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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公子(古穿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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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敌很强大,呜~

宫熠所在的这个城市,虽然人口不多,面积不大,但影视业很发达,光普通的布景基地就遍布大街小巷,有一条仿古大街,可以找到从唐代到明清时代的各种典型建筑,里面的布置摆设也一应俱全,但凡有剧组过来拍戏,基本上不需要改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外景基地,古色古香的山间阁楼,河上搭建的廊桥、木桥、石头桥也不少,还有些茅草屋子,明代的小宅院也都特意仿建在了山上。段惜碧今天带着众人来的这座山,上面就是一个影视基地,大部分建筑恰好是明代的风格,有普通人居住的那种独门独院,还有就是零星的几家商铺。

    童子青自己用财力建立的第一家香铺,就在一个偏远的镇子上,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他孤注一掷地认为这里是个制香的好地方,也不管其他,就先买了个院子,打开门招收学徒。

    第一日授课,他对四五个学徒说了一番话,是代表了他的制香理念以及经营方针的,因此并不能随便说说而已。

    段惜碧让岑舒砚自己处理台词,一方面是信任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新一轮的考验。让他主动加戏,也要演员自己能付出相应的努力才可以。

    岑舒砚神态儒雅地端坐在几案后,抬手从香盒里拿出一根线香,插在了香炉里。目光静谧,动作优雅地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这支线香。

    宫熠屏气凝神地看着,心绪略微有些不宁。虽然岑舒砚那轻微的蹙眉稍瞬即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是因为他选择的这线香不好么?

    这是他们宫家祖传的线香老方子,由老师傅亲手制作的,没有一点懈怠疏忽的地方,照道理燃出的香气算得上是上乘,为什么岑舒砚会突然蹙眉?宫熠细细地在空气中寻觅着线香的香气,觉得檀香的味道很纯正,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顿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紧张了。

    这时,岑舒砚已经开口说起了台词,他面对一张白纸般的学徒,笑意浅淡道:“香,敬奉者心境不同,闻到的香气也有有所不同。虔诚的人,能闻到最甘醇纯正的香气,吸入肺腑,游走于血液之中,是以香养人。在禅林中,每逢尊宿升堂说法,僧人烧至第三炷香时,就要称念一声‘此一瓣香,敬献于授我道法之某法师’。佛家讲究心诚则灵,因此在添香或者奉香时,都会心怀慈悲,并诚恳而虔诚。

    我们制香时,也应当如此,香的本真才会伴随着香火燃烧出来,散发到空气中,如果制作香品的人带着敷衍、粗糙的心思,或者太过急躁,急于求成,是做不出好香的……要做香,第一步是让你的心安静下来,真心喜欢它,怀着珍重的态度和虔诚之心,才可能做出好香。如果连这第一步都做不到,制香的技艺学的再多,也是枉然。都听明白了吗?制香是不能让升官发财的,也不能带给你欢愉的刺激,制香是个有些乏味和枯燥的行当,你们……还想留下来吗?”

    学徒们面面相觑,还当真有人脸上流露出矛盾的神情,在镜头下也表露的极为自然。大家都思虑了很久,最后都没有离开。

    宫熠也听的细致,半个字都没有落下,此刻却不敢像这些演员一样,果断地点下头,表明自己愿意。

    倘若岑舒砚知道,自己曾怀着无比浮躁、随性的态度对待制香,还犯过那样草率的过错,会不会……鄙夷并且看低自己?

    他攥紧的手指深陷在掌心里。请记住

    这一幕竟然就这么一次过了,段惜碧很满意,没有让岑舒砚重来一次。几个扮演学徒的小演员因为反应很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纠正的涤荡,他们当时已经不是在表演,而是做出了真实的反应。

    宫熠面对着走下来的岑舒砚,几乎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

    岑舒砚喝了口水,走到发呆的他身边,低声问:“怎么了?又在发呆。”

    “不是,我……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宫熠抬起头,把眼睛笑成了一条弯弯的细缝。

    “哦,想必……是跟殷老有关的吧。”岑舒砚这么随口一句,让宫熠瞬时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

    岑舒砚浅浅勾起唇角,道:“你最近有时神神秘秘地消失不见,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在家,你总不会跑去学校做自习……沉香手串那么贵重,殷老先生为什么这么轻易送给了你。我想,你应该还答应了他别的事情。”

    宫熠心里一阵高兴,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嘛,霎时眉开眼笑起来:“是啊,那个殷老头要我给他做苦工呢,我现在时不时就要去帮他打扫屋子,喂猫,还有给他擦拭香木。”

    “嗯,辛苦了。”岑舒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宫熠见他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大着胆子问:“这本线装书,是你找于老借的吗?我能问问……你认识这个写书的人么?”

    岑舒砚稍稍一愣,坐下来,把缓慢地书翻开来,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这是一本香谱,于老当日对我提起时,我十分惊讶,因为完全没想到,还能看见属于天翔朝的东西。这是盛烟的亲笔没错,每个字都是他坐在焚香的屋子里,亲手写下来的……这整整一本都是他的心血。”

    他的声音如此之轻,仿若一瞬间就会被风吹散,让宫熠的呼吸也跟着小心谨慎起来。

    “你……认识他吧?”宫熠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岑舒砚默默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认识……他们相识相知过,却来来回回擦肩而过,错过了相许相恋的时节。

    盛烟的笔力很遒劲,这本香谱看最后成书的时间,应该是晚年所做,很多香方子是他自己独创的,在上面标明了详细的制作方法。但是,他这个人做事常常喜欢留一手,卖关子或者戏弄人也是常事,特别是后来有夙王殿下胡天胡地地宠着,性子是越来越放肆了。连这香谱也不写全,总留着一两味不写清分量,甚至故意写出个别字,让看书之人自己去揣摩。

    岑舒砚感伤之余,也心下宽慰,盛烟终其一生钻研制香,晚年能留下这样一本惊世之作,作为对后代的馈赠,字里行间可以窥见他成书时悠哉闲适的心情,和轻松的言辞,想来……他和夙王在一起的日子定然过的非常舒坦、安适。

    知道他这一辈子都过的很幸福,岑舒砚禁不住扬起一抹舒心的笑来,其中有千般感慨万分柔情,看得宫熠更是惊诧与惶然。

    他越发是相信,岑舒砚和这个龙盛烟过去是发生过什么的。而且,而且……是值得让他反复回忆的珍贵往事。

    搞不好,这个人就是他过去真正的恋人?!

    宫熠把头使劲一晃,试探着问:“那个,这本香谱能借给我看看么?”

    “不行!”岑舒砚果断地拒绝,“我还没看完,如果有可能,我想找于老商量一下,看他是否能把这本香谱让给我。”

    看吧,他果真很在意这个人!宫熠现在的心就跟腌渍过的雨后酸梅似的,酸中带涩,涩中带酸,脸都要绿了。

    “这本香谱很厉害么……于老会愿意让给你吗?”

    “这是孤本了,我想于老当然不是肯的,但是我一定要让他同意……就算是求他,付出其他代价,我也要把这本香谱放在自己身边。”岑舒砚好不容易找到件东西,可以承载自己对往事的念想,他当然得想法子得到手。

    但在宫熠听来,再次把岑舒砚的想法上升到一个高度——他忘不了那个人,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

    头脑里忽然就冒出,岑舒砚每晚抱着这本书睡得香甜,把他冷落在一边的情景!这绝对不行,不行!宫熠的危机感霎时间从一颗萌芽的树苗,窜高成了冲天大树,戳的他的心窝钝痛难当。

    兵法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宫熠赖在岑舒砚身边说:“就借给我看看嘛,这样好了……我帮你好好保管,绝对不出一点差错!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是我也想看看,这位制香大师有多么出色,观摩一下而已,等你有空了我立马送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岑舒砚现在拍戏,确实没什么空闲看书,想了想犹豫不决地把书抵在他手上,问了三遍:“你保证不会弄坏了?”

    宫熠拍着胸脯打包票,“我保证!我会像对待钻石一样对待它的!”

    岑舒砚总算是点了头,把这本线装香谱放到了宫熠手上。宫熠找个角落一蹲,心情复杂地翻开起来。

    这本书,大部分讲的都是隔火焚香,那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合香丸,光是看名字他就觉得这个制香师才情极高,一些香方即使放在今天,也是很有创意的。还有些简单的熏香法子,普通人也可以使用。

    宫熠随便看了两个合香丸的制作方法,就知道凭自己这脑袋,定然是想不出来的。又翻了翻,发现后面有一篇龙盛烟自传的生平简介。

    “他成名好早啊……还是天翔朝第一个最年轻的最高阶制香师!”宫熠感叹之余,满心的嫉妒化为了忠心的敬仰与佩服。

    这样一个才情兼具、技艺高超的制香大师,大概百年都出不了一个。

    宫熠叹了口气,这个情敌未免太强大了……呜呜呜,他要怎么办?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如今在岑舒砚身边的是自己,不再是那个龙盛烟。但是,他如果一直惦念着他,岑舒砚会不会想要回去?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不打算寻找穿越回天翔朝的方法了。

    岑舒砚如果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一旦他某天发现了穿越回家的方法……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宫熠胡思乱想的一个人烦躁不已,就这么的匆忙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对岑舒砚发誓会好好保管这本书直到他晚上回家,拿着这本页面发黄的香谱,来到了昏鸦巷,把歪在躺椅上打瞌睡的殷老头给吵醒了。

    “怎么样臭小子,想通了要来拜师了?”殷酉鹤摸着胡须瞅着他。

    宫熠把香谱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说:“你看看这本书,如果我拜你为师,有可能和这个写书的人平起平坐吗?”

    超越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只是想着能否无限地接近这个人的水平。

    殷酉鹤狐疑地拿过来,翻来第一页立时跳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大笑大嚷起来:“啊啊啊啊!这本香谱你从哪里弄到手的?这个,这个是……绝世精品啊,传说中的龙盛烟果然是真实存在过的人么?”

    宫熠被他一只手捏住手腕,掐的一片青紫,忍不住踩了他一脚,把香谱抢回来,让他冷静一点了才说:“你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拜你为师,有可能达到和他一样的水平吗?”

    殷酉鹤瞪大眼睛看他,不假思索地泼冷水:“怎么可能!你学香到下辈子也没希望的!”

    宫熠听到这话,一下子泄了气,沮丧地把香谱收进背包里,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

    “喂喂,你再给我多看两眼啊!这个是真品啊,肯定是真品啊!”殷酉鹤围着他乱转,他脚下的小美也跟着他乱转,一人一猫绕的宫熠的眼睛都要花了。

    “不过,你干嘛非要追赶先人?宫熠你个傻小子,你要知道,如今的制香原料跟过去那些是不能比的,很多东西都已经面临绝迹了,怎么比!我也不过是希望能将传统香品的制作工艺传承下去,告诉世人怎么去分辨真正的好香……其他的,是强求不来的,也是现代人做不到的了。”殷酉鹤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宫熠的肩膀,“能最大程度的将我们国家的制香艺术流传于世,不做假造假,就已经需要耗费你一生的精力了。”

    宫熠眨眨眼,似乎有点儿明白了,殷老这会儿说话的口气与他爷爷还真有几分相似,那么的实在。

    他低着头,认真而郑重地思考了许久,起身对殷酉鹤鞠了一躬问:“如果我过去犯了一个有辱香道的错误,您觉得能原谅我……那么,我愿意拜您为师,恳请殷老先生收我为关门弟子吧!”

    殷酉鹤一拍大腿,讶然地笑起来:“好好,宫熠小子你说真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只要你不是曾经烧杀掳掠、□过良家腐女什么的,我殷老头百无禁忌的!”

    宫熠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师父,你真的是殷酉鹤?不是披着殷酉鹤人皮的江湖骗子?”

    殷酉鹤眯着眼,捋起袖子一下窜过去揪他的耳朵,大骂:“臭小子还没拜师呢,就想造反啊!你别跑!不就是想捆牢爱人的心嘛,还每天患得患失的,只要你过来乖乖给我磕三个头,师父就教你,保管让他爱死你!”

    “啊,真的假的?”宫熠一脸的不信。

    殷酉鹤嘿嘿一笑,故作高深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善解古人意,嗳!

 岑舒砚最近的皮肤出现了一些问题。

    不仅是干燥,失去了一些弹性,对外界的抵抗力似乎也降低了。

    他拿着小镜子看了看自己起了红疹的一块区域,轻微蹙了蹙眉,但很快舒展开来,安慰给他负责化妆的化妆师说:“不碍事,应该明天就能好。”

    化妆师在一边跺脚,直嘀咕:“这个化妆品是纯天然的,你要相信我啊!不过,怎么别人用了都没事,偏偏给你用了就有点过敏呢?”

    岑舒砚淡然一笑,把镜子还给她道:“用宫熠的话说,我大概是过敏体质吧。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并非是百分之百的纯植物萃取。”

    “啊,这个牌子我用了好几年了,好多明星都说好用的!”化妆师姐姐不大相信,但岑舒砚脸上起了红疹是事实,而且他今天没吃什么能够过敏的东西,稀饭和包子而已,就在她给他上妆之后长出了一圈红疹,只能是化妆品的原因。

    林让看了半天,觉得应该不影响上镜,便说:“只要不是近景,应该没有关系的吧,用粉遮一遮?”

    岑舒砚挑起眉梢,“还要扑粉?这已经够厚了……”他都感觉戴上了一个厚厚的面具。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素颜出镜,但是段惜碧有自己一套标准,演员的装过浓过淡都不行,他不准。

    化妆师姐姐想了想,把自己压箱底的粉底拿出来,给他轻轻涂抹了一层,不算很厚,又能稍微遮住红疹的颜色,看起来还不错。

    岑舒砚点点头,撩起衣摆上场了。

    叮铃,林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让看是宫熠发来询问岑舒砚演戏状态的短信,随即就回了过去说:岑少脸上出现了一点红疹,不知道是不是化妆品让他过敏了。

    宫熠正蹲在一块虫漏跟前看小美吃虫子,看见这条短信皱起眉头。过敏是极有可能的,岑舒砚的皮肤到底有多娇贵,他是最清楚的了,在家里他就不用任何化学物质的护肤品,香皂还是用的檀香皂,洗头勉强用了以前的国货老字号蜂花牌,但依然讨厌它的香味,说不够真。

    古代人就是麻烦,现代的某些东西他还就是用不惯。浴桶他倒是喜欢,只要晚上早点回来就在里面泡澡,上次的零陵香泡得时间长了,效用不大了,宫熠就撑着下巴琢磨,是不是应该又给换点什么新花样。

    “师父,你会做澡豆么?”宫熠仰头问殷酉鹤。

    殷酉鹤摸了下自己的胡须,笑得狡黠,“你想做澡豆面儿么,给你家亲爱的洗脸用啊?”

    宫熠横他一眼,小声嘟囔:“不是你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从细节入手吗?他既然怀念这些传统的东西,就让我多迁就他的喜好?”

    “我是这么说的,谁让你家男人跟别人不同呢。我看人不会错的,他对你是有好感的,还不止一点点。至于说有没有爱上你,这个就不好判断了,但是你要记住我的八字真言:潜移默化,无孔不入!”殷酉鹤摇头晃脑地说着,煞有介事的样子。

    宫熠抿着嘴,紧紧握住拳头,“嗯,师父你要全力支持我!对了,今天不是要教我制香了么,先从哪里开始?”

    殷酉鹤伸手抓起他的胳膊,让他抱起小美,跟着自己走,走到院子里把手一放,对他指了指眼前的东西说:“今天你就把这些边角料给制成粉末好了,尽可能的不要浪费我的原料!”

    “哦……这是从上次那块虫漏上剥下来的?”宫熠看着这些被拆分成小片的沉香原料,吐了吐舌头,看着眼前的中药粉碎机想了一会儿问:“这些,全部都放进去粉碎?”

    殷酉鹤打手一会,懒洋洋地靠在摇椅上打起了盹,对他说:“你随意,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最后要看到细细的沉香粉!如果给我浪费了,哼哼……小心我把这些都算在你地账上!”

    #‵′靠,这老头算盘打的太精了吧!宫熠心说我第一次用,哪里知道分量和筛粉时的力道啊。只好硬着头皮做,第一次放多了原料,差点让机器卡住了,第二次又放的太少,浪费了时间,第三次勉强放的分量比较合适了,总算让中药粉碎机物尽其用了。

    接着是该筛粉了,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筛,宫熠觉得容易飞散到空气中,那可不就浪费了么。他思虑了好一阵,去房间里找了个大塑料袋子来。把打碎成粗粉末的沉香放进筛子上,然后把塑料袋往上头那么一罩,勾起嘴角,慢慢地拿起筛子左右晃动起来,前后筛了两遍,他觉得沉香末已经很细了。

    殷酉鹤伸长脖子偷偷瞄了几眼,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种放养的教导法子是对的,宫熠这小子只要给他合适的工具,哪怕不指点他如何操作,他也能够自己琢磨出来。

    制香的流程,说白了可以模仿,也不算多么稀奇,但要熟练,要把各项工具用的足够顺手,最好是自己不断地摸索、历练,在失败中吸取经验。有师父固然可以避免走弯路,但也难免会抑制徒弟的悟性和创造能力。

    宫熠对自己第一次筛粉的成果还是挺满意的,看殷酉鹤还在装睡,没有继续指点他的意思,他干脆把自己背包里的某些片状香料给拿出来,称了称重量,搭配在一起统统给打碎了。然后筛了一道,收集在另外一个可以密封的袋子里。

    殷酉鹤这下醒了过来,凑过来闻了闻问:“哎呦,臭小子你真的要做澡豆么?顺便也给我做一份好啦,老头子也喜欢这种东西。嘿嘿嘿”

    宫熠闷笑一声,道:“那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用的这个澡豆方子也不好做呀,很多材料可能找不齐,师父你有办法么?”

    “你先说,你要用那个配方啊,难不成真的要用猪胰子?”殷酉鹤捏起他筛好的粉末仔细闻了闻,说:“青木香、甘松香、檀香、麝香、丁香……似乎还有白术吧。记性不错,知道这些东西对皮肤好。告诉你,再加一味白附子好了!”

    宫熠觉得这也是可以的,点头说:“这个好办,常用的中药都好找,问题是白僵蚕与鹰屎白哪里去弄?”

    殷酉鹤吃惊地看着他,静默一会,拍下他的后脑勺,“可以啊小子!你看了《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的?”

    “哪里啊,那些文言文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他们,是……”宫熠顿了顿说:“我是爷爷笔记上记下来的,听说这两样东西古代的贵族会加在澡豆里,滋养皮肤,美白效果一等一的呀!”

    “那是,那你知道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殷酉鹤不觉得他大可能知道。

    宫熠还当真是不知道,爷爷笔记上只写了这两样东西,他看这名字虽然不是很雅,但是……“可能,是两种我不知道的中草药?”

    殷酉鹤又卖起来关子,说:“你家亲爱的那么博学,肯定知道,你去问他吧。”

    “喂,你是不是我师父啊!师父要负责传到授业解惑的,快点给我解惑!”宫熠心说我什么都去问岑舒砚,那也太没面子。

    “解惑可以,去给我把昏鸦巷里卖假货最大的那间店铺找出来,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还能端了它,以后你问我什么,我都不卖关子了。”哈哈一笑,殷酉鹤把他往门外推,“怎么样徒弟,敢不敢接受挑战啊?”

    宫熠恨不能上前撕破他皮笑肉不笑的脸,“你还什么都没教我呢,就让我去踢馆?!”

    虽说在制香上造假很可耻,但既然有真货那就有假货,卖给那些盲目追香的人,牟取暴利。还有不少高仿真的香品,如果不是有经验、眼界宽的香友,只怕也会被骗。他一个新手而已怎么去打假啊!

    殷酉鹤对他摇摇头,“我这是要锻炼你的直觉,你跟香有缘,说不定一眼就能发现那些是假货,还没试就想打退堂鼓?”

    宫熠知道他在用激将法,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试试自己的天分也是不错的,就答应了下来,斟酌再三,和殷老头定下了一个星期的时限。

    这晚回家时,宫熠在路上买了绿豆面子,超市里就有,特意让柜台里的大婶给他磨细了些。

    大婶看他很有礼貌,嘴巴又甜,给他的分量很足。

    宫熠挂着弯弯的眉眼回到家,把绿豆面子和自己筛好的香料末子混合在一起,在袋子里密封好,放在一个保鲜盒里,藏在自己屉子里,准备找到了其他原料,给岑舒砚做传统的澡豆出来,他到时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殷酉鹤答应给他去弄猪胰子,说自己要能弄到两个,就要他做两份出来。宫熠觉得这买卖不亏,拍手成交了。

    岑舒砚今晚回来的比较早,十一点半已经洗完澡,坐在床边翻看盛烟的香谱。就看到宫熠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不知道倒腾什么。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他轻拍了拍他的额头。

    宫熠低低的“嗯”了一声,爬起来一点点挪到他身边,直愣愣看着他的肩膀,问:“可不可以,把肩膀借给我一下?”

    岑舒砚心里疑惑,抬起脸看他,“怎么,你是想爷爷了么,所以……想哭?”

    “不是啊,我就是想靠靠嘛……”宫熠赶忙解释,见他点头了才憋着嘴说:“以后你少看电视里的言情片!都跟着学坏了。”

    岑舒砚觉得左肩重了一些,侧过头,刚好看见宫熠的头顶。发丝软软的,一头短发很清爽,常常是风一吹就遮住了眼睛,不过……他好像从来不用乱七八糟的啫喱水定型水那样的东西,喜欢让头发恣意的翻飞,在灼目的日光下笑得牙肉都显露出来。

    不知不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好了,想问我什么就问吧。”岑舒砚轻声道。

    宫熠沉默了一会,动了动脖子,“白僵蚕与鹰屎白是什么东西啊?”

    岑舒砚稍稍愣了片刻,笑纹波动开来,他还以为这小子肯定会问他和盛烟过去是什么关系的,明明心里介意的不得了,却打算忍着么……“《神农本草》里记载,白僵蚕是家蚕患白僵病而死的虫体,也就是患病而死、并因病变白的蚕尸。至于鹰屎白,顾名思义,是白色的鹰屎。”

    “啊?”宫熠张大了嘴,仰起脸看着他,“不是吧,一个是虫子的尸体……一个是排泄物……”古人的美白理念还真是……呵呵呵,大胆而古怪啊!

    不过看岑舒砚这么淡定的样子,一定是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用的。

    岑舒砚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莞尔道:“这两样东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作为美白的物品来用,你肯定是在宫老爷子的笔记上看到了澡豆的方子。说起澡豆,我想起一个故事,想听吗?”

    宫熠使劲眨眨眼,咯咯笑起来:“要,就当是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好了!”

    岑舒砚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缓慢说来:“有个大户人家对外招婿,一个穷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被这家的三小姐看上了,两人选择良辰吉日成了亲。洞房花烛夜后的第二天,穷小子看到丫鬟端来了热水还有盛在银碗里的香面面儿,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还以为富贵人家的规矩是才一起床就开早饭,就笑着走了过去……某天,有朋友问他:你如今做了大宅字你的贵婿,很是享福吧?穷小子却苦着脸回答说:富贵人家的好多规矩都很折磨人哪!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居然天天让我吃辣面糊儿,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宫熠回味了半刻,哈哈大笑起来,趴在岑舒砚身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这个笨蛋穷小子,他把洗手用的澡豆面儿给化成糊糊吃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岑舒砚被他蹭的眉头一紧,下腹似乎有点儿燥热,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他如果愿意问一问,是不会出糗的。该庆幸的是,那家人用的澡豆方子里没有白僵蚕与鹰屎白……”

    宫熠稍微一顿,转脸又笑得身子乱颤,“啊哈哈哈哈……说的是啊,哈哈哈,幸好不是加了这两样啊!”

    岑舒砚伸手搂住他的腰,又道:“其实除了这两样东西,还有用鸡屎、鸬鹚屎、雀屎、鸽屎做美白只用的。”

    这话一出,宫熠这下刚歇气结果又笑岔了过去,岑舒砚看着他笑得停不下来了,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消减。

    半晌,宫熠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岑舒砚嘴角猛地上扬,伸手把他搂过来,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巴。

    “唔……你偷袭我……唔唔……”

    岑舒砚不客气地摁住宫熠吻着,心里也有点困扰,原来……自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幸运的孩子应该能看到我的更新吧》_《

    梨花友情提示:从现在开始教制香的法子,学仔细了可以做出来好东西的,真的哟。梨花讲的都是比较实用的法子谁都可以学~

  小爷不好惹,噢!

  岑舒砚低下头,把手中的伞偏过去了一些。

    宫熠的耳朵红红的,抬起手把衣服领子又竖高了点。今天是他参加试音会的重要时刻,《制香世家》的导演和编剧都要过来,还有KFV的高层,剧组干脆就便放假半天,一大早,宫熠就爬出来拉嗓子,成功地把岑舒砚给吵醒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岑舒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还冷么?”岑舒砚感觉他瑟缩,又微微地弯下脖子,把伞更靠近了宫熠那边。他自己是常常淋雨的,曾经征战沙场的人,雨雪风沙都都不怕。

    宫熠却把伞给扶正了,抬头瞪着他说:“我不要紧的,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特意照顾我的!”不过,被岑舒砚照顾的感觉,真的是甜丝丝的,他有这份心就好,自己心里已经很暖了。

    岑舒砚还是把伞偏过去,固执地说:“我愿意照顾你,这是我的权利。”

    这个时空的书上写,想要真心照顾一个人,对他好,这是自己的权利。对方如果不接受,那是他的权利。但相爱的彼此,从来不需要计较太多。

    他觉得这句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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