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新编之缘来很美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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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了解这其中的厉害，但为了安抚鄂家，他还是罚永琪禁了足，并且，亲自前往鄂府探病，又暗中派人帮助鄂府寻找小格格的下落，但终究是毫无结果。鄂大人，也终于支持不住，驾鹤西去。先失去愉妃，又失去了这样一位忠臣，朕的失落无法形容。少了定海神针，朝中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这一度让朕很是烦恼。朕一度在想，若不是小格格丢失，鄂大人恐怕不会这么早离开，那么……这样的想法驱使着朕，让朕的火一下子冲上了天。舍不得开罪自己的儿子，于是，当时负有看护责任的慧巧，便成了朕的出气筒。只是，碍着愉妃，朕没有直接下旨意，只是要慧巧出宫自行了断，并对小格格的事情下旨保密，怕朝中那些人拿永琪当时的在场做文章。对于处理慧巧这个决定，以后的很多年，朕想起来，也总是感到很后悔，这件事情，绝不该完完全全怪罪于慧巧的。但是没有办法，盛怒之下，朕确实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还好还好，如今又见到慧巧你，多谢箫义士救下了你，了了朕一桩遗憾，也不至于来日，让朕无颜在天上面对朕的愉妃了。只可惜，鄂府的那位小格格至今仍没有下落，朕虽然厚葬了鄂大人，也重用了鄂家六子，并且，也钦点了永琪替鄂大人完成了他为我大清忙碌的最后一件事情………编纂《国朝宫史》，但也终是换不回朕的臣子了。午夜梦回，朕总是想，若能找回鄂家的孙女儿，也算是能告慰鄂大人一生辛劳了，只可惜……”故事终于讲完，乾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永琪感染在阿玛的悲痛与后悔里，赶紧拉了小燕子走出来，在乾隆身边齐齐地跪下，很认真地说：“阿玛莫再烦恼，鄂府走失的小格格，恐怕是已经找到了……”“什么！”乾隆惊叹，而后，当父子俩的视线双双集中在小燕子的脸上的时候，乾隆震撼了，一屋子的人，也都跟着吃惊极了……
几天后，鄂弼夫妇被八百里加急从西安传召回京。静慧师太和曾经告诉给永琪关于小格格的故事的鄂家守园老奴也都被请进了皇宫。静慧带来了当日捡到小燕子时候，佩戴在小燕子头上的发饰，鄂夫人捧着那一对久违了的小饰品，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以为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的女儿竟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俏皮的眉毛，那灵动的大眼睛，还有那早就有所耳闻的淘气脾气，眼前的还珠格格，竟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为了稳妥起见，乾隆还是准了鄂夫人带着小燕子进入内室，检查小燕子身上的记号。两人进去半天，却总是不见出来，紫薇寻了去，却见鄂夫人早已是搂着小燕子哭的泪流满面。“女儿啊，我的乖女儿！额娘终于又见到你了！这是真的吗？额娘真的是不敢相信啊！”伏在鄂夫人肩上，小燕子的脸上挂着的是彻彻底底的难以置信，真的吗？自己竟真的是鄂家的女儿？永琪的故事里，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满洲小姐，真的是自己吗？原来，自己真的是有家的，而且，竟是这样庞大一个家庭！

眼前的场景已经说明了一切，紫薇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她的结拜姐姐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她打心眼里为她而感到高兴。终于终于，这个小燕子，不再是一只在人海中风雨飘摇的小燕子了，这些年，她这副弱小的肩膀，已过早地承受了那么多苦难和颠沛流离，终于终于，她这只疲倦了的小鸟，可以归巢休息了。想到这儿，紫薇忍不住走上前去，无比真心地对眼前刚刚相认的母女俩祝贺：“鄂夫人，小燕子，恭喜你们，团圆就好，团圆就好啊！”

另一间房内，静慧的目光聚焦在了箫剑这儿。箫剑虽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但，对于静慧当日的指点，还是存着疑问。明明自己的亲生妹妹一直就流落在浙江，没有到过北京，为什么静慧偏偏要指点了小燕子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静慧显然已经猜出了箫剑心中的疑虑，她微微一笑，幽幽地说：“壮士终是褪去了当日的气息，老尼很是欣慰。老尼见识疏浅，但还是坚持认为，为人在世，要懂得珍惜生命，更要量力而行。当日庵中相见，老尼虽不得知壮士来自何方，姓甚名谁，但壮士身上的焦躁和眉宇间的复杂情绪还是让老尼琢磨出，壮士的心中，定是存着天大的忧烦。若是天大的忧烦，也许，就只能让天子来解决了。于是，老尼便指引了还珠格格这一方向。老尼知道，皇宫重地，并不是任谁都能够进的来的，若壮士有这个缘分，也许能够得到机会，化解心中烦忧。若是没有这个机会，也就算是老尼白费了心思吧。如今，看到壮士眉宇间一片坦然，老尼以为，我的方法还是见到效果了，是不是？”

箫剑心中一阵，不愧是得道师太，竟有这样的算术。想来，当日若不是她的指引，让他选择接近小燕子一干人，不知道他现在的人生又该是怎样一番天地呢？与晶莹的团聚，又不知道该在何年何月了呢？想到这，箫剑郑重朝静慧抱拳一拜，“师太，多谢指点！”

乾隆坐在正中央，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燕子和紫薇终于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激动过度的鄂夫人走回了大厅，鄂夫人更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乾隆跟前，千恩万谢圣上对自己女儿的庇佑。乾隆命人扶起了鄂夫人，“鄂弼，这回子，朕总算能给你阿玛一个交代了。”乾隆诚恳的说。

看着自己的两位至亲，一时间，小燕子的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爹娘的样子。想象着自己的爹一定是一位魁梧的硬汉，能很轻松地抱起自己。想象着自己的娘一定长得很漂亮，很贤惠温婉。如今，当真人站在眼前的时候，小燕子终于确定，自己的爹娘，真的跟自己想像中的样子分毫不差，这也许就是心灵感应吧？血浓于水的心灵感应。“阿玛，额娘！”小燕子终于叫出了这两个对她来说已经陌生了好久的称谓，鄂弼夫妇重重地答应，一家三口再次相拥在一起，这一次，小燕子的心，被家庭幸福涨得满满的。

“我是在郊外捡到这个小女孩的。我还记得那日，她一个人靠在大树下，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我仔细询问，她才告诉我，有几个大汉看她的穿衣打扮很考究，就拐了她到这里，然后抢走了她身上的玉佩和首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己在树林里过了一夜了。荒郊野外，我只得带她先行回了庵里，本想让她吃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再想办法带她寻找家人。却不想，这个孩子被树林里的寒气侵袭，还没等到达庵里，就已经生了病，发起了高烧。诊治了好几天，烧总算是退下去了，但是，我却发现，她仿佛是不记得过去了，我再问她什么，甚至是她曾经亲口告诉给我的那几个大汉抢她的首饰的事情，她都统统想不起来了。我想，也许这孩子是发烧刺激了头颅，最终导致了这个结果吧？无法找到她的家人，我也只得将她暂时在庵中收养。这孩子一直是个调皮又捣蛋的小丫头，总是时不时搞些小意外，让人无法招架，也因此个性很是明显，我也一度很喜欢这个孩子，也为她取了个别名叫小燕子，就是映衬她快乐无拘束的个性。却不想，小丫头某日偷偷跑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静慧向乾隆和鄂弼夫妇讲述了自己收养小燕子的经过，鄂弼夫妇不喋地向静慧道谢，感谢她为自己的女儿曾经操劳过。小燕子更是投入静慧的怀抱，轻轻哽咽：“师太，无论怎样，小燕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静慧轻抚小燕子的发丝，慈爱地说：“阿弥陀佛，我的小燕子，你飞回来了就好！”

至此，五福晋小燕子终于证明了身份，正式回归了西林觉罗家。在鄂弼的带领下，小燕子和永琪一同向鄂尔泰的灵位敬了香。跪在玛父的灵牌前，想起永琪曾经给她讲述过的，幼年时期玛父对自己的疼爱，小燕子忍不住潸然泪下。她重重地向玛父磕了三个头，然后告诉玛父，调皮的孙女儿终于回来了，虽然回归的路上吃了很多苦，但是终换得了甜蜜的结局，请玛父放心。永琪手握香烛，更是虔诚地向自己敬佩的这位老臣表达了决心，请他老人家在天上得以安息，此生自己会全心全意疼爱和呵护他的宝贝孙女，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把她这十七年流落在外的所有痛苦全都弥补回来。

乾隆则下令宗人府，将小燕子归入西林家族所在的镶蓝旗。皇家玉蝶上，也正式更改了小燕子的名讳，由原来的“小燕子”三个字，改为了她的本名，也是当时，鄂尔泰亲自为自己的孙女儿取的名字……西林觉罗氏翘楚。
“额娘，您的手可真是巧，这个图案绣得太精致了！我怎么就死活练不会这个呢？把自己的手指头扎得满是针眼儿，可是还是毫无进展。”这一日，景阳宫卧房内，举着一件鄂夫人亲手绣的婴儿红肚兜，小燕子啧啧赞叹着。

“这个都是很扑通的绣活，不费什么功夫的。”鄂夫人手不停活儿地继续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慈爱地看着小燕子，“你啊，就是从小不在额娘身边儿，不然，就凭你的聪明劲儿，一定比额娘做的更好！”鄂夫人说着说着，回忆起过去骨肉分离的伤心日子，眼泪再一次润湿了眼眶。

“好了，额娘，您看您，我们不是说好不再哭了吗？女儿现在已经回家了，回到您和阿玛的身边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小燕子凑到鄂夫人身边儿，轻轻地替娘亲拭去眼角的泪水。

“是啊，是啊，你看我，又控制不住了！”鄂夫人泪中挂笑地也赶紧擦了擦眼泪，“我们的女儿回来了，对，对，我们的翘楚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

“就是！从今往后，我就一直跟额娘在一块儿，额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把过去十七年的光阴都补回来。”小燕子亲昵地挽住鄂夫人的手臂，头顺势靠在鄂夫人的肩头撒起了娇。

“真是个傻丫头。如今你可不是小姑娘了，做了五阿哥的福晋，又做了娘，这夫家就是你的天了。哪儿还能天天跟在额娘屁股后头转悠？”鄂夫人笑着点了点小燕子的额头。

提到永琪，小燕子的心里有了一丝惦念。从自己的身世公布，到今天，也有几日的时间了，除了陪自己完成了认祖归宗的仪式，永琪一直在皇阿玛那儿忙活着，自己已经好久没能跟他好好说说话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呢？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呢？

看到女儿脸上的甜蜜，鄂夫人自然猜出了女儿此时此刻的小心思。远在西安的时候，她虽未亲见，却也听说了五阿哥对还珠格格一往情深，甚至不惜抛弃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她一度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如今，真真切切地看到女儿掩饰不住的幸福感，看到这诺大的景阳宫里，既无侧室又无侍妾，她已经在心里开始相信，原来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听女儿确认自己的幸福。“闺女，额娘还没来得及问问你，你和五阿哥过得好么？幸福么？”鄂夫人问。

“挺好的。永琪，他待我很好。”小燕子有些忸怩地回答。

“怎么个好法？”鄂夫人继续追问。

“嗯……反正，反正就是很好就对了！”小燕子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想告诉额娘自己过的如何如何的幸福，请额娘放心，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儿，却怎么也形不成最让她满意的一个回答。是啊，永琪，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又怎是她可以用简简单单的语言就能形如得清的呢？

“好了，好了。额娘不追问你了。你不说，额娘也知道，在这宫里，所有女人都在羡慕着景阳宫的福晋呢！”鄂夫人拉着小燕子的手，欣慰地说，“但是，翘楚，额娘必须提醒你。既然五阿哥待你这般疼爱，你可要懂得珍惜，要好好地替五阿哥打理好后院的生活，照顾好孩子们，不能怠慢，知道吗？”

“我知道了啦，额娘，您就放心吧。”小燕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再一次扎进了额娘的怀抱里，鄂夫人顺势抚上了女儿的长发，轻轻摩挲着，母女俩享受着久违了的亲情的温暖。
“吱纽”一声门响打破了母女俩的宁静，永琪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鄂夫人，永琪赶紧请安。“额娘，这几日，辛苦您照顾小燕子了。”听到永琪唤自己额娘，一时间，鄂夫人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起身慌忙称不敢。小燕子轻轻一笑，上去挽住鄂夫人，“额娘，您宽心接着，这是女婿该给您的称呼呢！”“是啊，额娘，永琪自小额娘就离世了。如今，我娶了小燕子为妻，小燕子的额娘阿玛自然就是我的额娘阿玛。以后，我也一定会和小燕子一起好好孝顺您二老的！”永琪也笑着接话。鄂夫人点点头，又是感动又是满意，心想，这个女婿虽然来自最尊贵的皇室，但却真是个平易近人的好孩子。

与永琪寒暄过后，鄂夫人便很有眼色地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卧室里终于剩下了永琪小燕子两人。转身去合好门栓，回过身子，永琪看见，小燕子正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那样可爱的笑脸，让他整颗心都温暖了起来。“翘楚格格，不知道如此观望在下，有何意图？”永琪询问。忙了几日，他终于有机会得以与小燕子独处，第一次轻唤小燕子的真名，他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原来，当日，小燕子竟是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丢的，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自己已经与小燕子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怪不得，鄂府那位守园的老人，单单会把皇上下旨保密的关于“小格格”的故事单单告诉自己，原来，自己竟也是这故事中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心有灵犀，小燕子想的一样也是他们小时候的那段特别的故事。原来，她和永琪，竟是那么早就相识了。翘楚格格，翘楚格格，不知道，当年，自己这个翘楚格格到底是用了怎样的小花招，能忽悠的小五阿哥那么顺从的就去帮自己和门口的侍卫打掩护，帮助自己逃走的？原来，从那么早开始，永琪就已经开始为调皮的自己做起保护伞了，难道，这真的是永琪常跟自己说的，所谓“命运的缘分”？

想到这，小燕子忍不住忘情地跑向永琪，一小子抱上了他的脖子。如此热情的小燕子，让永琪的心里忍不住一热，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询问：“丫头，这是怎么了？”“对不起，永琪，真的对不起。连累你罚禁足，连累你为我背黑锅了，真的对不起。”靠在永琪的脖颈里，小燕子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永琪笑笑，轻抚她的后背，“傻丫头，哪有人为十七年前的事情道歉的。再说，要道歉，也该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
紫薇和尔康夫妇坐在学士府的花园里，他们谈论的，同样是小燕子的身世故事。

“尔康，这一次，我不得不相信，老天爷的安排真的是很神奇。你看，十七年前，小燕子在永琪的眼皮底下走丢了。十七年后，又是永琪亲手将小燕子带回了家。这可真是大大的巧合啊。这十七年，小燕子虽然流落街头，吃尽了苦头，但是，苦难却最终没有把我们的小燕子打倒，而是让她在风雨中最终成长成了一朵美丽绽放的傲霜之花，勇敢、自信、坚强，又有随意而安的淡定和从容，这样的小燕子，实在是这座皇宫里最别致的风景，相信，也才真正配得上是鄂尔泰大人心中那个最最珍贵的人中翘楚。”紫薇的脸上挂满了对上天的膜拜。

“是啊。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小燕子的调皮走失，那么，真的不知道，我们这一群人的故事，会最终演变成什么样子。上天啊，真的是太伟大了！”尔康搂着紫薇，同样也是无限感慨。忽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低下头悄悄地笑着。紫薇疑惑，抬起头来看着他，尔康坏坏地一笑：“这回，我算是知道咱们这个威风凛凛的五阿哥为什么单单对小燕子格格百依百顺，毫无办法了。感情，是咱们小燕子格格大三岁起就给培养出来的习惯啊！
陈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显得十分焦躁不安。那日，乾隆的传唤，她事先并不知道原委，满心欢喜地带着晶莹前往，本以为是宣布晶莹与四阿哥的婚事，却不想，等来的却是晶莹找到真正的亲人的消息。自己辛辛苦苦栽培了近二十年的养女，就这样在皇上的一路指引下回归了真正的家园，这样的转变确实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不知道在这样的转机下，皇帝的承诺是否还作数？想那日，自己几次用眼神示意皇上，可皇上完全视而不见。这些日子，整个皇宫都在关注着还珠格格认祖归宗，就连晶莹也被亲哥哥箫剑带着一直陪在他们的义父义母身边，在这样的局面下，仿佛更没人搭理她这桩事情了。怎么办？难道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情就这样完了？不行，她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状况出现！“或许，皇帝这条路走不通，我可以换一条路走走看。”陈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笃定地叨念了一句，迈步出了门去。

四阿哥府。

四福晋正坐在凉亭里，悠闲地逗弄着八哥儿。丫头来报，说是海宁陈家夫人在府门口候着，有要事希望可以面见四爷。“哼，母女俩果然都是狐狸精。想如今这皇阿玛忙活着他宝贝义女的事情，没空搭理这个老狐狸，她就这么按耐不住了。去，回了她，说是四爷正在小憩，概不见客，请她改日再来！”四福晋甩出一句话，丫头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却又被四福晋唤住，“等等，还是传她来我这儿一趟，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只老狐狸，能用什么招子，把她家的小狐狸精塞进我四爷府的大门！”
当陈夫人流连于四阿哥府的时候，小燕子一干人正忙活在会宾楼内。披红挂花，张灯结彩，他们这一群人的聚集地，今天被布置的格外红火。所谓好事成双，他们这个大家庭，最近是喜事连连。小燕子认祖归宗，晶莹正式回归，而今天，柳红也要出嫁了！

坐在梳妆镜前，往日里一身侠气的柳红红妆在身，显得格外娇媚，紫薇和小燕子打量着这位新嫁娘，更是打心眼里为她们的好姐妹感到高兴。“燕子，紫薇，我这一走，希望你们多多帮衬我哥和金锁。你们也都要好好的！好好照顾孩子，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转回身拉过两位姐妹的手，柳红认真地嘱咐着。紫薇和小燕子笑着连连点头，眼里却忍不住泛起了点点泪光。远嫁天津，从此两两相隔，再见面不知又在何时，虽然是一桩喜事，但是，因为离愁的笼罩，还是让挚友们心上多多少少带上些酸楚。

庆幸的是，柳红的丈夫是全心全意地疼惜她，虽是武馆出身，但对于柳红的关照却是“粗中有细”，这多多少少让朋友们感到些安慰。金锁和柳青作为娘家哥嫂，亲手送柳红上了花轿。临别时刻，新郎于高头大马之上郑重承诺，此生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妻子，让她不受任何委屈。众朋友信任地点头，目送着一对新人渐行渐远，直到那抹喜气洋洋的红色完完全全消失于视线之中。“真好，柳红也幸福了。永琪，我真感动。”小燕子一脸膜拜，眼中闪着憧憬的光芒。“老天会眷顾每一个善良的人，只要我们诚心做人，真心做事，都会获得幸福的！”握着小燕子的手，永琪亦是认真地说。

“最近我们这个大家庭真是喜事不断！”尔康大声说话，缓和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依依不舍，转回身看向永琪和小燕子，“你们的府邸是不是也该入住了？不如趁着这份喜气，再给我们添一份乔迁之喜啊！”

“当然！当然！”永琪笑着点头，看向小燕子，“我家福晋已经彻底揽下了督建的任务，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搬家了。到时候，我们见面，就会更方便了！”

“哦？小燕子督建？”紫薇怀疑，“这怎么行？永琪，你可别忘记，她可是有孕在身的。你不怕她累坏了，会出什么意外吗？”

“没事，当然没事！”不等永琪说话，小燕子抢先站了出来，“这事我在行，而且，我就负责监管，又不做重活，没什么危险的。我自己的家我当然要亲自参与建造，这是我的责任！”小燕子把胸脯拍得铛铛响，而后，又瞅了永琪一眼，翻着眼皮故意“挑衅”，“再说了，我可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某些花钱不眨眼睛的阿哥，那样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冤枉钱要被白白忽悠掉了！我要心疼死的！”

“哈哈哈，永琪，你眼神真差。怎么就没瞅准，娶了个钱串子福晋！小心哦，你这个孩子生出来，肯定也是个小钱串子！”尔康被小燕子的话逗乐了，呵呵笑着打趣。

永琪感动地看了看小燕子，那句“这是我的责任”说的他心里暖暖的，可是，正如紫薇所说，他对小燕子的担心自小燕子非要承担下这件事之后就一直存在，但最终，在小燕子无数个白眼的反馈下，他最终只得把劝阻的话再一次咽回了肚子里。

“嘿嘿，你们知道，我，有些事情，我当家不做主。所以，所以，只能辛苦小邓子和小卓子跟紧一点，看着小燕子了……”永琪憨憨地笑着回应，并不在乎尔康的打趣。只要是小燕子喜欢的，他一定全力支持。更何况，若是能住进小燕子亲手建造的府邸，那也实在是件美事。

“小的们定当竭尽全力，力保格格和小主子母子平安！”一旁的小邓子和小卓子应声打下千去，无比正色地高声保证。小燕子在这一声保证后率先笑出了声音，幸福地靠上永琪的肩头。

快乐的情绪也在这个大家庭中再次高涨了起来……
四阿哥府。

白天，陈家夫人的到来，可谓在这座大宅子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奴婢们都在私底下传播，说这主子爷和福晋生生为了一个半老徐娘打了起来。

这个话头，还得倒退回白天。

话说当丫头把陈夫人带到四福晋面前的时候，陈夫人福下身子，请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四福晋从牙缝里狠狠挤出的声音“跪下！”陈夫人心中带着闷火，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双膝跪地，半低着头，再次大声地说了一遍：“四福晋吉祥。”话音落后，陈夫人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她只得悄声地跪着，不敢抬头，更不敢张望，只听到上面依稀传来清脆地嗑瓜子的声音。

四福晋就这么悠闲地磕着手中的西瓜子，再不看陈夫人。过了一会儿，丫头悄悄告诉她，说是陈夫人的额头已经是汗水连连了，她依然装作是没有听见，更加大声地支唤丫头，让给她上杯冰玫瑰露。陈夫人自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小福晋折腾她的伎俩。想来晶莹要嫁进这四阿哥府，最不乐意的恐怕就是这位四福晋了，让她出出气也好，出完了，我晶莹该嫁进来还是要嫁进来的。陈夫人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而后仿佛得到了力量一般，反而把身子更挺得直了一些。这个动作，可谓彻底激怒了四福晋，她“咚”的一拍桌子，一大碟瓜子应声翻落在地。

“好个狗奴才，怎么的，还敢跟本福晋抗议了不成！别说让你跪了这一会儿，就是跪上个十天半拉月，你又能有什么想法！”四福晋一双柳叶眉轻挑，指着陈夫人，开了腔。

“草民不敢。”陈夫人心里冷笑一声，寻思着，哼，只要让说话就好，“草民既然来了这四阿哥府，自然是对四爷，还有福晋您存着无限的敬意的。只是草民没想到府上有这个规矩，草民下次一定练好了再来。绝不敢让福晋您觉得草民跪得不好，不符合府上跪的规矩。”

陈夫人说得谦恭卑微，却句句指向了四福晋滥用私刑，随意处罚。这让四福晋更加生气，她鼻子一斜，闷哼一声，“威胁我？告诉你，本福晋还就是不怕威胁。你且去打听打听，本福晋还就最不怕威胁！”四福晋终究不是个吃素的主。她站起身来，走到陈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夫人，“明着告诉你，不想让你闺女受苦的话，就趁早打消了把她送进我四爷府的念头。你不会不知道，这皇家大宅子，可是不欢迎汉人的吧？”
“恕草民愚钝，草民确实不知道这四阿哥府不接纳汉人。当日在海宁，草民瞧着这五福晋也是汉家女儿，一样嫁进了阿哥府邸坐正福晋，草民以为，这汉人也是有机会成为这阿哥的妻的。正巧着四阿哥也对我们晶莹有心，草民这才动了心思。想来，是草民的不是了……”陈夫人一箭三叼，摆出了四福晋心头的忌讳人物小燕子，又摆出了四福晋心头的忌讳事情四阿哥对晶莹本是有心的，最后还不忘明里暗里直指四阿哥嫡福晋的位置，这三样往出一放，顿时气的四福晋火冒三丈，猛的跺脚，大喊：“你放肆！”

陈夫人见四福晋成功上套，心中一喜，依然把持着主动，淡淡地接话：“哦，福晋赎罪，草民不才，忘记了，现如今这五福晋也不再是汉人了。正经三朝忠臣之后，满洲大家的小姐，这地位，简直可以和四福晋您相媲美了。真是，哎，真是咸鱼翻生啊！这下子，她五福晋可更加威风了。草民真担心，这四阿哥府的风头，早晚要被这五福晋给夺了去呢！”陈夫人的话语看似关心，却透着更深的意思，句句像一把利剑，直接戳向四福晋心中最痛的地方。

四福晋刚想反驳，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你说什么……”
四阿哥永珹一身月白色长衫，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正掐的起劲的四福晋和陈夫人，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陈夫人身上。“你恐怕也把我四阿哥府说的太不堪了，再怎么样，我四阿哥也不会比个女人差了。”而后，他迈步走过来，与四福晋并肩站在一起，瞧着陈夫人，“你只要记得，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这‘四’，都是排在‘五’前头的。”

陈夫人心中暗喜，终于把正主盼出来了。今日被四福晋拦下，她已做好了见不到四阿哥的打算，却不想，老天终是眷顾她的。“四阿哥教训的是，草民定谨记在心，时时不敢忘记。请四阿哥相信，草民是全心全意为了四阿哥着想，再怎么样，草民也注定了是站在四阿哥这厢的。”

“注定了？哼，哪有那么些个注定了的事，陈夫人，你且不要把事情想那么美。”四福晋顿时又想起了陈夫人口中的四阿哥与晶莹之间的所谓的“心思”，心中气结，张口继续想要辩驳，却被四阿哥厉声拦下，“好了，来者是客，别失了身份！”

“身份？爷你可是没听见，有人可是活生生的就带着闺女冲着我这个身份来了，我眼瞧着就要没身份了，我还顾及什么身份？”四福晋不服气，向永珹抱怨。

“你是这四爷府的福晋，这是额娘做主，皇阿玛钦点。任谁能换得了你？真是多虑了！”永珹说。

“哼，额娘做主，皇阿玛钦点。我就知道，我也就是这点地位。根本进不得人家心里的……”四福晋话锋一转，轻声叨念着，把矛头转向了永珹。

“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哪有这样数落自己的夫君的！”永珹也火了，嘴不饶人的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