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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伴君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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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伴君侧》作者:风拂彼岸花【完结】

☆、第一章 前世今生(引子)

  一只纤手将门打开,透过从窗口洒进的朦胧月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哥,你回来啦?”女孩关上门,光着脚丫走上前去。
  “别开灯!你过来。”沙发上的男子阻止欲开灯的她,苍白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哥?你……受伤了?”女孩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一双眼借着月光担心的扫看他的身体。
  “没有,只是急着回家有些累了。”男子仍旧笑着,极力掩示自身的不适。伸手轻抚上她的额前的发,一下又一下,这一切都让他眷恋:“生日快乐!”
  “哥,你真没事?”女孩仍不放心。
  “咳咳……”男子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锦盒打开来:“送你的。”
  月光下,钻戒依旧泛着璀灿的光芒。女孩没有立刻接下,而是盲然的注视着男子:“戒子?”
  “对!戒子!”这一次,男子再没有像以往一样,凡事征求她的意见。右手拿手那枚小小的,却沉载着他全部爱情的钻戒,轻轻为她戴在无名指上。
  然后笃定地看着她的手,久久……
  “嫁给我!”他注视她的眼,万般柔情。
  女孩嘴唇蠕动,如离了水的鱼儿,小嘴儿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妃儿,嫁给我!”其实他已不需要她的点头,他只想现在把此生最大的,最后的心愿完成罢了。
  “哥?”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
  从小到大,若没有他,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他将她保护在身后,为她挡去所有风霜血腥。
  嫁他,不过是迟早的事。
  “妃儿……”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捧起她的小脸儿,温柔的眼中多了一份悲伤:“以后……哥再也不能照顾你了,答应哥,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逃出这里,去哪个国家都行,绝对不能再回来……知道吗?”
  “哥,你……”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搁在他大腿上的手已触到淡淡余温的湿意,顿时血腥味扑鼻而来:“哥?你受伤了是不是?我去找医生……”
  她怕了!
  她从未像这一次那样感到害怕过。
  “妃儿,你听我说。”男子强行拉回欲夺门而出找医生的她。一双眼直视着尽是恐惧、手无施措的她。
  淡淡笑了,悲伤、绝望、不甘、不舍、更多的还是担心她一个人的未来:“我已经安排好了,早上6点会有人来接你,你跟他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走!我不可能扔下你,你也不能扔下我。”眼泪夺眶而出,她太害怕一个人。
  举起右手放在他眼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吗?我答应嫁给你,可我还想要一个婚礼,所以你不能死,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感觉血液不断从自己体内涌出,男子勉强笑着。他何尝不想和她一辈子不分离?
  再次捧起她的脸,逐渐焕散的目光,很努力的想看清她的样子,牢牢记住。下辈子就能从茫茫人海,第一时间找到她。
  低下头,第一次吻上她的唇。泪水从眼角滑落:“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娶你做我最美的新娘……你……等我……”
  当他的头一点一点,无力的垂枕在她单薄的肩上时,锥心蚀骨的痛蔓沿开来,痛得她完全不能呼吸。
  她低泣着,用尽所有力气搂紧着他的身体。她无法相信,他就这样离开她。
  下一刻,一颗子弹从后背贯穿她的身体,胸前的鲜血涌出,与他的血渐渐溶合在一起。
  “哥……等我……我们再也……不分开……”女孩拥紧他,脸上再没有恐惧、痛苦。
  这样也好!
  三月桃花正艳,春风拂过带起片片花瓣,漫天飞舞缠缠绵……
  奢华的室内香气袅绕,紫纱绣牡丹帐幔内,躺着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若不是那虚弱的脉博,让人很难相信她还活着。
  女子额头上缠着白色崩带;右额角渗出的那一抹红,是那么刺目。
  床边坐着一个身着杏黄四爪龙锦袍的俊美男子。男子以手帕一点一点,悉心为她试去额际上的薄汗,动作之轻柔,生怕会惊到她半分。
  一直恭敬候一旁的宫女,上前双手接下手帕渡步放妥,再回来时呈上汤药。
  男子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向女子,无奈仍从她嘴角流下,湿了她的纤颈、衣襟。
  仔细为她清理后,男子看向窗外的天夜,这才不得不离开。
  五天后
  无边无际的痛楚,让昏迷不醒的女子,渐渐睁开眼来。映入她眼前的是一张喜极而泣的脸,但她却听不见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下一刻又沉睡过去。
  当女子再一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这一次身体感受到的痛,远比上一次更真实。使她不禁拧起黛眉,努力抬手抚上泛痛不已的额头。
  “容儿,你可算醒来了!你可把父皇吓坏了……是不是头痛……太医……”
  一翻仔细查看后,太医退后两步跪下,表情上如释负重:“禀陛下,长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凤体过于虚弱,微臣这就去开新方子,再加以食材辅助,相信一个月之后便可痊愈。”
  “快去!”南皇挥退太医,回头望着虚弱不堪的宝贝女儿,以心中仍担心万分:“容儿,醒来就好!这几日可把父皇吓坏了,真是个傻孩子!”
  “父皇,保重龙体!皇妹如今已经平安醒来,您别太担心了!”太子齐恒强烈压下内心的激动,安慰着。
  夏雪妃还未搞清楚眼前情况,一个美丽且憔悴的妇人冲了过来。
  柔妃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双手紧握着女儿的手:“容儿,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没用,保护不了你……”
  “爱妃大病初瘉,近日又为容儿担忧过甚,如今容儿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回宫休息,改日再来探望吧!”南皇担心的说。
  “不,臣妾想多陪陪容儿。”柔妃以帕拭泪,整颗心思都扑在去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女儿身上。
  又是众人一翻苦口婆心的劝说,柔妃才在好姐妹愉妃的陪同下依依不舍的离开。
  直到这时,夏雪妃才算渐渐清醒过来。
  她没有忘记一直爱护着她的人,死在自己怀里。
  也没有忘记自己与与唯一的亲人,相拥死去的那一幕。
  “哥……”她开口,声如蚊呐,滚烫的泪水也随之滑落。
  站在一旁的齐恒,心中更加刺痛难已呼吸。他的容儿醒来后,最先想到的人还是他。
  齐恒上前,握住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醋,百感交集。但他却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忽略在场的所有人:“皇妹,皇兄在这儿。你放心,父皇没事。那些刺客已经全部处死了。”
  他在提醒她,一切安心!
  南皇没想到,直到此时此刻,爱女牵挂着的还是他的安危,心中更难受:“容儿,父皇没事。你要好好养伤,别再担心父皇,知道吗?”
  此时的夏雪妃才真正看清自称她哥的人,这一刻,她眼中只有他:“哥,你没死?太好了……哥……”
  “不哭!我们都没事,倒是你伤得很严重。伤口还痛吗?”齐恒轻抚上的发。
  一刻钟,南皇再三叮嘱一翻,才领着众人离开。
  “哥,为什么我们都没死?这是哪儿?”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那么奇怪?连哥的穿着也很怪:“他们是哥的朋友吗?”
  从未没他说过有干导演、演员一类的朋友啊?
  难过为了不再被追杀,只能这样子打扮,混在人家剧组里?
  齐恒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上的泪痕,眼神语气都是万般宠溺:“昏迷了几日,小脑袋瓜也糊涂了?怎么把父皇也忘了。”
  “哥,你说什么呢?”夏雪妃以为他是在逗她:“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齐恒将她的小手握在温暖的掌心:“我根本没受伤,倒是你不担为父皇挡了致命的一箭,还从石梯上滚了下去。你把我吓死了!”
  挡箭?石梯?这是哪儿跟哪儿?
  夏雪妃拧起眉,急了:“哥,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后来有人从背后开了一枪,我以为我也死定了……”
  没想到他们都还能活着,真好!
  齐恒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风云巨变:“容儿,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莫不是从石梯上滚下去,真把脑袋摔坏了吧?”
  “哥,我什么时候从石梯上滚下去过?哥,不会是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她担心的想撑坐起来检查他的伤势,只是刚一动,牵动左肩的伤口,一时痛到不行。
  “别动。你伤得很严重,好几次差点就救不过来了。”齐恒赶紧阻止欲起身的她。
  “咝……”夏雪妃拧眉,痛得小脸儿皱成一团。一下瞬间,她猛然被振惊到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有人从后背开枪,一枪毙命。现在怎么会是头上和肩上痛?
  “容儿,你清楚我是谁吗?”见她莫名惊在那里,齐恒越想越不对。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强行控制内心波动不稳的情绪,小心的试探:“那刚才这儿的人,你认识谁?”
  “我……我应该认识他们吗?”夏雪妃心中开始不安了:“哥,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哥也变得好奇怪,哥……我怕,我们走吧。”
  说罢,又落泪了……
  她讨厌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
  “容儿,这里就是你的寝宫,我们的家就在这儿,你要让我带你去哪儿?”齐恒意识到她的问题,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看着我,我是谁?”
  “哥哥。”
  “你那仔细看看这上什么地方?”他心中抱以狡幸。
  


☆、第二章 异世密事

  天下久分必合,必合必分!
  两百年前大周王朝,皇帝昏庸无能、沉迷女色,以至于奸臣当道,诛忠臣,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四方诸侯揭竿而起,灭大周、平分天下。成立东、西、南、北四国。
  这是南国,现任皇帝乃第六代君主。
  南皇膝下十子两女。除夭折的老大,老五外。就是老二勤王、老三太子、老四宣王、老六武王、老七玺王、还有未成年的老八、老九,老幺。
  除一个与太子齐恒一母同胞的八岁小公主,她寄身的宿主,乃南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花容。
  花容公主,美艳动荡天下!
  此女从小崇武厌文,意力过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且性情刚烈、飞扬跋扈、手段狠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她的生母是南皇一生中的最爱,又因其难产而死。于是她也是南皇唯一亲手带大的孩子,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她虽身为女子,十三岁随御架亲征,斩杀敌军无数。
  手握十万禁军兵符的她,上到太后、宫妃,下至亲王、大臣都想巴结。而她从小到大却独独只与老三齐恒交好,所以树敌无数。
  一晚上过去,夏雪妃仍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南王朝……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真正醒来时,一切都会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中。
  可笑的是当她一觉醒来时,眼前的一切依旧未改变半分。
  如果说她是死后灵魂穿越,那此时面前的人又是谁?
  “发什么呆?”齐恒被她古怪的眼神盯的实在不自在。
  夏雪妃低下头,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宇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
  历经借尸还魂,却已生在古代。而且面前还是一个与前世相貌一模一样的哥哥。
  前世没有血缘,今世也一样。
  令人难已相信的内幕是,花容不但是经过‘狸猫换太子’才成为一国长公主。且与太子强强联手密谋篡位,两人派出大批死士刺杀南皇时。不料有人鱼目混珠,妄图将计就计、再行揭发。
  万幸的是被两人识破,当时混乱中情急之下,花容不得不挺身而出,不顾一切扑过去为南皇挡去致命的一箭,又从坚硬的石梯上滚了下去……
  “怕了吗?”讲过这些情况,齐恒忐忑不安。
  “不怕!”为何要怕?
  怕假公主身份?还是宿主和他之间的‘不伦之恋’?
  再难已让人接受的人和事,也比不上能再一次找到他,哪怕他并不是前世的哥哥。
  “真不怕?”齐恒俊脸上展开难得的一丝笑容,将她的小手抵在嘴边,轻轻地一吻。
  “有哥在,我不怕!”她再认真不过。
  前世,哥哥为她付出的太多,最后本可以一个人逃走,却还是为了她折回来。明知是死,也心甘情愿。
  齐恒苦笑,更多是心满意足:“真是我的好容儿。”
  当铁定釜底抽薪时,她豪不退缩全力助他。当她为父皇挡那一箭时,他却无能为力。九死一生后醒来,把全世界都忘了,却独独记得他。这样的女人谁能不爱?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她被人利用,他只能决定将她失忆的事掩瞒下来。
  然而,一得闲,他就会来陪她,将她从小到大的发生的大事件一一告知,最要紧的还是与他人的相处方式,防止被人看穿。
  对夏雪妃来说,她无法对齐恒说明前世的事,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十几日下来,对那些前来探拭的人,能推则推。实在不行,自有一直在身边悉心伺候的两个贴身奴婢助她。
  若兰偏娇小,柳叶眉下一双眼睛透露着灵气。腮上有几颗雀斑,可爱之极。若兮则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一双眼睛大而清辙,有点厚的嘴唇让她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两个青秀佳人一直是花容的心腹,当年也是齐恒从宫外送进来保护花容的人。
  椅兰殿内
  黄地缕金香炉中正烟雾袅袅,散发着怡人的香气。
  身着龙袍的南皇。倚坐在云金丝软榻上。吃着愉妃亲自做好的果盘:“听闻爱妃昨日又陪柔妃去探望了容儿?朕近日朝务繁忙,不得空过去。她可好些了?”
  一向清雅打扮的愉妃温柔的笑道:“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再过半个月便可痊瘉。长公主闲来无事,就在书房看书,练字。”
  “哦?”南皇温和的脸上很是惊讶:“她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些?不过,朕看她也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几日。”
  他的女儿,他还不了解?
  愉妃不禁一笑,双手奉上香茗:“陛下这回可想错了。长公主左肩上的伤势较为严重,太医说这一身武功怕是……好在长公主并不太过在意,每日看书写字,心境也平和。臣妾瞧过,那一手字很青秀。”
  “哈哈……听爱妃如此说,甚是稀奇。”南皇大笑,心中欣慰又心疼:“武功这一废,朕原本还担心容儿会伤心的厉害。现下看来,也没什么不好。姑娘家,舞刀弄枪总归不是件好事。”
  “陛下说的极是。”愉妃温柔一笑。
  “说到容儿,朕记得齐宣也快回京了吧?”南皇以手帕拭着嘴角:“上次传信回来,好像说是这个月月底抵京。”
  “应该快了。”愉妃心中也念着的儿子。
  “等他回来,你这个做母亲的要让他管好老七,别动不动就和容儿打在一起。容儿如今的情况不比从前。她从小好武,现在武功没了,她虽嘴上不说,心中肯定难过。齐宣从小到大是最让朕放心的儿子,只是老七却是淘气的孩子。你虽是他养母,但也得多说说。”南皇不放心的叮嘱。
  “陛下放心,臣妾知道。”愉妃让他安心:“玺儿还小,平时也不是故意找长公主麻烦。您瞧,这次一见长公主差点没了,他也伤心。必竟是亲姐弟……”
  “如此再好不过。”南皇换个了姿势,让自己倚得更舒服。
  


☆、第三章 初见宣王

  伤势渐好,夏雪妃才决定出府走走。
  梳妆台前,若兰细心的为主子梳着秀发。从多格宝盒是取出一只紫玉步摇斜插入鬓。再三打量后退后一步:“主子,您看满意吗?”
  这是夏雪妃来到异世后,第一次坦然的照镜。
  花容公主,美艳动荡天下!
  这话果然名副其实。
  镜中的美人,让她想起了曹植的一首赋:翩若惊鸿,婉如游龙。柔情绰态,媚於语言。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面;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由其是那一双眼,上下睫毛浓密纤长形若小扇,眨眼间恰如两只蝴蝶振翅欲飞。眼球大而明亮,如两颗世间罕见的墨玉宝石。眼中波光粼粼,那般潋艳。
  一张不点而红,娇艳欲滴的花瓣唇,引得天下男人欲以采撷。
  原来,天下真有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子。
  绯红刺粉牡丹软罗烟裙,包裹着那蔓妙身姿。纤腰上系着一个章显皇室身份的明皇香囊。紫蓝双色软罗烟挽纱,逶迤于地面足三尺,随婀娜的身姿而美妙蛇舞……
  高贵、典雅中又桀骜不驯,这样一个女子,天下哪个男子能不被她吸引?
  只是,为何她如此好命?死后重生,还寄身一个如此倾国的女子身上?
  其实假公主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至少夏雪妃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府外大明湖西岸,有一座无栏木桥向湖中延伸五十米。
  夏雪妃走上桥头,趁四下无人脱去鞋袜,白晰的脚丫戏着湖水。
  因为不喜宫装束缚,她命人找来宫中的裁缝订制了一服淡雅类的衣裳。
  今日的她,一缕青丝用一个银制五丝流苏扣在右额角,一半青丝缠绕以银簪挽起。别一半则如瀑布般垂洒而下。
  板蓝碎花右衽盘扣上衣,同色系的裙子。七分袖下露出一节肤如凝脂的手臂,手婉上十几个细小的银镯。很有少数民族的韵味儿。
  一直守在岸边的若兰,一见小道上而来的人,先是一惊,正欲行礼借机提醒主子时,却被来人阻止。
  齐宣示意别出声,直接迈步走上木桥的那一端。
  “皇妹?”
  带着不确定的声音,让夏雪妃回头望去,惊鸿一瞥,如见天人。
  男子发束玉冠,一袭浅蓝锦袍,领口、袖口呈深蓝色。腰束白玉带,左边系着一个明黄刺蟒香囊和一块精美的墨玉。
  五官如经过神仙精心雕刻而成,轮廓完美。由其是俊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如春天的阳光,丝丝温暖人心。又如深山中的溪水,滴滴沁人脾肺。
  男子逆光而来,身上染上的光晕恰似天人下凡,不占半点凡尘……
  北方有佳人,
  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是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也许只有这诗才有道出他千分之一吧。
  “还真是皇妹?!”步到她身边站定,齐宣蹲下身与之平视。
  夏雪妃这才回过神来,飘入鼻间的是淡淡的,十分好闻的墨香。一时间坐也不是,爬起来行礼也不是。齐恒再三叮嘱她与他人的相处方式,在这一刻半点想不起来;“四皇兄。”
  如此一个温文儒雅,谦谦有礼的男人,她很肯定就是未曾谋面宣王齐宣。
  这样谦和,有修养的人怕是没有哪个女子会不生好感。
  想来,死去的花容定是个怪胎!
  齐宣俊容上温和的笑意不变,上下打量她一翻,笑意浓了:“皇妹这身打扮,我差点不敢认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远远见到她,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这样一个清新脱俗、冰清玉洁的女子,哪还能与以往那个飞扬跋扈的花容联系在一起?
  夏雪妃心中顿感难为情,不自在的抚上秀发:“很难看吗?”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着小脸儿泛红的她,齐宣朗声大笑:“不,很好看。真的!”
  “哦!”夏雪妃不禁低下脑袋,努力回想齐恒讲过的怎样与宣王相处,可想了半天,脑子里更加一片空白。
  “如今伤势可大好了?”那时,他虽身在千里外的凤关,但也听说了此等大事。
  “多谢四皇兄关心!已经没事了!”夏雪妃礼貌一笑,挪了挪身子,将双脚从湖水中收回,一时想到什么,立刻扯裙摆遮掩。
  见她窘迫;齐宣没有点破。伸出白晰修长的右手,从怀中掏出手帕,另一只手主动握住她的脚裸,明显感觉得她的一丝不愿:“你身子仍未完全恢复,还是少玩水,着凉就不好了。”
  看着他细心为自己拭去脚上的水渍,动作之轻柔。夏雪妃一时手无施措,只得任他。
  脚上的冰凉与他手掌的温度成反比。这种感觉再明显不过。
  “我……我自己来。”莫名的,她觉得自己脚上被他手掌包裹的地方很烫,仿佛烫进了她的心里。
  “没事。”齐宣轻应一声,没有停下。
  “……”她还想争取,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欲言又止。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拭去水渍,穿妥鞋袜。
  “好了。”齐宣笑看她。
  “这……这个……”夏雪妃窘迫的伸出纤纤食指,指了指被他放在一旁,被浸湿了的手帕:“我拿去洗……洗干净再给你。”
  说完这话,她悔得肠子都青了。人家堂堂亲王,还会在乎一张手帕?况且还是给她擦过脚的!
  最重要的是,人家明摆着弃之不要……
  “不必,不过是一张手帕罢了!”
  看吧!自找丢人的事做。
  齐宣伸手将她拉起:“往后少来湖边,至少也得让宫女候在身边。你不会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忘了‘不会水’这点。
  “……”莫名,她的整颗心思还在脚边的手帕上。
  “我先走了,刚回来还有很多要事办。”齐宣说着:“这次回宫,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等会儿回府就能见到,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答案肯定是不喜欢。而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哦。”她只听见前一句。
  “早些回去休息。”
  目送他伟岸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夏雪妃才蹲身捡起那张被遗弃了的手帕……
  


☆、第四章 宫廷家宴

  每月十五月圆夜,南皇都会在太和殿举行家宴。
  夏雪妃青丝高绾,一半秀发自然垂洒,一身鹅黄衣在春风中裙摆飘飘。
  南朝整个皇宫分内外宫。
  内宫中心乃君王与文武大臣上朝议政的地方。所有宫殿气势磅薄,庄严霸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迂回,长桥卧波,红墙一丈,金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光耀着刺目的光芒。
  相比较皇子皇女住的外宫,这简直就是一个偌大的风景园林。眼前一片开阔,假山花园,绿林成荫,小桥流水,琼楼玉阁,错落有致的水榭彼彼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偌大的一个湖,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似无数珠光宝石欲跃人眼前。
  春来伐舟游湖;夏来赏荷采莲;秋来观鱼喂食;冬来袅袅烟雾坐岸寻仙,两岸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杨柳,微风徐过,摇曳翩舞。
  湖上一座九曲不老木桥连接两岸,岸边分别立南、北湖岸。桥上两亭分别叫长生、永乐。
  根据规定,皇室皇子,公主成了年这得按老祖宗规举,出宫开衙建府。外宫东边只能住太子及未成年的皇子。
  她的府在西边。南皇膝下公主本就仅有两个。所有,西边完全成了花容的天地。
  终于到达殿前,只见一个锦袍少年风一般从眼前刮过。
  齐恒一把扶着差点被‘刮’倒的夏雪妃,抬眼看向那个越跑越远的背影,不禁微怒:“那是老七,对他凡事不必客气。”
  他的容儿失忆后,性情大变。温柔、恬静、温婉。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还小。”夏雪妃对他甜甜一笑,心中并不在意。
  “走吧!”齐恒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还记得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吗?”
  “嗯!”他再三叮嘱的‘气场’!这个,她会注意的。
  既然手握重兵的花容,连太后都得忌弹三分。她虽一向不是娇纵之人,但装一下应该没问题。
  夏雪妃一步入殿下,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惊为天人的容颜虽未变半分,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恬静气息,让上在不知不觉想亲近。
  可亲近却不可亵渎。高贵典雅中又不失平易近人。
  “咦?”齐玺拍拍哥哥的肩:“那是花容吗?”
  正与老二齐征闲谈的齐宣回过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是一眼便看向弟弟:“是皇姐!”
  “哦。是是是。皇姐皇姐……”齐玺口服心不服。下一刻更加困惑:“我怎么觉她……不一样了?”
  那种集文静、恬甜、温婉、甜美气息等等于一身的人真的是他的皇姐?
  “四哥,我怎么总觉得她……这个……怎么说?”齐玺困惑到突然觉得自己词穷:“就是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好像和谁很像……可到底和谁像,我又一时想不起来。”
  齐宣无奈的笑着,不管他。
  在殿中左边,夏雪妃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不擅交际的她,只与对面的柔、愉二妃报以微笑,并不在管他人。
  花容除了齐恒,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南皇。对养母柔妃也一向冷淡。
  她本人倒觉得,在这阴谋、杀机不处不在的**。像柔、愉二妃这样不好争斗、温柔善良的女人真的很稀罕。
  “陛下、皇后驾到——”随着太监高远细尖的嗓音响起。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岁!”殿内各归各位‘呼啦’一下子跪下。
  “父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一身明黄常服的南皇携皇后坐在位置上:“平身!”
  “谢陛下!”
  “谢父皇!”
  所有人‘呼啦’一下子起身归席。
  南皇今日心情不错,端起黄地双龙酒杯:“既是家宴就不要太过拘束。”
  “是!”众人起身附和齐饮一杯。
  三杯过后,礼乐响起。
  几名美丽的舞姬分别从偏殿两边莲步而来,举足回眸、蹁跹旋转间风情万种。
  根据长幼顺序;夏雪妃坐在第四个位置。
  无意间见齐征向她举杯示酒,她也持杯隔空回礼。
  此人国字脸、剑眉甚浓、核桃眼、一张嘴总是抿着,肤色呈麦色,算不上太英俊;甚至让人觉得阴险。在她养伤期间,这人倒是曾几次探望。
  夏雪妃借着殿中央的舞蹈,不着痕迹扫看众人,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左手边的齐宣身上。
  宣王现年十九,一向待人谦和有礼、平易近人。做人张弛有度、不骄不躁、办事能力极强,在朝中内外很有口碑!
  今晚的他一袭淡青色钩金丝如意云纹锦袍,腰间系着还是那块清美的墨玉。
  他似乎很喜淡色系衣袍。
  身上还是昨日闻过的淡淡墨香。
  每每看见他那白晰修长,且指甲修剪整洁的手指,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日在湖上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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