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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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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应当可以拔出来。门口的响动大了起来,黑鹰似乎打算砸门了,需要快。便使力拔了拔,依旧纹丝不动。不能再耽搁,这里不行便去二楼那面窗户看看,泄气地一砸,骤然间听见整座屋子似乎发出轰隆的声音。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瞬,似乎也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下一刻便是门被砸烂的声音。
黑鹰已经进来了。
来不及惊讶,韩流之看着这间屋子床移开后出现的地道,立刻跳了进去。进去之后左手边便是一个机括,一按,上面又封了起来。
黑鹰连忙进到屋里,瞧见的便是快要合拢归位的床,去窗户上准备再开一次,却瞧见机关已经被韩流之一掌给拍得粉碎。
面具后的眼眸稍稍冷了几分。随后进来的红衣少女瞧了不言语的黑鹰一眼,又瞧了一眼窗户上的机关,捂嘴惊道:“呀!他进去啦?”
黑鹰不言语,默默点了点头。
“总要出来的,我们去那边等着。”红衣少女对着他笑了笑,拉着他便出了这座屋子。
走入暗道的韩流之听着外面的话语,暂松了一口气。至少如今他是安全的。出口如何,到时再想办法吧。试了试旁边的机括,果然只能关,不能开。
看来真的要上演一出守株待兔的戏码了。
旁边的烛台可以移动,点亮了拿在手中,才看清暗道中的景象。
他所站的是一条长阶梯,一旁是墙壁,一旁则是空的,阶梯下是一间空屋子,什么都没有。听他们说,还有另一头,那么这条暗道一定是通往什么地方的。而且方才瞧黑鹰听见他打开机关的声音这么着急,或许这条暗道中有什么重要东西,也或许,这条暗道正是通往那座宝塔顶大殿的。
四处摸了摸,石壁有一处被他推动了一些,退后瞧了一眼,是扇旋转石门,果然是有路。
轻笑了笑,推开了走进去,是另一条石道,狭长而黑暗,一路摸着墙过去,没有发觉有什么奇怪,长长的石道偶尔有转弯的地方,却再也没瞧见门。走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面前的石道出现了两条。估摸着主殿的位置,朝着西北向的走了过去,才走没多远,便发觉视野陡然开阔起来,这是一间大屋子,中间落了一扇门。
一扇精铁做的门,门前两只石雕,气势汹汹。门上雕着一只凤凰,凤目圆睁,凤凰嘴大张,嘴中有一个圆形的凸起,似乎与盘旋在殿顶的龙一般,衔着一颗珠子样貌。推了推门,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是打不开了。不知是曼陀罗什么重要地方。直觉绝对不是藏着秦可言的地方。
中间凸起的地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伸手摸了摸,有暗纹,或许是个机关。那便绝不是他能打开的。
上雕龙,下刻凤。
韩流之皱了皱眉,只好向着另一条路走去。方才走了几步,便听闻那条路上有些动静。
有人?
正准备跟过去看一眼,就那一刹那,石道两边的烛台几乎全都亮了,让韩流之在那一瞬晃了晃眼。那条石道依旧很长,只不过走了没多远便瞧见左右各开了几间屋子。最后那一间透出些光亮。
在那儿?
韩流之慢慢靠近,走到门口朝里打探了一眼,没有一个人。又在四处瞅了瞅,才放心走进去瞧了瞧。
这好像是一间藏书的房间。摆着几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放着许多书籍。
难不成与空劫洞一样也有许多武功秘籍?倒是不知道,顾守城这一身武功,究竟是看了些什么武功秘籍。凑近随意拿了一本,只是一本干净的簿子,什么都没有写。又找了几本,也是一样,这些簿子也不知是拿来做什么的。在这儿也不好久待,曼陀罗知道他已经来了,秦可言的处境则更加危险。
准备离开,迎面吹来一阵怪异的风,似乎是带着一股内劲,书架上的一本簿子掉落在地。
谁?
韩流之走出去左右瞧了瞧,没有半个人影。方才明明有人。
回头瞧了一眼那本掉下来的簿子,捡起来瞅了一眼,面上写着“杀人名册”四字。
曼陀罗的杀人名册?翻开了第一页,第一行写着一个人的名字,籍贯,以及卒日,而后另起一行,是另一个人的。一页大约记载了四到五人。
大略翻了翻,这本簿子估摸着记有几百人。
那人分明是想让自己看看这本簿子。只是为何,韩流之还猜不出来。上百页,大概里面是有什么人的名字想让自己看到,韩流之便顺着翻了翻。曼陀罗杀的人各地都有,尤其秦可言一家被灭门之时,周遭亲眼见到的乡邻也全都死了个干净。光这一次,便记载了十数页,光靠着这些名字,韩流之大约也能想到,那年的曼陀罗杀人究竟有多残忍。
身后的寒意还在,手指还在因愤怒而颤抖,陡然间停住。
那些愤怒和寒意全然消失了个干净。
耳边不断回响着一个清脆的声音。
时而与人吵架:“柏汇阳!肯定是你偷吃的还赖给我!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脸!”转过头又向他扮可怜,“流之……你看……你每次出去他就欺负我。”
流之……流之……
她比他小得多,始终只唤他的名字。
韩流之的手来回抚摸着那个名字,眨了无数次眼睛,眼前的名字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没有看错,并不是幻觉。
楚弦,扬州人氏,宝治三年腊月初二卒。
那时她离开问柳山庄后八个月,才满十三岁。
韩流之的眼眶渐渐红了,摸着她的名字,口中不断地念着她的名字:“阿弦,阿弦……”
他宠了三年的人,他找了七年的人,他发誓要娶的人。
就这么没了?
连尸体都不给他见到,就给这么单薄的一张纸,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告诉他,他挂念的人已经不在了么?
心中悲痛难当,将头埋在手中呜咽起来。
那个少女,从此,只能成为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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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差距
中央的宫殿一间房内,两人一坐一站。
黑衣铁面的男人坐着,红衣少女站着。等待着从密道出来的韩流之。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狐来来回回走着,时而朝已经洞开的密道口探头望一眼。瞧见还没有人影,有些泄气,跺了跺脚:“他在里面死啦?怎么还不出来!”
黑鹰默默不言语,瞧了一眼安静的密道口,伸出手朝着火狐。
火狐撇了撇嘴,使了下小性子,发觉对方的神色愈加冰冷,连忙咧了个笑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手上,靠着他坐下。黑鹰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抚她浮躁的心情。
“唱歌。”
冷漠的声音,生硬的语调,惹来火狐一阵轻笑:“你也觉得无趣啦?真不知道干嘛让我们守在这里,咱俩进去把人抓出来不就好了吗?”
黑鹰偏头瞧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唱,嘻嘻。”火狐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脸转了个方向,“你盯着里面就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黑鹰鼻孔哼了一声,听话地转头盯着密道口。火狐轻灵的歌声回荡在耳边,唱到一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黑鹰冷漠的眼神似乎软化了一些。
“你们倒是有闲情逸致。”
黑暗中一个深沉的声音。
黑鹰皱眉看着黑暗中,立刻拉满弓对准密道口方才声音发出的地方射去,一箭刚出,却见下一刻韩流之已近到身前,一剑劈开他的弓。未做丝毫停留地转身,下一剑朝着火狐砍去。速度之快,让黑鹰悄悄皱了皱眉。
火狐一惊,立刻翻出屋子逃了。
韩流之缓缓转身,用剑尖指着眼前那个冷漠的男人,轻轻勾了勾唇角:“百步之内,无人能逃?”
面具下的眼眸波澜不惊。
眼前的这个人变了。
与下密道前的感觉完全变了。
韩流之走近几步,微笑道:“不如你带我去找秦可言,我饶你一命?”
黑鹰沉默着打量了他许久,似乎是在权衡,最后点了点头,便朝着屋外走去。
身后的人冷笑着嘲讽了一句:“还真是容易出卖雇主的杀手。”
前面带路的人毫不动摇地带着他穿过了一条廊道,走到一间屋子前,打开门,一间精致的小屋子,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正是秦可言。秦可言听闻声音转身瞧见来人惊得往后退了半步,撞得妆台一阵响,再一瞧黑鹰身后的韩流之,喜道:“韩大哥!”
秦可言没有了之前在大漠上的狼狈,干干净净,一身白狐裘,平添了几分气质。如此一看韩流之却显得邋遢许多。她这些日子倒是真的被伺候得很好。
韩流之对着秦可言道:“过来。”
秦可言立刻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衣袖,偷偷瞄了眼黑鹰:“他怎么办?”
韩流之点了他几处穴道,将人定在原地,便拉着秦可言上下瞧了一会儿:“他们没对你怎么样?”
“说来奇怪,他们倒是好吃好喝招待我,除了不让我出门。就是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老没事来招惹我,非要把我气着了才开心。”说完撇撇嘴,又委屈道,“韩大哥,你怎么才来啊,你这一个月……”
曼陀罗真如蝉冰所言一般,未曾为难过秦可言。韩流之摇了摇头,道:“你没事就好,我们赶紧走,其他话,回去再说。”
秦可言倒是很听话,一副什么都以韩流之为主的模样,瞧他穿成这样怕他觉得冷,又去衣柜里拿了一条大氅,准备给韩流之披上。
哪知他只是瞥了一眼,便丢在地上,冷冷道:“曼陀罗的衣裳,我可不穿,走吧。”说完便径自出了屋子。
秦可言瞧了瞧地上的大氅,又看了看身上的白狐裘,也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雪海之上只穿一件纱裙,果然冷得很,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跟了上去。
韩流之瞧秦可言这么久没跟上来,便往后瞧了一眼,看见她将裘衣脱了,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曼陀罗的衣裳,我也不穿。”
想到他们一家被曼陀罗灭口,祸及乡邻,韩流之不再多问,只冷冷道:“随你。”
原先的密道是回不去了,只能从宫殿正门走。拉了秦可言便踩着凌踪步朝着门外快速奔去。
已是子夜,满月在头顶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积满雪的空庭院在月光下很是亮堂。空旷的雪地中立着一道人影,背对着韩、秦二人静静站在那儿不言语,却让韩流之下意识停下脚步。
那人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既然已经与他打了照面,那么就此停下也没有什么作用,韩流之拉紧了秦可言,朝着他慢慢靠近。
那人转过身,玄色衣衫让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深沉,很清俊的一张脸,几乎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除了鬓角一缕白发。他笑着开口了,孤傲中略有几分邪气:“把人留下,你或许还能捡一条命。”
“韩大哥,身后。”秦可言在他身旁颤颤叫道。
他转过身,黑鹰已经解开了穴道,站在石阶上,拉满了弓,箭尖带着的寒气让韩流之心下一沉。弓上雕有纹饰,不是被他之前劈掉的那把,箭尖光华暗沉,更不是铁造的箭头。绝对是神兵利器。
空地中间的人又笑了笑,带了些许轻蔑:“黑鹰将追魂弓引魄箭都拿出来了,韩家小子,你怕是逃不掉。”
“追魂弓,引魄箭?”
追魂弓,引魄箭。
二十余年前顾守城从幻音宫盗走的至宝,现在居然被黑鹰拿着?
那人似是毫不在意:“他擅弓箭,给他方是物尽其用。”
“你以为我会被吓走?”韩流之恍若身后威胁从不存在,拉着秦可言朝着顾守城走去,“你绑走秦可言必然是为了凌虚剑与白氏族人盟约,既然是为了盟约,自然不可伤了秦可言。我有秦可言在身边,难不成,黑鹰还真敢放箭?”
顾守城看着到身前十步处停住的韩流之,不由笑了笑:“你当真以为,我顾守城还需要什么白氏族人的相助才可攻下你中原武林盟?留她在曼陀罗好吃好喝好待着,不过因为她与水寒有几分亲缘。杀了她,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那样就可以断了你们去找白氏族人的后路。”
“她娘与秋水寒可是亲姐妹,你不一样下了杀手。”
“呵呵呵,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与你无关。”笑着的清俊面容变得冷峻,缓缓抬手,手背有一条狰狞的疤痕。韩流之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一团水汽在顾守城手上,而他身周一圈的积雪稍稍陷下去了一点。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韩流之,很危险。
流光横在了胸前呈了防御姿态,拉了秦可言已经踩着凌踪步躲了起来。
顾守城是侧身对着他们,斜睨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手指一弹,一颗水滴在空中凝结成冰珠,韩流之还没看清楚,下意识地一躲,却还是让那颗冰珠打在了身上,穿体而过。登时衣裳浸出了血渍。
韩流之的凌踪步顾守城看到了,于是眯了眯眼:“你的凌踪步在我面前能有几分用处?”再一抬手,数十颗冰珠又朝着韩流之而来。而韩流之才一抬步子,身上便已经多了十多个窟窿。
速度竟已快到他完全没有反应。他根本看不清顾守城是何时掷出的冰珠。
如此可怕的实力。
难怪他将当今天子也不放在眼里,据守天山。
“想不想试试全身经脉爆裂出血的感觉?”那人在夜色中如此笑道。
韩流之虽然从方才便已知晓二人差距,却依旧不甘心,狠狠瞪着他,脚步刚要抬,膝盖又中了一颗冰珠。
他脚下雪地的鲜血已经红艳得吓人。
秦可言叫了起来:“你别伤他了!我不走了!你放他走!”
顾守城笑了笑,对着秦可言伸出手,温声道:“好,过来。”
秦可言看着顾守城,浑身颤抖,抬着步子朝他缓缓挪去,手腕突然被扯住,韩流之瞪向她:“你敢去?”
“你会死的,韩大哥,你真的会死的。”秦可言看着眼前已经浑身是血的人,哭了出来。
“过来!”眼前的景象真是刺人,顾守城眼神骤然冷了下去,怒喝道。
秦可言被这一声吼吓得剧烈一抖,看了眼韩流之,咬咬牙一狠心将他的手一把扯下,朝着顾守城走去。
“秦可言!他是杀你父母的凶手!”
身后的人在怒吼。
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她怎么不知道他是凶手,可是能怎么办,她杀不了他,只能选择救她的韩大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她明明是为了救他。几乎是逃避似的,走着的步子变成跑了起来。
她与顾守城越来越近,与韩流之越来越远,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只差几步距离,可是却过不去了。
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狐裘的女人。从天而降,挡在她与顾守城面前。
那人的声音清清淡淡:“回去。”
似乎是与她说的。
秦可言停下了步子。
那人转过身,秦可言只见此人面带白纱,眼眸清冷,弯了弯,看着韩流之笑道:“你送死的模样还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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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复杂关系
韩流之瞧见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很是惊讶。她不是应该在空幽谷么?为何来了这里?再瞧见顾守城,便担忧得叫道:“你快走!”
那人笑了笑:“呵呵,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管我?”
韩流之急道:“那可是顾守城!”
“我知道他不叫韩流之。”
韩流之真是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与他玩笑。
秦可言在两人中间看着两人谈话,有些局促,不知是进是退。但是心下大约安定了一些,瞧韩大哥与她认识,这人应当是个好人。偷偷瞥了一眼顾守城,他果然冷着脸看着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先是惊讶了一瞬,再然后瞧着她与韩流之旁若无人地谈话终于忍无可忍道:“你来做什么。”
蝉冰伸手将秦可言一掌打到韩流之怀里才转过身,依旧是清清淡淡道:“如你所见,救人。”
“你擅闯我曼陀罗挡在我面前就是与我说你要救人?你要保韩流之与秦可言二人却是简简单单二字——救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顾守城手掌抬了起来。
韩流之在她身后喊道:“小心!”
却见蝉冰朝前又走了一步,道:“你杀一个给我看看?”
“你!”顾守城仿佛是气结,抬起的手横在她头顶,颤了颤,那人一双眼眸静静看着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最后手臂一甩,一串的冰珠打碎了角落的回廊。
秦可言有些傻眼,韩流之有些诧异,再一看,石阶上的黑鹰已经收了弓,坐在屋顶上,甚是悠闲地瞧着中间的两人。一旁的回廊倒塌声轰隆隆,而这边其实是显得有些安静的,韩流之神经一放松,一口血便呕了出来,吓得秦可言立刻凑到他身边,捻了衣袖擦着他嘴角的血迹。韩流之稍稍皱眉地偏头,擦拭的手停在了空中,最终收了回去。秦可言有些落寞地垂眸跪坐在他身边。而韩流之则抽了这个空闲运功疗起伤来。
那边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你又不能杀我,所以还是放人吧。”
运功中的韩流之突然笑了笑,蝉冰这人偶尔耍起无赖来,还真是有几分地痞的神韵。
“你现在从我眼前消失,我便不杀你。”然而顾守城不动如山。
蝉冰笑了笑:“别骗自己了,你下不去手。”
“你不要逼我。”顾守城危险地眯了眯眼。
蝉冰凑近两步,抬首望着他:“说得好像我逼了你,你就真的会杀了我一般。”
顾守城仿佛真的被激怒,一把抓住蝉冰的脖子,将人提起来:“你可以再激我试试。”
蝉冰身形本就单薄,被他这样提着让人凭空多出几分怜惜感来。
“蝉冰!”运功中的韩流之一个出神,又岔了气。
蝉冰垂眸瞧着这个人,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杀我师姐,还要杀我么?”
“水寒不是我杀的!”顾守城怒喝,手一甩,将蝉冰甩到一旁。
蝉冰不愧轻功卓绝,竟然在那刹那间立住了身形,直直站在雪地中,看着那个震怒的人,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嫉妒初雪与她在空幽谷过安稳日子,便放消息给中原七大派的人让他们去抢凌虚剑。可最后,你没有料到,她竟然以一人之身挡住七派人,让初雪将凌虚剑带出谷。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秋水寒,是蝉冰师姐?
韩流之与秦可言皆愣在原地。
秋水寒的师父是空幽谷归尘子,而归尘子早在二十余年前秋水寒大闹天山之时便已西去。蝉冰看来也不过二十岁,怎么就成了归尘子的徒弟?
“那是初雪没有救她!若是他们二人一起,即便七派倾巢而出,也进不了空幽谷一步!”怒喝完的顾守城望着蝉冰稍稍眯了眯眼,“你翻这些事情与我说便想让我放了韩流之,未免也想得太简单。”
“自然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如此,我与你做个交易,你放了他们,我帮你做一件事。”蝉冰淡淡道。
“哼,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一句话,有多少人可以差遣,为何偏要你帮我做事。”顾守城冷哼道。
蝉冰几步又挡在韩流之身前:“如此僵持下去,必是两败俱伤。他躲不了,我便帮他挡。咱们在这雪地上玩上几天几夜如何?”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顾守城怒道。
“不如重新考虑一番,我与你交易的条件。”蝉冰依旧语气淡然。
空旷的雪地上,立着的两人互不相让,韩流之运功疗伤的同时,却还不时地朝着蝉冰望上一眼,生怕顾守城暴怒之下还是下了杀手。
哪知沉默良久后,顾守城居然退步了。
“好,我放他们走。”
“多谢。”蝉冰微微颔首,再一侧身,斜睨着两人,“还不走?”
秦可言将韩流之拖起扶住,随着韩流之一起望向她。
“你不走?”韩流之道。
“你没听见他让我帮他做件事呢?你们赶紧走,趁着他没改变主意。”
秦可言深以为是,便拉着韩流之往外走。可韩流之始终犹豫,怕顾守城对蝉冰不利,在两人之间打量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顾守城冷哼道:“你该知道,在我手中夺人,无异于虎口拔牙。你在空幽谷修身养性这么多年,怎么就为了他出山蹚了这滩浑水?”
“呵呵,你若是杀了他,有人一定会找你拼命。”蝉冰笑道。
“谁?”
蝉冰走近两步,轻轻道:“你师母,左婵。”
“她?”顾守城拖长了音调,似乎在思考。
“我娘在这儿?!”
她都如此放轻了声音,他居然还听见了?蝉冰皱眉瞧着踉跄着执着要回来的韩流之,闪身走到韩流之身侧,一个手刀将人给劈晕过去,对着秦可言冷声道:“还不带他走?”
秦可言不知这瞬间变故,只道是如今能离开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便是好的,于是连拖带扛,带着韩流之缓慢地离开。
石阶上的黑鹰站起了身子,一个轻功飘然落在顾守城身前,准备追,蝉冰唤道:“黑鹰,你主人都说放人你追什么?”
黑鹰皱了皱眉,回头看着顾守城。
顾守城点了点头后道:“我相信,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了。”露出了一丝笑,“连一点让他激怒我的机会都不给。”
“他若是知道,左婵抛夫弃子在天山守了二十年是因为你杀了时先生,以他的脾气,就算死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倒是了解他。”
“呵呵,你还是先说说,究竟要我做什么。”
韩流之大约只晕了半炷香时间,意识还未曾完全清醒时便觉得自己被人拖着在动,很是不舒服。等意识渐渐清醒,果然瞧见秦可言正在吃力地拖着他。他站起了身子,拉住了秦可言。秦可言瞧见他醒了,便笑了:“韩大哥,你醒啦?”
韩流之将秦可言拉近些,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与她道:“你自己回扬州,小心些。”说完便转身离开。
秦可言忙拉住他的衣袖,急道:“你要做什么?”
“我去找我娘。”韩流之道,说着便拂开她的手。
秦可言急着两步上前:“顾守城会杀了你的。”却见韩流之竟然用轻功走远了。心下担忧,没办法,也顺着重新向曼陀罗赶去。
才赶了没几步,便听不远处韩流之在怒喝:“你拦着我做什么?”
秦可言走近几步,长舒一口气。韩流之被蝉冰给拦了下来。
蝉冰打量了一番韩流之全身上下,冷嗤道:“那你又为何想去送死?也不瞧瞧你这副样子,毫发无损尚动不了顾守城一根毫毛,你这全身筋脉还有几处是完好无损的?我救你,你却拿去送死?”
“我要去找我娘。”
“那你不用去找顾守城。”
“你说我娘是顾守城师母,又是怎么回事?”韩流之横眉怒目,似乎是在为自己母亲正名。
蝉冰瞧了不由觉得好笑,道:“那不过是令顾守城愧疚的说法而已,你娘左婵跟着时先生纵横江湖许多年,顾守城拜时先生为师时,那也是你娘嫁给你爹以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韩流之不回答,只问道:“顾守城就因为愧对我娘,而放我一命?”
默了一会儿,还是怕韩流之不管不顾去找顾守城,于是便道:“顾守城这个人很古怪,有恩必报,时先生传他功夫,他因一念之差杀了时先生,便不愿再动你娘和问柳山庄。今日你擅闯曼陀罗,原本不会有事。不过,顾守城是为了秋水寒可以抛弃一切原则的人,你要带走秦可言,这便激怒了他。”
“所以,你其实就是随便说说,为了救我而已,并不知道我娘在哪儿对不对?”韩流之略微有些落寞。
蝉冰不答话,韩流之便当她默认了,于是笑道:“我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何事?”
“将可言送回扬州问柳山庄。”韩流之看着秦可言叹了口气,“有你在,可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你就这么信我?不过,我凭什么帮你?是你还欠着我的救命之恩,你如今丢给我一件事情就想去找顾守城送死了,你道我亏不亏?”蝉冰冷笑道。
“我……”
“她是你未婚妻,可与我无关。”蝉冰冷哼了一声,便径自离开了。
“蝉冰。”身后的人语气深沉,似乎有些更深的情绪被死死压抑着,稍不留心,泄露了几分,正在走着的人顿了下来,于是他道,“楚弦死了,是曼陀罗的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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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程
一直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秦可言听闻此言震愣住。
看着韩流之浑身散发出的悲伤,心中也有几分难受。
她知道那个叫楚弦的人在韩流之心中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她是曾经庆幸过,楚弦离开了问柳山庄,不然即便是庄主韩三良都有可能重新考虑她与韩流之的婚约。到问柳山庄的几年,她时常听见下人谈论说韩流之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全然没有了楚弦小姐在时的开朗。因为她来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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