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恨花落自飘零-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妃下毒谋害太子,罪不可恕,按我朝律例理应株连九族,朕念其一向安分守己,助皇后打理后宫尽心尽力,故免其九族之刑,特赐鸩酒一杯。钦此。颜妃娘娘,还不领旨谢恩?”李得胜的声音一向尖得刺耳,此刻更是锥心蚀骨。
“谢恩?谢他下旨杀我?哼。李公公,圣旨和鸩酒放这就是了。”花夕颜不跪,不磕头,不哭,不笑。
那张曾叫他动心的脸,失去了表情。如同木刻的人偶,没有喜悲,没有哀乐。
“颜妃娘娘,您就别为难杂家了,奴才只是个跑腿儿的,你若怨,便怨陛下去,可别跟奴才较真。”李得胜连忙跪下,手拖圣旨,举过头顶。
“要杀我,叫他亲自动手,鸩酒,我不喝!倒不如一剑穿心来的利落!”花夕颜依旧的麻木,脸上早就失了血色。嘴唇,也早被咬的惨不忍睹,一双含水的眸子布满了血丝。
“花夕颜!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每当他怒了,都是如此。自己又惹怒他了,是么?怒就怒吧,与我何干呢?君无恨,枉我曾爱你如斯,你到底,还是不懂我。
一抹明黄。
“陛下自然敢。那就劳烦陛下借宝剑一用了,这鸩酒,臣妾怕是咽不下。”花夕颜不躲闪,直目而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大不敬又如何?
“这把剑陪朕一路除恶伐奸,展除邪佞,不久前还随朕御帅亲征,讨伐乌芝国。这般刚烈的剑,颜妃,你也配用吗?”君无恨抚过剑身,眉眼中凝着的,尽是不屑。
“是啊,这般刚烈的剑,臣妾不配。”花夕颜终于找回一丝情绪,木偶娃娃扬起嘴角,自嘲的一笑。
“别拖延了,愈是拖延,便愈是害怕。”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是命令,还是安抚。只是于花夕颜来说,都没有区别了。他的安抚都是假的,到还不如命令来的干脆。
“臣妾当然要拖延了,因为陛下还欠臣妾三个心愿呢!陛下可是忘了?陛下大抵是忘了吧,或者说,陛下记得,只是它从来都不作数,因为这不是我朝庆业帝君无恨许给颜妃的,而是折花楼楼主君沐寒许给他的夫人的!”这是讽刺。花夕颜从不把讽刺藏着捏着。
“你……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除了免死,朕许你三个心愿,快点说吧,说了便喝下那酒。”
颜儿,莫再拖了,你可知每拖一秒,朕心里便痛上一分?你不会知道。因为你心里恨我。朕亦何尝不恨自己?你不会知道太子于我算是什么,否则你定不会如此大逆不道。是朕宠坏了你。
“第一,我没有杀太子,无论你信与不信。”花夕颜直直的望着他的眼,她看不懂他,就如他,从不懂她一般。
“点心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做的,也是你亲自喂给太子的,这也能有假?!”君无恨勃然大怒,挥臂,扫落桌上一干物什,唯独留下那一壶酒。
“第二,临死之前,我想要你陪我去鹤然峰赏梅,那里的梅大抵是开了吧,还在折花楼的时候,年年这个时候你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带我去赏花的。可是,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你总说忙,总说忙……”花夕颜嘴角上扬,一双眸子却兜不住水,两行清泪顺着粉颊滑下。
看她落泪,听她小女人般的嗔怨,君无恨心阵阵抽痛着。
“好,朕陪你去。来人,备驾!”君无恨闭上眼,怕自己演不完这场绝情的戏。
“嗯,真好。果然将死的人,权利最大。”花夕颜忽的笑了,如红梅般灿烂,如当初的她,倔强,却天真,不染一丝瑕疵。
君无恨竟看的,失了神。
——————————————————
作者有话说:
本文打算用倒叙了……虽然说我很有可能会失败……主要是觉得暴君里那倒叙虐的人家哭死好几回啊,所以也想试试……不过看样子,我的倒叙……渣了……
君可见,昔时红梅漫山开
“陛下三思啊!这前去鹤然峰路途虽不远,但离开了皇宫,这罪妃就有机会脱身啊!她既敢谋害太子,自是做好脱身之算的,恐怕路上就埋伏着同党,伺机将她劫走啊!”慕容皇后在宫门拦下了御驾。她怎会容忍这个女人逃脱呢?即使逃不了,跟无恨去鹤然峰赏什么梅她也绝不能容忍,这是在向她挑衅!她身为一国之母,岂容她如此放肆!
“皇后莫忧心,朕的身手皇后还不放心吗?一个女子罢了。而且还有大内侍卫随从,皇后莫不是怀疑他们不能保护周全?”君无痕斜眉冷眼的道。
大内侍卫跪倒一地。
皇后也张皇失措,这些年,他何曾如此对她说话?这个小妖精,果然不得不除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陛下。”慕容芷玉连忙跪下。
“皇后有心了,快快起来,跪久了寒气侵身,伤了身子便不好了。”君无痕弯腰将慕容皇后扶起,眉眼间那股冷气似乎从来都不存在,又是那个疼她爱她的君无恨了。
“陛下。”慕容芷玉轻轻靠在君无恨身上,不知是真是假的抽噎起来。
“皇后既然不放心,那就随朕一同前去吧。这鹤然峰朕是必须去了,朕既是许了她三个心愿,就自然该履行,你也不希望朕堂堂一国之君,却言而无信遭百姓唾骂吧!”君无恨抬手,轻轻帮她拭去眼泪,安抚着说。
“臣妾不敢。”慕容芷玉靠在君无恨怀里,还不忘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花夕颜。看到了吗?颜妃娘娘,陛下是我的,只是我的。
“好了,莫再耽搁了,速速启程。”君无恨扶着慕容芷玉登上皇辇,目光,甚至不曾落到一旁的花夕颜身上,哪怕是一秒。
花夕颜轻轻的笑了,自己走上辇榻。
“颜妃!谁准你上来的!”花夕颜的手刚刚扶上,就被君无恨厉声止住。
“是。”花夕颜转身就走,上了后面的马车。
“颜妃娘娘,请了。”小于子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却也不来扶她。
果然,宫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势力。落难的妃子,还不如一个太监。
花夕颜依旧是笑。自己上了马车。
————————————————————————
“禀陛下,这里就是鹤然峰脚下了。上去的路步辇倒是可以,只是马车,怕就上不去了。”李德胜隔着黄色巾幔,细声道。
“恩,让颜妃自己走上去吧,这路朕也走过多次了,不算甚远。”君无恨淡淡一句后,就挥手示意起驾。
“颜妃娘娘,陛下吩咐了,让您自行上山。”李德胜掀起马车帘子,傲慢的道。
“恩,劳烦公公了,公公快跟上去吧,莫离得太远,陛下的吩咐听不到就不好了。”花夕颜冷冷的笑着说,一举一动,丝毫不失一个宫妃该有的仪态。或许,是国母的仪态。
花夕颜说罢就广袖一摆,踏上山阶。这条上山的路,她走过多少次了。每年花开之时,无论多忙,他都会牵她的手,领她上山。那时的他,从不会有如此架子,坐辇,让人抬着上山。
那时的他,会陪着她,一路谈笑风生,一步一步,那时的山路,似乎短的很。果然,幸福的时光,都是如此短暂。
沐寒,你当真如此绝情。你既绝情,那也就休怪臣妾寡义了。
一步,一步。
山路从来都不长。
只是那时,他在身畔,如今,他在辇榻里,手里执的,是另一双素手纤纤。
万万岁,世间岂能万万岁
山顶,依旧的红梅漫山。
竭目而望,满天红霞,漫山红梅,以及,一身红衫的她。
点点滴滴的红,尽是那离人的血。
“好了,梅也赏了。德胜,将酒拿来。”君无恨不敢去看那梅,更不敢去看那红衣。太炽热的红,灼痛了双目。
满目的红,蚊子血般平庸。
“无恨,你便当真如此绝情?”那女子站在红梅深处,嫣然的笑。血染的江山,血染的画。
“颜儿,不是朕无情,你这次,着实太过胡闹,那是朕的血脉,我弘翌皇室的太子,是将来的王!你可知弑君是何罪?一杯鸩酒,朕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可知那些大臣奏折上写的什么?他们劝朕莫被女色所误,劝朕将你在菜市口凌迟处死!凌迟,你可知那是怎般滋味?用千年寒铁所制的匕首,一片一片的将你的身体割开,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后,你仍不会死……此法,连太 ;(和谐)祖都不曾用过,可现在他们上书请朕用在你的身上!花夕颜,你任性妄为的时候,可曾替朕考虑过?朕倒也想留下你,可是满朝文武的眼睛雪亮,他们会允许吗?你要朕落下昏庸无道的骂名吗?!一杯鸩酒,这已经是最轻的了,莫再胡闹了。朕说过,愈是拖延,便愈是害怕,喝干它,一切都结束了。若有来世,愿你生个好人家,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君无恨闭上眼,望天。
颜儿,快些喝了吧,朕怕自己会舍下先祖留下的江山,随你而去。
你为何要杀允乐呢,朕说过,除了储君的位置,剩下的,给他的一切,日后朕都会补给你我的骨肉,你为何不信呢?你从来都不信我。
“无恨,你是信道教的吧,恩,自古帝王都信道教,谁不想长生不老呢,不然又怎会叫人昧着良心的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呢?!万岁?若吾皇能万岁,那现在在位的恐怕还是先祖皇帝呢,哪会有你?真是可笑,可笑至极!”花夕颜肆意的放声大笑。
“大胆罪妃!你胆敢对圣上不敬!来人,掌嘴!”慕容皇后厉声怒斥,大宫女苏琴挽起袖子走近夕颜。这个妖女是越来越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
苏琴刚抬起手,还来不及落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开。
“陛下?”苏琴摔倒在地,皇后不可思议的问道。
“现在她还是朕的妃子,要罚,自然也该由朕动手!”君无恨冷着脸,道。
“颜儿,朕问你,你可知罪?念你的时间不多了,若你肯认个错,这掌掴就免了吧,你说的,人之将死,权力最大。”
“错?臣妾何错之有呢?!陛下可是怕了?可是想到自己一旦百年之后,这如画的江山就要拱手送人,所以怕了?!无恨,你也会怕吗?!哼!”花夕颜依旧放肆的笑着,她就是这样,像君无恨说的那样,像个小猫,可以很乖顺,但绝改不了她撒泼的本性。
——————————————
作者有话说:文笔不够细腻,我在一点一点的练习,请多包涵……
纵身跃,我命由我不由天
“错?臣妾何错之有呢?!陛下可是怕了?可是想到自己一旦百年之后,这如画的江山就要拱手送人,所以怕了?!无恨,你也会怕吗?!哼!”花夕颜依旧放肆的笑着,她就是这样,像君无恨说的那样,像个小猫,可以很乖顺,但绝改不了她撒泼的本性。
“啪!”一个巴掌带着风一样的落下。
一口血吐出。
以前看别人挨个巴掌就吐血,总觉得那般的做作,今日才知,当一个人怒了,他的巴掌绝对能叫人吐出血来。
“无恨,你想必是知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你从不信我,我还是要说,提防你身边的人,往往整天喊着要你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心里最巴不得你下一刻就遇刺身亡!”花夕颜用力的擦干血迹,直起身,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快死的人了,莫不可再叫人看低。
“颜儿,你若能乖一点,你若能顺着朕心一点,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呢?!来人,把鸩酒拿来,朕亲自给她灌下去!”君无恨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叫着。
“颜儿,乖,喝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都解脱了。”君无恨拿过玉壶,倒了杯酒,轻轻端到花夕颜嘴边,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头。
“啊!你咬我?!”君无恨摔了酒杯,自己的手背上,那般深的一个牙印,还带着血丝。
“别逼我,我说过,这酒,我绝不会喝!”花夕颜笑着,开始在山顶踱步,扶着围栏,看山下的峡谷,可是烟雾缭绕,竟什么也看不清。
“你到底想要怎样?!”君无恨失去了耐性!在宫里他就该直接给她个了断,徒增了这些事端。
“我刚才说到道家了是吧,我虽不信他们那一套有的没的,但有句话,臣妾倒是喜欢得紧。‘勿忘勿助,日乾夕惕,温养十月,换去后天爻卦,脱去先天法身,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无恨,你还差我最后一个心愿,我求你,让我自己了解!”话毕,一抹嫣红自山上落下。
“颜儿!”君无恨一步越到围栏边,隐隐的,看着那抹红一点,一点,落入漫山云雾。
隐隐的,还夹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我没杀他!我——没——有——”
此刻,似乎她杀没杀允乐,都无甚区别了。
她死了。
跳崖?果然是她的风格,
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啊,骄傲如她,怎会允许别人来决定她的生死呢?
花夕颜,朕恨你。绝情如斯。
好啊,你也绝情,朕也绝情。朕不信你,你亦不曾信朕。
死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陛下!”慕容芷玉见君无恨嘶声狂笑,倒着实是怕了。
这个男人,发火不可怕,相反的,他笑了,才最是可怕!
“滚!都给朕滚!谁也别来烦朕!”君无恨瘫坐在凉亭里。总逼她死,可是,直到她死,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义凛然,他舍不得!没了她,江山社稷算得什么?
颜儿,朕说过,我是爱你的,可我从不曾说过,我有多么爱你。皇后算什么?皇位算什么?万里江山算什么?!朕这一生,最美好的,便是折花楼里,与你相知相守。
君无恨,朕岂是无恨!
“朕恨朕无能!——”颜儿,你可能听得见?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本章完。
倒叙部分估计结束了,接下来要讲他们以前的事情了。引用了两句超爱的歌词,不知道会不会被鄙视……
题诗笺,笔端百转红颜谶
——华音殿——
“还没有找到颜妃的尸首吗?!”君无恨厉声诘问道。
“属下无能,鹤然峰如此之高,颜妃娘娘摔下去,怕是不曾留下尸骨了!”夏宇跪地,声音颤抖着禀报。他当然知道进了这里,说了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谁叫他抓阄抓到了呢,哥几个都不愿在天子震怒时办差,只得抓阄决定,偏偏他如此之运……
“不留尸骨?颜儿,你狠,你真狠!你连尸首都不肯留给朕,连个墓冢都不愿留下吗?!你想要朕心痛,是么?你赢了。”男子声音忽的轻了,也不发火,不杀人,不砸东西,只是笑,含着泪的笑。
他君无恨何曾如此狼狈过?
花夕颜,打你出现,朕就已经不是自己,不是那个果敢决绝的君无恨了。
现在的他,像个疯子。
“陛下,现在属下该做什么?”夏宇头也不敢抬,只小声颤抖着问。一个不小心,他便会跟前日里那个被杖毙的太监一样,只因他说了句,颜妃罪有应得。
“做什么?朕又能做什么?传令下去,将华音殿封起来,除了朕,任何人等不许进出!华音殿一众奴才都继续留下,若是朕发现谁偷了懒,让颜儿的寝殿落了尘,一律杖毙。”短短一句话,却似十年般漫长,却似开山劈石般吃力。
夏宇匆匆逃离。
君无恨执笔题字,却发现那枝白玉羊毫笔早已折断。
昔时,就在这里,就是这支笔。
他为她绘丹青,他为她题诗笺。怎的,连你这笔也要离朕而去?颜儿,你好狠。
手掌运力,白玉化作尘,四散开去。
她极爱这些小笺,上书长长短短的句子。或佛经,或禅理,又或是民间戏里的唱词,甚至是街头巷尾孩童们传唱的童谣……只要她喜欢,他便为她题上。
她总说,无恨,我的字丑,怕污了这些个好词好纸,你给我写,你字好看!
几乎是命令,除了她,再没有人敢对他下命令。
他却乐此不疲。
他总嫌她喜欢的都是些酸词儿,没什么气势,她却理直气壮,我是个女子,女人家的便该喜欢些酸词儿骚句儿,那些个宏图大志是你们男人的事情。
他嘴上说辱没了他这一手大字,沦落到蝇头小楷给女人写词儿,手上却将她所述,一字不落誊好。
若传出去,他这皇帝似乎颇无气势,她这妃子似乎太过强势。
他倒也不怒,
她说他怕女人,真没用,他笑而答之,朕疼娘子,没错。
她似是极喜欢他唤她娘子的,因为她说,娘子是正房,是大老婆,妃子是偏房,是小老婆。
慕容皇后尚且安在,她又怎会是正房呢?这脾性都叫他宠出来的。
他却从不骂她。她的确是他的正妻,不过是折花楼主的夫人,而非皇帝的宫妃。
又想到她那张扬跋扈的样子,那倔强的小性子,他就不觉嘴角扬起。
只是,扬起的弧度,那般的酸涩。
她不在了。
那个世间唯一敢命令他的女子,终于不在了。
叫他亲手逼死了。
偌大的华音殿失去了灵魂,那个曾经是宫中最热闹的地方的华音殿不再洋溢着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哀痛。
他想过无数种与她别离的样子,或是他年迈卧床,她守在身边落泪,或是她满头银丝,他搂她在怀……从未有一种,如此时。
不觉,泪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个惹他笑的女子,已经不在,他又怎能不落泪呢?
颜儿,若你在,你一定会笑话我的吧,你一向如此的撒泼,像只野猫。是朕的错,朕不该带你进宫,你的性子,怎能被圈在层层宫墙之中呢?
你终于自由了。你终究离朕而去了。
低头,看见那张最新写的小笺: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本章完。
(本文乃架空,所以就不要在诗词的朝代上较真了好不……)
余幽魂,一缕随水一成尘
身子急速下落,耳边,是带着哨子的风号。
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轻到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这具身体的存在。
似乎,她只是一抹魂。
不知为何如此漫长,为何她迟迟没有落地。
这样惊魂的片段,她想跳过,直接让她离开,不就可以了?为何要这样折磨她?为何要让她听着风声夹着自己的心跳,一厘一厘的走上黄泉路呢。
神识开始模糊。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她看见了宫殿,看见了云雾缭绕下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不是说阴曹地府是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吗?
怎这般亮堂。
那刺目的金光扎的人头疼欲裂。
再无心看这气宇恢宏的殿宇。
身子着了地,不,确切的说,是脚踩在云雾之上。软绵绵,轻飘飘的。她弯腰,想触那云,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直接穿了过去,就如在空气中一般,丝毫感受不到云的存在,可是切切实实的,自己踩在云上。
花夕颜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宫殿,可是不论自己走多少步,那殿宇仍旧离她那点距离,似乎那宫殿也长了腿,跟着她的步子退后。
一个酿跄,花夕颜踩到了裙摆,眼见得要摔了,她只得扶上身边的柱子,可是——自己竟也穿透了那柱子,直直摔下去,不痛不痒,那云牢牢地托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触碰不到这些东西,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花夕颜一拳砸向地面,如她所料的,她的手再次穿透了云层。
“颜妃娘娘,你自然触不到这些,因为,你只是一抹魂,魂魄失了**的承载,又怎能触碰到东西呢。”一个煞是好听的男人声音传来。
花夕颜抬头,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那个男人,脸戴半张面具。
看不清长相,却觉他定是仙风道骨。
“你是谁?我怎会在这里?”花夕颜站起身,望着那男子,问道。
“鄙人半月。颜妃娘娘身死,自然魂魄离了躯壳。”半月浅笑道,花夕颜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竟觉得这男人身上都闪着佛光。如仙人般风姿。
“可是我死了不是该去阎罗殿的吗?怎会在你这?!”花夕颜四处望了望,确定这里不是阎罗殿。
“颜妃娘娘怎知鄙人这里不是阎罗殿呢?颜妃娘娘不曾去过,又怎知那阎罗殿是什么样子呢?谁说阴曹地府就该如怪志小说中所云,阴森凄悚呢。”半月依旧是浅笑着道。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阎罗殿,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是鬼差!相反的,我倒觉得你像个神仙!你身上会发光!”花夕颜绕着半月走了一圈,道。
“仙人?娘娘太抬举在下了,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鄙人将娘娘带来此处,不过是还娘娘一个愿,免得含恨而终,来世生了歹念祸害人间。”半月轻摇折扇,岸然仙风。
“我没什么心愿未了的,劳烦半月公子速速带颜儿去投胎转世吧。”花夕颜想到山顶上他的绝情,嘴角冷冷的勾起,含着笑,含着泪。
“死得不清不白,怎会没有心事要了却呢?娘娘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吗?”半月抬起夕颜的头,让她正视着自己。
“清白?他不信我,即使真相大白了又能怎样?身死之人要那虚名作甚?相反的,若是日后他自己发现了,怕是要悔恨一阵子的吧,他或许是爱我的,只是那爱,太浅薄,他自始至终,不信我,让他噩梦缠身倒好,也不枉我身死之痛。”花夕颜狠狠的诅咒着。
“既是如此,娘娘自该回宫中去看看的,即使是吓他一吓也比这般白白死掉好吧?”
“我……回去之后又能怎样呢?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呢。”花夕颜苦笑。
“不必多言,娘娘现下不过是一缕幽魂,穿堂进室,凡人是看不见的,娘娘要做些什么,自也是无人知晓。”
“好,那劳烦公子送我回宫。”花夕颜左手垂在裙畔,紧紧握拳的手惨白惨白,尖锐的指甲似是陷进了掌心,只是她,不觉的痛罢了。
“那说好,就一个时辰,魂魄在凡世呆的久了就染了浊气,所以莫要久拖。”
风起。
许三生,横笛却作断肠声
——华音殿——
酒坛子碎了一地。
“陛下,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啊!龙体不能有碍啊!”李德胜跪在地上,阉·人独有的尖锐嗓门听上去分外难受,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宣的旨,让颜儿死在他的手上。
“滚!都给朕滚!”一个酒坛子砸向李德胜,他连忙躲开,那坛子砸上墙,碎成无数裂片。
好险,要是被陛下砸到,他这把身子骨怕就给颜妃娘娘陪葬去咯。
李德胜慌慌忙忙逃也似的离开了正殿。
“李公公,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看着陛下吗?!”慕容芷玉站在殿门口,拦下了逃出来的李德胜。
“皇后娘娘,您饶了杂家吧!陛下他疯了!他喝了好多酒,他让侍卫把酒窖里陈酿连坛子搬来了!奴才劝他,他便要杀了奴才……陛下疯了!你我是拦不住的!让他醉一场吧,陛下心里不好受,醉了就舒坦了!”李德胜声音还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么多酒喝下去还有命吗?!跟陛下的龙体相比,你这奴才算得什么?给本宫进去看着!”慕容芷玉又急又气,在华音殿门口来回踱步,若不是无恨下了命令不许进去,她早就自己进去把他带出来了!
无恨,你为了我的孩子杀了她,可你却要因她的死自责终身吗?你爱的,还是她。你变心了,你不是说君无戏言吗?那你给玉儿的誓言呢?你都忘了吗?说好的生死相依呢?你怎能忘了呢?君无恨,你,你好狠的心!
“给本宫守着,本宫亲自进去!”慕容芷玉擦干泪,便要闯这华音殿。
“娘娘使不得啊!陛下有令,您不能进去啊!还是奴才进去吧!奴才就一条贱命,便是死在这了也不足惜,娘娘千金之躯,玩玩冒不得险啊!若是陛下发疯伤了您,陛下酒醒之后,非得恸恨终身的啊!”李德胜跪在地上,拦着慕容芷玉。
“皇后娘娘三思!”守在外面的侍卫一齐跪下,高呼娘娘三思。
“三思?陛下都那样了,做妻子的如何三思?!本宫要进去,敢拦我者,一律杖毙!”慕容芷玉广袖一摆,便大步流星的进了华音殿。
没有一次来这里,是这种境地。
即使花夕颜正得宠时,她也不曾这般狼狈的来此。
花夕颜,你既一死,又为何不肯放过我们呢?为何要让无恨那般心力尽瘁、借酒浇愁呢?
“无恨,无恨别喝了!不能再喝了!”慕容芷玉夺过君无恨手上的小酒坛,放在一边。
“还给朕!把酒还给朕!”君无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竟是火一样的通红,布满了血丝,一双好看的手早被瓷片割开一道道口子。
“别这样,无恨别这样!我怕,你这样我怕!”慕容芷玉恸哭起来,一双纤细的玉手搭在他肩上,止不住的颤抖。
“颜儿!颜儿!你回来了,是吗?你舍不得朕,所以你回来了是不是!”君无恨早已失去了理智,紧紧抱住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