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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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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终于开口相问夜听潮的去向:“公子呢?”这是她早想开口的问题,可是她放到最后才说出口。因为她怕,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那比杀了她还会令她痛苦!不见了孩子,她再不能接受任何的一点坏消息,特别是关于他的丈夫的。如今的夜听潮应该呆在她的身边才对,哪怕他身受重伤,他怕他死了,也应该在自己的榻边。可他没有,她如何不疑?
果然侍女都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罗敷似乎所悟,眼神凄冷如水。倔强如她,挣扎着从榻上起来。无论情形是什么,她都要起来亲眼去看个明白,去看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经历生死大劫,自己的儿子不知所踪之后在做什么?人还未出门,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如此心慌。怕看到的一幕令她永世难忘。
罗敷不顾侍女的阻挡,来到西厅。门口夜戈恭敬站立着,脸上是无尽的彷徨。他为何有此表情?夜戈一见罗敷,忙上前拜曰:“夫人!您的身子应好生休养。”
罗敷不予理会,只问:“公子可在里面?”夜戈为难道:“这……”罗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让侍女搀扶着径自入内。夜戈挡在她身前:“夫人……”罗敷怒道:“让开!”
眼前的一幕让罗敷顿感一阵天昏地暗,感觉自己的天就这样塌下来了。室内酒气冲天,夜听潮似乎饮酒太多,醉宿在软榻之上,身上白衫不整,春光半露。
除了夜听潮,室内还有花无璧在场,不着丝缕!地上到处是两人散落的衣服。见到罗敷进来,花无璧匆忙从地上捡起什么,护在胸前。人可怜巴巴地抬眼对罗敷道:“夫人,是爷他……”
罗敷伸手,示意她停止。她不想听下去,不想知道是谁先主动。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知道的是,自己的心正在一片一片地剥落,最后只能眼睁睁看它变成一地的碎玻璃。自始至终她都高高地仰着头,她要让他们知道,她罗敷,绝不是可以轻易被击败的弱者。她可以落得悲惨,但觉不可以输掉尊严。
强忍着虚弱和心痛走出水榭小筑,罗敷命令不许任何人跟着。
夜戈跪到罗敷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公子他……”罗敷伸手制止他要说的话,她不想听关于夜听潮的任何一个字:“夜戈大哥请你回去。我只是回娘家,无须挂念。”夜戈仍然不起身:“让夜戈送夫人过去。”罗敷冷然道:“不用!”
夜戈还要阻拦:“夫人!”罗敷虽然知道他是为她好,但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哪怕一个人死在外面,也比在水榭小筑面对如此的夜听潮好。她不要看到任何让她会想起夜听潮的人和事。“夜总管,如果你再加阻挠,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说着将天璇剑放在颈上。天璇,你也算是我与夜听潮的定情之物,为何今日天璇犹在,而爱情已走远?夜戈怕罗敷动手,忙道:“夫人珍重!夜戈退下。”
离开水榭小筑罗敷不知该去何方。秦府是万不能回去的。如今她背负着“得罗敷者得天下”的谶语,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别说留在秦府,即使自己仅仅是去过那里,也会牵连自己的亲人。水榭小筑也不能再回去了。自己一身伤痛,如何再能面对将会发生的更多?她不恨花无璧,虽然她待她如上宾,她却依然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但外人毕竟是外人,罗敷明白,自己能要求外人给自己什么样的承诺呢?她此时恨的人只是夜听潮。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风风雨雨走到现在,却在最需要对方的时候两人越走越远。
想到夜听潮,罗敷泪如雨下,她的痛如此蚀骨,竟让她忘了虚弱万分的身子,一步步往前走。
她坚信孩子的事是阴谋,她坚信这件事与月如风有关。突然被她召去的东方龄让她觉得此事不简单。而且直觉告诉她,月如风是要让自己为当初的誓言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她要去长安,去用自己的命换回自己的儿子。
想起儿子,初为人母的她竟然从未见过心爱儿子的面。骨肉分离。最让她忧心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还活着。罗敷泪如雨下。她不能丝毫耽误,直觉告诉她去长安将是她寻回儿子唯一的选择。
但罗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她费尽心力赶到长安的时候,月如风却相反,来了邯郸,夜听潮的身边。
当她雇车赶到长安的时候,夜府上上下下并无月如风的踪影。昔日服侍过自己的吉祥也不见了踪影。罗敷问守门之人,他只道吉祥回了老家。
罗敷摇头苦笑。吉祥当初被夜听潮的祖父买回府之时分明只有五六岁,这从哪里突然出来的父母?想当日吉祥为了自己屡屡与季临画和月如风作对,月如风恨自己入骨,估计吉祥也是受她牵连,被月如风所害了。
罗敷倍感痛苦,却是如此无助、无奈。为了自己,已经有多少条命无辜地被残害?!她罗敷错在哪里,竟让这许多人因为自己搭上性命?!
守门人道:“夫人有信留给您。”知道罗敷的身份,守门人对罗敷倒是尊敬。
“给我?”罗敷问道。难道她已算准我会来长安?那她去了哪里?怕我找到她还是另有目的?罗敷匆忙打开信笺,白色锦帛上只写着两行字:违背誓言者,必遭天谴!
果然是她!罗敷将锦书收回袖中,匆匆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只要她罗敷出现过的地方便会变成人间地狱,她不想连累这些无辜的人,她必须马上离开。
时刘秀的舂陵军正在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与更始交战,罗敷另车夫急行赶去。此时也只有刘秀有能力帮她查清真相找回开儿了。
做月子时女人的身体本就是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发生了这许多事,受了一身的伤,加上连日来的赶路,罗敷终于病倒在了路上。
车夫是个妥帖厚道的农家老人,看罗敷如此情形,道:“小姐,你这身子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看好病再走吧。我看你这脸色,恐怕是失血过多才致如此蜡黄。如果再不修养,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的。”
身在异乡,身边毫无亲人,这冰天雪地之中能听到如此的语言,也着实让罗敷感动。这个朴实的老人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秦韬,疼爱女儿的殷切之情总是让她感觉温暖。如今自己也身为人母,而她的孩子在哪里?还活着吗?此生有没有幸与之相见?罗敷感觉脸上冰凉,伸手触及之处已是泪流满面。
“大伯,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的身子……不碍事。”罗敷勉强抬头对老人道。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已让虚弱的她分成了几部分。老人只好点了点头:“哎。好吧。”将车子催得更紧了些。
罗敷在颠簸的马车上费力得闭上眼睛,如果今日赶得紧些,应该就能见到三哥了,三哥。昔日也曾给过她如此多的温暖,如今近一年没见,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听说郭圣通一直在他军中,不知对自己能否相容。
“什么人?”有军士模样的人迎面骑马而至。老人慌忙停住了马车:“军爷,我们是过路的农民,带女儿来渔阳探亲的。”罗敷听到动静本想起身,怎奈身子似有千钧重,怎么也动弹不得。
领头之人道:“探亲?不知道渔阳正在打仗吗?”老人道:“官爷,小人不知啊。”领头之人道:“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检查!”手下已有人会意下马走到车厢前,撩开门帘,一看之下竟是半晌无语。
领头之人道:“怎么了?”手下道:“大……大人,没……没什么,只是……”只是一个女子。但是个绝色的女子!虽然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但她的美如此沁人心脾!比画上的美人还美!比梦中的女子还美!比故事中的仙女还美!士兵被惊呆了,竟不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领头之人觉得奇怪,亲自下马来到罗敷车前,一看之下惊呼道:“秦大人!”此人正是刘秀军中的朱祐,因为两军交战在即,他负责渔阳附近的防护,检查来往人群,防止间隙混入。
朱祐不会想到罗敷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如此狼狈。朱祐忙问老人:“她怎么了?”老人一看来人认识罗敷,似乎并无恶意,道:“病了,病了几天了,一路上又寒冷……”
朱祐本就是爽性的脾气,一见罗敷如此的情形,病得不省人事,哪还顾得上许多?弃下其他人,亲自赶上马车径直到了军中。“快请大夫!”一面吩咐为罗敷医治,一面跑去通知刘秀。
刘秀放下军中事务,快步行到罗敷营帐,见她仍然昏迷不醒,忙问大夫道:“她怎样?”
大夫摇头道:“不好。”
六十四、称帝
刘秀放下军中事务,快步行到罗敷营长,见她仍然昏迷不醒,忙问大夫道:“她怎样?”大夫摇头道:“不好。”
刘秀心急如焚:“怎么个不好?”罗敷,她的敷儿,你不是生活得很好吗?夜听潮不是视你如至宝吗?你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你为何突然来此?你为何满身伤痕?你为何昏迷之中都不肯疏解开眉宇的愁绪?
大夫道:“病因有三。第一,她刚刚生完孩子,身子已然大虚,月子不好生包养,却要冒如此寒冷车马劳顿……”大夫顿了顿,摇摇头,“她,已虚弱入骨,如风烛一般;第二,风寒久病不治;第三,心结难除。”
刘秀心疼得无法言状。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怎么办?”大夫道:“我已帮她开了治愈风寒之药和补血之药。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刘秀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造化?他如何能将她的命压在“造化”二字上?!大夫道:“第一,要看她的身体还能不能承担药物,如果不能承担,这些药不但不能救醒她,还有可能加速她的病情;第二,要看她愿不愿意醒来。”
刘秀心痛而迷茫:“你是说不是治不好,而是她不愿醒来?”大夫点头。令人随他去取药,走出了军帐。
握着罗敷冰冷的手,刘秀对她道:“敷儿,我是三哥,你能听到吗?为何让自己伤得如此深?是谁让你不愿醒来?你难道连三哥也不想再看一眼?敷儿,如果我知道你在夜听潮身边会如此,我宁愿死也不会放你走!敷儿,你醒来啊。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
罗敷一昏迷便是七日。梦中辗转反侧,但终不见醒来。失去的孩子,失去的丈夫,早已失去的三哥,她似乎活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本就是一缕漂泊的幽魂,就让她去了吧。她也曾坚韧如此,可此次她想逃避,她不想面对如此多的痛,痛彻心扉!痛得刻骨!
以往经过再多的苦难,总会有夜听潮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可如今,他抛下了她,抛下了不曾蒙面的孩子,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存在,那么她活着与死去又有何区别?
夜听潮不知不觉中已将她整颗心全数占据,他像她的信仰一般,是她活着的精神力量。没有了夜听潮的生命,她宁愿自己慢慢枯萎。
流泪。她梦中都难逃悲痛。
刘秀派人对罗敷日夜守护,每天前来问询。 “今日如何?”一面问,一面急行至罗敷榻前。侍女道:“回将军,秦小姐还是不见醒来。”
刘秀的忧心已至极限:“可又流泪了?”敷儿,什么样的痛苦让你连昏睡之中都以泪洗面?侍女默然。
刘秀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心情忧虑之极,对侍女一摆手道:“下去吧。我来陪敷儿一会。”望着昏睡中依然不安的表情,刘秀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敷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起来告诉三哥好吗?你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喊我文叔吗?只要你起来,我就是你的文叔,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敷儿。”
一滴清泪从刘秀眼中滴落。他心中亦有恐惧,怕得了天下却失了最爱的女人。他不渴望与她日日享受,只求她健康快乐,偶尔能听到她的消息。难道这也是奢望?
郭圣通带着孩子不适时地掀帘而入。刘秀没有立即放下罗敷的手。他对于罗敷的感情之前一贯采取掩饰的方式。此次如若不是罗敷情形堪忧,他也不会忘了礼数来她房内。但这一次他不怕了,他知道世间任何事都比不得罗敷的健康快乐。如果她愿醒来,他愿做她的“文叔”,而不仅仅是三哥。他愿意把他的心敞开给她看,不管是否有人阻拦。
只是,只有在罗敷面前才会表现出的脆弱与忧伤瞬间消逝,这些表情是只属于他与罗敷之间的秘密,哪怕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愿她知悉。
刘秀握着罗敷的手,郭圣通并无多少反应。她算不得什么十分通透的人,只道刘秀对罗敷只是兄妹之情。本来就是张扬高傲的性子,对他人多是不屑,心里不会想到有人能从她手中抢到什么。本就无甚城府的她见到罗敷如此情形,竟也生出几分同情:“她还是不醒吗?”
刘秀点头。从榻前起身而立,伸手接过奶妈手中的孩子。自与郭圣通结婚之后,两人的孩子已然满月。这是刘秀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心爱的女子所生,也不是阴丽华所生,但他仍然爱之如珍宝。不可否认,刘秀作为父亲是非常(石桥整理购买)合格的。
刘秀一面哄着怀中的孩子,一面问道:“怎么过来了?”郭圣通道:“方才疆儿(刘秀为长子起名刘疆。)哭个不停,看来是想他父亲了。我便带他寻了过来。她为何不醒?”
刘秀摇头:“不是她醒不来,是她不想醒来。”郭圣通颇为惊奇:“不想醒?”刘秀点头。也不想对她过多解释。像郭圣通这般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什么东西得来都是那般容易,她是很难理解什么是彻骨的伤痛的。
此时,刘秀怀中的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刘秀常年征战,虽然郭圣通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儿子呆在军中,但刘秀与她与儿子亲近的时间也是有限,疆儿对他倒是生疏得很。
如今的郭圣通嫁了心仪的男子,又有了可爱的儿子,似乎张扬之气从身上已去了几分。身为母亲见儿子哭泣,忙上前抱在怀中哄着。其温柔之情出现在她身上似乎格外让人感叹“母亲”这一角色的伟大。
郭圣通嘴中哼着儿歌,但怀中的刘疆似乎并不领情,仍然是哭个不停。奶妈检查了刘疆身上,并不见尿湿,对郭圣通道:“夫人,恐怕是饿了。”郭圣通:“那我们回去吧,也好为疆儿哺乳。”说完将刘疆交给奶妈,对刘秀说了一声就要出帐。
谁知此时昏睡中的罗敷突然醒来,口中大叫“开儿”。踉跄地就要从榻上爬起,终是身体虚弱不堪,动弹不得。
众人被罗敷突然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刘秀又惊又喜道:“敷儿!”无所顾及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见她脸色苍白消瘦,眼中泪水莹莹,看着疆儿大有无限殷切,便对奶妈道:“把疆儿给我。”郭圣通见刘秀如此紧张罗敷,心中不是滋味,又见他要留下疆儿,不解道:“相公……”刘秀打断了她的话:“下去吧!”声音中是不容置疑。
郭圣通何时见过如此的刘秀?他温如良玉,两人一年夫妻也是相敬如宾,从未有如此情形,他对她命令,因为另一个女子。郭圣通跺脚离开,虽然气愤,却不敢争辩。毕竟他是她的夫,她的“纲”。刘秀的威严似乎从不主动表露,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相反却好像是他生而有之的东西,令人不敢去尝试。
刘秀将刘疆放到罗敷身边,她能醒来是他最大的惊喜,怎不让他感慨万千?“敷儿,他是疆儿,你可愿抱抱他?”
罗敷含泪点头,伸手抱过襁褓中的孩子,泪已不自主雨一般滴下来。他叫疆儿?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开儿”如果还活着,一定也如他一般可爱。
那刘疆在罗敷怀里似乎安分很多,黑色大眼睛盯着罗敷好奇地看,忘了哭泣,一会功夫竟开始冲着罗敷笑了起来。
罗敷倍感温暖,为了她的“开儿”她要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月如风说这是“天谴”,她罗敷并未做任何有违天理之事,如果老天非要惩罚她,那么她就要跟老天对到底!为了她的“开儿”,她决不退缩!
刘秀看着怀抱疆儿的罗敷,颇有感触。如果不是这孩子的哭声震动了她,恐怕她仍然会如此昏睡下去,不愿醒来。怀抱孩子这一刻,他分明看到她眼中闪动的光辉,他知道此刻只有孩子可以让她坚强。
刘秀对罗敷宽慰了好一番,见她情绪稳定才让人将疆儿抱走。又令人吩咐郭圣通,每日抱疆儿来罗敷帐中耍上一会。
刘秀道:“敷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伤痕累累?夜听潮对你不好?你信中说自己怀孕了,孩子呢?”刘秀一问之下罗敷顿感苦涩,眼泪又下来了。让她从何说起?这许多的苦难究竟是为什么?刘秀将罗敷拥入怀中,这个怀抱虽然来得晚些,但他希望它不算太迟。
罗敷痛哭出声,将一月来的离奇经历全数告诉刘秀。“三哥,敷儿没生下妖孽,敷儿的孩子在哪?!夜听潮为何不信我?!”
感到前襟依然湿透,刘秀心疼地抚着罗敷的背脊。“敷儿,你猜的没错,此事定然与月如风有关,三哥这就派人去查她的去向”
罗敷似乎看到一丝希望:“她恨我入骨,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吧?”刘秀默然。他不能虚伪地安慰,月如风如果对孩子下手一点都不奇怪。
听不到刘秀的回答,罗敷:“那……”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太过让他为难,可是一想到自己孩子可能已经出现不测,这个原本聪颖无双的女子一下子变得敏感而脆弱,希望从别人身上寻求希望。
刘秀:“我们尽人事,听天命。”看见罗敷眼中的痛,刘秀补充道:“敷儿放心,舂陵军现在文有能臣,武有猛将,消息网络更是遍布全国。只要开儿尚在,就一定可以将他找出来。”罗敷重重点了点头。
军中事务需要刘秀去处理,他向罗敷告辞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刘秀停下,也不回头,只道:“敷儿,如果你愿意,我愿成为你的‘文叔’,而不仅仅是三哥。”说完离开。
罗敷不语,心下虽然感动,但却不会接受。与刘秀之情既然已成过去,她便不会强求它再回来。何况今日她心里已有了夜听潮,虽然他伤他至深,她仍是没有任何位置给别人。夜听潮,不管是他给她的爱,还是他给她的痛,都会是她要用一生去品味的东西。
刘秀一面将罗敷留在军中修养身体,一面动用消息网络彻查月如风的底细。为了怕各路人马再对罗敷实行劫持,刘秀严命不得将罗敷在军中之事泄露出去。如今河北尽是刘秀的天下,罗敷留下来倒是相安无事。
只是月如风似乎从世间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找不出她的一点消息。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夜听潮,以及夜家的一切势力!
罗敷从之前的痛楚中渐渐清醒过来,她开始理智地思索这件事情。当日自己只听信了花无璧的一面之词,并未给夜听潮任何解释的机会。自己当时是不是有些武断?
不,无论夜听潮有怎样的理由,他扔下刚刚生产完的他,不顾被人掉包的儿子就是不对。自己当时的做法并无不妥。
掉包?!
如果自己的孩子是被掉包,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内部的!除了那个事后失踪的产婆,还有什么人能将孩子抱离水榭小筑?难道是……
罗敷惊呼一声,难道那个“内鬼”正是自己以诚相待多日的花无璧?!
罗敷痛苦地摇头,以前学过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岂不是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身上?如果是她,让罗敷今后如何在倍受煎熬甚至早已命丧的儿子面前自容?
黑夜中,罗敷被轻寒冻醒。她轻喊道:“听潮,冷。”
身边哪里有夜听潮的影子?哪里有人为她夤夜加被?哪里有人对她轻拥入怀?触摸旁边冰冷冷的枕头,罗敷泪如雨下。听潮,你在哪里?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你为何如此对我母子?
四月,公孙述自称天子。刘秀带军扫荡。众将上奏请刘秀称帝:“汉遭王莽,宗庙废绝,豪杰愤怒,百姓涂炭。将军与伯升(指刘縯)首举义兵,更始不能奉承大统,败乱纲纪,盗贼日多,群生危蹙。将军初征昆阳,王莽自溃;后拔邯郸,北州弭定;参分天下而有其二,跨州据土,带甲百万。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
刘秀只是不听。
行到平棘,众将又请。刘秀以“吾当思之。”推搪众将。
自从来到刘秀军中,罗敷日日将息身子,希望早日恢复健康,也好亲自去查孩子之事。奈何终是虚弱入骨,在床上一躺便是两个多月。刘秀令人对她好生伺候,又不得他人随便打扰。刘秀所怕,乃郭圣通也。怕她性子上来,对罗敷不依不饶。刘秀一面不让人打扰罗敷,一面对郭圣通好生宽慰,终是没出什么乱子。
大军行至鄗县。
侍女见罗敷又在窗前凝神,在一旁侍立不敢出声。罗敷身体违和,对周围的事也变得没有以前敏锐,好一会才发现侍女在一旁。问道:“桃儿,有什么事吗?”侍女道:“小姐,我是小蝶啊。”
罗敷恍然:“哦。”她又再想念以前的亲人。桃儿在她心中似比亲姐妹一般。“何事?”小蝶:“外面朱祐将军求见。”罗敷:“快请进来。”
朱祐入内并无虚礼,直接道:“大人,你要帮劝劝三哥。”罗敷微笑:“朱祐,我已不是军中参军,你称我‘小姐’就好。”朱祐点头:“哦。那么大人,你愿意去劝劝三哥吗?”
罗敷摇头好笑,这个朱祐,总是不计较虚礼,为人极是随意,且随他怎么喊吧。“朱祐所说何事?”朱祐:“当然是称帝之事。”朱祐将众将两次三番劝刘秀称帝都被他回绝之事跟罗敷说了。罗敷道:“此事我也曾向三哥提过。你放心,我即日便请三哥过来,与他说道此事。”
朱祐高兴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小蝶又来通报:“小姐,阴识大人求见。”罗敷道:“快请。”阴识也算是她半个哥哥,自来军中对自己也是多有照顾。
罗敷与阴识叙了一会家常,阴识温暖柔和的气质总是让人又如沐春风之感。罗敷:“大哥此次前来恐怕不止是与敷儿闲话家常吧。”阴识一笑:“敷儿且猜一猜我来何故?”
罗敷笑:“必是请三哥称帝一事。”阴识笑:“敷儿果然通透。”罗敷道:“非也。只是先前朱祐已然来过。此事敷儿定当尽力,只有一事要请大哥去做。”罗敷轻声在阴识耳边如此这般说了,见阴识含笑而去,自己又回榻上小憩。
次日罗敷请刘秀来帐中,令小蝶准备热茶,亲自斟上。“三哥眉宇难舒,似有为难之事。”刘秀笑:“敷儿身体见好,三哥什么事都不怕。”说着握住罗敷的手:“三哥先前之言还奏效,不知敷儿可想好了?”
罗敷知他所说正是迎娶他之事。罗敷知道他对自己亦是真心,也许在古人眼里,同时爱几个女子,或者同时拥有几个女子为妻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她不同,在她心里,爱只可以有一份,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再分给其他人。如今她心中已有夜听潮,他亦有贤妻美眷,自己何故插足?
罗敷微笑着将手抽出,看得刘秀一阵怅然。或许自己如此做是亵渎了她,敷儿这般女子,应有人全心全意来爱,自己怎配得上?
罗敷见他神伤,忙将话题转开:“三哥还没对敷儿说自己所难之事。”刘秀:“众将苦劝要我称帝……”
罗敷:“三哥想称帝?”刘秀摇头。
罗敷:“三哥不想称帝?”刘秀又摇头。
罗敷笑:“如今舂陵军势力已盛,又有河北为据,称帝之事已然成熟。依敷儿之言,三哥是有称帝之心,苦无称帝之由,以服天下。”刘秀含笑不语。众将只道让他称帝,可有几人能如敷儿真正解他心中之结?
罗敷见猜中了他心中所想,道:“敷儿已为三哥准备了这‘缘由’,以服众望。”
次日,有人称是刘秀的故友同窗疆华者来求见刘秀。秀令传入正堂,引荐给诸将。原来这个疆华跟李通一样,是刘秀长安太学求学之时的同窗。双方礼毕,疆华向刘秀献上《赤伏符》,上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疆华见室内多有武臣,不通古文,于是解释道:“天下大乱,刘秀当平乱抚慰苍生,自高祖登基至今二百二十八年,刘公复兴汉室,延续火德。又有谶语‘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刘氏兴,为天子!”
群臣皆在,听此言无不兴奋异常,纷纷向刘秀复奏。阴识道:“天命不可违!将军先得玉玺,已是上天降昭,如今又得《赤伏符》。若不称帝,一再忤逆上天恐让天下人寒心哪!”
刘秀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设坛场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
众将听罢,无不欢欣雀跃。
公元25年6月,刘秀即皇帝位,建立汉朝,是为后来的东汉。
燔燎告天,禋于六宗,望于群神。其祝文曰:“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眷顾降命,属秀黎元,为人父母,秀不敢当。群下百辟,不谋同辞,咸曰:‘王莽篡位,秀发愤兴兵,破王寻、王邑于昆阳,诛王郎、铜马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元元所归。’谶记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群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
于是改元建武,是年(公元25年)即为建武元年。大赦天下,改鄗为高邑,定为临时国都。
罗敷听到此消息自是非常开心,从当日自己与刘縯策划将刘秀“逼上梁山”至此已两年有余,刘秀终于登上帝位。上可以对得起刘氏的先祖,安慰刘縯的亡灵,下可以结束百姓的疾苦。自王莽乱政以来的政治局面终于可以有个全新的开始。东汉也算是罗敷送给天下百姓最好的礼物。
六十五、惊现
登基大典罗敷并未参加。登基之事甚繁琐,刘秀一直到三日后才有暇前来探望她。不过今时已不同往日,只见刘秀身穿龙袍,头戴冕冠,前呼后拥而来。罗敷忙上前行跪拜之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秀忙上前搀扶:“敷儿快请起。都退下吧。”待众人退了,刘秀道:“听说你要走?”罗敷:“是。敷儿身体已无大碍,多谢皇上挂心。敷儿明日就动身前去汉中了。”
刘秀道:“你一人前去怎让三哥放心?”他自称三哥,而不是朕。罗敷心里是感激的,至少刘秀是个念旧之人。
罗敷默然。刘秀之前用几个月的时间帮罗敷打探到月如风可能去了汉中。虽然机会渺茫,但为了她的开儿她必须前去。何况夜听潮突然失踪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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