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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新编之缘来很美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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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等一会儿,一句话带得乾隆和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永琪和小燕子被这样温馨的场面包裹的暖意融融,此时此刻,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关于他们的幸福,有更长的故事在等待着他们。
箫剑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他知道,义父义母此时就侯在门外,不一会儿,关于自己妹妹的真实情况,就将在义父义母的鉴证下最终真相大白。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呢?晶莹、小燕子,到底哪个才是他方家真正的后人?这么多年来,自己寻寻觅觅于江湖之中,终于,这个答案就要有个最终定论了,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有激动、有期待、有不舍、有不安……这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他的心绪无法安宁下来。第一次,一向在人前淡定自若的箫大侠竟流露出了局促。“交了你们这帮朋友,注定要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想起了在南阳的时候,自己对尔康说过的话。果然没出自己所料,每日与这帮朋友相处在一起,冰封了很久的自己,竟也有了一丝温热;一向淡定的自己,竟也开始在乎起情感来。箫剑啊,箫剑,看来,你终究是逃不掉了……
尽管竭力掩饰,箫剑的情绪却还是没能逃过端坐于正中的乾隆的眼睛。“箫剑,何须紧张呢?依朕看来,无论是小燕子,还是晶莹,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做你的妹妹,那是绝对够水准的。不是吗?”乾隆笑笑,“好了,咱们也别光在这里自己乐呵,总是要记得今日的正事的!”说罢,乾隆朝站在身边的永琪一招呼:“去吧,招箫家夫妇进来。怎么说,他们也是朕请来的客人!”
沉默,无限的沉默……南书房,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紧张地望着御案后的那个身影——乾隆。刚刚,当永琪报备说箫夫人就是当年的慧巧的时候,乾隆只惊呼一声,便陷入了长思,直到箫家夫妇已跪在御案前,直到此时此刻……最终还是急脾气的小燕子看不得箫家夫妇再无休止地跪下去了,她忍不住提醒乾隆:“皇阿玛,您还好吧?您在想什么呢?”又过了好一阵子,乾隆才抬了眼皮,长叹一声,转脸看向箫夫人:“慧巧,没有想到,十七年了,我们终是再见了。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朕的惩罚吧?”乾隆此话一出,惹得下头一干小辈全都疑惑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乾隆这话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唯有箫夫人,将头低得更低了些。“你们二位且起身吧!”乾隆轻唤,而后,继续对慧巧说,“十七年了,慧巧,不知朕当年的承诺,可曾让你满意。永琪,朕调教得还算好吧?”小燕子和永琪相互对视,他们听出了门道,原来皇阿玛和慧巧姑姑之间的恩怨,竟跟他永琪有关?“奴婢不敢。”这厢,箫夫人终于开口了,“当日,奴婢得以苟活,全凭奴婢夫君相救。至于当日之事,只是奴婢为愉主子要一个念想而已。五阿哥如今仪表堂堂,奴婢想,愉主子在天上可以安息了。至于奴婢这条命,全凭圣上定夺!”
“皇阿玛,不知道您和慧巧姑姑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在箫剑的面子上,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永琪听到这二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带着触目惊心的“命”和“死”,虽不明真相,但是也顾不得了,赶紧跪下求情。小燕子也忙不迭地跟着说:“是啊,皇阿玛,您就算是给天上的额娘一个面子,好不好?无论如何,慧巧姑姑也伺候了额娘那么久。”乾隆看着小夫妇俩,并不接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遣了箫家夫妇先去核实晶莹的身份,“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要办正事的。”乾隆说。面对着晶莹和箫剑,箫遥确认了晶莹长命锁上方家的图腾样式,而箫夫人,则从怀里掏出一把剔刀,而后拨开晶莹的发丝,在头顶上找到了一条细细的伤疤,与那把剔刀的刀头完全吻合。“这是当年,雪吟为女儿剔胎头的时候用过的剔刀,是从我家借去的。那时,方大人的仕途已出现了问题,雪吟说着说着,触到了伤心处,就走了神,不小心割伤了女儿。还好,还好,多亏这伤疤在头上,有头发阻碍着,长得并不好,才得以留下了痕迹。”箫夫人欣慰地说,而后,她拉起晶莹的手,仔细端详着,捕捉她眉宇间流出的与当日的雪吟极像的神情,最终确定:“没错,这就是方家的小女儿。箫剑,她就是你的妹妹,她就是方慈啊。”
方家兄妹就这样正式相认了,朋友们都真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大家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向他们表示祝贺。小燕子的内心闪过了片刻的失落,但最终,这份情绪还是被祝福和感动所战胜,她看着箫剑和晶莹,男子侠骨铮铮,女子白衣飘飘,这恐怕才是真正配得上那个特立独行的方大人的儿女吧?小燕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大家一起鼓起了掌。箫剑和晶莹都感受到了来自小燕子的凝视,兄妹俩很有默契地朝小燕子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感激,三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至此,小燕子正式卸下了所有的心防,真心地祝贺着真正的方慈…晶莹回归家园。“晶莹,恭喜你。这回,你不仅仅是回归了方家,更是回归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这个‘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的大家庭。希望,无论是你的小家,还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都能让你感到温暖和快乐。”紫薇走出来,拉起晶莹的手,笑盈盈地欢迎晶莹的回归,同时,也是在试图从侧面化解小燕子心中的结。小燕子自然是了解紫薇的用心,她莞尔一笑,“紫薇,你们都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大家都不用再为我担心了。你看,晶莹是这么美丽又有才能的女子,我做了她这么久的替身,我已经很知足啦!更何况,我现在和晶莹也是‘御赐’的结拜姐妹,箫剑呢,也就是我的干哥哥了。这么说来,我不但没少了箫剑这个哥哥,还多了晶莹这个妹妹。嗯,怎么说都是我赚大了。小燕子从来都不贪心的,有的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小燕子开心地说。大家都被小燕子的话逗乐了,“哈哈哈,好个小燕子啊,永远都不忘了自己的本色!”乾隆开心地说,这群小辈的真性情,总是能最大程度地感染他,他现在也终于觉得,当初放掉晶莹,让她过这个年龄该过的生活,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整个南书房就这样被一份浓浓的温暖充盈着。在这份温暖中,若说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和谐的话,那恐怕就要说是陈夫人了。当乾隆传她和晶莹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头雾水地看下来,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她的养女晶莹找到了真正的家,有了箫剑这个亲哥哥。当初抱养了晶莹,潜心栽培,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朝一日能让晶莹嫁入宫中,长她的脸,可如今,晶莹就这样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并且好像还是皇上亲自帮忙带着她回归家园的,那皇上还会继续应允晶莹和四阿哥的婚事吗?她辛辛苦苦了十几年,最终能达成自己的心愿吗?她的心里有点忐忑,她悄悄地看向乾隆,期望从那张至高无上的面庞中,找到一丝安定的情绪。
“朕的故事,比慧巧姑姑的故事还要久远,要从朕登基之出说起。那时候,江湖上有一种传闻,说皇阿玛当日即位,是夺了十四叔的机会。又说弘时的死,其实是皇阿玛对朕的一种庇佑,说朕和朕的阿玛都为伪君子,这个皇帝其实根本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更有甚言说,老天一定会惩罚我们父子,说大清的基业一定长久不了。这让朕相当恼火,为自己痛心疾首,更为皇阿玛鸣不平。朕在皇阿玛的灵位前指天盟誓,一定要做一个成功的好皇帝,让天下人都看明白,大清基业会因为我们父子而更加兴旺昌盛下去。

誓言一旦许下,就必须坚决兑现。这是朕作为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帝王最基本的承诺。但是,你们知道,改元换代,少年天子,想要做出一番业绩,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朕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彷徨过,失落过,为难过。那段日子,朕从来没在心里觉得那样疲惫过。不过还好,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还有两束别样的灯火在照耀着朕,让朕觉得,在这个诺大的皇宫里,还是有温暖和依靠的。这两束灯光,一个是朕的结发妻子孝贤皇后,另外一个则是我大清的一代忠臣………鄂尔泰鄂大人。

孝贤皇后,相信你们都至少有所耳闻。她十几岁就嫁给朕做福晋,后来又位正中宫,几十年跟在朕的身边,任劳任怨。朕这一生,见过的女人无数,后妃侍妾也无数,她们有让朕喜欢的,有让朕恋爱的,有让朕心疼的,但真真正正让朕打心眼里尊敬的,却唯有她孝贤一人。”

说到这儿,乾隆顿了顿,他望向永琪和紫薇,毫无意外地看到两个孩子的脸上都挂着复杂的表情。自己的父亲感情饱满地追忆着他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却不是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情况,任再懂事的孩子,恐怕也难以坦然地面对吧?乾隆在心底里哀叹了一声,孩子们,原谅阿玛,怪只怪,我们都生在了帝王家。乾隆理了理情绪,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也是因为她,朕有了想要立嫡子为太子的想法。雍正8年的时候,朕的第一个嫡子永琏就出世了,朕登基第三年,初步稳定了局面之后,就考虑要立永琏为太子,结果,却不想,这个苦命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等到他的阿玛下这道诏书,就早早地离开了人世。永琏的离世,让孝贤很受打击,身子也一下子弱了许多,虽然朕一再安慰她,告诉她朕和她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但是,朕还是明显感觉到她一天天地憔悴了下去,时不时地就会病上一场,这让朕很是担心。六年年初,刚刚出了正月,她又大病了一场,这一次很严重,着了风寒,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之间,总是在唤着永琏的名字。朕当然知道,永琏的事情一直她心里的一个结。可是,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开她这个结。朕深深地记得那日,朕守在她的病床边,手足无措,忽然,太监来报,说是景阳宫贵人珂里叶特氏刚刚诞下皇嗣,是位小阿哥。不知道怎么的,朕当时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命人到景阳宫去将新生的小阿哥抱到了坤宁宫,放到了皇后枕边。神奇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听到了小阿哥的哭声,皇后竟然醒了过来,而后,一把抱起了小阿哥,搂在怀里,轻轻摇着,悉心地哄他入睡。朕似是好久没有看到孝贤如此安详又幸福的神情了,于是当即决定,让新生的小阿哥留在坤宁宫,教由皇后抚养。朕还一度想过,将小阿哥直接过继在皇后名下,但是,皇后她阻拦了我,她说,她知道朕是为了宽她的心,但母子亲情毕竟是天然的,是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的,更何况,孩子是宫中女人最大的生活依托,同为母亲,也同为宫中女人,她无论如何不能剥夺了别人生活的希望。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皇后一直盯着小阿哥,神情是那么专注又慈爱。这也引得我去正式地端详起自己这个儿子,说来惭愧,自己这一颗心一直牵系在皇后的身上,对于这个小儿子,自己竟从没有仔细地看上一眼,这回认真一瞧,竟发现,这个儿子长得是如此精神,虎头虎脑,神采奕奕,眉宇间透出了浓烈的别的孩子没有的英气。他也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一本三字经,不哭也不闹,时不时脸上还会挂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想他当时那么小的年龄,根本还不识字,却能这样安静地捧上一本书坐在那,并被它吸引注意力这么久。这样的情况,在朕见过的所有孩子,哪怕是永琏身上,也是从未见到过的。也就是那天,朕开始真正注意到了这个孩子,这个朕的第五个儿子………永琪。”

乾隆再次停顿,这一次,他深深地看向永琪,眼里带着些许愧疚,永琪接收到阿玛这样的情绪,赶紧抱拳回礼,以示安抚。
“也就是那一晚,朕第一次有了一种欲望,想去看看永琪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愉嫔,后来的愉妃。和宫中很多妃嫔相比,愉妃的资历也算很老了,早在宝亲王府,她就跟在朕的身边儿。但是,朕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以至于她的地位也一直低下,生子之前一直是个贵人,得以有孕并生下永琪,更是皇后一再劝导,要朕雨露均沾的结果。皇后的话深深触动了朕,想来永琪自出生那日起,就被抱到坤宁宫,甚至她这个做亲娘的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这些时日,永琪更是被带到坤宁宫的时候,比到亲娘的身边还要多,她这个亲娘一定会怨会想吧?可是,出乎于朕的意料,当朕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一个眼眉间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女子,若不是跟在她身边的丫头藏不住心事地露出些许怨念,朕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圣女下凡了,恐怕,也只有圣女,才会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吧?”乾隆一叹,看向晶莹,那种神色,顿时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乾隆看上晶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一种与当日的愉妃很是相同的气质与世无争,清冷平淡。

“朕对愉贵人说,永琪在皇后那儿被照顾的很好,很聪明,也很好学。她只是淡淡地回答,说这是永琪的福分,也是永琪的义务。那份淡定,让朕简直要相信,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了,却是这一个类似于激将的问题,让她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情绪,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让朕捕捉于心,也让朕了解,朕可能真的是一个残忍的丈夫,残忍到为了喜欢的女人,就这样剥夺了别人做母亲的权利朕问她,朕有意将永琪过继于皇后名下,问她意下如何,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也仿佛一下子揪住了朕的心。朕没有再与她过多攀谈,只是在离开她的房间时,朕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怎样,朕会好好栽培永琪,是因为永琪的天资,更是为了给朕身边这两位母亲一个交代。
从那以后,永琪依然是更多的时候,出现在皇后的身边。但她回到亲娘的身边的次数也比以前明显增多了。是皇后亲自跟朕求的恩典,说祖制虽存,但也不能荒废了人间亲情。况且,她一直觉得心里亏欠愉妃,算是让我替她还个人情。朕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思,立刻就同意了这个请求,是给皇后宽心,也是在心里,补偿那一闪而过的痛楚。自永琪出生那日,皇后的身体明显好了起来,许是她的生活又有了寄托,有了念想吧。这也让朕是打心眼里感激永琪,是这个小福星的降生,救了朕的皇后,至于愉嫔,朕发现,她也开始悄悄地走进朕的心中了,不敢说喜欢,但朕却是真的不能再漠视她的存在了。皇后说的的确没错,孩子,是这宫中女人生存下去的全部希望,有了孩子,她们的生活也许就会从此改变。只是,为什么好像愉妃是个例外?诞下皇子,并且小皇子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换做有的后妃,也许早就有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了。可是这个女人,依然是那样淡淡地生活于宫中,似乎听不到有关她的什么消息。每每朕和皇后给她什么恩典,她也只是很客气地谢恩,毫不张扬。这让朕一时间有了好奇,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朕怎么也没有想到,朕得以探究到她的内心世界,却竟是在她的葬礼上。当日那个带着怨念的宫女呈上了她的主子遗留下来的墨宝,翻开那个带本带着墨香的簿子,朕这才了解,所谓‘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快乐’的真谛。满纸的文字,句句都透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做了朕的女人,就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朕,无论朕要求她做什么,哪怕是让她献出生命,只要朕得以从中获得快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朕也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在一次偶然之中倾心于朕,当日,选秀大典上,放弃了弘昼府上侧福晋的位置,执意要入我宝亲王府哪怕只是做一个侍妾,只为了可以默默地呆在我的身边。她叹息自己不如皇后那般知书达理、出身名门,能有大智慧,为朕的江山做好辅佐,她只能用她微薄的力量来换取朕的哪怕一点点快乐,哪怕是用她好容易才得来的唯一的儿子去取悦与她共事一夫的女人,换回这个女人的健康,然后再默默地看着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她深知以自己的出身、学识和性格,可能永远也无法逾越别人,于是她从不奢求可以得到自己丈夫的爱,但却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悉心教导自己的儿子,渴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丈夫身边,替她为丈夫带去多一分的安心和宽慰。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只可惜,朕却没有了解她的苦心,更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患了重病,为了不引人注意,为了不跟他的皇后抢大夫,更为了不给已经为了皇后的病痛而烦心的自己添更多的麻烦,她生生是忍下了病痛,最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机会……哪怕是在她弥留的那一刻,她也不敢奢望自己的丈夫会来看望自己,她只祈求着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嘱咐他要好好为他的阿玛尽孝,为大清尽忠,要做一个好皇子,可是,朕却连这唯一的愿望都没能满足她。”
“也就是那一晚,朕第一次有了一种欲望,想去看看永琪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愉嫔,后来的愉妃。和宫中很多妃嫔相比,愉妃的资历也算很老了,早在宝亲王府,她就跟在朕的身边儿。但是,朕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以至于她的地位也一直低下,生子之前一直是个贵人,得以有孕并生下永琪,更是皇后一再劝导,要朕雨露均沾的结果。皇后的话深深触动了朕,想来永琪自出生那日起,就被抱到坤宁宫,甚至她这个做亲娘的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这些时日,永琪更是被带到坤宁宫的时候,比到亲娘的身边还要多,她这个亲娘一定会怨会想吧?可是,出乎于朕的意料,当朕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一个眼眉间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女子,若不是跟在她身边的丫头藏不住心事地露出些许怨念,朕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圣女下凡了,恐怕,也只有圣女,才会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吧?”乾隆一叹,看向晶莹,那种神色,顿时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乾隆看上晶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一种与当日的愉妃很是相同的气质与世无争,清冷平淡。

“朕对愉贵人说,永琪在皇后那儿被照顾的很好,很聪明,也很好学。她只是淡淡地回答,说这是永琪的福分,也是永琪的义务。那份淡定,让朕简直要相信,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了,却是这一个类似于激将的问题,让她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情绪,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让朕捕捉于心,也让朕了解,朕可能真的是一个残忍的丈夫,残忍到为了喜欢的女人,就这样剥夺了别人做母亲的权利朕问她,朕有意将永琪过继于皇后名下,问她意下如何,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也仿佛一下子揪住了朕的心。朕没有再与她过多攀谈,只是在离开她的房间时,朕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怎样,朕会好好栽培永琪,是因为永琪的天资,更是为了给朕身边这两位母亲一个交代。

从那以后,永琪依然是更多的时候,出现在皇后的身边。但她回到亲娘的身边的次数也比以前明显增多了。是皇后亲自跟朕求的恩典,说祖制虽存,但也不能荒废了人间亲情。况且,她一直觉得心里亏欠愉妃,算是让我替她还个人情。朕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思,立刻就同意了这个请求,是给皇后宽心,也是在心里,补偿那一闪而过的痛楚。自永琪出生那日,皇后的身体明显好了起来,许是她的生活又有了寄托,有了念想吧。这也让朕是打心眼里感激永琪,是这个小福星的降生,救了朕的皇后,至于愉嫔,朕发现,她也开始悄悄地走进朕的心中了,不敢说喜欢,但朕却是真的不能再漠视她的存在了。皇后说的的确没错,孩子,是这宫中女人生存下去的全部希望,有了孩子,她们的生活也许就会从此改变。只是,为什么好像愉妃是个例外?诞下皇子,并且小皇子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换做有的后妃,也许早就有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了。可是这个女人,依然是那样淡淡地生活于宫中,似乎听不到有关她的什么消息。每每朕和皇后给她什么恩典,她也只是很客气地谢恩,毫不张扬。这让朕一时间有了好奇,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朕怎么也没有想到,朕得以探究到她的内心世界,却竟是在她的葬礼上。当日那个带着怨念的宫女呈上了她的主子遗留下来的墨宝,翻开那个带本带着墨香的簿子,朕这才了解,所谓‘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快乐’的真谛。满纸的文字,句句都透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做了朕的女人,就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朕,无论朕要求她做什么,哪怕是让她献出生命,只要朕得以从中获得快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朕也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在一次偶然之中倾心于朕,当日,选秀大典上,放弃了弘昼府上侧福晋的位置,执意要入我宝亲王府哪怕只是做一个侍妾,只为了可以默默地呆在我的身边。她叹息自己不如皇后那般知书达理、出身名门,能有大智慧,为朕的江山做好辅佐,她只能用她微薄的力量来换取朕的哪怕一点点快乐,哪怕是用她好容易才得来的唯一的儿子去取悦与她共事一夫的女人,换回这个女人的健康,然后再默默地看着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她深知以自己的出身、学识和性格,可能永远也无法逾越别人,于是她从不奢求可以得到自己丈夫的爱,但却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悉心教导自己的儿子,渴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丈夫身边,替她为丈夫带去多一分的安心和宽慰。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只可惜,朕却没有了解她的苦心,更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患了重病,为了不引人注意,为了不跟他的皇后抢大夫,更为了不给已经为了皇后的病痛而烦心的自己添更多的麻烦,她生生是忍下了病痛,最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机会……哪怕是在她弥留的那一刻,她也不敢奢望自己的丈夫会来看望自己,她只祈求着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嘱咐他要好好为他的阿玛尽孝,为大清尽忠,要做一个好皇子,可是,朕却连这唯一的愿望都没能满足她。”

乾隆说到这儿,竟忍不住红了眼睛。他走上前去,搂住永琪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儿子,朕以前也曾给你讲过你额娘的故事,只是从没有像今日说的这样细。请你原谅,阿玛是真的对不住你的额娘啊!”“皇阿玛,能换得您如此动情的讲述,我想,额娘她在天上,可以满足了。儿子替额娘,谢谢您……”靠在乾隆的臂弯里,永琪亦是深情地说,他本就尊敬自己的额娘,如今,听完了整个关于额娘的故事,他在心里,更加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娘亲而满是自豪。知母莫若子,他自然了解自己的额娘,她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如今,能换得在她深爱的丈夫的心中深深的怀念,她定是满足了。
“那一年,是乾隆十年。安葬了愉嫔,朕在坤宁宫里坐了好久。皇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陪着朕。但朕可以了解,那时,她与朕的心中一样纠结不安。朕追封了愉嫔为妃,这恐怕是朕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虽然朕明确地知道,这些事情对于故去的人来说,都是徒劳的。愉妃的逝世,可以说,影响了朕与皇后很久。直到后来,永宗降生了,朕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小家伙的出世,让朕可皇后都可以换换心气儿,从此好好生活,却不想,永宗竟又是个短命的孩子,活了不到一岁,竟也夭折了。皇后二次经历丧子之痛,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次,任朕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最终,皇后病逝了,临终前,她唯一留给朕的遗愿,就是要朕好好地做好这个帝王,还有,就是好好地照顾永琪。从此,永琪就彻底成了跟在朕身边的儿子,直到今天。还好,这么多年的经历证明,永琪也确实是个值得朕好好疼惜的儿子,是难得的优秀人才。慧巧,如今,朕的心路历程,你该明白了?朕永远都忘不了当日你给朕呈上愉妃的遗稿时候,那双带恨的眼睛。确实,你该恨朕,是朕负了你的主子,也负了皇后。朕很庆幸,这一生,总是有优秀的女人陪伴在朕的左右,但是,很遗憾,朕却对她们每一个,都留有遗憾啊!”

乾隆话音一落,箫夫人立马跪下,惶恐地说:“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知道皇上当日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替主子鸣不平而已。今日才明白皇上的想法,是奴婢错怪皇上了!”
小燕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直在听,乾隆感受到小燕子的目光,转过身来。“丫头,朕猜想,你此刻一定在想,朕要赐死慧巧,是不是就是因为她那个带恨的目光,你觉得,这不像朕的作风,对不对?”小燕子被乾隆说中了心中所想,赶紧点了点头。

“别着急,朕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乾隆温和地笑笑,继续回忆了起来。

“说过了皇后,再来说说鄂尔泰大人。他是我大清的三朝元老,朕登基之初,大事小情,全凭他老人家在朝中坐镇,才为朕减去了许多烦忧。这让朕是打心眼里感激他,时不时地,也总喜欢请他进宫来,听他讲讲治国之道,朕总能从中领悟出不少的东西。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得了三朝倚重,却从来不恃宠而骄,在朝中不结党,不立派,清廉正直,这让朕是打心眼里敬佩他。只是……”说到这儿,乾隆似是有顾忌地扫了一眼小燕子,这让小燕子和永琪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明白乾隆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
“那日,朕带着永琪一起前往鄂府与鄂大人商议《国朝宫史》修订一事,那时候,这部书是由鄂大人挂帅编纂的。谈到关键时候,忽然听到下人匆匆来报,说是鄂府小格格走失了,找了一个时辰了还未找到。鄂大人听了这个消息,竟是不顾君臣之礼便急急冲出门去。朕也赶紧跟了出去,府门口,只看到当时只有四岁的永琪一个人站在门口,全然不见小格格的身影。二人本是在一起玩耍,如今却只剩下永琪一人,鄂大人不敢质问永琪,只有朕来问。这才听永琪支支吾吾地说,刚刚,鄂府精灵古怪的小格格为了能出府去买一个早就心仪的面人儿,编了花招支开了看护他们两个的侍女慧巧,又故作不服地同永琪打赌,说想看看他这个阿哥是否能镇得住门口守卫的那些‘黑面神’。少不更事的永琪自然是立刻跑去与侍卫周旋,而那位小格格则趁着这个小小的空挡,满意地偷笑,继而顺利地溜出了府门。鄂府因为小格格的丢失而乱作了一团,鄂尔泰大人失去了心爱的孙女儿,一下子就病倒了。朕很是过意不去,毕竟这个事情,永琪也算参与其中,虽然他只有四岁,根本不了解这其中的厉害,但为了安抚鄂家,他还是罚永琪禁了足,并且,亲自前往鄂府探病,又暗中派人帮助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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