄声齐响如巨浪翻滚。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便有漆黑箭雨簌簌而下,带着铁器森冷,空气中好像弥漫起了浓重的铁锈味。空气在这一瞬紧绷。
  没有喊杀声,山间只有风声簌簌。
  箭雨如飞,带着惊人之势。赫连泽三人顿时聚合成犄角之势飞速向着路边的山林隐退而去。时间不过转纵,麻脸胯下的马率先中箭倒地。
  马嘶响起的瞬间,赫连泽伸手一捞,便从后颈直接将麻脸提溜起来带到了自己的身前。两个人隔着薄薄的衣料,欺负滚热的温度似乎猛然灼伤了两个人。麻脸眼神一闪,转眼看向赫连泽。
  漆黑的瞳眸从他的脸上一划而过,视线透过他的肩侧看向身后飞速逼近的烈烈马蹄。不过一个回眸,麻脸整个脸上顿时僵硬生冷起来。铁衣金甲在晨光下折射着慑人的冷光,那一张张森冷无常的脸颊黝黑中带着嗜杀的戾气。这是,军队!
  是的,从前方阻了他们的去路的是军队,是隶属于国家的正规军。
  麻脸心思百转,心却渐渐地沉了下去。
  军队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拦截他们,截杀他们,那么这么说起来,是皇帝……不,不对!赫连泽是他的儿子,这次出使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出现被绞杀的情况。但是眼前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军队是真的!杀令也是真的!
  只见他眼中寒芒一闪,迸射出让人胆寒的光彩来。
  政变!这是唯一的解释,帝京被人占领了。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麻脸脊背直挺地贴着赫连泽的胸膛,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只是没有焦距。耳边踏踏声愈加进了,簌簌冷箭不断袭来,有钉在了树干上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擦着他和赫连泽的周身险险划过。
  “嘢律律……”胯下的马突然一阵长嘶,声音微哑激烈,那是用生命在咆哮。
  麻脸被马嘶惊醒,整个人随着马蹄的扬起而向后倒去。他抬首,看见面前不过半丈距离的树干,脊背爬起一阵森冷寒意,差一点,差一点,他便要随着这匹马一头碰死在这荒山,脑浆崩裂,死相凄惨。
  不过一个停顿的功夫,马匹便已经中箭倒伏,而赵奇为了护住赫连泽,右肩更是被穿了一个血窟窿。
  鲜血,嫣红,浓重的腥味刹那弥漫开来。
  眼前是一片茂密山林,可是来路被堵,可是去路在哪?
  赫连泽拉着麻脸在林间穿梭,终于躲在了逼仄的山石之后,在山石的前面有一蓬蓬乱草。
  山间岚气开始渐散,麻脸看见赫连泽的脸色黑沉如水。不远处的利箭还是不断地,漫无目的地射着,穿进乱草,扎在了地上,箭尾嗡嗡的响着。
  “这样不是办法!”赵奇咬牙,看着赫连泽目光坚定,“王爷,属下愿以身开路!”
  看着赵奇起身欲走的姿态,麻脸抿着唇,紧紧地盯着他。
  赫连泽眼中暗光不断,声音低沉沉的,“你想去送死,本王不拦着!但是,若是泄了本王的行踪,本王第一个先杀了你!”
  赵奇脸色微白,一双虎目满是愤懑和羞恼。但终究是坐下了。
  听着外面悉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麻脸的神情也不断绷紧,“我们不能等下去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搜过来的。”
  麻脸和赵奇的担忧赫连泽何尝不知道,可是着荒山莽莽,他们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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