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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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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药的事情的确不能耽搁,许诺点头应了:“有劳嬷嬷了。”
李嬷嬷点点头,拉着春棠到外间嘱咐关于许诺明日穿着的问题,至于礼节方面,她前几日已经教过了,许诺学的很快,一举一动都很得当。
吃罢晚膳,许诺取出棋盘,自顾自地下起棋来,春棠在一旁绣着帕子。
第二日卯正,春棠叫醒了许诺。
许诺前世工作时早起惯了,又因为工作原因十分警觉,因此听到春棠脚步声就已经醒了。洗漱后,吃了一晚面,吕氏和李嬷嬷便过来了。
一行人向阑苑堂而去。
到阑苑堂时许老太爷和张氏准备用早膳,一旁有个年轻的女子侍候着。
许诺打量这个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衣着鲜亮不失端庄,态度恭敬,长着一张娃娃脸,这便是她的三婶钟氏。
一行人施礼问安。
“六娘,快给祖父祖母还有你三婶问安。”吕氏施礼后说道。
许诺恭恭敬敬地矮身施礼问安,眼睛一直垂着看自己腰间的络子。
许老太爷笑着让许诺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许诺点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孩儿让祖父担忧了。”
许老太爷今年七月份便六十一了,看起来却是五十出头的模样,浓眉大眼,很有精神。想必许家儿女长相颇佳,是随了许老太爷。他虽是商人,却有些许文人的气质,笑起来眉眼间十分慈祥。
“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就记不起吧,不要强迫自己记那些东西,日后好好学茶道学女工便是。”许老太爷见许诺病后待人不再似过去那般冷淡,礼仪上也很周到,举止大方得体,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便将张氏这几日在耳边念叨的许诺如何如何不懂事不孝顺的话忘了。
张氏自然察觉到许老太爷态度的变化,眉头皱起,咳嗽了一声说:“听人说你醒来第二日就可以到处跑了,今日才来给我这老太婆问安。”
话里话外都是责备的意思。
许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醒来第二日不正是许倩被丁氏禁足的那一天吗?张氏这样说也太明显了些。
吕氏刚要张口解释,却被许诺抢在前面。
“祖母或许不知,我伤到了头部,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父亲不在府里,母亲又病着,我更本不知晨昏定省这事儿,只想着给母亲侍疾,可前几日身子到底是弱,只能午时出门陪母亲一会,再远几步都走不动,其他时候都在榻上躺着……”说着话哽咽起来。
言外之意是,我病了您没去看我,不知我身子到底好了没有,反而听旁人胡言乱语,说我不懂得尽孝心,可我身子弱的厉害还是抽出时间去给母亲侍疾了,也算是有孝心的。至于没来给您问安,是实在没力气走过来。
张氏黑着脸,不再说话。
这时候,许老太爷向外看去,笑起来:“启儿来了,吃早膳了吗?”这个不单孙儿功课学的好,而且为人沉稳内敛,孝顺懂礼,将来肯定是个做大事的,他十分喜欢。
“吃过了,给祖父祖母问过安就去学堂。”
青涩却带着些许从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诺便知是许平启来了。
许平启半个月前过了九岁生辰,便从映诚院搬到外院一个二进的院子,如今只有晨昏定省的时候才入内院。
025 音痴
许平启给许老太爷、张氏、吕氏、钟氏几人问过安后便离去了,纤瘦的背影如松树般挺立。
吕氏也告辞,并未因张氏的责备而不悦,柔声道:“儿媳本想留下和三弟妹侍奉,只是今日还需带着六娘去见教琴的柳娘子,所以先告退了。”
张氏眼皮抬也没抬,许老太爷点了点头,钟氏则笑脸相送。
出了阑苑堂,吕氏便让身边的婢女快跑几步叫住许平启。她今日来这边来的早了些,想必儿子去映诚院扑了个空吧。
许平启折回来,恭恭敬敬地施了礼,才道:“娘,今日身子可好。”昨日从学堂回来得知母亲可以说话了,他很震惊,却强压着好奇没有去映诚院,今日真真切切听到母亲说话才放下心。
“很好,不要担心娘,照顾好自己便是。虽然你爹爹这几日不在府中,无人考你的功课,你也不可松懈,在学堂要用心学习,对师长要尊敬……”吕氏目光柔和,如三月间的太阳般温暖。
虽然吕氏说的都是些平日常说的琐碎的事情,许平启却不着急,一一答复了。听的一旁的许诺暗暗吃惊,这样沉稳的性子到底是怎样养成的?
许平启要去外院,她们要去琴室,说完话便分开了,没走几步路遇到来请安的丁氏母女。
许二娘看到许诺,立刻停止了说笑,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而后放高声音说:“今日早晨学琴,有些人可别不敢去啊。”许六娘过去也去过琴室学琴,可没弹两下就将琴弦弄断了,反复几次,人人都说她有怪力不愿亲近她。
许二娘此刻说起学琴的事,显然是等着稍后在琴室看许诺笑话。
丁氏没有阻止许二娘,而是似笑非笑地向吕氏打招呼:“弟妹来的可真早,娘定是很欢喜吧。”张氏生许诺没有晨昏定省的气,她是知道的。
昨日许二娘回去,就哭着将许诺让她受委屈的事浓笔重彩地说了一遍,她一贯将三个女儿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绊着,又怕她们受人欺负,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护,怎能容忍女儿受了委屈。
吕氏听后笑的很坦然,并不掩饰,抚着许诺的肩道:“大嫂来的也不晚,六娘前几日没来问安,娘有些生气。也怪我,没早些过来和娘说清楚。”
丁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许诺看在眼中,便道:“不是我们来的早,是大伯母晚了些,三婶早都去了,二郎也刚走呢。”
她很清楚丁氏前几日对自己和颜悦色是为了扫许倩的颜面,如今许倩已经被禁了足,自己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丁氏不再会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自己也没必要自讨没趣,热脸贴冷屁股,更何况她这样对待母亲。
丁氏为了不让许倩去丁老太爷的生辰而禁了许倩的足,祖母因此事生气,李嬷嬷昨日委婉的提点,许倩被禁足却依旧练琴,许二娘待字闺中如今十六岁还未定亲。
这些信息串联起来……
电光石火之间,许诺便猜出许倩心仪之人,很可能与丁氏给许二娘挑好的郎君是同一个人!
眼中不由闪出精光。
丁氏目光扫过许诺,有些不悦,但想到钟氏又赶在自己前面去了阑苑堂,便无心多留:“那我们可得赶快去了。”
许二娘急忙揪住丁氏的袖子,却被拂开。
母亲昨日不是答应要为自己出气吗?
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六娘了?
丁氏母女几人离去后,吕氏带着歉意道:“如果不愿学琴就不要去了,娘不会强迫于你。”她可以自己教,也可另请了人来单独教,只是如今家中是丁氏主持中馈,她若特立独行,免不了让六娘让人说闲话。
许诺原本不想去学琴,她前世就是个音痴,从来不动乐器之类的东西,得知要跟着许二娘她们一起学琴,就想着找个借口躲了过去。可被如今许二娘幸灾乐祸地一说,反倒没了躲开的心思,刻苦些总有一天不再是音痴。
吕氏带着许诺去了琴室,见了教琴的柳娘子,吕氏走后许诺又坐了一会,许二娘几人便也来了。
她果然没有音乐天赋,纵使柳娘子特地教了她最基础的指法,还是没能弹出入耳的音来,幸运的是没将琴弦扯断。
反而在翻琴谱时背下了几曲谱子,奈何脑中有曲谱,手却不听使唤。
许二娘很乐意看许诺出丑,在一旁话里带刺地嘲讽,许三娘眼中也有些许轻蔑却不如许二娘那么明显,许五娘则跟着许二娘说许诺蠢笨。
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许诺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一页一页翻看曲谱,尽力多记些。
下午又学了一个时辰的女工,可惜许诺前世连十字绣也没碰过,整整一个时辰里拿着针坐立难安,反而多次将线打成死结。
看的一旁的春棠着急的冒汗。
许二娘看许诺不似昨日点茶时那般得心应手,还连连出错,心中畅快,到后面也不攻击许诺了。
晚上回去吃罢晚膳,许诺没有摆棋盘,反而让春棠找了古筝过来。
一边回忆一边弹,脑中明明有清晰的曲谱,柳娘子教的指法也清晰的刻在脑中,奈何手指碰到琴弦后发出的尽是些噪音。
大半个时辰后没有任何进步,索性回到榻上躺着:“春棠,你可会抚琴?教我几个简单的指法吧。”
她不是容易认输的人,既然决定要学,那就好好学,毕竟现在的身体才十二岁,时间还长着呢。
春棠一听,忙摆手:“娘子若想学琴区找夫人吧,夫人的琴是咱们府里最好的,柳娘子也不一定比夫人强。不过娘子若想问刺绣方面的事情,小的倒可以说说。”娘子拿着针好似拿着一把刀一般,样子实在是难以入目。
刺绣方面她倒是有些自信,夫人也时常让她做些东西,因此看到娘子对着绣架无从下手的模样,实在是想帮帮。
而许诺却想到许倩过去的一年常常去母亲房里讨教琴艺上的问题,在汴京时更是由母亲手把手教的琴,心中烦闷索性闭上眼,嘟囔了几句,而后道:“这几日常见你绣东西,那些花活灵活现的,府里恐怕没人比的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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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线索
春棠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停下后又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杜姨娘的绣工比小的好。”她知道自家娘子不喜欢杜姨娘,只是让她担府里绣工最好的那个却是一万个不敢。
许诺若有所思地点头,杜家是做丝绸起家,后来又开始染坊的生意,还开了铺子卖成衣,还开着几间绣坊。家中绣娘多,杜姨娘女工好也是应该的。
转念又想到今日教琴的娘子和教绣工的娘子都提到了许倩,言语间莫不是夸赞。
闺中女子该学的东西,随便一样许倩都能拿得出手,怪不得丁氏担心许倩抢了许二娘的风头。
“咚咚咚”的细碎响声从外屋传来,许诺随即睁开眼,十分明亮。
“你出去歇着吧,我睡会。”许诺说着话翻了个身。
春棠以为许诺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开心,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春棠一走,许诺立刻起来,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从案几上包了点心,而后到后窗那里将窗户打开,翻身出去。
用石头敲击墙壁是她和七月约定的暗号。
“娘子!”七月没想到许诺出来的这样快,很是惊讶。
“说吧,小声些。”许诺蹲在墙脚,仰头看着脸颊红扑扑的七月。
七月点点头,也蹲下来,放轻声音:“小的找到环儿了,她被打了一顿这昨日才能站起来,过几天恐怕就被卖到庄子去了。您说她是个贪财的,小的便将您给的钱塞给她,又问了几句,她果然全说了。”
许诺点头,示意七月继续说。
“她说四娘子将她放到您屋里,您这边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那边,也因为常去怡涟院。四娘子身边的紫鹃的哥哥在您和夫人染上风寒时来府里找过一回紫鹃。而夫人被毒哑前一日,紫鹃去过府外。怕她诓我,我又去了怡涟院,问了一个平日和我说过话的粗使婢女,她也说那几日紫鹃出去过,还求我不要把话说出去。”
许诺皱眉,心中已有了些想法,如果是去取药,自然不敢让自己哥哥送上门来,也不能随便找人去,亲自去一趟才更保险。
七月又压低了声音,脑袋几乎贴在许诺耳边:“环儿多余的也不知道,我就去了侧门,问了守门的婆子,她说紫鹃那个哥哥好赌,时常来府里找紫鹃讨钱。”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那婆子还说,紫鹃哥哥去年开始在一个医馆里干活,却不知到底是哪个医馆。”
答案呼之欲出。
许诺想了一会,从怀里掏出朱商给的那块玉佩,交给七月,低声嘱咐:“我去李嬷嬷那里问问紫鹃哥哥叫什么,明早你在这里等我,我告诉你。然后立刻去我那次带你去的天盛赌坊,带着这个玉佩去找他们的掌柜朱商,将你告诉我的告诉他,一定要将紫鹃哥哥的名字告诉他。”
七月如临大敌地将玉佩塞到怀里,疑惑地问:“我拿着这个,朱掌柜就会见我吗?”
“我那日怎样做的你不是看见了吗,随便给了小厮就成。这几日从那些人嘴里问话,如今没钱了吧。”许诺笑了笑,她当时给七月钱和首饰还担心七月舍不得花,但看她打听来的消息,便知她很懂这些。
七月讪讪地笑:“您知道的,有些人的嘴是要用钱撬开的。”她没想到娘子这样信任自己,便用全力将事情做好。
“嗯,明日再给你些到时候出门方便,这几日辛苦你了。”许诺笑着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点心,“就在这儿吃吧,等下拿回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偷的呢。”
七月眼里闪着泪光,接过许诺手中的点心。
几日后许诺随着吕氏给许老太爷和张氏请安时,发现屋中气氛不对。
她刚进去,张氏就喝道:“你还有脸进来!”
许诺蹙眉,环视了一圈,屋里除了祖父和张氏、丁氏、还有最近一直在外忙着收茶的大伯父。
大伯父忙的脚不沾地,怎也来问安了?
许诺不知发生了什么,吕氏却隐约猜到了,眉眼间透出担忧:“娘,六娘不是那样的人,还望娘查清楚还六娘一个清白。”
这事情原本早该查清楚,只是她病地起不了床,老爷又不在府里,大哥忙着收茶的事,大嫂又忙着对账管府里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查到一半没了线索就停下了。
许诺也明白过来,却佯装不知,不解地问:“祖母,可是我今日来的晚了,惹你不高兴了?”说着话局促地揪着袖子。
许老太爷咳嗽一声,缓缓道:“原本这件事是咱们府里的事情,你父亲为了你的名声求我压着,我便许了,后来你失忆了,此事更不必谈起。只是,如今这事情却传到了府外,若不做些什么,只会毁了许府的名声。”
许诺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本以为这个祖父值得自己尊敬,对哑药的事情也会和父亲母亲一样选择相信自己,没想到……
“祖父,到底是什么事?”许诺装作不懂。
丁氏在一旁黑着脸,许家六娘子用药将母亲毒哑,这样的事情传在外面,不光是许六娘找了不了好亲事,还会影响二娘。她的二娘还未订亲,年纪又不小了,可许府的名声被许六娘这样糟蹋,父亲那边恐怕不会答应二娘和侄儿的亲事。
想到此处,丁氏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许诺,恶狠狠道:“不要当你失忆了就能将过错掩了,干出这样丢人的事,让我们许府的脸面往哪搁?”
许诺心中不屑,这些人不去查事情的起始,有什么理由说是自己用药害了母亲,他们担心的根本不是母亲,而是许府的名声。
吕氏一直没出声,听到丁氏这样说,将许诺护在身后:“大嫂,六娘无错,更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这件事还未查明白,不能就这样冤枉她。至于外面的传言,我出去说清楚便是,不会让许府因我蒙羞。”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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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事发
许诺从吕氏身后走出,面色平和。
她心中怒气冲天,面上却不显露出半分来,只是委屈地问:“孙儿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祖父祖母还有大伯母这样生气。”
张氏一记嫌弃而又愤恨的目光扫过来,颤着手道:“不孝子孙,你用药毒母亲致哑,还敢在这里问,还不给我跪下。”
“孙儿用药将母亲毒哑?”许诺不可置信地环视了一圈,屋中众人的反应清晰地映在她眼眸中:“母亲待我这样好,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无论是失忆前或是现在。”
张氏嘴唇抿地紧紧的,看也不看许诺一眼,冷声道:“跪下。”
“祖母让孙儿跪,也需告诉孙儿犯了什么错,否则这样无缘无故地跪下,孙儿不服。”许诺说的的委屈,垂着的眼中却十分清亮,没有任何情绪。
“不孝不仁,这样的大错你竟敢狡辩,来人,家法伺候!”张氏几乎气得要站起来,手颤颤巍巍地在空中指着画着。
吕氏从未见婆婆发这样大的火,但更不能眼看着女儿被人打,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娘,这件事还需再查,不能就这样打了六娘,而且家法也该由父亲请。”
她嫁入许家十六年,第一次反驳婆婆。
张氏将茶盏戳在案几上,冷哼一声:“先不说别的,单她顶撞长辈,也得被罚,老爷!”话毕看着许老太爷,似乎在说他不立刻应下来就要翻脸。
许老太爷无奈地摇头,看了张氏一眼,又看了吕氏和许诺一眼,才道:“六娘的事还是交给她父亲吧,事情还没查清楚,家法不必了,先去跪祠堂。大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许谷渝一直没说话,此刻见父亲留下自己也只是点点头,没有看到丁氏递过来的眼色。
张氏气的不行,却不能反驳,由丁氏扶着离去。
片刻后,屋内只剩下了许家父子。
“老二走前拜托你将此事保密然后查清楚,你怎么弄的,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竟让此事传到了外面!”许老太爷声音中带着怒气,目光如炬。
许谷渝心中重重地叹气,而后抬起头,低声道:“父亲,儿这几日忙着收茶,实在没时间管这件事,况且弟媳也能说话了。”
“荒唐!二媳妇的病好了,那碗**难道就消失了吗?你忙着,不会差个管事来查,或者是大媳妇?她管着内宅,难道查不出这些事?”许老太爷瞪着眼,等着儿子的回答。
“父亲,您知道的,这几日的全年最忙的时候,儿准备查的时候六娘就受了伤,后来又失忆,根本没机会查。老二当时叫了六娘院里的人,问来问去,只是说六娘突然就有了一包药,然后熬好端给二弟媳,根本无人知道这药是怎样来的。”
许谷渝攥着拳,双鬓微湿,父亲多年不曾这样生气了。他这几日忙地家都回不了,哪里能注意到这种小事,父亲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许倩当时约好时间和许六娘在假山见,也不让许诺带人,这才将药交给她,还嘱咐她不要说出去。许六娘当时着急救吕氏,哪里会将此事说给旁人听,故此无人知许六娘的药是从何而来,更不会怀疑许倩。
除非恢复记忆,而且有确凿的证据。
许诺闭眼跪在祠堂,脑中闪过吕氏哭泣的画面。
静静地跪着,鼻尖缭绕着淡淡的香火味,她满腔怒火一点点熄灭,理智地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又大肆宣扬?
一夜之间传遍了苏州!
这几日和许二娘闹得不愉快,她的可能性很大,可她不会知道母亲变哑是因为自己送去的药。
丁氏?不可能,她急着给女儿议亲,第一个不同意许府名声有什么污点。
仆妇小厮婢女这些人更不可能,他们就算胆子大,将此事传出去,但以他们的身份,没人信不说,更不可能将此事在一夜之间传开。
许倩?
杜姨娘?
到底是谁?
从巳时跪到酉时,几个时辰下来,她的膝盖早已发麻,可脑中却越来越清晰。
春棠一直在祠堂外面,她让春棠传了信给李嬷嬷,让她留意昨日出过府的人,这会应该查清楚了。
祠堂外传来喧哗声,许诺支起耳朵,听到吕氏一声一声地喊着“老爷”。
又有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婉娘,你嗓子才治好,不要哭,一切都交给我,回去休息吧。”吕氏闺名婉初。
父亲回来了!
念头闪过,许谷诚推开祠堂厚重的门,低声说了一句:“六娘,为父对不住你。”
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握住。
吕氏跟在许谷诚身后,一双桃花眼盛满了泪水。
许谷诚转过身去安慰了吕氏几句,让婢女先扶着她回去。
许诺见父亲将众人都支了出去,便知他是有话和自己说:“爹爹不必忧心,孩儿顶撞祖母,理应该罚。”
见女儿知道这样的事后还能镇定地与自己说话,话音中没有委屈,没有不甘,没有怨恨,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祖父罚你跪祠堂,爹爹不能就这样带你回去,戌正会让李嬷嬷来接你。至于那些传言,不要放在心上,爹爹会处理好的。”许谷诚声音很轻,却很让人心安。
“爹爹,前几日我屋里的婢女环儿被大伯母发卖出去了。”许诺话中不单没有江南女子的软糯,反而字正腔圆。
许谷诚神色微敛,今日回来,婉娘就说六娘这次病后大有改变,心思缜密了不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见父亲没有做声,许诺继续道:“我刚醒来时环儿见我不说话,就与我闲聊,她说四姐房里的紫鹃有个哥哥,好赌,时常来府里找紫鹃讨钱,去年竟然在医馆里找了份活干,您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医馆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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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春棠
午初时分,七月悄悄来祠堂寻她。告诉她朱商已经查出来紫鹃哥哥所在的医馆,还说这个医馆一个月前刚配出了一种新的哑药,与母亲喝的那个的方子一模一样。
找到了药的源头,理清整件事的脉络,许诺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以便父亲更快地查出真相。
许谷诚对环儿有些映像,记得这个婢女曾是四娘屋里的,四娘不过大六娘两岁,竟然懂得心疼六娘前些年在外过的苦,还将身边服侍的婢女送过来。
可六娘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婉娘喝的那碗药和紫鹃的哥哥有关?
他在官场待的久了,对任何事请都很敏感。
“爹爹,我也是闲的无聊才说这些事儿,您快回去洗漱吧。”许诺弯了弯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许谷诚看了,心中一软,强忍着才没有扶女儿起来。
他连夜骑马回来,一进许府就赶往祠堂,此刻还穿着官服,听罢点点头,又嘱咐了许诺两句而后向外走去,脑中想着许诺刚才的话。
没有去映诚院,而是去了外院的书房,一盏茶的功夫,一道人影闪入。
“阿郎,昨日出府的人都带过来了,大爷这些日子根本没派人查夫人中哑毒的事,大夫人也没查。属下刚才跟着掌事去问话时,听那些婢女婆子的口音,六娘子巳初派了李嬷嬷去问昨日有谁出了府,大爷是巳正派人去问的。”
一袭黑衣的男子直直地立在许谷诚面前,快速禀告。
许谷诚怔了片刻,嘴角划出一道弧线,他的六娘果然长大了,遇到事情能保持冷静,从容镇定,竟赶在大哥前面派人去查了。
笑容收敛,放下茶盏,神色间透出些许疲惫:“大哥竟然……算了我的家事我自己解决,夙夜你也刚回来,先去休息吧。”
早知大哥将此事不放在心上,当时就该将夙夜留下查这件事,如今过去了十日,许多东西查起来不如那时候方便,证据可能被销毁。
世上没有后悔药。
夙夜正要退下,许谷诚又将他叫住,缓声道:“去查查四娘屋里的那个紫鹃,还有他哥哥。”
戌时李嬷嬷和吕氏接许诺回去,她双膝都肿了起来,走路时疼的厉害,为了不让吕氏担心,一声没吭强忍着走了回去。
回屋后春棠看到她高高肿起的膝盖,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娘子,老夫人心太狠了些,祠堂的地板又冷又硬,还不让小的给您送蒲团和护膝……”
竟然敢说老夫人的不是,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
许诺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的春棠,嘴角轻翘,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在眼中。
“娘子,怎又笑起来了,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日后还是少惹老夫人,免得受罪。”春棠一边给许诺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对外面传的是许诺毒哑了吕氏,是不孝不仁之人的话充耳不闻。
“你这点胆子,跟着我恐怕得日日红着眼了。”许诺打趣道,父亲既然说会查清楚这些事,那么一定会做到,所以她放下心来,整个人十分轻松。
父亲是个值得信赖和可以依靠的人。
春棠咬着嘴唇,半响才说:“小的只不过是担心您,身子是自己的,要自己疼惜,有时候退让一步半步也不算什么。”手中的白布缓缓缠绕在许诺的膝上。
“知道你是担心我,只不过胆量还需再大些,就像李嬷嬷那样,遇到什么都不会慌乱,而是井井有条地做事,而且遇事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如果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反倒涨了他人士气。”
春棠是从母亲那里出来的,学了母亲那一套“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以善待人”的为人处世的原则,可母亲有父亲保护,又有李嬷嬷协助,和春棠的处境完全不同,得快些让春棠改变观点,否则日后很可能会吃亏。
春棠瞪大眼:“我怎能和李嬷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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