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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战无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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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道法乃是孙道海的看家本领,唤作“修罗念土战衣”,能将天地间的土行元气凝结成甲,穿在身上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坚固无比,却又轻若无物,自他修成此法以来,尚未逢过敌手。

穿上一身土甲战衣,孙道海面色冷厉,从空中飘然落下,竟不躲不避,直入剑阵当中。

张、赵二人见他坠入阵中,对视一眼,随即双剑齐飞,一剑快如闪电,一招“白虹贯日”从左侧直削脖颈,一剑分光化影,抖出点点剑花,疾点身上几处要害。

利剑攻来,孙道海面色不变,似对身上铠甲极为自信,左手握拳,一招“石破天惊”,直冲张明志胸膛,右手五指探出,化为龙形,去抓赵明真的长剑。

只听“蹭蹭”两声,火星四溅,却见张、赵二人连退数步,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原来,适才张明志长剑削中孙道海脖颈,却被土甲滑开,带起一道火光,不但一剑走空,而且险些被孙道海长拳击中胸口,情急之中,慌忙连忙变招,已是受了内伤。

另一侧。赵明真剑尖疾点孙道海周身要穴,却不防孙道海一招“揽雀尾”,右臂划圈,将长剑笼在圈内,他只觉手中一紧,长剑便被锁住,幸亏多年修行,剑法虽未登峰造极,却已十分精纯,一觉不对,立刻运剑一抖,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于电光火石之间,从孙道海怀中撤出。

张、赵二人一剑无功,反见颓势,孙道海见二人果然穿不透他的铠甲,冷笑一声,双掌一合,口中默念口诀,瞬息之间,土甲肩甲处凝出数枚土刺,随即双掌一挥,指向二人,土刺顺着手指方向猛然射出,犹如强弓劲弩一般直射二人。

张明志见土刺射来,运剑如风,疾挥猛砍,只听一片“叮叮当当”之声,几枚土刺被他打落,激起一片烟尘,赵明真却运剑成圆,化刚为柔,长剑如水,将几枚土刺罩在圈内,暗运潜力,将土刺带偏,射向空中。

远处白城站在烽火台上,凝神观看三人战斗,兔起鹘落之间,凶险异常,心中暗暗盘算,先前在玄龟堂中,他与孙道海当面接触,后来又假扮孙殿山手下,亲眼见过张、赵二人,以他当时所见,纯气血而论,此三人皆不过是炼体阶的修为,其中孙道海、张明志甚至尚未易筋达成,赵明真也不过是刚刚打通任督二脉的水准,与自己功力相当,但此时三人出手,招发之奇,劲力之强,绝不逊于练气高手,自己与之对上,只怕数招之内便要落败,故此对黄天道中的异术更为好奇。

白城正在观瞧之际,场中形势忽然大变。

孙道海见二人挡下土刺攻击,身形一展,双掌再次合十,口中大声念咒,只听“呲呲”几声,不但肩甲之上,连同胸甲、腿甲,全身各处都凝出土刺,远远看去如同刺猬一般,笼罩全身。

孙道海念完咒语,大喝一声,跨步上前,施展“天雷拳法”与二人站在一处。

这套“天雷拳法”实在非同小可,乃是孙家秘传,天师道降魔正法,拳法大开大阖,力道雄浑自不必说,孙道海此时身披“修罗念土甲”,施展之际更是只攻不守,一时之间,虽以一敌二,竟也大占上风。

张、赵二人长剑攻不破孙道海身上铠甲,只得转功为守,此时被拳法一逼,更感局势困难,身形步法漏出些许破绽。

见二人身法迟滞,孙道海瞅准机会,双拳猛然一捣,击中双剑,只听“嘡”的一声,张、赵二人两膀酸麻,再也把持不住,双剑震偏,破绽大露。

见此机会,孙道海大喝一声,全身数百枚土刺飞腾而起,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张、赵二人再想躲避已来不及,数十枚土刺射在身上,大叫一声,躺倒在地,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第三十章 玄天乌金蟒

疾如闪电,强如劲弩,七尺之内,瞬息即至,四面八方,无所不及。

从孙道海甲上土刺射出,到张、赵二人翻身倒地,不过瞬息功夫,白城在烽火台上遥遥看到此幕,不禁瞳孔一缩,手心渗出冷汗,心中暗道一声好厉害,这一招虽是正面出手,却已近于偷袭,若非事前有所防备,便是练气高手恐怕也难闪避,黄土道之人果然手段诡异。

孙道海一招得手,更不迟疑,欺身进步,一脚踏在张明志胸口上,冷笑一声:“就凭你二人也敢与我动手!卢元龙怎么不亲自来?”

张明志躺在泥土地上,一身黄色道袍满是血泥,惨笑说道:“若是门主在此,岂容你如此嚣张,纵是门主不在,今日我兄弟也有把握。。。”

说到此处,张明志声如蚊呐,似已伤重难支,孙道海听不清楚,低头问道:“有把握什么?”

张明志猛然大吼一声,喝道:“要你死的把握!”

话音未落,凭空一声巨响,风雷之声骤起,孙道海只觉背心被一股大力击中,这股力量暴烈无比,霎那之间身不由己,横飞出去三丈多远,狠狠砸在身旁一棵百年老槐上,“咔嚓”一声竟将大树拦腰撞为两截。

孙道海只觉得浑身上下骨节欲裂,头脑嗡嗡作响,五脏六腑一起震动,勉力用手撑住身子,回头看时,却见刚才放在院中那口红木棺材已四分五裂,一条三丈多长碗口粗细的乌金巨蟒破棺而出,昂首立在院中。

这条巨蟒遍体乌金打造,鳞甲黝黑发亮,在阳光映射之下,隐隐有金光游走,头上顶着一只一尺多长的独角,乃是西方秘银所制,不时有几丝电光闪现,一双昏黄色的竖瞳,露出阴冷之色,目光一一扫过场中众人,最后停留在孙道海身上。

孙道海咳嗽一声,一丝鲜血从口中流出,面带惊异之色说道:“玄天乌金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主之位,你们茅山一脉竟舍得出动它,当真是要杀人吗?”

赵明真见他问话,冷冷说道:“若非你们玄龟堂先动手除去卢掌门,我们天龙门岂会如此?”

孙道海两眼圆睁,猛然反应过来:“卢元龙死了?原来如此,哦,我明白了,好个卢剑山,竟真敢下狠手,用心何其毒也,不过卢元龙身死之事,我确实不知,今日你我在此拼杀,都为卢剑山所算。”

赵明真面色冷淡。说道:“此话真也罢,假也罢,我也不想知道,不过卢门主既死,你们玄龟堂也要付出代价。”

孙道海哈哈一笑,说道:“什么卢门主,什么天龙门、玄龟堂,不过是黄天道开启道主之争后,各道门支脉为插手天下各处道主之争,新建的门派罢了,卢元龙又能与你们有什么交情?今日放过我,改日必当相报。”

赵明真见他已服软,却不为所动:“你今日无需多言,我二人已决议将你废去。”

说罢,赵明真右手一招,玄天乌金蟒如闪电一般,猛然一窜,数丈距离,瞬息而至,长尾一扫击向孙道海胸口。

孙道海见巨蟒攻来,已闪躲不及,只得振奋精神,长啸一声,双肘聚于胸前,要硬接这一击,在此电光火石之间,玄天乌金蟒两只昏黄竖瞳之中,忽然现出一丝狡黠之色,长尾一抖,化刚为柔,将孙道海双肘紧紧缠住,随即张开巨口,露出锋利锯齿,直扑孙道海面门。

孙道海往日曾听人言,说茅山一脉的机关兽极为难斗,这玄天乌金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未放在心上,以为这些机关兽不过是仗着刀枪不入,才博下偌大的名声,此时一动手才知传言非虚,就这一份瞬间变招的战斗本能就非同小可,大惊之下换招已来不及,情急之下,口中大吼一声:“爆!”

霎那之间,全身土甲四分五裂,凝成拳头大小的弹丸,向四面八方射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烟尘弥漫当场,孙道海趁此机会,将双臂从巨蟒缠绕中抽出,撤步站在一旁。

一阵烟雾飘过,玄天乌金蟒依旧昂首而立,身上鳞片虽有些破损凹陷之处,却无损战力,双瞳目光更加阴冷,一条寒铁蛇信,舔过乌金锯齿,露出择人而噬之意。

赵明真见玄天乌金蟒安然无恙,不由哈哈大笑,手势一动,就要驱使巨蟒再次出击。

孙道海见拼命无功,额头冒汗,急急忙忙从腰间拽出一块令牌,朝张、赵二人一晃,吼道:“住手!我是天师道孙家嫡系!”

话一出口,张、赵二人陡然变色,紧盯孙道海手中那块令牌,那块令牌简简单单由一片墨竹制成,只是中间龙飞凤舞的刻了个“孙”字。

赵明真呆立当场,涩声说道:“你是孙家子弟?”

孙道海见他住手,连喘几口大气,说道:“灵秀真人正是我家祖上。”

张明志见赵明真住手,连忙说道:他“便是孙家子弟又能如何?只要你我不伤他性命,孙家也不会出头!”

赵明真闻言,面色一沉,再次望向孙道海。

孙道海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连忙说道:“二位师兄只要住手,小弟对天发誓,退出此次道主之争,三日之内离开青羊府。”

赵明真眼睛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孙道海举起右手,朝天盟誓:“我孙道海今日立誓退出青羊府道主之争,如若反悔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张、赵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既然如此,你走吧,三日之内离开青羊府。”

说罢,赵明真一招手,玄天乌金蟒游回二人身边,盘在一处,看也不看孙道海一眼。

孙道海见二人收回玄天乌金蟒,长出了一口气,伸手从胸口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服下,又瞧了瞧张、赵二人,方才转身离去,但却无颜再推开庙门,只得提纵身形跃上墙头,由屋脊之上向寨外纵去。

张、赵二人见他离去,收好玄天乌金蟒,转身推开庙门,走出山神庙。

适才孙道海入庙之后,庙中便传来激斗之声,高家寨众人以为庙中麻坛主竟然与孙道海动起手来,心中惴惴不安,不知胜负如何。

此时见出来的两位道士,既非孙道海,又非麻坛主,几位主事不由呆立当场,只有孙殿山从中走出,对张、赵二人深施一礼,回身说道:“天龙门张、赵二位祖师在此,还不行礼!”

众人此时如梦初醒,连忙躬身行礼。

白城在烽火台上,远远瞧见张、赵二人放孙道海离去,心知他二人不敢下死手,于是飞身飘落烽火台,骑上快马向寨外追去。

孙道海与张、赵二人一场大战身负重伤,虽已服用丹药镇压伤势,但毕竟尚未痊愈,离开高家寨后,便寻了一条山路,缓步而行,慢慢往青羊府方向走去,心中暗恨卢剑山用心狠毒,张、赵二人出手狠辣,让他今日在此大伤颜面,准备此次道主之争之后,想法要此三人性命。

正在行走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匹声音,孙道海扭头看去,远处白城骑快马追来。

白城见孙道海驻足停下,便拉住马缰,拱了拱手笑道:“孙师叔欲往何处?可要弟子送孙师叔一程。”

孙道海一声冷笑:“是卢剑山让你来的吗?”

白城笑道道:“在下来此,只因佩服孙道长本事,故此特来请教一二。”

孙道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白城说:“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要和我动手?”

话音未落,孙道海右手一晃,一道纸符从袖中飞出,见风就长,瞬间化作车轮大小的火球向白城呼啸而去。

白城见火球飞来,不慌不忙提起强弓,抽出铁箭,挽弓射去,只听“噌”的一声,一箭将火球射个对穿,火光四溅,分裂开来。

这一手箭术虽然简单,但动作仿若行云流水,瞬息之间已然完成,显然功力精纯至极,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白城射散火球,笑道:“孙师叔本领高强,在下是真心佩服,又何必用如此手段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刚才山神庙一场大战,孙道海平生绝学已被张、赵二人破去,此时无法再次施展,见袖中火符奈何不了白城,心知其他手段也是枉然,一时之间竟无他法,只能压住火气,问道:“麻师侄好俊的功夫,你要做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白城收起弓箭,纵身下马,深施一礼,问道:“在下此来,只因心中有个疑问,以在下所知,天下武学三阶九境,其中修为不到练气者,万万无法操纵天地元气,却不知孙师叔如何能以易筋境的修为,操纵各种元气,让在下百思不得其解。”

孙道海听白城所言,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是卢剑山的暗子,原来你当真不是我道门中人,却不知是因何缘故混入我道门当中,既然你敢暴漏身份,只怕早已动了杀心,说与不说都是枉然,当真以为我如三岁小孩般好骗吗?”

白城见他不信,正色说道:“只要孙师叔解我疑惑,再发誓不外传今日之事,在下定然不会伤害孙师叔性命。”

孙道海冷笑一声:“你当我会相信?”

话音未落,孙道海飞身纵起,施展“天雷拳法”,一招“五雷轰顶”中宫直入,一拳击向白城胸口。

白城见他攻来,脚下略一错步,便闪开攻击,口中说道:“孙师叔若是甲胄在身,在下定然退避三舍,如今赤手空拳,只怕赢不了在下。”

见白城轻易闪过,孙道海知道白城武艺还在自己之上,当下闭口不言,放手进攻,只是他单以武功而论,与白城差的委实太远,两人交手数招,连白城衣带也摸不着。

数十招后,孙道海见无望取胜,一口咬破舌尖血,喷在双掌之上,喝道:“不是你,便是我!”

刹那之间,孙道海双掌烈焰飞腾,灼热逼人,但他却似毫无痛楚一般,纵身跃起,扑击而下。

原来他这一招,乃是秘传掌法“心焰掌”,能以心火引动天地之间火行元气,只是这门掌法威力虽强,却大耗身体元气,久战之下,便是获胜也要元气大伤。

白城见他掌法凶狠,也不敢再让,轻身提气,施展“游龙步法”,一步滑到孙道海身后,运转“破玉十三式”中的裂山式,双拳齐出,正中背心,将其心脉击断。

孙道海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又向前行了两步,方才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见孙道海身亡,白城长叹一声,今日此来,本意是想将孙道海制住,从其口中掏出道法秘密,不想最后关头,竟无法收手,心中略有些失望,转念又一想,决定搜查孙道海尸骨,看是否能有所得。

念及此处,白城来到孙道海身前,翻过尸体,就要解衣查看。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杀人不说,还有搜尸,江东孙氏的名头就如此不值钱么?”

第三十一章 约定

烛龙衔远,照八方幽暗。

“破玉归元诀”取上古神龙烛九阴口衔神烛,照八方幽暗之能,最擅长见微知著,感应气机。

白城两世为人,精神力量异于常人,自从修行这门法诀开始,便如乘风破浪一般,进境一日千里,不但淬体阶的武者瞒不过他,就是练气阶的高手,也很难逃过他的感应。

但身后这个声音传来之前,白城做梦也没想到附近还有第三个人。

听到身后的说话声,白城放下孙道海的尸骨,缓缓站起,调匀气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慢慢转过身来,身后却空无一人。

白城一愣,随即朗声道:“何方高人在此,为何吝惜一面?”

那个声音道:“我一直在此,不过你只顾着看孙道海罢了。”

白城顺着声音瞧去,是一棵三丈多高的梧桐树,在树冠处,站着一条大汉,这个人身高接近十尺,自白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过如此高大之人,穿一身银色软甲,披一件血红色的披风,骨节粗大,双肩宽阔,两条浓眉如墨一般,满脸的青色的胡子碴,两只眼睛眯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看到这人,白城瞳孔一缩,这人气势十足,便是在万人当中,你也只会一眼瞧见他,此时,他站在如此显眼的地方,自己竟一无所觉。

见白城抬头,这条大汉嘿嘿笑道:“杀了孙家的人,江南八十一州再无你容身之地,渡过长江或许还能留条活路,还不快逃么?”

白城面色一紧,随即露出笑容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天地不会说话,我也不会往外讲,只要阁下不往外讲,孙家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又怎么知道这件事。”

大汉眉头一皱道:“孙家权势滔天,多少人巴结都找不到门路,我为什么不往外讲?”

白城看看他道:“阁下要是忽然身负重伤,不得不去养伤,自然没时间去给孙家人讲。”

大汉眉头舒展道:“原来你要跟我动手!”紧接着大吼一声:“凭你也配!”

说到“凭”字的时候,大汉已经从树冠上跃了下来,说到“你”的时候已人在半空,说到“也”的时候,到了白城头顶,“配”字出口,双掌扑击而下直击白城头顶。

白铮在世的时候交游广阔,最喜欢和朋友一起喝酒,武林中人喝到高兴处,就喜欢练上两手,所有练法中,最不伤和气的就是比比轻功,因为赢的人往往会说,虽然我快你老兄一步,但真打是打不过的,输的人也会自我解嘲,兄弟别的还行,就是在轻功上,还差了一筹。

所以白城一直以为,天下间的轻功,自己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直到这个大汉出手。

天底下的轻功,有跑得快的,有纵得远的,有跳得高的,有身子轻的,但没有一种像这个大汉这样,如同一颗炮弹砸下来,又快又急,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摔死。

但他此时在自己的头顶,他摔死前,肯定会把自己压死,所以白城只有伸手去挡。

双掌一交,白城便感到自己挡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凌空飞来的山,让他想起了前世见过的那种负载超过六十吨,时速超过一百二十公里,从陡峭山路上,飞驰而下的重型十轮拉土车。

所幸他自从突破到念动境后,全身气血充盈,骨骼再度生长,细密坚韧,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压碎。

白城在重压之下,左腿猛然后撤,腰腹发力,以胯为轴,双臂化刚为柔,卸去这条大汉扑击而下的震力,随即以臂为鞭,双掌如索,绞住大汉的双手,将大汉往地上猛然摔去!

这一招是“破玉十三式”中的“圆融式”,能将任何方向袭来的力量变换方向,与白城前世小说中提到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为这一招,白城至少下过三年的苦功。

这一着摔法,既有这条大汉从上而下的扑击之力,又有白城的腰腹之力,如果摔实,这条大汉就算把自己练成钢铁,也要摔成铁渣。

两人双掌相交,头部的距离不超过两尺,对方脸上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白城看到大汉的脸上忽然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似乎对白城把自己摔出这件事有些惊讶,又有些兴奋,但唯独没有担心。

白城心下一沉,手上却一轻。

这条大汉站在那里像个威势十足的将军,动起手来像个雄赳赳的武夫,唯独双手却比鱼儿更滑溜,轻轻一抽,就从白城的掌中抽走,然后又飞快的一伸,抓住白城两条小臂,紧接着向斜下方一拉,便将白城向前平平拉出三尺。

这一招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白城从没想到,这样一条大汉竟然能把方寸之间的小巧功夫练到这种境界。

这一抓借力而来,至少带有三种不同的力道,白城再也支撑不住,不由向前扑倒,双手撑地,单膝跪下。

这条大汉借势空中一个盘旋,如同一朵红云一般,飘落在白城身后,随即单掌一伸,抵在白城脑后道:“你说我是抓活的,还是抓死的?”

白城俯身趴在地上,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周师叔这招‘参商永隔’果然很高明,就算柳掌门亲自使出,也远不及师叔精纯。”

身后那条大汉自说话以来,一直眯着眼,听到白城说出这句,猛然睁开双眼,发出一道闪电一般的光芒,说道:“你认得我?”

白城不慌不忙站起身,转回头笑着说:“二十年前,宋国攻破虹霓关,西南数州生灵涂炭,周师叔愤恨朝廷将官无能,便离开飞星门,前往军前效力,三年征战,终于将宋国赶走,周师叔也积功做了朝廷的将军,驻守青羊府,镇压虹霓关,使宋国数十年不敢东进。”

大汉眉头一皱:“你也是飞星门的,是谁家弟子?”

白城接着说道:“周师叔当日临走之前,与家师饮酒时说过‘大丈夫无他志略,当效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还劝家师同去,只是家师因飞星门的事情放不下,才未能同行。”

大汉听到此这里,两只眼睛略微有些泛红,一步跨过来,紧紧抓住白城的双手说道:“你叫白城是不是?你就是白师兄的徒弟?”

白城双膝跪下,低头恭声说道:“弟子白城,拜见周师叔。”

大汉一把将他拉起道:“十几年前,我听说白师兄后来收养了个徒弟,几次想去见,都因军情紧急离不开,后来听说白师兄故去,我就想派人把你接来,但派去的人说,你在给白师兄守灵,不肯过来,你怎么今日过来了?又跟黄天道的人打了起来?”

白城一愣,问道:“不是周师叔你给门中去信,说是此地有妖道传道,要门中派人来驱逐妖道么?”

大汉一拍身旁大树,“咔嚓”一声,将大树拍倒,怒道:“我给门中传信,说此地有妖道传道,这些妖道很可能与宋国有关,但我身为本地守将,不便插手民政,所以才要门中派一名练气长老过来,帮我协查此事,没想到门中竟将你派过来了。”

白城心中一动道:“这些妖道确实厉害,但我已查明他们背后是黄天道在做推手,与宋国好像没什么关系。”

大汉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黄天道名义上一统道门,但实际上分为几股力量,有的偏向咱们陈国,有的偏向宋国,这次来青羊府的玄龟堂、天龙门和霞光院都是偏帮宋国的一脉,所以我才要将他们逐走。”

白城现在才算明白前因后果,想了一想说:“这件事情弟子原本已有布局,准备挑动三家道门互相厮杀,既然周师叔今日说起,弟子更是义不容辞。”

大汉略有些踌躇道:“如今在咱们这些道士虽然本领平常,但有些奇门异术确实非同小可,你尚未到达练气水准,做这件事实在是风险太大。”

白城笑笑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只要是想想办法,总还是能抓住破绽的。”

大汉长笑一声道:“不愧是白师兄的徒弟,果然是豪气干云,既然如此,你我叔侄共谋此事,守得一方平安。”

白城说道:“弟子必将竭尽全力,完成此事。”

说到这里,大汉双目凝视白城道:“军中规矩森严,我是一方主帅,不能离营太久,今日是得到消息,说玄龟堂与天龙门有所冲突,才赶到此地,你我叔侄之情改日再叙。至于调查黄天道之事,你如果觉得事情危急,一定要及时撤出,来虹霓关大营找我,万万不能逞强,如果来不及去军营,可以去青羊城北的九仙观,去找清机道人,此人还是信得过的。”

说完,大汉纵身飞起,直上树梢,紧接着如一朵红云一般,向远方飘去,瞬息不见。

第三十二章 重回玄龟堂

看到周定远离去,白城心中也有些惆怅,周定远是白铮的至交,如果当年他还在飞星门,白铮未必会死,就算白铮过世,也轮不到柳青山当掌门,只可惜物是人非。

按下心中的思绪,白城俯下身,翻看孙道海的尸骨,在衣襟里翻出来一本经书,上面写的是《玄冥法身归一经》,还有几张银票,加起来有两三万两银子,再往下摸,在腰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袋子,是孙道海贴身藏好的,比经书和银票藏的更加紧密。

白城取出袋子,是一个赤红色软皮所制的小小皮囊,上面绣着各色祥瑞,在收口处,还绣着几个鸟形文字,做的精巧异常。

白城心生好奇,解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块随处可见的鹅卵石,掏出一枚拿在手里,细细摩挲,无论重量、质地还是颜色,都与山中随处可见的鹅卵石毫无差别,不由心生疑惑,孙道海贴身藏这些鹅卵石要做什么用?

摩挲许久,白城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便决定先收起来,回头有时间再细细研究,便把鹅卵石装回红色皮囊贴身收好,又把《玄冥法身归一经》与银票装入袖袋。

收拾好一切,白城拖着孙道海的尸骨,飞身进入山林,找了一个荒废的土洞,将尸骨拖入洞中,又在洞口处连击数掌,将土洞打塌,方才骑马回青羊府。

五十里山路,崔博元需要走半天时间,白城骑着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青羊府,不得不说,有时候金钱是可以买到时间的。

在青羊城的北门口,白城在城外的小摊贩手上买了壶酒,坐在马上优哉游哉的看着崔博元一行从远方慢慢走来。

崔博元气喘吁吁的走在前面,身后背了个大包袱,高家寨是没有银票的,给的全是现银,他又不放心把银子交给别人,只好自己背着,这一路走的格外的慢,所幸没有被压死。

远远看到城墙下,白城在乘凉,崔博元一步一挪,走到跟前喘着气说:“高。。。高家寨好偏心,让。。让。。。让我们背着银子走回来,却给。。。给。。。给你了一匹马。。。”

白城坐在马上,正色说:“不给你们马,是因为你们走的是小路,道路崎岖不便骑马,给我马是为了让我快点逃命。”

“逃命?”

“对啊,天龙门的人来了,杀了孙师叔,还要杀我,孙殿山两面讨好,不敢得罪玄龟堂,就找人偷偷给了我一匹马,让我逃命。”

崔博元一屁股坐在地上,银子从包袱里滚了出来,也顾不上捡说:“你说什么?孙师叔死了?怎么办?”

白城笑笑说:“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去恭贺师父了。”

“啊?这次咱们死定了,玩玩不能再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们跟我进城,一会回到堂里,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应就好了,别的不用担心。”

松树这种植物,一年四季虽然长青,但在春季里没有桃花娇艳,夏季里缺少紫藤的芬芳,秋季里不如桂花香甜,冬季比不上腊梅的暗香。

道士也是如此,虽然一年四季心如止水,没有痛苦,但也没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生活失色不少。

玄龟堂外,种的全是松树,玄龟堂里,住的全是道士。

白城每次来到这里,都感觉春色已然远去,生机也已在慢慢流逝。

刘季正躺在躺椅上,忽然看到院门大开,走进几个人来,领头的是一个白衣公子,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衣的护卫,后面是一群衣着鲜亮的奴仆,连忙起身要去行礼。

走到跟前,刘季忽然发现这个公子他认识,不但认识,几天前还一起喝酒,一起赌钱,当时这个人比他更穷,连酒买的也是最便宜的。

“崔。。。崔博元?”

“哦,原来是刘兄在此,我还要去拜见师父,稍后再跟刘兄叙话。”

这是中了邪了?刘季看着他们往后院走去,心想这才发了几天财,不但衣服换了,简直连这张嘴也换了。

来到卢剑山静室门前,白城轻轻叩门。

“进来吧!”

白城推门进屋,招手让崔博元和高家兄弟跟着他。

屋里卢剑山一个人正在生气,自从今天早上孙道海拿着高家寨的信来找他,他就又惊又怒,惊的是崔博元他们竟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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