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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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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子诺拿起杯子,半遮着脸的轻咳了一下,正色说,“是很有诗意的样子。 ‘黎明新火下龙墀,御柳青烟冷食时。’‘宿雨初收,晚风微度,万家帘卷青烟。’古来美景多是青烟。”
  “大师果然是通道中人啊,对了大师叫什么?”
  “云子诺。”
  “这可是好名字啊,‘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南山十日菊,秋酌有前诺’也是尽藏在诗句里吧。”
  眼见两个人就要开始吟诗作对了,大蛇已经有点蚊香眼了,他对这方面完全不懂啊。
  郁阳无奈的说道,“子诺,你问正题。”
  “这就是正题啊。”青烟看了郁阳一眼,一副你怎么能这样说的神情。“你可以一起讨论的。”他显然不打算放过这样来之不易的谈天机会。
  这时,门口有响声传来。一个颇为严肃的人走了进来,周身正气,让人看着他,就不自觉的收敛了笑意,端正起来。
  来人看了四人的情形,对青烟与大蛇说,“还不来拿外卖,等我端着喂你们吗。”
  青烟与大蛇也顾不得别的了,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坐到一边,吃了起来。
  “我叫陆吾,就是那个陆吾,两位好。这次前来莫非是与网店有关吗?”
  云子诺与郁阳就一个感觉,终于来了个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  

  ☆、药引(完)

  陆吾自己是先吃过了,他看着那青烟与大蛇两个没出息的,一遇到吃的什么形象也没有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着云子诺与郁阳笑笑,问起了他们的来意,也猜到了多半是网店闹出来的事情。
  云子诺把死人枕席的事情说了一番,还有前头他们卖出的枕头套一事,末了又说,“其实我们前来,没有恶意,只是想见一下你们,要知道那店里卖的东西,多是不应该现世的东西。”
  云子诺说的不应现世,自是因为它们的药引来源。因为店中看似不靠谱的产品,其实都是真货,这才引起了她与郁阳要来看看念头。那些所写的疗效,都是通过不平常的东西做成的药品。其实都是山海经所记载过的东西。
  像是治疗老年健忘症,吃鶌鶋的肉便可痊愈。鶌鶋长于马成之山,形似乌鸦,却有白色的脑袋与青色的身体。吃了它的肉还能使人不觉饥饿。
  像是领胡,一种生于阳山的状似牛的动物,红色的尾巴,脖子上有肉瘤,叫声与名字相似。吃了它的肉,就能治愈癫狂症。
  而珠蟞鱼,外形似一片肺叶,有四只眼睛与六只脚,能吐珍珠。它的肉酸中带甜,一旦吃过就不会患上瘟疫。
  这样的动物在洪荒时期多的数不胜数,各有妙用。有的山海经中记录过,有的则没有。但是它们都已经不现于世,绝迹江湖。
  不只是千金难求,而是不会再有人相信这些诡异传说。
  “我知道早晚他们会闹出事情来的。”陆吾说道,摇摇头,“这个店就是胡闹,还好相信的人少。明个就不让他们开了。说起来现在生活也不容易。”
  陆吾说起了他们的故事。三人从几百年前,大约是清代乾隆时期聚到了一起。天地灵气越来越少,精怪们也生存不易。他们三人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离开地球。一直居于深山大海之中,但是感应天道,神州大地将会有大劫,也就出山一观。
  却不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一个午睡的几百年时间,连天庭地府都也离开了。天道气运越发诡异起来。他们的能力也受到了法则的限制,没有周围灵气的支持,他们也不会动用大法术。
  后来几者与修士一起参与到抗战中,与敌国的修士与妖精战斗,却引来天道惩戒责罚。于是两方只能停战,承诺不以法力参与到战争中。
  就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想方设法保全华夏大地。
  再后来,战争结束了,全世界的灵气随着一种叫做工业的东西的发展,越发的少了。山林被砍伐,河流被截源,无数精怪都避入更深的地方,或者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但是也有精怪深入到城市里,过着与人类一样的生活。
  他们三人走过了欧洲、美洲、非洲、北极南极,年前回到了华夏。因为天道传人已经出现,他们是时候回来了。
  “在华夏生活不太容易,他们又喜欢城市生活,我们需要一个正当的生计,就做起了网店生意。又能赚钱,又不用直面人类。”陆吾解释着。
  “我们的经营模式是有问题,但那些只是为了吸引眼球,没有真的向外卖过。至于死人枕席,应该是他们被缠的不耐烦了,透露出去的。”
  也是,有病的还真不会来买这种药,像是陈杭昉这样不靠谱的人毕竟极为稀少。
  “我想她多半也是有去查证过相关的事情。”郁阳想了想,“古时有人用过这种方子,还被记载了下来。‘尸疰、石蛔。又治疣目,以枕及席拭之二七遍令爛,去疣(藏器)。’见于《本草纲目》的《拾遗》中。”
  云子诺也不知道陈杭昉是不是误打误撞,“古时的徐嗣伯以同样的‘死人枕席’作药,治愈了3例分别患有“滞冷”、“石蛔”和“眼病见鬼”的病人。她怕是在网上有查到,才敢尝试的,也是迫切之急了吧。”
  “只是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你们应该卖更正常一点的东西为好。这次是因为她先用了你们的符水。不然用死者枕席擦拭患处,不说细菌什么的,万一被阴气腐蚀的话,也不堪设想。”
  云子诺又是想起了什么,“何况古时的方子与现在的不能同日而语。而且那时是草席,与现今的枕席也不一样。”
  陆吾听了也不断点头,这事情是他们做的草率了,还出了胡亮被鬼魂缠绕的事情,怪不好的。
  这时青烟与大蛇吃好了,凑了过来。
  大蛇是个没心没肺的,已经过去的问题也不缠绕了,忽而说道,“陆吾,你看不如我们跟着云大师干吧,她那里有门路。我们也不用再做这样不靠谱的生意了。”当然那里应该也有好吃的,这句话他没说。
  “这个主意好。”青烟也想能有个人一起讨论诗词。不得不说青烟太天真了,郁阳是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陆吾想了下,也是赞同。反正他们本就是来找云子诺的,一起行动也好。最重要的是可以有人一起管管那两个人。他看着郁阳,本能觉得这位能够起到作用。
  陆吾稍微客气一下问,“我们过去方便吗?我是想一起行动的话,也能帮你们的忙,你们有需要可以让我们去办。也能让店里卖点正常的东西。”
  云子诺想了想,询问地看了郁阳一眼。另外三个,六只眼睛也一同看向郁阳。
  郁阳想着问天那里还算是大,何况以后也是需要多些人手才好。只是这几个的性格实在是,不在时光中沉默,就在时光中变态了。
  于是他又回看了一看云子诺,一副你决定的样子。
  “那就去吧。”随着云子诺的话音落下。
  青烟与大蛇,“耶”的一边叫一边击掌,“我们现在就去收拾。”
  两条身影瞬时不见了。
  陆吾看着颇为无奈,“他们的性格怕是改不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总之等我察觉的时候,就这样了。”
  云子诺摆摆手示意她不在乎,有张欣与陆胖纸的玉珠在前,这些不算什么。“我那里是一个空间断层,你们可以根据需要自己施法改变一下,只要不要牵动基本大阵。”
  ***
  “这里真的不错。”陆吾很久没有感到这样的灵气了,“我们也多加几个阵法,加强灵气更自然的流转,就选择住在右侧的最后一个院子里。会自己加大空间的,你不用担心了。”
  青烟与大蛇早就跑过去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左侧第一个院子找我和郁阳,但是有时我也会在前面的四合院里。进出那里时你们稍微注意一下就好,虽然一般常人是不会来的。”云子诺叮嘱着将几个玉符交予了陆吾,“至于网店的事情,你可以与张老板娘谈谈,应该会有所收获,或者你们可以合伙。”
  “太谢谢了!那我就先去布置了。”陆吾告别两人,他不是不想客气一下,而是再不去的话,也不知道那里会被青烟与大蛇折腾成什么样子。
  “他们居然也留在了这里。”郁阳等三人走了之后,对云子诺边说,“这几位都不是普通的精怪。”
  确实这三位都是洪荒中有名的人物。
  陆吾,就《山海经·西次三经》而言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它是天帝的大管家,掌管天帝九部中的一切事物,为人刚正,居然留在凡间没有离开。
  大蛇,据《山海经·北次三经》载,“西望幽都之山,是有大蛇,赤首白身,其因如牛,见则其邑大旱。”
  据说它的蛇形极大,可以盘踞幽都山几圈,食量极大,有能够让一方水土干涸的能力。
  相对而言,知道九尾狐的凡人就多了。它们住在青丘国,以九尾狐族为王者。《山海经·南次一经》中言,“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若食用了九尾狐的肉,可以使得邪不入体。
  当时的九尾狐是祥瑞与子孙昌盛的征兆。当年大禹治水到三十,过涂山,听到传闻,见到九尾白狐就会称王,见涂山的女儿,则家道兴旺。后来他确实为王,也多子多孙,统治一方。
  而那些关于狐狸妖媚的传闻则多源于他们的化形,以及封神之战后的误解。
  “总有一些原因,让他们和别的精怪留了下来。”云子诺知道此间应该还有一些能人异士,只是不知何时会遇到,“这也许是因为一个约定,或许是故土难离,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用追究太多。”
  “也是,只要目标一致,别的不用深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五六月六”·祭虫王

  
  农历五月初五已过,六月初六尚未到来的时候,金瘦猴终于要回北平了,他说还会带回来一些好东西。
  按照阳历来算,这日子也已经到了七月份。这个晚上,夜凉如水,大家吃完了之后,在屋子里面闲聊。也不知是谁提议的,就要进行一场百鬼夜话。
  “这感情好,我还没有玩过。”大蛇已经席地而坐了,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蜡烛,围成一个圈子,相对坐着。六个人绕成一圈,每个人说一个诡异的故事,然后选出最吓人的那一个。
  “一般来说每个人点上一支蜡烛,要是万一不小心灭了,就要小心了。说不定这一圈人里头,就多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也来听故事了。”
  张欣抽了一下嘴角,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鬼,还要应景地点了蜡烛,这个蜡烛还是她的店里的物资。好吧,不能太小气了。“既然我提供了蜡烛,那我也不客气圈定一个主题,不如就把话题圈定在五月五六月六里面,你们看呢?倒也不一定是鬼故事,也能是一些好玩的事情。”
  “我对六月六感兴趣。” 陆胖纸先起了个头,“就说一个以前遇到的事情吧。”
  ***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六月六的这一天是虫王的生日。
  在这日的前后要献祭,以向虫王祷告,不要降虫害于农田之上。
  只是这种习俗现在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有个村子叫丰收村,当然这是别名。那里的庄稼长得很好,以此得名。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种田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年轻人都走了,古沐也是其中的一个。
  要说古家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到底有多久呢。也许始于村子建立的时候。
  古沐在六月六这天回到家乡探亲。就在农田里,看到大家都在祭祀一种奇怪的东西,他就问爷爷,“真的有虫王吗?他可以号令百虫?”
  老人说,“这可怎么说呢?你信就有吧。”
  大家一起吃过饭,一起谈论近年来的庄家涨势收成,像古沐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太懂了。
  饭后,他爷爷对他说,“沐子啊,你要记得每年六月六要回家来祭虫王,这可是我们村子的根本啊。”
  古沐是个听话的晚辈,自是将这句话听了进去。那年他才十六岁。
  古沐每一年都会准时回家,只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回来的越发少了。而懂得祭虫王的老一辈却一一过世了。
  后来他爷爷去了。古沐也打算在城里结婚生子了,双亲早逝,由爷爷带大的古沐,在爷爷去世后也失去了回去的理由。
  一晃眼就是十年,三十岁的那一年,不知怎么的他又回了村子。
  此时的丰收村早就是一片荒凉,田地里一片片的杂草,村里住的也是一些老弱病残了。
  古沐觉得这里和以前不同了,这个家乡显得是那样的破败与说不出的阴沉。
  在六月初六的晚上,古沐睡得并不沉。他的耳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打开灯,他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
  睡不着的他披上衣服出去转转。
  推门而出,看向空中。
  这天的夜里也没有月亮,像是被云遮住了。而农村本来就没有什么路灯,四周真的很黑。不是那种不见五指的黑,而是明明有一丝光芒,却还是找不到来源,看不真切的黑。
  “悉悉索索——”又是这种声音,古沐听着这种声音,总感觉有种被人抓着挠着皮肤。
  这次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向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他不应该有这样大的胆子,但是为什么要去看看呢,古沐也说不上来。
  古沐走过了一家又一家人家,他们家中的灯都暗着,老人们睡得都很早。但是奇怪的是,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有一种这里根本没有人的感觉。而那个吸引人的声音,就在前面。
  终于走过了许多路,古沐来到了农田边上,那里有一似亮光。像是明灭的烛火的样子。
  “怎么会有人用烛火呢,会点燃大片的杂草,要出事的。”古沐更加快速走了过去。
  可就在他看清那画面的那一刻,古沐感到胃部翻腾,晚饭被呕了出来。
  成千上万的虫子,从老人们的身体中爬进爬出,游走在农田上。
  放眼望去,远远近近的所有土地上都是虫子,在啃着土地,在啃着杂草。好像要是不够吃了,就会将那些人类的身体全都啃光了。
  古沐浑身发麻,他不敢动弹,就怕有一只虫子爬到他的身体上。
  而就在这时候,他的腿上就有一种感觉,麻麻痒痒的!
  是虫子吧,一定是虫子,它爬上来了,会把我怎么样。
  古沐屏住呼吸,而那只虫子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在他身体上到处爬动。
  忽的发出“哧哧”的翅膀煽动的声音,等不及思考。就感到了一群东西飞了过来。
  “完了。”古沐想到。一群虫子扑到了他的身体上,在脸上爬、在头发上爬、在衣服里面爬。
  从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爬到了他的身体里。
  最后古沐好像听到了有声音再说,“我们吃了他吧。”
  后来,据说古沐留在了丰收村里,和城里的妻子离婚了。
  ***
  “那村子后来呢?”青烟连忙问陆胖纸,怎么停在这种地方。
  “不知道。反正我去那里的时候,古沐已经病逝了。这个故事也是听周围的人说的。说不定是谣传,但是那里的农田房屋,确实受到了很深的虫害,都已经不能用了。”
  “祭虫王是为了保佑庄稼丰收,”张欣掠过了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故事,转移话题说,“但是在清朝的京城,六月六的时候,最常见的事情,根本不是祭祀,而是暴晒与给动物洗澡。”
  在六月六的那一天,人们将衣服与书籍都拿出来晒。相传在那一天晒衣衣不蛀,晒书书不蠢,给家畜洗澡就不生虱。所以家家户户将能晒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下。于是老儒晒破书,贫女敝破衣,直到日落西山,才收起来。
  而这一天也是‘晾经节’。寺庙、道观会把经书统统拿出来晾晒。
  以前的时候,北平的白云观藏经楼里有五千多卷经书,要从六月初一到初七晾晒。善果寺会在那天做斋饭,僧侣们礼佛诵经,开庙一天,面向百姓。
  老百姓们就有得乐了。因为那天可以看得东西多。比如洗大象。
  在元明清的时候,宫中养大象,而六月六这一天,被定为‘洗象日’。
  那天从宣武门引着大象出来,到城南墙根处让大象们洗澡。这天周围还搭棚,为了官员监管洗象。
  各种摊贩早就来占好位子,附近的酒楼也都准备好。到时候百姓们根据经济实力,有钱的在酒楼上看大象,钱少的就这路边小摊吃上一顿,热闹热闹。
  看着大象戏水,吃点东西,末了还能去吃一顿斋饭,听一次讲经,生活也是挺有滋味的。”
  “那日子是不错。”大蛇砸吧嘴回忆了一下,以前好像参与过的样子,“我记得那个斋饭味道还行。还有什刹海边上的莲藕,在这个时节也能吃了,加上一些冰,这生活就倍爽。”
  “可就没人关心一下那个虫王的事情吗。”青烟还是耿耿于怀。为什么后来会有满村爬虫的可怕景象。
  “一种祭祀的反效果?封印失效?”陆胖纸猜测,“这事情说不准,也许当初是人们与虫王有过约定,每年会进贡给它什么,它保佑庄稼丰收。但是后来人们失约了,世间哪有什么便宜的事情。敢与异物做交易,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它们可不是人,不会允许出尔反尔。一旦违约,那就要以命相抵了吧。”
  毕竟从前誓言的力量,又是祭祀这样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它可以让一方昌盛,也能让一方消亡。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五六月六”·端午赐扇

  “那我说说五月五的事情吧。”云子诺接过了话题。
  如今说起这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大家想到的先是粽子,吃的总是第一位的。然后再是屈原,也许是因为最后吃饱喝足了,要运动一下那就划龙舟吧。
  但是对于最初究竟为什么要过端午这一天,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但那不单单是为了纪念屈原。
  话说端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呢?看看这两个字就明白了。
  “端”与“初”同义,“五”与“午”相通,按着地支推算,五月为“午”月,所以初五日为“端午”。
  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这说明了人们要进入一个苦难的时节了。
  从先秦起就有“恶五月”的说法。在《礼记月令》可以看到,“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
  说五月这个季节是,“阴阳争,气血散”,“暖气始盛,虫蠹并兴”。
  后来了有着“善正月,恶五月”的说法。从农历五月开始,天气开始逐渐湿热,蜈蜙、蛐蜒、蛇、蝎、蚊、蝇之类肆虐。多有病毒瘟疫,威胁着人们的健康,因此是五月被视为“恶月”。
  端午处于五月之初,自然也被视为“恶日”。
  有一个人更让这一天充满了浓郁的历史色彩,他就是屈原。
  在公元前278年的这一天,楚国三闾大夫屈原投汨罗江而死,大家为了纪念他,开始积极地过起端午节。
  “所以在这一天,我们能做的当然不只是吃粽子,”云子诺看了一看吃货大蛇,“过五月五的本意,其实是要驱赶病害。为此,人们纷纷贴上钟馗的画像,并将红纸剪成葫芦或者五毒的样子,用来镇宅。也会将菖蒲、艾草插在街道门旁,以来驱邪。”
  郁阳也补充着,“此外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单就北平来说吧,元代的时候,大都城内要举行‘赛关大会。’这是说人们将会用各种兽皮缝制、染绘成关羽的样子,然后齐聚在一起展示这种画像,进行比赛。着大抵是因为他们极为重视义气,所以对于关羽极为推崇。
  而明代以来,端午节又是女儿节。那天少女佩戴灵符,头簪石榴花,而已经结婚的妇女归宁回家,所以称为女儿节。这个习俗一直保留到了建国初年。
  明清的时候,人们会在这一天一同出游,其中以天坛与金鱼池为最。去天坛的人们都是为了祈福,而去金鱼池则是为了消暑游乐,有许多商贩会在这一天搭棚列肆,十分热闹繁华。”
  “这些都是老百姓的活动,那些官员们也有自己的端午节,其中就有端午赐扇一说。”云子诺想起了那位来,“这里面被记得最牢的怕是李世民了,但是这一习俗并不是他开的头。
  就正史记载以来,这个习俗大概始于魏晋时期。
  这可不是个美好的故事。
  说是南朝有个皇帝叫刘准,在端午那天,太后赐给了他一把扇子。皇帝嫌弃扇子不够华丽,就让太医煮药把她给毒杀了。为了一把扇子毒杀太后,也算是个人物了。
  天知道,宫中有赐扇的习惯就起于一个杀人事件。
  当然有对比有差距,李世民的作法就一直为人称赞。所以大家就想忘了那个残酷的宫中谋杀事件,将赐扇这个雅事按在了他的头上。
  宋代的高承就在《事物纪原》中说了:‘推旧俗之语,则知端午之以扇相遗,自唐太宗始也。’
  要说李世民到底干了什么呢?
  那个时候,端午节的那天,平级的相互送礼,上下级发个福利什么的很平常。在贞观十八年,端午节的那天,他给手下的人发福利,他没有送很俗的粽子。
  而是在了扇子上,他亲手写了一幅飞白书的草书,赐给了司徒长孙无忌、吏部尚书杨师道。并且对他们说,‘五日旧俗,必用服玩相贺,朕今各赐君飞白扇二枚,庶动清风,以增美德。’
  后来大家都认为这样实在是雅,就将这种好习惯延续了下去。在宋元的时候,不再是皇帝亲力亲为了,而是改成了由专门的一个地方制造,到时候赐给不同级别的官员。
  宋朝时期,宋金对峙的那会,宋朝还给前来出使的金国大臣赐扇。
  不过,那种样子的赐扇与李世民那会的味道已经全然不同了。”
  郁阳又补充着,“其实我们一直能在各朝各代中找到扇子的踪影。
  扇子的起始于周朝,以羽毛制成,那个时候的扇子主要是侍者为了帝王遮风蔽日档尘用的。后来这种扇演变成了仪仗的装饰,称它为‘翣’。
  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演化成了我们扇风用的工具。就像‘翣’也逐步变成了宫女手中的团扇了。
  要说其中特别的,那是汉代的时候,相传有一个叫做丁缓的工匠,他制作出了电风扇的前身,是一种机械风扇,人称‘七轮扇’。
  《西京杂记》里就有相关的记载。说是一个人操控,轮子转动,满堂的人都能感到朗爽畅快。
  但是老百姓用的扇子,与文人雅士、王公贵族总是不一样的。一般人也就用竹子、葵花、菖蒲为原料制作扇子。晋朝的时候,谢安还为卖扇子做出过贡献。他的同学到岭南经商,拉回了几车的“五万蒲葵扇”,已经过了时令,又是这种不怎么上档次的扇子。
  谢安一看卖不出去可不行,就做起了代言。他就用了其中一把,京都的士庶子弟看了谢安都用了这扇子,纷纷竞相购买,一下子就卖光了。可见名人效应,广告代言,古已有之。
  当然在扇面上题了字,扇柄下挂了坠子,扇子就不再是用来扇风的简单东西了。文人墨客将扇子玩出了花样,折扇、羽扇、团扇。
  不知何时起,友人之间相互题词赠扇,以表情谊悠长。也有开始有人以扇定情。
  这不是如今有人猜的‘扇’‘散’相近的不好寓意,而是‘扇’‘善’相近的美好意思。
  只是,也许花无百日好,感情的事情也千变万化。才有了刘禹锡对扇也对人的感叹,‘莫道恩情无重来,人间荣谢递相催。当时初入君怀袖,岂念寒炉有死灰。’”
  “所以说世间的感情总是难逃人心变故,扇子昨日还是作为心爱之物藏在袖中,说不准来日就化作了炉中一文不值的烟灰了。”云子诺感叹着这个秋扇词,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的写照。
  郁阳心中一紧,没事自己把这话题引向这样伤感的方向,真是找抽。随即,郁阳就紧紧握住云子诺的手,别人的事情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不会放手。
  就在此时,门被唰地打开了,六个人手上的蜡烛被这风猛地一吹都灭了。
  只见风尘仆仆的金瘦猴,拿着一个大包,站在了门外。“呦!都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处昆仑

  金瘦猴带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把扇子,这个东西以墨玉为骨架,是把宫扇。上面所绣的是一幅山水图,却格外的朦胧,像是绣线脱了颜色似得。
  可陆吾一看到这把扇子,就刷地站了起来,居然是这个东西!他很惊讶地拿过了扇子,运气了身中的灵气,扇动了起来。还别说,一个男子用宫扇,居然没有违和感,那是因为随着陆吾的扇动,扇面的图像清晰了起来,居然有了一幅大致的图画,还多了一行字,使用修行界特用的楔文写的,“时至汉时,不得秦讯,西行昆仑,流河再聚,胥酉子留。”
  陆吾看了之后,只是叹气,“果然是藏图扇,这是昆仑城中会用的手法。当时城中有个风俗,用特制的灵水泡过金琥丝所绣出的图案,附上留言,制作藏图扇。为的是留给后来的修士,告诉他们一些没有来得及说的事情。只是胥酉子这人我没有听说过。而催动这个扇子显出图像,要有个特别的法。需要用三三之术,即是顺行一次,逆行一次,再从中央位置一下子发散出灵气,才可激活。这幅图的中央,就是这个山峰,但是它说的地方又是哪里呢?看着有些眼熟。”
  这位叫胥酉子的修士,是将扇子留给什么人,那个人有没有收到他的留言,云子诺他们不得而知。
  他们知道的是,这个屏风后来被凡俗界的人所得,视作珍品,葬于其墓。到了最近才被挖掘了出来。被金瘦猴买了下来,凡人不懂其中的门道,也辨识不了这幅山水图。
  “对了!这上头的西方昆仑,就是现今只余戈壁荒漠的西域。”陆吾心中一动,就是这画的是那个时候的西域,当时没有沙漠戈壁,而是有林荫秀水,怪不得他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修士不太有时间概念,百年千年只是转瞬之间。
  但是失去了灵气的凡俗界,不可能抵得过沧海桑田的衍变。
  胥酉子眼中的西域,怕只是万年之前的景象,是在他动身前去之前作的画了。秦汉的时候,西域还不是完全的戈壁,别忘了还有楼兰那样神秘的地方呢。
  而大家更加关心的是,留言中提到的不得秦讯,究竟是什么讯息?西行昆仑,又是去哪个昆仑?要知道那个真的古昆仑,早就随着洪荒界的迁移离开了。那么所说的流河再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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