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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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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盼瞳孔微缩,侧身就想避开。然而动作却是突然一顿。只见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护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如果自己避开的话,那么这枝箭必然会射进赫连泽的胸膛。不过眨眼的功夫,只见她微微咬牙,侧开了要害便安静的站在那里,生怕打扰了赫连泽。
  身后有破空声赫连泽自然也是知道,然而等他格开面前的杀招回首的时候,就看见顾青盼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似乎还带着浅笑。只是他来不及思量,看着哪森冷漆黑的重箭,一咬牙,抱着顾青盼就是一个旋身。
  重箭来势汹汹,狠狠地刺穿了赫连泽的左肩,透过他护在肩头的手掌,半个箭尖擦过了顾青盼的脸颊。殷红的鲜血滴滴滑落,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王爷!”远处火把通明,衣袂声飞速而来。那是守着马车的赵奇找来的帮手。
  黑衣人眼见事情败露,也不恋战,转身便撤。
  此时的顾青盼早就顾不得其他。就在赫连泽身子瘫软下来的那一刻硬是撑住了他高大的身躯。
  “王爷,王爷……”顾青盼声音中有一丝不明显的颤抖,赫连泽身上有重箭,她不敢随意乱动,只好在他轻轻地叫唤。见着赫连泽没有反应,顾青盼心中有些着急,腾出一只手晃了晃,“赫连泽,你醒醒!”
  “嗯……”很细微的哼声,带着吸凉气的声音在顾青盼的耳边响起,只见她脸色一喜,微微侧开身子想要去看赫连泽的伤势。然而就是这么一动,借着旁边客栈透露出来的微光,她看见赫连泽身前那个不断往外面渗血的伤口,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地贴着肩甲,森冷的重箭从手掌重箭透出来,伤口其实并不狰狞,可是她却莫名的鼻尖一酸,心中升起一丝恐慌来。
  “赫连泽,你不要出事,你一定不要出事……”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话中带上了哭腔,很是无助。
  不知道是不是顾青盼晃得他生疼,还是因为顾青盼那种酸涩哀戚的语音,总之赫连泽睁了睁眼睛,声音有些低落,“你没事就好了,不哭了。”
  本来还没有哭的顾青盼,一听,眼眶中突然涌出了泪水,止都止不住,可是听着赫连泽的话,却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鼻音越发的重了,“我没哭,只要你没事我就不哭……”
作者有话要说:  

  ☆、穿胸重箭凶险夜

  
  段雪楼,又是一夜灯火通明。
  顾青盼从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段雪楼门口,既不进去,也不离开。就连碧漪催着她将自己脸上的擦伤收拾一下,她也没有动。看着眼前的人来去匆匆,她听见有人在说,说赫连泽身上的那枝重箭上有倒刺,而刺入的位置很巧,紧紧地挨着心脉,而前面的那只手掌更是直接穿过了掌骨。这么凶险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敢去取箭。
  顾青盼在门口站了很久,里面的人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波,但是就是没有人出来递个话。顾青盼心中,脑中都觉得乱乱的。这个时候她明明应该进去守着,或者是好好照顾自己打起精神应付那些探听消息的人,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赫连泽的屋子。她不知道自己时不时不敢进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离开这,就会心有不安。
  “吱呀”,就在顾青盼脚都开始发麻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出来的人是陆锦,他的脸上不时很好,对着顾青盼的神情有责备,有怨怼,甚至还有一丝,沉痛。
  顾青盼心中一惊,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她的样子,陆锦低叹了一声,沉声道:“王爷的情况不是很好,王妃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顾青盼声音微哑,“他怎么了?”
  陆锦没有讲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给她腾出了位置。顾青盼见状,抿了抿唇,慢慢地挪动了步子,不知为什么,她的脚步有些重。
  屋子里很安静,其实也不是很安静,被连夜拖过来的御医挤在角落里轻声议论,可是顾青盼就是觉得屋子里头很安静,甚至是安静得可怕。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让她很不舒服。
  只见她站在床前,看着赫连泽。宽大的床上,赫连泽双目紧闭,平日里清冷的俊容因为失血的苍白和紧皱的眉头显出一分脆弱来。他身上的的衣服已经被人出去,裸露出大半个精壮的上身。顾青盼来不及感叹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良好身材,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色的重箭。
  半晌,就见她缓缓回头,目光冷厉地盯着一边伺候着的御医,声音冰冷,“为什么步拔箭。”
  御医被顾青盼看得心头一颤,“箭上有倒刺,位置却又在心肺上方一点点,如果拔了……恐怕……”
  顾青盼看了看半个箭头没在赫连泽的手掌和身体中,只露了一点点尖头在外面的重箭,心中微冷。重箭不比平常的箭,除了本身更加的粗长之外,箭头也比一般的要更加的细长,倒刺也比一般的更加的锋利。只见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本以为既然可以划伤自己的脸,想来这箭头应该是全部出来了才是的,可是不曾想……
  “那就往前拔!”顾青盼咬了咬牙。
  “这……”御医面有难色,“这恐怕也是不妥。王爷失血过多,如果一不小心碰裂了筋脉那就……”
  顾青盼闻言拳头捏得死紧,牙齿更是咯咯作响。只见她猛然抬头,目光森冷地对着御医大声喝问道:“那你告诉本宫究竟该怎么做!按照你的说法王爷岂不是必死无疑!你倒是说说是不是就这样把箭头留在王爷的身子里任他自生自灭!你倒是讲讲王爷死了后你们哪位随着陪葬!真是一群废物!”
  顾青盼看着他们全部垂首呐呐不言,自是气得脸色发白。只见她一甩袖子将目光放在了陆锦身上,“我拔箭,你帮我把他的周身大穴点了,免得没有被敌人弄死却窝囊的失血过多而亡。”
  “可是王妃……”周围的太医还欲劝说,就见顾青盼厉眸一扫,“闭嘴!有事本宫担着!”
  原本因为赫连泽受伤而对顾青盼颇有微词的陆锦此时才真正正眼看着面前这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只见她虽然脸色泛白,菱唇紧抿,一双璀璨的星眸中寒芒闪烁,但是除了最初的那一瞬情绪失控之外,整个人都表现的极为沉稳。即使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依旧做出了相应的抉择,心性之坚可见一斑。
  看着陆锦不动,顾青盼紧了紧拳头,“我不会让他死的、”
  陆锦看了顾青盼半晌,在对上她平静如水的目光,心中一怔,随即便按照她的要求点了赫连泽身上的大穴。
  箭头露在外面的部分很少,因此并不好着力。顾青盼紧紧地扣住外面的那一部分,完全不顾尖利的箭锋划伤了手心。其实她有些紧张,她怕自己的手一个不稳便会真的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见着顾青盼迟迟不动,陆锦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不必!”顾青盼的语气冷而坚定。
  话音未落,就听见“呲”的一声轻响,黑色的箭身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微光,带出一抹浅淡的血色,脱离了赫连泽的身体。
  顾青盼有些脱力,看着周围还在发愣的太医,皱了皱眉头。所幸他们还没等她发话便抢上前来。只见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给太医腾出了足够的空间,直到确认赫连泽没有性命之忧后,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段雪楼。
  ……
  “王妃,你的脸还是找太医看看吧。”看着顾青盼一脸青色,雪薇和雪雁自觉的没有开口,倒是碧漪在一边絮絮叨叨满是着急。
  顾青盼挥了挥手,神情有些疲惫,“你们去准备香汤和吃的,青碧一个人守着便好。”
  “是。”雪薇和雪雁两个人都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们的神情。
  “王妃,你的脸……”
  顾青盼伸手触了触脸上的划痕,自嘲地笑笑,“这两年里哪里都没受伤,感情这张脸倒是惹了老天的嫉妒。算了,不过就是一点划痕,过些日子便好了,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给你做。”
  看着顾青盼神情严肃,碧漪连忙敛着目光细细听着。
  “今天的事情明显是早有准备,王府里定然不干净,不过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管,你让人去查查今天的那一拨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说着,顾青盼眼中戾气一扫,“既然动手了,就应该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是。”
  顾青盼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盏,想了想又道:“查到了结果之后不要急着行动,想办法把消息漏出去,总会有人替我们收拾。就算真的动不了这背后的人,把帝京的水搅得混一点也好。”
  “王妃,肃王、齐王、还有晋王殿下来访。”顾青盼才交代完事情,外头的水绦便匆匆进来。
  五皇子赫连玄被封为晋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时候他们过来做什么?顾青盼一怔,随即瞳孔微缩,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消息灵通啊!前脚出事,后脚就过府,恐怕这个时候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吧,毕竟先前在街上的时候赫连泽站起来了。
  “到哪了?”
  “门房不好拦着几位王爷,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进了二门了。”
  顾青盼垂了垂头,随即吩咐道,“你立刻去段雪楼找陆先生,碧漪随我过去迎客。”
  ……
  “几位王爷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顾青盼在二门中庭拦住了步履匆匆的几个人,只是那淡然的神情看不出半丝让人原谅的愧疚。
  “六皇嫂,”齐王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着急,“本王听说六皇兄在街上遇袭,伤势严重,因此特来探望。”
  顾青盼闻言,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挑眉道:“你们呢?也是听了消息过来看王爷的?大半夜的都能听见风声,也难为你们了。”
  原本众人心中觉得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此时被顾青盼一戳,却显得单薄无力起来,对上她清浅的目光顿时觉得有些讪讪。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吃人的皇宫中存活下来的皇家血脉,即使心中讪然不虞,但是脸上却依旧淡定,甚至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兄友弟恭。
  “我说老六媳妇啊,,你也知道我们深夜来访,由此可见我们是有多担心老六的伤势。再说了在这帝京如果真没有几个眼线指不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也懂,本王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是今天我们都来了,你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吹冷风不让见人吧?”
  看着一脸坦荡荡的肃王,顾青盼心中略微讶异,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摆出来就成了另外一回事。这肃王的一招以退为进,他究竟是真鲁莽还是假天真?
  顾青盼心中思绪百转。她自然知道今天拦住几人不让见赫连泽是不可能事情,在这里等着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好让陆锦简单的安排一下罢了。此时见到肃王这样子说了,自然也不好在拦着,毕竟人家的理由摆在那,总没有拦着别人看望兄弟的道理。
  “肃王言重了,几位这边请。”说着,顾青盼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带路去了。
  看着顾青盼突然松口,几人对视一眼,默然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想说顾青盼就是一个倒霉催的,每次手上一定有脸蛋的份。你说她也不是什么天生丽质,老天爷咋就那么妒忌她的脸呢。呜呜呜,如果真的毁容了,赫连泽会不会抛弃她……

  ☆、人生无常谁与共

  
  “见过王爷。”顾青盼亲自引着三人进了段雪楼,外面守着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整齐的问安声在静谧的夜色中犹显响亮。
  有了外头的教训,几人才一进门便制止了要行礼的人,直奔床榻而去。看着双目紧闭的赫连泽,肃王招过一边的御医劈头就问,“老六的伤势怎么样了?”
  “回肃王殿下,瑞王的伤势暂时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定然可以恢复的。”一旁的御医抹了把汗,心中暗暗叫苦,前头有瑞王妃看着也就算了,现在偏偏又来了这么几尊大佛,真是叫人不用活了。
  “什么叫暂时没有大碍,本王告诉你,如果老六出了事,你就跟着去陪葬!”肃王声音狠戾,对着御医就是一通教训。
  顾青盼在一边冷眼看着肃王在那边脸红脖子粗,心中暗呲,当了婊子还立贞洁牌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好了二皇兄,六皇弟他本身就身子骨不好,这会子能捡回一条命你就该好好赏他们了,好好的骂他们做什么!”等着肃王讲完了,一直不声不响的晋王才慢条斯理地劝着,还一边转头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太医,“你也起来吧,二皇兄不过是心急六皇弟的伤势。只是……”只见他拧了眉头,“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么一遭会不会对六皇弟的脚疾带来影响?”
  “这……”御医迟疑了半晌,几人对视一眼,出来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影响,由于重箭当胸而过,本来就是凶险,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冲开了这些年一直压迫着腿部神经的淤血,因此王爷的腿疾有望复原。”
  “什么?”肃王一跳,声音有些急促。开了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失态,这才带着兴奋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六的脚真的可以好?”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六皇兄因祸得福,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他们三个一脸真心的道贺,顾青盼心中冷哼。她没有错过刚才几人脸上或多或少闪现的惊讶,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遗憾。遗憾什么?自然是赫连泽的脚伤康复有望!想着,顾青盼抬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赫连泽,心中暗自思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一方面也在赞叹他的谋断。既然腿疾的事情已经暴露,所幸就大大方方地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站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安排刺杀的人知道自己一场精心策划最终不过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不是会作何感想。
  “已经四更天了,劳烦几位王爷在这里守了大半夜,不若就在这里歇下明天再回吧。”顾青盼伸手压了压赫连泽的被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齐王眼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抬头开了眼屋子里计时的沙漏。守了一夜,他们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更过半了,这顾青盼倒是会寒碜人!不过人也见了,留下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几个人也就顺势随着赵奇去休息了。
  等着几人都走了,床上气息平稳的赫连泽霍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青盼,眼神晶亮。
  “要喝水吗?”顾青盼不妨他突然睁开眼睛,定了定神便知道他之前压根就醒着,却也不说破。
  “不用了。”赫连泽声音嘶哑,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只是他才一动手,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皱了皱眉头。
  顾青盼小心地压住他的肩膀,“伤口才包扎好,你躺着不要动,省的待会又扯出血来。”说着又端了茶盏递给他。
  “你的脚……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她抿了抿唇,还是打算问问他究竟是何打算。
  听着她的话,赫连泽无所谓地撇撇嘴,“知道便知道吧,反正也没打算瞒一辈子,趁着这个机会痊愈也好。”
  “只怕有人见不得你好起来吧。”
  赫连泽呲笑一声,“不想我好起来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就要随了他们的意,一辈子坐轮椅?”说就伸手去扯她的衣服,一边揪住了她的鼻子浅笑道:“这次怎么说我也算是为你舍生忘死,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娘子?”
  听着赫连泽故意拖长上扬的音调,顾青盼脸颊微红,最后的那两个字虽然比不上王妃尊贵,可是没来由的却让人两颊发烫,只见她才准备讲话,一抬头却正好随上赫连泽深邃的黑瞳,里头似有微亮的火苗灼灼升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自己由于躬着身子的缘故,微敞的衣领中露出一抹雪色,顿时脸色一黑,神情微恼。
  “我……啊!赫连泽你在看哪里!”原本应该有一定威慑力的话却因为被赫连泽捏住了鼻子,带着淡淡的鼻音,软软的,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调情。
  “嘘,别讲话。”赫连泽的眼波深了深,紧紧摄住顾青盼的脸颊,似乎想要将她一寸寸看透。
  “你松手!”顾青盼微恼,伸手就要去拨开他。只是才一动,虽然解救出来自己的鼻子,却也牵动了赫连泽的伤口。看着纱布上渗出了一抹嫣红,脸色微恼,看着他没好气道:“活该你受伤!”虽然口上骂着,可是她却是快速地帮着赫连泽重新处理了伤口,动作轻柔。
  “你说过,你是我的妻子对不对?”看着顾青盼一脸认真的样子,赫连泽的心中就如同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有些酥麻,却又出奇的舒服,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朦胧起来。
  “嗯”顾青盼抬头看他,一直看进那双如墨玉般的黑瞳深处,淡淡地发了个鼻音算是回答。
  赫连泽听了,唇边扬起一抹浅笑,伸出手来揽着她,光洁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软软的发丝摩擦着皮肤,如同心中的羽毛一样,轻柔酥痒。顾青盼如同着魔般没有挣扎,小心的避开了伤口,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前,聆听着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青儿,你说过,你是我的妻子。”
  “嗯。”
  “青儿,这样抱着你真好。”
  “嗯。”
  “青儿,我……好像爱上你了。”
  “嗯。”
  “青儿……”
  “嗯。”
  “青儿,青儿……”
  “嗯,我在。”
  “可是我的前路满是荆棘,是阴谋,是算计,是一片尸山血海,是茫茫无边的黑暗。”揽住她肩头的手似乎更紧了些,头顶上的声音似乎更加低沉了点,她分明在里头听出了一丝不安的感觉来。
  “我在!”顾青盼对上赫连泽的眼睛,语气清冷却坚定。
  我在,多么简单的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来铿锵有力如同巍巍青山,岿然不动;如同皑皑山石,坚而不摧;同无声的擂鼓,猛然捶向他的心间。那颗沉寂多年的心,似乎在这一刻砰然跳动,那么激烈,那么灼热。仿佛要跳出胸膛,仿佛要焚热一切。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中突然有了一丝不确定。
  看着他眼中又是期待,却又恐慌的暗光,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流露在眉眼间,顾青盼的心似乎被什么轻捶了一下,微微生疼。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语气却是微冷,“我说过,我是你的妻!荣辱与共的妻!共同浴血,生死相依!”
  赫连泽静静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突然他轻笑起来,眉眼间满是光彩,如同山间岚起渐起,其中自有蒙蒙光华无数,“共同浴血,生死相依!我赫连泽何德何能?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欢喜,青儿,我很欢喜。”
  顾青盼听着,伏在他的胸口,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眼帘微垂,低声喃喃:“今生谁与你共赴人生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顾青盼:今生谁与你共赴人生无常?
  赫连泽:此生与君生死携手!
  顾青盼:我还以为你会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赫连泽:你错了,既然如此的话,大难当头我还得再捅你一刀才是。
  顾青盼:……
  赫连泽:死在我手上,让后让我死在你的怀里。

  ☆、妾为妻臣梅花簪

  
  顾青盼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烛火已经燃尽。借着微亮的天色,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看着床上的男人神情微愣。
  只见她突然皱了皱眉头,伸手覆上赫连泽的额头,手心灼热的触感让她的眼神沉了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此灼人的温度,明显是发烧了。
  许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一直守在外间的雪雁端着水盆子进来,“王妃,你回去歇会儿吧,这里奴婢看着就好。”
  顾青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声吩咐道:“王爷发烧了,可能是伤口感染了。你去请御医过来,另外再叫雪薇送些烈酒过来。”
  雪雁悄然伸了伸脖子,透过顾青盼的肩侧看了眼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垂了眼帘便出去了。
  看着雪雁的样子,顾青盼凝了眼,却又没有发现什么,自顾自地转过身去用水弄湿了帕子,小心的擦拭着赫连泽的脸颊。
  “见过王妃!”
  “免了吧,赶紧来给王爷看看。”顾青盼一边挥手,一边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今天过来的太医是顾青盼的老相识陈太医。只见他伸手号了右手的脉象之后却又小心的把了左手的脉。只是时间比前一次更长。之后又见他拧着眉头检查了赫连泽的伤口,脸色微沉。看着他的样子,顾青盼的心也有点七上八下起来,倒不是她不够沉稳,实在是陈太医这个样子看着有些渗人。
  直到陈太医将赫连泽身上的被子盖好,顾青盼这才出声询问:“不知王爷的伤势如何?”
  陈太医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捻了捻胡子思索片刻,这才偏头道:“王爷的箭伤伤口过深,由于长时间没有取箭造成了一定的感染,这个时候有些溃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说着他便顿了顿,看着顾青盼不说话了。
  “陈太医有话但说无妨。”顾青盼沉着气,脸上依旧平静。
  陈太医看了眼屋子里的人,想了想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由于昨天王爷情急之下站起来过,造成了气血涌流倒是推动了原先淤堵的经脉。只是虽说康复有望,但做起来也不容易。至少最近这一个月恐怕是要卧病在床了。”
  顾青盼听得陈太医说的玄乎,绕来绕去有些发晕,倒是也听懂了他的话,不过也正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看着陈太医的眼神就愈发的探究。
  似乎是看出顾青盼眼中的疑惑,他轻咳了一声,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顾青盼眨了眨眼睛,看着顾青盼一愣,随即脸色微黑。陈太医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眨眼睛的动作做起来看着还真是有违和感。不过这戏既然要唱下去,那也不能只是独角戏不是。
  “王爷的腿疾有的治本宫昨天倒是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治,还请陈太医弄出个陈条来。”顾青盼脸色微红,看上去像是因为赫连泽的腿疾有治而激动的。
  ……
  这边才打发了陈太医,那厢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就在顾青盼微微皱眉脸色不悦的时候,碧漪打了帘子进来,“王妃,卢侧妃说是要进来照顾王爷,廖姨娘她们也来了。”
  “让她们进来。”顾青盼看了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撇了撇嘴巴。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妾身该怎么办呐!”
  卢明琴才一进屋,也不说给顾青盼行礼,直接扑到了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她那狼扑一般的动作,顾青盼心中一惊,生怕她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撞上了赫连泽的伤口,因此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听着她鬼哭狼嚎的声音,眉头更是皱得可以夹死一直苍蝇。虽然赫连泽此刻根本就是假寐,没有那么虚弱,但是无论如何重伤也是真的。
  只见她脸色一沉,声音清冷如冰,“王爷还没死呢!卢侧妃这是在嚎谁的丧呢!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有力气没处使的话就去给王爷煎药!”
  卢明琴原本还想在哭,被顾青盼这么一斥,一嗓子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愣是顿在了那不上不下,老半天之后全部化作了一个响嗝。
  廖姨娘几个本来就是随着卢明琴一起进来的。只是她们不敢像卢明琴那般放肆。安安分分地给顾青盼行了礼,站在床边准备待会儿问问赫连泽的伤势,也着实没有想到卢明琴一进来便会嚎上这么几嗓子,更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大家闺秀,侧妃娘娘竟然就这么生生的憋出了一个响嗝来,顿时也有些发愣。
  “给卢侧妃端杯茶。”顾青盼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吩咐着,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着她这般淡然无视的样子,卢明琴原本聚集起来的怒火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种已经握起了拳头,最后却连棉花都没有打到的无力感让她深深挫败,不甘中又有些尴尬,只好唬了脸坐在一边不讲话。
  “王妃,王爷他没事吧?”出乎顾青盼意料的是率先开口的不是卢明琴,也不是刘夫人,竟然是一直不声不响的廖姨娘。
  看着她低眉顺眼,眉头寒了一抹愁绪的样子,顾青盼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恼赫连泽招蜂引蝶,脸上却也浅浅地笑了笑,“王爷没有大碍,廖姨娘不必挂心。”
  “哼!要是王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皇上太后交代!”卢明琴看着顾青盼从容的样子就整个人不舒服,再一想起赫连泽是为了她才受伤的,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更是拖了老长老长。
  顾青盼瞥了她一眼,“王爷如果真的有事难不成就如了你的愿?你是打算守活寡还是已经找好了下家就等着王爷断气?”
  “你,你竟然公然诅咒王爷!”卢明琴白了脸,生怕真的被岸安上一个不贞的罪名。
  “卢侧妃心系王爷,来人呐,带着她去小厨房给王爷煎药!”
  “顾青盼你个贱人!你想害死盛哥儿还不够,现在折腾了王爷又要折磨我,你个扫把星!难怪会家破人亡!”卢明琴被李嬷嬷拉着手臂不断的扭动着,“你们这群废物,没看见你们的主子在遭罪吗?还不赶紧把这见婆子扯开!”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所有的叫嚣,坐在椅子上的顾青盼不是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卢明琴的面前,面色阴沉地盯着她,“记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乱讲话就不是这么简单可以完事的了。请卢侧妃回去,禁足一个月。”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顾青盼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爹爹是当朝太傅,我要去告诉太后娘娘!”
  “为什么不敢?记住了你现在是王府的侧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也知道我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王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说得好听你是侧妃,说的难听点你不过就是一个妾!平日里不立规矩也就算了,那是本宫仁慈不追究。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么谁也救不了你!正妻教训一个身份低下的贱妾到哪里去说本宫都有理!拖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任是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场闹剧便已经落下了帷幕。铿锵有力的贱妾两个字就如同千斤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廖姨娘和刘夫人的心上。顾青盼看着两人神情有异,也知道她们心中在想什么,但是既然已经认定了赫连泽,那么这些女人迟早是要解决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你们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本宫不会苛待你们的。”
  廖姨娘脸色难看的笑了笑,一直嚣张的刘夫人也点了点头,想了想却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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