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好事多磨-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在沈穆清打量那手串的时候,李氏已语带歉意地道:“劳烦夫人给我送来了天山雪莲,现在又送姑娘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冯氏笑容温柔:“上次听侯爷说夫人身体有恙,我就想来看看夫人。可巧正撞到我们家幼惠供奉麻娘娘,怕过了病气来,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李氏忙关切地道:“如今可好了……我们家姑娘七岁那年供奉的麻娘娘,可把我们全家吓坏了。”
冯氏点头笑道:“她是好了。可家里又出了一桩事。”
李氏就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冯氏低声道:“我家二房媳妇,有了。”
“哎呀!”李氏满脸欢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冯氏也笑逐颜开:“可不是,我盼了五年,才盼来……因是头几个月,哪里也不敢走动,就在家里看着她。出了三月,才敢出门。先就来了府上。”
关于梁家二少爷梁叔信的事,沈穆清也有所耳闻。
定远侯梁渊有三儿两女,梁伯恭和王温蕙结婚后,三年生了两儿子,喜得梁渊合不上嘴;而二儿子梁叔信却结婚五年,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冯氏过寿辰的时候,还听说梁叔信为这吵着要休妻,没想到,到了秋季情况就来了一个大逆转。
李氏忙道恭喜。
冯氏就叹了一口气,颇有感慨地道:“这要不是我压着,早就散了。我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年轻的时候是遭了这个罪的,决不准我的儿媳也遭这个罪。别人家的儿子,我管不着。可我们家的儿子,那是决不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压到正妻头上去的。”
她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梁渊在冯氏进门没多久,就纳了身边一位姓刘的通房丫头做妾室,长子梁伯恭、长女梁仲宽都是这位刘姨娘所生。而且梁伯恭在娶了王温蕙没多久,纳了富阳公秦玮连袂的一个庶女为妾,梁伯恭的次子就是这位妾室所生,而且长子和次生相差不到一岁。这事,有段时间在京都上层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过,她不是一向有贤名的吗?!大家又不是很熟,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沈穆清暗暗称奇。
李氏也颇感意外,但她不动声色,只管顺着冯氏的话说。
“常言说的好,男人无子是真无子。关我们女子什么事。寻常人见三五年不出,就吵着纳妾,做女子的就更是没有机会。”
“正是这个道理!”冯氏看李氏的目光简直相逢恨晚,“当时就我就是死活不同意让叔信抬身边的通房做妾室,那就更别提休妻了……”
两个人围着这话题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直到李氏脸上有了倦意,冯氏才告辞。
李氏和沈穆清一直送冯氏到了二门,然后又由沈穆清代母亲把冯氏送到了角门。
冯氏上马车拉着沈穆清的手:“你母亲只得你一个,怪清冷的。你要是闲着,就去我们家窜门子去。”
沈穆清笑着应了,冯氏这才上了马车。
回到朝熙堂,李氏已歪在了西次间临窗的炕上,炕几上还放着个黑漆描金退光匣子。
李氏见沈穆清打量那匣了,就笑道:“说是侯爷让她送来的。”
沈穆清打开匣子,就看见几朵象残败了的栀子花似白花,她不禁道:“这就是天山雪莲啊!”原来她在书里看到的,那可是什么晶莹剔透、冰清玉洁的东西。
李氏笑着让汪妈妈把匣子收到库房里。
汪妈妈就笑道:“算算日子,刘先生也应该来了,不如拿出来给他看看,用在药里。”
李氏笑道:“让你收着,你就收着——何必浪费。”
汪妈妈自然是不敢仵逆的,沈穆清听着却心头一跳,正想劝李氏几句,沈箴折了回来。
沈穆清大吃一惊:“客人这么快就走了吗?”
陈姨娘上前给沈箴更衣,沈箴轻描淡写地道:“我陪着喝了两盅茶。”
沈穆清哂笑。
沈箴是什么人,能让他陪着喝两盅茶,已是极给面子了。
李氏就关心地道:“不管怎地,说起来也是帮了我们家姑娘的,可不能让姑娘失了面子。”
沈箴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我没有想到,那个萧飒竟然是山西临城萧家的嫡系子弟。”
沈穆清就想到了汪总管提起叶素和萧家做生意时的表情,不由道:“山西临城的萧家,很有名吗?”
“嗯!”沈箴沉吟,“四大商贾,萧家排在最末,是山西的首富。可我瞧着,倒是未必……他既在国子监读书,那就应该是萧家老四萧谦的儿子了,他们这一辈,只有萧谦出仕……想不到,萧家竟然出了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子弟……”
难怪那家伙腰杆挺得那么直,敢情是银子在作祟啊!
但是能得到沈箴的称赞,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沈穆清就想到了那本《论语》上的题字。
这样看来,萧飒的亲生父亲肯定是个商贾,为了儿子的前途,所以把他过续到了已经出仕的四叔名下,要不然,他怎么能考生员……
(下午十九时左右正常更新一章!姊妹们可别忘了给点票票O(∩_∩)O哈哈~)
第二十七章 常氏六娘
更新时间2009…11…15 17:45:52 字数:3262
白驹过隙,很快进入了十月中旬,药王庙事件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盛京也飘飘洒洒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而沈穆清却日渐烦躁。
先是她脚上的伤,一直都不大见好,趁着刘先生来给李氏看病,又让瞧了一回,刘先生让继续用那红玉膏,还说,都是以前用清风散耽搁了。
再就是锦绣,刘先生说已无大碍,她却整日迷迷糊糊的很少有清醒的时候,迷糊的时候就喊着闵先生的名字,清醒的时候就像交待后事般,自己的哪些衣裳给谁,哪些首饰给谁,梯己的银子全交给了落梅,让给置办一棺椁和牌位:“要记得每年清明给我上香。”也不知道这话被谁传到了李氏的耳朵里,李氏叫了沈穆清去,让把锦绣搬到小柳园去休养。
小柳园位于沈府西角,住着几位无儿无女又服侍过沈家长辈但年事已高的管事妈妈,不是老,就是病,走进去一股子暮气。
做下人的病了,本来就需要回避,锦绣这样,李氏一直没有发话,已对她是厚待,沈穆清还能说什么,只得让落梅和珠玑把锦绣送到了小柳园,派了身边一个叫春绿的小丫鬟去服侍,还让明霞时不时地去看看她。
最后就是那几个新来的丫鬟。鲁金枝改名叫了月桂,陶惠改了名叫盈袖,耿湘莲依旧用了原名,另外几个一个叫凝碧,一个叫步月,一个叫留春,再加上那个璞玉,一共七个丫鬟,全都拔到了沈穆清的屋里。那个湘莲,好像得了陈姨娘的眼,她身边的丫鬟湘荷隔几天就来窜窜门;璞玉完全像个石头般的没心没肺的,看见了什么,谁问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沈家从上到下的人都喜欢逗她说话;其他几个丫鬟也从开始的畏手畏脚到现在的叽叽喳喳,以至于安园天天热闹得像集市。
沈穆清从小就住校,上个厕所都没有私人的空间,后来到外资公司上班,大家见面只讲工作不讲私事,让她有了如鱼得水般的自由感觉,也养成了讲究隐私的习惯。这种日子她能忍一天,可不能忍一个月。
她就瞅了一个机会,趁着几个粗使的婆子正逗璞玉“步月睡觉时打鼾不打鼾”的时候发了脾气,然后把璞玉交给了李妈妈管教——也许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现在李妈妈对沈穆清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比对李氏还要恭敬。又让英纷带着湘莲、月桂、盈袖、凝碧、步月和留春几个在东厢房里学识字,《三字经》不背全了,谁也不准出门。
这样一来,沈穆清耳边总算是清静了。
她就叫了珠玑去给她买山栀子,和了面加了酒贴脚。
没两天,脚果然好了很多。
沈穆清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脑中闪过萧飒斜睨的眼。
要是这脚还不好,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起来,她这段时间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的,总觉得李氏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原来李氏处理家务事的时候,她为了表示恭谦,总是立在李氏的炕前,可自从药王庙事件之后,李氏就不让她站了,总是让汪妈妈端小杌子坐在炕边。也不让跟着进财媳妇学做饭的,而是让她下午在家里给镇安王王妃绣帕子,说是等着十一月份要用。这样一来,杜姑姑又开始每天下午都陪着她做针指。不同于以前两人在一起那种寓教于乐的场面,杜姑姑常常眼泪汪汪地瞅着她,好像她欺负了她似的……还好沈穆清知道轻重,始终没有松口,要不然,又揽了一桩子事在身上了。
想到这些,她心里又添了一桩心事。
镇安王王妃的生辰,药王庙的事如果有人在席上说漏了嘴,那可如何圆!
沈穆清就想找沈箴说说这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不去。
可沈箴这段时间好像也非常忙似的,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回内宅来。沈穆清找了他好几次,都没有遇到。
她只好求了汪总管,让遇见了沈箴,说一声。
这样又等了几天,她脚上的伤到是好了,汪总管那里什么消息也没有。
沈穆清隐隐有种感觉,沈箴肯定是在为他那个打击王盛云的计划在忙。可她这边也等不得了,她只好叫珠玑去问周百木:“老爷回来,想办法给报个信。”
珠玑到是去了,可回来的时候脸却红得像关公。
沈穆清心中微动,却没时间去细细琢磨。因为汪妈妈领了常师傅的遗孀来给沈穆清请安。
那女子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高大健美的身材,穿着白绫对襟袄,鸦青色素面马面裙,露出穿着鸦青色双面鞋的一双天足。她虽然目有戚色,却神色刚毅,完全颠覆了沈穆清印象中未亡人楚楚可怜的形象。
见到沈穆清,她先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然后淡淡地一笑道:“姑娘找我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沈穆清见她那坚强样子,已心生好感,又听她说话落落大方,更有了几分结交之心。
她请了常师傅的遗孀到炕上坐。
常师傅的遗孀没推辞,落落大方地坐到了沈穆清的身边。
待落梅上了茶,沈穆清也不客气,把汪总管事先准备好的两个银元宝——各重二十五两的雪花银用汗帕包了递给常师傅的遗孀:“因家母病着,不敢让她也知道这事,所以才没有亲自去祭拜,银子虽少,给哥儿姐儿做件衣裳穿。还请常家婶婶不要嫌弃。”
常师傅的遗孀笑着接了过去:“那就多谢姑娘了!”眼眶中却有莹晶闪烁。
沈穆清心里也不好受。
这可是常师傅的卖命钱!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只听得见西次间那自鸣钟滴滴答答的齿轮摩擦声。
“还没问婶婶怎么称呼呢?”沈穆清为了打破屋子里的沉闷,问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问题。
“我娘家姓陆,在家排行第六,你称我六娘就是。”陆六娘的声音里带了一声哽咽。
“孩子们都还好吧!”沈穆清话一出口就后悔。
父亲去世了,孩子们能好吗?
她忙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们这几天就要回沧州去了,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陆六娘深深地望了沈穆清一眼,道:“我们不准备回沧州去。”
沈穆清愕然。
“我虽然出身清寒,但也没有种过田。让我回沧州种田,只怕是收成还不够雇人的费用。而且孩子大了,也要进学,回沧州去,私塾先生的学问也不如京都的好。”陆六娘细细地道,“威远镖局厨房里还缺个人,我灶上功夫还不错。跟总镖头说了,暂时在局子里做厨娘,一个月也有一两五钱银子的入账。房子是他原来在的时候买的,只图糊个口,也够了。”
沈穆清见陆六娘头脑清晰,对未来的安排即合理也符合她的实际情况,更觉得陆六娘不简单。
“常言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六娘以后闲暇着,常来我们家走动走动。有什么事,互相也好照应着。”沈穆清真诚地道。
陆六娘却笑道:“姑娘不必自责。他是在河边走动的人,总有一天要湿脚的。这也是求仁得仁,求义得义了。”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浓悲哀。
沈穆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旁边立着的落梅和珠玑、英纷也都纷纷掩面低泣。
陆六娘却笑着不停地安慰她们:“快别哭了,你们一哭,我这泪也止不住了……我这好好容易才想通……”
大家又坐了一会,陆六娘借口家里有事,就要告辞。
沈穆清也不敢留她,怕被李氏知道,亲自送她到了二门,又让落梅和珠玑送到角门。
两人去了半天也没有折回来,到把沈月溶等到了。
这段时间,她常在安园和陈姨娘住的恭园跑来跑去。
沈穆清非常不喜欢这种情况。以前,她如果有什么事不让想李氏知道,轻而易举的就能控制局面,而现,见陆六娘的时候,还要派人去把风。
沈月溶过来问镇安王王妃生辰的事。
“这要看太太的意思。”沈穆清请她炕上坐了喝茶,“有时候会去,要是赶上身子不舒服或是天气不好,未必会去。”
“大家都去,我们家的人不去……那,镇安王府不会责怪吗?”沈月溶有些困惑地道。
沈穆清笑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沈府的太太十天倒有九天躺在床上,能去,那才能给了天大的脸子。”
沈月溶也笑,道:“妹妹也不去吗?”
“太太去,我自然也去。太太不去,我要在床边侍疾。”
沈月溶就有些失望,道:“我还准备妹妹一起去见识见识……这样的机会,我以后怕是一辈子也碰不到了。”
沈穆清心里一软。
她所求的,也不过是为自己感情谋个出路而已……
沈穆清就掩嘴而笑:“以后姐姐封了诰命,还怕少了镇安王府的请贴吗?”
沈月溶的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好妹妹,姐姐哪里有那命啊!现在也只能是拖着,拖过了三年的守孝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见到二叔,太太和老爷也不好说什么。”沈穆清安慰她,“姐姐且放宽心住下,总还是有三年,有的是时间,大家都想想法子。”
沈月溶抽泣着点了点头。
立在沈月溶身后的黄氏拿着巾子擦着眼睛,哽咽道:“姑娘和我们姑娘倒底是姊妹,还求姑娘在太太面前说两句话!”
沈穆清心里微哂:看来陈姨娘的路没走通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沈穆清还是决定帮帮沈月溶。她的婚事早点定下来,她也可以早点安心,免得这样上跳下窜的,让人看着心里烦。
(明天会更正常更新(*^__^*)嘻嘻……)
第二十八章 沈家喜事
更新时间2009…11…16 19:04:36 字数:3160
送走了沈月溶主仆,落梅和珠玑欢天喜地跑了进来:“姑娘,姑娘,老爷升了,老爷升了!”
“什么老爷生了!”沈穆情心里“怦怦”乱跳,却不敢往某个事情上想,只能嬉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站稳了,好好的说话。”
落梅这才惊觉自己失礼,喘着气:“老爷升迁了,正在福泽堂接圣旨呢!”
“你可听清楚了!”沈穆清生怕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此生出了幻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落梅再也没有平常的持重,笑嘻嘻地道:“说原来的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时大人因年事已高致仕,由我们老爷接任时大人入直文渊阁,任内阁首辅,还掌户部的事,加封太子太保。”
沈穆清不由双手合十,向天作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看来,这次的政治斗争中,沈箴赢了。
“走!”沈穆清笑遂颜开,“我们去太太那里讨赏去。”
落梅和珠玑听了,都掩嘴而笑,英纷听到动静已跑了出来,叫嚷着:“姑娘偏心,带她们俩个去,不带我去。”
几个小丫鬟都探出脑袋,张着大大的眼睛笑望着她们。
沈穆清笑道:“好,都去,都去。”
小几丫鬟们都笑嘻嘻地跑了出来,却不象以前那种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只是望着她们笑。
沈穆清不由暗暗点头。
看样子,把孩子们交给英纷调教,是选对人了。
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朝熙堂。
朝熙堂自然也得了消息,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犹如过年。
她前脚进了院子,田妈妈抱着大舍后脚就来了,两厢人见了,自然是行礼问候又是一番热闹。大家一起进了屋,李氏头戴着卧兔儿,手捧着珐琅缠丝手炉正笑盈盈地倚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前和陈姨娘说话:“……六钱一个的银元宝,一等月例的每人四个,依次递减。月溶那里,我别有赏!”看见沈穆清进来,她笑容更盛了,“穆清也得了信了!”
沈穆清连连点头:“我屋里的小丫鬟也要赏。”
刚进府的小丫鬟是没有月例的,按规矩有赏也没有她们的份。不过,这是不同寻常的喜事,李氏笑呵呵地:“好,好,好,全都有赏。”
陈姨娘掩嘴而笑,目光却睃在湘莲身上。
湘莲也望着陈姨娘笑,两人一副眉来眼去的模样。
沈穆清看在眼里,冷在心上:现在各处一方,自然是相见尽欢。可一旦主仆的名份坐实了,一个是管人的,一个是被管的,哪里还有这番浓情蜜意。
她微微地笑,道:“姨娘总往湘莲身上瞧,可是看中了我这小丫鬟。”
陈姨娘脸上的笑容微僵,语气有些慌张地道:“没,没有。姐儿屋里的丫鬟,哪是我能指使得住的。”
沈穆清就看见湘莲脸上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旋即,这表情又变成了淡淡失望。
我让你叼我屋里的人!
沈穆清笑厣如花:“看姨娘说的。你屋里的湘荷三天两头往我屋里屋,说是找湘莲说话……看起来,你们主仆都和湘莲也缘份。既然如此,湘莲,从今日起,你就到陈姨娘屋里当差吧。”
湘莲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沈穆清屈膝行礼:“多谢姑娘成全。我听说姨娘屋里头原也有个叫湘莲的,就对这位姐姐十分的好奇,常拉着湘荷打听着她的事。没想到,还真能在姨娘跟着服侍。”
陈姨娘听了这番话,也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破釜沉舟般无畏的表情。她走到李氏面前跪下,低头道:“求太太给解红这个恩典!”
一时间,屋子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听得到,刚才欢快的气氛也如被冰冻了似的凝固了起来。
李氏似笑非笑地望了陈姨娘一眼,道:“既然穆清子开了口……湘莲,从今个起,你就在姨娘屋里当差吧!”
陈姨娘听了,偷偷抬头看了笑盈盈望着她的沈穆清清一眼,这才向李氏道谢。
湘莲自然也少不了给李氏和解红磕头。
李氏受了两人的礼,屋里的气氛才又开始活络起来。
沈箴就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走了进来。
大家见了,又纷纷上前给沈箴行礼、道贺。
李氏看着他手里的圣旨,脸上笑起了一朵花:“快,给我看看。”
沈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他坐到了李氏身边,把手中的圣旨递给了李氏。
李氏把圣旨放在炕几,缓缓地展开,用手指细细地抚着那上面的五彩花纹,神色虔诚。
“世铭,你是沈家第一个内阁首辅,沈家从来没有出过比你更大的官了!”李氏说着这话,目光中有晶莹闪烁。
沈箴就笑着摸了摸立在身边的沈穆清的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姨娘忙上前再次屈膝行礼:“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屋子里的其她人听了,也纷纷再次上前道贺。
李氏脸上露出踌躇满志的表情。她把圣旨重新卷好,交给汪妈妈:“去,拿到祠堂的仙楼上供起来。”
汪妈妈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这才接了过去,喜滋滋地去了。
李氏又吩嘱厨房里加菜,戚妈妈打赏,让人把沈月溶也请过来一起吃饭等等。
等沈穆清从李氏屋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而她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刚才瞅着机会悄悄跟沈箴提了提镇安王妃的生辰,沈箴安慰她道:“你放心,这事我自有主张。”还夸奖她:“真是长大了,考虑事情也周全了!”
现在,就等沈月溶的事落停下来,生活就又能恢复原来的平静了。
沈穆清想着,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高高兴兴地带着一班小丫鬟回了安园。
第二天一大早,湘荷就来接湘莲。
沈穆清笑着赏了湘莲五两银子:“姨娘那还有几个娘家带来的妈妈,你现在年纪小,还没有月例。可人情事世,莫非钱帛,哪有不用钱的时候。你虽然没在我跟前服伺,说起来总是我屋里出去的,也要记得给我长长脸。”
湘莲给沈穆清磕了三个头,一句话也没说,跟着湘荷走了。
沈穆清无所谓地笑了笑。
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只要活着,谁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既然不是忧关生死的事,就不必和人撕破了脸。
她趁机教育剩下来的几个:“谁要是想到其他屋里当差的,都跟我说,我一样会象待湘莲那样。可要是谁身在曹营心在汉,嗯,可别怪我叫了章婆子来领人。”
几个小丫鬟都唯唯诺诺地应承,只有璞玉,喃喃地道:“姑娘,我能不能去婆婆,不,太太屋里。”
沈穆清不由怒目,冷冷地道:“行,我等会就跟太太说,把你拔到她屋里去服侍。”
璞玉大喜,咧着嘴给沈穆清屈膝行礼——这可是她刚刚学会的。
沈穆清去给李氏请安的时候就带了璞玉去了李氏那里,还把璞玉的话学给李氏听,李氏也很意外的样子,问璞玉:“在姑娘身边不好吗?”
璞玉道:“姑娘身边有好多人,太太身边没有人,我来服侍太太。”
她心无诚府,这话说来,特别的真诚。
李氏微冷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吩咐戚妈妈:“让她和翠缕一块,按一等丫鬟的月例。”
屋子里的人都很意外,大家脸上的表情各异。
这恐怕是沈家升迁最快的一个丫鬟了。
戚妈妈就让璞玉给李氏道谢。她立刻跪在地上给李氏磕头,可神色间还是茫茫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显质朴。
沈穆清在一旁娇嗔道:“太太现在眼里只有璞玉了!”
李氏失笑,拧着她嫩生生的腮帮子:“你这个小酸坛子!”
沈穆清不依,倒在了李氏怀里。
李氏哈哈大笑,神色间说不出来的快活。
沈穆清却依在她的肩头悲伤不己。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
沈箴任内阁首辅,当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沈家肯定是欢喜的。
早上接了圣旨,中午就有客人临门。进财媳妇被调到外院的大厨房里服伺,李氏商量着让汪妈妈请了擅长做苏菜和做京菜外疱帮厨。
“要不要请唱京戏的,”汪妈妈道,“连奎班昨天刚从宫里出来,应该排得出日子来。”
李氏连连摇头:“老爷如今正是风头上,就更要行事谨慎才是,怎么能大张旗鼓地在家家里唱堂会。你等会叫了汪福来,我还要交待他几句。”
汪福是汪总管的名字。
汪妈妈立刻应了。
“这几天怕是各府的内眷也会走动走动,你差了人把屋子好好清扫清扫,库里的那些锦幔绣屏、金银器皿、桌椅板凳都清些出来……”
汪妈妈一一应了。
沈穆清在一旁看李氏事无巨细,交待的清清楚楚,心里很是佩服。端了杯水递过去。正巧李氏把事交待完了。她接过水来喝了一口,眼角扫过立在身边的女儿,笑道:“这几天怕是我的应酬也多,家里的事,你们就直接回了姑娘吧!”
沈穆清听得心动。
那种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承认的满足感的她身体里复苏——就像很久以前,圆满地组织了一次商务会议、承办一场舞会或是举办了小小的聚餐,她的辛苦化为别人脸上满意的笑容时从心底涌出来的成就感。
(票票就如这天气,上冻了O(∩_∩)O哈哈~)
第二十九章 暂代家政
更新时间2009…11…17 18:29:24 字数:3191
戚妈妈搓着手进了安园的抱厦,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妈冻着了吧!”正坐在书案前看帐本的沈穆清听到动静抬头,把怀里的手炉拿出来递给了落梅,“去,给妈妈拿去。”
落梅应声接了过去。
戚妈妈忙道:“姑娘自己用吧!我这也就是手冷,身上热着呢!”说着,把那手炉又推了回去。
沈穆清见了,也不和她多讲究,笑道:“可是有什么事?”
自从李氏发了话,安园聚然就热闹起来。沈穆清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像个菜园子门似的被人进进出出的,就把三间抱厦清了出来,坐在那里处理家事。
戚妈妈就笑着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了落梅:“两家外疱帮厨的把菜单子开出来了。”
落梅上前接过来递给了沈穆清。沈穆清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道:“菜色安排的也倒是合理。只是份量再加四成。”
戚妈妈面露豫色:“这几天来的客人,都不曾留饭……”
沈穆清就笑道:“明个就是老爷沐休了,要来的人怕都会寻着这个时候来。”说着,语气里有了几份调侃,“正主子不正家,来了有谁知道。”
戚妈妈听了掩嘴而笑:“姑娘说的是。”
“不过,有些事还要劳妈妈多费费心。”沈穆清正色道。
戚妈妈也忙垂手恭立:“姑娘直管吩咐就是,这样说,奴家受不起。”
沈穆清就笑道:“明日来的,只怕是品阶都不低。均是见多识广的。妈妈等会去跟司厨的说说。这天气冷了,鹿肉獾猪都上了桌,大鱼大肉的不稀罕,把那温棚里产的刺黄瓜、小白菜、水萝卜之类的多备些,新鲜清淡,最是爽心利口。司酒的那边也说一声,山西汾酒只放外院的西跨院待那些马夫、轿夫随身小厮,外院花厅里的客,用金华酒或是绍兴酒,温和些,免得有人醉了酒,到时候失了仪态,不好看。太太屋里的客,用金径露或是太禧白,这是内廷的养生酒,太后娘娘赏的,外面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平日里各位大人在御宴上喝过,可各位夫人未必就喝过,正好招待各家的夫人。至于茶,西跨院的用武夷茶吧,浓苦味深,老爷书房和太太屋里的用老君眉,性温,其他的人,用龙井吧,茶味清冽,也香!”
戚妈妈认真地听着,见沈穆清说完了,又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见没有出入,她略略松了一口了,奉承沈穆清:“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这一部分是前世的经验,一部分是跟在李氏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