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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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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

看着我恼怒异常,面色青了白,白了青。

被人瞧见出浴?!

忽然想起冒出仙泉的那次。

微微红了脸,半天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叫我小山,别人也会叫我小山么?”

他愣了一下,愤愤的用鼻子再哼一声:“肯定是!最恨别的男人觊觎小山的美貌!还写淫诗!恨死了!马上杀了他!”

我白他:“怪不得叫一坛醋!果然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翻醋坛子!”

他不说话,一个人跑到边上生闷气。

我出声:“我要单独见一下萧护法!”

楚沉斩钉截铁:“不行!决不容许!”

“好歹他身上可能背着我射日庄一条人命!我当然要见他!”

楚沉狐疑的看着我:“一条人命?”

我看着桌上的薄刃尖刀:“宁墨说他的尖刀与老丁叔颈间的伤口形状吻合,有很大的嫌疑!”

错上加错

因为身份特殊,萧然被关押的地方是极乐宫总部的一处院落。

梨花院落,月色溶溶。

“快点出来!”楚沉道,话音里一丝酸味,犹强做漫不经心。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会有什么事!

我迈步进门,门口护卫层层站立。

萧然安静的立于窗口,面对窗外一轮圆月发呆。

“萧护法。”我叫他。

他缓缓转身,看我:“夫人。”

我拿出那把刀,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玩弄。

“有件事情,我想单独问你。”

他轻轻的一笑,眼光清澈纯净,笑容依旧如春风般温暖。

“萧某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若是能回答,自会言无不尽,不能答的,夫人也不用枉费心机。”

“老丁叔是你杀的?”我直言不讳。

他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渐渐沉重起来,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那个老园丁?……每天他会把最美最白最香的栀子送给我,用最朴素的话语鼓励我……我却不得不杀了他……我确实该死……”

“为什么!”猫哭耗子假惺惺!牙根忽然发痒。

他的面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我不能说……”

不说!

“我来替你说!因为,他不幸知道墨生要去找谁要牛皮糖!而杀害墨生的凶手就是用牛皮糖将墨生骗出庄外!”

他不语。

“墨生你知道么!是个傻孩子!他的身世十分的可怜!原本有一个普通幸福的家,不幸遭遇洪水失了所有的父母家人!宁墨救了他!因为溺水变成了傻子,可是从来不讨人嫌,从来不烦人,很少费手脚!是不是也是你杀了他!你这个凶手!”

他的嘴角轻轻的抽搐:“就算在我头上吧……我的罪孽已经非常深重……”

“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些失态的大叫,真的是他!

杀了墨生!

可怜的孤苦的孩子!

他转过身低头沉默。

“不说?”我转到他身前,恨恨的盯着他,“那我来说!因为,你和某个女子苟合,被墨生不小心撞见!你害怕别人知道你们的丑事,因为虽然极乐宫在这件事上非常的宽松,这个人却是你不能爱的人!所以,你便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下了手!其实你不知道,他根本是个傻子,就是看到了,也不会说的!你却下手杀了他!”

畜生!

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依旧沉默。

“你想保护那个人?所以什么也不说?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根本保护不了她了!因为,我已经猜到她是谁!”

萧然转头:“既然如此,夫人何必在此跟萧某废话?”

“木雨润!青木堂主木雨润!”我冷冷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你们不敢让别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奸情!因为你们除了有奸情,还有别的图谋!你们想要夺位,想杀了楚沉取而代之!所以怕别人知道了怀疑……”

萧然猛地转身,瞪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怒火万丈,半晌才缓慢而有力道:“萧某原本以为夫人是个重情重意,正直善良的人!一度对夫人十分尊敬,庆幸君上找到一个这样出色的女子。现在看来,原来是萧某瞎了眼!”

什么意思?

他往前逼了一步,我吃惊的退后一步。

“雨润是个好姑娘,极乐宫谁不知道她对君上痴心一片,守身如玉!你竟然因此横生妒忌,借此机会造谣中伤,妄图诋毁她的清誉!可怜她一直为了你们的婚事忙东忙西鞍前马后!我真替她不值!夫人!你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君上的心,为什么不肯放过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姑娘?我不会让你得逞!绝对不会屈打成招的!”

当头棒喝!

谁不知道?

只瞒我一人!

难道一直瞧她不大顺眼的根底,并不是因为她是杀害墨生的凶手,而是因为她是我的情敌?

原本我认为那个木头美人有篡位的野心,萧然爱上她后改变了对楚沉忠心耿耿的初衷,原来我错了。

怪不得楚沉对她特别的信任,因为她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原来你也是一个善妒恶毒的小女人!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说至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忽然悲怆,渐渐低了下去。

错。

都错了。

难道墨生看到的,不是他跟别人苟合?

那么到底,墨生看到了什么?

都是错。

我忽然失了进一步追寻真相的勇气。

若是一切最终都让我意外,让我伤心的意外,我又要怎样直面这样的苦痛?

慢慢转身,打算出门。

“夫人!”萧然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懒得回头。

“若有机会,夫人可否替我在那个孩子和园丁的坟上上柱清香?萧某很快应该追随他们于地下,亲自向他们告罪……”

“你不配!”我咬牙切齿。

他叹气:“萧某也有要保护之人……若是一日,射日庄与极乐宫起了冲突,夫人能坐视不管么?”

我一愣,恨恨的抬脚,准备出门。

他再次叫住我:“夫人,可否转告君上,请他务必,在腊月二十四,给我烧柱香!”

我出门。

他在背后开口:“还请君上跟夫人多加保重,萧某言尽于此!”

“谈的怎样?谈了那么久?”楚沉斜靠在墙上,轻飘飘的问道。

我愤愤的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听说,木堂主……很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楚沉显然吓了一跳,从墙上直楞起身子,飞快的用眼神溜了一下周围的侍卫,小声在我耳边道:“这个……能不能回去谈?”

侍卫们默契的飞快散开,重新在院子里站好,一个个面色凝重,表情僵硬。

我愤愤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直扑房间。

忽听有人高叫:“君上!不好了!萧护法……他……自戕了!”

楚沉嗖的一声窜没了影。

我连忙换了个方向扑。

晚了。

萧然阖着双目,安静的躺在床上,再也不会醒来了。

嘴角带着一缕苦涩的笑容,衣衫整齐而朴素。

楚沉在床边站立,身体微微的颤抖。

“腊月二十四!”楚沉忽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目光炯炯,瞪视着我。

我点点头:“是他的生辰?”

楚沉摇头:“不是。”

既不是生忌又不是死忌,为什么让他烧香?

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回神。

楚沉拍了一下桌子,怎么了?

“是我一时糊涂,错失良机!我不应该被那块罗帕给蒙蔽了,应该找他好好谈谈,可惜!我的所有计划!功亏一篑!”

什么意思?

我迷茫的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然而他并没有进一步解释,沉吟了一下,匆匆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楚沉忽然没了影子,让人给我带话说有事外出。

百无聊赖,四处闲逛。

又是初夏时分,山间还算清凉,野花纷繁的开放,招蜂惹蝶。

拐过一个山坡,一对年轻的男女很缠绵的相拥。

吓了一跳,飞快的逃走。

极乐宫在男女之事上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宽松。

在射日庄,除了异类宁墨,好像还没有谁敢这样光天化日的亲热。

再相爱的夫妻也会先吹了灯。

忽然想起那日楚沉在崖下的肆无忌惮。

脸有些发热,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细小的男女调笑的声音传来:“……累不累?饿不饿?”

“……累……不饿……秀色可餐……看你就看饱了……”

“那可白瞎了这些点心了!我让小素这个丫头做的,又新鲜又香甜……”

“你的心意,自然不能浪费……”

一阵浪笑,夹杂着古怪的声音传来,我红着脸再次加快步伐。

“夫人这么匆忙是打算去哪里?”一个温润的男人柔和道。

我抬起头,还是一袭胜雪的白衣,金玄在路边恭立行礼。

我顿住脚步,嗯了一声:“那个,后面不能去!”

他愣了一下,好奇的往后张望一下,又侧耳聆听,笑道:“夫人必是不习惯这里。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天之常理,实在是没必要遮遮掩掩。”

哦?

那也用不着这样子张扬?

宁墨要是生活在极乐宫肯定是如鱼得水。

“金堂主散步?”我赶紧转移话题。

他温和的一笑,轻轻负手:“赏花。芙蓉如面柳如眉。”

嗯?

我不解的四处张望,哪有芙蓉?哪有柳树?

“金堂主好雅兴!”一个身影大声叫唤着冲过来,重重拍了拍金玄的肩膀。

金玄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水堂主!你下手太重了!”

水阳哈哈一笑:“金堂主又不是弱女子!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今儿可有空?咱哥俩喝个小酒,让厨房搞几个小菜,来个一醉方休!”

金玄这微微一笑答应。

两人俱都恭敬的向我告辞。

我目送二人走远,忽然心中灵光一闪!

小素!

刚才好像听见这么个名字!

飞快的奔回家,意外的看到楚沉温暖的笑靥。

“小山。”他叫我,轻轻的抱住我,在我额上反反复复的亲吻。

“想你……”他低声道,手缓缓移到我腰上,轻轻的抚摸。

我扭了扭腰,企图甩掉那只手。

“嗯……你还记不记得萧护法的那句诗?小山笼轻烟,素胸消残雪。”

他哼了一声,明显有些不高兴:“你倒是记得很牢!”

我没功夫跟他扯皮:“会不会根本不是淫诗,是首藏头诗。藏了他心爱之人的名字,叫小素?”

他愣了一下:“小素?有这个人?”

“有有有!”我拼命点头,“能不能把她传过来问问,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突破口?”

李代桃僵

小素竟然是个厨房里做点心的丫头。

大约半年前进入厨房,替代了当时被楚沉清洗出去的厨娘。

皮肤微黑稍粗,体型偏胖,眉眼还算秀丽。

原本也就是打算将她唤过来例行询问一下。

毕竟凭那么一句诗,也不能作为什么证据,连猜测是不是正确都不知道。

谁知道她一经传讯就吓得不轻,整个人瘫倒在地,软成了一堆泥。

象一只面粉口袋一样被人拖了过来。

楚沉最终什么也没问。

因为那个可怜的姑娘瘫在地上哭成泪人,根本没法说出任何话。

最后楚沉深深的叹了口气,命人将那姑娘带了下去,找人看守。

江政领命突击搜查了小素的房间,在她箱子里赫然发现了好些毒药。

我这才知道若干时间以前,楚沉曾经中过毒,是一种慢性毒药。

就在我受伤之前。

那个厨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清洗出了总部,当时她的嫌疑最重,但却没有找到证据。

而小素房间里搜出的正是这种无色无味不留痕迹的慢性毒药。

这纯属意外收获。

楚沉坚持认为这个小素不会是萧然的梦中情人。

据说萧然自视甚高,一般的女子都不会放在眼里。

何况一个相貌平平才能也平平的厨娘。

而在知道这个小素的情况后,我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半年前刚刚来这里,而萧然早在射日庄的时候就有了异常举动,杀了老丁叔。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小素肯定不是谜底。

更不用说一个厨娘,又怎么会有什么野心,值得让萧然作出那么大的改变。

也就是说这个小素的暴露,纯粹是个意外。

是我一拍脑袋后的产物。

楚沉当时斜了我一眼道:“这个小素纯粹是因为名字起的不好才暴露了……那个安排了小素这枚暗棋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在家悲愤的哭泣,吐血三升……没想到他处心积虑安排的一招棋就这样被‘聪明’的小山给破坏了……”

说到聪明两个字他强调了一下。

我尴尬的笑,从小到大我都不是聪明的女人。

我一直怀疑,是因为在娘亲当年受了伤才会生出我这样的笨。

“千古奇冤啊!”最后楚沉作总结发言,居心叵测,幸灾乐祸。

顺便将我带入怀里轻薄。

我愤怒的伸手捶击他的胸口:“又笑我!我是比不上那个木堂主聪明……”

楚沉的面色变了一下,放了我,捂着胸口闪到一边。

我瞟他一眼:“每次说到她就哑口无言,是不是心虚……”

他忽然转身弯腰。

我心里抽搐一样的痛了一下,飞快的奔过去,扯过他的胳膊。

他的面色发白,唇色青紫,额上满布汗珠,嘴角一缕血丝。

地上赫然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液。

“怎样了?”我吓坏了,差点哭了,只是捶了两下,不会就打坏了?

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丝,低声安慰我:“小山不怕,只是太累了……先不要声张,我让江政找个郎中……”

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笑道:“那个郎中,是咱们的旧识……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请过来的……”

然而当胡来光辉高大的形象出现在门口时我还是万分惊讶。

这样桀骜的郎中,一辈子恐怕没有服过谁,竟然回到极乐宫俯首听命。

然而胡神医并没有做出任何俯首听命的样子,他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招呼都没有打一个,直接给楚沉搭脉。

然后嗤了一声:“不是教你吃东西当心一点!又中了毒!一年到头不知道要中多少次毒!叫你不要吃外食!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楚沉对他使了个眼色,回过头看我:“没有神医讲的这样严重。”

我低下头不说话,一年到头不知道要中多少次毒,想来都是瞒着我的。

胡来冷笑一声:“你也就只会生这一种毛病!我瞧病都瞧着没趣!”

于是下手扎针开方。

“胡神医……要紧么?”我犹疑着过去问。

“死不掉!”胡来明显的不耐,“这个极乐宫的人都是古怪!郎中我最讨厌奇形怪状的人!要么是虚凤假凰,要么是蒹葭倚玉树!就没人正正经经谈恋爱的,神医我瞧着不顺眼!你小子听着!我不高兴呆在这里了!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什么意思?

我们是虚凤假凰,还是蒹葭倚玉树?

自己觉得跟楚沉挺般配的啊。

“别东看西看!就是说你!别以为你穿个女装我就不认识了!你不就是那个断袖的靓小伙?胸口塞上馒头,屁股垫上猪肉,还是小伙!改不了性别的!”

我恼怒的不搭理他,愤愤的过去抱住楚沉,心疼。

更加恼怒的是胡来,他显然被我不敬的态度激怒,开完方子拂袖而去。

楚沉依旧将中毒的消息封锁,并坚持让胡来也给我看了一下。

因为我们一直一起吃饭,他怕我也会中毒。

奇怪的是没有。

我很健康。

只是胡来始终不肯承认我是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郎中都是这样的刚愎。

听说号脉应该能够号出性别,所以胡神医的态度多少令我也对自己产生了些怀疑。

我会不会在本质上,是个男人?

只不过长了一个女人的外表。

甚至联想到自己婚后快半年还没有怀孕的事实。

担心了好几天。

楚沉见我郁郁寡欢,问明了原因。

当场从床上笑滚到地上。

后来还是见我闷闷不乐,终于忍下笑说了三个字:“苏无困……”

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

是啊,苏无困从来没有怀疑我是男人。

可见我还是个女人。

真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

因为楚沉打算亲自审问小素,所以因着他的病也不得不推迟了几天。

等到他身体恢复,一切似乎都已经起了变化。

那个小素不再害怕的说不出话。

说她是受了萧然的指使,要将毒药长年累月的放入楚沉的饮食中。

不过还一直没有机会实施这个计划,就被明察秋毫的君上抓住。

对答如流,天衣无缝。

楚沉微笑,命人将她押下。

傍晚在院子里纳凉,夜来香静静的开放。

轻罗小扇,追扑流萤。

听见江政的声音:“……已经查过,小素在押期间,并没有外人进入探视……”

楚沉的声音:“……将所有看守换掉,统统送至青木堂,让雨润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政低声答应着退下。

“喜欢萤火虫?”楚沉的声音在背后低声响起。

我转过头:“以前墨生最喜欢萤火虫……宁墨便为他捉上很多……放到他帐子里……象天上的小星星……墨生便欢天喜地的在里面睡觉……早上都不肯起来……”

轻轻顺了顺我的长发,他揽住我的腰:“我小时候也喜欢,爹爹教我一个法子捉……”

燃了一支香,顶头小小的火光明明灭灭。

一只萤火虫缓缓的飞过来,在火光附近舞蹈。

楚沉伸手捉住小小的虫子,放进布袋,递给我。

转过头对我微笑:“可怜的虫子,它以为这点火光是它追寻已久的爱人……没想到是个陷阱。有时候,觉得自己真象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点燃着自己所有的骄傲,企图吸引所爱……其实看看,哪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也就是这么一小点的火光,一小点的温暖,根本不足以对抗这无尽的黑暗……”

我心里忽然发酸,伸手将布囊打开,放走那只可怜的虫子。

“以后再也不捉萤火虫了!”我看着楚沉。

讨厌。

原本挺高兴的,偏要把我惹得很心酸!

他轻轻的笑,眸子绿光幽幽,倒像两只小小的萤火虫,“傻瓜!又当真!”

我靠到他怀里:“实在不行……我们离开这里……”

他轻轻的吻我的额头:“要是这么简单我早携你远走高飞了!这就是一场博弈,一场争斗,你死我活,他们要的,就是我这个位置。我若不死,他们怎能安心坐?这个位置,意味着无上的权力,无尽的金钱,就算我肯放弃,我的属下亲信又怎肯?”

那只重获自由的萤火虫,仍不死心,在香火附近继续飞舞,徒劳的想要接近。

我难过的掐了香,它失了目标,怅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没有听到小素的任何消息。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向楚沉打听。

楚沉缄默很久,终于很不情愿的告诉我噩耗。

那个可怜的姑娘,自缢了。

我很难过。

我讨厌任何争斗。

因为,这些争斗,总是伴随着无辜的伤亡。

这个小素,虽然并没有被冤枉,可是,她究竟也就是个小小的旗子。

甚至,象她所说,什么也来不及做,就暴露了……

为了保住她身后的主子,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生命。

任何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

连傻乎乎的墨生的命也是可贵的。

可惜,为了所谓的财势,不得不牺牲了。

这个世界,原是很难判断是非。

小素是坏人么?

她只是有一个跟我对立的立场。

六月天。

大热。

幸好时有阵阵的雷暴雨降温。

只是晚上听见轰隆隆的雷声吓得直哆嗦。

楚沉笑着将我围在怀里。

不停的亲我。

恐惧消散了好些,我缩在他胸前不安的睡着。

若是一生,都能够这样躲在他怀里,不在乎外面的风风雨雨,该有多好!

胡来果然悄悄离开。

楚沉深憾:“我还想着问他蒹葭倚玉树是什么意思……他就走了……当初可是用极乐宫众多失传的医学秘笈才将他哄过来……还许他可以随意给人看病,所需的所有药物,都由极乐宫倒贴……”

七月的时候,感觉到整个极乐宫上下紧张的气氛。

楚沉每日出出进进神色严峻。

连晚上最喜欢的床上运动也很少参加。

果然宁青得到消息,最近,射日庄跟极乐宫争地盘争得热火朝天。

我几乎不敢问楚沉这件事,半是害怕真相,另外一半,是瞧见他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估计所受的压力也不小,舍不得让他再操心。

然而一天他终于对我说事情解决了。

“跟宁墨商量好,签个和约,大家商定一个势力范围,省得为了小事情争得不可开交。”

我大松一口气。

只要能够和平解决就好。

如果不能,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狠狠的奖励我的英雄,我猜测,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顶住了很大的非议跟压力。

折腾得他早上爬不起来……

八月初,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宁墨只身来极乐宫签约。

进宫没来得及看我,就坐下谈判。

整整谈了七天,才把协议细节给敲定。

签约仪式连带着宴会在风景宜人的仙泉边上举行。

宁墨依旧是逼人的傲气张扬,一身鲜亮绣金团龙纹的深紫色长袍在极乐宫一堆低调的深灰素白中分外惹眼。

楚沉一身暗到极致的深黑色布袍,素色无花,刻意避让着宁墨的风头。

宁墨的目光在上座扫过我,咧开嘴嘻笑,很张扬伸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惹得满座一片不满的嘘声。

可他看上去毫不在意。

依旧不断的看我,对我作各种古怪的我也分不清含义的手势。

这个烧包!

我对他高兴的笑。

这么久没见,真是很想他。

金玄奏了筝曲助兴。

起先曲子洋洋淌淌,譬如流水,倒是颇符合他超然世外的气质。

谁知不久后筝曲忽然峰回路转,隐隐金戈之声,幻出铁马冰河厮杀震天的场面。

我甚至瞧见金玄过于柔媚的眼角飞了个挑衅的眼波,直击宁墨。

宁墨张扬的大笑,竟然回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翻了翻白眼。

叮的一声,我看了一眼金玄,这个人,好像弹错了一个音符。

果然极乐宫的五位堂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金堂主,绝对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散淡。

接下来的宴席,楚沉陪宁墨坐在首座。

两个人都是仙人之姿,宁墨张扬豪爽,照例是每敬必干,楚沉威严沉默,淡淡的目光中时有尖锐的针芒射出,射向我不知道的某人。

金玄紧坐在我身边,既不到处去敬酒,也不埋头吃菜。

我异常诧异的转头看他,他斜斜飞起的眼眸正专注的看我。

“金堂主没有胃口么?”我关心的询问,菜都挺好吃的啊。

他有些妖媚的笑:“金某觉得山水更加好看。”

山水?

是不错,不是天天都能看着么?

值得这样入迷?

只听他温润的男声曼声吟哦:“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一阵恍惚……

我愣愣的看着他迷人的俊脸。

忽然站起,飞奔回家……

中秋惊变

山是眉峰聚。

念叨着这句话,我直接跑进以前萧然住的房间。

几乎跟上次来时一样。

陈设简朴,书籍,一小瓶青瓷酒瓶盛着的酒,衣物饰品,尖刀,茶具……很小的一堆,没有变化。

萧然走后,尽管涉嫌谋反,楚沉还是以厚礼葬了他。

因为里面死了人,屋子一直空着,没有人进来过。

我拿起那一小瓶酒,拔了塞子,嗅了一下,倒了一点在嘴里。

冰凉醇厚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非常细腻的感觉,在喉咙里缓缓点着一把灼热的火焰,顺着食管一直往下,温暖舒适,满口异香。

正如我所料,冰玉凝香。

温眉。

萧然一心想要保护的女人,是温眉。

这瓶酒,应该是温眉送给他的,所以珍藏的这样好。

门口哐当一声响。

我一惊回头,楚沉倚门而立,胸脯轻轻的起伏。

“怎么了?”他低声问,缓缓走近,亲了一下我的眉毛,“招呼也不打一个,独自从宴会上逃走……”

“是温眉!”我激动的有些口不择言。

“温眉?是谁?”

立刻将那方罗帕拿给他看:“小山笼轻烟,素胸消残雪。这两句诗,其实藏着的是一个名字。小山……不是指那个……酥胸,而是指,蛾眉的眉。前人一直说,眉如远山,温飞卿也有诗说,小山重叠金明灭,指的也是眉……而,下一句消残雪三个字,隐射的是个温字!这是一首语含双关的诗句,表面的意思是,秀挺的眉毛仿佛是远山笼着轻烟,洁白的胸脯……好像是残雪渐消……实际上,把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名字隐入其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总结:“萧然爱的女人是温眉!华山派的温眉!她曾经一直游说宁墨跟极乐宫作对,宁墨还说她别有用心!果然她所图菲浅!竟然还跟萧护法勾结!”

眼眶忽然有些湿润,那么在射日庄,被墨生看到跟萧然一起的人,也是温眉。

因为他们身份对立,又另怀心思,害怕被别人看到在一起,所以,就杀了墨生灭口。

而老丁叔,因为不幸知道墨生跟谁要过牛皮糖,所以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至于,刺我的那个人,是否也是温眉,抑或是别人,目前还不能妄断。

楚沉微微皱眉:“射日庄的事情好解释,可是,上次的事情却有些奇怪。既然萧然要保护的只是温眉,为什么他不肯明言谁是暗害我的人?温眉并不是极乐宫的人。”

我悠悠一叹:“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还是有一些谜没有解开,不过,也许找到温眉,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楚沉微微沉吟,半晌笑道:“以后再说……小山还是挺聪明的……”

难得他会这样夸我,不禁有些得意洋洋:“是刚才金堂主那句‘山是眉峰聚’提醒了我!”

楚沉忽然黑了脸:“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我一愣,为什么?

这我哪里知道,我才不想管他!

“这诗还是写得挺有味道……可惜被某人当成淫诗了……”有些揶揄的看着楚沉,幸灾乐祸。

“就是淫诗。”楚沉神色不变。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东西要是用色眼去看,当然是满目淫荡,要是用空眼去看,自是一片高雅……”我甩头不服。

他淡淡一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还要分什么色眼空眼……”

我撇嘴,哼,强词夺理,谁不知道他骨子里的好色,不让宁墨……

楚沉传下令去,寻访温眉的下落。

我也约见了宁墨,告诉他我的新发现。

宁墨破天荒地夸奖了我。

喜不自胜。

终于,为墨生跟老丁叔昭雪沉冤!

剩下的,就是,将凶手捉拿归案,报仇雪恨!

中秋将至。

五大堂主都留在总部等着参加中秋佳节的宴会。

宁墨也在被邀请之列。

暂住在极乐宫。

可惜他住的地方很远,极乐宫千余间房,我跟楚沉居于半山腰的寝宫,而宁墨住在左边山坳里的一座院子里。

去看他,要曲曲弯弯饶好多路。

再加上楚沉显然不喜欢我去瞧他,每次发现我从宁墨那里回来,脸就要拉长好一会,所以,只好忍痛不去陪他玩。

好在这个人生性豪爽,交游广阔,尤其喜爱结交女子。

很快便跟极乐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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