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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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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雪地上,吱吱作响。
他走在前面,踩出一个一个坑,她在后面,跟着他的脚印走,他走得不大步,特意小步,让她正好跟上,不至于让雪融了她的鞋,那会很冷的。
觉得潼州的凌晨真的很美,微微开始要亮起来了,呼出的气,像是仙境一样,在飘动着。
他在铲雪,她在屋镣的一边和一些下人在准备着早膳。
都是做给兵营的人吃,对她,还相当的尊敬,不会让她做劳累的事,她只要站在那里,用热水洗碗就好,裴奉飞的面子真好,要她搬搬抬抬,她真做不来,有些大概还认识她吧,还让人抬来热水给她洗,她感谢地笑。
他和一些人在铲着雪,厚厚的一堆,要铲出一条道来,天亮之后让人可以行走。
天色越来越亮,当蒙白变成亮白的时候,上面的人就要用早膳了。
不停的干活,汗滴在他的脸上往下流,他抹把汗,将城道边的雪铲到一边。
早起的百姓看到,大吃一惊:“裴将军,你怎么在铲雪了?娃,快,给裴将军拿刚蒸好的包子来。”
他抬头一笑:“我不是裴将军了,您小心点,这雪滑,让我先铲干净。”
这样说出来,竟然是那般的自然而轻松。
他想,一辈子这样,也不错,放下的担子,很轻很轻。
“裴将军,你永远是裴将军啊,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那老人很激动地说着。
小孩儿拿来蒸得热热的包子,双手捧着给他:“裴将军,要吃包包。”
又有早起的百姓围前来看着他,都激动地叫着:“裴将军。”
他笑着抚抚小孩子的头:“大家莫要折煞我,我不再是裴将军,娃儿,你吃,吃得壮壮大大,以后守卫着潼州,别出来,这融雪,冻着呢!”
太阳已射出万丈的光辉,白雪灼得人眼睛发痛,冰寒之气,更是入骨三分。
“干活了。”他轻松地说着,一铲一铲地将城里的雪铲出一条道来。
百姓有些难过,有些自家里拿出铲子,默默地铲起来。
他笑,他喜欢这里,这里的百姓善良,而且,还有一种可爱。
关于他的事,消息是风吹的,大家比较关注他吧,不用多少时间,就会有很多人知道。
众人捡柴火焰高,原本可能要一整天的事,半个上午就铲完了。
他站起来,看着那直道,还有流汗的百姓,心中有一种高兴:“谢谢大家了,劳累了好好吃个饱饭,雪融了就要春种了。”
“裴将军”有人咬着唇:“请你留在潼州城种地好不好。”
他愕然,很快又轻笑:“这里太冷了,我娘子不适应,大家也不要叫我裴将军了,大可叫我裴奉飞。”潼州不是久留之地,以后的事,谁知道,皇上焉会那么快死心。
只要皇上不攻打契丹,他和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皇上的心意,却是想攻契丹,但是,他看来,有些不太可能,京城空虚不足,皇甫少华拥兵自重,皇上当然不能留在潼州过久,不然会发生什么事,很难料定。
毕竟,那让皇甫少华心系的嫩玉在深宫里,大将中,卢先和杨将军已有退隐之意,皇上压下不表,年少者,还不足以担当攻打如狼似虎的契丹大任。
“我们这里会有暖暖的炉火,还有炭,过冬天也不怕。”小孩子天真地说着。
引来大家的哈哈大笑,他也笑着,舒畅地笑。
他站在人群中,穿过大家的身影看着远方,有一种直觉,她来了。
他眼里有种耀眼的光芒,看着那拙拙的人提着一个小篮子而来,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她抬起头,找寻到了他,嫣然一笑,几乎让他失魂。
“妩音。”他中气十足地叫。
那么多人,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知道他在的地方,总是很多人的。
他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将风吹乱的发,勾回她的耳旁。
“老裴,这是你娘子吧!”
老裴,妩音差点没有笑出声。
“是,我娘子,谢过大伙帮忙了。”他爽朗地叫着。
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这么多人,而且还没有走的意思,全围着他们观看。
“害羞呢。”有人笑着说。
“裴夫人脸真红。”小孩子叫着。
裴奉飞大笑,将她的脸埋在身上:“我家娘子就是这样怕生呢!”
腰侧让人轻轻地掐着;“我们先去用早膳了,大伙也回去吧,大雪瑞丰年,快过年了,好好过日子了。”这一句让多少人心酸,潼州平静了,日子终于可以安定了。
她从篮子里拿出女嫩嫩的包子:“师傅让我送来给你的。”
“我正饿得紧呢!那些厨子,也曾跟过我,我料定,你会来的。”他笑着,撒下包子,掰开馅,里面是塞得满满的肉,肉馅多的递给她。
“我看很多人拿着东西给你啊,为什么不吃啊?”是啊,他的人情真多,每个人对她都很好。
“潼州刚平静,百姓能有什么东西可吃的,救济之粮大概也没有这么快,都难啊。”他叹着气。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裴奉飞,唉,这三个字,怎么就拼就成了一个他呢?
让人念念不忘,无论是百姓还是低到打杂的厨子,谈起他,都满脸的尊敬。
避风之处,阳光照个满身,他的脸上,还冒着汗,她抬起手,轻轻地给他擦着:“很累吗?”这样的天气,竟然出了大汗。
他爽朗地说:“不累,劳动,是一种很舒服的事。”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你傻,好好一个将军,让我折腾得这般,还不回头是岸。”
“岸在哪里?什么是岸?”他反问道。
妩音无奈地看着他,什么是岸,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该怎么去判定。
有些事,是外人看,是别人谈,而事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这顶天立地的裴奉飞,是她的天,汗水,也是这般的让人感叹着生命的驻动。
他又拿起一个包子,塞着肉馅到她的嘴里:“我有那么好看吗?竟然看得发呆。”
“我,不是啦,我不要吃肉,太腻了,我告诉你,还有粥,热粥。”她有些兴奋地端出来,“那些人对我们真好。”
他端过,搅动着热腾腾的肉粥:“你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出来,我不放心。”皇上的手段,他不能直说,只能提醒她。
她点头:“我知道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还真没有想过。
他装了一勺粥到她的唇边。
推开,脸又红了:“不要,我不吃,这里是外面,会有人看到的。”
他喜欢看她羞红脸:“那就快点,不然人家会说裴夫人真娇气,还让老裴亲自喂粥呢?”
她想笑,一开口,热热的粥就到了口中。
香软的粥滑下胃,暖暖的让人舒服起来:“老裴,呵呵,你真的看起来好老了哦。”
他也笑,装一勺粥给她:“很老吗?我觉得还可以,长得也不错,不然怎么会让你看上呢?”
她开心地大笑着,吞下热粥:“你长得不错,谁说的?其实太严肃了,经常绷着脸,让人不敢接近。”她推来他的手:“我不要吃了,我饱了,我承认,我眼睛不好,就看上你了。”
“调皮鬼。”他开怀地笑,端起粥,就着碗,大口地喝下。
“刚才还有人叫我留在潼州种地呢!”他轻松地闲聊。
她张大了眼睛有些好奇:“那你怎么说呢?”
他弹弹她发上沾着雪花末儿:“我说,我家娘子怕冷,不能在潼州,也是,这个地方太冷了。”
“你啊,你啊,我真的没脸见人了。”她捂着脸,心里却在笑。人家一定以为,他的娘子,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呢!
“再低下点头,我就用雪把你埋起来了。”
妩音抓起一把雪往他的头上洒下:“下雪了。”
他甩掉头上的雪:“你倒也不怕冷了,是吃准了我不敢扔你是不是?”
她站起来:“是啊,老裴。”
她的笑,耀眼得像是最美的明珠,阳光让她的脸,像是透明的一般,灵动的眸子染满了笑意。
他站起身,挡住她的阳光:“老裴夫人,我不往脸脸上扔雪,我各你胳膊窝还是要可以的。”
她摇头:“不要,会让人看见的。”
“有恶心没恶胆。”他嘲笑她,扛起地上的雪铲提着篮子,“走了,回去,耽搁得太久可不好。”
街上的人热闹起来,脸上,都带着激愤的神色,直往城墙的一边而去。
“怎么回事?”他拉住一个人问。
“裴将军啊,你不知道,皇上抓到了那个贱女人幽朵儿,就是投靠契丹的女人,正绑在城墙上呢!”
妩音和他大惊,竟然,抓到了幽朵儿。
他拉起她的手:“快走,去看看。”
她的手心冰凉,他安排地看着她:“没事,我会在。”
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消息,怎么会不灵通呢?
没有幽朵儿,契丹不会退兵那么快,那么顺利。
而今,却是让人绑着她,让全城的百姓,让几十万大军看着,羞辱她。
她是好强的女子,这般做,为的,只怕是妩音。
就是为奴为婢,他还是不会放过,这是他的决心。
妩音的警戒之心也强,紧握着他的手,和众人往那城墙而去。
怪不得,怪不得皇甫玉会这般就轻易地放过他们呢!死不可怕,要的是,如何地分开她和他。
就真的,那么不择手段吗?
第九十四章:用幽朵儿做饵
美丽的幽朵儿,就算是被人绑着,吊在那城墙上,依然是美丽如旧,不折半点风采,她依然是她,她依然不畏不惧。
围观的人有气愤地责骂,如不是有人挡着,只怕会朝她扔东西。
越骂越难听,妩音捂着耳朵不想听这些,人总是这样吗?为什么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而看不到一些实在的,这些难听之语,曾在她的身上发生过,她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听在耳里,声声刺耳。
他们的平实,他们的无知,有难以接受之处,也有可爱之处,造就了人。
他丢下东西,带着她往前走。
“朵儿。”他大声叫着。
幽朵我眼睛一亮,然后又像是气愤一般,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走。
怎么,世上有那么笨的人呢?她一个人,无牵无挂,皇上是要治她了,成全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还要怎么样?为什么还不走。
风吹来,是心在轻颤着,她轻颤着,心中流过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她叹着气,很舒服,以前没有觉得,他为她做什么会感动过,现在却堆满了莫名其妙的感动。
哪怕是吊着她,也是舒服的,这无情的世人,这争霸的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有人在乎她的。
她不再讨厌那个叫妩音的人了,不再了。
她开始讨厌自己,一声声的唾骂,将她骂得很舒服,曾经,她也是这样骂那妩音的吧,可是,她不曾为她想过,她会不会难过,骂吧,骂得好,她是该骂的,世人的眼光,就和她一样。
她是那样难受,是因为不忍心吧,那个女人,有些笨,换成是她,她不会去管的。
反正不是骂的自己,为什么?泪水会轻轻地流下。
不再恨她,不再和她争裴奉飞,犯过的错,还算改得及时,囚禁裴奉飞是她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无助,他无奈,他愤怒,他终是不会骂她半句。
他太高大,不是她所能配得起的。
她明白,为什么那个妩音,不爱一国之君,而爱他,皇上,这般的卑鄙,换成是她,也会不屑一顾的,他和裴奉飞差得太远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她眨眨眼,然后耀起一抹笑:“我很好,不必操心。”
妩音史咬着唇,眼里盈着泪。
“我要见皇上。”裴奉飞跪在地上,看着那守城墙下的将士。
妩音也跟着跪了下去,皇上,不就是要逼他和她吗?
“笨蛋裴奉飞,你给我起来,你对得起我父亲吗?裴奉飞,你对得起我吗?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讨厌你们成双的身影在我的身边乱逛,你们走,我不要看到你们,妩音,你带他走,不然,我会再将他夺走。”不值得的,为她一个不值得的人。
妩音看着她,摇摇头,很坚定。这种苦,她吃过,她知道,多难受。
“裴将军,她是一个贱人,一个陪在契丹王子身边来抓你,来打击我们天朝的贱人啊,这般人,不值得你们跪。”
“住口。”他脸黑黑,声音如啸九天,让人禁声。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凭什么指责她。”以前,妩音他没有保护好,他自责,现在是幽朵儿,如果不是她,这些潼州城里的百姓,焉还有命在,最不该说她的,是他们。
幽朵儿气得脸通红:“裴奉飞,不要让我恨你。”
“你要恨我,我也必须说。朵儿,妩音吃过这种苦,这痛,她知道。朵儿,你是幽王的女儿,不要让你爹爹受了委屈,毁了清誉。”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你们听好了,幽朵儿是何等的大胆和聪明,如果不是她夺得了契丹的兵权,契丹人焉会退兵,还不伤你们而走。”
有人大声地叫着;“裴将军,她抓走了你,我亲眼看着,她和契丹人一起囚禁你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点小委屈,和契丹退兵,如何相提并论。”
“本公公倒是不知道,幽朵儿一个女流之辈也能拿得住契丹人的兵权。”一个着紫衣的公公站在城墙之下,居高临下地说着。
裴奉飞深吸一口气:“女人,可不比男人差,崔公公,这的确是事实。”
“这真是天方夜谭啊,她是天朝人,岂能拿得了兵权,退一步来说,身为天朝人,为何不趁机攻打契丹,那可是好时机啊!”
“崔公公,打仗,无论是胜方还是败方,都免不了要流血要死人,大家想要看到自己的亲兄弟,亲手足永远回不来吗?敌乱不休,生生不息,只要有战争,百姓第一个就遭殃。”
有人垂下了头,不再言语,他说的对,只要一打仗,无论谁胜谁负,百姓都不得安宁。
有平静的日子过,为何要打仗呢?
“这些只是你们的片面之词。”崔公公冷哼:“本公公已启禀皇上,幽朵儿贪生怕死,栖身于完颜天,这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
“崔公公。”裴奉飞有些焦急地叫:“如果幽朵儿不是为了兵权,她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呢?”
“裴奉飞,你何必多说,事实就是事实,我的确就是。”她就是这般的贱,这样,总行了吧,这样,他们没有异议了吧。
当人自己放到了最底还有什么能伤到呢?她什么也不怕。
“我要见皇上。”她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那你就跪着吧。皇上,焉是你想见就见的。”崔公公转身就走。
没有人要再骂幽朵儿,大家也慢慢地散了开来。
太阳直直地照着,只能看到空旷的地方,二个人在跪着,他铁了心要见皇上,让他跪着冻怕,而是吊得太久,幽朵儿会受不了。
幽朵儿越来越难受,风很大,太阳也很大,可是,很冷。有他们如此,一辈子,也就够了,她什么也不想去求了,她不去叫,不去说,不去听。
她用眼睛去看,他是不会走的,只是,这个人,她错过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他有了一个很好的娘子,她也配不上他。
“什么时辰了?”皇甫玉华忽然出声。
几个小公公吓得发抖,崔公公恭敬地说:“回禀皇上,现在是午时三记得了。”
(标准时间是中午13点)
他将奏折合上:“宣裴奉飞谨见。”也该是时候了。
“皇上,那,妩音小姐呢?”崔公公小声地问。经常,皇上宣一个人,不会有二人同进来的。但是他确定,裴奉飞一定会带着那妩音小姐。
他笑,有些冷意:“自然得宣。”
“杜公公,你说女人,是不是真的很在乎贞洁啊?”他问得很轻。
杜公公低头,“回皇上,在我们天朝,是的,女子如失贞,将会被夫家休回。”
“朕想听关于女人的想法。”他挑挑眉梢,他在乎的是,她的想法。
“这?”他沉思了一会:“皇上,有些女子,得到她的身子,就得到了她的人。”他说得小心翼翼,他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启禀皇上,裴奉飞带到。”小公公恭敬地在门口说。
她变成了什么样,粗布乱发,妩音,明明有尊贵的生活,她不过,偏要这般去受苦,真的值得吗?
她为什么不看他?连看也不敢吗?
妩音啊,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美丽的,或许,得到她之后,就不会觉得她千好万好了。
世上的女子,无奇不有,并非只有她的。
只是,他想了那么久,他没有得到,如何可以罢手。
“草民裴奉飞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跪下行礼,妩音也一并跟着。
“平身。”他冷淡地说着,不舍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草民不敢起身,草民斗胆,还请皇上能放了幽王之女幽朵儿。”
“大胆,幽朵儿是天朝之耻,这等女子,朕岂能饶她,让天下的百姓都看看,以此为戒。”他说得,并不愤怒,事实,他如何不得知。
“皇上,事实并不是如此啊,幽朵儿是为了潼州才只身涉险,受尽屈辱,让契丹退兵的。”
皇甫玉华冷笑:“裴奉飞,朕可是不听片面之词的,全潼州的百姓可是有目共睹。”
“皇上。”妩音抬起了头:“我可以作证,幽朵儿的确是如此。”
皇甫玉华看着她澄亮的眸子,有些着迷,不由的放轻了语气:“你何以证明?”
“皇上,小妇人也曾潜到潼州,幽朵儿的所作所为,小妇人也曾劝过她,为了不伤一兵一卒让契丹退兵,她不惜毁了自己的名誉。”
“你说话,朕焉能相信。”他轻笑着。
让妩音气得抓起了拳头,紧咬着唇不说话,皇甫玉华是要她说更多的话而已。她低下头,地板上画着美丽的晚香玉,天啊,她闭上眼,这皇甫玉华,无时无刻地,透露着她的野心。
有些害怕,有些颤抖。
“皇上,幽王一生为天朝打拼,还请皇上看在幽王的份上,能放了幽朵儿。”裴奉飞苦口婆心,知道是枉然也要说,皇上的心思,并不在幽朵儿身上打转。
“这等女人,该是一斩了之。”他轻淡地说着,满意地看到他们二人一脸的苍白。“裴奉飞,朕没判你欺君之罪,竟然还敢见朕,朕不是不判你,而是,朕在想满意的答复。”
满意的答复?冷冷的话语让裴奉飞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无论为什么?他都不会把妩音让出去的。
“朕身边,得要个宫女侍候着。”他轻描淡写。
这就是他的条件,能放过幽朵儿的条件,不,哪是侍候那般的简单,妩音久居过深宫,岂不知什么叫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皇上,百姓记住了幽王,幽王为潼州为天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幽朵儿的事,不管是契丹,还是天朝的百姓,终究大家会慢慢明白的,还请皇上三思啊。”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压下心里的愤怒与惊恐。
“你不是幽王的爱将吗?难道就不怕朕杀了幽朵儿?”皇甫玉华眯起眼,他是不答应了,这样,算是一种拒绝?
裴奉飞看了一眼妩音:“皇上是明君,知道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如果在妩音和幽朵儿之间让他选择,他会选择妩音,幽朵儿也会高兴的。
皇甫玉华心里气得咬牙,却无可奈何,他说得对,无论是于化于私,公,自是他所说的,私,那就是他不会放弃妩音来保全幽朵儿。
“那若是朕命你为先锋,让你攻打契丹呢?裴奉飞,你和契丹的关系,你打,或是不打呢?”
皇上,也该是知道为什么他和妩音会在这里而没有逃走吧。
为的是一种诺言,一种可以阻止皇上攻打契丹的诺言。
妩音抬起头来看着裴奉飞,皇上是坚决要打了,还要他做先锋,他会如何回答呢?
“回禀皇上,草民在烧粮草中,身中数箭,旧伤未曾好,草民十天之后,旧伤全好,必会为皇上效命。”他落地有声,中气十足,没有半丝的犹豫。
皇甫玉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了良久,冷然地说:“退下。”
“谢皇上恩准。”他拉着她叩首。
他真的要攻打契丹吗?那她答应过完颜风的,要失约吗?
第九十五章:入山砍木
皇甫玉华看着她和裴奉飞一起出去的影,恨得抓紧了拳头。
“皇上,那幽朵儿?”杜公公小声地问。
刚才在城墙边的一番话,已不少人传了,传了出去,这样,会对皇上的声誉很不好。
再说了,那幽王大大小小的汗马功劳,那可是不可抹没的,天朝的人,如何不得知,前朝之传,有幽王,契丹惧,有裴奉飞,不教契丹铁骑踏一步。
他没说话,站了起来往寝室而去。
这如何做,还要请教他吗?养这些无能之人,有何用?
杜公公大气不敢出,好一会,皇上走后才说:“将幽朵儿囚禁起来,不必再让人看到。”
他牵扯着她一步步下城墙,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话。
到了下面,他回头看她:“别多想,跟着我,什么也不要去想,我必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妩音抬起脸,纠结的眉宇,黯然的眸子,她担忧啊,如此一来,岂不是出尔反尔。
风呼呼地吹着,脚还微有些颤抖,跪得太久,血气不通。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让她靠着,指着城墙那边的幽朵儿:“看,不用担心了。”皇上奈何不得他们了:“我之所以说,十天之后,不是没有理由的,妩音。”他叹气,摸着她的发:“你还没有想到吗?”
她摇头:“我想不到。”
他笑着,拖着她走,远远地离开这里,也能更安心些:“妩音,这毕竟是军国大事,你必是不知道的,你想,十天之后,契丹得到消息,或是已有准备,到时打与不打,都难,再说,这未必能打得起来,何妨一口答应下来,也能让幽朵儿少受些罪。”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真想不透,你脑子里,就想了那么多,我没有太操心的,我知道,反正你会处理好,你言出必行。”
他灿烂地笑:“你可别说过头了,话不能言出必行,事不能必成,不要太笃定。”
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何况,卢先收到的最新消息,皇甫少华蠢蠢欲动,皇上不会在潼州太久,内不平,如何抗外。”
这些大事,往往一个念头,就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她深知道。她以为,自己考虑的还算是全面,他的网更大,看得更远,难怪,了一口就答应下来。
她舒服地笑:“你也这般的鬼。”
“你以为,皇上会放着这根刺不管吗?他是极其敏感之人。”猜测圣意,那就要连他的性格,连他的行事作风,一并儿都算进去。
他是山,她只要停留就好,什么也不用多想,无论捅了什么娄子,他也会包容,会修补。
“肚子饿了吧,去后厨叫些东西。”
“你的伤,真的没事吗?”她还为他所说的有些担心,一直就没有好好地修养过。
“我不是说过,我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你也相信呢。倒是对你,我不曾说过假庆。”他捉狭的一笑:“有伤不上报,母夜叉会揍人的。”
她一叉腰:“我像母夜叉吗?”
“像,像极了,这铲雪的,给你支着,什么都齐全了。”他大笑着倒着跑,驱赶冷冬的寒意。
妩音不依地追着,笑着。
小声地笑,小声地叫,怕让这幸福泄出去。沦中奴婢,守在一起,也是开心,也是幸福。
他粗中有细,他勇中有谋,他喜欢让她高兴,他说,高兴的女人不会老,不要她变得很老。他说,他喜欢看她笑,一个男人,要让自己的娘子常带笑,那才是幸福的。
幸福的定义,不必去怎么追求,不必要什么,一个笑容,就可以代表很多。
回到后厨,偌大的地方,早就只有一些人在洗碗了。
“想是没有吃的了。”她轻声地说,她和他不再是什么身份,自然不能叫人给他们煮,她无所谓,一餐不吃不算什么,他耐不得饿。
“裴将军啊,你们回来了,快坐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伙头热情的叫:“裴将军,我知道你们还没有用午膳,我早就准备好了。”
“田叔,有劳你了。”他爽朗地叫着。
“唉,裴将军,怎么这般说话?”那人不悦,拿着一个食篮过来,脚一拐一拐的。
她想,他必是受过伤,只怕,还是裴奉飞背回来的吧。
“当年如果不是裴将军,我老田这条命都没有,裴将军,这些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看看,我给你们留了什么?”他挤挤眼笑。
一盘辣炒田鸡,还有豆腐,竟然还有一些青菜,炖的盅汤,冬笋炒肉丝。
“田叔,谢谢你费心了。”他倒也不推辞,和妩音坐在一侧放菜的石桌上,将菜一一摆上。
妩音朝他点头笑知,那老人笑得很开心,眯着眼睛一拐一拐地离得远远的。
“他们真是好。”她小声地说。
“你敬人一尺,人必敬你一丈。来,天冷,吃这些东西暖身子,要是不吃光啊,田叔会以为你看不起他的。”为人处世,他刚正,倒也晓得什么是人情。
她喝着汤,有些感叹:“我似乎,一直都在享受着你的一切。”包括他的人情。
他头也没有抬:“你是我的娘子,你不帮我,谁帮我,吃吧,吃饭一点,一到傍晚,就会风冷得紧。”
“我真是好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来不及参与。
他笑着,将田鸡拔了大半到她的饭碗:“以后,无论什么,你都会参与。”
“这算是惧内吗?”她笑着,心情大好。
“你啊。”没好气地看她:“吃饭怎么那么多话说,我要只让你在家里带孩子,我一辈子也触不到你的心,也不知道你这般的不同。”女人的美,女人的可爱,不在于发现,而在于挖掘。
带孩子,她咬着筷子笑,第一次见他时,那是在潼州,梳洗过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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