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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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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夫人此言,究竟何意?
是助她还是害她?
→在一时,害在日后。
可许家和丁家是姻亲。丁大夫人窦氏怎么能如此不讲情面,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嚷了出来?
若说丁大夫人一心向着许诺,冲动之下说出了这句话,许诺是不会信的。丁大夫人毕竟是在贵妇圈里混了二十年的人。这点小事不至于让她失了分寸乱嚷。
莫不是她不满意自己夫君的妹妹,不满意丁氏?
电光石火间许诺有了这个猜测。心叹汴京果然是个厉害的地方,这里的人每一句话都是个坑,每个眼神的对视都是一撤。
她隐隐觉得就算是心思深沉精于算计的许倩来这里,也会被啃成渣渣。
今日简直是宅斗的巅峰对决。她还是不要惨祸进去的好,实在不想为了这种内宅勾心斗角的事浪费脑细胞。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得多防备着些才行。
丁谓和王钦若均属五鬼。皆是奸臣,王钦若能成功让赵恒伪造天书去泰山封禅。与丁谓前期的鼓动有很大关联,二人彼此彼此。
许诺最初穿越到许家得知丁氏是丁谓之妹时狠狠激动了一把,但如今,已经见过忠贤典范的范仲淹的她,对丁谓只剩一颗避而远之的心。…
她不知这个时期丁谓和王钦若的关系如何,但丁谓是正二品的参知政事,王钦若是从一品的枢密使,在朝廷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因为这么一件事让两家有了间隙,她可真得处于水火之中了。
许诺转回头,果不其然看到坐在王八娘身旁的穿着低调大概四十余岁的妇人在看她,眼中的探究之色却是转瞬即逝。
吕氏神色不变,笑着说:“这婢女恐怕是被宁王府的华丽的陈设晃花了眼,走错了地方,站稳后才发现眼前的不是自家主子,一时失神就跪了下来。”
一番话既夸了宁王府,也回避了先前王八娘讨要簪子的事情,更是让丁大夫人呵斥的原因变得无关重要。
许诺心中大惊,母亲竟是这般厉害,那她就算整日在河边,鞋也不会湿了。
吕氏心中对王老夫人和丁大夫人都有些不满,却也不好捅破这层纸,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不够,只能粉饰太平,却万万不会低头。
春棠立在许诺左后方,面容平静,但袖中握着的手已出了一层汗。
她脚底踩着一块石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刚才亲眼看娘子和七月对视的瞬间,也亲眼看到这块石子是从七月的袖中飞出落在婢女腿弯的。若不是这里铺着毯子,石子落地时肯定会被人发现!
七月何时这么胆大了,如此的场合竟敢使这种手段,若是被哪位夫人发现了,可不是打几板子的问题。
春棠心中一阵后怕,看了眼七月发现她面色不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也镇定下来。
回府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娘子和七月!
王八娘心有不快,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身旁的王老夫人拦住了。
随后又进来了几位夫人,施礼后安静地落座,之前的闹剧仿佛过眼烟云,无人再谈。
这厢一众人又开始扯东扯西,许诺听在耳中,只觉大厅里刀光剑影,有趣的是这些“持剑”的人不是笑盈盈就是乐呵呵,各个慈眉善目又温婉贤淑。
许诺无聊的厉害,看了眼坐在刘修仪和宁王妃两侧的两位县主。
佳仁县主穿着很高调,发饰更是让人觉得琳琅满目,以俯视众人的态度和几位同龄娘子说着什么。
另一边的乐姜县主许诺第一次见,她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雅致,神情既无喜色,亦无忧虑,十分平静,透着皇族应有的尊贵。
乐姜县主是宋太宗第五子陈王的独女,陈王无子,乐姜县主幼时受尽了宠爱,不幸的是陈王九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她不过十三岁。
万幸的是乐姜县主十二岁那年定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她没了父亲也不至于全无依靠,及笄后就嫁了过去。
乐姜怀中抱着五岁的小县主,小县主脸上胖嘟嘟的,一双眼和两颗葡萄似的,黑瞳很大,也很有神,嘴唇则是标准的樱桃唇,既红又小,不停得开合,逗地一旁的刘修仪笑个不停。
小孩似乎比大人敏锐些,许诺只是用余光看着那边,怎想小县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她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许诺立刻收回目光,从容地端起茶盏。
乐姜县主随着女儿的目光看过来,淡淡笑了一下,并未多说。
午膳后,雪正巧停了。
刘修仪和宁王妃携着手,带着一众女眷出门赏梅。
雪虽是停了,但御寒的斗篷是少不了的,婢女们纷纷拿出斗篷给自家主子披上。…
刘修仪的斗篷是桃红色的,宁王妃的却是正红色。
许诺看到宁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想刘修仪年前就能名正言顺地披正红的斗篷了,也可以披金黄色的九凤斗篷,宁王妃此刻越得意日后越是不快。
通向梅林的路上的积雪都被扫干净了,众人走了一路靴上半点水汽也没染上。
到了后院,许诺便看到了比预想中更美的景色。
她前世去过许多知名的景点,却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内心平静至极的景色,这处梅林的确值得一看也称得上京城一景。
一片白色将天地相连,只有红梅藏在雪下,隐约可见,让人忍不住走近细看。
梅林呈长条形,宽十步左右,长里却足有七八十步,将宁王府的花园隔成两处。
两边各有一座六角亭,已经有婢女在亭外等候,一座是给各位夫人准备的,另一座是为未出阁的娘子备的,两边亭子离的不远,对面做什么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许诺递给吕氏一个您放心的眼神就带着春棠七月二人走了过去。
她原以为今日会见到胡灵,或者是二十一姨,怎料一个也没见到,依照她们的地位应该被邀请了才是,为何不来?
赏雪梅少不了吟诗作对,以及抚琴点茶。后两项许诺倒是没问题,前面两项她却是半窍不通,若真得作词,她又得去盗用这个时期之后的名家名作,但是咏梅的词她此时半句也想不起来。
在汴京,每每这种类型的宴会,对未出阁的娘子而言是个展现才艺修养的机会,若能在这种场合得些名声,好处日后会慢慢显现出来。
果然,众人才进了亭子,就有人要了笔墨过来,又有人要了琴过来。
有人抚琴时,王八娘走到许诺身旁,笑着问:“许六娘,听闻你近来随着乔娘子学习女工,如今学的怎么样了?”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嘲弄。
王八娘这么一说,立刻有其他人带着关切的神奇询问许诺,好奇倒是次要,重点是想让许诺颜面扫地。
许诺笑了笑,余光看到穿着鲜艳的佳仁县主面上露出嘲弄得意之色,乐姜县主则与先前一样,神情淡淡。
………
作者早晨从微博上看到男神卡卡西面罩下的脸,那个激动啊!十大未解之谜终于解开了一个。晚上在看实习医生格蕾时看到男主被编剧大妈写死,欲哭无泪,来和大家吐个槽。
请无视我。
之后网站会维修,作者要存稿,这几天都是一更了。(未完待续)
119 为难
许诺的女工不好是事实,可以说完全拿不出手,若她绣的东西被旁人不小心看了去,恐怕没人敢来许府提亲。
但遮遮掩掩不是她的做法,放下才拿起的点心,坦然道:“乔娘子很耐心,只是我不擅长此道,辜负了她的心意。”言下之意便是没有长进。
不过没有进益也比在逐日倒退的事实好那么一点。
她才说完,王八娘就笑了出声,手臂一挥,别有用意地问道:“你可知乔娘子往常教的娘子都多大么?”
话毕深深地看了许诺一眼,目光收回时从许诺发上滑过,瞳孔立刻大了几分。
许平逸擅刻,刻的玉饰在汴京城很是出名,却从未刻过女子用的发簪。
王八娘先前在会客厅得了佳仁县主的话,才知许六娘发上戴着许平逸雕刻的发饰,为了找茬说要仔细观赏。实则隔得远根本没看清,此时一看,才发现玉簪和梳篦都无比精妙。
这样好的东西,倒是让许六娘这么个没教养的家伙占了,真真是浪费。
王八娘大许诺两岁,身量却与许诺相同,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第二眼,不停地往许诺头顶瞟,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却被许诺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娘子也是逮住机会就瞅许诺的头饰,虽然看的频率不如王八娘,但和她们平日的举止相比可谓是全无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
万幸许诺脸皮厚,被这么多双眼盯着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道:“自然知道,我是初次接触女工,乔娘子教我倒是合适。”
÷次出门再也不戴大哥刻的这些发饰了。她出了风头是真,但如此精巧的发饰肯定会让这些小娘子对大哥更眼馋。
王八娘怎会料到许诺脸皮这么厚,半点不落地都承认了,害得她准备好的讥讽的话一句也用不到,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这么一想,她气地不行,觉得自己被许诺耍了。强忍着没有发作。攥紧了拳头拉着脸就往佳仁县主那边走去。
“佳仁县主,那个许六娘欺人太甚,一个野养长大的娘子。凭什么来这里,就是她母亲也不见得有资格来宁王府赏梅。”王八娘挽着佳仁县主的手臂,一脸不情愿。
佳仁县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这你就不懂了。母妃请她们来,自有母妃的道理。你且看着吧。”
王八娘点头,目光移到别处,佳仁县主看着她的目光立刻变得轻蔑。
∪前那位抚琴的娘子一曲结束,佳仁县主笑着对许诺说:“六娘你初学女工跟着乔娘子学倒是无妨。我们也都明白。但你母亲的琴向来是著称京城的,想来你这两年也是学了不少吧,不如奏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语气中隐隐约约有一丝亲昵。给人一种二人关系很好的错觉。
话毕目光扫过许诺腰间的玉佩,并未看许诺的发饰。
许诺心中一沉。莫非这块玉佩之前在佳仁县主手里?否则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看。
既然是县主提出让她抚琴,她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点头应是,大大方方地坐在琴后,弹了端午时在叶家弹的那首曲子。
她虽然不喜炫耀,却也从来不愿服输,算得上是个争强好胜的人,面对这群倨傲的娘子,她实在不愿示弱。
琴音从指间流出,舒缓轻畅,随性而散漫,仔细听又带着些许不羁。
与半年前弹这首曲子的水平相比,她的琴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更是将这首曲中的情绪一一捕捉到了,弹奏时又添了自己的感悟。…
过去只能弹出两三分意境的她,如今已能奏出七八分了。
这样一首曲子,足矣让佳仁县主和王八娘这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后悔,不该给她这么个出风头的机会。
果然,佳仁县主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王八娘更是瞪大了眼,手中的茶盏一斜,茶水洒到裙子上。
另一座亭子里的夫人们听到琴音,谈话声先是低了些,最后竟是无一人说话。
透过十步宽的梅林看到是许诺在抚琴,面面相窥,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
一曲弹罢,刘修仪抚掌夸赞:“好曲,好曲!听过后心神都舒畅了许多,许六娘小小年纪能有这般造诣,实在是难得。许二夫人,你女儿的琴艺怕是要与你相齐了。”
吕氏对此毫不意外,垂目回答:“六娘初学琴音,刘修仪有如此感受,是因为曲子原本是意境,而非六娘的琴艺。”
虽然吕氏是实话实说,听在旁人耳中却是自谦过头了。
如果真是这么好的曲子,曲谱定然是不会借人抄撰的吧,许家又怎会有。
想到曲谱,几位爱琴的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但想到今日在场的人,终是忍住没问。
丁大夫人面上带着微笑,好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这首曲子我虽不曾听过,却是见过曲谱,许家六娘子只是将其中意境弹出了一部分。”
“哟,丁大夫人有这首曲子的曲谱啊!不知是从何处得的,可否借我一阅……”
一时间人们都开始询问丁氏。
“这首曲子是四郎外出游学,在叶家参加端午击鞠时偶然听到的,托了叶家的人才讨了一份曲谱,各位若是想瞧,待我回府问过四郎再做答复,若曲谱的主人不让抄撰,那也爱莫能助了。”
丁大夫人说起儿子丁墨不由得就高兴起来,她这个儿子真是给她长了脸。
丁墨去年解试时得了解元,今年年初没有参加春闱,因为他要确保拿到省元。明年开年若是先后拿到省元状元,可就是十年难求的三元及第了!
“您愿意替我们问也是极好的,至少能得个明白话。”
“可是那个极擅点茶的叶家?”
……
有人看了吕氏一眼,笑着问:“许二夫人可知令女所奏的曲子的曲谱从何处而来?”
吕氏正在饮茶,将口中温茶咽下,将茶盏放在凭几上,再用手帕轻拭嘴角才说:“这个曲谱是六娘与我失散的那些年里遇到贵人得来的。”
此话一出,满亭子的人都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笑话!
一个相当于乞丐一样长大的娘子,从哪遇到贵人,又从哪里得来这样好的曲谱?
吕氏是个聪明人,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果然当年丧女之痛让她变笨了吗?
吕氏抿嘴不言,简单的生活过惯了,应对这些人,让她有些头疼。
宁王妃看热闹不嫌事大,派人去那边亭子将许诺请了过来。
许诺以为是吕氏发生了什么事,疾步过来,倒是将请她的婢女甩到身后。待入了亭子,发现吕氏一如常态地坐着,心中微定,屈膝施礼。
宁王妃第一个开口,显得有些急迫:“刚才听你弹了一首曲子,十分好听。”
宁王妃准备套话,亭中的各位夫人都心知肚明,幸灾乐祸地看着吕氏母女。
吕氏神情一片坦然,面上带着极淡的笑意看着许诺。既然这些人找她的麻烦,她便让她们知道找错了人,否则刚才在宁王妃找许诺过来前就出言解释了,但她解释不如不知丁夫人所言的许诺有信服力。…
许诺再次屈膝:“多谢宁王妃夸赞,儿受宠若惊。”
“不知可有曲谱?”宁王妃面上绽开一抹笑意,涂着丹红色指甲的手拿起凭几上的茶盏。
“有。”
“哪里得来的?”
“幼时在外得来的。”
“可记得给你琴谱的人是谁吗?”
“儿年初时受了伤,失去失忆,不记得了。”
“听闻丁家四郎也有这首曲子的琴谱,你可知道?”二人都是苏州人,两家又是姻亲,这么问也很正常。
“是儿抄撰给丁四郎君的。”话说到这里,许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清明,与宁王妃对视。
宁王妃没料到许诺会突然看她,一瞬间竟然有些心虚,捏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但到底有足够高的身份在这里,没有回避许诺的目光,笑着问:“哦?可他似乎是托旁人求到的曲谱,怎会是你抄撰的?”
丁四郎都没见到你,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你抄撰的?真是胡说一气,太胆大也太蠢了了些。
“端午那日儿奏了此曲,叶家老夫人以及丁四郎君、叶十五郎君都想要曲谱,我便……”许诺语速适中,声调也透着尊敬,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冷笑,不过赏个梅,这么多幺蛾子。
端午和叶家,正好与丁大夫人的话对上。
许诺后面说了什么,宁王妃根本没听进去,她原本是想让吕氏出丑,谁能想到这曲谱竟然是从许六娘这里流出来的?
刘修仪看了眼众人,目光在吕氏身上扫过时眼中露出赞赏,开口道:“许家六娘子,你这么说,也不见得是真,不如寻了丁四郎问问清楚。”
丁大夫人听罢急忙阻拦:“不必了,既然许六娘子这么说,想来是真的。”
她根本没想到儿子得来曲谱的事会和许六娘有关,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盖过吕氏的风头,怎想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可从未做过这么蠢的事。她儿子大好前程,万万不可和许六娘这种在外面长大又无教养的娘子有关联。(未完待续)
120 欣赏
刘修仪既然下定主意,旁人哪能劝得住,无分毫犹豫直接让最得力的婢女去了前院。东随着父亲丁谓一同来赴宴,此刻定然是在前院。
丁大夫人心中虽是一万个不情愿,却不敢挡,只能忍着,气地浑身都要冒烟了。
〓王妃刚才叫许六娘过来套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久后婢女回来,施礼后将东说的话转述了一遍,与许诺说的一般无二。
听过这番话,丁大夫人气得一时间喘不上气,原本干瘦的脸皱成一团,她身后的嬷嬷急忙给她顺气。许久后才缓过来,却是尴尬地不行,借口说要去厢房换身衣裳。
丁大夫人生气宁王妃的同时,宁王妃生气也丁大夫人没将说清楚。
看到丁大夫人匆匆避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宁王妃心中又恼又急,她是宁王府的女主人,|优|优|小|说|更|新|最|快|。uuxs。|再尴尬也得撑着。
咳嗽一声问道:“许家世代都是茶商,在茶道上面也颇有造诣,听闻许府的郎君娘子自小就要学点茶?”一个茶商的后人,邀请来宁王府参加赏梅宴实在是抬举了。
没想到这茶商的后代不但不诚惶诚恐,却表现得坦然自若,竟然奏琴吸引人目光,真是太张狂了,不知自己是何身份吗?
〓王妃若得知是她女儿让许诺抚琴,定会气得憋伤。
“回王妃,许家的儿郎娘子自五岁便要进茶室学习茶道。”许诺看了丁大夫人和宁王妃的反应,心中畅快的很,回答起来更是爽快了几分。当然她面上还是先前从容淡定的表情,并未露出喜色。
让你们坑我,让你们给我使绊子。让你们拼了命地找我茬,最后气到的还不是你们自己。
“如此,许六娘子展示一番可好?”宁王妃嘴唇扬起,面上已看不出先前的不快。
今日来的夫人的嘴巴都挑的很,只要是有一点不如意,足矣说明许诺点茶技艺普通,亦能说明吕氏教导无方。
刘修仪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不曾出言阻止。
“好。”王妃开了口。以许诺的身份又怎能拒绝,只能答应。
不过这些人既然挑着她擅长的事让她表现,她也不能浪费了这等大好机会。
点茶的婢女闻言退开。许诺端坐在茶案后,优雅地将袖子挽起两寸,安静地清洗茶具。
点茶是她穿越后费的心力最多的一件事情,实在没有理由做不好。
许诺一开始点茶。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宁静雅致,似乎与身后的梅林融合在一起。让人看了不忍出声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她点茶时心无旁骛,眼中只有茶粉和茶具,专注认真。
正是这样的神情,让刘修仪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丝欣赏之色。
刘修仪与吕氏是旧识。也的确欣赏吕氏的品性和才华,但不代表她会爱屋及乌对吕氏的女儿青眼有加。
许诺先前弹的那首琴确实不错,但京城中能弹出这个水平的娘子不是没有。可如今。看许诺点茶的神态姿势,让她眼中真正有了许六娘这个人。真正开始注意她。
许诺这次的茶百戏绘的是今日这副雪梅图,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也能让人通过乳白的茶汤泡沫看出茶盏中展现的景色。
丁大夫人换好衣物回来时,正巧看到众人夸赞许诺的场景,若不是被人叫住,险些就扭头走了。
当然亭内宁王妃的表情也不好,她等着吕氏和许诺出丑,却给了许诺大长风头的机会,对自己的提议十分后悔。
…
丁大夫人进去时茶盏中的汤花已经散了,并未看到茶百戏,顿了一下用温和的语调说:“许六娘不如乘兴做一幅梅图,也好让我瞧瞧是怎样好的图让这么些挑剔的人儿都开口称赞?”
她就不信了,两年时间够许六娘学通琴棋书画和茶道?
她不知道的是,许诺除了女工,其余方面都还算拿得出手。毕竟许诺这半年间用每日都在刻苦练习,刻苦的程度不亚于那些准备科举的儿郎,再加上她有前世的基础,琴棋书画在这些夫人和娘子间至少算得上上乘。
许诺不愿听从这个一直给她找茬的人的建议,更不愿在这里作画被这些热衷与勾心斗角的夫人观赏,委婉地拒绝了。
刘修仪想进一步了解许诺,而且从她先前茶百戏的图中确信她是擅长作画的,真要作画不至于丢了脸面,考虑后也出言请许诺作画。
许诺只得答应。
先前有人在亭内做过画,也写过诗词,笔墨都在,许诺直接过去画了一幅梅图。
白雪皑皑,两座六角亭之间是白红相间的梅树,树枝苍劲,雪下的红梅艳丽,其余处是大片的留白,却让人感受到大雪的寒气。
丁夫人就在一旁看着许诺画,看好戏心慢慢凉下来,脸部忍不住颤抖,这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亲眼看着许六娘画,她或许会认为此画的作者至少练了二十年。
待有人开始赞叹许诺画的梅图好时,丁大夫人一手扶在书案上,一手握着被揉成一团的帕子,咬着牙说:“如此佳作,不如题一首词。”她打死不相信一个野孩子能在两年内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娘子!
说到题词,亭中更热闹了。
许诺脑中却是嗡地一声,心道糟了。
那些有关梅花的著名词句,她今日真真是半句也想不起来。
如果说不会,明日不知会被这些夫人传成什么样。
许家六娘子大字不识一个,一句诗也做不出,果然是野养的,上不了台面……
无论她之前的表现多优秀,只要有一点不足就够了。
许诺在家中学了这么久礼仪,今日来这里也没怎么听到吕氏谦虚的话语,已经明白吕氏此行是是带着她出来长名声的。
毕竟在外面长大这样的经历对官宦贵族的子女来说是个污点,吕氏决定用这种方式帮她将污点抹灭。
即使多年在外,依旧达到了贵女的标准,琴棋书画礼仪见识不会输给任何闺秀,这是吕氏的心愿。
没有污点,名声再好些,亲事的选择余地就会更大。
许诺虽然不着急婚事,但吕氏早在苏州就开始想这件事了,入京后更是立刻开始谋划。
许诺这会儿若是半途而废,吕氏的苦心便白费了。许诺向来不忍吕氏被人伤害,不忍吕氏伤心,虽然如今的吕氏足够聪颖有自保能力,但许诺依旧不允许吕氏想做的事情被人破坏了。
许诺一时间有些着急,握着笔忘了放下去。
丁大夫人就在她旁边,见状心中终于舒畅了些,刚要说若是不会就不要勉强了时,就见许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电光石火间,许诺想起了王安石的一首“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课随后一想,王安石现在固然还未出生,但做出此诗也不过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在场的人有不少能活到那个时候,她若是将此诗题写在画上,有了证据可就不大好了。
…
想起了一首诗,她脑中又冒出了其他几首,但不是唐朝的诗人就是这段时间前后的,都不能说。
丁大夫人的心原本悬了起来,却见许诺继续沉默,又踏实了几分,急忙说:“实在不会,就不要勉强。”
这句话后,许诺就提笔写下了:“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是陆游的梅花绝句。
陆游写出这首绝句至少得等二百年后了,她现在用一用倒是无妨。
在坐的虽然都是女子,却不乏才女,看过后赞叹不绝,原先对许诺有偏见的人也对她生出好感,心中更是生出对吕氏的钦佩。
丁大夫人则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封起来,为什么要嘴快说出来?这下可好了,刚说了让人不要写的话,人家就写出这样好的诗出来。不对,是许六娘这小蹄子故意的,故意等着她说了才提笔,竟然敢算计她?
这样小就有这种心计,真是可恶,让人恶心。
许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的!
刘修仪目光从许诺身上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目光中的赞叹之色隐没在眼睛深处。
不愧是吕十七娘,教出这样优秀的女儿。可惜六哥年纪小,否则将许六娘配给他倒是极好的。
许诺若是知道刘修仪想把她配给如今才两岁的赵祯,会笑地直不起来身,当然也会出一身冷汗。
赏梅宴结束,刘修仪起驾回宫,却见皇上正在她屋中逗赵祯玩。
“官家,臣妾回来了。”刘修仪矮身行礼,她跟随了皇上二十几年,礼仪上从来没有敷衍过。
皇上正在教赵祯背《三字经》,正在兴头上,只是对着刘修仪点了点头,让她起来,没有多说旁的话。
《三字经》如今才刚有雏形,但皇上觉得读着顺口,就教了赵祯几句。
赵祯见到母亲来了,蹬蹬蹬迈着小步跑了过来,扑到刘修仪怀中,将才学会的几句背给她听。
………
这几天忙到死,各种事都压在一起,完全排不开……等忙完了再修文。(未完待续)R466
121 失言
刘修仪听了赵祯跑过来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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