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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战无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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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几人吃过早饭,又来崔博元屋中会面,说定今日之事,谈话之间,高家寨派人来请,去寨中正堂说话。
来到正堂,高家寨一众主事早已坐定,见崔博元等人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众人闲聊一阵,喝了会茶,又吃了些点心,内中一个老者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崔坛主既已来此,却不知打算何日开坛,重设香堂。”
白城抬头看了看此人,却是昨日在山神庙前与自己谈话的老者,已知此人姓孙,已在此地居住三代,为人精明强干,最得高太公信重,高太公过世后,已隐隐成为高家寨诸位主事的首领。
白城见他问话,起身说道:“开坛设堂之事不急,眼下却有一桩要事,需要诸位主事帮衬。”
孙姓老者昨日便已发现,自从入寨以来,崔博元虽是坛主,却不多话,白城虽为副手,却是主事之人,便知此二人一人有名无实,一人有实无名。
此时他见白城说话,也不敢轻慢,问道:“却不知是何事,但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必尽绵薄之力。”
白城离开座位,在厅中连走了几步,面色肃穆说道:“如今诸国纷争,战乱不休,生灵涂炭,苦不堪言,我堂中祖师有感于天下百姓之苦,故此制了许多仙官赐福的符箓,凡人只要带在身上,诚心拜祭,便能护佑一世平安。”
说到此处,白城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这符箓虽好,制作起来却颇费工夫,故此不能白白赠与诸位,需要诸位出一点所需材料的本钱。”
白城虽说的天花乱坠,孙姓老者却已知其意,问道:“却不知要多少银子。”
白城略一思索说道:“供奉一张只需十两银子。”
孙姓老者也不遮掩,直接问道:“却不知我们高家寨需要供奉多少?”
白城哈哈一笑,说道:“高家寨之人最为虔诚不过,祖师爷有感于此,原为寨中之人每人治一张。”
孙姓老者苦笑一声:“只恐咱们高家寨福浅德薄,消受不起。”
白城笑笑:“不急不急,祖师爷制符也需时日,我们此次带来也是不多。”
孙姓老者略一沉吟,问道“那我们先供奉一百张可好?”
白城微一皱眉,说道“也好,剩下九百张,咱们慢慢结清便是。”
话到此处已说尽,白城便告了声退,与崔博元等人回到房中。
当天下午,孙老便遣人过来,奉上纹银一千两,白城也取了一百张自制的符纸给他们,回去之后,高家寨诸位主事见此符纸,齐声大骂,孙姓老者拿着符纸却久久不语。
此后两日,白城接连让高家兄弟前往催逼,又卖出去两百张符纸,前前后后得了三千两银子,只是高家兄弟回来时说,高家寨诸位主事眼都红了,尤其是孙老放话,凡事太尽,缘分容易早尽。
白城闻言笑道:“火候已到,高老二,你为人最为机灵,今夜你边去找孙老,将孙师叔之事和盘托出,成与不成都在你身上。”
第二十七章 撒下香饵
深夜之间,白城盘膝坐在床上默运心法,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的一声,随即有脚步声音远去,便知是高老二出门,于是迈步出门,暗中跟在他身后。
高家寨地处群山之间,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此时夜深,寨中之人早早便熄灯睡下,只有打更的更夫与巡夜的守卫在四处巡游。
白城走出院门,飞身上房,在屋脊之间飞纵,远远盯着高老二,见他步履轻快,为人机警,几次堪堪要被守卫撞上,都一一闪过,心中一动,暗道这倒是个有用之才,若有机会,不妨培养一二。
高老二边走边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来到孙家老宅正门,左右看看无人,上前轻轻叩门。
片刻之后,一位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边走边咳,推门出来,这位老仆见到是高老二,登时大怒,喝道:“高欢,你还敢来?连日催逼银钱,催的我家老爷头疼病都犯了,当真要把我家老爷逼死吗?”
高欢连忙伸手一拦,轻声说道:“切莫高声,我正是为解决殿山公烦恼而来。”
老仆面色一转:“此话当真?”
高欢正色说道:“小人岂敢开殿山公的玩笑。”
老仆想了一想,说道:“也罢,谅你不敢,在此等我,等我前去禀报。”
说罢,老仆闭上大门,提着灯笼转身往屋中走去,不多时,再次开门,招手让高欢入内。
见高欢进了孙宅,白城飞身跃上孙家正房之上,在屋脊之间,俯身前行,借着月色打量院中情形。
月光之下,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走在前方,高欢神色恭敬,闭口不言,紧紧跟在身后,二人沿着游廊往内院走去。
游廊两侧种着些桃李果树,养着些梅兰竹菊,虽都是些平凡之物,却各成景观,显然种植之人胸中大有沟壑。
行不多时,二人跨过院门,来到内院。
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只听里面“嗯”了一声,老仆推开房门,让高欢走了进去,自己却守在门口。
白城远远看到见青衣老仆守在门前,略一踌躇,在屋脊上摸起一块瓦,微微用劲,捏碎一角,轻轻一弹,将侧屋屋檐一片瓦打落掉下。
老仆站在书房门口,忽然听到身侧传来“啪”的一声,连忙转身去看,却是一块瓦滑落下来,白城趁机从外院屋脊之上,飞身跃起,施展破玉十三式中的“浮云式”,双臂张开,微微扇动,如鸟滑翔一般,飘落在内院屋脊之上,前行几步,来到书房屋顶,伏下身倾听房中对话。
“小人高欢,见过殿山公。”
“夤夜来此,却有何事?”
“小人来此只因不平而鸣。”
“有何不平啊?”
“崔、麻两位坛主,在我寨中仗势欺人,小人虽不得不屈身侍奉,却不敢忘了自己的出身,故此冥思苦想之下,想到了一条计策,可以化解此事。”
“你倒忠心,却不知是何良策?”
“小人平日在屋中听二位坛主言讲,他们的师父乃是堂中祖师卢剑山,此人做事极为跋扈,前几日在几位主事床头寄柬留刀者便是此人,为人最是贪财不过,崔、麻二人所作所为便是此人授意。不过此人虽横行霸道,在门中也有一对头,始终奈何不得,便是孙道海祖师,若是殿山公联名寨中诸位主事写下一份书信,遣人送去,将高家寨托庇在孙祖师门下,便可轻易将崔、麻二位坛主赶走。”
“嗯,这倒也是办法,但只恐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殿山公不必担心,小人已打听清楚,孙祖师为人清高,最是看不惯这些营营苟且之事,托庇在他门下,必然无事。”
听到此处,忽然房中有人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小子好胆!此计无非将我高家寨拉入漩涡之中,是谁教你这般说辞?”
“小人一片真心,岂有人教?殿山公若不信,小人愿一死以证清白!”
房中静默良久,半晌之后,方才听到:“既然如此,你先离去,我再考虑一二,若是可行,我便让人找你,不过今日之事,再不许多传!”
说罢,房门大开,一名蓝袍老者从屋里走出,正是高家寨的主事孙殿山,高欢恭恭敬敬跟在身后。
青衣老仆见孙殿山出来,连忙上前问道:“老爷可有吩咐?”
孙殿山皱皱眉说道:“你且送他出门,送完他便去前院歇息,不用在回来伺候了。”
老仆点头应是,提着灯笼带高欢出门去了。
孙殿山见二人远去,也不再进书房,微微皱眉,似是有事难以决断,忽然又眉头舒展,抬头望向半空悬月,高声说道:“麻坛主既然到此,何不现身一叙,但有所命,孙某无敢不从。”
白城伏在屋顶,忽然听到孙殿山高声喊话,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一拍身旁屋脊,借力腾身而起,从屋顶飘然落地,笑道:“孙老果然足智多谋。”
孙殿山苦笑一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小老儿知道麻坛主为人磊落,故此出言一试罢了。唉,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高欢可是麻坛主派来的?”
白城轻轻拍了拍手,说道:“倒是我小家子气了,不错,此人确是我派来的。”
孙殿山见他承认,问道:“如此说来,小老儿心中却有一事不解。”
白城眉毛一挑,说道:“但讲无妨。”
孙殿山问道:“听高欢讲,尊师乃是堂中卢道长,既然如此,为何二位坛主入我高家寨便一味索取钱财,行此杀鸡取卵之举,又为何要遣高欢来让我等请孙祖师来此?”
白城略一沉吟,说道:“此事我原不愿讲,但既然孙老问起,区区也不隐瞒,实话实话,高家寨之事家师本不愿理,但孙道海么,家师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孙殿山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更为不解。”
白城轻轻抚掌,温声说道:“只因我不但要孙老请孙道海来此,还要请天龙门三位祖师来此,若是他们道左相逢,家师一定十分欣喜。”
孙殿山闻言冷吸一口凉气,低声说道:“原来卢祖师要坐山观虎斗。”
白城说道:“正是如此。”
孙殿山半响无语,忽然躬身下拜:“高家寨愿倾尽所有,供奉堂中,只求麻坛主高抬贵手,饶过敝寨。”
白城怫然不悦:“此事便是我绕过你们,但坏了卢祖师大事,他老人家会饶过你们吗?传道使者死于此处,天龙门祖师会饶过你们吗?如今高家寨左右受敌,危若累卵,一个不慎,便成两家战场,到时候玉石俱焚,只怕一片家业俱成画饼,但若听从家师安排,不但可以平安度过,亦有机会将牛头寨一举吞下。”
孙殿山听到此处,已知并无选择,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便应下此事。”
白城见他应下,笑道:“孙老果然是明白人,若是此事能成,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
孙殿山也不说话,拱拱手只是苦笑。
白城事情说完,便要转身离去,正要走时,忽然转回头来,说道:“你我今日商谈之事,乃卢祖师秘密安排,万万不可再说与他人,便是在崔坛主面前,也要只字不提。”
说罢,白城飞身跃上屋脊,几个纵越之间,便已行踪全无,只留下孙殿山在月下沉思。
第二日上午,白城正在屋中闲坐,忽然听到叩门声,推门一看,却是高欢站在门外,便将他让进屋内。
高欢来到屋中,从胸口处掏出一封信来,说道:“今晨殿山公召集诸位主事商讨,决议要请孙祖师来此,现已写下联名信,殿山公将信交给我,要我亲自将信送入城中。”
白城打开信件,翻看一番,说道:“你去找殿山公,让他再派两骑与你同去,堂中如有消息,立即快马送来,不得有误。”
高欢点头应是,却不离去。
白城见他不走,便知有事,问道:“还有何事,不妨讲来。”
高欢“啪”的一声双膝跪倒,说道:“小人虽才疏学浅,但也有些急智,愿跟随麻坛主左右,听从麻坛主差遣。”
白城一怔,伸手要将他扶起,口中似笑非笑问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坛主,也做不了多少日子,你跟着我没什么好处。”
高欢却不起身,说道:“小人自小家贫,没读过书,也没什么本事,后来有幸跟在高太公身旁,才学了一些看人的本领,自从小人传道以来,虽见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坛主这般行动果决,又足智多谋之人,知道坛主今日虽屈身低位,但他日必能一飞冲天,故此愿跟随坛主,侍奉左右。”
白城听他说完,略一沉吟,说道:“也罢,既然你有心,我便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办妥此事,便跟在我身边吧。”
高欢大喜过望,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离去。
白城站在屋中,目送他远去,长笑一声,说道:“挖下深坑等虎豹,洒下香饵钓金鳌,此计若成,不愁黄天道之人不露面。”
第二十八章 收网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玄龟堂里,刘季闭紧大门,从腰间摸出一壶劣酒,咂了两口,品品味道,方才心满意足,又找了张破躺椅,躺了下去。
睡在躺椅上,刘季只觉得浑身的骨节欲酥,心中不由得意,若非自己有先见之明,两年前便拜入玄龟堂门下,如今早已不知饿死在何处,那里能像现在这样有闲钱买酒。
正在微醺之际,刘季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砰砰”的砸门声,心中暗骂,不知那个天杀的夯货听经迟到,又来扰他清净。
刘季心中虽然不悦,职责所在,也只得起身,打开一条门缝,向外观瞧,只见门外一条大汉身高八尺,鼻直口阔,身穿一身蓝袍,脚下薄地快靴。
这条大汉见门开了条缝,不由分说,用力一挤,便挤入门中,劈头便问:“孙祖师何在,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向他老人家禀报。”
刘季见他无礼,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强闯玄龟堂!”
这条大汉四下看了看无人,低声说道:“小人高欢,也是咱们玄龟堂弟子,此来确有急事,还望师兄通禀一声。”
刘季皱皱眉说道:“既然如此,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禀…”
说完,转身往院中走去,走了不到三步,刘季忽然回头,奇道:“不对,你上次来过,分明是卢祖师的弟子,为何要求见孙祖师。”
高欢见他认识自己,一步跨到刘季身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刘季左手,塞了一个硬邦邦的布袋。
刘季见高欢冲来,还以为他要动手,正要高声呼救,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一个布袋,连忙闭嘴,将布袋打开,却是一包散碎银两,掂一掂,足足有七八两,不由两眼放光,心头一热,再看高欢时已顺眼许多,便道:“也罢,看你确有急事,不要在这里等了,跟我去孙祖师静室吧。”
刘季领着高欢,绕过正殿,沿着殿旁小道走进后院,只见桃花树下,静室内一盏孤灯点亮,传出低低的诵经声。←百度搜索→
刘季一指光亮处,说道:“那便是孙祖师静室,你自去拜见,我先回去了。”
高欢道了声谢,辞过刘季,来到门口,轻轻叩门。
屋里诵经声中断,有人说道:“谁啊,直接进来便是,我这没这么多规矩。”
高欢伸手推门,迈步进屋,屋中地方狭小,只有一盏孤灯昏昏暗暗,灯下一张云床,侧躺着一位年轻道士,身穿杏黄色道袍,手捧一本道经正在诵读,云床对面是两名蓝衣道士,都是三十余岁的年纪,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正在听经。
高欢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云床之前,哭道:“小人斗胆,求孙祖师救我寨中上千条人命!”
年轻道士略有些诧异,问道:“你是何人,何事到此?”
高欢见他问起,泪流满面,悲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人是青羊府西北五十里处高家寨人氏,去年,寨主高太公率领我寨中上下上千口,拜入咱们玄龟堂门下。不料高太公过世之后,天龙门趁机派牛头寨分坛来我寨中传道,要我寨中之人改投天龙门,寨中诸位主事一面虚与委蛇,一面遣小人来堂中求援,堂中派了一正一副两名坛主过去,此二人将天龙门传道使者斩杀,又重新开了香堂。”
听到此处,年轻道士一拍床沿,微微冷笑说道:“若我所记不差,高家寨是卢剑山辖下分坛,你来我处却是为何?”
高欢听年轻道士语中略带不满之意,一咬牙“砰砰砰”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忍痛说道:“小人来此,只因那两位坛主在我寨中索求无度,声言若不满足,便离开我寨,到时候天龙门再行报复,我寨中人少,实难敌挡,寨中诸位主事担心此事,故此联名写了一封书信,要我来门中求孙祖师出手,将此二人逐走,我等愿拜在孙祖师门下。”
年轻道士冷哼一声,说道:“卢剑山贪婪无度,连手下门人也有样学样,你把书信拿来,我瞧上一瞧。”
高欢连忙从怀中掏出书信,呈给年轻道士。
年轻道士接过书信,翻了一翻,略一沉吟说道:“你且随青松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做决断。”
高欢还想再说,却被一名蓝衣道士带出静室,去边上一间厢房休息了。
安排好高欢,蓝衣道士又回到静室。
云床上,孙道海拿着手中信纸正在沉吟,见他进来,问道:“青松,此事你如何看?”
青松道人想了一想说道:“以小徒愚见,刚才送信之人不似说谎,只是其中恐怕另有玄机。”
孙道海又问另一名蓝衣道士:“青石你说呢?”
青石道人起身说道:“青松师兄说的有理,以小徒看来,此事必是卢师伯一石二鸟之计,要挑拨师父与天龙门火并。”
孙道海愠声说道:“你二人所说之事,我如何不知?我是问你二人应对如何决断!”
两名蓝衣道士互相看了一眼,齐声拱手说道:“虽是火中取栗,但却不可不为。”
孙道海哈哈一笑,霍然站起:“我来青羊府已晚,到此之时各处分坛已然建立,本以为困在堂中没有机会施展拳脚,不想卢剑山竟出此下策,想要借刀杀人,他当真以为卢元龙敢动手杀我不成?青松、青石你二人前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便禀明大师兄,前往高家寨,有此信在手,谅卢剑山也说不得什么。”
清晨,阳光越过窗棂照在高欢脸上,高欢在睡梦中扭头避过,想要再睡一会,忽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瞧,正是昨夜安排住处的蓝衣道士,连忙起身行礼。
蓝衣道士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说道:“今晨家师已将此事禀明堂主,又与卢师伯争执了一番,目前此事已说定,咱们这就出发,前往高家寨。”
高欢闻言大喜过望,想要行礼,蓝衣道士伸手阻住,径直拉着他往孙道海的住处走去。
片刻之后,孙道海便带着高欢与青松、青石两人,离开玄龟堂,乘坐马车,往高家寨方向前去。
几人出发之时,玄龟堂不远处两名货郎,正在四处游走,见高欢等几人出门,互相看了一眼,便离开此地,在城门外换上一匹快马,往高家寨方向疾驰而去。
高家寨中,山神庙里。
两名道士寨中一片火烧的废墟前,久思不语,这两人一高一矮,俱是一身亮黄色道袍,身后站着一名老者,正是高家寨主事孙殿山。
其中一名道士忽然问道:“孙主事,那把乌金匕首的形状,你再描述一遍。”
孙殿山苦笑一声,说道:“小老儿已说过多遍,那把匕首一尺来长,两面开刃,遍体乌黑,却隐隐有金光游走,这匕首如此珍奇,小人过目难忘。”
这名道士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待有了玄龟堂的消息,再来禀报。”
孙殿山连忙躬身退下。
等孙殿山退出庙门,这名道士轻声说道:“师兄,门主魂灯已灭,如今随身兵刃又落到玄龟堂里,看来十有八九已遭不测。”
另一名道士慨然叹息:“卢门主与玄龟堂的卢元龙,同出江南卢氏,如今竟真的同室操戈不成?”
先前那名道士冷笑一声,说道:“江南卢氏把控五斗米道多年,威震江南八十一州,若非同为卢氏子弟,又有谁敢取门主性命?”
“唉,此次黄天道在江东四国划定区域,让我道门各个支脉在其中争夺道主之位,平白造了许多杀戮,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
“师兄,佛道两门早晚一战,我道门若不尽快统合实力,只怕到时不堪一击,况且此次你我二人占了卢门主的便宜,被分在这青羊府争夺道主之位。此处除了咱们不论,不过玄龟堂、九仙观、霞光院三家,其中九仙观势单力孤,霞光院皆是女流,只有玄龟堂堪称劲敌,东边洪泽府一府之内四家道门皆是强手,与之相比,咱们不知要容易多少。”
“话虽如此,只是如今卢门主已死,你我只怕再难争锋…”
“师兄此言差矣,如今敌明我暗,你我若能趁高家寨之事废掉玄龟堂一人,便能搬回局面,再行拖延,到时候我们只要细细查访卢门主身死之事,抓住证据,禀报道中,以道中“争而不死”的规矩,玄龟堂只怕要被逐出青羊府。”
“如此说来,倒可一试…”
高家寨依山而建,在寨中还有许多山岭,高家寨历代祖先因地制宜,在这些山岭上建了几座烽火台,派人日夜守卫,若是看到大股盗匪,便狼烟示警。
此时,白城便站在其中一座烽火台上,这座烽火台地势微妙,低头望去,不但可以鸟瞰高家寨,更能将山神庙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孙师叔要来之事,已经告诉天龙门张明、赵亮两位长老了么?”
“已禀报多时。”
“此二人已开始布置?”
“半个时辰前,便已开始。”
“他们的来历,寨中没人知道吧?”
“高家寨内知道他们身份之人,皆是殿山公可信之人。”
“玄龟堂孙师叔还有多久到此?”
“快马来报,还有一个时辰,便到高家寨,殿山公与其他几位主事已经准备迎接了。”
“崔坛主他们已经走了?”
“一大早就出发了,不过为了防止遇到孙祖师,故此绕了条远路,只怕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回城。”
扶了扶斗笠,白城转身瞧了瞧身旁的青衣老仆,笑道:“孙老做事,滴水不漏,还请老先生带句话,麻某他日必然登门道谢。”
第二十九章 修罗念土战衣
凭栏望远,天边云卷云舒。
回首江湖,人间十丈红尘。
白城轻抚背后强弓,站在烽火台上极目远眺,远远看着两辆马车往高家寨方向行来。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高家寨门前,高家寨诸位主事早已等在当场,见马车停下,连忙围在马车之前。
揭开布帘,孙道海轻摇折扇,缓步下车,懒洋洋一扫场中诸位,问道:“高家寨如今是谁做主?”
几位主事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眼光都集中到孙殿山身上。
此次迎接孙道海一事,便是孙殿山力主,此时他也不推辞,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小人孙殿山拜见祖师。”
孙道海眉毛一挑,问道:“姓孙?是琅琊孙氏,还是岭南孙氏?”
孙殿山恭敬答道:“小人祖居琅琊,祖先因北方战乱才搬来此地。”
孙道海原本一副冷面孔,闻听此言忽然由阴转晴,哈哈一笑,伸手将他挽住,说道:“如此说来,你我也算同族,不必多礼。”
孙道海挽着孙殿山,青松、青石二人紧紧跟在身后,高家寨其余几位主事在外侧围成一圈,簇拥着孙道海往寨内走去。
高欢先孙道海一步,早到高家寨中,此刻见众人进门,便混入人群当中,找了个机会往青羊府方向回去。
孙道海虽高家寨中人往寨中正厅走去,行走之间,忽然问道:“卢师兄那两个弟子还在吗?”
孙殿山满面笑容,说道:“听说孙祖师大驾光临,崔坛主今日一早便收拾行装,回青羊府去了,只是麻坛主还没走,在山神庙等候,说是有机密之事禀报。”
孙道海微一皱眉,说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弟子,竟敢让我去见他,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么?”
孙殿山看看左右,凑上来轻声说道:“山神庙乃是天龙门传道使者旧居之地,自麻坛主赶走天龙门人之后,便将此地封存起来,不许其他人入内,似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不愿让外人知晓。”
孙道海冷笑一声:“天龙门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如此神神秘秘,只怕是卢师兄交代了什么话,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吧。”
沿着山路,片刻之间,一行人便来到山神庙前,只见山神庙庙门紧闭,寂静无声,墙外看去,瞧得见的只有几棵百年古槐。
孙道海站在庙门之前,说道:“青松、青石,你二人随我进去,其他人在门外等候。”
推开庙门,迎面是一道影壁,绕过影壁,前院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红木棺材,摆在大院当中,孙道海见此情景,心中顿知不好,大喝一声:“小心戒备!”
话音未落,便有金刃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孙道海不躲不避,反而左手急速拍向自己胸口,只听“嗡”的一声,一道红光闪过,一圈淡红色光罩将他罩在其中。
只听“叮叮”两声,光罩一抖,随即消逝,将两把兵刃震飞出去,扎在影壁之上,孙道海扭头再看,却是两把寒铁匕首。
就在孙道海转身之际,只听“嗖嗖”两声,紧接着两声惨叫从身后传来,回头再看,青松、青石二人背心中剑,长剑穿心而过,二人身后,两名黄袍道士持剑而立。
适才两把匕首不过是声东击西,为的是炫人耳目,这两剑才是杀招,孙道海此刻明白已为时已晚,怒火中烧,喊道:“张明志、赵明真,你二人竟敢与我动手,不要命了么?”
二人并不答话,只是呵呵冷笑,将长剑从尸首中抽出,甩干剑上血迹,又各掏出一张符纸,迎风一晃,化成一道金光,笼在剑上。
张、赵二人出身茅山一脉,从小苦修符剑之术,将道法之力凝于长剑之上,以剑法引领道法,以道法辅助剑法,合二为一,威力更胜寻常。
此二人中,张明志天性急躁,主修一套“狂风快剑”,这套剑法共一百零八路,皆是以攻代守的招式,施展起来如狂风骤雨,与他加持的“疾风”道法两相配合,威力何止增加十倍。
赵明真为人沉稳,修行的是茅山派三大镇派剑法之一的“回风落雁剑”,这套剑法极难修炼,但修行到高深处时,威力也大的异乎寻常,有分光化影之效,一剑刺出化为九剑,可以九剑皆虚,也可以九剑皆实,他虽未修到如此境界,但配以“幻形”道法,也能凭空现出七柄剑器。
二人今日出手,早已拿定主意,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废掉孙道海,故此也不讲究江湖规矩,要以多打少,联手应敌。
张明志运剑如风,一招“风行电击”直刺孙道海左臂肩井穴,赵明真紧随其后,手中长剑一晃便是七道剑影,分刺孙道海身形右侧七处大穴。
见二人来势凶猛,孙道海赤手空拳,也不敢硬抗,大袖一卷拂过双腿,只听“啪啪”两声,脚下凭空涌起两道云气,将他托起。
孙道海脚踏白云,连退七步,如踩在无形台阶之上,步步高升,七步之后,已腾身三丈多高,退出张、赵二人剑势范围。
张、赵二人见他施展“飞云”符法,却毫无异色,只因他二人深知这门道术底细,知道以孙道海之能,纵能凌空飞渡,却也不能持久,只需片刻功夫,就要坠下,故此身形一换,站定孙道海东西两侧,双剑并举,布下“正两仪剑阵”,只等他落下,便要出手。
孙道海浮在半空,脚下云气急遽消散,见二人布下剑阵,却也不急,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符纸,咬破舌尖血,喷在符纸之上,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阵狂风,卷起满天黄土。
这些黄土腾起之后,却不落下,聚在孙道海身上,层层凝结,须臾之间,便凝出一身土黄色铠甲,这套铠甲虽是黄土凝结,但头盔、护项、护膊、战袍、护胸、护肩、战裙、护腿、战靴一应俱全,从头到脚将他护的周全,甲胄之上隐隐有云篆浮现。
这门道法乃是孙道海的看家本领,唤作“修罗念土战衣”,能将天地间的土行元气凝结成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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