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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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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三老。”石玉一点头道:“我知道您,永远这么让人敬佩,只是我这算不得背叛师门,您老知道我师父的为人,多少年的朋友了,您还不知道他么……”
褚三道:“我知道,他准有什么不得已。”
“一点儿也不差。”石玉道:“您说着了,三老,对方如果是普通人,我师父绝不会理会,也绝不会不顾跟您这份交情,实在是对方的来头太正,太大……”
褚三“哦”地一声道:“老三,你师父跟他们碰过头了?”
石玉不安地道:“就是昨儿个的事,昨儿个您跟琪哥走后,到晚上他们就来了个人,对我师父表明了身份,要师父别管这档子闲事……”
褚三跟李玉琪交换了一瞥,道:“准是昨儿个那两个报的信儿。”
石玉讶然说道:“昨儿个那两个,怎么回事儿,三老?”
褚三毫不隐瞒地把昨天被人盯梢儿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石玉把头一点,道:“准是,准是,要不然他们怎会知道您跟琪哥去了万家棚,没错,准是那两个……”
话锋忽地一转,道:“三者,您可别怪我师父,我刚说过,我师父也是不得已,要是别人他可以不理会,也绝不会不顾跟您这份交情,主要的是他们……”
褚三道:“老三,你看我是不知体谅人的人么?”
石玉道:“我知道您不是,三老,站在我这个做徒弟的立场上,我感激——”
转眼望向李玉琪,道:“琪哥,咱们虽然认识不过一天,可是咱俩投缘,也一见如故,我直说一句心里的话,你可别在意……”
李玉琪笑笑说道:“兄弟尽管说就是,我洗耳恭听。”
石玉道:“琪哥,你可别这么说,我是把你当自己的亲兄弟……”
李玉琪道:“兄弟,我知道,你说吧。”
石玉迟疑了一下道:“我这话连三老也劝在内,凭您二位,天下到处可去得,江湖那么大,也不愁没个容身之地……”
褚三含笑截口道:“老三,你也劝玉琪收手?”
“不,三老。”石玉摇头说道:“我劝您跟琪哥一块儿抽身,—块儿离开北京,咱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何必为他们卖力卖命……”
褚三微一点头道:“老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你话让我这张老脸上烫烫的,只是,老三,有些事儿你不知道,我褚和可不是没骨头,没血性,弃宗忘祖的人……”
“三老。”石玉道;“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也是在怪罪我。”
“不,老三。”褚三道:“你别误会,跟你师父相交这么多年,你也该知道我的性情为人,我不会拐弯抹角说话,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一句也绝不会说半句,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欠九门提督的一份情,所以我才带着自己的独生女儿来了北京,江湖上讲究一个有恩必报,大丈夫也要恩怨分明。我欠人家的就该还人家,就算把命都赔进去,那也是应该的,多少年来,我没了朋友,就连把兄弟都不谅解我,今儿个要不是你提,要不是在这节骨眼上,我也不愿说,至于玉琪……”
顿了顿,楼道:“你知道,他是我把兄的儿子,我是他三叔,我有了扎手难事儿,他不能不管,不能坐视不顾,所以,这件事我不能抽身,他也不能收手,老三,你明白了么?”
石玉点头说道:“三老,我明白了,您这么说我还能不明白么,只是,三老,对方的来头……”
褚三道:“老三,对方的来头到底是怎么个既正又大法?”
石玉迟疑了一下,道:“三老,您谅必也知道明字会……”
李玉琪一怔,伸手抓住了石玉的胳膊:“怎么说,兄弟?”
石玉只当李玉琪没听清楚,道:“琪哥,我说明字会,你听说过么?”
李玉琪道;“这么说,他们是明字会的人?”
石玉点了点头道:“是的,琪哥,他们是这么说的。”
李玉琪道:“没错么,兄弟?”
石玉道:“他们一见师父就摆出了这个。”手一翻,那五指摆的样子正跟明老四那一手一样。
李玉琪两眼一睁,奇光暴射,松了石玉,笑道:“没错了,他们确是明字会的人,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是他们,真没想到,(奇*书*网。整*理*提*供)做梦也没想到……”
“怎么,”石玉凝目问道:“琪哥知道他们?”
李玉琪“嗯”了一声,含笑点头道:“知道,在家的时候常听老人家提起……”
只听褚三激动地叫了一声:“玉琪……”
李玉琪转眼望向了他,笑笑说道:“您跟我一样,也没想到,不是么?”
褚三点了点头,神色仍然难掩激动,道:“可不是么,难怪我斗不过他们,难怪我一再栽跟头,原来他们是明字会的人,哈,这算什么,玉琪,你说这算什么。”
李玉琪笑了笑,没说话。
石玉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讶然说道:“三老,琪哥,您二位……”
褚三一摇手,截口说道:“老三,先别问,告诉我,昨儿晚上进万家棚的那位,他姓什么来着,叫什么?”
石玉道:“他说他姓明,行四,让我师父叫他明老四。”
李玉琪道:“明老四?好一个明老四。”
褚三道:“当然,这三个字儿假而不真,是不,老三?”
石玉道:“我师父也知道,可是我师父不便多问。”
褚三笑道:“你师父,哈,盖天也真是,难怪他变了,难怪他不顾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谁教这班人是明字会的,哈。”
李玉琪道:“兄弟,这位明老四是怎么个长相,怎么个打扮?”
石玉哈地一声道:“别提了,派头儿大着呢,那身打扮就跟哪家的公子哥儿阔少爷一般,别提有多气派了,缎子长袍,团花马褂,头上—顶瓜皮小帽,手里一柄折扇,洒脱,飘逸,外带俊俏风流,要说长相,琪哥,那位明老四可不比你差,算得上是一时瑜亮……”
“兄弟。”李玉琪笑道:“行了,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
石玉道:“我说的是半点折扣不打的实在话,只是他比你皮白肉嫩得多,我说他长得像个娘儿们,还惹来我师父一顿臭骂……”
“本来嘛。”褚三笑道:“年轻轻的,心里老惦记着娘儿们那还行?”
石玉脸一红,窘笑说道:“三老,您怎么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褚三笑笑,溜了李玉琪一眼,道:“怎么样,玉琪,认识这位明老四么?”
李玉琪摇摇头道:“我的记忆里没这么个人。”
“怎么?”石玉道:“琪哥认识明字会的人?”
李玉琪笑笑说道:“我有几个朋友在里头……”
石玉“哦”地一声道:“我说嘛,你跟三老一听说明字会怎么反倒松坦了,原来……琪哥,这么说凤栖姑娘……”
李玉琪道:“谢谢兄弟关注,应该不碍事了。”
石玉呼了一口气,道:“那就行了,我白揪了半天心……”
李玉琪道:“兄弟这份情,三叔跟我仍然领受而且感激。”
石玉刚要说话,褚三那里已然摆手说道:“行了,老三,这件事儿咱们就到此打住,赶紧吃喝,回去告诉你师父一声去,叫他别为难了,对方只要是明字会的人,玉琪就有办法把凤栖要回来……”
石玉道:“三老,那么这件案子……”
褚三还没有说话,李玉琪已然开口说道;“案子得等我跟他们碰过头后再说,反正总有一方要放手的。”
褚三点头说道:“说得是,说得是,如今大事化小,小事也快要化无了,别说了,菜冷了,酒也凉了,快吃快喝吧。”
接下去,三个人都没再说话,都把全副精神放在吃喝上,这一顿吃喝得相当愉快,相当轻松,跟刚进门时完全不一样,别人不说,单褚三就着实地吃了个酒足饭饱。
老少三个在帐房伙计的恭送下出了致美楼。送走了石玉,褚三拉着李玉琪又进了附近一家茶馆,爷儿俩要了一壶上好的香片,完全是饭后消闲心情,茶能化油腻解酒,酒足饭饱之后来这么一壶香片,那是人生惬意事儿。
喝了一口既烫又香的茶后,褚三放下茶碗抬了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才叫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呢,玉琪,你看……”
李玉琪道:“凤妹妹的事儿您交给我就是。”
褚三道;“我问你,你怎么找他们去?”
“不急,三叔。”李玉琪道:“他们既是明字会的人,就绝不会动凤妹妹一个指头,这您应该放得下心。”
“不错。”褚三一点头道:“那三位律下极严,门下也全是一时之选,既是他三位的门下,我就是—辈子见不着你凤妹妹也放心……”
李玉琪道:“这不就行了么,您让我慢慢找他们……”
“行!”褚三点头说道:“你就慢慢找吧,反正从今儿起我能安心吃饭睡觉了,兴来时还可以放量喝它几杯,只是,玉琪,这件案子,你怎么办?”
“好办。”李玉琪淡然说道:“我办到底,不放。”
褚三一怔.道:“怎么说,你办到底,不放?”
李玉琪点头说道;“是的,三叔,我办到底,不放。”
褚三凝目说道:“玉琪,明字会可是那三位的,等于是自己人。”
李玉琪笑笑说道:“这我还不知道么,三叔。”
褚三道:“刚才在致美楼我听你说要等跟他们碰过头后再说,我就知道你没有放手的意思,那是为什么,玉琪?”
“很简单,三叔。”李玉琪道:“我要他们放手。”
褚三叫道:“你要他们放手?玉琪,你是糊涂了,还是刚才喝多了?”
“三叔。”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清楚得很,至于酒,我没喝三杯。”
褚三道:“那你为什么要他们放手?”
李玉琪道:“因为该放手的不是我,既然该放手的不是我,那当然就该是他们。”
褚三惑然说道:“玉琪,你说得我满头雾水,我不懂。”
李玉琪笑笑,没说话。
褚三道:“玉琪,你要知道,他们既然来了,就必是奉的那三位之命,既是奉那三位之命而来,做的事就千对万对……”
李玉琪截口说道:“三叔,这些我都知道。”
褚三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他们放手?”
李玉琪道:“三叔,我有我的道理,我有我的理由。”
褚三眨动下一下老眼,道:“不能说么,玉琪?”
李玉琪道:“您原谅,三叔。”
褚三两道灰眉猛地一轩,道:“我明白了,玉琪。你这趟到北京来,也是负有某种使命的,可巧我要调你到京里来,所以你趁这机会就来了,要不然怕我还调不来你,对么?”
李玉琪赧然笑道:“您这话是怎么说的,那怎么会……”
“行了,玉琪。”褚三道:“能蒙你三叔么,你三叔是怎么样个人,十足地一块老姜,你所以没走反而暗中接过了这件案子,也是为你自己方便,对不对?”
李玉琪道:“三叔,瞧您说的……”
褚三道:“你三叔说的怎么样,难听?”
李玉琪道:“您以为好听?”
褚三灰眉一耸,道:“三叔说错了你了么?”
李玉琪道:“您只能说我这是假公济私,或者是公私兼顾……”
褚三道:“要不是有这公,你也顾不了私了,是不是?”
李玉琪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
“玉琪。”褚三笑笑摇头说道:“你用不着嘴强牙硬了,三叔不会怪你的,谁叫你是朱大侠的衣钵传人?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的使命跟明字会所负的任务应该不会冲突,为什么你要让他们放手?”
李玉琪笑笑说道:“我只是这么推测,这么猜想,其实我现在还不能断言谁该放手,也许放手的是我也说不定。”
褚三惑然说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沉默了—下之后道:“三叔,我只能这么说,要是明字会跟我为的是同一样东西,同一样事儿,那么该放手的是他们而不是我,要不然的话,就各干各的,我放手不管这件案子。”
褚三道:“玉琪,你是指什么东西,什么事儿?”
李玉琪道:“三叔,您原谅。”
褚三道:“你三叔的口风不够紧?”
李玉琪道:“那倒不是,您该知道,这不比旁的事儿,我奉有令谕,就连对我义父也不许轻泄—个字儿……”
“好嘛。”褚三哼地一声道:“干这事儿倒把亲人全疏远了。”
李玉琪赔上一笑道:“三叔,您别生气,将来您总会知道的。”
褚三倏然一笑道:“傻小子,你当三叔真这么不明大义么,我要是那种人,江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朋友了,行了,傻小子,喝完了这碗茶,咱们各干各的事儿去吧。”端起茶碗一口气喝个精光。
李玉琪道:“您还要干什么?”
“我呀。”褚三咧嘴一笑道:“我回家睡我的安心舒服觉去。”
李玉琪不由为之失笑。爷儿俩在茶馆儿前分了手,李玉琪目送褚三离去后,站在茶馆儿门口像想什么似的,沉吟了一下,然后掉头往内城方向行去。
盏茶工夫之后,他进了内城,背着手在内城里转了几条街,然后他直奔了侍卫营。
到了侍卫营,他没等门房通报便大步闯了进去,巧得很,他一进门便碰见曹金海,曹金海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他劈头便问道:“麻子,康领班呢?”
曹金海道:“在二班里,怎么,您有事儿?”
李玉琪扬了扬眉梢儿,道:“我在这儿等他,麻烦你去找他来一下。”
曹金海道:“瞧您说的,这有什么麻烦的,长腿不为跑路为的是什么?”转身快步而去。
李玉琪就背着手站在东西二营之间那大院子里,他那颀长的身材,那临风玉树一般的人品,立即引得不少不认识他的侍卫营弟兄频频注目,三两个站在一块儿的还不住地对他指指点点。
没一会儿,曹金海带着康全来了,康全近前赔上一笑,这一笑有点轻慢:“李爷找我?”
李玉琪淡淡说道:“不错,我找你。”
康全道:“有事儿么?”
李玉琪道:“是有点事儿,要不然我就不来了……”转眼望向曹金海,道:“麻子,你能见总领班么?”
曹金海道:“能,怎么不能,您是要……”
李玉琪道:“那么再麻烦你跑一趟,请总领班到这儿来一下。”
曹金海还没有说话,康全已然含笑说道:“李爷,总座怕不像我这么空闲,您要见他得亲自到办公房去。”
这话李玉琪哪有不懂的道理,他微一点头道:“也好,那就待会儿再说吧……”
话锋微顿,目光一凝,望着康全说道:“康领班,刚才我离开侍卫营时,对你说过什么话来着?”
康全眨眨老眼道:“我不记得了,您是指……”
李玉琪道:“我是不是要康领班带两班弟兄布置内城各处……”
康全“哦”地一声道:“您是指这回事儿啊,不错,我想起来了,您是这么交待过。”
李玉琪道:“刚才我在几条大街各处看了看,没看见一个弟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特地来问一问。”
康全笑笑说道:“李爷,您原谅,我还没集合齐弟兄……”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等康领班把弟兄集合齐了,只怕飞贼就要进紫禁城了。”
康全笑道:“您说笑了,大白天,那怎么会……”
李玉琪脸色一沉,道:“康领班,玩笑有玩笑的时候,这种事儿不是玩笑的事,现在也不是玩笑的时候,你康领班大概是没把我李七郎放在眼里……”
康全道:“那怎么会,我又怎么敢?”
李玉琪道:“康领班,有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声,大贝勒给我的那块金牌你看见了,那就是说大贝勒授权给我,侍卫营的人任我调用,而且由我全权处理一切,带弟兄办案,这跟带兵没什么两样,我说一句话也就形同军令,这话康领班明白么?”
康全笑笑说道:“我明白,只是,李爷,侍卫营不在八旗之内,没那么严重吧?”
李玉琪道:“那要看是谁带人,也许别人没那么严重,我则不同。”
康全脸上仍挂着笑意,没说话。
李玉琪道:“康领班,号令不行难以带人,有一个人不听话,我便难以御众,这一次我要是算了,那会造成无数个下次,还谈拿什么飞贼,我姑念初犯,只废去康领班一只左手,再有下次,那就要摘脑袋了,康领班,我不得已,你要原谅,请把左手伸出来。”
康全脸上笑意不减,没有动。
李玉琪淡淡说道:“康领班,别等我动手,那是再一次的抗命。”
康全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李爷,您是开玩笑……”
李玉琪脸色微沉,道:“康领班,我刚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再说一句,请把左手伸出来。”
康全脸上笑意减了些,道:“李爷,您干什么这么认真……”
李玉琪道:“我就是这么个人,大贝勒把差事交给了我,我也不敢不认真。”
康全道:“就连大贝勒也从来没有……”
李玉琪道;“大贝勒是大贝勒,我是我,也许他待人宽了些。”
康全道:“李爷,内城里可出了事儿了么?”
李玉琪道:“没有……”
“这就是喽。”康全笑道:“既然没有出事儿,您何必……”
李玉琪脸色一沉,沉声喝道:“康全,你要二次抗命?”
康全为之一变,曹金海忙上前一步道:“李爷,您……”
“麻子。”李玉琪冷冷说道:“不关你的事儿,你闪开些。”
曹金海赔笑说道:“可是,李爷,这……您何必……”
李玉琪目光一凝,两眼之中奇光暴射,道:“麻子,这不是朋友之间吵架斗气,劝不得的。”
曹金海入目威态,神色一懔,硬没敢再吭气儿。
李玉琪转眼望康全,冷然说道:“康领班……”
康全冷冷一笑道:“李爷当真这么认真?”
李玉琪道:“你多此一问。”
康全一点头道:“我姓康的在江湖上闯了几十年,没人能要我一只手去,进侍卫营也吃了不少年的饭,至今也仍是好好的,今儿个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一只左手要去。”
李玉琪双眉一扬道:“那你就试试看吧。”跨步欺了上去。
李玉琪只是跨步欺过去,可没动手,康全却沉不住气,右掌一翻,猛往李玉琪当胸劈来。
李玉琪冷冷一笑道:“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举掌往前一迎,砰然—声,康全直被震得血气翻腾,脸上色变,踉跄着往后便退,李玉琪脚下可没停,如影附形地逼了过去。
康全不敢再试了,退了几步之后,翻身往后便跑。
李玉琪冷冷一笑道:“用不着跑,今天任谁也救不了你。”跨步而至,单掌一递,电一般地往康全后领抓去。
康全确也不是庸手,他也知道李玉琪已到了身后,他更知道要想在李玉琪这种身手,这种身法下脱身,那是绝不可能,暗暗心一横牙一咬,厉声一句:“姓李的,我跟你拼了。”
一挫腰,霍然大旋身,抡起双掌,猛劈李玉琪两肋,他这是玩儿命的打法,确也凶狠凌厉怕人,无奈,他碰见的李玉琪。
李玉琪冷冷一笑道:“我说过,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左掌下插,往外一拨,正落在康全的右腕脉上,康全哪受得了这个,闷哼一声,左掌刚往外一荡,李玉琪右掌闪电劈下,正中他左腕脉。
这一下可要了康全的命了,他大叫一声,抱腕便退,几个跟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变了色不说,额上的汗珠子比豆子还大。完了,他那—只左手算是完了。
两个人动上了手本就引起不少人注意,可是曹金海在一边站着没伸手,那些侍卫营的也都没过来,都在瞧热闹,谁也没想到一个年轻轻的小伙子能奈何贵为领班的康全。
如今一见康全八十老娘倒绷孩儿地反伤在李玉琪掌下,几声吆喝起处,都跑了过来,立即把李玉琪团团围住。
·奇·有人大声嚷嚷着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竟敢在咱们这儿伤人?”
·书·另一个叫道:“伤了康领班,这还得了,先毁了他再说。”有了这一句,跟着喊打之声四起,就要一拥而上。
李玉琪可不在乎这个,翻腕托出那面金牌,往前一举,道:“诸位可认得这个?”
这玩艺儿还真有用,立即镇住了那些人,每一双跟都瞪得大大的,只听一声惊呼,有人说:“哟,这是大贝勒的令符。”
另一个低低接了一句道:“这小子怎么有这个?”
李玉琪听若无闻,高声说道:“我姓李,叫李七郎,奉大贝勒之命接案拿贼,调用侍卫营弟兄,康全轻视号令,抗命不遵,所以身受断腕之罚,诸位哪一个还替他抱不平?”
没人吭气了,试问谁敢接口?
这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声:“总座来了,总座来了。”
听到这一句,那些侍卫营的弟兄立即闪身让路,转头往后望去,可不是么,那高大红脸老者带着几名领班大步走了过来。康全跟见了亲爹一样,翻身爬起来迎了过去,他白着脸就要说话。
那高大红脸老者一抬手拦住了他,走过来目光一凝,望着李玉琪沉声道:“李老弟,怎么回事?”
李玉琪翻腕收起金牌,微一欠身道:“见过总领班。”
那高大红脸老者忙一抬手道:“不敢当,李老弟别客气。”
李玉琪接着把原委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那高大红脸老者脸上青—阵,白一阵,容李玉琪把话说完,他双眉往上一耸,道:“李老弟既然执有大贝勒令符,自然有权处理一切,刚才大贝勒当面授权给李老弟,我也在场,康全罪有应得,只废一腕还算他便宜,我不打扰了。”扭头带着几名领班回后头去了。
这一来康全没辙了,那些侍卫营的弟兄也立即散了。
李玉琪目光一凝,望着康全道:“康领班。”
康全抱着左腕,低着头,没作声。
李玉琪沉声喝道:“康全。”
康全不敢不吭气了,抬起头应道:“李……李爷……”
李玉琪道:“我前令不改,负责调度指挥的仍是你,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看见侍卫营的弟兄在大街上巡弋,再敢轻视号令,抗命不遵,那就没现在这么便宜了,听见了没有?”
康全哪敢再说个不字,乖乖地说道:“是,李爷,我听见了。”
李玉琪谈然一声:“那就好。”转眼跟曹金海打了个招呼,扭头往外就走,出了侍卫营大门,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入夜,初更。
在这条胡同的这个人院子里,堂屋跟东西两厢房都亮着灯.灯还挺亮,把大院子都照亮了。
帘子一掀,打堂屋里匆匆忙忙地出来个人,是个瘦瘦的中午黑衣汉子,他一阵风般进了东厢房,随即,东厢房里出来了三个人,是郝殿臣、韩君实、金少楼。他三个快步走向了堂屋,掀帘进了堂屋。堂屋里坐着金玉环,身上披了件披风,一脸的寒霜,模样儿挺惊人的。
郝殿臣先笑吟吟地开了口说道:“四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玉环坐在那儿动也没动,冷冷说道:“刚到。”
韩君实眼尖,他瞧见金玉环脸色不对了,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四妹,跟谁生气了?”
金玉环柳眉一剔,道:“我要问一声,劫掳人家褚三的女儿,是谁的好主意?”
郝殿臣、韩君实、金少楼三个闻言俱是一怔,金少楼诧声说道:“怎么,妹妹,劫掳褚三的女儿,谁劫掳褚三的女儿了?”
金玉环一拍桌子道:“你装什么糊涂,褚三的女儿昨晚上让人弄走了,你会不知道?”
金少楼双眉一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进门就冲着人发火拍桌子,总得把事情先说清楚呀,是我掳劫了褚三的女儿么?”
金玉环冷笑说道:“干这事儿的不会有别人,我就不信没你三个的话,他们谁敢擅自做主……”
金少楼脸上变了色,刚还要说。
郝殿臣抬手拦住了他,道:“三弟,你少说一句,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让我问问四妹……”话锋一顿,凝目问道:“四妹,你听谁说褚三的女儿让人弄走了?”
金玉环道:“万盖天派人四下找明老四,求明老四高抬贵手放了褚三的女儿,这还假得了么?”
郝殿臣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万盖天,他怎么知道是咱们……”
金玉环道:“弄走了人,留了字,冲的是那姓李的,叫他少管闲事,大哥你说,这是谁干的?”
郝殿臣浓眉一耸,扬声喝道:“老九。”
外面一声答应,那瘦瘦中年黑衣汉子快步走了进来,近前欠身说道:“大爷您叫我?”
郝殿臣一摆手,寒着脸道:“给我查一查去,是谁弄走了褚三的女儿,叫他来见我。”
那中年黑衣瘦汉子先是一怔,继而答应一声,施礼退了出去。
这下,该是金玉环发怔了,她目光一直,道:“人哥,不是你三个……”
郝殿臣摆手说道:“等老九有了回话再说。”
金玉环软了,娇靥上满是歉然神色,道:“大哥,我不知道,我当是……”
郝殿臣转身坐了下来,道:“没人怪你。”
金少楼冷冷说道:“以后把事儿弄清楚了再发脾气就行了。”
金玉环就是这么一个姑娘家,刚强得不得了,她明知道自己是错子,让她自己认错或许行,当面指责她她可不吃这一套,金少楼这句话就像在刚熄了的火上泼了一盆油,金玉环脸色一变,柳眉一剔,又要发作。
郝殿臣反应快,—挥手道:“三弟,去催催他们去。”
一个巴掌拍不响,支走一个这架就吵不起来了。金少楼哪能不明白,头一低,转身走了出去。
金玉环也不是糊涂人,她冷哼了一声,把刚升起的火儿又压了下去。
没一会儿,金少楼掀帘走了进来,道:“大哥,回话的来了。”
那叫老九的瘦汉子跟着走了进来,—欠身,道:“大爷……”
郝殿臣立即截口说道:“直说,是谁?”
那叫老九的瘦汉子迟疑了一下道:“回大爷,是老马。”金玉环霍地站了起来。
郝殿臣一抬手,道:“四妹,坐下。”金玉环停顿了一下,又坐了下去。
郝殿臣转望老九,道:“老马他人呢?”
那叫老九的瘦汉子道:“在外头候着呢。”
郝殿臣道:“叫他进来。”
瘦汉子老九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转眼间带着马回回走了进来,马回回脸上的神色不对,也显得很不安,进门欠身,道:“大爷,二爷,三爷,四姑娘。”
郝殿臣容他都叫遍了,浓眉微耸,开口道:“老马,褚三的女儿让人弄走了,这事儿是你干的?”
马回回怯怯地道:“回大爷,我是……”
郝殿臣道:“先别跟我说理由,告诉我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马回回点了点头:“是,是我,大爷。”
金玉环又要往起站,郝殿臣抬手拦住了她,望着马回回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马回回道:“大爷,我是冲着那姓李的小子……”
郝殿臣道:“我问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马回回道:“是……是我擅自做主的……”
“老马,”金玉环抬手一招,道:“你过来,到我跟前来。”
马回回迟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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