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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飞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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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自己为徒,自然喜悦不已,道:“好!”于是,朴朔便成了尹天怜的关门弟子。
第十四回 天山学艺(中)
大约是四更天。
朴朔披衣出门,随处走走,却见一草坪上有人在舞剑。朴朔缓步上前,又恐惊动那人,才走了几步,便停下了。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收了剑势,手中紧握剑柄,负手走来。两人离的很近,饶是这样,借着月光才勉强看清互相的容貌。原来,那名舞剑的人便是早上为朴朔指路的那位少女。显然,那少女没有想到会是朴朔,大为吃惊,问道:“是公子么?”朴朔答道:“嗯。不过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叫东宫朴朔。”那少女“噗哧”笑出声来,道:“公子……朴朔公子真会说笑呢。”朴朔挠头道:“你怎生在这舞剑?”那少女含羞低头,道:“我……我天资愚钝,师父教给我们的‘清莲剑法’我只能领悟两三成,是以半夜在这偷偷练着。”朴朔问道:“莫不是所有天山派的弟子都练剑的么?怎么岳姑娘她却是以鞭克人?”那少女道:“其实这这般的。天山派共有两大分支,分别是剑宗和气宗。掌门和我师父都是属于剑宗的,而尹师叔却是属于气宗的,至于岳师姐……在剑宗之外,还有旁支,听得别人说是叫‘吕思君’的人所创,只是因其鞭法出众,所以才建了如此的旁支。”朴朔点头道:“想不到天山派武学上还分得如此之细。”那少女突然靠过来,嘻嘻笑道:“话说你和岳师姐倒是如何认识的?”朴朔大窘,脸一红,道:“我与她……只是道义之交罢了……”那少女笑道:“道义之交?你这般关心岳师姐,恐怕关系没这般……”朴朔急得挠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那少女笑道:“我只是开你玩笑的,不要这样啦!”朴朔红着脸,不敢看她。那少女道:“怎么不敢看我啦?嘿嘿,不会是心虚了吧。”朴朔抬头看她,讷讷道:“我……我哪有心虚?”那少女突然看了看天,道:“天色将亮,我也该回去了。”朴朔道:“好。”那少女扮了个鬼脸,道:“公子若敢将我端木清荷半夜偷偷练剑的事情说出来,我定不饶公子!”说罢,一路小跑,离开了。
朴朔看她背影离去,也回房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人轻叩朴朔的房门。朴朔开了门,见一名唇红齿白,一袭白衣的少年手捧着一套衣服。“你有什么事情么?”朴朔问道。那少年将衣服交予朴朔手中,作揖道:“尹师叔叫你穿好衣服去岳师姐那儿。”朴朔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少年微微颔首,做了一揖,离开了。
待得朴朔穿好衣服,便去岳瑾萱那儿了。岳瑾萱今日气色又好了好多,见了朴朔,笑道:“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野小子换上了这衣裳,当真好看的紧。”原来,朴朔身着蓝衣白裳,头戴金冠,两袖遮手,端的好似富贵公子。朴朔哈哈大笑,作揖道:“让你笑话了。”在一旁的尹天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道:“当真好看了些,你随我来。”朴朔对岳瑾萱点了点头,跟着尹天怜离开了。曲曲折折走了一会,来到一座大殿,尹天怜道:“跟我进去。”朴朔只好点头。
来得殿内,一位长须道长哈哈大笑,道:“尹小子,你归隐十余年,从不收徒,这次怎生有了这想法?”尹天怜作揖道:“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那道长哈哈大笑,眼睛瞥见躲在尹天怜身后的朴朔,一把拉过,抚着朴朔的脑袋道:“便是这个小子?哈哈,好,好,好!”尹天怜微笑道:“且不知掌门师叔说他好在何处?”那道长微笑道:“其一,他能有幸当了你的徒弟,岂不是好?其二,我适才觉察到他筋骨奇特,是个练武的奇才,这岂不好?其三,他目光清澄,乃有大侠之风,吾乃得之,岂不是好?这还不好的话,那天下间还有什么叫好事?”尹天怜笑道:“不过,饶是掌门师叔这般说,我也不会将他让于你的。”道长哈哈大笑,道:“尹小子难得收个徒弟,我若这般做,岂不是夺人所好?”尹天怜道:“我且带他去修习武功了。”道长笑道:“唉,尹小子收个徒弟竟这般着急了?”尹天怜道:“他既然筋骨奇特,再不早早让他好生修炼,岂不是误了时机?”道长捋了捋胡须,道:“这倒也是。”尹天怜微微颔首,长袖一拂,带着朴朔走了。
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来到一处荒野之处。此处遍地积雪,四周草木早已枯萎,不远处有个寒水潭。尹天怜对朴朔道:“以后便在这里叫你武功。你要想清楚,我尹天怜之所以十余年没有收徒,便是希望我的每一个弟子都十分出色!”朴朔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定会不负你的期望。”尹天怜道:“我现在先叫你吐纳功夫,也就是我们天山派的‘小周天回转心法’。”朴朔大吃一惊,道:“小周天回转心法!”尹天怜不知朴朔修习过小周天回转心法,疑惑道:“怎么?有什么疑惑么?”朴朔道:“我……我……我修炼过……”尹天怜此刻大为震惊,忙道:“不可能!虽说小周天回转心法是天山派心法中的基本,但也是不传之法,你又怎生学到?”朴朔道:“是映霞将心法秘笈交予我练的。”尹天怜突然面朝天空,沉思道:“是了。棠儿以前还是天山派弟子之时,由于天资聪颖,掌门师叔便手抄了一份给了她作为嘉赏。”尹天怜忽又看向朴朔,道:“你且使出小周天回转心法让我瞧瞧。”朴朔点头照做。只见朴朔盘膝而作,双手不住在胸前抡圆,但见丝丝热气自朴朔臀处往头顶窜去。尹天怜在一旁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待得朴朔抡圆抡了七十二圈,双手便缓缓下垂,搭于膝盖,缓缓睁开双眼。朴朔如今面色红润,甫一站起,适才盘坐之处的积雪早已不见。此刻,尹天怜点头道:“你大致练得不错,但是我还是要好好教你,免得你调息时出了差错。”朴朔不住点头。尹天怜道:“今天暂且到这儿吧,既然你大致学了小周天回转心法,那我也得回去好生琢磨该如何教你武功了。”说罢,负手离去。朴朔沿着原路返回,经过岳瑾萱的房间,原本不想打扰她休养,但还是不住地走了过去,并轻轻地叩响了房门。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娇柔的声音:“是谁?”朴朔在门外抱拳道:“我,朴朔。”岳瑾萱在房内呵呵一笑,道:“门未锁,你自己进来好了。”朴朔轻轻推开了房门,看见岳瑾萱半躺着,一双杏眼盯着他。朴朔作揖道:“我打扰了你实在过意不去,但我担心你伤势,特此瞧瞧。”岳瑾萱倒未在意,急忙道:“你且说说今日尹师叔带你去何处了?”朴朔点头道:“他……他带我见了掌门……还收了我做弟子……”岳瑾萱大笑,道:“没想到你这傻小子竟有这般能耐,想尹师叔已有十余年未曾收徒,你甫一来,他便收了你作了弟子,当真了不得呀!”岳瑾萱着实为他高兴,不免笑得用力了些,结果咳嗽数声。朴朔忙坐于床沿,轻拍着她后辈,目中尽是关切之色,道:“你当心呀!”岳瑾萱看着他,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温暖,轻轻道:“嗯。”朴朔站起,将她缓缓扶下,还为她盖好了被子,方要离去,便听得岳瑾萱道:“傻小子,以后能天天来瞧我么?”朴朔点头道:“好呀,带我每日学完了功夫,便来瞧你。”岳瑾萱双目中尽是温柔幸福之色,但是可惜朴朔不懂儿女情思,轻轻带上门。岳瑾萱毕竟情窦初开,想起朴朔每日会来瞧自己,心中一阵开心。
朴朔用完了餐,回房便歇息了。
大约还是四更天时分,朴朔想起了练剑的端木清荷,便披衣出门,向草坪走去。
不多久,果然有一人影在夜风中舞剑。朴朔站在不远处,不声不响地看着。那人又是舞了一会,便收势向朴朔走去。待得两人近了,端木清荷笑道:“今日你又在这里呀!”朴朔道:“我很想看看你的剑术又精进多少。”端木清荷道:“若是多练这几夜便能精进多少的话,恐怕我早就无敌于天下了。”朴朔挠挠头道:“这倒是,不过适才我看你舞剑之时,似乎身形变快了些许呢。”端木清荷惊讶道:“真的么?大约是舞剑时间长了,剑招早已烂熟于胸了吧。”端木清荷续道:“不如以后你三更就来,也好指导我一下嘛。”朴朔脸一红,道:“我何德何能,能指导你?”端木清荷眨眼道:“你可别想骗我,昨日你明明做了尹师叔的弟子呢!”朴朔大为吃惊,道:“这事情前后知道的不到五人,你又从何得知?”端木清荷笑道:“我在这天山派有很多姐妹呢,她们要知道一件事情绝对不是件难事。”朴朔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连几日,尹天怜都为朴朔的小周天回转心法舒疑平惑。这般一来,朴朔对小周天回转心法的领悟更上一层楼了。
第十五回 天山学艺(下)
这天,尹天怜见朴朔领悟甚快,便准备将“玄清诀”教予朴朔。尹天怜道:“你可知内功的用途么?”朴朔只好摇头不语。尹天怜道:“内功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威力,不足以杀人,但是一旦发挥其效用,却能够视千军万马如草芥。”朴朔疑惑不已,问道:“此话怎讲?”尹天怜道:“内功心法能够提升施用者本身的能力,即使是平常的一拳一掌,皆能产生很大的威力。”尹天怜缓了一口气,续道:“就好比一棵八九人合抱的巨树,你若使用常用的掌力袭去,恐怕无法撼其分毫;假若你本身修习了玄清诀,同样的掌力,说不定就能使巨树击断。”朴朔点头道:“原来如此。”之后,尹天怜只教了朴朔关于玄清诀的口诀。尹天怜知道今日不宜和朴朔讲得太多,需要让他慢慢去思考,去领悟。
朴朔听见尹天怜说今日功课已毕,便恭敬地躬身作揖,缓步离去。朴朔来到岳瑾萱房前,见门虚掩,轻叩了三下,便推门而入。朴朔前脚才进,便呆住了。只见岳瑾萱穿着薄薄的丝衣,下床煮茶。“你……你做什么?”朴朔讷讷问道。岳瑾萱没有看他,一双杏眼盯着茶壶,道:“自然在看茶了。”朴朔一下抱起了她,将她缓缓置于床上。虽然岳瑾萱嘴里大吵大闹,叫喊着让朴朔放她下来,身体却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朴朔缓缓帮她盖上被子,努嘴道:“你现在身子虚弱,干嘛要起身看茶?要喝茶叫我便成,何必这样劳烦自己呢?”岳瑾萱撇嘴道:“我……尹师叔今早来过啦,都说人家可以下床走动走动。我闲着无事,便下床看茶咯。”朴朔看茶水煮沸了,便提起茶壶,缓缓倒了一杯茶递到岳瑾萱面前。“呆子,你做甚?”岳瑾萱不解道。“自然是端茶给你喝了,你不是要喝茶么?”朴朔反问道。岳瑾萱“噗哧”笑了出来,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喝茶了?”朴朔忙道:“那你……那你为什么起身看茶?”岳瑾萱道:“自然是为你看茶了,先前你过来陪我,我碍于身子不能动弹,无法好生招待你。今日听说我能走动,自然要泡一壶茶招待你了,不然我岂不是失礼与你了么?”朴朔一听,收回了端茶的手,将茶杯凑到嘴边,轻啜一口,哈哈大笑道:“哪有失礼不失礼的事呀,你倒是多虑了。只消你好生休养,便是对我最大的礼遇了。”两人在屋内谈得欢喜,却不知门外有一人在附耳偷听……
三更天,朴朔披衣到了先前端木清荷练剑的地方。果不其然,端木清荷已在练剑了。她看到朴朔来了,忙停下练剑,开心地走了过去。来到朴朔面前,端木清荷道:“公子果然守信呢。”朴朔微笑道:“你知道么?今日尹师父教我‘玄清诀’的口诀了!”端木清荷疑惑道:“‘玄清诀’?我听说那可是天山派的不传之秘?”朴朔点头道:“正是。尹师父和我说了,修习了这‘玄清诀’,可以让武功大幅提升,要不你也学?”端木清荷忙摇头道:“公子万万不可。这既然是天山派的不传之秘而我身份低微,怎配学这内功心法?朴朔大为不解,道:“为何要妄自菲薄呢?这没什么不妥的,来来来,我现在便将口诀告诉你。”说罢,便将口诀念了出来。端木清荷口中虽然说不学,心中却倒真的很有兴趣,不住地认真地听着。
接下去的半年,朴朔每日便是跟着尹天怜学习玄清诀,再去岳瑾萱处聊天,三更天再披衣和清河一同研习玄清诀。由于有了和端木清荷一同研习玄清诀的机会,两人集中才智,却也能发现对玄清诀有着许多生涩难懂之处。朴朔每次去尹天怜那里,总是能将疑惑之处大胆地说出,尹天怜为他舒疑平惑之时,也十分赏识他这份不懂就问的态度。有了尹天怜的指导,清荷和朴朔学得倒也确实快。
这一天,待得朴朔练完功夫来到岳瑾萱的屋内之时,却丝毫不见她人影。他缓步走入屋内,却发现圆桌上有一封信被茶杯压住。朴朔拿走茶杯,只见信封面上写着“朴朔亲启”四个字。朴朔打开信封,拿出其中信来,才知道岳瑾萱已被她师父带走。其原因如下:此番岳瑾萱出行,乃是奉她师父之意,出外历练历练,拓展拓展眼界。却没想到半路会遇到白棠此般武林前辈,并被打得如此之伤。想其中缘由,还是岳瑾萱武功太弱,于是她师父便带她回去闭关修炼去了。因为行事较为匆忙,岳瑾萱也来不及和朴朔告别,故留下书信一封。朴朔看完信,长吁道:“这哪是她武功不够高明,明明是我连累于她呀!”说罢,走出门去,轻轻关上房门,大步流星,离去了。
三更天。
端木清荷一边练剑,一边揣着时间。忽然,她收了剑势,喃喃道:“早就过了三更了呀,公子为何还未现身?莫不是他忘记时辰了么……不不不,这半年以来,他从未失约一次,想来断然不会错过了时辰……”心中这般想着,她又练起了剑。只是,练剑必得心无杂念,可惜端木清荷满脑子都在想朴朔的事情,一时间,步法错乱,剑势又收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手臂和膝盖都磨破了皮,沁出血来。端木清荷撕下一片衣角,用力包扎好伤口,坐在草坪上等待着朴朔。然而到了四更,朴朔依旧未来。一时间,端木清荷不知怎的,眼中竟流下泪来。她拭去泪水,一下子站了起来,离开草坪,回房间休息了。
其实,朴朔并没有想起三更天与端木清荷的约定,只因想岳瑾萱的事情太过入神,心中不住责备自己。然而,他也不知为何,这半年来,第一次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脸庞。是的,便是那让他前来找寻尹天怜的白映霞!想当初,自己也是害了她。朴朔蜷缩在床头,觉得自己总是想要去保护她们,然而徒有其心,却到头来,依旧是没能护住她们,还害得她们不住地陷入困境,不住地受伤……
朴朔一夜未眠,待得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只见得他双眼血丝密布,着实骇人。
来到荒谷,尹天怜已等在那里,见朴朔这般样子,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朴朔不语。尹天怜心中猜着七八分,也不说破,释然道:“昨日,思君将岳家师侄女接走了。”朴朔惨然一笑,讷讷站立在原地。尹天怜突然踱步到朴朔身边,一掌袭在朴朔背心,掌中透真气,那丝丝玄清诀真气灌入朴朔四肢百骸之中,让朴朔不由地头脑清醒过来。尹天怜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你若真想保护心中所想所念之人,便要拿出本事,这般萎靡之状,算得什么!”此语对朴朔犹如晴空霹雳,朴朔全身打了个激灵。尹天怜道:“今日便到这些,瞧你这般样子,还是回去好生休息罢!”说罢,用力一拂袖,走了。
朴朔呆立在原地,拳头紧握,猛然回头,虽然双眼布满了血丝,却见他目光坚毅。尹天怜故作生气之样,其实却在一旁远远相望,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地面露微笑。朴朔此刻才觉发困,摇摇摆摆回到房内好好地补了一觉。
三更天,朴朔去了草坪,却不见端木清荷的身影。朴朔道:“是了,我昨日可是忘了前来。莫不是……莫不是端木姑娘生我的气了么?”“你还知道要来的么?”朴朔身后冒出个声音。朴朔忙回头一看,果然是端木清荷!端木清荷杏眼微肿,俏脸泪痕犹在。朴朔问道:“你……你怎么这般样子?”端木清荷突然喝道:“你……你心中莫不是只有岳师姐么!她才走,你便魂不守舍,不与遵守和我的约定!”朴朔低下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喉间如有异物一般,偏生说不出只字片语。端木清荷说完,倒是“嗷呜”一下蹲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朴朔看着她这般样子,长啸一声,想要将胸中郁结之事全部喝出。
端木清荷啜泣道:“现在你是尹师叔的关门弟子,身份显赫,而我只是个区区的剑宗弟子,名不见经传的弟子而已。我从不奢望什么,只求你能每夜陪我练练剑,聊聊天,我便心满意足了……心满意足了。”朴朔不禁诧异,不知不觉间,端木清荷竟也欢喜上自己了。朴朔心中惶恐不安,已经让白映霞和岳瑾萱受伤了,自己又怎能再让端木清荷受伤呢?朴朔惨笑道:“我这人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一介山野莽夫罢了。”端木清荷泪眼看着他,不住说道:“在我眼中,你的千般万般之好,又岂是能够言表的?”朴朔缓步向后退了几步,道:“可我不能害你……”端木清荷诧异道:“害我?”朴朔一脸痛苦,道:“但凡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受我牵连而受伤。我这人是个灾星!”端木清荷听到这里,一把抱住他,泪水在朴朔胸前打湿了一片。端木清荷哭道:“你不是的,不是的……”
此刻,朴朔已然在那荒野了,至于半夜两人是如何分别的,谁也不知道。
第十六回 生死堪忧(上)
朴朔强打精神,站在荒野等待着尹天怜。
尹天怜飞身跃起,来到朴朔面前,笑道:“今日你小子倒是来得甚早。”朴朔恭敬地躬身作揖道:“总不至于次次让尹师父你等我吧。”尹天怜道:“很好,今日我却不教你任何功夫。”此言一出,倒让朴朔呆住了。尹天怜正色道:“只因你即将所做之事却又性命之忧。”朴朔不禁冷汗直流,缓缓才道:“敢问是何事?”尹天怜道:“去天山偏峰采一朵阿修罗花!”朴朔奇道:“阿修罗花?那是什么东西?”尹天怜道:“此花又名魔鬼花,生在偏僻的山腹之间,且只有天山这方土地才有的奇异花朵。”朴朔道:“不过是采一朵花,为何会有性命之忧?”尹天怜道:“你有所不知,偏峰本身就又险又峻,加之阿修罗花的香味能够摄人心魄,着实困难。”朴朔早已汗透重衣,却依旧忍不住问道:“敢问尹师父为何要叫我去采这阿修罗花?”尹天怜道:“只为考验你玄清诀练得哪般,兼之我也想教你一招功夫。”朴朔奇道:“尹师父不是说我玄清诀练得十分不错了么?”尹天怜道:“我确是说过,不过,这只是我的一般看法。至于你是否真的把玄清诀练到家了,还得看你此次的成果。”朴朔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尹天怜道:“那你先行回去吧,记住,明日一路小心!”朴朔点头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朴朔不禁有些许害怕。尹天怜做事说话总有分寸,既然他说此行会有性命之忧,多半不是哄人的。他今日听了这么多,心理上已然累了,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三更天已到,朴朔缓缓转醒。他起身披衣,来到窗口,抬头看了看,突然道:“槽糕!”说罢,立马飞奔去了草坪。草坪上,端木清荷早已坐在草地之上,夜风袭来,吹乱了她的鬓发,也吹得她衣袂翻飞。“他……他莫非躲着我么?”只见一人影飞奔而来,端木清荷精神振奋,笑道:“他……他果真没有躲我!”待得朴朔来到她身旁,她一下扑到他怀中,小手捶打着他,道:“今夜怎会没有守时?”朴朔道:“我……我只消是太累了吧。”端木清荷从他怀中跳出来,疑惑道:“莫不是尹师叔对你修炼太过苛刻了么?”朴朔摇头道:“不是,尹师父让我去天山偏峰去采阿修罗花……”“什么!”端木清荷大叫一声,顿时跌坐在地,喃喃道:“怎生是这般?尹师叔此番不是叫你去送死么?”朴朔疑惑道:“怎么回事?尹师父对我讲这是一个考验,当然,确实有性命之忧。不过,为何你却说我此番去的话便是去送死呢?”端木清荷一下哭了起来,道:“我……我听过天山派……确有一人……曾……曾采了阿修罗花回来……不过……也只有那人有本事……但凡去采阿修罗花的人……都……都死啦……都死啦……”朴朔不忍她这般伤心,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你忘了么?我可是学了玄清诀的,尹师父也说了我学得不错呢。”端木清荷抬起头,一双泪眼柔柔地看着他,突然道:“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朴朔点头,道:“嗯,我定会采下阿修罗花回来见你。”端木清荷紧紧抱住他,似乎不愿他离去。这一夜,端木清荷就这般抱着朴朔,第一次没有在四更天时回去。大约是哭累了,亦或是身心俱疲,端木清荷倒在朴朔怀中沉沉睡去。
旭日东升,柔暖的阳光洒在朴朔身上。朴朔低下头看着端木清荷,发现她的睡姿却是美的很:眉毛微微颦促,睫毛弯弯翘起,俏脸上也有着似害羞一般的红晕,小巧的鼻子加上那柔美的樱唇……只是,俏脸泪痕犹在,让人顿觉她是如此可怜。只是,现在时候却也差不多了,朴朔即将命存一线!
朴朔轻轻唤醒了端木清荷,只见清荷似又要哭起来,只好道:“只是去采朵花罢了,你万万不需担心。”清荷也知道此时不能给朴朔任何压力,随即点头微笑道:“嗯,我会在此,三更天之时等着你。”朴朔道:“好,你便等我的好消息吧。”朴朔才走了几步,忽听得端木清荷道:“且让我陪你回屋如何?”朴朔回头点头,微笑道:“也好。”两人来到屋前,却见尹天怜早早站在屋外等候。尹天怜见二人从外面回来,心中不由得诧异,随即冷冷道:“哼,小子倒也厉害,今儿个就要去采阿修罗花,半夜却和这女娃幽会。好的很,实在是好的很!”朴朔、端木清荷两人一听,脸一红,但觉有股子热气自脖间烧到耳根。尹天怜冷哼一声,道:“我且送你去偏峰,至于你死不死在偏峰内,我权且管不着!”当尹天怜说出“死”字,两人心头皆似被巨石击中一般。端木清荷倒退两步,泪水已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下,道:“不……不会的……”朴朔运起玄清诀安神凝心,轻拍端木清荷的肩头,道:“大约是尹师父不欢喜看见我们这般,所以才这般说,想要来吓唬我们一下。”端木清荷点头,却抹着泪跑走了。尹天怜轻叹一口气,道:“你可知我为何看见你们这般,却没有任何欢喜么?”朴朔摇头不答。尹天怜道:“我只怕……我只怕这女娃会成为第二个白棠……你若是一心一意地欢喜她,这样自然无可厚非,只不过……哼哼,闭关的岳家师侄女,棠儿的侄女白映霞……你想要如何处理?”朴朔低头没有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尹天怜道:“也罢,暂不去说这些了。走吧,我带你去偏峰。”说罢,身形一动,人已在十里开外。朴朔强聚心神,足下生风,紧追尹天怜而去。
天山偏峰。
尹天怜望着那高耸入天的峰顶,顿时轻叹一口气。寒风刮过,朴朔站在尹天怜身后只觉得肌如刀割。他强忍着疼痛,运起玄清诀想要抵御这寒劲,奈何这寒劲无孔不入,依旧让朴朔觉得自己仿佛要冻僵了一般。“你好生去吧。最后我再说一句,并不是偏峰就安全得很,也许……偏峰内的环境恶劣到可以将你杀死。”尹天怜柔声道。朴朔似乎冻得连点头的气力都没了,他咬了咬冻得发紫的嘴唇,缓步朝山腹走去。
走了约摸百里路,寒风倒是小了好多,朴朔把用得玄清诀也越发强劲,此刻身子也渐渐回暖,不再感觉到寒劲袭身了。又走了一段路,突然豁然开朗。只是,这里在群山之中形成一个围猎之势,寒风从这里刮过,便不断改变方向,犹如龙卷风一般,在此处形成一个风障。朴朔缓缓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子,用足内力,一下掷了过去。只见“咯喀”数声,石子在风障中被切割成粉末。朴朔心中大惊,这风障中的风劲竟霸道如斯!朴朔本想仗着玄清诀一下渡过去,没想到才接触风障,手臂、胸口、脸上便已有了几处伤痕,迫得朴朔只好退了出来。鲜血在寒风中立马风干了,倒似乎成了朴朔身上的花纹。朴朔有了经验,知道这里的风障不可强攻。于是,他暗运玄清诀,闭上双眼,用耳朵去倾听风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朴朔缓缓睁开双眼,喜道:“这鬼风障,我已有法子破了!”当下,朴朔又捡了数十枚石子握于手心。“且让我来试试对也不对。”朴朔说罢,接连掷了数枚石子过去。“第九枚石子应该不会被刮成粉末。”朴朔暗道。果不其然,前八枚在风劲之下变成粉末刮走了,而第九枚石子却实实在在地落在对面的地上。“好!时机就在此!”说罢,朴朔飞身一跃,朝风障冲过去。朴朔在风障中但觉呼吸一窒,两眼一黑,也不知怎么了,倒了下去。
待得朴朔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处在风障的另一面了。原来在这之前,朴朔已看出风障也是时强时弱的,只是想要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时机太难了。他喜道:“果真……我果真过来了!”突然,他直觉全身骨头似要断裂,疼的他无法站起。朴朔强打精神,运起小周天回转心法,才使到一半,身体的疼痛让他瘫倒在地。胸口流出血来,透过重衣洒在地上。朴朔无力解开衣襟,只能看着血不住地流着,身体却愈发虚弱。那些洒在地上的血遇到寒风,便结成了冰,到最后,衣服上的血也凝固了,粘在朴朔胸口的伤口上,让他疼得不住地嘶吼起来。朴朔在地上躺了好长一段时间,觉得没力,可干粮啥的都没有带,只好忍痛抓了一团积雪含在嘴里。丝丝的凉气在胃中翻滚,朴朔挣扎着爬起,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很。现在的朴朔,只能靠着山壁,一步一步好似拖着身子在走。
待得体力恢复了些,朴朔再次运起小周天回转心法,愈合伤口。“没想到偏峰这里端的厉害,我还真是险些死在这里……”朴朔喘息道,“不过……我既然答应了清荷要采着阿修罗花回去见她,便不可在这里死去。”当下强聚心神,在运起小周天回转心法之时,又运起玄清诀。小周天回转心法和玄清诀虽然没有相克之意,但是现在朴朔强行发动,使得身子无法承受,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实在是太过勉强了,小子……”在不远的山峰之上,一条人影站立其上,嘴中发出似叹息的声音。
第十七回 生死堪忧(中)
其实朴朔这般做法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偏峰上气寒,若是朴朔不运起玄清诀抵御寒劲,就会被冻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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