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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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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擦擦眼睛,真是何风!
可是他好像没有认出我,脸上挂着标准职业性的微笑:“两位住店还是吃饭?”
咫尺天涯(上)
“两间上房。让厨师烧四五个拿手的菜送房里。”宁墨并不认识何风,摸了锭银子,吩咐他。
何风欢快的应了一声,刷刷记下,收了银子,一副驾轻就熟的客栈掌柜模样。
我迷惑的转身,正准备上楼,又是呆了一下。
三个年轻男子,正挑帘往底搂的雅间走去,个个风姿不凡,卓尔不群。
尤其是当前一位美男,率性的散着发,随意的结了根发带,嘴角噙笑,眉梢带春,目如秋水般盈盈含情。
可惜这潭秋水在我面上一顿,忽然被冰冻住一样呆滞起来。
笑容也立刻僵硬,几乎是有些尴尬狼狈的冲进了雅间,毫无形象的对着桌上的茶壶灌了一气。
中间那个见了他的失态,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看到我张了张嘴巴,也逃也似的进去,别过头不看我。
最后一位身材魁梧,面目也算端正,有些懵懂的回头,目光在我面上略略一停,很快转到宁墨身上,目露惊异和艳羡的神色,良久一笑。
宁墨有些奇怪的走到我跟前:“这金玄水阳是中了什么邪?好像不认识我们?最后那个又是谁?上次在极乐宫没有见过。”
我盯着那人腰间的翡翠螭龙不语,不是护法就是堂主。
火厉鹰死了,难道是新任的飞焰堂堂主?
宁墨回过头吩咐何风:“菜烧好了不必送房间了,就在这大堂里吃,热闹。”
找了最靠近雅间的一桌坐下。
何风又欢快的应了一声。
菜不错,清爽,新鲜。
宁墨似乎没什么心思在吃上,只是笑嘻嘻的瞧着我吃。
雅间的布帘子掀开,那个陌生男人走出来,直奔我们这桌而来。
宁墨从我身上移过眼光,笑得风骚入骨:“英雄有事?”
那人豪迈的一拱手:“在下方天,见这位兄台气度不凡,有心结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宁墨挑眉,狭长的眼缝斜斜吊起,象极了一只狐狸:“宁墨。”
方天忽然转头再瞧我,愣了半晌:“射日庄主宁墨?”
宁墨含蓄的点头。
方天眼神复杂的转过去看看宁墨,终于低声道:“原来两位就是极乐宫人人得而诛之的宿敌!方某不才,愿与宁庄主一较高下……”
话音未落,忽然惊诧的看向自己的胸口,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大片的碎花夹衣,沾着从裂口里钻出来的几缕棉花……
惨不忍睹……我有些仓惶的捂起眼睛,宁墨……还是这样的恶作剧……
那么魁梧伟岸的大男人为什么偏偏穿着碎花的夹衣……
只听见方天颇为失落的声音看不见他的神情:“原来是……宁庄主……果然名不虚传……”
忽然听见一些异响,张开指缝,金玄跟水阳已经站到面前。
一左一右架住方天往回拖:“方堂主怎么跑出来,瞧不起兄弟们的酒量么?来来来!你我大干一百回合……“
“方堂主是不是看中这个姑娘的美貌?我很严肃的跟你说,调戏民女是不对的,若不是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我从指缝里打量这个新任的方堂主,原来极乐宫堂主已经不必姓金木水火土了。
是不是意味着,楚沉的变革已经深入人心了?
方天涨红了脸:“这两人是……”
金玄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是什么?兄妹?夫妻?都不象!这个男人粗俗鄙陋,跟这位仙子简直是云泥之别,'奇+书+网'肯定没有任何关系……”
方天多次张口,都被两人用话截了回去,只能委委曲曲的被拖了回去。
拉扯中棉袍的裂口更加大,好些棉花跑了出来,飘洒了一路……
极乐宫怎会有这样的活宝堂主?我艰难的忍笑。
消失前,金玄转头对我一笑,神秘莫测。
心里一格楞。
宁墨的声音:“这两人今日中了什么邪?里面一定有些蹊跷……看来我们要耽搁几天,瞧瞧他们搞什么鬼……”
上楼得时候,一条人影飞一般闪过。
我忍不住再揉眼睛,小山?
难道这里是松风居开的分店?
怎么松风居的人都跑到这里了?
走进房里更加确定了,连床头挂着的银质香球都是一样。
淡淡的安神香从球里散发出来,令人浑身舒泰。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钻进被子。
讨厌这熟悉的安神香……讨厌这没有他又想他的日子……
迷迷糊糊中梦见楚沉,只有个背影,远远的站在夕阳下,只是落寞……
便是连面孔也看不到了么?
早上被一阵争吵声闹醒。
睡眼惺松的探头出门张望,咦?
竟然是极乐宫几位气质超群的堂主毫无气质的在吵架。
“你这里一定是个黑店!跟盗贼有勾结!昨夜我们的东西都被偷了!”
“就是!是不是在饭菜里面下了什么药,昨夜我们都睡得很死!”
一脸老实的何先生不停的作揖鞠躬,企图安抚躁动的各位堂主:“……各位,各位……遭了贼谁都心情不好,但是因此栽赃小店……这个,小店担当不起……不知各位丢了什么东西?不贵重的话,小店愿意赔偿各位的损失,以求息事宁人,不要报官……以免影响小店的声誉……”
几位堂主又愤怒的发泄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争吵没什么大用场,开始进入务实阶段。
“我的金腰带丢了,还有折扇……扇坠是上好的和田玉……扇面是前朝名家画的富贵牡丹……”水阳气势汹汹。
“我损失不大,只丢了一块罗帕……还有一支玉簪,反正我喜欢散发……”金玄忽然见到门缝里的我,立刻堆上一脸欢笑,作神定气闲状缓缓道。
水阳转头笑道:“肯定是小偷偷了好些东西不好拿,用金护法的罗帕装着一锅端了……”
我惊讶,金玄真的提为护法了?
方天半天不响,一响惊人:“我……丢了翡翠螭龙……还有一双鞋垫……”
水阳跟金玄都皱起眉头。
我悄悄的在门后偷笑。
臭鞋垫……
会有人偷?
何风苦了脸:“各位还是报官吧……各位大爷丢掉的东西……小店陪不起……”
又是一番争执。
我没有再看。
宁墨始终没露面。
不知道后来争端怎么解决的,反正最后极乐宫的人还是走了。
临走看见金玄怒气冲冲从房里奔出来,扔了一个东西在方天身上:“方堂主!你的鞋垫!怎么会在我的床头!臭不可闻!斯文扫地,鄙陋无比……”
做了几个很恶心的表情,愤愤的一人当先,出了门。
方堂主一脸窘迫,捏起鞋垫,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水阳在身后哈哈大笑,从袖中又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晃着出了门。
我微笑,水阳也是个烧包,天寒地冻的还摇什么折扇!
明明是个直汉子,偏偏要附庸风雅……
宁墨终于现了身。
他让我在店里稍候,自己神神秘秘追着三人去了。
在店里百无聊赖。
看着何风发呆。
隐隐觉得有个阴谋,所以始终都没有揭穿他的身份,只是静静的观望。
整个事件里,有一个人的影子,呼之欲出。
其实根本不用呼唤,那人的影子就在我心间,挥之不去。
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想破脑袋也猜不出。
何风有些心神不宁,在店里转了几圈,也匆匆的出了门。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一路跟出了城,来到郊外一大片的芦苇荡。
苇子跟荒草已经枯黄,在寒风中瑟瑟作响。
何风的身影左晃右晃,隐入苇丛,不见了踪迹。
我大急,匆匆的在大片的芦苇丛中搜寻。
没人。
只有风声在身后呼啸怒吼。
有一阵风特别的狂妄,竟然将我吹起来,贴着地面低飞。
我心中一凛,随即一松。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
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了……
泪水在眼里开始没出息的打转:“山芋?”
后面的人不答,只是将我拥得紧些。
我闭上眼睛,任由这阵风将我象飞絮一样吹着一路往前。
他终于将我放下。
我回头看他,果然是又瘦了些,穿着狐皮的大氅也显得单薄。
不过精神还是健旺,眼神更是灼灼。
“我看到何风何先生跟小山……”
“他们现在是我的人,为我做些事情……” 熟悉的低沉悦耳的声音。
果然是他在背后捣鬼,可是为什么?
“你怎么从极乐宫出来?”
“找你……”
“有什么事?”心里一热。
“我们之间,终是需要有个了断。”他说。
了断?
一颗心忽然沉入海底,万劫不复。
原来是来了断。
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敌对了……
即便象现在这样近在咫尺,之间的阻隔,又何止是千山万水,海角天涯?
寒意毫无遮拦的往我的衣服里钻,整个人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大氅网一样罩过来,人被他裹住横抱了起来:“冷么?这么大了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一个人跑出门吹冷风!”
冻死算了……
反正连你也不要我了……
自艾自怨中已经到了温暖如春的屋里。
不知道在哪里,也没有顾上问。
对了,那夜的真相……
咫尺天涯(下)
“那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带了那么多人追我?”委屈的人,好像应该是我。
他慢慢的抬头:“那夜……正跟几个堂主说话……听见禀报说有人闯了禁地……小山你不知道禁地的得失,对极乐宫是生死攸关,我急忙命几个堂主全部出动……自己也亲自前往捉人……没想到远远的看到是你……是你跟宁墨在火堂主的飞焰杀里苦苦支撑……还好水阳灭了大火,我急着奔下去,查看你的伤……没想到你射我一箭……”
这就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的实情?
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嫁给你的……中秋那次,我是走错了路才误闯禁地……”我赶紧图解释。
他将我从大氅里剥出来,顺便除去我背上的箭袋:“我知道……第二天,我在山上一个路口发现了摆设过魅影迷魂阵的痕迹……你应该是误入了迷魂阵,被引入禁地……”
“魅影迷魂阵?”我迷惑的看他,怪不得觉得象鬼打墙。
他点头:“是我极乐宫的一种厉害的阵法,虽不能杀人伤人,却可以使人迷失方向路径……可以引人走入摆阵者想让你去的地方……”
这么厉害?
“那么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忽然很委屈。
楚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个迷魂阵,是摆设在宁墨住处的岔路口……问题是,你怎么会进了这个迷魂阵?你……去找宁墨?为什么?那么晚了?”
呃?
这个可不能告诉他。
难道,告诉他,射日庄在极乐宫安插了内线?
我闭嘴不语。
楚沉接着道:“我猜测,有人摆设那个迷魂阵,原本是打算对付宁墨……将他引入禁地,然后可以理所当然动用整个极乐宫的力量追杀他……挑起两派之间的矛盾,最后达到混水摸鱼的目的……就像……以前的无极……”
无极?
无极最后被灭门,极乐宫损失两位堂主,楚沉差点被暗杀,宫主的位置差点不保……
……不寒而栗,射日庄现在是不是也落入跟无极相似的一个处境?
“没想到,掉进陷阱的会是你……后来……我拼命追你,你为什么还是选择跟宁墨逃走?”楚沉低声问。
“我们当众杀了火堂主,害怕极乐宫不会放过我……”我低声嗫嚅。
“就是怕死……”楚沉的声音有些不稳。
“没有!只是不想枉死!”我心虚的大声辩解。
“还是怕死……”他的表情已经明显写了委屈。
“再说,我不能肯定那夜的阴谋你真的不知情……你为什么会亲自带人追捕我……我怕即便你真的没有参与这个阴谋,万一为人所逼,不能保住我的命……”继续解释。
他沉默一会,微微上扬的嘴角写满了讥讽与悲凄:“……原来还有不相信……骨子里不相信我……怪不得我伤了你也不来看我,水阳遇见你,想带你回来你也不回……”
“没有……”我的解释愈发的苍白无力。
他放了我,脸上开始有了些冷笑的影子:“你既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因而对射日庄爱屋及乌,也不相信我的能力,已经足以保护你,不管在怎样恶劣的形势下……”
我低下头。
无法再辩解。
其实是我对他不信任。
又是猜疑他会对宁墨不利,又是猜疑他会真的杀我。
他传出病重的时候,我也没有敢去看他,虽然主要是宁墨的拦阻,可是骨子里还是这些噬骨噬心的猜疑,让我下不了决心。
究竟是我活该吧。
“不想知道我这次找你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着还算平和,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
“为什么?”不抱任何希望了。
“宣战。”他说。
“什么!”竟然会比绝望还要糟糕!
他垂下眼帘:“你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火堂主……我那时苦苦追你,就是想将你追回,好商量个办法,挽回一切不利的影响……你不回来,还射我一箭……火厉鹰带去的手下回来说,是你跟宁墨勾结,企图闯入禁地,危害我极乐宫……你又不能在场与他们对质……结果大家群情激奋,义愤填膺,要为我跟火堂主报仇……苦劝无果,又找不到为你们开脱的证据……被逼无奈,只好对你们宣战了……”
“你不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极乐君吗,为什么不能阻拦?”
“拦阻不了,极乐君又不是神仙……我的能力也是有限,你又不肯听我的话……根本就不相信我……”
什么意思?
都是我的过错?
顿时气得口不择言:“你又何尝相信过我?极乐宫的秘密,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每天神神秘秘的要杀谁,要干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倾心相信你?”
气极败坏的东张西望,终于摸到箭筒里一支穿云箭,愤怒的拿了在衣袍上割过:“既然这样!我跟你割袍断义!”
怒气冲冲的夺路往外冲,同样夺路往外冲的还有我的泪水。
腰间被什么东西扯住动不了身。
我恨恨的去掰扯那样东西,反被那样东西一把抓住。
“干什么!”我恶狠狠的掐他的手心。
“我们之间没有义……只有情……”他慢悠悠道。
“那就割袍断……”
嘴巴忽然被他的唇封住,连同那个自己也不愿意说出口的字。
他抱住我吻了良久,依依放开,低声道:“不要说这句话……我被你射了一箭都没有想过这句话……”
被我射了一箭……
心里一软,再不想挣扎,也无力再挣扎……
张臂回抱住他,紧紧的,紧到自己快喘不过气。
今日便就是最后的温暖了?
“伤口还疼么?”我低声问。
“阴天就隐隐的痛……”
“我看看……”
“丑……不要……”
我不由分说,一层层扯开他的衣服。
很大的一个扁圆形的疤痕,横在他清瘦却漂亮的身体上,在左胸肋下,异常的狰狞可怖。
“怎么会这么大?”宁墨不是说只是在皮上扎了个小洞?
“箭头深……挖出来费了好大的气力……伤疤就大了……”
射的很深……
宁墨又骗我!
心疼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他的伤疤,差点伤了要害……
我真的差点杀了他……
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疤痕。
“那日你怎么不知道躲闪?”我问。
“忘了……看到你跟着宁墨远去,一时绝望……忘了躲闪……”
这么笨!
他轻轻抱过我:“好好的棉袍划破了,不好看……换一件……”
飞快的剥去棉袍。
“夹袄不合身,怎么不知道好好收拾自己,傻小山……”他低声道,再脱去我的夹袄。
“夹衣料子挺特别……脱下来瞧瞧……”
忽然醒悟过来他要干什么,不禁红了脸。
没有挣扎抵抗。
极乐宫对射日庄宣战了。
我们之间再没有以后了。
这次由他吧。
没有以后了……
带着献祭一样的绝望爱他,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暂时不能带你回去……跟宁墨先回射日庄……攻打射日庄尧焕呼声最大……我准他带了宁坤堂弟兄打先锋……”楚沉低声道。
我抱过他:“最后再让我亲一下……”
“为什么是最后?”他问。
“再不会有以后了……”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上他赤裸的胸膛。
“胡说……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他固执的抱紧我,狠狠的用下巴蹭我的面颊。
“不会再有以后了……”我已经哭得昏天黑地。
昏昏沉沉中听见他的叹息:“你还是不相信我……”
相不相信又如何?
还能怎样?
我们已经是敌对的双方了。
迷糊中他给我穿上衣服,抱着我送回到城里。
塞了一张纸在我手里。
“什么?”
“宣战檄文。”他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悄无声息的离去。
凄惶的回客栈。
在路上竟然又遇见水阳,见到我又打算仓惶逃窜。
趁他没来得及桃之夭夭之前叫住了他。
终于知道了他跟金玄为什么见到我假装不认识。
“君上已经迫于形势对射日庄宣战,你们已经是敌人……可若是对夫人不敬,又怕君上给我们穿小鞋……所以只好……不是,我真的是不认识姑娘您……”水阳苦着脸解释。
掩耳盗铃么!
回到客栈,一个人在房里埋头哭泣。
房门撞开。
宁墨的声音:“糟糕!我跟着那三人,他们好像是过来调集粮草人员,规模很大……难道是要攻打射日庄……也就是对付射日庄需要费这么大的事情……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王鹏陈叔……咱们也要赶紧赶回射日庄了。”
我不动,更加伤心的哭泣,悼念我早逝的爱情。
宁墨的声音忽然惶惑低沉,逼在耳边:“怎么了小笛?谁欺负你了?”
我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绝望的攥着手里那张纸。
那张纸被人轻轻地抽了出去,宁墨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
“宣战檄文……”我大抽口气,终于说出一句话。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呃?
我飞快的擦干泪水,抢过那张纸,细细收好。
看到宁墨询问的目光,大声道:“我们赶紧要回射日庄了!”
霹雳弦惊
抬头仰望纷飞的雪花。
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伸出手,小小玉龙鳞甲轻盈的飘落在我的手心,很快融化成一小滩请水。
下雪了,很快又要过年了。
又是一个没有楚沉的年……
尧焕带领的宁坤堂还没有来,宁墨派了人一路打探他们的消息。
同时紧锣密鼓的布置人手,迎接即将来到的恶战。
空下来的时间,一头扎进故纸堆,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我一直跟着大家一起操练阵法,没空管宁墨。
忙起来也能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偶尔得空我会仔细揣摩罗帕上的那两句诗,还有楚沉的那篇檄文。
他究竟要干什么?
真的受到那么大的压力要对射日庄开战?
他老是说让我相信他是什么意思?
到处收集尧焕跟宁坤杀的信息,少的可怜。
以前的极乐宫过于低调,而尧焕在对无极的争斗中似乎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象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很担心。
象一只一头扎进灌木丛就相信不会再有危险的山鸡,我一厢情愿的希望战争不要来。
然而人生事不如意者十居八九,事情还是朝着自己不喜欢的方向滑去。
腊月十六,真正的极乐宫檄文送到,怒斥我跟宁墨的几大罪行,言之凿凿。
宁墨很快得到密报,尧焕已经带领他手下的宁坤堂一路直奔射日庄而来。
之后的密报至少一日三次,报告尧焕一行的行踪。
我不知道宁墨派出去的探马到底是谁,总觉得那人也太神奇了些。
事无巨细,小到一日三餐的饭量菜式,大到行军路线,兵种人数粮草供给;都报告的一清二楚。
宁墨显然对自己派出这么能干的探马非常的得意。
白天照例监督大家操练阵法,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
肚子忽然咕咕一响,我叹了口气,饿了。
一头扑向厨房。
厨房里香烟袅袅,带着甜美的饴糖的香气。
干什么?
我好奇的伸出头去张望,宁墨衣冠齐整,神色肃穆,正在恭敬的上香。
气势汹汹的冲进去:“宁墨!要打仗了!还在这儿瞎折腾什么?”
宁墨回过头,笑嘻嘻的看着我:“仗要打,年照过!今天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灶王爷忙了一整年,明日就要升天向玉帝进言,可得让他吃饱喝足,在玉帝面前说些好话!小笛!陈婶做了一桌子的菜,祭灶完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我拍了一下脑袋,是啊,今日腊月二十三了,祭灶,过小年。
于是蹩到一边看着宁墨折腾。
今天腊月二十三,祭灶,明日腊月二十四,灶王爷升天。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腊月二十四!
萧然说过这个日子!
不是生忌,不是死忌……
原来是灶王爷升天的日子!
灶王爷升天?
他的意思……难道是……火—土—冲-上?
莫非他是想告诉楚沉,真正想要谋反的是火厉鹰跟尧焕!
被自己的发现激动起来,我一下子跳起身,这件事楚沉知道吗?
那个中秋夜,火厉鹰一心要杀我而后快,难道并不是象他自己所说的,是楚沉授意必须将擅闯禁地之人除去?奇Qīsūu。сom书而是……想杀了我趁机挑起射日庄跟极乐宫的矛盾?
如果楚沉所言不虚,尧焕一直鼓噪着想要攻打射日庄,也是因为想要搅浑这一滩水?
奇怪的只是,假如这两人是谋反之人,为什么要首当其冲的跳出来?
出头的椽子先烂,如果搅浑水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话,那个傻子愿意做?
火厉鹰为人冲动,有勇无谋,又自以为是,一旦被人挑拨,一马当先充当炮灰尚情有可原,可是尧焕呢?
尧焕个性谨慎,心机深沉,遇事最爱明哲保身,如果是主谋的话,虽然肯定会对楚沉施加一些压力,难道会傻到亲自前来攻打射日庄?
而且还是孤军深入,千里迢迢赶过来?
我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最最担心的是楚沉!
他到底知不知道?
身边伏着这样两个强大的敌人,怪不得老是被人算计。
尧焕跟火厉鹰都是极乐宫世袭的老堂主,在极乐宫肯定是根基很深。
焦躁的在小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要怎样将这个讯息悄悄的传给他?
一时想不出万全之策。
忽然间站住脚,失神的瞪着眼前。
袅袅的轻烟中,甜甜的香气里,一只手轻轻的在我眼前晃动,十指纤长,洁白嫩滑,在门口照进来的夕阳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晶莹剔透。
即便是陈婶在状态最好的时候做的水晶猪蹄也绝不会有这样好的颜色。
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咽下了嘴里忽然漫溢的口水,假如猪蹄……
那只手愤怒的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魂兮归来……小笛发什么呆!赶紧帮忙,早些祭完灶好早些吃饭!”
呃?
我惊讶的捉住那只手仔细参观,是宁墨的手?
那只手再次愤怒的敲了我一下。
我呆呆的看着他:“原来你的手这么漂亮!”
宁墨愣了一下,眼里愤怒的神色忽而柔软:“真的?我一直觉得自己的手不够完美……过于白嫩……不够男子气。”
“怎么会……宁墨你长的是倾国倾城玉树临风……那个貌比潘安……”我急急的表露自己的江水一样的景仰之情。
宁墨哼了一声:“潘安!那个最后给丑八怪做了面首的没出息男人!我才不要跟他比……说吧,你想求我什么事?”
我再次谄媚的对着宁墨笑:“宁墨,你不是在极乐宫安插了好几个内线?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宁墨又哼了一声:“那要看你派什么用!如果是办正经事的话,当然可以考虑。”
我往前走了几步,诚恳的看着宁墨:“嗯,那个当然是办正经事……我想给楚沉送封密信……”
话音未落,宁墨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你冒着牺牲一个我辛辛苦苦安插的内线的代价,只是为了给那个猥琐男人送一封情书!你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
“不是情书!是密信……”赶紧躲开他扣过来的大帽子。
宁墨冷哼一身,不理我,转过身继续他的祭灶仪式。
我愁苦的走出厨房,宁墨果然不答应,怎么办?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斜斜的映在琼玉一样的雪地里,折射出淡淡的血色。
或者……趁这次这个机会……杀了尧焕?
抬头直视着远处皑皑雪地里的血色,我握紧了手,下定决心。
杀了他。
腊月二十八。
宁墨接到密报,尧焕已经带领上千名宁坤堂的弟兄驻扎在离射日庄不远的罗亭镇。
看了密报,宁墨淡淡一笑,随手一扬,那封信化为齑粉:“小笛说这次谁赢谁输?”
我赶紧媚笑:“自然我不能说丧气话……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
啪的一声,脑袋上又被拍了一下:“笨!小笛还是说了丧气话!应该说自然我们能赢!”
不禁懊丧的摸了摸脑袋,又不对……怎么在宁墨面前总是这么笨呢?
据宁墨得到的线报,尧焕将在夜间大约三更左右来袭,他已经传下令去,全部布置好。
然而一直到四更天都没有动静,这是那个神奇探马的密报第一次失灵。
宁墨神色严峻,传下令去,让大家休息,轮流放哨。
我疲惫的爬上床,迷迷糊糊堕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鼓声惊醒,擂鼓聚兵,出事了!
是不是敌人已经攻进来了?
飞快的穿衣下床,取过啸天弓,出得门来,天光已经大亮。
庄里一片混乱,鼓楼战鼓大作,无数人扛着武器跑来跑去,却不知道去哪里。
一口气奔上瞭望楼,匆忙中查看庄中的形势。
比想象的还要恶劣。
几十个普通装束的青年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从天而降,混在人群中到处杀人放火,大声起哄。
庄外尧焕带领的大队人马已经全部聚集成队,近百名穿着铁甲的骑士在阵形最前方静立不动。
竟然是……铁甲骑士?
揉揉眼睛,我有些发懵,极乐宫的实力的确不是普通江湖中人能够比肩的!
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人的马队!
还装备着铁甲!
披着铁甲的马匹轻轻的喷着响鼻,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尘土。
没等我感慨完毕,不知道谁发号了施令,铁甲骑士们呐喊着,组成阵形,象一把尖刀率先向庄中插过来,
大队的人马也大声呼喝着潮水一样紧跟在马队的后面奔过来。
庄中四处起火,那些不知怎地混进来的杀手继续散在各处制造混乱。
宁墨呢?
我焦急的四处张望,找不到宁墨的身影,只看到匆匆奔上瞭望楼的陈叔和一个拿着信号旗的庄丁。
我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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