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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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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貌似,但是风姿远不如。”我直言并且直视他的眼睛:“真的很计较我当初对你的利用?说话跟爆竹似的,都是火药味!”

他也直视我的眼睛:“哪有这样小肚鸡肠?只是被你那句不行……来不及重新开始给重创了,信心都化成尘土了……为什么不行?”

我别开眼:“射日庄跟极乐宫隐有对立之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他又哦了一声:“没关系,你压我还是我压你我都不在乎……体位不是问题……”

又想逗我笑?

还是不笑:“你何时说话这样贫了?开始认识的时候……”木讷的像个傻子。

他直直的看了我很久,缓缓道:“那时候师父,上一代极乐君已是半疯状态,开始我不肯跟师父学东西,师父用噬骨断筋掌逼我,我受不住,屈服了……没想到学了极乐神功竟然比受噬骨断筋掌更加痛苦……那时恼恨苍天不公……除了埋首学习几乎不跟别人交往,只有两位护法大哥,常以自己的内力帮我弹压体内的真气……后来我慢慢能够自己压制真气,病也不是日日都发,求生心切,出了宫……刚出来几乎已经不会说话……遇见你时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底练习几遍才敢说出口……现在好了很多……”

心底一酸,我抱紧他,他以前过得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他在我耳边追问:“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

将他抱得再紧些,用下巴去蹭他的胸脯:“再说……”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飞快道:“好,再说……不要把我一棍子打死,至少留个活套话,让我找找缝隙破绽……否则,辛辛苦苦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我叹气,可是我们彼此的身份实在是悬殊太大,这鸿沟要怎样逾越?

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他继续道:“不管有怎样的鸿沟,我都要娶你,明媒正娶。”

射日庄主(下)

我不想再说话,只是抱着他,让他靠在我身上,真希望一直这样,直到天长地久。

然而他的身躯越来越沉重。

抬起头,他光洁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幽幽的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累了?回去吧。”我心疼的给他擦汗。

他疲倦的点头,转身,脚步却虚软无力,身体摇摇欲坠。

我抢到他身前,矮身,将他背上:“瘦的厉害,轻得象一根羽毛!”

他在肩头嗤的一笑:“你背过羽毛?”

我也笑了:“没有,背沙袋是经常的事情。宁墨总是让我背着沙袋爬山。”

他冷哼了一声:“宁墨!我瞧着他就没安好心!他是不是想把你压成骆驼嫁不出去,

自己好趁机占便宜?”

我呆了一下:“不会……宁墨一直很讨厌我,想把我当包袱甩掉!”

他又在背上冷笑:“欲擒故纵!这点鬼蜮伎俩也就是骗骗傻小山!”

我又呆:“不是……宁墨女人很多……”

这是是一声嗤笑:“想要刺激你?哼!只要我在,不会让他得逞!”

客站门口的阴影内,江政赶着一辆轻便马车静静的伫立。

月亮下树的影子在马车上摇摆得狰狞婆娑。

看到我们,江政叹了口气,飞快过来,帮我扶楚沉上车,服侍他躺下。

我伸手摸过楚沉的衣领,汗湿透了重重的衣衫。

车内一片黑魆魆,只有他的一双眸子,狼一样幽幽发绿。

依依不舍的亲了亲他的手我终于下决心离去:“宁墨看到了又要罚我!”

他虚弱的笑:“等我,很快来!”

我轻轻笑了一下,也不管他根本看不见。

走了两步,又对着暗簇簇的马车道:“回去养胖些!”

听见他轻轻的笑声:“把小山压成骆驼嫁不出去,也好遂了我的意!”

回转客栈,幸福的有些发晕,走路都忍不住发飘。

他会来看我,在夜深人静之时,拖着病弱之躯,还对我说那些话……

妖红一闪,一个慵懒妖媚的声音响起:“宁墨已经看见了!宁墨已经生气了!”

我有些僵硬的转身,宁墨斜斜的坐在楼梯栏杆上,一身艳红的中衣半开着,

露出胸口一大片肌肤,长发松松的挽着,狭长的眼眸半开半闭,似嗔非嗔,

无限懒散,无限媚惑。

可惜我的心情在见到这个媚惑的男人的瞬间顿时沉入谷底。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我的心跳习惯性的加速,每次做坏事都被抓住的感觉很不好。

原本上次在那个石室,明明楚沉已经顺利得到凤灵,吃了不就完事了。

那样宁墨也不会怪我,偏偏赶上发病,害得我不得不再忤逆宁墨一次。

“什么时候?从那头蠢猪掉下墙头的时候!色胆包天!这样的身体还跑来偷情!”

宁墨斜睇我,嘴角似笑非笑的上弯,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那什么也没有漏掉?

懊丧的转身,干脆不问不理吧。

宁墨冷笑:“半夜三更勾引良家妇女,就说他是个猥琐男人!

什么话不能大白天的说,偏要赶上夜里!

瓜田李下,也不避嫌!”

我不理他,瓜田李下,这种话从宁墨嘴里出来简直是个讽刺!

衣袂凌空的声音,宁墨继续冷笑:“好!我问他去!”

我大惊转身,宁墨不会真的去寻他的晦气?

宁墨依旧斜坐在那儿,没动过窝,连姿势表情都没有变过,难道刚才是我幻听?

我赶紧对宁墨谄媚地笑:“宁墨一向大人大量,不会真的为难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病人!”

宁墨飘下栏杆,作醍醐灌顶状:“这倒是提醒了我!他现在功力尚未恢复,

正是乘虚而入的时候!”说罢做势要往外跃去。

我大骇伸手,去抓他的衣襟,不小心嗤啦一声扯下他大片的中衣前摆。

“这衣服怎么这样烂?要不……我给你缝?”非常尴尬的傻笑。

他神色非常不愉,哼了一声:“你?十个指头连在一起!会缝东西?”

我继续讪笑:“嗯。是有些笨!”

他又哼了一声:“怎么这么不争气?让你不见他这么难么?你以后要怎样做射日庄主?”

我烦恼的拧手:“我的武功这么低微,怕不能担此重任……”

他叹了口气:“叫你吃了那粒凤灵……算了,反正有我……”

我看了看他:“你又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便跟着你一辈子又有何妨?”

我吓了一跳,他不是一直嫌我麻烦,整天处心积虑想着要将我当成一个大包袱甩掉?

再次傻笑了一会,终于提出了那个思虑已久的计划:“宁墨……这个庄主能不能让给你当?这些年有目共睹,你将射日庄经营的蒸蒸日上……名声也如日中天……而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江湖二流货色……实在没有这个信心,也没有这个实力……”

宁墨又哼了一声:“这点出息!就知道知难而退!以前都白教你了!”

我悲伤地摇头:“先天缺陷,我的武功,这辈子是不可能……”

“武功不是重点,关键是拥有让人甘心追随的人格魅力。”

我满怀希望的抬头:“你是说,我拥有这种……人格魅力?”

宁墨大笑了一声:“你?有足够的智慧?有足够的胸襟?足够的魄力?……”

死宁墨!说来说去还是寒碜我!

转身就走。

撞上一堵肉墙,听见阴魂不散的宁墨恼人的声音:“至少,要让我看看你的意志!你就不能不见他?”

我站直,深吸气:“与他无关!”

他冷笑:“射日庄主至少应该能够判定是非善恶。”

我直视宁墨的眼睛:“你对他有偏见。我不信他是个恶人,从来不信。

他所受的委屈苦楚你根本无法想象,可是他依旧非常顽强的求生,很体贴的将心比心,

不愿再将极乐神功不负责任的传下去,宁愿费很大的心思,

将极乐宫的力量转暗为明……换一个位置,你能怎样?”

宁墨沉默良久,终于道:

“我知道……历代极乐君都有很强的魔性,他能这样已是不易,

可是有些东西根植入骨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我实在是害怕的很。

小笛,平心而论,他很值得同情,我也可以给他同情,前提是不能牺牲我喜欢的人。

他也许需要别人的温情去救赎,我同意,但是这个人必须不能是你,

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冒一生不幸的风险。”

“我心甘情愿,我喜欢,我愿意……”

宁墨叹气:“这么个男人,身世悲惨混乱,前科十分可疑,性情阴晴不明,名声狼藉不堪,

未来暧昧不清,身体糟糕透顶!

任何一个正常理智的女人,都不应该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

而任何一个正常理智的男人,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他,

你就算真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幸福,也要为我想想,你若是不幸福,

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怎样去见师父师娘?

当初真是不应该答应师父照顾你,辅助你……”

“我才后悔当初答应爹接掌射日庄,那时候我才五岁,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看着我往火坑里跳!不仗义!”

宁墨终于收了难得正经的面孔,涎着脸笑道:“这事情哪能仗义?

明摆着你不答应师父绝不会逼你,牺牲掉的那个人必然是我,

我还想着一辈子自由自在,喝酒泡妞……”

“那你就舍得牺牲我!”

宁墨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花枝乱颤:“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再说小笛,

你真的不想念射日庄?”

不想么?还是想。即便是跟楚沉一起,往事历历,

还是会在某个忽然脆弱的瞬间浮上心头,甚至入了梦,醒来时竟然发现湿了枕巾。

十五年的日日夜夜,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岂是想忘就忘,想扔就扔?

“庄里怎么样了?快一年没回去了!”暂时放了纠结难解的心事吧。

“还能怎样?陈叔依旧是兢兢业业,陈婶依旧是唠唠叨叨,

墨生依旧是痴痴傻傻,还有一大堆可爱的孩子,倒是他们的变化日新月异……

你还记不记得在外边让人捎了两个孩子,小青小倩?武功进境很快……”

“每个人的武功都会很快超过我……”谈起功夫,我还是忍不住懊丧。

宁墨摸摸我的头:“睡吧。有我呢。你的箭法冠绝天下,不要妄自菲薄。

这可是你牺牲了所有的玩耍休息练出来的,换成是我,也做不到这么好。”

我终于点点头,这几乎成了我唯一的骄傲,可惜,不可能每时每刻端着个弓箭,

把所有的自豪展示给别人看。

安然入梦。

终于要回家了。

只是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再来?

宁楚番外之相轻(上)

宁墨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到的射日庄,反正我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家的宠儿了。

师父极其器重我,我很小年纪就被象大人一样尊重着。

举凡庄里的大事的决策,师父都让我在一边旁听。

大家都说师父是个盖世英雄,英勇无畏,沉稳持重。

我最最喜欢的还是师娘,那是人世间最最美丽的女子,丽质天成,聪慧温柔。

即便那时我还很年幼,也已经能感到她不凡的魅力,

而在此后的生涯,在终我一生的寻找中,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师娘这样出色的女子。

那种美丽,遗世独立,石破天惊。

只可惜红颜薄命。

我永远都无法接受这样神仙一样的师娘竟会离去,

只剩下一个全身皱巴巴红通通的整天哭喊着的小丑八怪。

大家都说师娘可以活下去,但是为了这个小丑八怪放弃了。

我非常恨这个小丑东西,在她是婴儿的时候就悄悄的欺负她,掐她的小胖手,打她。

太小了,她并不明白我的心思,开始很高兴的笑,以为我在逗她玩,

后来,实在痛了,就惶惑的看着我。

师父也不大在意她。

师娘走后,师父一夜白头,原就是寡言,后来几乎不再说话。

他应该也是喜欢小笛,但是,不像一般的父亲那样疼她,大部分时候都一个人孑然痴坐。

一夜白头的不只是师父,还有那个名满天下的医神苏无困。

他苦劝师娘堕胎用药无果,开了无数张师娘决不肯用的方子,终于在师娘离去后砸了药箱,

白了头发,绝尘而去,永远离开了射日庄,我记得他离去时恨恨瞧着小笛的样子。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射日庄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师父,但却没有人不喜欢师娘。

每个人都哀痛师娘的离去,对云笛,大都哀怜她自幼丧母,非常疼爱她,

也有一些像我这样迁怒于她的。

不过碍于她的身份,没有人敢真正欺负她,除了我。

我自小聪慧过人,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师父师娘最爱我。

我很小就学会籍着督导她学习,想出各种办法欺负她。

没办法,她就是特别的笨,比射日庄所有的小孩都笨,学什么都特别慢,

尤其是在射日庄最受重视的武功。

我心中暗暗高兴,狠狠的欺负她,看着她沮丧,心里暗暗得意。

实在想不到师父也会这么快就追随师娘而去。

临终前他叫了小笛,我,陈叔,王鹏到他床前。

他问小笛愿不愿意成为啸天弓传人,做以后的射日庄主?

小笛懵里懵懂的痛哭着点头,然后被陈婶带出去。

她出去以后,师父看着我:“墨儿。小笛也许并不合适做这个庄主,如果她不行,换你来做。”

我点头,小笛恐怕真的不行,我不能让射日庄的名头在她手中给辱没了。

师父又接着道:“墨儿,还有一事,我知道小笛很笨,配不上你,我跟你师娘也只有她一个孩子,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别人欺负她?”

我的心一格楞,完了,托孤了,我的终身就这样被定了,定给一个笨笨的小丑八怪。

但是看到师父期待的眼神,我咬牙点了头,然后看着陈叔和王鹏大哥欣慰的眼神,绝望的想死掉。

小笛很喜欢我,整天的粘着我,跟很多姑娘一样,虽然她还是个小孩子。

我想是因为我漂亮,皮囊这个东西真的很有迷惑性。

而且,师父临终时交代她让她一直跟着我,她果然是个过于听话的孩子。

一直跟着,生怕我跑了,我就像一只带着小鸭子的鸭爸爸,

而且还是很笨很丑的一只小鸭子。

如厕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等,一次我悄悄的翻墙跑了,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整个庄子出动找她,原来在茅厕外边等的睡着了,气得我打了她一顿。

真是笨的可以!

发现她的身体有问题时她已经八岁,怎么也练不了内功,这未免有些古怪。

我终于去找苏无困。

那个白头发的疯子哑着嗓子大笑:“她练不了内功!永远练不了!她在无心腹中时就受了伤!她是个被诅咒的孩子!因为她害死了无心!永远被诅咒!什么也得不到!”

原来如此,我离开,顺便拍碎了门口那个医神的匾。

我分别答应过师父师娘照顾小笛,不让别人欺负她。

我可以欺负她,但是决不许别人欺负。

连说坏话也不能。

何况本来就很不喜欢苏无困,明明师娘已经嫁给别人了,他还是痴心不改的一路追过来。

不理会别人的白眼和流言,总是在师娘跟前转来转去的套近乎。

很讨厌他,很小的时候就很讨厌。

回到家我难过了很久,为师父师娘。

我不能理解师父为了天下苍生的牺牲,包括自己和师娘,竟然还有他们的孩子。

回过头看见小笛还在玩命的练功,忍不住吼她:“练什么练!反正练不会!”

小笛一如既往的对我傻笑,以为我只是跟平常一样骂她笨。

知道真相她难过极了,跑到师父的坟前大哭,好几天都不肯吃饭。

那时我终于痛下决心,算了,认命吧,就跟她过一辈子,就算是为美丽的师娘做的牺牲。

不过心里很不平衡,我想着怎么找补回来。

就在不得不娶她之前,玩个够吧,尽可能多多结识些美女!

我那年十三岁,有了第一个女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快我的女人多得已经数不清记不住了。

而小笛还是在拼命的练死功夫,练她的弓箭,还爱上了吃零食。

我想象着她以后痴肥的样子,开始更加疯狂的找姑娘,甚至试了试个痴肥的姑娘。

没有那么糟糕,就像吃鱼,红烧和清蒸有些差别,但是差别不大。

然而她并没有变得痴肥,因为她一直都在拼了命的练功。

后来我发现她那么爱吃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关系,那只是一个小姑娘逃避压力的一种方式。

我有些怜悯她,她的脸上慢慢的有了师娘的影子,或许她还会长成一个美人。

但是她却不得不困守着以前对父亲的一个承诺,

整天活在很沉重的压力里,没时间像个姑娘一样的打扮。

可是因为天生体质的限制,她的武功进境非常的缓慢,除了箭法,几乎都不行。

她经常哀求我:“宁墨!你能不能一直留在射日庄?我真的做不了这个庄主。”

每次都斩钉截铁的拒绝。

觉得自己虚伪,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娶她,可是还是在心底暗暗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我跟她说,除非能够找到一个比她更笨的孩子。

然后我救下了墨生。

比小笛更笨的孩子出现了,老天也在帮她!

我很愤怒,非常担心她会以此作为借口留我。

可是她似乎忘记了我的那句话。

只是很高兴的跟墨生玩耍。

有时候看他们两个人没心没肺的闹成一团,我真是沮丧。

一对活宝!

厨师过来问中午吃什么,瞧着那一对,我没好声气的说,傻瓜炒傻蛋!

结果小笛很高兴的问我,傻瓜是什么瓜?

而墨生则欢呼雀跃,有蛋蛋吃了!有蛋蛋吃了!

我差点厥过去!

我又去找苏无困那个疯子,那个疯子说,传说中刑风宝藏里的凤灵能够治好她的顽疾。

可是那个疯子又大笑着说,可是她注定得不到!得不到!

她就是个被诅咒的孩子!什么也得不到!

我冷冷的拍碎了他的桌子,转头就走。

我不信她得不到。

我让她练一弦九箭,等着极乐宫的人找上门。

那个人真的来了。

第一眼就很不喜欢他,一本正经,装模作样。

说话跟爆豆子一样,一个一个往外蹦!

知道的觉得他摆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结巴!

总体评价,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猥琐男人。

身手不错,难道是传说中的极乐君?

那一瞬间我有些后悔,对手的实力很强,情况晦涩不明,小笛会不会有危险?

然而没了退路,竟然输掉了赌局,虽然做好了准备,输了总让人不快。

何况输给这个猥琐男人,真是不甘,就算是做戏也不甘。

小笛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脱胎换骨。

毛毛虫终于慢慢变成蝴蝶,张开她眩目的双翅,柔软的飞翔。

我简直不敢相信。

那次她被那个猥琐男人送回来后,我们一起去扬州,路上她始终抑郁。

她低着头抑郁的样子,有一种独特的美,仿佛一株忧伤的莲花。

虽然面貌酷似,但是她跟师娘气质完全不同。

师娘的美,谪仙一样,冰雕玉琢,清丽脱俗,高不可攀。

她的美,雨落无痕,没声没息,却又如同潮水,铺天盖地。

她真的已经长大了,身材高挑,面目如画,只是性格,或许更像师父。

平心而论,她还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没有大部分女子的骄娇二气。

非常的朴实,善良,正派。

仔细想想,除了武功,学别的也不算很慢。

我开始觉得师父当初的决定并不是坏事,甚至,我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一种归属感。

然而她似乎失了魂。

黯然的在扬州城游荡,摇摇晃晃的象一缕孤魂。

难道是为了那个猥琐男人?我很愤怒,也很沮丧。

想我也算是身经百战,閲尽人间春色,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也算跟了我那么久,怎么短短几月,就被那个人勾了魂?

没出息,没品位,没架子,没身姿。

气死我了。

看到她在地上画的那个楚字,我的心忽然成了一座四处漏风的房子,空空只听见风声。

以前老是担心王鹏大哥跟陈叔会将庄主的遗命告诉小笛,这样她就可以拿鸡毛当令箭,名正言顺的嫁给我。

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这事。

现在忽然希望他们能够在小笛面前提一下。

于是假装不经意提起了这事。

大家都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我又逼问了一句。

王鹏竟然说他只记得师父让我做这个射日庄主,不记得师父曾经将小笛许给我。

我惊讶坏了,怎么会忘了?王大哥的年纪好像还没有到健忘的时候。

陈叔终于道:“墨儿,你的武功心智,绝对胜任这个射日庄主,我们也绝对拥戴你做这个庄主。至于小笛,姑娘家家就让她找个人家嫁了!庄主那时,没有料到后来的事情。错配鸳鸯也是有的。”

错配鸳鸯?

我立刻表示不介意小笛的呆笨。

没想到陈叔跟王鹏古怪的看了我半天后支支吾吾道:“……射日庄尽出情痴,小笛肯定也不例外。若是真的嫁给你,你又风流成性,她会伤心欲绝的。你们俩,不合适。”

嗯?什么意思?

陈婶忽然一阵风一样冲出来:“亏你们还是大男人!说个话吞吞吐吐的!我们家小笛是天下难得的好姑娘!你瞧这长相,跟夫人当年几乎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人又谦和善良,又肯吃苦耐劳,比那些个大小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宁墨你从小就一直欺负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恃强凌弱,哪是爷们!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给她提个鞋都不配!前些年,保定李家少爷,萧山胡家公子来射日庄,整天跟在她后面转悠,走了没多久就差人来提亲……我家小笛又不是嫁不出去!凭什么嫁给你白白糟蹋了!”

嫁给我白白糟蹋了?

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陈叔干咳了几声道:“你婶子她一直将小笛视为己出,她那是癞痢头儿子自家好,说的话不作数,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知道吧,你不喜欢小笛,没必要勉强……庄主那时,不知道小笛的身体不合适练武,否则也不会让她做庄主,这位子还是你坐合适。他也没料到你会不喜欢小笛,这个婚嫁的话也作不了数……”

我愣愣的出门,原来在长辈们心中,配不上的那个人,是我。

保定李家,萧山胡家!以后绝对不再跟他们来往!

我咬牙切齿,一不小心咬痛了舌头。

我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而是下定决心要将小笛推上这庄主之位。

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留在她身边,辅佐她。

一辈子。

于是我费尽心机,倾尽人力,追寻她的足迹,抓她回家。

然而那个人非常的狡猾,一次次被他给逃了。

一直到最后,终于将小笛捉住,带她回家。

她比以前更加美丽,举手投足都是诗一样的韵味。

可是这种美丽却不是为我,是为了那个猥琐男人。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何止是千度!

眼波流转间的深思,眉头轻锁中的忧伤,微微低首的微笑,蓦然飞红的娇羞。

一笑一颦,都是为他。

而我,只能强颜欢笑,黯然神伤。

我将射日庄那些莺莺燕燕遣散,很久没有再碰女人,只是尽心尽责的打理庄中事务。

我希望所有人,包括小笛能够看见我的变化。

没人看见,根本没人在乎。

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众星捧月,如日中天。

都是假的。

忽然想知道小笛以前对我的感情,在没有遇见那个男人之前。

是不是,曾经喜欢过我。

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小笛:“以前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心动过?是说除了那个男人之外……”

她微笑,深思,然后道:“那时候很小,曾经喜欢过一个小哥哥,就是你那个好朋友京城洪公子的小厮叫五子的。”

五子?小厮?没有印象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小厮?

“我用箭射果子给他吃,他很崇拜我。”她浅笑,再度沉思。

就这样?果然没出息!

“那么,那个什么保定李家,还有萧山胡家的公子你不喜欢?”

她愣了半天,才道:“不大记得……我这么笨,人家条件那么好,我配不上。”

嗯?这就配不上?那个猥琐男人怎么贴的紧?

她的眼神忽然溺死人的温柔:“他?你不是也说他身世又可怜,身体又不好,跟我正好般配……”

我不死心,终于问道:“那我呢?比那些个保定萧山的公子怎样?”

她惊讶的看着我:“宁墨当然最优秀!那么多女人追!”

我深吸口气出门。

原来,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我。

一直以来,自作多情的那个人,原来是我。

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个猥琐男人,在射日庄的口碑极差,没人支持小笛。

我也许有机会将他打败。

宁楚番外之相轻(下)

楚沉

浮浮沉沉,大起大落。

以致于后来我见到好的东西总是以为这又是上天下的一个圈套。

而我,总是毫无抵挡落入圈套的那只动物。

我不大记得小时候在眠枫山庄的往事。

不是记性不好,我的记性一直好的离谱,过目不忘。

那时候我的先生充满惊讶的对父亲说,小公子真是惊人的聪慧!以后一定能考上状元!

不是不记得,是刻意忘记。

根本不想再想起那段往事,过于美好,与狰狞的现实反差太大。

以致于每次想起心都会滴血。

记得清晰的是跟父亲一起乞讨的那段往事。

异常的清晰,历历在目。

生活就是那种颜色,灰灰的,带着淋漓的血色。

宿在荒庙街头,吃着残羹剩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即便这样,父亲还是尽量把我俩收拾的齐整,安静在街头静坐乞讨。

从不跟在人身后很讨嫌的追着要钱。

虽然,遭了火之后,他既盲且残,完全有足够博取同情的资本。

再饿他都教我吃饭时候要优雅,并且在我们栖身的那座破庙里插上花。

就是跟别的乞丐不一样。

父亲跟我说,再难的困境,都不要放弃希望。

再深的痛苦中,都要快乐,都要自尊自爱。

再卑贱的身份下,再深的耻辱中,都不要鄙视自己。

所以,即便是饱受白眼,饱尝苦痛,父亲依旧兴兴头头的活着。

我们喝的水,父亲都会仔细沉淀过几遍,煮熟了吃,馊了的饭菜,也会很仔细的煮很久。

虽然去不了那难闻的味道,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因为吃了不洁的东西生病。

这点很重要,父亲说,一贫如洗,决不能马马虎虎打发自己,否则,一旦病倒,就会万劫不复。

吃饭的时候父亲一定会找通风阳光好的地方,在景色宜人之处,席地而坐。

用细竹节折成筷子,很优雅很缓慢的吃,倒像是幼时出去踏青时的野餐,情趣十足。

后来这个习惯我终身保留,吃饭的时候一直对环境比食物更加挑剔。

吃饭成了我最喜欢的事情,再痛苦,再失落,只要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心情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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