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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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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观轻笑点头,又聊了许久,在中午时候宴请曹祥,算是接风洗尘,之后他才与俞飞白等人返回了钱老宅院。至于曹祥,估计正忙着给家人报喜吧。

    “钱老!”

    一进院门,俞飞白就习惯xìng的叫道:“我们回来了,快来看看我们带回了什么宝贝……咦,有客人在呀。”

    走进厅中,众人才发现有客人来访,暗红sè的唐装,手里把玩着两颗硕大的矮桩狮子头,正是荣宝斋的大供奉常老。

    “带回什么宝贝?”

    此时,常老饶有兴趣道:“看你们兴高采烈的模样,应该是不错的东西吧。”

    “还行。”王观随口应声,目光锐利看见了茶几上一张金红sè的请柬,顿时笑道:“常老,恭喜你了。”

    “无缘无故的,干嘛要恭喜我呀?”常老有些弄不明白。

    “您亲自上门给钱老派发请柬,肯定是有什么好事。”王观笑道:“提前恭喜一番肯定是没错的,大不了回头跟去吃饭再送红包正式道贺。”

    “嗨,乱猜。”常老摆手道:“请柬不是我的事情,而是荣宝chūn拍的邀请函。往年令希不在京城就不说了,今年他在这里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

    “chūn拍!”

    王观恍然大悟,不知不觉之中,又到了各大拍卖公司捞金的时刻了。(未完待续。)
第513章 见微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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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拍会的。”

    与此同时,常老笑着说道:“就在两天后京都大酒店,也没有什么限制,谁来都可以。之所以给令希发请柬,无非是显得郑重一些罢了。”

    “常老,您没必要解释。”俞飞白随口道:“直说了吧,其实我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角sè,肯定不能和钱老这种大佛相提并论。” ;。。

    “这话没错,没指望你们买什么东西。”常老点头道:“不过拍会上有许多好玩意,你们去凑个热闹,见识一下也好。”

    俞飞白撇了撇嘴,颇有些了解常老的xìng格,也不以为意,反而打听起来:“常老,今年荣宝拍会上又有什么重头戏?”

    “和往年差不多了。”

    常老列举道:“张大千、齐白石、吴昌砚、李可染的名家作品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另外瓷器的话又是明清官窑瓷器……完全是千篇一律。”

    “没有办法,市场上这些东西最受欢迎,自然要迎合市场。”

    常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新意,比如说明清官窑吧,今年重点推出的是晚清官窑瓷器。俗话说,宣统、咸丰比乾隆,这两朝的官窑因数量稀少、制作jīng湛,堪比乾隆jīng品。但是价格却不算很高,也有一定的升值空间,算是不错的投资对象。” ;。。

    “常兄,你这是在推销生意吗?”

    此时,钱老轻笑道:“未免太尽职尽责了吧。”

    “耳濡目染的,多少也有些影响。”常老笑道:“一不小心,也跟着变得市侩起来了。”

    “喝茶,喝茶……”

    说话之间,常老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所谓的升值空间,实际上是也各大拍卖公司蓄意引导的结果。外行人不清楚。当然可以随便糊弄。但是在钱老面前提起,那就不合适了。

    举杯喝了口茶之后,常老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刚才说带回来了什么宝贝,能不能给我也看一看呀。”

    王观略微迟疑,顺手就在背包里把那个瓷枕拿了出来,搁在茶几旁边笑道:“就是这件东西,尽管有些伤残了,不过也比较难得。”

    “哦,磁州窑的瓷枕啊。”常老看了一眼。又上手摸了一摸,稍微掂量一下分量,就点头道:“是真东西,还行。”

    之后,他就没兴趣了。想想也是,作为荣宝斋的供奉,常老这段时间肯定没少鉴赏各种珍贵的古玩字画,对于这个破裂的瓷枕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一会儿,常老喝了杯茶。就告辞而去。钱老送他离开,然后返回厅中笑道:“王观,人走了,你也别藏了。把飞白说的宝贝拿出来吧。”

    显然,钱老非常了解俞飞白,听到他叫嚷的兴奋劲儿,就知道所谓的宝贝。肯定不是眼前这个残裂的瓷枕。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您老。”王观笑了起来,顺势把铜盒搁在案上。

    “知道瞒不过。干嘛还要瞒。”钱老随口道,伸手一拿铜盒,才发现分量不轻,颇有几分压手的感觉。

    “不是瞒您,而是瞒常老呀。”王观直言不讳道:“常老太尽职了,凡是看到什么好东西,总是想劝人拿去荣宝拍卖。”

    “你呀,就记得上次鸟食罐的事,所以以偏概全。”钱老笑道:“那段时间他在搜集拍品,肯定会这样,现在拍品已经定下来了,肯定不会在意你的东西。”

    “这可不一定。”俞飞白在旁边笑道:“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说不定常老抢着要呢。”

    “是吗。”钱老笑了笑,倒也没有急着打开铜盒,而是细心的研究盒子纹饰片刻,才若有所思道:“嗯,确实能够看得出来,里面的东西肯定十分贵重。”

    “钱老,不能我们说是宝贝,你也跟着说珍贵。”俞飞白好奇问道:“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什么依据?”

    “依据肯定是有。”

    钱老轻笑道:“从这个盒子就可以看出来了。古人有买椟还珠的事情,说明盒子很重要。在古代的时候,比较讲究用什么盒子装什么东西。这个铜盒上有龙纹盘旋,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另外从盒侧的石榴果纹来看,应该是唐代时期的东西。”

    “钱老,你这有取巧的嫌疑。”

    俞飞白笑眯眯道:“如果我们不说里头有宝贝,您能想得那么详细吗?”

    “这个嘛……”钱老想了想,坦诚笑道:“还真不好说,所以有下次的话,你们别急着泄露天机,让我来自己判断好了。”

    轻笑声中,钱老顺手把铜盒翻开了,首先看见的自然是一层包裹东西的绸巾。

    “钱老,那你别急着看了。”此时,俞飞白笑道:“你干脆先摸一摸轮廓,看看能不能猜得出这是什么东西。”

    然而,钱老没有动手,只是看了一眼,就轻笑道:“是不是砚台!”

    王观等人闻声,顿时一阵错愕,面面相觑起来。

    “不是吧。”

    俞飞白看了看王观,又瞄了瞄皮求是,一脸怀疑之sè:“你们什么时候说的?”

    “不是我们。”王观自然辩解道:“我们就在你旁边,说了你肯定能听见。”

    “唇语!”俞飞白还在怀疑。

    “别瞎猜了。”钱老笑道:“是我看出来的。”

    “钱老,您厉害。”俞飞白深深吸了口气,竖起大拇指道:“眼睛居然能透视。”

    “胡说八道。”

    钱老笑骂起来,然后提醒道:“注意看,盒盖面上是不是有龙纹。”

    “对。”

    俞飞白连忙点头,直接拿起盒盖重新打量起来,却没发现什么端倪。因为龙纹若隐若现,大部分被绿锈遮蔽住了,如果不是能够看见鳞片状,他都不敢确定图案就是龙纹。

    “尽管龙纹图案不显,但是从走向与锈斑分布的情况来分析,盖面上的图案应该就是蛟龙闹海纹。”钱老智珠在握道。

    “所以说呢?”俞飞白和王观很认真的请教。

    “一般情况下,出现蛟龙闹海纹饰,也不意味着什么。”

    钱老轻笑道:“但是我却知道,在唐代一段时间,比较喜欢把文房用具与这个图纹联系起来。而且看见里头东西包裹的大致模样,不可能是笔墨,或者其他文房用具,那么只有往砚台方向去猜测了。砚台搁在砚盒里,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服了。”

    俞飞白由衷叹道:“钱老,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您这种见微知著的本事啊。”

    “多读书,多去看,认真的记在心里。不要总是想着走终南捷径,一步登天。坚持下去,琢磨十几二十年,你就可以做到了。”钱老微笑道:“不要觉得这是老生常谈,要知道这门学问就是水磨的工夫,rì积月累才是关键。”

    “嗯。”

    王观轻轻点头,表示受教了。越是朴实的道理,才是金玉良言。

    “那么说来,我没有猜错了,真是砚台。”与此同时,钱老笑道:“能让你们称为宝贝的东西,难道是唐宋四大名砚中的红丝砚?”

    中国自古就有四大名砚的说法,而现在大家评定的四大名砚分别是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值得一提的是四大名砚中前三砚是石砚,而澄泥砚却是泥制砚,用泥料烧制的砚台。

    实际上,在唐宋时期也有四大名砚,但是与现在的四大名砚却稍微有一点儿出入。原本四大名砚中没有澄泥砚的,而是产自青州的红丝砚。

    唐宋年间,红丝砚享负盛名,被视为诸砚之首。在世人的心目中,青州红丝石为第一,端州斧柯山石第二,歙州龙尾石第三,余皆在中下。

    可惜在宋以后,红丝石原料枯竭,逐渐销声匿迹了。之后到了明代,澄泥砚异军突起,烧砚的技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慢慢的就取代了红丝砚的地位,成为了四大名砚之一。

    “钱老,您猜得准不准,我们暂且不说。”

    适时,俞飞白眨了眨眼,颇有几分好奇道:“既然是四大名砚,您干嘛不提其他三种,非要猜是红丝砚呢?”

    “因为包裹的绸布是红sè的嘛。”钱老理所当然道。

    听到这话,其他人轻轻笑了,心里也有些释然。钱老毕竟是人呀,在没有任何提示下,能够料到这一步,那是非常“神”的事情,不能要求更多了。

    “钱老,其实您猜得有些靠谱。”

    此时,俞飞白一边把绸布扯开,一边笑道:“名砚肯定是名砚,而且也与四大名砚沾边。不过不是和红丝砚有关系,而是澄泥砚的老祖宗……”

    “瓦砚!”

    这个时候,俞飞白也把绸布扯去一层,东西的轮廓已经十分明显,钱老目光非常毒辣,自然是一语中的。

    “没错,就是瓦砚。”

    俞飞白有些得意洋洋道:“而且不是一般的瓦砚,而是铜雀台瓦砚。”

    “你们跑去邺城了?”钱老有些恍然道:“也对,你们说要去邯郸,既然带回来了磁州窑的瓷枕,那么再跑去古邺城遗逛一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去的是邯郸的临漳。”俞飞白解释了句,然后笑眯眯道:“钱老,您看看这东西,我们觉得是真品,想听听您老的意见。”

    “铜雀瓦砚,那是名砚珍品呀,确实要仔细鉴赏……”(未完待续。)
第514章 文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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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钱老把铜雀台瓦砚拿了起来,反复观赏研究。

    旁边众人也识趣,静静的旁观,没有出声打扰。不久之后,钱老才把瓦砚放下来,微微感叹道:“果然是难得的珍宝呀。”

    “钱老也觉得这是真品啰?”俞飞白笑问起来。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

    说话之间,钱老抄起旁边的小水壶倾斜一点,一滴清澈的水珠落下,jīng确的坠落到瓦砚的砚池之中,然后滚动散开,就浮于池面上了。

    一时之间,大家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发现时间过了好久,砚池中的水渍还是保持半浮如突的状态。而且好像是挂在娇嫩花瓣上的水珠,看起来随时可能顺势滚落出去,其实一直牢牢的依附在其中,怎么也不会滴落出来。

    “滋水发墨,滴水数rì不干,却久不渗透。”

    此时,俞飞白咋舌惊叹道:“质量果然非同一般啊。”

    王观轻轻点头,微笑道:“我们研究半天,还不如钱老您这一滴水更加让人信服。”

    “也有渗水的,不过那不是好砚,价值肯定不如这个珍贵。”钱老淡笑道:“瓦片被掩埋了几百年,所谓火力已绝,又受水气,那是形容词。主要是指瓦片被雨水浇湿浸泡,然后又晒干透了,这样反反复复却是一种锻炼,也是一个淘汰的过程。”。 ;。

    “在经过优胜劣汰之后,某些瓦片就具备了防水与滋水的兼容xìng。”钱老笑道:“看似有违常理却在道理之中,大自然就是这样奇妙。”

    “宝物天成嘛。”

    俞飞白笑着说道:“能够享负一千多年盛名的东西,肯定不会浪得虚名而已。”

    “不错,铜雀瓦砚成名之初,可不是由于它的奇古,而是实用xìng。”与此同时。钱老用软布把砚池中的水滴吸去,不过砚池中却依然留下了一抹微湿的水渍,久久不见干透。

    “这其实是一个过程,先是好东西才受人追捧,进而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钱老笑了笑,抬头看向王观道:“你打算用这个作为压堂?”

    “对。”

    王观笑道:“这东西应该能够镇得住场子了吧。”

    “够了。”钱老笑道:“铜雀瓦砚加上金山胜迹图,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弄成一个小型展览会都不成问题。”

    “行,等到店铺开业的时候,就办个展览。”王观从善如流道:“到时候还要请钱老过去捧场。帮我撑下门面。”

    “呵呵,没问题。”钱老爽快点头,然后笑道:“你们昨天才出门,今天就回来,掌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多亏皮大哥帮忙,事情非常顺利。”王观笑道:“人已经在京城了,现在他正忙着处理一些杂事,改天有空再带他过来问候钱老。”

    “嗯,这样就好。”钱老颌首。忽然笑道:“你们不是说要去铲地皮的吗,就带回来两件东西而已?”

    “钱老,两件还不够啊。”俞飞白指了指铜雀瓦砚:“确切的说,这一件就足够了。至于其他。都是附带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谁说的。”王观反驳起来,伸手在背包中把那个玉片枕头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在我看来。这个玉枕也是很好的东西。”

    “一般一般。”俞飞白摇头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称不上多好吧。”

    “邯郸玉枕?”钱老看了眼。就轻笑起来。

    “是玉枕没错,有什么不对吗?”王观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不对。”钱老笑道:“邯郸的玉枕确实比较有名气,不过常人提起玉枕,一般会理解成为瓷枕,没有想到真冒出一个玉枕来。”

    “玉枕是瓷枕,这个我倒是清楚。比如说南宋女词人李清照就有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的词句。不过据人考证,这个玉枕其实就是青白瓷枕。”俞飞白有些几分迷惑:“但是您老说邯郸玉枕很有名气,指的应该是磁州窑瓷枕吧。”

    “差不多。”

    钱老轻笑道:“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一个典故,一个发生在邯郸城中关于枕头的典故。经过历代文人的渲染,这个典故应该广为流传了吧。”

    “邯郸,枕头,典故……”王观等人眨眼琢磨起来。

    就在这时,皮求是笑道:“钱老,您说的是不是枕中记。”

    “对了,黄粱梦。”俞飞白恍然大悟,拍腿叫道:“一时之间,居然忘记这茬了,真是当局者迷呀。”

    “枕头记,枕中记,黄粱梦,邯郸记,或邯郸梦。”

    钱老笑道:“许多个版本,而且故事的人物情节也有所不同,但是地点却是没变,就发生在邯郸。所以我才说邯郸的枕头很有名气。”

    “版本虽多,但是故事应该就是那个故事吧。”俞飞白笑道:“不是说在唐朝时候,有位叫做卢生的落魄少年,路过邯郸时在旅馆休息,遇到一位姓吕的老道士。两人聊了天,听到卢生感叹怀才不遇,时运不济,吕道士就拿了个枕头让他睡觉。”

    “那个时候,吕道士在蒸着黄粱饭,卢生就伴随着黄粱饭的香气进入梦乡。在梦中他娶清河崔氏女,举进士,立大功,做大官,儿孙满堂,出将入相。可谓是良田美宅,佳人名马,风光得意之极。然后到了八十岁,寿终正寝。”

    俞飞白笑眯眯道:“醒来之后,卢生才发现自己还在旅舍,吕道士就在旁边,锅里蒸煮的黄粱饭还没有熟呢。之后卢生就看破红尘,大彻大悟,跟着吕道士入山修道去了。”

    “当然,由于道士姓吕,所以大家都说吕道士就是吕洞宾,以至于后来又有汉钟离以黄粱梦点醒吕洞宾的传说。”王观在旁边补充起来。

    “枕头记是唐传奇故事。”

    与此同时,皮求是也笑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在晋代干宝的搜神记中,却也有一则焦湖玉枕的传说。故事传说与枕中记类似,但是人物却不同,说的是一个姓林的生意人寄宿在一个庙里,庙祝给个枕头让他休息,之后当然是美梦连连……”

    “Kao!大名鼎鼎的枕中记居然是抄袭啊。”俞飞白惊叹道:“版权费怎么算?”

    “谈不上抄袭。”钱老笑道:“毕竟古代落魄文人的遭遇相同,同样地感怀之下,创造出类似的故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也对,这种黄粱梦很有代入感,估计历代的读书人也没少做同样的梦。”俞飞白笑嘻嘻道:“也难怪可以传诵一千多年,经久不衰。”

    钱老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抛开一些旁枝末节不提,从故事的脉络就可以知道,黄粱梦的传说发现在邯郸,也是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可以说明在晚唐的时候,邯郸的窑厂作坊已经开始烧造瓷枕,并且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王观等人连连点头,比较认可钱老的推测。

    虽说邯郸磁州窑是创烧于北宋,但是每一种独特风格的瓷器品种,不可能是突然就成型,肯定需要长时间的技术积累,这才能够完成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所以说在北宋之前,邯郸的窑厂肯定已经颇具规模,可能没有达到后来磁州窑的程度,但是烧个碗盘瓶罐枕头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有些扯远了。”

    这个时候,钱老笑道:“其实不管是玉枕、瓷枕,或者木枕、竹枕,甚至石枕、砖枕,都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不要求大家研究透彻,只要有几分了解就好。”

    说话之间,钱老把玉片枕头拿了过来,稍微打量就笑道:“比如说这个东西,这是唐宋年间的形制,枕头比较高,也就是所谓的高枕无忧。”

    “钱老,其实我有疑问。”俞飞白皱眉道:“这么高的枕头,我也尝试搁在脑后睡觉,却发现很难受,根本睡不着。古人怎么就受得了?”

    “古人认为,玉为枕而脑聪,所以皇帝和贵族,都很喜欢玉制的枕头。”钱老轻笑道:“不过谁告诉你玉枕就一定就是用来安寝的?”

    “难道不是?”俞飞白有些奇怪。

    “实用xìng只是其一,另外也可以作为陪葬品,以及纯粹的观赏器。”钱老解释道:“你们也知道在古代社会,许多东西都有一定的等级规划。皇帝官员百姓的穿着打扮,甚至连使用什么颜sè都有十分严格的规定。然而对于枕头,却没有什么限制。”

    “这种情况下,各种形式的枕头就出来了。金枕银枕玉枕,包括镶嵌珍珠宝石的枕头,层出不穷,屡见不鲜。”钱老笑道:“当然,人的生理特点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枕着太硬的东西睡觉,所以那些珍贵的枕头,就成为了富豪贵族炫耀攀比的奢侈品。”

    “当然,如果枕面比较低,那就是实用xìng的枕头。”末了,钱老微笑补充道:“但是睡觉的时候,肯定要铺垫一层软巾之类的,这才可以安然入眠。”

    “明白了。”

    俞飞白恍然道:“那么说来,这个玉片枕头,就是属于观赏器具了。问题在于,玉片就是简单的粘贴起来,连雕刻都懒得雕刻,这未免太寒酸了吧。”(未完待续。)
第515章 游仙枕
    “是有些简陋。”

    听俞飞白说玉片枕头寒酸,钱老也有几分赞同,不过又观看片刻,脸上却掠过一抹若有所思之sè。

    “或许是某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弟,家里没多少钱了,但是为了撑门面,干脆打肿脸充胖子,弄了这个镶嵌玉片的枕头。”俞飞白猜测起来。

    “不可能。”王观反驳道:“真是这样,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干脆再请匠人把玉片上雕饰一些花纹图案算了。反正大钱都花了,也不在乎几个小钱了。”

    “谁知道呢。”俞飞白随口道:“说不定做到最后,发现没钱了,只能这样将就了。”

    “切,这样说的话,肯定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么玉片也值些钱的,干嘛不剥下来换钱。”王观笑道:“到了那个时候,面子绝对没有养家糊口重要。”

    “话是这样说没错。”

    俞飞白也认同点头,然后话峰一转:“不过,我觉得东西可能是陪葬品,送葬的人觉得枕头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没必要再弄得花里胡哨,能省一点算一点吧。”

    刹时间,王观无语了,各种可能xìng都有,再扯乍去也是没完没了。

    就在王观考虑着应该怎么3导的时候,钱老开口道:“你们不要争了,这件东西我看着也感觉有些古怪。”

    “古怪?”俞飞白一怔,连忙追问道:“钱老,有什么古怪?”

    “稍微对比你们就知道了。”

    此时,钱老把旁边的瓷枕拿过来,与玉枕并排放在一起,示意道:“你们仔细的观察,应该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

    大家看了一会,俞飞白迟疑道:“钱老,你说的问题是指什么?我就是觉得。瓷枕不高,很适合搁枕睡觉,应该是实用寝具,而亚、枕是观赏器,这应该是两者之间的差别吧?”

    “是差别,不过不是主要差异。”钱老摇头提示道:“注意枕头的造型。”

    “造型…六王观目光一闪,立即笑道:“钱老,您是想说枕头面上这种前高后低的倾斜度是吧。这个弧度在瓷枕上很明显,但是玉枕却有些怪异。”

    “对了。”钱老点头笑道:“枕头的造型很多,有筒形、拱形、圆形、元宝形等等。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对于枕头的面,哪怕是观赏器,也是比较讲究的。”

    “什么讲究?”俞飞白连忙请教。

    “弧度。”钱老笑道:“无论是圆是方,或者几何状,枕面肯定有弧度。这个弧度颇符合人的生理特点,后脑搁在上面,就算再高的枕头,最多是枕着觉得硬和累而已,绝对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这个玉枕,枕面上的玉片,中间的区域还是比较平整的,但是左右前后两边就显得有些浮突起来。”钱老沉吟道:“说是元宝形吧,又不不太像。”

    “再说了,如果要镶嵌金银玉片的话,那么金银玉片才是修饰的关键。也就是说,枕心只是陪衬,一般不需要怎么塑型。枕头要什么造型,只需要通过玉片的粘合来实现就行了。”钱老皱眉道:“可是现在却恰好相反,就显得枕心有些喧宾夺主了。”

    “「★萌萌桜★文字」说不定是匠人敷衍了事。”俞飞白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不可能。”

    钱老摇头道:“你看玉片就知道了,那是经过了jīng心打磨,才会有这种光滑度。而且每块玉片粘合得严丝密合,那绝对是巧匠的手艺。明明是十分jīng细的工艺,却给人一种敷衍塞责的感觉,有些反常啊。”

    “反常必有妖,我看不像是敷衍,倒像是在遮掩。”王观开口道,心中泪流满面。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也不容易啊!

    “遮枷”俞飞白一听,立即瞪大眼睛道:“又是障眼法?”

    “随便猜测而已。”王观笑逐颜开道:“你也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多了,总是难免往那方面去联想。”

    “什么叫遇得多了。”俞飞白没好气道:“炫耀,你这是**裸的炫耀。”

    “随你怎么说。”王观笑道:“反正这是事实。”

    “鄙视你!”俞飞白哼哧了声,然后打开小手电,拿过玉枕仔细研究起来。只见在强光的照shè下,玉片浮耀一片通透的光泽。

    “没问题呀。”俞飞白眨眼道:“反正我看不出什么异常情况来。”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王观引导道:“你想一想,如果枕心正如同我们的猜测一样,是一块石头的话,那么透过玉片,多少能看到一些yīn影。可是现在玉片却显得那么的通透,充分说明了里面的东西也有一定的透明净度。”

    “什么呀。”俞飞白辩解道:“说不定是玉片比较厚,才看不到里面情况。”

    “你才应该被鄙视。”王观撇嘴道:“也不怕人笑话你前后矛盾。”

    “怕啥。”

    俞飞白坦然自若道:“神仙难断寸玉,我判断错了也很正常。”

    “服了你……的厚脸皮。”王观轻轻摇头,不再搭理俞飞白,直接打来一壶水搁到旁边的炉上烧。

    “你这是要做什么?”俞飞白惊疑道:“该不会是想……”

    “没错。”王观点头道:“皮大哥不是说过了么,粘合玉片的是生物胶,用高温开水一泡,马上就会融解。”

    “你来真的呀。”俞飞白看热闹当然不怕事大,只是顾虑钱老在旁边,忍不住轻声道:“问题在于,要是你猜错了,那怎么办?”

    “凉拌。”王观无所谓道:“大不了回头找高手帮忙粘合回来就行了。”

    俞飞白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钱老,你不劝劝他?”

    “这是他的东西,他想怎么处置,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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