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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花暗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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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指着那些青魔冰管子说:“在哪里!”
  他刚说完,白染的身后就赫然出现了金蟾,他手里还举着赤霄剑,白染还在帮白玉蝶疗伤,根本□□乏术,我连忙冲上去,却也快不过金蟾挥剑而下。
  说是迟,那时快,白染原神分出一部分从身体里冲了出来,立刻在身边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青魔冰,而他的本体依旧在为白玉蝶疗伤。
  我又是一惊,白染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他的原神已经可以自行分离,而且分离出的原神依旧可以使用法力,就算赫赫有名的大罗神仙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
  金蟾一击不成,又快速刺下另一剑,此时白染分离出的原神已经几近透明,无法再使用法力,原来他这招式也只能应一时之急。
  所幸我在这时赶了过来,可是我的神识还被青鬼的内丹封着,无法将赤霄剑召回,也不知金蟾什么时候可以召唤我的赤霄剑了,我顾不得别的,迎面挡在了白染身后,与金蟾面对面站着,金蟾落下的剑就砍在了我肩上。
  金蟾大惊,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谁叫你帮他挡剑?”
  我回他一耳光,“谁叫你随便用我的剑!还我。”
  他不还,再给我一耳光,“你就是个蠢材!”
  我也再给他一耳光,“蠢材也比自以为是的强!”
  他再甩出一耳光,“蠢材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再还给他一耳光,“你不蠢,却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
  他还想再打我,杜衡过来拦着了他,“蝎离伤到骨头了,得快点治疗,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
  他哪只眼睛看出这是打情骂俏??
  金蟾正在暴怒之时,眼睛都能喷出金水来,却还是把我拦腰抱起,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但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跟白染过不去了。
  杜衡在后面跟着我俩,形容焦急,我劝他说一点都不疼,确实是一点都不疼,被金蟾健硕的胳膊抱着,我感觉昏昏欲睡,直觉他走了很久很久,走得一会云里,一会雾里,过眼的景色是云海里的山峦,织霞仙子在天边织的大片彩霞,黑压压一片从头顶飞过的带翅膀的鱼。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没见过?金蟾身上有股瘴气林中紫花的香甜味,我闻着越发犯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耳边是杜衡他叽里呱啦的声音,也不知他念叨些什么,好像是“都怪你,把蝎离伤得这么重,现在还没醒。”
  我睁开眼睛,看见金蟾和杜衡并排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我,金蟾闷声不语,杜衡不用再遮掩,此时也是一双金色的眸子,不过那金色略微带些褐色,没有金蟾瞳孔的金色纯正。他们大眼瞪小眼极其有趣,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衡听见了一下子扑过来,他伏在我肚子上说:“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受了很重的伤,都快担心死了。”
  我知道他是真担心暴漏了孩子的本性,便安慰他说:“没事。”
  金蟾只看了我一眼便撇过头去不看我,他应该是心里还是有气,可我也觉得自己没错,便也不跟他说话。
  没想到他却轻咳一声说:“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出手打你。”
  我说:“这没什么,以前我不是经常这样打你吗?”
  他面上一喜,说:“是呀,可我也是每次都还回来,决不让你占便宜。”
  我又没忍住笑了,推开杜衡,坐起来说:“这是哪里?来的时候我感到很陌生。”
  金蟾有些腼腆地笑了,他说:“这是我们的新居,我们将在这里完成你欠我的誓言。”
  我尴尬地笑了,还没等说什么,金蟾又说:“青鬼的内丹我已经帮你运转开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随意思考了。
  他说:“你的疑虑我都可以解答你,但是你要兑现你的誓言。”
  我第一件事便问他:“为何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那是咱们还在黑蛇窟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时你刚从吃完赤蝎一族,通过我挖通的地洞钻到我们金蟾这边,你要吃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母亲拼命护着,她性格本就柔顺,从没用过杀生的招式,而且产后的身体虚弱的只剩了一具皮囊,你却是天生的杀手,出招凌厉狠辣,把我母亲逼入绝境,我母亲临死反击,凝结全身血液和着毒液喷出,烧伤了你咬向她的喉咙,你的脖子被烧了个洞,气管和筋骨都露在外面。晚上,你吃饱了就睡,我挖了个洞通到你的身后,我想给我母亲报仇。
  我知道那是最好的时机,你的脖子就是你的弱点,它们都暴漏在外面,只要我咬断你的喉管你就活不成了。我尽量不出一丝声响爬到你身边,而你睡的正香,也没有发现我,我对准你的脖子就咬下去,这时,你也一下子惊醒,后面利刃一般的长尾巴对准我的脊背就要刺下来,我想来日方长,不能因为这一时而丢了性命。”
  他说道这里,我心突突跳了起来,难道他是来寻仇的???
  他接着说:“你不要乱想,听我讲完。”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本豆卡的销魂一些,哈哈,下章揭晓。。。。

  ☆、青梅声声慢(四)

  
  “那你快说!到底是为什么?”我着急地催促他。
  他偏偏又叹了一大长口气,走到桌旁拿起一块点心来吃,“因为找你,我两天没顾上吃饭,饿死我了。”
  我下了床,走过去就要抢他的点心,他手疾眼快,一下子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了起来,好像是吃猛了,噎着了,又倒了杯茶小口小口往下压。
  我托着茶杯底一下子把茶水扣到他嘴里,我知道他是越说越来劲那种,干脆不说他,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往他嘴里灌。
  他呛得咳嗦起来,躲开了我,跳到一旁抚着胸口说:“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呀,你催什么催。”
  我拿着茶壶说:“谁要催你了,这不是看你噎着了,让你多喝几杯茶吗?”
  他摆摆手说:“得,我说还不行吗?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我没咬断你的喉管却扯走了你的声带,还把它吞进肚子里了,所以从那以后你心里想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光凭一条声带?你休想唬我。”我觉得不可置信。
  “你懂什么!心之所想,发于声也,有些话你虽然不说出来,或者说不出来,但那些话其实已经卡在声带里了。”
  我还是不信,狐疑地看着他说:“你真的没骗我?”
  金蟾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金灿灿的食言种子,他拿着种子在手里掂了两下,然后对着食言种子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若对蝎离说一句谎话你就吃了我吧。”说完就把那种子吞进了肚子里。
  我惊讶地长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他又说:“我吃了你的声带以后便能听见你内心的思想,你也知道,我们金蟾一族就是这样,吃下的东西既能到胃里,也能到脑里,你的声音开始日日夜夜在我耳边嚎叫,你说你很饿,于是你又吃了我的几个兄弟,你说你的壳很疼,你开始换皮,等我们都出去时,你说你的眼睛很疼,于是它们变成了红色,你像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吃喝的废物,我一直在伺机杀你,妖王也是看上你这点,指望把你变成他手中的兵器,我心里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妖王是我的杀父仇人,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何不让你们自相残杀?于是我开始叫你读书写字,教你识人观色,你学的非常快,简直一点就通,也不辜负我对你的教导,你开始对妖王产生怀疑和防备,在三界大战的时候,你偷偷与白染结盟,待到他让你去杀白染的时候,你与白染早就想好对策,白染假装被你毁了真身,待你回妖界以后再称妖王得意忘形之时协助你将其斩杀。”
  他突然满身是汗,好像在极力隐忍着痛楚,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说了下去:“哈哈,可是你没想到吧,妖王早就知道你不受控制,动了铲除你的念头,而诡蛾也是最大的意外,她竟然找上妖王与他联手来杀你,封魂刀是你的一大克星,而白染也是好定性,他亲眼看着你被杀却不去阻止,反而在你坠落凡间的时候陪你一起投胎转世,哈哈,你说他是何企图?多了我也不说,你自己思量去吧!”
  说完这些,他一屁股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看起来疲惫至极,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忽然站起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还有许多事以后再跟你说,今天先让杜衡带你到处转转。”
  他走的太快,一阵风就没影了,似乎是在逃避我的追问。
  杜衡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去岛上转转,这里风景如画,你一定会喜欢的。”
  岛上?我跟着他出了门,发现这果然是一座小岛,这座小岛成锥子形,而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锥子尖上。
  向下望去,能看见茂盛的过于拥挤的树木,它们像南疆的阔叶林,边缘是暗黑的礁石和金黄的沙滩。
  我问杜衡:“这座小岛叫什么名字?”
  杜衡说:“这就是长洲岛,饕鬄的老窝。”
  “长洲岛?饕鬄在哪里?据我所知饕鬄对地盘的占有欲非常强,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入住的。”
  杜衡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舅舅带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看见饕鬄的影,大概是被舅舅杀了吧。”
  我摇摇头,“这不可能,饕鬄身上的鳞甲坚如玄铁,且有吞噬山河,迷惑人心之能,它乃上古凶兽,自盘古开天辟地一来就存于世间,活到至今大约有几百万年,就连与它年岁相当的混元天尊都不敢轻易招惹它,金蟾更不敌它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蝎离你也太小瞧我舅舅了吧!之前你没看见我舅舅和白染打架时有多威武吗?那可是十八金罗汉啊!如来佛祖的招式也不过如此罢。”
  “那确实是如来佛祖的招式,但如来佛祖用的却是真罗汉,他们手里的法器也是真的,每一个罗汉都是经过千次生死轮回的历练才修成佛,岂是你舅舅那些冒牌货能比得。”
  杜衡哑口无言,但还不服输,“依我看,舅舅在你心里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我说:“怎会?他以一人之力操纵十八金罗汉,说明他把心神分成了十八份,就连最会分神的月老也才只能分成八十一份,旁人恐怕能分成三四份就已经算不错了,金蟾确实很厉害。”
  杜衡神色稍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舅舅的一片苦心就算喂狗了。”
  我咬牙切齿地在杜衡脑袋上来了个爆栗子,杜衡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跳出一丈远,边揉着脑袋边小声咒骂我:“恶女!”
  我不理他,此时我们已经走到半山腰,地上随处可见咯咯乱笑的食言种子,还有瘴气林里的那些紫花,盘根错节的藤条缠得没有落脚的地,我和杜衡走过的地方那些藤条。紫花还有食言种子却都自动退避三尺,这地方真是鬼了。
  杜衡好像已经很习惯了,他像这里的主人一样领着我一路向下,这边有个什么石,那边有个什么洞,都能一一道来。
  吸引我的是,他竟说一个巨大的笼是饕鬄的窝,那笼像在瘴气林中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比瘴气林中的要大上十倍有余,笼顶超出了通天的古木,我的视线被其牵引,情不自禁就要走过去看,却一下子被杜衡拉住。
  他说:“那里你不能去。”
  我说:“为何?饕鬄不是不在岛上吗?”
  他说:“是不在岛上,但舅舅再三警告我,不许靠近那里,之前我也偷偷靠近过那,”说到这里,杜衡脸色很不好,眼神也有些闪躲,他又接着说:“总之你千万别过去,那里邪性得很。”
  这不是明摆着引我犯罪吗?金蟾明知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好奇心太强,凡事力求真相,到底怎么个邪性法,不去见识见识怎对得起来这长洲岛一次,饕鬄正好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但是现在不能去,杜衡飞非唠叨死我不可。
  再往下走,就到了六角菱石整齐排列的海岸,越往右,六角菱石越粗壮,渐渐变成不规则的礁岩,越往左,六角菱石越细小,最后变成黄色细沙的海滩。
  我有些纳闷,这岛是圆形的,那礁岩与西沙的交汇处是什么样的?于是,我就沿着海岸向右走去,走完案的四分之一时,那岩石已经变成了巨大一块,接缝处很是细微,就跟一大整块的石头一样,走到六角菱石的背面所对的位置时,赫然出现一座悬崖峭壁,那峭壁皆是黑色礁石构成,坚硬无比,大概已屹立了几十万年,悬崖下面就是绵延的黄色沙滩,这分明的界限像海螺的壳子。
  杜衡见我站在涯边一动不动,着急地催促我说:“有什么看头啊!我们回去吧,都快饿死了,藤华肯定已经做好饭在等我们了。”
  “藤华?她在这里?”我问。
  “是呀!藤华本来就是舅舅的部下,现在被舅舅召回来照顾你。”
  好久不见她了,以前她对我颇多照顾,听说她也在这里倒是挺想见她的。于是,我就随杜衡往回走。
  又走到饕鬄居住的巨大的笼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往里看了一眼,那笼周围弥漫着薄薄一层雾气,忽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从笼口出来,我连忙跟上那人,杜衡却又死死地从后面拉住我,他说:“别过去,蝎离,你不要命了吗?”
  我一把把他扯开,立刻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跟去,那人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记得他穿一身白衣,身形消瘦。
  我泄气地往回走,看见从后面杜衡追上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他不出手阻拦我就不会让那人跑了。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背着一捆柴从薄雾中走了出来,隐隐约约,我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是藤虎。
作者有话要说:  再看前面时,觉得自己写得好烂啊,就没有写下去的动力了,想快点完结,然后认认真真地写一篇新文。嘿嘿,这篇也是认真的,但是文笔太差,情节构思的也不好,上火。

  ☆、青梅声声慢(五)

  
  那人走近了,我也确信了他是藤虎,他穿的白衣只是粗布麻线的,袖子还挽到了胳膊肘往上,可是我之前看见的白影明明是很飘逸的。
  我见到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惊讶是因为他明明已经死在长情河里了,尴尬是因为是我把他骗到长情河里他才死的,所以我就愣愣第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昂着脖子,像没看见我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我和杜衡就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走着,走到山顶的时候,藤华接过了藤虎肩上的柴火,让他去后面,藤华也是一身粗布麻衣,完全不像瘴气林里那么贵气,但也别有一番风韵。
  她见到我并没有之前那么高兴,只是态度平平地请我到前堂吃饭。我想她大概是听了金蟾的吩咐,遵守主仆有别,我叹了口气说:“藤华,你这么客气作甚?一起来吃吧。”
  她刚给我和杜衡盛好饭,说:“蝎离大人慢用,公子慢用,奴家退下了。”
  “ 什么奴家,藤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仆人,你还没吃吧,快坐下来。”我拉着她的衣袖强迫她坐下来。
  我刚松手她又站起来了,她说:“蝎离大人忘了,奴家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是呀,他几千年不吃东西都可以,她是藤妖,可以吸收大地之精华,倒是我,人不人妖不妖才需要每天进食。
  她见我没接话,又说:“蝎离大人不必再顾念往日恩情,您说过的话已经做到了,您说一定让我走出那瘴气林,如今托您的福,我已离开了哪里,而且仙君还炼化我弟弟的残根让他又重生过来,我已心满意足,万分感谢,不敢再逾越。”
  原来藤虎是藤华的弟弟,当时她亲眼看着弟弟死去,却还能救我,心里该是多么苍凉。金蟾应该也是顾念藤华救我,想帮我还上了这个恩情,这才复活藤虎的吧。
  可是话说回来,金蟾不是想让我和妖王自相残杀的吗?他的目的已达到,现在他非要娶我是何意思?
  我问杜衡:“金蟾怎么不来吃饭?”
  杜衡说:“舅舅也早就不用吃饭了。”然后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就你还得吃这些人类才吃的东西。”
  我也看着他手中的猪蹄,话说杜衡好像就好这一口,每回看他吃东西都是猪蹄。他知道我这一眼的意思,忙说:“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吃饭寂寞,这才勉为其难吃个猪蹄来陪你。”
  我说:“猪蹄是好东西,农家养猪都是盖一个土培房子,留一个小门和几个通气口,猪就不管吃喝拉撒全在那土培房里面,等里面的猪粪积满了,猪深一脚浅一脚,猪蹄都拔不出来的时候,农户再把那层和着猪粪的泥巴清理出来,放到田地里喂粮食,这下猪就轻松了,整个猪蹄上裹着厚厚一层带粪的泥巴,四处撒欢……”
  “停停停!你这是故意的,我又没见过才不信你的话。”他皱着眉头,看着眼里的猪蹄,虽然嘴上说不信,口却张不开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不信你去看看,我骗你作何,你没看见那些农户在清理猪圈的时候,个个用三层棉布蒙住鼻子和嘴巴,啧啧,那气味,就是浑身张狮子的邋遢汉子都受不了……”
  “停停停……三层棉布?那人还能喘过气来?你这明显是白瞎话。”杜衡质疑地看着我。
  我说:“一看你就娇生惯养长大的,没见过农户穿的棉布吧,可跟藤华身上这布料都不能比,那棉布粗绳大孔,别说三层,就是十层八层照样喘气。”
  杜衡犹豫了,但又转念一想,对我说:“我是没见过,你就见过?你以前虽不是公主但也是将军的嫡女,怎么有机会见那种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的是与白染在听风阁的日子,那时我们借出任务的机会四处游历,经常装扮成农家的孩子,自然是穿过粗布麻衣。对了,金蟾说白染看着我被封魂刀斩杀却不救,最后竟跟我一起投入轮回,这到底是为什么?还处心积虑地把我拐入听风阁与他搭档七年之久,这明显不是正常人办的事,除非他有特殊的目的。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究竟还有何用处,头痛地拍了拍脑袋。
  杜衡见我这样子以为我是谎话穿底,无言以对,于是放心地大咬了一口猪蹄。
  我见前功尽弃,也没心思再来一把,就让他饱口腹之欲。
  一顿饭吃完,外面已是落日黄昏,藤华的菜炒得非常可口,除了猪蹄都是我爱吃的,菜色很是熟悉,等吃完以后我想起来,这些跟我初次遇见金蟾时在慕容山庄吃的菜色是一样的。
  藤华刻意要跟我保持距离,我也没法子,就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于是回到了之前醒来的房间。杜衡还要跟我去,我拦着了他,“回你自己的房间,别成天想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他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恼了,迅速踢了我一脚就跑开了。
  我揉揉小腿,那一脚还真没放水。不跟着我就好,我从房间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看,全是关于上古神史的,这金蟾研究这些做什么?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从窗子跳了出去,几个跳跃进入阔叶林里,那饕鬄住的笼就在半山腰上,我路过两次,很快就找到了。
  夜间,藤周围的雾气更加浓重,阴寒的潮的气直往骨缝里钻,被潮气侵染的腐败气息也被吸入肺腑,那味道实在不好闻。
  靠近笼的门洞,发现里面探出一条血红的树藤来,那藤像脉搏一样突突跳个不停,这东西看起来就诡异的很,里面的东西恐怕也不会简单。
  那血藤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整个藤条像蛇一样跐溜一下就钻进了笼里,我想要跟上却对里面未知的事物有些提防,这样贸然进去,万一有什么要命的怪物在里面,凭我这凡身肉体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啊,但是不进去我以后肯定总想着这事,于是我将赤霄剑握在了手中,心里有了些底气。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洞,猫腰往里看了一眼,晚上吃的东西顿时就要往上返,我连忙平了气息,压下胃里的不适,刚才竟然看见一具浑身没有半点皮肉血人漂浮在半空,胸前和胳膊上血红的肌肉让我看出他是个男人,他的腿不知是被锯掉了还是怎的,反正是已经没有下半身了,他的两条胳膊像是被锁链拉着一样向两边伸展开来,灰白的肠子沾满了血,从肚子里滑落下来,肠子的一头被他身后的一张货船一样大的黑唇含着,那黑唇之上是一双绿油油闪着亮光的溜圆大眼,也是因为有那光亮,我才看清了这一场景。
  忽然我身后靠着的笼剧烈晃动起来,里面还发出“嗷嗷”的吼叫声,我心道“不妙”,那怪物发现我了,空气中莫名地出现许多气流漩涡,挤压着我的身体和脑袋,眼珠子差点没被挤出来,再往前更是寸步难行,此时,赤霄剑竟然没有用武之地,我心知不是那怪物的对手,逃命要紧,可空气中的漩涡越来越凌厉,我刚忍痛迈出一步,就被几个漩涡合理推到了笼的洞口。
  我紧紧抓住洞口的藤条不让身体被卷进去,可是那藤条却在我手中像失水一样一下子萎缩到手指粗细,“啪”藤条经受不住我的握力,从两边断开,我就空握住一截细弱的枯木。
  身体立刻被漩涡挤压进了笼里,后背撞到了一个很有弹性的东西上,我回头一看,赫然是那怪物的大黑嘴唇,我吓的把半截枯枝向它撇去,它纹丝不动,只是眨了眨眼睛,想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忽然他张开了两片黑唇,漏出一张血盆大口。
  我心想,完了,它这是要吃了我,可是我想动却动不了,周围的空气重的像岩石一般压在我的身上,我两根脚趾头都动不了。
  “哐哧!”它在我身前迅速地闭上了大嘴,同时一阵飓风对着我的门面扑来,一下子把我喷出了笼外,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向山顶跑去。
  边跑边想,这怪物感情是对着我打了个喷嚏,他要是想吃我我一准就没命了,它不会就是饕鬄吧,杜衡不是说饕鬄不在岛上吗?
  我跑到山顶上,大喊金蟾,因为金蟾住哪个房间我还不知道,没把金蟾喊出来,杜衡却出来了,他打着哈欠挠着脖子走到我面前问我:“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作什么妖?”
  我抓着他的肩膀问他:“金蟾在哪?”
  他说:“舅舅晚上要练功,不许人打扰。”
  我说:“在哪里练功,带我去找他。”
  他还说:“舅舅不让人打扰。”
  我说:“金蟾不许旁人打扰,可没说不许他的未婚妻去探望,你只管带我去,他保准不生气。”
  他思索了一下,笑着我:“也是,舅舅就在后山,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估算了一下,好像还要写很久,,,,各位不要急

  ☆、青梅声声慢(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大家,电脑慢,多发了一遍,没法删章节,只能删内容了,请看上一章,明天11号补充这章的内容
  妈的,老娘写不完三千字了,一会断网,先发这些吧!
  因为是在山尖上,所以从山前走到山后也用不了几步,到时一看,只见后山全是深黑色的礁岩构成,像岸边悬崖上的岩石一样,质地坚硬无比,在一处茂密的树木包围的地方有一个两人高的大洞,洞口已被一块圆球状的巨石堵住,我运气试着退了一下,那巨石似乎被设了封印,根本无法撼动。
  杜衡一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看来舅舅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包括他的未婚妻在内。”
  他故意拿话挤兑我,报复我不让他跟着,但是我想金蟾肯定有事瞒着我,他吃了食言种子不可以说谎话,但可以躲开我不跟我说话,这人狡诈的很,再碰见他可不能中了他的苦肉计。
  杜衡困得直打哈欠,拉着我就要往回走,我也只好先回去,他躲得了一天,还躲得了一辈子?
  这岛上的月亮大得跟雨伞似的,还悠悠地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亮得人心惶惶,那怪物就在半山腰,它要是想过来也就是拔剑的功夫,我如何能睡得安稳,所以就披了衣服在窗外晃荡,不知不觉又到了半山腰上,自己都吃了一惊。
  往四下一看,那巨笼就在右面不远的位置,朦胧的雾气忽浓忽淡,那笼也是一会清晰一会阴暗,就像一个半裸的少女,让人有种想要冲上去将其扒光的冲动。
  我想:来都来了,还能怎的,大不了用赤霄剑一顿乱砍,把那怪物连带老巢一起砍成碎片,下了决心,我便提剑向前。
  亏我一路谨慎小心,两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十分钟,到了笼的入口一看,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了只剩半截没皮身子的男子,也没了绿眼黑唇的怪物,甚至没留下一丝血腥味,倒是有阵阵幽香传入鼻息,那是林中紫花的香气,再仔细一看,地上竟然铺满了这种花瓣。
  我弯腰拾起一片,边思索边向外走,那怪物去了哪,难道是在这林中?或者在浅海里,或者是在……我急忙向山后的悬崖跑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样的庞然大物适合生存在那个地方。
  此时月亮在西侧,而悬崖的断层正好冲着东,所以远远看去,悬崖下面一片漆黑,就连我这精明的赤眼都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又走近了些,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看不出形态的东西趴在那里,那东西奇大无比,半个身子占满了山崖下面的空地,半个身子泡在海水里。
  他好像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发出一阵粗鲁的喷气声,似是不耐烦了,但身体却纹丝不动,我见它乖巧,当下就忘记了半身没皮男子的教训,一个跳跃飞上他庞大的身躯。
  然而,脚却没有着落点,就像落入黑洞一样一直往下沉,让我想起了投胎时的场景。落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了地面。
  到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回过味来,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是没有实体的,早知他这么邪乎我说什么也不招惹,周围一点亮光也没有,就跟瞎了眼似的。
  我向着一个不知到方向的前方走去,希望能找到出口什么的,心里却没底,这东西被我惹恼了,不会轻易放我出去的。
  没想走了十几步远的时候,手指就触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是石壁,我心中一喜,又沿着石壁摸索起来,这一摸我的心就“咯噔”一下,这石壁是圆的,没边没角,我耐着性子摸了半天,也不知走了几圈,没摸着一处门洞和机关,这东西是存心整我。
  又没想走了几步后竟摸着一个没门的弓形门洞,我大喜,直接走了进去,眼前仍是黑得如百年老墨一般,双手成了我的眼睛,再往前摸,妈的,竟然又摸到一个圆形的墙壁,我靠着墙坐下,不准备在摸下去了,我大概是进入了金蟾以前跟我提到的“无限空间”,这是精神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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