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闺-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哪家的闺秀能吃这么多,就算没吃饱,也要留几分颜面,剩些在盘里。



  原来下人说的都是真的,说六娘能吃能喝,抵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许诺哪里知道自己饭量大地惹的许府的下人都议论,她每天早晚各要锻炼半个时辰,本来就饿得快,更何况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漱过口后许二娘说要午休,有意赶许诺走,却正合许诺的意。



  许诺吃饱喝足从许二娘这边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吕氏以及她身后的一大堆嬷嬷婢女。



  今日是五月初二,丁氏因为送去汴京的茶出了问题,将端午节的事情都交给了吕氏管。



  吕氏多年不曾主过中馈,但处理起来倒没什么不适应,该安排的都安排的十分妥当,而且有李嬷嬷在一旁跟着,做事效率也快了几分。



  “娘,那你怎么来这里了?”许诺高兴地迎上去,看到吕氏身后的婢女端的盘子张有天师符和五色线缠成的荷包。



  宋朝端午的习俗与前朝有些不同,汉魏时端午节将朱索、桃印贴在门窗上,止恶气驱瘟避邪。宋时却讲究贴天师符,用黄纸盖上朱印,绘天师、钟馗像。



  唐朝时端午龙舟竞渡的场面十分热闹,宋朝却鲜有龙舟比赛。



  吕氏早已看到许诺,站在原处,满面笑容:“去找你二姐讨虾吃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嘴馋?改日娘也给你请个厨子来。”吕氏目光和善,声音轻柔,笑容十分温暖,与她相处总如在春光中一般。



  “娘,您又笑孩儿,孩儿哪有贪吃,分明是在长个子。”许诺说着话用手从头上比划了一下,刚好到吕氏鼻子的高度。



  李嬷嬷一向严肃,看到似乎一夜间长大的六娘子如孩童般地比个子,不由笑起来:“六娘子是长了,过年时才到夫人嘴巴,如今张了一寸了。”



  “也别张太高。”吕氏意识到许诺张的太快,退了一步认真地打量她。



  “娘,哪有您这样的,孩儿想张高些,就像胡三娘那样。”胡灵不过十四岁,就已经十分高挑,过两年或许能张到一米七。她如果何胡灵差太多,比试时会处于劣势。



  吕氏摇摇头,心想女子过高不好找夫家,至少会被夫家挑拣,却不忍打击许诺,柔声解释道:“那就给我们六娘物色个长得高大的夫君。”



  许诺失笑,母亲竟然想到这方面去了,果然是时时刻刻担心她的亲事。



  吕氏要忙端午节的事,要将荷包和天师符给各院送去,几句话后匆匆和许诺告别,许诺也去叶娘子那边学茶道。



  茶室外面的桃花已经谢了,不再如两个月前那般走进去犹如仙境。



  因为许倩和许二娘都在禁足,最近学茶道的只有许诺和许三娘、许五娘,茶室显得很空。



  许三娘和许五娘二人的性子都不张扬,不会来找许诺麻烦,许诺更不会找他们麻烦,相处还算融洽。



  许诺如今算是叶娘子的弟子,待其他二人离去后叶娘子又给她讲了一些《茶经》上的东西,论了一会真正意味上的茶道。



  叶娘子不苟言笑,行事严谨,不说话时给人刻板的感觉。许诺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说的话,以及她冷漠的态度,当时以为二人定然相处不好,怎料如今却能面对面地讨论茶道。



  叶娘子也没想到她会收许诺为徒,更没想到许诺在茶道方面会有这样的造诣。



  许诺在与叶娘子谈论茶道的同时,许倩结果吕氏送来的荷包。



  “母亲,孩儿愚昧,让您失了颜面,都是孩儿的错。”许倩将荷包双手握着,泪水止不住。



  自从许倩被禁足,吕氏多次探望。她原本对许倩有些失望,失望她会做出那样阴险的事情,失望她蓄意害亲姐妹。但许倩次次都哭,吕氏的心也越来越软。



  吕氏坐在席上,柔声安慰:“好孩子,你做错了事母亲会原谅你,可你要悔过,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日后铭记于心。”话毕递给许倩一块手帕。



  李嬷嬷在后面站着心里着急,四娘子这种人怎么懂得悔过,夫人心软原谅她,她日后行事只会变本加厉。而且夫人根本不知四娘子让杜家人在杜家的宅子给六娘子设的局,四娘子是要把六娘子往死整啊!



  得赶快让夫人离开,否则被四娘子蛊惑地再次信任她就不好了,不由出声阻止:“夫人,您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如改日再来看四娘子。”



  许倩闻言抬眼看了一眼,眼中的冷冽之色一闪而过,惊地李嬷嬷心中一怔。



  四娘子小小年纪,怎能露出这般骇人的神色?



  许倩的目光很快转变为哀求,看着吕氏道:“母亲,我在这屋里待了近两个月,实在闷得慌,您就多陪我说会话好吗?”



  吕氏稍微想了一下点头答应,让李嬷嬷代替她走一趟三房那边。



  李嬷嬷皱眉,一个下人代替主子,三房那边定会心中不快。



  就在李嬷嬷为难时,许诺突然掀帘子进来,生生打断了屋里的谈话:“四姐,你若是闷得慌,我陪你说话,母亲今日忙,改日再来陪你。”



  她在茶室和叶娘子论茶,七月匆匆进来告诉她母亲去了许倩屋里,她当即就和叶娘子告辞。



  马上要端午了,许家又正在最关键的时刻,可不能让许倩出来捣乱。



  许倩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划过许诺,她准备支走李嬷嬷后求母亲,让她提前结束禁足,好参加端午节,好最后一次出去见丁郎君,解除他对自己的误会。



  只要李嬷嬷离开,她再说一句话就好了,一要一句话就足够了,母亲一定会答应,岂料许诺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



  作者19章写了皮蛋豆腐,今天发现皮蛋是明朝才有的,已经修改了。(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北辰若殇的桃花扇,好开心啊。作者手速慢,三个小时才码了这章,来不及修改,先发上来。R655
072 夜行
  看着吕氏和李嬷嬷离去的背影,许倩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丁墨过完端午就要回汴京,端午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她与丁墨就再无缘分。



  许诺目光平静无波,对上许倩充满怒气和怨恨的眸子,轻笑一声:“你这几日最好安分些。”



  无论许倩怎么给她使绊子,怎么算计她,她都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顶多就是顺水推舟让许倩禁足。



  可许倩如果敢把注意打到母亲身上,她不介意和许倩拼命,或者是要了许倩的命。



  许诺话毕摔帘子离去,许倩气地将屋里新换了两天的瓷器全砸了一遍,被褥也从头到尾剪了一通,几个案几都摔地断了腿,怡涟院的婢女又经历了恐怖的一日。



  许诺回去时,看到屋里多了两盆海棠,一红一白。



  白的清丽,红的明艳,都开得正好。



  春棠今日穿着月白短襦,粉色长裙,正衬她容貌的清秀,高兴地给许诺说:“娘子早先不是觉得叶娘子那边的海棠花开得好吗?您刚才走了以后,叶娘子命人送了两盆过来。”



  许诺看了一会,满意地点头,叶娘子擅长茶道,同时也擅长插花修剪花蕊,许诺她们每次去茶室都会有新的插花。



  “海棠本是树木,种在盆里会长不好,明早把它们移到厢房前的花圃里。”许诺躺到席子上,大字型展开。



  春棠有些不解,:“娘子,这花盆足够大。足够海棠长大了。而且外面刮风下雨,花说不定谢得更快。”她觉得有这么两盆好看的花,放在屋里每日瞧着更好。



  “你叫春棠,也算是个海棠花了,你是想长在花盆里。还是长在院子里?”许诺爬起来,用手支着头文道。



  春棠听罢皱起眉头,娇嗔道:“娘子,莫要打趣小的,小的可比您大两岁呢,这些道理还是懂的。就是觉得您屋里空落落的。也没个花映衬。”



  七月在一旁笑起来:“春棠姐姐,娘子屋里有你这么一个海棠花映衬就够了。”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得邻牙利齿了,看我不收拾你。”春棠笑着就拿起凭几上团扇要打七月,七月故意不躲。害得春棠的手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离七月。



  许诺对屋里人管得松,她们刚开始不习惯,后来也放松下来,不会过于拘束,许诺也乐意看她们打打闹闹地玩。



  “叶娘子修过的花定然是好,春棠你照着画几个绣样。到时候绣些帕子,除了给母亲送些,给叶娘子也送过去几块。”许诺说着话。自己取了笔墨,准备画这两盆海棠。



  七月急忙过来研磨,春棠也搬过来一个凭几,趴在上面画绣样。



  刚画好红色那盆,映诚院有婢女过来叫许诺去用晚膳,许诺放下笔匆匆离去。



  天盛赌坊。朱商拿着折扇敲了下肖远的头,肖远扭头。朱商乘机抢走了他手中的帕子。



  “你拿块这么难看的帕子做什么,你家老爷子又不是没给你钱?”朱商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扔给肖远。



  肖远接回去,仔细拍了拍,又叠整齐放入怀里,怒道:“一手铁钱臭,别乱动。”话毕从书案上拿起笔,快速写了一份信。



  朱商眯着的眼稍微睁了一下,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哪来的?你不说我可就查去了。”他如果想查,用不了太多功夫。



  肖远将信晾干,装入信封,拍到朱商身上,得意道:“今早有人送我的。”



  朱商噗地一下笑出声来,他原本以为是肖远闲得无聊想尝试女工才绣了这么一块四不像的帕子,谁料是收的礼。



  那人也好意思,绣成这德行还送人!



  朱商心想,肖远向来是什么都不在乎,今天竟然这么在意一块手帕,莫非是许六绣的?



  想到此处,他笑的更厉害,到最后都躺倒席子上,他许多年不曾笑地这么畅快了。



  许六摇骰子没问题,绣花的水平实在是……



  肖远更可笑,皱皱巴巴绣了两个红坨子的手帕,还像个宝贝似的护着。



  肖远看了一眼笑得倒在席子上的朱商,十分不解,整了整衣袍,捡起地上的信便走了。



  他快出门的时候,听到朱商喊:“昨日才受了伤,今天出去小心些。”



  肖远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许诺用过晚膳,跟着吕氏编了会端午用的五彩线荷包才回屋,发现她画的红色海棠旁边有一盆白色海棠,花瓣饱满剔透,茎叶秀拔鲜亮。



  相较之下,她画的红海棠显得有些蠢笨。



  两盆花画地根本不是一个等次。



  这盆花虽然画的精妙,但许诺来不及欣赏,瞬间警惕起来。



  拔下头上的金簪环视四周,轻轻移动,用足了劲向箱笼后面扎去。



  下一瞬一个头从箱笼后面冒出来,许诺一眼就认出是肖远,快速向下的手立刻停下来,簪子在他左眼一寸前停下。



  肖远睡地正迷糊,看着许诺惊魂未定的样子,裂开嘴问:“你害怕什么?”



  许诺看着肖远平静到没表情的脸,气得说不出话。她差点戳瞎了他的眼,他竟然问她害怕什么?



  他看不到眼前一寸的簪子吗?



  乱闯女子闺房,在未做完的画旁画出更好的作品,躺在箱笼后面睡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刚才她不及时停下,他的左眼肯定就没了!



  肖远这才意识到许诺刚才为何露出那副神色,嘴大大地裂开,笑着问:“敢去王家吗?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许诺眼睛亮了些,可她很生气,气不过肖远玩世不恭的模样。



  肖远的睡意已经散去。沉声说:“今日来是为了感谢你昨夜的收留,并无他意。刚才是担心你的婢女进来看到我,才在箱笼背后的,不是故意吓唬你。不过你既然不敢去,那我自己去了。”



  说着话拍拍衣袍站起来。



  他昨日被追杀。路过许府时想也没想就进来了。至于许府的构造,他早已看过,很清楚茗槿阁在何处,如果许诺昨日赶他走,他或许会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才特地过来道谢,特地给许诺一个去王家一探究竟的机会。但许诺不去,他也不会强迫。



  许诺虽然生气,却也能听出他是激将法,隔着门喊了春棠,告诉春棠晚上不必掌灯。她准备睡了。



  春棠一脸疑惑,娘子怎么又休息地这么早?



  “就算没有你,我也准备去王家看一看。”许诺从枕头下拿出早已备好的夜行衣,指着后窗道:“你先出去,我立刻出来。”



  既然是王家从中作祟,如今许家得了消息在找事出之因,王家定然在想方法搅乱许家的视线,拖延时间。所以王英十有八。九不在梨园。至于王家还有谁参加了这次事情,许诺想去一探究竟。



  肖远看了一眼许诺手上的衣服,笑了笑:“你昨日看过我换衣服。今日正好可以抵了……”



  话还没说完,许诺一个镇纸就扔过来,低声骂道:“能一样吗,给我出去。”



  肖远接住镇纸,放在地上,麻溜从后窗翻出。嘴角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许诺换衣很快,又从箱笼里取出一把匕首插在靴子里。又在腰上绑了一根绳子这才出去。



  二人汇合,打了个手势。乘着暮色番强离去。



  许家在苏州城北边,王家在东边,但二人步子快,又穿了小路,没一会就到了。



  进王家前,肖远给许诺介绍了了王府的结构,看到许诺怀疑的眼神,多解释了一句:“来苏州后,所有能题名道姓的人家的宅子的构造我都看过一遍,不会有错。”



  他来苏州找大师兄,不止是这些宅院,就是赌坊和食店,他都一清二楚。可以说,苏州每一个地方他都熟悉地能从脑中画出一幅图来。



  王家院子周围有许多护卫,二人找了一圈,在一座高墙前停下。



  肖远自然而然示意许诺扎马步,许诺意识到他的意图,不可置信地摇头:“不都是男的被踩吗?而且这么一座墙你还爬不过去?”肖远比她高一个多头,爬这座墙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昨日受伤了,所以,你委屈一下。”肖远一本正经,面上没有任何愧疚或者应该有的难为情。



  许诺撇了他一眼,从腰间解下绳子,绳子顶头有她自制的飞虎爪,将绳子扔到墙头固定好,快速爬上去。



  肖远正要爬,许诺将飞虎爪收起来,从墙头跃下,进了王府。



  既然他有伤,那么进王家不会有什么优势,若被护院发现了,逃的时候也不方便。查看王家的事情,她一个人做没问题,毕竟前世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依照肖远说王家的构造,许诺很快摸到王老夫人的院子,去了正堂外面,发现黑着灯,无人。



  又去后一进王老夫人住的地方,屋里亮着灯,又几个人在里面说话。



  许诺避过外面守着的婢女,轻手轻脚地绕到后面,准备从后窗偷听。



  听到王老夫人正在教训人,似乎十分生气。



  许诺脸色微变,耳朵贴在窗户上,准备仔细听。(未完待续)



  ps:感谢karlking送的和氏璧和粉红票,感谢北辰若殇的两张粉红。当当当,粉红现在是11票了,又可以加更了,作者周三开题报告,晚上应该比较闲,会加更。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更新不是很给力,周三之后会多更新的。R655
073 秘闻
  屋前有许多嬷嬷和婢女,都站得很远,离门得有十多步的距离,这才让许诺轻而易举地绕到后面。



  她耳朵贴在后窗上,听到王老夫人低声骂道:“我们王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王老夫人有意压低声音,显然不想让外面的婢女嬷嬷听到。



  虽然许诺所在的后窗和王老夫人所在的位置有些远,又隔着一道厚重的窗户,但她耳力好,能听清屋内说了什么。只是屋内被训的人不出声,她难以判断除了王英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没有犹豫,她脚步放轻,以最快的速度绕到厢房后,从腰间取出飞虎爪,扔到屋檐上固定好,快速爬上去。



  飞虎爪固定在屋檐时会发出响声,她只能绕远点去无人的地方,再从屋顶去王老夫人的正屋。



  她以前没怎么走过这种瓦片的屋顶,故此走的有些慢,快到时看到一抹黑影爬在王老夫人正屋上面。



  定睛一看,正是肖远。



  他腿脚倒是快,不是说受伤爬不上墙吗?这会儿连屋顶也爬上来了!



  肖远也看到了许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慢慢移开一块瓦片,神情专注。



  他认真做事的模样,她倒是第一次见。



  许诺脚步又放轻了些,爬在肖远身旁看着屋内的情况。



  王老夫人腰背挺直地坐着,面前跪着两个人,一人是王英,另一个是个男子,头埋得很低。但能感觉到他年纪不大。



  王老夫人虽然发火,但音调依旧沉稳:“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你以为许家是这么好扳倒的,不说他们和丁家吕家都是姻亲,他们家还有个许二爷。他如今蛰伏在苏州,不是说能力不足,而是他为了妻女才留在这里。我看如今那许六娘子名声好起来了,想来他很快就会升迁回到汴京,被皇上重用。这样的人家,你有几个胆子竟敢去算计?”



  王英不甘心地抬起头。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娘,我这么做就是要让许家人不得意,让许家二爷不能升迁,要他们家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里已经微湿的皱皱巴巴的帕子。



  王老夫人锋利的目光扫过王英,声音中多了几分怒意:“蠢货,这种事能是你说的算的?”她这些年果然太惯着这个长女了。



  王英身旁的男子向前移了些:“娘,大姐这些年过得苦,她恨许家,恨得都睡不着觉,这些您都知道的。不要责罚她。这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儿愿一力承担所有过错。”



  屋顶上,许诺目光闪烁。王英是为了何事这么恨许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男子既然叫王老夫人娘,那么便是王老夫人的嫡子王家二爷,王沐雨的父亲。



  他小王英十四岁,一向很听王英的话,他的长子不是嫡出而是庶出。就是因为王英将自己的婢女给他做通房,还背着王老夫人给通房停药。这才让她生了王家的长子。



  因为这件事,十几年来王沐雨的母亲与这个大姑子的关系没融洽过一日。



  许诺觉得肖远应该知道些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许诺觉得自己看错了,眨了个眼,再看时肖远眼中只剩下戏谑。



  她目光立刻转回屋内,就见王老夫人一手指着王二爷:“一力承担?你可有那个能力?竟敢找京里的人,就不怕把王家折进去吗?就算你不自请受罚,我也要打你,把戒尺给我拿来。”



  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大口呼吸着,眸子里惯有的精明只剩下悔恨。



  王二爷跪着去取了戒尺过来,又跪着回来,将戒尺举在头顶:“娘,孩儿不孝。”



  王老夫人取过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王二爷身上,王英跪在一旁没有阻止,只是垂着头。



  王老夫人目光扫过纹丝不动的王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手下更用力地打王二爷。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王家日后的前程也要托付给他,虽然他懦弱不顶事,但她如今已经将王家未来二十年的路铺好了,只要他不出大错,日子会越来越好。



  可他自小听长姐的话,如今又被蛊惑地做了这样的蠢事,她实在是心痛得厉害。



  停下来时王夫人已经有些累了,王二爷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跪着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



  他虽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做事没注意,耳根子又软,但他一直很孝顺。



  王老夫人喝罢,摆摆手:“都退下吧,这件事你们不要再掺和了,我来处理。不能让许家发现是我们家掺和了此事,也不能让王家因此事受牵连……”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替罪羊。



  王英听罢往前移了两步,跪着抱住王老夫人:“娘,我就这么一次复仇的机会,我不甘心。娘您不能这样,不让许家身败名裂,女儿情愿去死!”



  许诺听了这一席话,心中想:你倒是去撞啊,你撞死了你的好弟弟或者会帮你复仇。



  王老夫人气地闭上眼,重重叹了一口气:“英娘啊,娘待你不薄,你当年说要生下七娘那孩子,娘许了。后来你要将七娘放在你爹的姨娘名下,娘为了你的名誉也许了。再后来你说不嫁,娘还是许了,尽管外人对王家指指点点,娘为了你也当做视而不见。你对长房做的事,娘心疼你这些年过得苦,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弟媳哭诉我只是打马虎眼。你父亲去世后,你竟然把注意打在王家的生意上,多次插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今还骗着老二做这种事,你害王家。害得还不够吗?”



  王老夫人心中发冷,想起端庄大方的长媳和聪慧乖巧、知书达理的长孙女,她不由有些愧疚。



  王英退后,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王老夫人,大喊道:“娘。您竟然在怪我,怪我害了王家?”



  “大姐,小点声。”王二爷看了一眼外面,提醒道。



  王英因为愤怒面部变得扭曲,压低声音道:“我不会拖王家下水,但许家我绝不会放过。一个人也不会放过。女儿之后做的事,还望娘不要管。”



  她态度决绝,话毕开门离去。王二爷在屋里看了王老夫人一眼,也追了出去。



  二人离去后,王老夫人睁开眼。悲怆地说了一句:“作孽啊!”



  听了这一席话,许诺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她来的时候没想到能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王七娘果然是王英生的,王英未婚先孕!



  抬头向院里看了一眼,发现王家姐弟走后,院里的婢女依旧站着没动,只有一个嬷嬷走进来。



  这个嬷嬷进来。一声不吭地伺候王老夫人洗漱换衣。



  许诺和肖远对视一眼,将瓦片放回去,弓着腰离去。



  到了厢房那边的屋顶。许诺正要跳下去,被肖远抓住袖子:“我身上有伤,下不去。”



  许诺撇了他一眼,眼皮都懒得抬:“那你怎么上来的?”



  肖远指着另一边的厢房,认真道:“用梯子爬上来的。”



  “那就回去再爬下去。”许诺轻轻一跃,落在地上。站起来向上看了一眼,就看到肖远也跳了下来。向她这个方向跳下来,口型说着:“接住我!”



  许诺心中十万匹战马狂奔而过。她这小身板,怎么能接住他,不得被他压死?



  可她一眼就看出来,肖远从跳的时候开始,就没准备双脚落地,是以让她接住他的姿势跳下来的!如果她不接一下,不做个缓冲,肖远可能会摔骨折。



  双手展开,下一瞬肖远果然扑过来,他身形高大,许诺觉得自己可能被压死!



  许诺接不住肖远,向下倒去。



  倒地后却发现上半身是悬空的,肖远两只臂抱在她身后,大手扶在她脑后,让她不至于因为刚才的冲击摔伤。



  肖远咧嘴一笑:“许六娘子,你今日抱了我,我就是……”



  你的人了,四个字没说出来,许诺已经快速翻身从他怀里出去。



  许诺头也不回地离去,肖远站起来,排干净衣袖上的灰尘跟在她后面,眉眼间露着笑意。



  二人从王家出来,天上飘起雨来。



  肖远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出一把黑伞,笨拙地撑在二人中间。



  许诺看到他手臂动起来有些不自然,想着他刚才从屋顶跳下来时受了伤,便接过雨伞,高高地举着。



  雨伞定是他刚才离开时从王家顺出来的,伞很重,她又比肖远矮上一头,手臂伸得很长,但纹丝不动。



  肖远将许诺送到许府外面,许诺说告辞,肖远不肯,要跟着进去:“送佛送到西,我得看着你进了屋。”



  许诺懒得和肖远争论,自己走自己的,翻后窗进屋时,肖远说了句:“把靴子脱下了,否则踩脏了地,婢女会发现的。”他过去禁足时常常番强溜出去,如果下了雨,进屋前第一件事就是脱鞋。



  许诺点头,看了他一眼,从腰上取下飞虎爪扔过去:“暂借你一日。”



  回来时看他番强,他动作很笨拙,显然昨日的伤十分影响他的行动。如果没有飞虎爪,他等下或许连许家的墙都翻不过去。



  肖远走后,许诺脱下靴子,轻手轻脚进屋,扯下夜行衣飞快地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后叫了七月让小厨房烧水。



  春棠刚要睡觉,听到这边的动静,不由嘟囔,娘子这几日是怎么了?不是早就睡了吗,怎大半夜地要沐浴?(未完待续)



  ps:感谢北辰若殇的长评,各种激动开心。也感谢论坛里木龙生的两篇长评,收获了很多。继续求粉红票~~作者今天早早把章节发出来,等下继续去弄开题,亚历山大啊。R655
074 根源
  风中夹杂着雨丝,越下越大,肖远衣袍湿透,索性扔了伞,踉跄着向前走去。



  若是白日,定会看到他所过之处流着被雨水冲淡了的血迹。



  他回到天盛赌坊,刚上二楼就晕倒了。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雅间,纪玄正给他换药,朱商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几封信。



  这些信是他去王老夫人院子前去王二爷书房取的,他当时把信纸包在油纸才放入怀中,想来不会被雨水冲湿。



  朱商见他醒了,扔下信纸过来,声音有些不快,又带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刚受伤就往外跑,也不怕死在外面,要不是有纪五郎,你以为你还能醒得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