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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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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流之绕过她,她又追来,韩流之没办法只得与她周旋,奈何蝉冰压制得紧。韩流之情急之下,拔剑向她刺去,趁着她回退的当口立刻捡起火把,往花丛中一扔,看着她笑道:“这回看你还怎么拦我。”

    蝉冰怔怔望着两片花圃被烧成灰烬,空气中花香浓郁,合了合眼,无力道:“我不用拦你,你自在床上躺到一个月期满吧。”

    “你什么意思?”韩流之问完,便觉得似乎突然间站不住倒了下去,身体明明没有任何异样,却始终动弹不了,瞪着蝉冰怒骂,“你又给我下毒?!你为何非要困着我!”

    “呵呵。”蝉冰气极反笑,“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你昏迷时吃的药是拿谷中染了花香的草药炼制,与谷口花香混合,才是拦你的毒。之前你倒在地上我能救你,不过因为中毒尚浅,你却一把火将花香全给激了出来,今后半个月,可是要躺在床上。韩流之,你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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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出谷
    那扇老旧的木门总是被小羽撞开。

    撞完门的小羽每次都是进来遛个弯儿,又离开,夜里的风凉,于是韩流之常常只能吹一个晚上。觉得冷了,还不能蜷蜷身子,只能等第二日早晨蝉冰给他送饭之时,拐弯抹角说两句。

    小羽是在变着法子报复他。或许是为了那挥向它的一火把,或许是为了它主人心爱的花向他撒气。

    总之,小羽在用尽一切法子欺负他。但应当是谨记着它的主人告诫它的,不许欺负他,所以也就做些撞开门窗的小恶作剧。

    蝉冰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与蝉冰交谈,蝉冰从来不答他的话,送了饭进来,喂到他口中便离开。应当是在饭里掺了些减轻麻痹的药,吃完能稍稍活动活动,只是时间很短。大多被他用来洗澡方便,再没空去做其他的。夜里蝉冰会在他房里点些熏香,偶尔毒性轻些的时候,他能起身方便。

    蝉冰之前所说的无药可解应当是骗他,报复他烧了她的花,所以几乎囚禁般的将他困在屋子里,不让他动弹。

    每日都是一样的,过得他有些算不清楚日子。不知道离一个月还剩多久。

    那时烧花与中毒的愤怒渐渐转成愧疚。尤其是闲来想想,小道旁从山谷口连绵到谷中的花丛是不是全被他一把火烧了干净?后来,她一个人又是怎么扑灭的?他第一次醒来的那间屋子前的兰花,蝉冰心尖尖上的兰花,会不会也被他一把火给殃及了?

    其实想问,但看着蝉冰冷漠的表情就只能把话吞了回去。

    中间有几日瞧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差,他偶尔还能闻到血腥味,他终于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受伤了,她也依旧不答应,冷冷地瞥他一眼,便又走了。想着她应当可以调理好自己的伤,便不再多管闲事。后来几日大约瞧着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又在夜晚听见一阵阵清幽的箫声。

    谷中只有他与蝉冰两人,吹箫的自然只有蝉冰。悠扬中总让他有了些悲凉的感觉。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便只能想东想西,蝉冰,这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总骗他,又总是帮他。

    与他朝夕相处近一个月,却是一点自己的事情也不愿意说。

    连蝉冰这名字似乎都是她取来糊弄自己的,她叫什么呢?她轻功厉害,那日见他烧花劈面而来的那一掌也是功力深厚,为何在千奇殿的杀手榜中只排了二十位。

    细细算来,江湖上对于这个人,真的少有传闻。

    只除了那几乎送死一般的一人单挑七派长老的消息。

    为何会想去跟那七派长老打呢?为了扬名?还是,仗着自己轻功好,所以肆无忌惮?可是她只要放手与人打一场,凭她那日一掌来看,绝不会只排在二十位。她能让千奇殿给她留下一个“轻功灵巧飘逸,内家功夫粗浅”的标注,必然是她自己不愿让自己的排位上去,出现在众人眼前。

    说来,其实算一位隐世的高人?

    若是她在谷中这些年其实早已将空劫洞里的功夫全部学了个通透,那么放眼江湖,有谁能跟她打?如此想来又不对,那洞中秘籍阳刚有之,阴柔亦有之,全学实在不可能,那学一半呢?又想起早前不是有一本《修罗谱》的邪门功夫能够融会各种内力么,她会不会学了呢?若是她学了,那么顾守城是不是也不在话下,所以才能让她住在这儿?

    倒是没能好好瞅瞅空劫洞里,究竟有没有《修罗谱》,若是有,必然也要拿来瞅上两眼。只是大利必然也是大弊,练过《修罗谱》的人,无一例外,活不过三十岁。更有甚者,二十三四便已经油尽灯枯。

    记得当年《修罗谱》出现的时候,江湖一时间人心惶惶,耗命的武功秘籍,杀起人来简直如同切菜一般。只是后来被人给收走,从此成了传说。那人是谁,倒是没有传闻,只不过当时练《修罗谱》的人拼了命的都在找延年益寿的神药,却到死也没能找到。

    如此邪门功夫,有违天道,消失便也消失了吧。

    屋外的箫声停了下来,正巧他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不再沉重拖不动,似乎是毒减轻了。或许是到了毒减轻的时候了,连忙起身,打开门,准备出去转两圈活动筋骨。屋外不远的一棵树下,正是那日他俩喝酒的那棵树下,蝉冰靠在那儿拿着酒坛,眼眸带了些朦胧,身旁放着他的流光剑和一支玉箫。玉箫似乎是断过重新接在一起,中间有一圈金箔。还有一个包裹,丢在不远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瞧见他出来,她淡淡唤道:“韩流之。”

    烧了她的花还心存愧疚,立刻过去,坐在她面前,笑道:“有我的么?”

    她指了指树下:“自己挖。”

    韩流之言听计从,动起手来,边问道:“你这几日不开心?还在怪我烧了你的花?”

    “呵呵,你一个臭男人而已,我为何在意。”蝉冰低低笑了两声,尾音居然有些像哭。

    韩流之捧着坛子,转头看着她,轻轻道:“你很难过。”

    “我难过,关你什么事。喝你的酒。”蝉冰偏头道。

    语气中的几分刁蛮,让韩流之笑了起来:“你多大了?”

    蝉冰横他一眼,道:“干嘛?下一句想问生辰八字么?”

    “呵呵呵,不是,只是觉得,你此时像个孤独的孩子,对于外面总是充满了戒心,将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对待,不肯轻易告诉别人真话。那几日瞧你受伤了,关心关心你,你也是一声不吭不愿意搭理我。我可是很委屈。”韩流之笑了笑,说着,伸手拂上她的发,将吹上她发丝的花瓣拂开。

    蝉冰放下了酒坛,往后靠着梅树,发呆一般瞧着他:“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你连真名都不愿意告知于人,不是害怕是什么?”

    望着他的那双眸子移开了目光,蝉冰淡淡笑了笑:“真名假名,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那人的笑看着实在太过难受,韩流之道:“别笑了,明明很难过,为何还要笑呢。”

    “我不笑,难道哭么?”

    “难过,不就应该哭么。”

    蝉冰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头,道:“我若是不笑的话,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很难过?我可不想让自己活在悲伤之中,否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完笑了笑,转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喃喃重复道,“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给自己取了‘蝉冰’这样一个晦气的名字。”

    “呵呵呵,蝉鸣不过三月,冰遇火即融。总是要好好提醒自己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韩流之将那个走远了几步的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心情不好总要发泄出来的,你哭吧,我当从未看见过……”

    啪!

    蝉冰从他怀中挣脱,扇了他一巴掌的手还在颤抖,有些愤怒地瞪着他,大声叱喝:“你的未婚妻在曼陀罗被困,你少时喜欢的人下落不明,你却有闲心在这里与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风花雪月?好风流的少庄主啊?”

    突然间寂静了一会儿。就连时常吵闹的小羽也停在远处安安静静的待着。空留一个巴掌声不断回响。

    她叱喝了些什么韩流之实则并没有听清楚,只知道方才他所做不过脑子一热,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但那绝对是不该做的,无论从哪里解释,都解释不通。稍稍皱了皱眉,舔了嘴角的血迹,望向她笑了笑:“若是不想勉强自己哭,打打人也好,我绝不还手。”

    蝉冰的手收了回去,躬身捡起了那支玉箫,用箫划出一道剑气,将流光剑劈到韩流之怀中,冷冷道:“我不打无兵器之人。”

    她的身形其实很纤细,可那一剑却是凌厉非常。

    惹来韩流之微微侧目,心中讶异了一会儿,才捡起了剑,手指一弹,流光出鞘,只见一道光华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残影,落入韩流之手上,抬手,剑尖指着蝉冰。月色照耀下,剑刃流转着清冷的微光,微笑:“这样可好?”

    “很好。”

    原以为只是稍稍打打,过过招即可,却见蝉冰以箫为剑朝着他的要害便劈来,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此时真的打起来,才知道,蝉冰这人究竟藏得有多深,招招狠辣,且内力深厚,哪里有千奇殿所说的内家功夫粗浅。

    情急之下,韩流之只好认真还手,抽了个空还先道了句歉。

    “你是该道歉,打架都不认真,白给了你《凌踪步》。”

    说得在理,再也不顾及会伤人,而且她的轻功如此好,即便他放开手脚也应该不会伤到她。正儿八经拿了问柳剑法与她打,流光剑在手中的气势都变强盛了不少。

    两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间,树上的花瓣削落不少,飘洒在两人中间,倒是徒添了几分美感。

    明明是动刀动枪。

    蝉冰与他过了几十招后,脚下一点向后退去,见韩流之追来,一掌朝着他拍了过去,将他逼退后,轻飘飘落在树下,稍稍侧身瞅着他。

    韩流之停在不远处,淡淡笑道:“你居然真能与我打个平手,倒是深藏不露。”

    蝉冰眸色深沉,看了他许久,方才指了指那个包裹,仿佛是疲累般地叹了口气,道:“拿上它,你出谷吧。”

    这是他时刻想听的话,此刻他真的听到了,却不敢确认,又问道:“我……可以出去了?”

    蝉冰转身又坐会树下,将包裹扔给他,抱起没喝完的酒坛,喝了两口,道:“赶紧走,以后,也不要再来。”

    那个在树下喝酒的人,衣裳层层叠叠铺在地上,清清淡淡的眼眸斜睨了他一眼,便喝着酒坛里的酒,再不瞧他。

    韩流之却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着她许久。她方才与他过招,其实是在试他的伤有没有好全,他的凌踪步有没有熟练吧。试探清楚了,擅闯曼陀罗也许没有问题了,便放他走了。

    她其实,是在意他的安危的。

    虽然嘴皮上从来不说,虽然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你今日似乎有心事,我就如此走了,怎么好意思。”

    “呵呵,不急着去救你的未婚妻了?”那人回答得清清淡淡。

    “一个月都留了,若是她真的有危险,这一个月内早就出事了。你既然信誓旦旦,我便信你一回。”

    “真是难得,你居然还能真信我一回。”

    “呵呵。”韩流之笑了笑,忽然问道,“我这些日子在谷中日日想着要出去,你是不是都知道?”

    蝉冰瞥了他一眼:“知道。”

    韩流之有些不满:“那你装作不知道?”

    “这不是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么。结果你烧了我种了三年的花。你倒是好得很。”

    “呃……抱歉。”

    “你说过了。”

    “你为何老诓我。”

    “你容易相信人。”

    “每次跟你闲聊你总能气人。”

    “那你为何每次还爱与我闲聊?”

    “难道你要我跟小羽说么?”

    “你与它说的也不少。”

    …………

    …………

    天逐渐泛白,时而斗嘴,时而动手的两人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蝉冰道:“你要陪我你也陪了,想拉我闲谈我也陪你谈了,你若是再不走,我便要赶人了。”

    “你竟然没有一点不舍得,我很是伤心啊。”韩流之笑了笑。

    蝉冰抖抖衣裳,拿了玉箫便向着宅子的方向走去:“你不会再伤害我谷中花草,我倒是很开心。”

    “若是来扬州,记得来找我。”韩流之朝着她的背影道。

    “你先从顾守城那儿保命吧。”蝉冰摆了摆手。

    “呵呵呵,再会。”

    那人却再也不答话。

    韩流之撇撇嘴,捡起包裹,打开瞅了一眼,竟然全是给他做的衣裳,笑了笑,背在背上,便出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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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铁面黑鹰
    曼陀罗建在天山东段雪海之上。那是天山山脉东段有名的山峰,山顶白雪皑皑,常年不化。传言顾守城动用万人之力,耗费三年时间,在雪山之顶建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远在天山,朝廷鞭长莫及,也只能听之任之。于是顾守城变本加厉,在天山一带的势力竟已僭越皇权。

    当朝天子曾想派兵镇压,无奈天山地势繁复,大军行进困难,讨不得好,只得作罢。某日夜里,悄悄拜访中原武林盟盟主韩三良,希望他能用中原武林盟的势力帮朝廷除了顾守城这一大患。皇命如何能拒,韩三良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十年过去,中原武林盟没有一点进展,动不得曼陀罗分毫。皆因顾守城已趋化境的武功,武林无人能敌。

    天子三催四催,催到后来,也渐渐放弃。若是能除了顾守城,当然是乐得清闲,若是真没有办法,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不理天山传来的消息而已。

    天子不在意了,韩三良可没有。

    顾守城此人,必须除掉。

    如若不除,待得他日时机成熟,他定然会入侵中原,搅得中原武林一团乱糟。至于现在为何迟迟不动手,无人知晓。只是偶尔有些不知真假的消息传来,说他在找人。

    山脚下依旧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林中韩流之穿梭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然已经越来越着急。韩流之并不是个窝在问柳山庄不问世事的大少爷,反倒喜欢在江湖上闯荡,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少,只不过天山真是头一次来。这头一次,便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迷路。已经到了申时,眼前还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这么蒙头赶路也不是办法,除了消耗体力没有半点用处,只好停了下来,休息一下,观察一番周边地形。凭着有些凉爽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快到了山腰,方才一直赶路,身上倒没有冷的感觉,停下来一会儿,便打了个哆嗦。

    打开蝉冰给他的包裹,拿出一件衣裳来套上,顿时温暖许多。再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给他做的衣裳居然短了一小截,给他爹穿还差不多。也没闲工夫嫌弃这嫌弃那儿,将就着穿。包袱里还用油纸包了两个饼两个包子,看来是算准了他会在路上浪费许多时间。有些不服气,瞧着眼下自己的境地,却又只能无奈地苦笑。

    就是没有水。吃饱了之后,倒是有些渴。砸砸嘴,一个人在深山中哪里还敢挑剔,便往山上继续赶去。仔仔细细辨认山林间的小道,走了一炷香功夫,突然一声长啸吓得他赶紧转过身。便见小羽扑腾着翅膀急速划过他头顶,他顿时一阵高兴:“你来给我带路?”

    小羽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便向前飞去。

    韩流之赶紧跟上。又在心中默默谢了谢蝉冰,对这畜牲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有了小羽带路,再也没两眼抓瞎在这林中乱撞。就是树木越来越少,积雪越来越多,他也觉得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了韩流之唤道:“小羽小羽!停停!我加件衣裳。”小羽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地上来回踱着步子,时而跳跳,时而叫一声,似乎是在催促他。

    蝉冰给他的衣裳全是单薄的布衣,韩流之一件不够,便将几件全都重重叠叠穿在身上。旁边有水声,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兴许是雪水而化。立刻过去瞅了一眼,被自己的打扮给逗乐了。堂堂问柳山庄少庄主,竟然穿成了乞丐模样。

    舔了舔嘴唇,实在是渴得很,偏头问小羽:“这水能不能喝?”

    小羽展翅飞过来,落在小溪旁,鹰嘴指指溪水。

    看来是能喝。

    韩流之又将包里剩的一个包子分了一半给小羽,另一半自己吃了,一人一鹰休整好,才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终于瞧见了那座江湖中只听过传言的宫殿。

    一道厚墙将宫殿全部围了起来,足有三丈高五尺厚。即便如此,他还在院墙外,便已经瞧见里头正中央的宝塔屋顶。琉璃瓦在落日的光辉下,五光十色,煞是耀眼。屋顶雕有一条龙,龙身盘旋着,中间向上的龙头衔有一颗珠。

    难怪天子震怒。顾守城竟已大胆到擅用龙像镇守宫殿。

    来不及感叹,站在远处偷偷观察,大门竟然无一人看守,这点真的很奇怪。韩流之想不出个所以然,习惯性地偏头瞅瞅小羽,小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呵呵,倒是溜得快。

    没有人守卫,究竟是常年如此,还是请君入瓮?

    进,还是不进?

    多想无用,韩流之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进去。是死是活,总归是要进去了才知道,站在外面就能找到秦可言,那么秦可言凭他一个念想便已经从曼陀罗逃出来了。长呼了一口气,闪身到了门边,慢慢探出半个头,朝里头看了一眼。

    除了正中央坐落的那座宝塔顶建筑外,两边各有一座稍小一些的建筑,中间是一块空地,角落处有回廊,回廊尽头是一座凉亭,凉亭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张琴。中间那块空地如今堆满了积雪,空空荡荡,只在宝塔顶的宫殿前修了长长的阶梯。大约一数,心中暗惊,连台阶亦合九九之数。

    四周仔细看了看,果然什么人都没有。

    也不知秦可言被困在什么地方,而这大门与三座建筑都离着很远,难怪不要人看守。中间一览无遗的空地,出现一个人真是太明显。不知是否有人在暗处把手,韩流之观察了一番地形,左边靠大门的回廊倒是有些接近,若是冲到回廊后,或许可以绕到左边那座建筑背后,先进那里查探一番。

    心中既已计较完,天色也暗了下来,当机立断便朝着回廊冲去。

    踩着凌踪步,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突然一道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韩流之脚步猛然顿了一瞬,心下知道不好,直线过去定然被钉在原地,便立刻改了步法,在空地上绕着弯前进。那些箭也是执着,一路过去,耳边破空之声不断,竟然连绵不绝,让他躲到了回廊下才稍稍喘了口气。

    耳边有些疼,伸手一摸,染了些血迹。再回头看一眼,空地上插着的箭正将他方才奔逃的路线标注得清清楚楚。看那箭的方向,应该是从宝塔顶宫殿的那个方向射出的。

    果然有暗兵把手。

    还是个用箭的好手。

    若不是他学了凌踪步,还真不知道这箭是否只能擦伤他的耳。心下再不敢怠慢,将流光剑拔了出来,横在身前,俯身沿着回廊缓缓走着。

    嗖!

    又是一支箭擦身而来。

    韩流之反应极快,在雪地中打了个滚,知道这里已经不再隐蔽,朝着前面奔逃而去,这回没地方给他绕弯,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那座建筑奔去。又有几支箭朝着他射来,这回不如之前那些单箭,竟然三箭封了他的前中后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避无可避只能一战。

    韩流之转身几步上前,劈断了截了他中后路的那两支箭,听见另外一支箭入土声,立刻朝后退去。冲他而来的箭全被他拦在身前的雪地中,连绵箭雨硬是被他闯出一条道来。

    “哼。”

    一声极轻,极冷淡的声音在箭雨全部扎入土地后响起。

    这声一出,韩流之知道他逃不了了,这人已然到了眼前。一身黑色衣裳融入夜色中,一面铁面具泛出冷光,已经到了韩流之鼻尖前三尺的箭头,带着一丝丝寒气。

    他倒是想过曼陀罗守卫定然森严,却没想过,是这个人在守。

    江湖人称铁面人的黑鹰,千奇殿杀手榜第十二位。

    箭无虚发,百步穿杨。

    惯于暗杀。

    百步之内,无人能逃,如今三尺之内,韩流之在思量,自己的凌踪步快,还是他的箭快。

    顾守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火狐偷人,黑鹰守人,将两人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韩流之自然不曾存了求死的心思,听闻他冷哼便将指向他的流光剑悄悄移了移位置。

    他一放弦,他便一剑抹向他脖子,还不知谁生谁死。

    凌踪步以诡秘玄奇为长,他一日学会,除了用轻功时身形飘逸了许多,速度快了许多,实在没领会究竟玄奇在何处。

    蝉冰既然救他,便不会让他死在这种情况下,必然还有什么被他给忽略了。为何别的轻功不扔给他,偏偏扔了他凌踪步。

    ——龟息术与你问柳山庄的内家功夫相冲,还不如这凌踪步。

    凌踪步,凌踪步……

    天下轻功派系何其多,不能所有的都与他问柳山庄内家功夫相冲吧?

    问柳山庄内家功夫……

    问柳剑法!

    人都已经到了眼前,司马当活马医了!

    黑鹰冷冷瞅着眼前的人,两人也不知为何要对峙,明明在他的箭下,他已经逃不了,居然还没有放弃。

    眼角瞥到一闪而逝的一点红影。

    毫无意义的对峙没有必要继续下去,拉开了弓,正准备松手,便见眼前的流光剑极其缓慢地朝着自己划来。

    搞什么鬼?

    韩流之功夫不弱,落到如此境地不过是因为他占了个暗处的上风而已。如此慢的剑招,是在求死?

    懒得再管他,定神准备射箭之时,却见眼前出现了几道影子。只是倏忽间的事情,他打定主意与他对峙便是想如此出奇制胜?

    不过三道影子而已。

    再次冷哼一声,拉满的弓突然松手,朝着其中一道射去,箭方才脱弓,转瞬间又是一箭射出,速度极快,三箭几乎是同时朝着韩流之的三道影子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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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死讯
    瞧着箭如此近距离地冲着自己而来的瞬间,韩流之的心几乎是死了,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住。这箭,他逃不脱。他的剑只能朝着黑鹰劈去,但他知道,定然是他先中招,而黑鹰尚有余力躲开。

    果然百步之内,无人能躲。

    那边亭中骤然响起一声琴声,乍然而出,戛然而止。

    短促而铮然的一声。

    那三支箭几乎是快到韩流之胸口的时候,只差半寸,就因这一声,急转直下,射在了他脚边。

    有人在救他。

    凝固的血液重新流淌起来,来不及多想,趁着这个空隙,赶紧逃离。

    身后的黑鹰又是转瞬间架起弓箭,射出的箭又被一声短促的琴声给拦下。

    已经钻进左边那座房子的韩流之立刻将门关上喘了口气,悄悄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离他只有十步的亭子,依旧是那张琴安静的摆在原地,空无一人。

    黑鹰已经追了上来,韩流之连忙将门关上,从一旁随手搬了一块石头来挡住这里。

    这屋子里怎么会有石头?

    漆黑一片的屋子没有半点光亮,四处摸了摸,找到一个烛台,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才看清,这里进门居然是一条石道,他左右手处是两个石头做的烛台,方才有个被他拿去抵了门。前方十步左右开了两个门,尽头是阶梯,通往楼上。快速地将每间房扫了一眼,整座房子全是住人的地方,似乎还是一人一间。上上下下共有八间屋子。曼陀罗只有八个人?若加上右边那座房子,也是与这边一般构造,那曼陀罗的人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这座房子没有有用的东西,便只好去中间那间屋子再瞅瞅。可屋外有黑鹰守着,出门必定会与他遇上,到时候能不能逃走,也是未知。那个救他的人也不现身,也不知会不会再救他一次。只有找别的法子,方才瞧,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从靠近那边的窗户先探一眼,若是黑鹰在门外,便从窗户溜,若是也在窗户外守着,便从门外溜。

    如此一来,比较保险。

    靠着主殿的那边应当是西北方向的窗户,进了一楼右边那间屋子,那间窗户正紧紧的关着。门外已经响起了声音,似乎是黑鹰在砸门。可是不知为何,黑鹰始终没将门砸破。或许这是曼陀罗的地方,黑鹰不大敢乱来?

    这么一想,韩流之倒是有些放下心来。可又一想,黑鹰这么砸门,将顾守城惊动了,他可就真的毫无悬念,逃不走了。江湖上,还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能从顾守城手里逃走。简直就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韩流之摆弄窗户的动作快了起来。这窗户怎么也打不开,朝外朝里都不行。大不了砸了出去,正要动手,从窗户上离开的手指似乎摸到了什么奇怪的凸起。

    凑近仔细研究了会儿,窗户的框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像一个木钉一样将整个窗户钉在了墙上。难怪纹丝不动。韩流之摸了摸,发觉木钉与窗户之间有非常细小的缝隙,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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