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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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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支起窗子便有宫婢慌慌张张地跑来跪下哭道:“特使大人,快去救救玉蘅姐姐吧!”
玉蘅一向欢喜与这些个宫人婢子闲谈,这个宫婢萧晗认得出是玉蘅素日交好的。
萧晗狐疑,玉蘅怎会无缘无故地陷入危险。
慌张地哭泣中宫婢又掏出一根玉簪来,啼道:“玉蘅姐姐得罪了婉美人,如今在婉美人宫里受罚呢?”
萧晗知道婉美人,那样单纯的性子倒是不见得会罚人的!
可是那根玉簪还是萧晗给玉蘅的!确实是玉蘅无疑。
此事疑点重重,萧晗凝目注视着宫婢,那宫婢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哭泣着,倒看不出什么。
“玉蘅如何会受罚?”萧晗冷冷地问道,问得愈多萧晗便越好拿捏此事。
“这,奴婢也不知!”那宫婢表现得极正常,“当时玉蘅姐姐便将玉簪给了婢子,让婢子来找大人!”
萧晗拿着玉簪,究竟是谁设的局呢,欲意何为呢?玉蘅绝对不是被惩罚这么简单。
可是玉蘅还是要去救的!
“带路!”萧晗将玉簪按在桌上,衣袖一挥便走出门。
“是!”那宫婢连忙从地上爬起,小跑着领着路。
小走了一程,便到了婉美人所居住的婉然居。
“特使大人,便是这里了,玉蘅姐姐被婉美人唤人拉了去!”宫婢还是哭哭啼啼的。
萧晗半眯着眼,审视着这婉然居:“那我便进去看看!”
说着萧晗便迈过门槛。“你怎么不进?”萧晗回头冷冷地看着宫婢,审视着她。
“婢子,婢子不敢!”果然宫婢闪现了一丝不易捉摸的迟疑。
萧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转过身独自进了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终究要弄清楚这一切是谁设计的。
走进婉然居,萧晗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果然不对劲,兀地,婉然居大门砰地一声不知被谁关上了。
萧晗朝着敞着的那间房走去,房中帷帐叠叠,拂过帷帐床上躺了位衣裳不整的女子,是婉美人。不好,萧晗心道,果真是算计,扯上她扯上婉美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在萧晗进来的一刹那门窗便不知被什么人给关紧了。
萧晗迅速使自己镇定下来,一旦冷静了,她便知道陷害她的那人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是设计她与婉美人有染,与妃嫔有染是死罪一条,可是这人把她与婉美人拉到一起可见此人尤其厌恶萧晗与婉美人。
此等计谋接下来便应该是放媚药了!果不其然一阵白色烟雾迅速蔓延进屋内,萧晗反应极快,连忙用桌上茶水将衣袖浸湿,以衣袖捂住抠鼻。
萧晗在想应该如何出去,门窗都被锁死了,撞出去也不行,动静太大了。
正思索间,萧晗忽闻一阵吵闹声,应该是陷害她的那人领着皇后以及个夫人来捉奸了!
“谁!”萧晗一阵警觉,屋内还有人。凌厉的目光一扫,萧晗看向房梁,喝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旋身而下,轻声道:“卿卿,是我!”
是庾翼,可他不是随着皇帝出去了吗?
“卿卿,那些人要进来了。你不想看看设计你的那人是谁?”庾翼眼如新月,望着她提议道。
“你有法子?”萧晗哑然,他好像将这一切掌握得很清楚!
“自然!”庾翼眼角滑出一个极为自信的微笑。
“没时间了!”只见庾翼轻轻敲了敲窗子。接着他转头对萧晗道,“我带你离开!”
萧晗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可是却相信他。
庾翼揽住萧晗腰身旋身一跃,跃上房梁,接着房顶的瓦片便被掀开了好大一片。
庾翼轻笑出身,便带着她飞出房间,一出来便见婉然居烟雾四起,接着便是房顶的瓦片恢复正常。
“你这些暗卫还真是无所不在啊!”他应该一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可是为何不早告诉自己,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庾翼脱下黑衣,拉着萧晗的手腕。
“去哪?婉美人怎么办?”这么大的火势,昏迷的婉美人凶多吉少。
“你不是一向自诩冷漠无情吗?”庾翼调侃道,“怎这时却关心起不相干的人了?”
萧晗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人设计我与婉美人,她还不能死!”
庾翼望着她一本正经的神色不禁轻笑出声,道:“放心,她死不成!走吧!”
庾翼牵着她,身姿如燕,似一阵风一般地飘离而去。
“这是何处?”站在空旷荒芜的宫殿里,萧晗不觉地感受到一股寒意。
“苍月殿,冷宫!”庾翼不以为意地答道。
萧晗粗粗将冷宫打量了一番,果然是冷宫啊,幽幽如古刹,令人心生寒意。
“这里没甚人,很安全!”庾翼掸了掸榻上的灰尘说道。
“你不是随陛下出去了吗?”萧晗转身狐疑地问道,庾翼在此事上也是一团谜。
“燕赵使者将至,陛下让我回来与你一同准备!”对上萧晗庾翼又是笑靥如花。
萧晗很无语,明明是极腹黑的人偏偏要做出纯良的模样。
“你便不怕陛下有危险?”这话本来极正常,可关键在于萧晗曾调笑过他与皇帝的断袖情,是以在庾翼听来萧晗这是在挑战他。
“你是要我证明吗?”庾翼脸上的笑忽然变得邪魅起来了,像一朵曼珠沙华。
萧晗骤然想起那日的情景,便不自觉地耳垂一烫,哼了哼声严肃道:“正事要紧!陛下在外可安全?”
萧晗还真是开朗了不少,庾翼已不止一次感觉到了,这时而可爱时而严肃的面目还真是惹他开怀,不由地庾翼这次又扑哧一笑。
在接到萧晗冷冷的目光之时,他敛去笑容,模仿着萧晗的正色,道:“放心,大将军暂时还不会动陛下。但是陛下多少会被气到。”
对于庾翼的轻佻萧晗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是听到他这句话萧晗还是放心不少!
“你如何知道我有事的?”萧晗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庾翼笑了笑过来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才说道:“我有什么不知道啊?”他这话说了当没说。
很显然,他不愿多说。
“你只需知道我要让你看一场好戏!”庾翼笑得一脸深意。
“玉蘅呢?”这时萧晗才骤然想起玉蘅,从一开始玉蘅便没在,她应该遭到了算计。
“放心,她没事,我让她潜去了宋夫人那儿!”
“她是我的侍女!”萧晗盯着他,眼神狠狠的自有一股占有欲,其实她很反感庾翼安排她身边的人。
庾翼笑着抚了抚她的肩头,道:“她原是出了事,幸亏我来得及时!”
“再说,宋夫人也一直是个谜,你就不想看看?”
“不想!”萧晗别过脸去,庾翼这样越过她安排她的人让她很是反感。
“你就不想你那侍女历练一番?”庾翼探过头道,“她心性不够!”
这句话确实触动了萧晗,玉蘅确实心性差了些。
“谁?”萧晗猛地一下冲出房门,却见门外头蹲着一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婆子。
“她原是庾太后的宫婢”,庾翼慢慢走过来,与她慢慢解释道,“不知为何来了冷宫,现如今已是疯癫成性!”
那老宫婢抬眼,浑浊的双眼见着萧晗很是激动,枯瘦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喃喃道:“王爷,王爷,王爷回来了!”
“不,王爷,王爷,不是奴婢,不是!”那老宫婢忽然像炸了一般,抱着头哭喊着跑开了。
“诶!”萧晗伸手却没拉住,隐隐约约她似乎感觉到另有故事。
她转头望向庾翼,问道:“为何带我到冷宫,为何要让我见到那个宫婢?”
庾翼慢条斯理地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好久才悠悠地说道:“她口中的王爷,想必你也猜到了,是新蔡王,我们的师父,司马滔!”
萧晗大脑嗡地一下,他果然同自己想的没错,果然猜到了。
“你便不想了解我们师父?”庾翼挑着眉,引诱着她与他为伍,道,“他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为何要隐居在桃源,又为何不肯回到朝堂,你都不想知道?”
“任何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秘密”,萧晗厉声道,“就譬如你就譬如我!”
“诚然!”庾翼忽然靠近她的耳廓,轻轻吐着气息,道,“这是个魔障,你便不想让他走出这个魔障?”
“走出又如何?”萧晗颓然一笑,可是话虽如此,她还是选择了与庾翼待在此处,探究师父的过往。
第三十五章:夜入嫣然宫
readx;“你打算如何做?”萧晗语气漠然地问道。
“这宫婢早已癫狂,想要从癫狂之人口中套出话实在不易”,庾翼掏出腰间折扇,以扇柄敲打着手掌,缓缓思考道,“我之前亦试过究竟是我无法!”
“既然无法,何故唤我来?”对着庾翼,萧晗素来是没好气。
“我之前遇着个西域来的人,听闻西域有种奇花,其香幻人,谓之曼陀罗”,看似灵光乍现,其实是庾翼早就想好了的,又问道,“你可将这曼陀罗制成幻香否?”
“若能得此香,我们便可惑之诱之!”
“制香倒是可行”,萧晗亦回归正题,这曼陀罗她倒是听过,只是此花生在西域,江南地区十分难得。她问道,“可没有曼陀罗一切都是徒然!”
庾翼粲然一笑,极自信道:“不瞒你说,这曼陀罗有个人确实有!”
“何处?”
“嫣然宫。”庾翼目光就像一望无垠的草原,道,“今夜我们便夜探嫣然宫!”
“嫣夫人的寝宫?”萧晗诧异,那个娇扬跋扈到极致的妃嫔?
“当年陛下偶然得了一盆曼陀罗,恰被嫣夫人瞧见了,嫣夫人觉着那香气好闻便向陛下讨了去,制成香囊悬于腰间。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香竟经久不衰!”
“她可真是得宠啊!那样的花若是养着不定有大用,她却给摘了做成香包,当真是俗!”萧晗感叹,曼陀罗在江南之地何其珍贵,若是她得了不定要好好呵护培育不定,偏偏这花遇见了嫣夫人这个俗人。
“这宫里你还真是不清楚啊!”庾翼嗤地一笑向她解释道,“在这宫里素来有如此传说‘宋夫人负责琴棋书画,嫣夫人负责美貌如花’。陛下要的就是嫣夫人的容颜,何故要求她雅呢?”
是啊,嫣夫人那样的容貌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了,也因此容易让人忽略掉她原有的才情。
倘使嫣夫人有着非凡的才情,可悬着那样一副妖媚的面孔,才情也自然容易被人忽视掉,久而久之她变成了花瓶一类的了。
嫣夫人的美,越娇扬跋扈便越耀眼,皇帝因此宠她爱她,可是若有朝一日她容色褪尽又该何去何从?这样张扬美艳的嫣夫人亦是可怜得紧!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萧姓之人当真都是容貌不凡啊!”望着萧晗略略失神的侧脸,庾翼不禁吐气感叹道。
萧晗皱了皱眉,他说的没错,无论是嫣夫人还是她母亲抑或是她皆是惊世容颜,可这容颜究竟是难是幸,谁也说不清楚。
萧晗别过头,不让自己的面容再落入他的眼里,不能让他把自己与兰陵萧氏联系到一起。
“不是说今夜要夜探‘嫣然宫’吗?”萧晗远他而去,冷冷道,“为何不多加准备?”
看着萧晗挺直的清冷的背影,庾翼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是夜,月黑风高,此等天时地利最适合夜探“嫣然宫”了。
嫣夫人坐在菱花镜前,尖着手指慢条斯理地将发髻上的金篦玉钗翠翘红羽取下,一一摆在桌上。
捋着搭在胸前的发缕,嫣夫人仿佛失去了平素的张扬,甚至看着有些颓然。
“阿嫣”,指甲上还有丹蔻的艳红,嫣夫人瘦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那美艳绝伦的面孔,失神喃喃道,“这样的容貌还留得到几时,陛下还留得到几时!”无论是眼神还是话语皆是凄楚哀凉,原来那个永远不知悲花伤月的俗人萧明嫣也会有独自黯然神伤之时。
“阿嫣,这容貌究竟是好是坏?”明亮的宫灯下,嫣夫人的眼中似有亮闪闪的东西滑过,就像曦辉之下露珠反着光,可是眼下的肌肤却光滑如绸,未见半点痕迹。
或许今夜萧晗不来嫣然宫一遭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样娇扬跋扈之后亦有暗暗垂泪的凄凉,就像牡丹一般,永远那样耀眼永远是群芳之首,可是谁有知道月光下牡丹的黯淡呢?
“娘娘,可沐浴了!”宫婢摊好画屏,恭立在一旁。
嫣夫人起身,敛起凄凉,披上素来张扬的容颜,上吊着眉眼,嘴角轻提,举手投足间又复娇扬跋扈。
于浴桶旁,嫣夫人任由宫婢为她解去衣扣滑落衣衫。
嫣夫人不愧艳冠六宫,随着衣衫尽褪,凝脂一般的肌肤亦呈于灯火之下。她身材稍显丰腴,却没有一丝赘肉,便是这样的身量才是风情无限。
萧晗与庾翼潜在窗外,盖下的窗子并不严实,萧晗二人便是透过这窗子的缝隙观察里面,以便抓住时机取曼陀罗。
窗子缝隙正好对上画屏的缝隙,彼时嫣夫人正好褪去了全身的衣衫,从缝隙中正好瞧见她那冰肌玉骨。萧晗是女儿之身倒是没什么,可庾翼不同了。
萧晗静悄悄地侧过头看着紧贴她后背的庾翼,那眼神仿佛在谴责他。
庾翼连忙装模作样地以双手捂住了双眼,笑着对她说:“卿卿别气,除了你,我不看其他女子,可好?”声音很小,就像吐气之声,可是那语气却分明是讨好之意。
难不成庾翼以为她在吃醋?
可笑她萧晗吃什么醋,凭什么会吃醋?
“你好歹是陛下的小舅子,她虽是妾却也是陛下的女人!”萧晗皱着眉亦小声地与他理论道,言下之意是你该避避嫌。
没想到萧晗这样的亦是十分恪守礼节人。
这样的萧晗在庾翼眼中更是添了几分可爱。
放下双手,庾翼眼中笑意涔涔,正想对萧晗说什么,忽然一个激灵,他手扶着萧晗的腰,旋身一转,没入墙缝之中,没入黑暗之中。
“谁!”嫣夫人尖锐的声音喝道,“竹青,去看看外头是什么?”
那个叫竹青的宫婢走出房间向外头探头看了一会儿,看见一只白猫才会心一笑,放下心来,又对外头守着的宫婢宦者道:“好生在外头守着,若有懈怠,娘娘决不轻饶。”
“是!”
竹青重新走回浴桶旁,笑着宽慰道:“娘娘是只白猫。”
“白猫?”嫣夫人横着眉,冷笑道,“是姓宋的那狐媚子的?”
“许是!”
“哼。”嫣夫人嘴角横笑,眼带恨意,冷冷道,“下次见着了,直接弄死!”
这厢庾翼带着萧晗正紧紧贴着墙壁,听着宫婢说是白猫又见果然有一直白猫滑过夜空,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庾翼并没有放开萧晗之意。萧晗后背紧贴着墙壁;庾翼则紧贴在她身前,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只手紧紧拉着萧晗的手。
彼时,那双能在黑夜里媲美月光的黑曜石般的眸子正紧紧凝视着她,耀耀的光芒专注而一往情深,很是灼人。
“卿卿”,庾翼笑靥如花,眼波如水,轻唤道,“你觉着我可好?”
那双眼睛,那副容颜很是令人沉醉,萧晗醉得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声如蚊蚋道:“你?”
夜风袭人,袭乱了庾翼额前的碎发,萧晗心惊,此便是风姿撩人?撩得她心颤颤的?
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眸沉醉在自己的容颜之中,庾翼越发笑得深了,就譬如那淳淳美酒,而萧晗本就沾不得酒,更何况庾翼这样的酒,故而庾翼成心要让她醉。
“卿卿,我好看吗?”庾翼容色旖旎,金玉之声更是在引诱着她。
庾翼确实生得好,不管是出于诚实还是出于失神,萧晗都重重地点着头。
“既然好看”,庾翼忽然使出惯用的伎俩,缓缓靠近萧晗的耳廓,朝耳朵里吐着檀檀香气,声音更是魅惑如狐,“可愿采撷一番?”
原本濡湿的气息就令萧晗的肌肤又酥又麻,就像小猫挠痒痒又像涂了一层麻沸散,更不要他这轻薄的话语出口,更是令萧晗雪腮布上层层红霞。
从来便没有哪个男子能这么靠近萧晗,遑论对她有此举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来不及喘息,萧晗说不出话了。
庾翼的双眸,睫毛,鼻翼越来越近,萧晗心惊,憋得一脸通红,被庾翼握着的手亦潜意识地紧紧掐着。
应该会很痛吧,可是庾翼没有出声。反而是轻轻阖上双眸,那双温润的薄唇轻轻地贴上了那殷殷的唇瓣。
萧晗的唇就像桃花一样,很好看又很水润,但是庾翼却蜻蜓点水一般地啄了一下,这样的动作就像是一对青梅竹马,男孩偷吻了女子,可是他到底是理直气壮的。
看着萧晗战兢的双眸以及僵硬的面部,庾翼忍俊不禁。
他方才是戏弄自己,然而又是戏弄又是羞辱,萧晗心中愤然。
于是脸上的潮红便被憋成了青黑,她冷着一张脸,低低地斥道:“庾翼,你别过分了!”
萧晗对庾翼究竟是无可奈何的,武功比不过他,权势大不过他,唯一剩的便是毒医之术比他强,可是庾翼仿佛知道她要出什么招,是以一来二去萧晗对庾翼也只有这一句狠话了。
“好了,晗晗,我不逗你了!”在又冷又怒的萧晗面前庾翼竟装起了可怜,道,“这大半夜的,我还不是寻点乐趣!”
“乐趣?”萧晗冷眼一横正想斥他,却被他一脸正色给吞回去了。
他撑着墙壁的手放开了,另一只手仍紧握着她的手,头却转过去背对着她,他竖着耳朵,似乎在倾听什么。
“本宫乏了,给本宫更衣吧”,嫣夫人沐浴的兴致完全被那只白猫的突然出现给搅了。
“是!”接着便是衣裳窸窸窣窣地声响。
“娘娘请入榻就寝,奴婢去熄灯!”
接着便是嫣夫人入榻的声音,然后原本灯火通红的屋子便黑漆漆的了。
“好生守着,若有懈怠,决不轻饶!”嫣夫人的贴身宫婢对底下的宫人训诫道,然后便是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了。
“晗晗,再静候几刻时机便来了!”庾翼仍然拉着萧晗的手,只是不再是轻佻的语气了。
漆黑的夜晚寂静得很,大约过了许久,庾翼才拉着萧晗缓缓动了动脚步,很是小心。
绕到窗子边,萧晗从衣袖中掏出特制的迷香,朝守在门口的宫人轻轻一吹,又朝屋内轻轻一吹,接着门口的宫人便昏昏欲睡瘫在地上,而屋内的那几个宫婢亦是如此。
绕进嫣夫人的寝殿,萧晗与庾翼小心翼翼的,就仿佛猎食的猎豹。
萧晗挑着嫣夫人的衣裳,轻拿轻放,不发出一丝声音,可是曼陀罗不在衣裳里。
庾翼在梳妆台的箱箧中翻找,可是同萧晗一样一无所获。
两人聚过来用眼神交流着,忽然庾翼余光一亮,拉着萧晗靠近床榻上的嫣夫人,庾翼眼神挑动,示意着萧晗看嫣夫人的枕边。
曼陀罗花香有极好的安眠之用,难怪嫣夫人要将其安放在枕边。
萧晗伸手小心地触碰着那香囊,方拖动了几分,便见嫣夫人转过头来。
庾翼心惊,用力将萧晗拉回,一个旋身平滚到地板上,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彼时,正是庾翼在上萧晗在下的姿势,这样的场面颇为尴尬。
两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对视着,两颗响咚咚的心脏就这么紧挨着。
“陛下!”嫣夫人眼眸闭着,嘴唇却轻动,原来是梦呓。
萧晗嗔怪地给了庾翼一个眼神,庾翼讪讪一笑站了起来。
随后萧晗亦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小心地去拖动嫣夫人的香囊。
香囊成功到手,萧晗解开香囊从中挑出几片干的曼陀罗花瓣又将香囊封好,再次还原到嫣夫人的枕边。
可以走了,萧晗眼神示意庾翼。
庾翼亦会心一笑,正要走出去。忽然一个挑着宫灯的宫人在外头大叫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该死,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那宫人一喊,外头巡夜的羽林郎便齐齐朝这边过来了。
正门走不得,只有翻窗子了,庾翼推开窗子,拉着萧晗一个纵身飞了出去。
穿着夜行衣的二人极好在夜里行动,可是羽林郎的火把也不是吃素的。
庾翼拉着萧晗朝着与冷宫反方向的皇后的长乐宫跑去。
“你这是干什么?”萧晗实在弄不清庾翼在做什么,若让皇后发现了他们,那事情还怎么继续?
“放心,阿姐她不会发现的!”夜风飘动着他的头发,他笑着,仿佛无比自信,“再说,此举乃是祸水东引,嫣夫人本就与我阿姐不对付,此样也可以将此事拖到陛下回来!”
或许现在萧晗才真正看清庾翼,才真正对他刮目相看,他虽是庾氏中人,他虽然会极力维护庾氏的权益,可是他亦是有限度的,他心中装的不仅仅是庾氏!
“好了”,庾翼拉着她靠着一侧墙壁歇下来吐着气,“现在可以回苍月殿了!”
“将曼陀罗制成幻香还需何物,你与我说,我明日去拿!”所谓的拿不过又是去太医院偷。
黯淡的月光下,两个黑黑的影子叠在一起,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
第三十六章:爱已成殇(上)
readx;师父,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终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找到了?”庾翼又是一身黑色劲装,提着个昏迷的老婆子走来。
这老婆子便是那老宫婢。
“找她当真不易!”庾翼将老婆子安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道,“许久未曾进食了,吃些东西裹裹腹吧!”
萧晗一生无牵无挂,若说能让她忧心的当真没有多少,如今她正是因为考虑着桃源主人的事,而无心饮食。
打开油纸包,庾翼拿出一块水红色的点心递给她,笑靥温温润润的,道,“你欢喜桃花,这是宫中的桃花糕,我想你许是会欢喜,吃点吧!”
此时的庾翼温敦而儒雅,就像月光一样柔,萧晗多希望他一直这样,对自己与对别人一样温良。
她伸手接过桃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然而食不知味。
“如何,味道可好?”庾翼一脸希翼,他知道萧晗欢喜桃花,便打定心思要带桃花糕给她尝,谁知这大半夜的,御厨房里早已没了桃花糕,不得已他又绕到某个欢喜糕点的宠妃宫里,拿了这么些,可谓千辛万苦煞费苦心。
萧晗将他眼巴巴的期望看在眼里,虽然确实不知这桃花糕的味道,可还是张口道:“甚好!”
“你本是尊贵的庾氏公子,温润公子,这等盗窃之事实在不宜做!”想来这短短两日的时间庾翼倒是干过许多盗窃之事。
庾翼亦拿了块桃花糕优雅地咬了一口,温吞地笑着,自嘲道:“我原是不曾做过这些的,否则便不会如此蹩脚了!”
“不过与你在一起,即便如此我也快活!”他笑得一脸温雅,眼中荡出的笑就像水中的涟漪一圈圈地散开。
怪不得人人道庾翼是温雅公子,怪不得姑娘们如此想要嫁与他了。
萧晗放下桃花糕,不再看他,兀自披上一层清冷寡淡,言语中没有丝毫情感,道:“开始吧!”
今夜不似昨夜,明月当空,如银盘一般,发出浓浓的光彩,将整个苍月殿照得不需宫灯也明亮。
萧晗将一瓶凝露拿到鼻尖轻嗅,又递给庾翼,庾翼也照做了。
“此香可解曼陀罗的幻毒!”萧晗淡淡地解释道。
“我信你!”庾翼亦轻声回道。
“你心里也不必过不去,他既是你师父亦是我师父,他的事我与你同样关心!”关于这件事萧晗心中一定是天人交战,庾翼知道她虽没有将自己迷倒,可心中一定有着对师父的愧疚,是以庾翼此言也算是解了萧晗心中的结。
萧晗面无表情,可是庾翼的话对她多少有些触动。
萧晗点燃曼陀罗,放在那老宫婢的身前,燃烧着的曼陀罗升起冉冉的白烟,丝丝白烟混在空气中带着奇特的异香。
萧晗覆上月白面具,她一袭白衣,缓缓蹲身在老宫婢的面前。
昨日老宫婢第一眼就将她认成了师父,想必便是这白衣的缘故吧!而今她这番便更是像师父了。
“槐荫”,萧晗的声音冷清得很,可要的效果便是这般。槐荫是这老宫婢的名字。“槐荫,你还记得我吗?”
在萧晗的缓缓呼唤下,槐荫终于慢慢醒来抬起沉重耷拉着的眼皮,浑浊的双眼盯着萧晗,满是皱纹的脸上惊恐连连,颤颤道:“您,您是王爷!”
“很好,槐荫!”萧晗一边让曼陀罗香烧得更浓,一边继续道,“当年之事,究竟如何?”
槐荫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重复着萧晗的话:“当年之事?当年之事?”
忽然她抬眼死盯着庾翼,寒恻恻地磕着头哭道:“娘娘不要杀槐荫,槐荫什么都没说!”
庾翼一头雾水,然而萧晗却略有所悟,庾太后乃庾翼的姑姑,想必容貌上亦有相似之处,是以这槐荫将庾翼认成了庾太后。
庾翼顿悟,慢慢走来亦蹲下,安抚道:“槐荫,当年之事,你且说来,我不杀你!”在槐荫看来庾翼就是庾太后,是以庾翼的话相当有分量。
“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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