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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花暗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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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摸下去了,我大概是进入了金蟾以前跟我提到的“无限空间”,这是精神力极为浩瀚的物种才能拟造出来的,现如今,三界之中能拟造无限空间的不到十个,饕鬄就是其中一个,它上古的精神力浩瀚无边,且它本就善于攻心,所以我十有□□敢肯定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饕鬄了。
不幸中的万幸,它没有直接把我吞掉,而是攻击我的精神领域,这样我还有机会逃脱。但转念一想,又沮丧无比,因为至今还没听说有谁能从饕鬄的无限空间里逃出来。
我坐在墙根,这种沮丧的心情越来越重,好像泛滥的洪水,从大脑直泄而下,一路经过心肺扩散到四肢百骸,竟然惹得我差点哭出来,幸好我理智还在,眼泪在眼里转了两下就明白过来了,饕鬄那家伙早就侵入我的精神世界了,怪不得我刚才想着没有什么,偏偏又出现什么,这可怎好?敌在暗,我在明,而且敌人已经完全操控局面了。
☆、青梅声声慢(七)
(作者的话:大家好多都没看82章哦!记得看!否则这章看不出什么意思来。)
我试着用青鬼的内丹封住心神,但在这无限空间里,青鬼的内丹根本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丝毫不能发挥作用。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我心里也控制不住地抑郁起来,往事却都浮上心头,书黎如何见死不救,看我掉入轮回,金蟾又是如何利用我的无知让我与妖王针锋相对,包括混元天尊,他肯教我修仙之道肯定也有见不得人的目的,世人欺我骗我,如傀儡般玩弄于掌心,我如何能如了他们的意,就算死也要先杀了他们才能死。
头顶落下一个光斑,射穿浓稠的黑暗。
我要先杀死金蟾,一开始就是他在操纵我的命运,趁他身体出了问题,暗算他应该不成问题。
头顶有连续射下三个光斑。
再杀死白染,他的青魔冰克我,是因为我的赤焰还不够强,混元天尊教我仙术,只要我能重塑仙身,练成三味赤焰,他的青魔冰也不是我的对手。
头顶陆续射下许多七八个光斑,但也只能照到我所在的这一块,四周仍是一片黑暗。
对了,还有慕容芷,她必须死,我要强行夺了她的魂魄,凭什么她有二魂五魄就是她占主动,我早知道要我们的魂魄合在一起就必须死一个,生一个,生者食死者肉体与魂魄,一定要她死!
四周忽然明亮了许多,头顶的光斑连成一片。
吴天要死,妖王更得死,他们惧怕我的赤霄剑,所以才趁我不备与诡蛾一起暗算我,差点忘了,还有诡蛾,哈哈,她们都得死。
最后就是混元天尊,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先下手为强,总不能让他再编排我的人生。
黑暗的空间骤然变成白蒙蒙的一片,一个白衣少女被绳子吊着从头顶缓缓下落,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是慕容芷。
她的眼睛被一条白色的丝带蒙着,细密的黑发遮住了苍白的脸,似是收了内伤,她脚上没有穿鞋子,双手被从后面绑着,那绳子就是从手腕处被吊着,绳子的另一端看不到尽头,不知通向何处。
刚刚还在想着怎么吃掉她,如今她就来了,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接着是胳膊和小腿,最后全身的每一处肌肉都躁动起来,它们在皮下跳动着要挣脱我的身体,筋脉和骨头都开始不安分,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我想起那个只剩上半身的没皮男子,顿时惊悚无比,我会变成那样吗?
即使要变成那样也要先吃掉慕容芷,我大吼一声,却没有声音,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嘴巴裂开了,四颗奇长的红色獠牙从裂开的地方探了出来,我猛地咬住慕容芷的一条腿开始撕扯起来,她疼的撕心裂肺的叫。
我听着这叫声更加狂躁,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我管不了那么多,慕容芷的一条腿已经被我扯断,我刚想用手抱着啃,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两把赤红的大钳子,像烧的通红的铁块,那钳子锋利无比,刚夹住慕容芷的腿还没用力,就断成了两截。
我只得小心再小心才将两截断腿吃进肚子,再想取食时,身后一条赤红闪着金属光泽的尾巴直插入慕容芷的腹部,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尾巴。
我顾不得想这是怎么回事,只一个劲的猛吃,终于将慕容芷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慕容芷的魂魄飘在半空与周围的白色融为一体,她在躲着我,她惊恐地看着我,要飞到别的地方去,我立刻就甩出尾巴强行将她的魂魄钉住在地上,从头部开始,一点一点撕下来吃掉。
吃完以后,身体先是舒畅无比,忽然又变得更加燥热,似有一团地狱业火在焚烧我,要把我生生烤熟,我聚起那团烈火压在腹部,练起三味赤焰,这是绝好的机会。
那业火却不听我的,腹下的赤红铠甲已经被烧得化掉了,只剩薄薄一层透明的红壳,能看见里面卷曲的肠子。
我知道这不是办法,便又换了个地方,把业火推向自己的尾巴尖,并将那一节封闭。
业火四处乱撞,带的我尾巴也颤动不已,奈何我的尾巴是全身最坚固最锋利的地方,它根本没本事做出什么。
我将尾尖的剧毒融入火中,火团开始安静下来,紧接着我就练起了混元天尊教我的仙术,业火在体内运转三周,烧尽全身的虚浮精气。三味赤焰就练成了,竟然如此简单。
想当初混元天尊教我的时候我练了五百年都没练成,仙界也就整日炼丹的太上真人来会三味真火,比起自己这三味赤焰还算温和一些,要对付白染青魔冰更不在话下,我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笑了半天肚子都疼了才停下来。
接下来就是金蟾,杜衡也绝对不能放过,我要出去,找到金蟾,恍然间,我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穿过,要不是我眼神毒辣绝对认不出他就是那天从巨笼里跑出来的人,那姿态和形体绝对错不了,那肯定不是藤虎。
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与饕鬄是什么关系?我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追了上去,如今我是一个体型巨大的赤红蝎子,移动速度却比以前快出了十倍不止,瞬间就追到了那白色身影跟前,那人似乎也早察觉到了我的气息,回头对我一笑,披散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但我还是看出了他就是金蟾,那白色的衣服其实是一套寿衣,丝质飘逸,跟那天看见的确是一人无疑。
我迷惑,为何他要穿一身寿衣,他又没死,正要问他,他却又在我面前消失了。
只余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青草香,夹杂着紫花的香气。
不知为何,以前我闻到这味道总是很安心,而今却讨厌异常,偏偏那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就算屏住呼吸都没用。
我迅速逃离那个地方,却发现在这无限空间里到处都是那味道,鳞甲里渗出了细密的汗。我腹中恶心,哇哇地吐了起来,吐出了许多红色的小蝎子,跟我小时候在三重门梦到的一样,原来我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这一吐出来,心里反而平静了不少,再闻那气味也不怎么讨厌了。身体一松,骨头和肌肉同时收缩起来,我瘫坐在地上,看见了自己的手,知道了自己变回人形。
这时,一双赤着的大脚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出那是一双男人的脚,抬头看见是金蟾,他还是穿着那一身寿衣,正面与我相对,只是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不对,不是笑容诡异,是他脸上的笑纹在萎缩,他脸上各处的皮肤都在萎缩,转眼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头发稀疏,腰背个佝偻的小老头,他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还长了不少老年斑,他赤着的双脚只剩一层皱巴巴的薄皮包着脚骨。
他颤颤巍巍地走向我,向我伸出了右手,我看见他干枯的右手手腕处长满了密集的黑斑,这才知道他那不是老年斑,是尸斑,他向我走近两步,就这两步的时间,他身上的皮肉迅速风干,变成了一具白骨,又“哗啦”一下散了架子,堆落在我面前,那黑洞洞的骷髅头正好凝望着我,里面好像还有一双眼睛,我正要拿起来看,那骷髅瞬间化为一堆细碎的骨灰被一阵风吹散了。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连那质地精良的寿衣都没留下,生命竟如此脆弱,还没等我出手他就死了。
我又狂躁起来,他们都不能死,必须要我亲手杀死。
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想要寻找像慕容芷一样的目标,却不经意地又看到了那一袭白色的身影,还是金蟾;他没死,太好了!
我立刻跟上他,赤霄剑已经握在手里,他必须要死在我的剑下,这是世界上最毒的毒,也不枉他活一回。
追着追着,周围又变的黑暗起来,但这次的黑暗跟之前不同,在这里我依然能看见周围的景象,四面不是凹凸的岩石就是潮湿的泥土,泥土气息和头上落下的水珠让我感觉这里熟悉,啊!是妖王的黑蛇洞,怎么会跑到这里?
没时间多想,金蟾跑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就跑到了洞的尽头,他白色的身影又忽然消失不见,只看见我面前的地上密密麻麻一层全是小癞蛤…蟆,看得人头皮发麻。
其中,一只体型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小蝎子在他们中间横冲直撞,用尾针一只一只把他们刺死,再大口大口地啃食掉。
只有一只小癞蛤…蟆在焦急地挖着石壁夹缝里的泥土,挖了好变天,终于能躲下他瘦弱的身躯,他兴奋地钻进里面,他的身体与石壁一个颜色,不细看只觉得他是一块小石头,他静静地等着小蝎子离去,那小蝎子却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尾针立刻就刺进了他的后背,将他从夹缝里拖了出来,只这一下,那小癞蛤…蟆就死透了。
那只小癞…□□是金蟾?难道他早就被我杀死了?
我凝聚嗅觉到处闻了一番,确定没有活物,这才往回走,走出了洞口,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吸引了我的视线,还是金蟾,他坐在一棵古藤上,悠闲地荡着打赤的双脚。
我气急了,一下子就跳上古藤,他却反身跳了下去,我立刻跟在他后面。
跟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金蟾又在我面前消失,眼前却出现饕鬄居住的巨笼,而我就站在笼的入口处。
内里一片漆黑,只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我知道不进去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便径直入内,首先印入眼帘的又是那个只剩半个身子的没皮男子,他还活着,肠子已经没了,只剩胸腔往上,他的心口处在剧烈跳动着,表明他还活着,因为没了眼皮,他的双眼睁的极大,显得非常狰狞,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剑看,没了鼻子的鼻骨只剩俩个黑洞,没了嘴唇的牙缝里满是鲜血,突然,森白的牙张了张,极其痛苦地说出了三个字:“杀了我!”
我一愣,这是谁?我为何要杀他?
他痛苦地扭动被锁链绑着的手臂,又说了一遍:“求你,杀了我!”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凭什么帮你,我偏要你这样痛苦地活着。”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他在后面咳了两下,又尽可量大声地我对我说:“这次你不杀我,以后你就永远都不能杀我。”
我没有回头,只说:“我懒得对你动手。”
他忽然笑了,笑声阴森恐怖,像是地狱的阴风刮来的笑声,我不禁停下脚步,觉得有些不对,好像什么事情没有搞清楚。
等他笑完,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了一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我猛然回头,“你是谁?”
他的血忽然流个不停,心脏的尖都能看见了,他的身体又缩了一截,却不知是怎么没得。
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牙齿紧紧咬着,牙龈渗出的血流进牙缝里,但他还是紧紧盯着我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你——看——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年末事好多,拖了几天,总算放假了,立刻来更了。
☆、青梅声声慢(八)
我心脏骤然一缩,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因为太过痛苦和虚弱而被我忽视了。
这是金蟾的声音。
那小半截身子像一只螃蟹一样痛苦地扭动了两下在我面前消失了,只剩两条拴着他胳膊的锁链哗啦一下垂到两边。
我确信笼里没了人,就追了出去,谁知一身白色寿衣的金蟾就在门口等我。
我此时也没了气性,想到了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是金蟾要引我入内的局,他这是图何?我忽然想起与慕容芷分开时金蟾说的话,他说:“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否则我有办法让蝎离出现。”
算算日子,现在刚好是第十天,是他把慕容芷弄来的,是他引我入饕鬄的无限空间,让饕鬄激发我的阴暗弑杀的本性吃了慕容芷。
他现在又三次变幻两次死在我面前,最后一次一次生命岌岌可危,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他受罪而不杀他?
我我握了剑,就要砍他,却想到他早已与赤霄剑契约,这剑根本伤不了他。
当时我是怎么肯让剑与他契约的?因为妖王派我去与魔界征战的时候金蟾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不准,当时我已对金蟾起了疑心,怕他是去监视我的,他便说:“不让我去也行,但你要同意嫁给我。”
我还是不肯,说只能二选一,一是让他跟着,二是写下婚书,无奈,我选择了后者,他立时把蟾衣送给我做定情信物,让我也送他一件定情信物。
我身无长物,有的只是一把赤霄剑,他便提议让他也与赤霄剑契约。
我不准,他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我没诚意,必须要跟着我去,无奈,无奈,我只得让他契约,没想到他竟是早就算准了的。
他微笑走过来说,“你说过懒得杀我,说话要算话,否则,你永远出不了这无限空间。”
我一愣,怎的?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我还能出去?
他笑了,接着说:“这回蝎离回来了,我们还是先拜堂吧!”
我本想杀他,但是顾念他还能带我出去,便动摇了心思,况且我体内有食言种子,若是不答应他只会死的更快。
他见我不说话,就当我默认,拉着我向山顶走去,这景色跟现实中的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已经走出了无限空间。
金蟾立刻读取了我的思想,告诉我说:“阴暗的一面被饕鬄吸取的越多,看到的事物就越逼真,你现在已经被饕鬄完全掌控了,幸好我提前在香气中设下暗示,使你保存一丝理智,否则你现在根本无法思考。
我一惊,真的是这样?
山顶上,杜衡、藤华、藤虎都等在那里了,藤华扶我进入自己的房间,床帐桌布都换成了艳红色,梳妆镜前摆着火红的嫁衣,并蒂金莲绣边,与在湖底时蟾衣变幻出的款式一样,嫁衣旁边放着金色凤钗,凤嘴里叼着硕大的珍珠。
藤华帮我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嫁衣,再给我梳了个飞云鬓,将凤钗插在隆起的发髻上。最后帮我盖上盖头,拉着我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我虽然被盖头蒙着脸,看不见周围的景致,但能感觉到周围的雾气,看见脚下的枯枝败叶,藤华带我进了金蟾的房间,那是山顶东面一所独立的房子,旁边有个独立的淡水湖。
进入房间以后,我便感觉到了金蟾的气息,那气息十分微弱,不知是他可以隐藏还是真的身体不适。
藤华扶我坐在床沿上就出去了,屋里就剩我和金蟾二人,杜衡偷偷趴在窗户上看被金蟾喝斥走了。
周围安静的死水一般,金蟾不知在想什么,站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他才过来掀开我的盖头,眼中没有欣喜,只有平静,今天的事情大概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本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看了我一会就转身出去了,头也不回的对我说:“我要去练功,你莫要打扰,一会诡蛾会来找你,你只管跟着她走就能走出无限空间。”
他走后,我又躁动地想要杀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受饕鬄的影响,所以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开始思考一些问题,金蟾是怎么进这无限空间的?这无限空间里的东西会不会都是假的?金蟾也是假的?那一会如果诡蛾来找我她肯定也是假的。
正想着,诡蛾就来了,她似乎很不高兴,只站在门口对我说了一句“跟我走。”
我想着与其在这儿干耗着,不如顺水推舟去看看虚实。于是就顺从地跟她出去,在她身后,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杀她的欲望。
她似乎感觉到了,走着走着就停住了,站在前面像一尊石雕。
我也没敢贸然接近,因为她手里拿着青冥刀,再加上她自己的力量,正好克我分裂的能力。
她就那么站着,忽然后背两个肩胛骨上长出一双非常大的眼睛,每个都有饭碗那么大,它们一开始是半睁的,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在讥笑我。
后来眼睛渐渐睁大,我也盯着那双眼睛警惕起来,忽然,那眼睛里伸出两双手扯住我的肩膀就要往里拖,我本想用剑砍断,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是要进入诡蛾的迷境。
果然,再进去时,我就直接被那双手摔进了一片荒漠里,我记得这里,曾经在这里跟一群肉虫大战过。
诡蛾也从空中跳下,落在了我身边,她也不跟我说话,直接往前走,我便在她后面跟上。
穿过荒漠就来到了草原,没有了之前的城镇和树林,越过一个小山丘,就看见了金灿灿的“恶人庙”,这是陆静住的地方。
诡蛾轻车熟路地进了庙里,没有关门,显然是想让我也跟进去,我便迈步跟在她后面。
庙里忽然多出许多人,一些我还认识,那是与书黎在听风阁跑江湖认识的,有臭名昭著的山匪头子万钦,有黑心的武林盟主东南燕,竟然还看到了青鬼,这里鱼龙混杂,四界齐全,想来全是被陆静收服了。
我跟在诡蛾身后进了后殿,就看见了陆静,他还是像上次一样,在那里看一本佛经,看见我和诡蛾进来后就盯着我看了半天,又招呼诡蛾过去,在诡蛾耳边吩咐了几句,诡蛾点头应“是”,就出去了。
我觉得可疑,这真的是诡蛾的迷境吗?
陆静招呼我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杯茶,他比我上次见他又变了些,变得更淡漠了。
我拿起茶水喝了口,他问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我心想:若这陆静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必要。
陆静见我不说话,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说:“你先跟我来吧。”
我谅他也不敢捣鬼,就跟着他出去了,前面的中殿已经坐满了和尚,他们闭着眼睛围成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好似在念经,纵使这样也掩饰不住他们凶神恶煞的气质。
陆静带我腾空一飞就进入了围成的圈内,我手扶赤霄剑做好攻势。
陆静微微一笑,盘腿坐在地上,像周围的和尚一样,闭着眼睛念起经来,周围的和尚开始配合他,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慢慢的,变成了唱经,唱的正是我上次在迷境听到的梵乐。
可是上次听到那歌声心情宁静舒畅,这次听到却头痛欲裂,我立刻捂着耳朵就要出去,四周却变成了圆形黄金的墙壁,我又飞身而起,准备从上面出去,上面却也不知何时被黄金封闭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金黄的巨大的大金钟内,不会是东皇钟吧,难道他们要封印了我?金蟾,浮屠,诡蛾,只要我还留一命,势必要杀了你们!我在心里下定决心。
头却更痛,好像要胀裂了一样,那梵乐似催命符,越是不想听就越往身体里钻,听得我浑身发抖,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干了,我再也没有了报仇的心思,昏昏沉沉地沿着钟沿爬了起来,渴望能突然出现一个缺口。
可这根本就不可能,那梵乐越唱越响,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的左耳突然“嗡”的一下炸开了,脑子似乎也被炸坏了,身体不能保持平衡,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迷迷糊糊,我看见一缕黑烟从我耳朵里飞出,“嗡”,右耳也被炸开了,我完全不能动了,只感觉右耳中有什么东西顶破了耳膜飞了出来。
梵乐还在唱个不停,我的鼻孔和眼睛里留下血来,头脑一昏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诡蛾站在我身边,陆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打坐,我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佛堂里。
诡蛾见我醒了,气哄哄地对我说:“欠你的都还清了,你快走吧!”
陆静却喝止住了他,“诡蛾,休得无礼,你先退下吧,我与施主有话要说。”
此时,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他们是真的。
诡蛾不情愿地冷哼一声,还是没敢反抗陆静,退了下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陆静身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问他:“大师,你现在还能为我解惑吗?”
陆静不说话,笑着点头。
我问:“陆静,是你们救了我?”
陆静点头。
我又问:“是金蟾找你们救我的?”
陆静仍是点头。
我再问:“诡蛾说你们欠我的还清了是什么意思?”
陆静这才开口:“并非欠你的,只是老衲欠金施主一个人情,此次他来求我,我便与诡蛾救你,顺便还了他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声声慢(九)
“哦?你能欠他什么人情?”我问陆静。
陆静反问我:“施主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讲的故事?”
我说:“自然记得,那时你还要找金蟾报杀母之仇。”
“正是,正是这杀母之仇才救我脱离苦海,显然金施主也早就看穿了我的秘密,他知道我卷入了苦境回生,生生世世杀亲屠众,便先杀了我的母亲,这样一来,苦境回生被打破了一条裂缝,我才有机会从那裂缝逃到诡蛾的迷境中来。”
“竟是这样?”我心中惊奇不已,金蟾有何等的本事,不仅早就发现了陆静是浮屠转世,还打破了苦境回生,这是逆天而为之啊!
陆静点头,“金施主实乃万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我又问:“为何金蟾能进入无限空间,诡蛾也能?”
陆静又是微笑:“佛曰,不可曰,不如你去问问金施主,看他是否愿为相告。”说完,他起身走出了佛堂,显然是他能说的都说了,只剩告诉我:施主请回。
我也不稀罕他这檀香缭绕的地方,起身就向外走去。
一路上,直到走出寺庙都没看见一个和尚,却看见诡蛾在门口等我,她仍是看见我就往前走,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心中奇怪,你不愿意理我还往我身边凑什么?
走到半路我就知道她的用意了,这迷境又变了一变,草原上长出了杂乱的荆棘,远处的黄土变沙漠,摧毁了大半个草原。
我问诡蛾:“这是怎么了?”
诡蛾说:“还不是为了救你,用尽了这里的纯正灵气。”
我不相信地说:“你少说这样的话来狂我,别指望我会记你恩情,你当我是瞎子,上次来这里已是乌烟瘴气,那边的黄沙十年如一日,都快积出年轮来了。”
她嗤笑一声,说:“爱信不信,谁指望你感恩戴德?你别忍不住背后捅我们刀子就行。”
我想起之前的事,脸上一红,说:“我可不是那卑鄙小人,怎么说也是你们救了我,有什么小忙要我帮忙,我还是愿意帮的。”
她冷哼一声,显然不屑。
我也没再说什么,沙漠近在眼前,诡蛾的神情就似这沙漠,凄楚而悲伤,骤然间沙漠又往前移了一尺。
诡蛾手足无措地跳了起来,抖掉脚上的沙子,不自然地哈哈笑了两声,沙漠便悄无声息地向后移了一寸。
我立刻明白,这迷境里的布置都是跟诡蛾的情绪有关的,那草原是陆静净化了树林和城镇变成的,这沙漠却一直没变,我想,不是陆静不想净化,恐怕是诡蛾的心思不变,他也无能为力。
在陆静还是浮屠那个畜生的时候,诡蛾就得了他的指点,一直对他情根深种,而浮屠从未喜欢过诡蛾不说,还下狠手封了诡蛾的食道,这怎叫诡蛾不伤心,恐怕这就是她心里的荒漠,一天得不到浮屠的爱,荒漠就存在一天,甚至还会蔓延,若是真的有一天沙漠覆盖了草原,浮屠,也就是陆静将如何决定呢?哈哈,我期待那一天。
终于告别了诡蛾,在离开迷境之前,我俯视下方,荆棘布满的草原已经被荒漠包围。
出了迷境就是长洲岛的悬崖之上,金蟾站在涯下饕鬄那个庞然大物之上,与我持平,我心想:他怎么可以站在上面?
金蟾趁我溜神,拉过我的手,迅速割破了我的手指,滴在身下的黑影之上,那黑影的脑袋顶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赤红发亮的蝎子印记,“嗷,嗷,嗷”,饕鬄大吼了三声,阵的小岛抖了三抖,那红亮的印记渐渐缩小,最后变成姜红色凝结在饕鬄头顶,与黑色非常接近,几乎看不出来。
我疑惑地看着金蟾。
他笑着说:“这是我送给妻子的第一件礼物。”
我惊讶地长大嘴巴,“饕鬄?”
他说:“是!”
我咽了口唾沫,还从未听说过饕鬄认主,“你是如何办到的?”
他笑而不答,也许是贿赂成功了,我觉得眼前的金蟾十分可爱,又像以前小时候那样咯吱他的腰,让他快说。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我看出了他不是真笑。
忽然有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金蟾现在还有腰吗?那具只剩胸前往上的血人浮现在我面前,只见那血人血流不止,胸前一下子也不见了,只剩肩膀连着胳膊成了一条线,上面的脑袋显得又大又突兀,但是他还没死,因为他在冲我笑。
“啊!”我抱着脑袋大叫了起来,金蟾拿开我的双手看着我说:“乱想什么,你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摇头,刚刚离开无限空间,我对善恶有了更清晰的分界,特别是刚吃了慕容芷,我心里非常不安,所以此时心思也十分脆弱敏感,我问他:“那血人真的是你?”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不是。”
我又狐疑地看着他问:“真的不是?”
他笑了,说:“傻瓜,我吃了食言种子你忘了?若是说谎会被种子吞掉的。”
我心想:只剩那么点身体了,食言种子扎根的时间都比身体减少的时间长。但是也没说出来。
我抱住了他的身体听他的心跳,虽然不是很强劲,但也平稳规律,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难道那血人只是金蟾的一个计谋?
金蟾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回去,我知道他又要逃避,便说:“我们新婚不久,你就不能多陪陪你的妻子?“
他莞尔失笑,便陪我一块回去。
路上,我很严肃地问他:“金蟾,你为何非要娶我不可?”
他思考了半天,告诉我说:“我也不知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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